第四章 扳倒嚴嵩
走進書房,鐵浪嚇了一跳,裡面除了徐階外,還有兩個素未謀面的人。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另一個則長得溫文爾雅,一副書生樣;看上去都是四、五十歲。
「這位乃我賢婿楊追悔。」
徐階介紹道。
「早聞懷遠大將軍威名。聽聞您博學多才,驍勇善戰,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真是大明之福啊!」
書生模樣的男人向鐵浪拱手致意,並道:「在下法司黃光升。」
「在下御史鄒應龍!」
「晚輩楊追悔,見過二位。」
「賢婿,你離開這十幾天,萬壽宮失火一事你知否?」
鐵浪搖了搖頭。
「坐吧,把門關上。」
徐階地替鐵浪拉了一把椅子,等鐵浪坐穩後,徐階繼繽道:「前些天聖上到萬壽宮祈福國泰民安,後在嚴嵩的慫恿下,決定在萬壽宮住一晚,以證明聖上的心誠。但當天晚上萬壽宮失火,燒死了三名宮女,聖上福大命大逃過!劫。
因為留宿萬壽宮是嚴嵩的主意,所以聖上應該已對嚴嵩產生了猜忌,時機也成熟了。「「小婿有點不明白。」
接過徐階遞來的茶水,鐵浪輕抿了一口。
徐階沉吟片刻,問道:「我請兩位擬的奏摺可好了?」
「早準備好了,就等尚書大人一句話。」
黃光升忙從袖裡拿出一卷奏措。
鐵浪本想好好看一看這奏摺到底寫著什麼,可這個黃光升的字龍飛鳳舞,他慣是認不出幾個字,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得裝作很認真地看著奏摺,偶爾皺眉,這樣子至少不會顯得自己太無知。
「賢婿,你覺得如何?」
徐階將奏摺推到鐵浪眼前。
「挺好的,呵呵。」
鐵浪乾笑道。
「寫得確實不錯,不過兩位能否為老夫解答二一?」
「尚書大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可提出來。」
黃光升道。
「你們認為什麼罪足以致嚴嵩父子於死地?」
聽到這話,鐵浪嚇了一跳,原來徐階這隻老狐狸已經打算行動。他記得嚴嵩父子確實是被徐階告倒,沒想到自己竟能參與其中!
不過鐵浪也要考慮全局才行,如今徐階將這等很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大事告訴自己,擺明是要讓他淌這渾水!
「嚴嵩父子貪贓枉法,積聚了不少民脂民膏,又設冤獄殘害楊繼盛和沉練,眾解這兩項已搞得民怨如山,足以治他們死罪!」
黃光升義正詞嚴道。
「光升啊!你在朝中也算元老了,應該知道聖上的脾氣。民怨對他而言根本一點都不重要,簡直是狗屁!」
說話間,徐階已從書架上拿出另一份奏摺,扔到桌上,蓋過了黃光升的奏摺,正色道:「你們想治他們父子何罪?」
「死罪!」
黃光升與鄒應龍異口同聲道。
「這沈、楊兩案雖說是嚴世藩出的主意,但卻都是聖上親商定的罪。聖上是何其愛面子,如若以沈、楊兩案為由治嚴世藩的罪,聖上必定會加以維護,到時候嚴世藩依舊逍遙法外!」
黃光升將徐階擬寫的奏摺瀏覽了一遍,拍案叫絕道:「作亂、通倭!尚書大人乃神人也!」
「光升,待會麻煩你前往嚴嵩老巢,將我要告發他的事說給他聽。」
「尚書大人這是何意?」
黃光升驚道。
