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浪潮
教師辦公室里，滿滿當當坐著八個『人』。
除去李玄與他上午見過的其它五人，先前空著的座位也有了自己的主人。
只不過從其他人越發驚恐的表情來看，這後出現的兩位應該在上午死過一次。
李玄轉著筆，仔細打量著其他幾人的動作與神色。
「叮鈴鈴鈴～」
代表著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李玄拿起教案，準備去上課。
另外三人也拿著教案，陸陸續續跟著李玄走出了辦公室。
李玄走著走著，故意落在了最後面，其餘兩人越過李玄繼續向前走去，而有人走到了李玄身旁。
是蘇小米的媽媽。
她伸手將肩頭的長髮撩到身後，臉蛋順勢轉向李玄，同時口中小聲說道：「看到我給你的紙條了麼？」
李玄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小心那個女老師，她有問題。」
說完也不等李玄回答，便抱著講案風情萬種地走進了一間教室。
她在二班上課，而李玄在一班。
踏過黑霧，李玄朝著教室看去，仍是上午那間課堂，仍是上午那群學生。
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
學生們的皮膚不再是瘮人的青灰色，它們的校服與面容也比上午更加乾淨整潔。
它們變得更像正常人了。
那對只有眼白的雙眼除外。
名為狡詐之徒的不可言說，在獲得200人的血祭之後提升到了二級力量，於是這些惡鬼們便有了這麼大的改變，一旦它提升到三級力量，恐怕那時候將徹底無法分辨正常人與鬼物之間的差別。
那名上午被學生們吃了個乾淨的中年胖子，重新坐在右側靠窗的最後排。
「老師好～」
李玄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坐下。
他將講案與教鞭放在講桌上，走到講台的一側，將手支在講台上，倚靠著講台單腿站立著。
「同學們，這節課，咱們不上書本上的內容，我來給大家講一講人生。」
「茲拉……茲拉……」
頭頂的瓦斯燈泡微微閃動。
李玄卻視若無睹，仍舊繼續講到。
「上午給大家上完課後，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管我的課程講的如何精彩，都不如我說的兩個字對同學們的吸引力大。」
「那就是『下課』。」
「是為什麼？因為大家討厭我麼？」
大部分同學都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李玄，而左側靠近門口的瘦小女學生在瘋狂搖頭，而上午被李玄罰站一節課的男學生在瘋狂點頭。
「看來我在同學們的評價里是褒貶不一啊。」李玄笑了笑：「大家能告訴我，你們是為了什麼而讀書麼？」
下面的學生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小聲說道。
「為了……發財？」
「我要當官！」
「我要當醫生救人。」
「為了國家之崛起而讀書！」
不知誰這麼喊了一句，教室里頓時笑鬧起來，瓦斯燈也恢復了明亮。
「這位同學很有覺悟啊！」李玄笑著點了點被罰站過的男學生，最後那句話正是他說的。
「大家讀書，有的是為了當官，有的是為了發財，有的是為了理想，有的是因為父母的期盼。但不管怎麼說，絕大部分同學讀書，都是只為了讀『書』。」
「不僅是學生為了讀『書』而讀書，老師也在同樣為了教『書』而教書。」
「當然，我不反對應試教育，咱們國家幾千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了，應試教育對於底層百姓來說，是最好的也是最為公平的一條路。」
「但是咱們很多時候，卻忘了去教導學生一些生活里的東西，一些社會裡的東西。」
「往往要等學生們帶著滿肚子的知識走進社會，卻撞得頭破血流之後，他們才會明白，原來有些東西學校里沒有教。」
「所以這堂課，我想教導一些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團結。」
「可是老師……」有學生舉手提問：「可是書本上有教啊，像團結就是力量，像是一筷易折，十筷難斷……」
李玄嘉許地看著說話的學生，等他說完之後，才開口道：「這位同學說的沒錯，但課本上沒有告訴我們，該團結誰，該如何團結，團結起來後，我們該做什麼？」
學生們面面相覷。
「大家應該知道，我教兩個班，雖然我總是罵你們不爭氣，但偷偷告訴你們，其實你們啊，比隔壁班強多了！」
學生們露出了歡快的笑容，李玄能感覺到，它們對自己的感觀，應該更親近了。
「正是因為我總是對你們寄予期望，所以才覺得你們能做得更好，無論是學習，還是其他方面。」
「我們是一個班級，是一個整體，在內部時我們或許會有分歧，但是當我們面對外部時，我們就應該團結，因為其他的班級，是我們的競爭者，所以我們需要團結起來，去對付他們！」
「如果連我們班的同學，連自己班級內的同學都欺負，那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想呢？他會不會覺得我們班好欺負，最後發展到都來欺壓我們班級呢？」
「設身處地的想，你看到我們班其它同學被欺負而不選擇幫忙，如果下次換成被欺負的是你呢？你該怎麼辦？」
「那就打回去！」被罰站過的刺頭男學生義憤填膺，第一個站起來喊道。
李玄平靜地問道：「你能打一個，打十個，可是如果對面全班來欺負你呢？」
「那……那我……」刺頭男學生結結巴巴，最後依舊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抓著一個打！」
「可那樣，你還是吃虧的。」李玄走到男學生的桌子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如果別人欺負你的時候，老師站在你的身後，班級里的所有同學都站在你的身後。那樣，其他班級的人還敢來欺負你麼？」
男學生愣了愣，他呆呆地看著李玄，若有所思。
李玄示意他坐下，這才回頭對著看著他的學生們說道：「同學們，你們有被人欺負過麼？」
教室里安