「老夫自有用處,光升不用擔心,只需按老夫說的做,不過要等到晚上戌時之後,切勿過早,老夫不能讓嚴嵩這隻老狐狸連夜進宮面聖,知道嗎?」
「這……」
黃光升似乎還是沒搞清楚徐階的打算,可與徐階共事這麼久,他也知道徐階若沒有十足把握,是不可能上書告嚴嵩父子的,所以便點頭了。
「這次關乎我們的身家性命,所以希望兩位務必謹慎行事。明日聖上會在景仁宮打坐,麻煩應龍將老夫擬寫的奏摺拿回去抄一遍,待明日藍道行施法結束,嚴嵩上奏時,應龍記得把奏摺呈給聖上,記住別讓嚴嵩說太多話。」
「明日景仁宮戒嚴,除了在下和另一位御史,其他人都不允許進出景仁宮,徐大人又怎能斷定嚴嵩那老賊會上奏?」
鄒應龍不解道。
徐階指著上方,笑道:「天知。」
「好吧!那按照尚書吩咐便是。」
說著,鄒應龍已將奏摺捲起,藏於袖中。
「麻煩兩位了。」
「尚書大人太客氣……」
聊了一會兒,黃光升、鄒應龍一道離開了書房,房內只剩下鐵浪和徐階。
沉默好一會兒,徐階才開口道:「賢婿,知道我要幹什麼嗎?」
「扳倒嚴嵩父子。」
「正是。不過……」
頓了頓,徐階繼續道:「前日聖上已收到楚雄知府呂良、雲南知府周夢和、大理知府張鈞的飛鴿傳書,他們都一致讚揚你的將帥之才,更將剿滅神燒教的功績全部記在你身上,你覺得這是不是好事?」
「還請尚書大人明示。」
「呵呵,賢婿客氣了!你挑選個良辰吉日迎娶小女,到時候你就得叫我岳父了。
哈哈哈,能有你這等賢婿實在是太好了!「說著,徐階還重重拍了一下鐡浪的肩膀。
「嗯,這個晚輩知道。不過還請岳父解釋一下剛剛那番話。」
「當初你前往女真是受嚴嵩陷害,那時他已對你懷恨在心,在很多蓽情上,徐平和嚴嵩的意見分歧,而且你又成了徐將軍的上門女婿,嚴嵩就更想除掉你。
如今剿滅神蟒教的所有功績又落在你身上,等你面聖那天,聖上很可能會再次給你加官晉爵。
短短一個月,你從平民百姓成了從三品懷遠大將軍,這次更可能變成正三品昭勇大將軍,甚至是從二品、正二品。你懂老夫的意思了嗎?「「那該如何是好?」
鐵浪有點懵了,忙問道:「何意?」
「呵呵,你還太年輕,官場的爾虞我詐你自然還不清楚,只要按老夫說的做便可。
來,我再給你詳細地說一遍。「徐階附到了鐵浪耳邊。
半刻鐘之後,心領神會的鐵浪和徐階一起步出了書房。
走到大廳,徐悅晴正在和月蟬聊天,夏瑤則站在徐悅晴旁邊。一看到鐵浪,徐悅晴便站起身向鐵浪行屈膝禮,夏瑤沒什麼動靜,但從那雙熾熱雙眸中可以讀出她有多麼的擔心鐵浪,要不是這裡不方便,她絕對會張開雙臂飛奔向鐵浪。
「這位是我在雲南結交的江湖朋友嬋月,這位是禮部尚書徐階徐大人。」
簡單的互相介紹之後,鐵浪和徐悅晴到花園裡聊天,做為護衛的夏瑤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月蟬則繼續坐在大廳里喝茶,她可不想打擾了鐵浪談情說愛。不過她也不無聊,因為徐階這隻老狐狸正在陪她聊天,聊天的範圍和月蟬本身無關,而是圍繞著鐵浪在雲南的所作所為,旁敲側擊,似乎想獲得額外的訊息。
夕陽西下,五人一起用飯,之後鐵浪自然留在尚書府過夜,卻是獨守空床,直到半夜,巡邏完的夏瑤才來陪鐵浪。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難免乾柴烈火,擦出性愛火花,不過夏瑤還是堅持扳倒嚴嵩父子後才肯將第一次交給鐵浪,所以鐵浪只能握著大肉棒插進夏瑤後庭花內。雖然有點乾澀,不過別有風味,更有征服感。
肛交時,當鐵浪說出明天嚴嵩父子可能會被問斬,她高興得直接高潮了,滾燙陰精從空虛蜜穴湧出,弄得一床濕跡。
在夏瑤後庭內射精,兩人清理戰場後,抱在一塊呢喃蜜語。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認識月蟬了?」
鐵浪好奇道。
「難道你要我當著徐大人的面,揭穿她是神蟒教教主之女嗎?」
夏瑤使勁掐了一下鐵浪的屁股。
「哎喲!」
「小聲點!要是被人聽到就糟了。」
夏瑤忙搗住鐵浪的嘴巴。
張嘴含住夏瑤玉指吸了兩下,鐵浪道:「還是小瑤知我心。」
「知你的什麼心?」
「色心啊!」
「嘖嘖,大色狼!還說剿滅了神蟒教,我看你是用這壞東西把她們都搞了吧?告訴我,你這次雲南行又多了幾個女人?」
「暮兒、婉兒、一兒、二兒、三兒……」
鐵浪伸出雙手,裝模作樣地一根一根掰著,然後又屈膝,道:「好像手指加腳趾都數不完,怎麼辦?你要不要把你的手指、腳趾也借給我算一下?」
「去死!不和你說了,好睏,我要睡覺了。」
說完,夏瑤幫鐵浪蓋好被子,枕在他的手臂上。
「明天你的大仇將報,以後便安心留在我身邊。」
「嗯……」
第二天,在徐階的授意下,鐵浪只身前往景仁宮。
上清宮雖名為道觀,卻只負責煉丹,一般的道教活動都不參與,所以此次祈福的道士便是由徐階親自推薦的藍道行。
此時嘉靖正坐在景仁宮大殿的蒲圃上。身穿印有八卦太極的道袍、頭鉞道帽的道士藍道行,正將戒刀上的咒符點燃,在空中晃晃悠悠好幾下後繞到神案前,嘁嘁喳喳念著只要是人都聽不懂的咒語,一身素衣的嘉靖顯得非常虔誠。
除了他們兩個,大殿兩側還各站著八名奏樂道童。
香燭搖曳,青煙籠罩著整個大殿,倒有一番神仙秘境的錯覺。
負責陪同的兩名御史則站在門外,其中一人正是鄒應龍。他望著外面的大門,希望嚴嵩能早點出現,否則他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把奏摺呈給嘉靖,心裡暗暗焦急。
平時他不喜歡看到嚴嵩,此時卻希望他能馬上出現。
藍道行念完咒語後,雙眼翻白,渾身哆嗦著,拂塵一甩,道:「吾乃玉清元始天尊,受弟子藍道行請求特下凡。天宮還有要事,不能久留,陛下有話請講。」
嘉靖合起雙手,道:「元始天尊,朕想長命百歲。」
「陛下壽命會比普通人長,這點可放心。還有想問的嗎?」
「不敢多問,知道這點足矣!」
嘉靖謙卑道。
「陛下,走之前我泄露點天機吧!今日會有奸臣奏事,威脅大明江山。」
說完,藍道行全身再次劇烈顫抖,之後跪在地上,叫道:「元始天尊慢走,元始天尊慢走……」
幾乎同一時刻,怒氣沖沖的嚴嵩正不顧護衛阻攔,闖進景仁宮,為的自然是昨日黃光升的「告密」他要是知道徐階明里討好他,暗裡算許他,他早將徐階玩死了!
看到嚴嵩,鄒應龍露出淡淡笑意,便示意另一個御史林潤攔下嚴嵩。林潤道!
「嚴大人,聖上正在打坐,請不要驚了聖駕!」
「我有急事要奏,請通報一聲!」
嚴嵩吹鬍子瞪眼道。
「請大人稍等。」
林潤走進大殿,小聲道:「聖上,吏部尚書嚴大人有要事啟奏。」
「嚴嵩!」
嘉靖差點跳起來,一想到剛剛元始天尊說「今日有奸臣奏噩」嘉靖就下意識地認為嚴嵩便是元始天尊所指的奸臣。迷信道教的嘉靖,絕對想不到藍道行早被徐階收買了!
嘉靖站起身,披上龍袍,道:「讓他進來!」
嚴嵩一進去便跪在地上,哭天喊地道:「聖上,您要為微臣做主啊!微臣冤枉啊!」
「有何冤情?」
嘉靖額上青筋爆起。
「微臣昨日聞徐尚書誣衊微臣。」
「細細說來。」
「遵旨。」
匍匐在地的嚴嵩眼珠子一轉,道:「微臣曾經……」
「聖上!」
鄒應龍突然闖進大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奏摺遞給嘉靖,道:「嚴嵩父子作亂通倭,還請聖上明查!」
「作亂通倭?」
嘉靖眼睛都紅了,急忙打開奏摺。
「鄒應龍,你為何誣衊我?」
嚴嵩怒道。
「住口!」
嘉靖叫道。
「聖上息怒。」
嚴嵩忙道。
嘉靖粗略瀏覽了一遍奏摺,內容自然是嚴嵩父子打算造反,並且私通倭寇;加上前幾日萬壽宮失火、元始天尊泄露天機這兩件事,氣急敗壞的嘉靖已完全不信任嚴嵩,幾乎想一腳踹死嚴嵩。
「懇請聖上治嚴嵩父子的罪!」
鄒應龍跪地叩首。
被氣得差點吐血的嘉靖後退兩步,正要開口,鐵浪卻出現在門口。
「聖上,微臣回來了。」
「楊將軍,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等朕有空再召見你。」
「臣這次……」
鐵浪看著嚴嵩,道:「原來嚴大人在此啊!那臣先退下了。」
鐵浪轉身正要走,嘉靖卻把他叫住,道:「有話直說不妨。」
嚴嵩扭頭看著鐵浪,臉上表情極其惶恐。
「這……」
鐵浪裝作滿面為難,道:「微臣說了,還請聖上別治微臣的罪。」
「快說!不然朕真要治你的罪了。」
「遵旨。陛下可記得,微臣曾赴潮州協助海瑞總兵逼退倭寇一事?」
「嗯,繼續。」
「那時,微臣從倭寇口裡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嚴大人……嚴大人私通倭寇!」
「楊追侮,你別污衊我!」
嚴嵩吼道。
「夠了,夠了,朕不想聽了!」
對嚴嵩完全失去信任的嘉靖揮手道:「來人!將嚴嵩押入天牢,立即派人抄家,並將嚴世藩也一併押入大牢,聽候處置!」
「皇上聖明!」
鄒應龍忙道。
「聖上,微臣……」
嚴嵩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雙眼翻白,已然餓去。
「微臣告退。」
得到嘉靖同意,鐵浪和鄒應龍一起走出了景仁宮。
嚴嵩父子被收監的消息一傳開,京師的老百姓都跑到大街上歡呼,有一部分人更是跑到衙門擊鼓鳴冤,將嚴嵩父子侵占家產、逼奸民女等罪狀一一告發。
僅僅一天,京師衙門就收到不下兩百封狀紙,對象都是嚴嵩父子。當嘉靖看到這些狀紙時,恨不得立刻處死嚴嵩父子,但念在嚴嵩勞苦功高,並沒有治他死罪,而是剝奪其家產及官職,並將他趕回江西,其子嚴世藩則因通倭罪被殺。
京師南城門。
在老百姓的歡呼聲中,穿著粗布衣的嚴嵩背著包袱走出了城門,蠟黃的臉上儘是疲憊與驚恐,渾濁雙眼更是噙滿了淚水。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吏部尚書頃刻間淪落為過街老鼠,這種翻天覆地的巨變讓他感到生無可戀,可他還是不敢去死;他畏懼死亡,害怕死了之後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步履蹣跚的嚴嵩想起兒子被斬,淚水一下湧出,跪倒在地放聲大哭,哭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繼續往前走。
走到城外小路,嚴嵩碰上了早已在那等候的夏瑤,鐵浪則靠在大樹後面,他不想干涉夏嚴兩家的恩怨。
「你也許已經認不得我了。」
夏瑤冷笑道,慢慢拔出了佩劍。
「你……你……」
嚴嵩顫抖著聲音道:「沒想到徐階這老傢伙搞得老夫家破人亡還不夠,還要殺我滅口!」
「住口!」
夏瑤歇斯底里道:「當年我爹爹夏言勸狗皇帝光復河套,你卻從中阻攔,還說我爹爹挾天子而令諸侯,讓他丟了官職。後來我爹爹原打算返鄉安度晚牢,而你……」
夏瑤一劍頂住嚴嵩胸口,哭道:「而你唆使仇鸞告發曾銑,信中還提到曾銑和我爹爹交好。曾銑被斬首後,返鄉途中的我們一家被狗皇帝召回,繼而被斬首!
而我是被徐大人暗中救下的夏言之女,夏瑤!「「老鄉啊……呵呵。」
嚴嵩感慨道。
「明明知道我爹爹和你是老鄉,你卻還用毒計害死他,你這種人鵲該死!」
「我還以為夏言沒親人了,沒想到他的女兒還在,還成為了徐階的護衛。」
嚴嵩深吸一口氣,道:「殺了我吧,我也該下去向你們夏家賠罪了。」
「我當然要殺了你!」
夏瑤舉起劍,卻沒有動靜,突然將劍扔到地上,叫迨:「你這種人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快滾!」
嚴嵩沒有說話,而是跪在地上,向夏瑤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才道:「常初被富貴榮華所惑,現在失去了一切才知道後悔。夏瑤,我真對不起你們一家。」
「人都死了,說再多也沒有意義,滾吧!」
嚴嵩站起身,道:「徐階不是好人,你還是早點離開他吧,否則會被他害死的。」
「滾!」
嚴嵩離開夏瑤視線後,夏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掩面而哭,樹後的鐵浪忙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裡。
「追悔,明明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明明我該殺了他替親人報仇,可為何到了最後一刻,我卻下不了手,你說我是不是大傻瓜,嗚嗚嗚嗚……」
撫摸著夏瑤的髮絲,鐵浪安撫道:「他死不死都無所謂,只要你能好好活著,這便是對你九泉之下的家人最大的安慰,懂嗎?小傻瓜。」
「追悔,我現在沒有目標了,怎麼辦?嗚嗚嗚……」
「離開徐階,和我在一起,和半雪一樣給我懷上孩子。」
說著,鐵浪擦拭著夏瑤眼角的淚水。
「追悔!」
夏瑤哭得更大聲,緊緊摟著鐵浪的脖子,叫道:「我要變成你的女人,我要幫你生孩子,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放心吧,絕對可以的。」
說這話時,鐵浪眉毛都快擠在了一塊。他實在很怕上清宮會來找他麻煩,也擔心改造完畢的罌粟。
「追悔,徐大人對我有恩,我要是現在離開他,他會願意嗎?」
「說實話,你離開與否,對他都沒多大影響。畢竟現在嚴嵩垮台,他已經算是嘉靖最信任的大臣,位高權重,又深得民心,沒什麼人會害他的。」
「要是那幫臭道士要動徐大人呢?」
「你傻了呀!」
鐵浪捏了一下夏瑤的鼻尖,笑道:「要真是如此,徐大人又怎麼可能會活到現在呢?一直以來,徐大人曲意逢迎嚴嵩,嚴嵩完全將徐階當成了甭種,他才能活到現在。上清宮和徐階沒什麼利益衝突,不會加害於他的,所以呢……」
鐵浪在夏瑤臉上使勁親了一下,「所以就穿上漂亮的裙子,和我一起回獨石城,做我楊追悔的女人,好嗎?」
「那悅晴小姐怎麼辦?」
「選個良辰吉日迎娶她,這也是你希望的吧?」
「我怕……無法面對她。」
「船到橋頭自然直。」
鐵浪一把將夏瑤拉起來,道:「走吧,回去和徐大人說一聲,然後就跟著我回獨石城。」
「嗯!」
回到尚書府,夏瑤向徐階請辭。徐階倒也沒有為難夏瑤,只是要她有空就回來走走。離開之前,鐵浪還跑去和徐悅晴溫存了一會兒,並說了一大堆的甜言蜜語,說好會選良辰吉日向她爹爹提親後,便和夏瑤及月蟬一道離開尚書府。
回到獨石城,鐵浪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探望小孕婦徐半雪。
才離開十幾天,鐵浪便覺得徐半雪的肚子似乎大了不少。而當他得知葉夢嵐、小月和施樂已於十天前離開將軍府,不知去向時,鐵浪嚇出一身冷汗,以為她們被上清宮挾持,急得團團轉。當得知葉夢嵐有留下一封信給自己時,鐵浪忙打開信封,瀏覽一下,他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在徐半雪臉上親了一下,鐵浪便乘著三顱鳳凰飛往靜月湖。
在靜月湖上空,鐵浪隱約看到水裡似乎有兩個人在嬉戲,仔細一看,原來是施樂和小月。
落到小屋前,鐵浪正想調戲她們兩個,葉夢嵐卻從屋內走出。
面紗早已除下,面容有些憔悴的葉夢嵐面露淡淡笑意,走上前輕輕拉住鐡浪的手放在肚子上,呢喃道:「相公,妾身也有了。」
「你也有了?」
鐵浪興奮得將葉夢嵐整個人抱了起來,叫道:「那我豈不是有三個孩子了?」
「快點放妾身下來!」
葉夢嵐急道。
將葉夢嵐放到地上,鐵浪捧著她的臉吻了好幾下,道:「我要去買白參、紅參、高麗參,還有燕窩、鹿茸給你補身子。要是想吃肉,我把仙血龍魚殺了給你吃!」
「不要了,那會變胖的。」
葉夢嵐在鐵浪嘴角親了一下,道:「這段日子妾身不能陪你修練《淫龍九式》了,要等到生下孩子才行。其實妾身真沒想到商己還會懷孕,想都沒想過,相公。」
葉夢嵐又拉著鐵浪的手按在腹部。
「以後還可以生很多個呢!」
鐵浪抱緊葉夢嵐。
「相公,相公,相公。」
變成人魚的施樂嗔道:「人家也懷孕了。」
「真的?」
「是啊!我已經想好了,要是生出來是條魚,我把它燉了給夢嵐姐姐補身子;要是一個人,那放著養;要是半人半魚,那就扔到海里讓他自生自滅吧!」
鐵浪很難想像施樂生出魚或者半人半魚的畫面,更覺得那畫面有點噁心,便小聲問道:「你真的懷孕了?」
施樂游到鐵浪面前,嫩白雙臂壓在木板上,媚笑道:「那要相公多射幾次才行。」
「還好。」
鐵浪鬆了一口氣。
「相公,我們姐妹倆可不跟你回去了哦!在這裡每天都可以泡在水裡,別提有多舒服了。而且這裡環境安靜,很像鬼窟。」
施樂身子往後一仰,人已潛進水裡,忽然又從小月後面鑽出來,被嚇了一跳的小月差點搖尾逃跑。
「你們不怕仙血龍魚嗎?」
「水底什麼都沒有,連一條魚都沒有,除了我們姐妹倆。」
「仙血龍魚沒有在水底?」
「沒有,相公要是不信可下來找找。」
「怎麼可能?」
想起仙血龍魚,鐵浪便想起師父凌霄神尼被司徒千凝殺死後,遭仙血龍魚吞吃的血腥畫面,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他更想起凌霄神尼的囑咐,要他成為一代淫皇,成為朝廷和武林的統治者。可他現在似乎沒有了這種狂妄夢想,只希望自己的幾個女人能平平安安,所以他必須想辦法解除上清宮的潛在威脅才行。
「相公,怎麼了?」
葉夢嵐問道。
鐵浪回過神,笑道:「沒事,只是在想著那麼大的東西能飛到哪裡去?」
「呵呵,也許都飛到海里變成降雨神龍了。」
「離開這裡就好。我先下去洗個澡,今天和夏瑤從京師回來,滿身都是臭汗。」
「去吧。」
葉夢嵐附到鐵浪耳邊,呢喃道:「相公可以在水裡讓她們舒舒服服的,施樂可是每天都記掛著你哦!」
「她這傢伙永遠都得不到滿足,但是每次都被我幹得想逃跑。我這就去會會她。」
說著,鐵浪已當著葉夢嵐的面脫得精光,撲通一聲跳下水,朝正在仰泳的施樂游去。
浮在水面的施樂雙峰露出水面,高聳得猶如兩座大山,大山頂端又綴著兩顆誘人樓挑,要是有小鳥看見,說不定會以為這是休息之地,更可能用喙去啄施樂的乳頭。
趁施樂閉眼休息之際,鐵浪已快速將其大腿分開,握著肉棒用力刺入。
「呀!」
施樂嚇得連嗆了好幾口,接著便用腿夾住鐵浪虎腰,織續漂浮著,任由鐵浪勇猛衝刺,她的浪叫聲則在靜月湖上不斷傳播著。
看到這情形,小月急忙游到葉夢嵐面前,要她將自己拉上去,同時,她的尾巴也變成了修長雙腿。
「小騷貨,剛剛不是還是尾巴嗎?怎麼這麼快變成腿了?」
鐵浪抓著施樂小蠻腰用力衝刺著。
「因為聽到夢嵐姐姐的話了,知道相公要搞我,所以我先做好準備呀!噢……相公……頂到了……再進去點……」
葉夢嵐看著正用毛巾擦身子的小月,問道:「你怎麼不和相公好好玩玩?」
小月淺淺一笑,靦腆道:「我對那個沒什麼需求。」
「你們兩姐妹性格真的完全不一樣。」
「嚼。」
在水裡讓施樂高潮兩次,鐵浪便將精液射進她子宮內,之後便和她們三個坐在木屋邊聊天。鐵浪聊著這些日子遊玩名勝古蹟的感觸,更講出自己在九鄉溶洞成為神蟒教教主的經過,聽得渾身燥熱的施樂又想給鐵浪干,鐵浪只好讓她坐在大腿上,肉棒狠狠插入蜜穴,然後一邊調戲著葉夢嵐和小月,一邊緩慢抽插著,葉夢嵐和小月都被這淫靡情景弄得臉都紅了。
在靜月湖待到傍晚,鐵浪便騎著三顱鳳凰到附近的城鎮買了些食物和補品給她們,之後回到獨石城。
和海露、徐半雪、夏瑤、阮飛鳳、月蟬、優樹、紗耶、徐平八人吃著晚飯,鐵浪便道:「我要離開七、八天。」
「去哪兒?」
海露忙問道。
「帶著皇后去找名醫。我要讓她重見天日,老百姓不會希望母儀天下的皇后是一個瞎子的。」
「悔兒,她的眼睛沒有復原的可能,大夫已經說了。」
海露嘆息道。
「那是他的醫術有問題,我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有辦法醫好她的眼睛,岳母不用擔心。」
鐵浪笑道。
「要去找魔醫嗎?」
徐半雪開口問道。
「嗯。」
「我能一起去嗎?」
「你有孕在身,必須留在府中好好休息,我過幾天便回來,再也不離開。」
「好肉麻。」
紗耶嘀咕道。
「好吧!那相公打算何時啟程?」
「明天早上。」
「悔兒,你要小心點。不論你做什麼,我們大家都支持你。」
海露笑道。
「我會的。」
吃完飯,鐵浪便去看望待在房裡吃飯的張皇后,見她正一點點地往嘴裡扒飯,鐵浪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希望魔醫能把她治好,因為他還要用皇后這張王牌完成一些對付上清宮的細節工作。
鐵浪深知嘉靖非常信任上清宮,更相信邵元節會煉出長生不死的仙丹,所以要瓦解上清宮,就必須先剝奪嘉靖對他們的信任,而張皇后將會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鐵浪站在門口看著張皇后,並沒有出聲。看了好一會兒,見她已將飯吃完,鐵浪才發出聲音。
知道是鐵浪,張碧奴馬上露出笑容,問道:「楊公子今日可好?」
「非常好。」
鐵浪笑道「明天請夫人和我去一個挺遠的地方,回來後,夫人就能看到您的女兒初彤公主了。」
「真的?」
張碧奴馬上站起身,激動道:「我一直期盼著這一天,但是我的眼睛……」
「夫人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來接您。」
「真是麻煩楊公子了。要是真能看到,碧奴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楊公子,還不知道楊公子長什麼模樣呢!」
「到時候便知道了。夫人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
「好的。」
倚在護欄前望著那輪剛剛升起的明月,鐵浪思緒變得非常混亂,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要是可以不管江湖和朝廷的紛爭,帶著自己的幾個女人遠走高飛該多好啊!
可是上清宮存在一天,鐵浪想要的寧靜便很難得到。淫獸、肉獸這些邪惡妖物總是會浮現在腦海里,他更擔心某天自己的女人會成為它們的食物。
伸了一個懶腰,鐵浪並沒有回房休息,而是騎上三顱鳳凰飛往西邊。
對付上清宮,他還有一張更大的王牌,但他不確定這張王牌到底會不會為他所用,甚至有點擔心這張王牌最後會反撲自己,不過比起成天提心弔膽地生活,鐵浪更寧願放手一搏!
半個多時辰後,鐵浪已經飛到了大同府上空,找到總兵府邸,鐵浪便讓三顱鳳凰降落在府邸後花園,他則去找寄寒香。
寄寒香正在房內刺繡,一看到鐵浪,她差點跳起來。
放下針線,寄寒香忙拉著鐵浪往外走。一到後花園,寄寒香也不管趴在那裡的三顱鳳凰,一下便將鐵浪抱住,道:「可想死我了!」
鐵浪拉著寄寒香的手按在胯間,淫笑道:「不是想我,而是想這根東西吧?」
「隨便你怎麼說。」
寄寒香勾住鐵浪脖子,曖昧道:「今天自己送上門來,是不是懷念我的身體了?」
「是啊,我還想幹得你亂叫。」
「我也想。」
寄寒香踮起腳尖要去吻鐵浪,鐵浪卻別過頭。
「怎麼了?」
寄寒香忙問道。
「我可能快要死了。」
「怎麼回事?」
「搞定神蟒教,上清宮再無敵手,失去利用價值的我自然成為他們的迫害對象,也許我待會便被人暗殺了。」
「這倒是。」
寄寒香沉默片刻,道:「不管那些了,你現在和我做,看能不能一次打通餘下的三個穴位,要是能,以我的功力絕對可以幫你度過難關!」
「前輩有聽過魔醫嗎?」
「魔醫?」
寄寒香皴著柳葉眉,道:「知道,不過他很早以前便退隱江湖,你提他幹嘛?」
「我知道他住在哪裡,所以我打算明天帶你去他那裡,讓他替你打開穴位。你覺得可能性高不高?」
「他只會殺人,我從未聽過他還會救人。你帶我去,不怕我們都被他殺了嗎?」
「有晚輩在,前輩自然可以放心。跟我去,好嗎?」
說著,鐵浪已將手伸進寄寒香裙內,沿著綿軟私處上下撫摸著。
「唔……聽你的……」
寄寒香嬌嗔道。
「那現在跟我回獨石城。」
「柯興寧那邊怎麼辦?」
「你再回一次永平,又有何不可?」
「你真是壞死了!」
寄寒香白了鐵浪一眼,道:「那我去寫信,你在這兒等我。」
「我不等你了。」
「你要讓我一個人騎馬到獨石城嗎?」
寄寒香不滿道。
「我不等你,它等你。」
鐵浪附到寄寒香耳邊,道:「我的大棒棒在這裡等你,它想操死你。」
「我的小穴要夾死它!」
白了鐵浪一眼,寄寒香掙脫他的懷抱,像一隻小麋鹿般跑出了後花園。
「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偽裝得那麼完美。」
鐵浪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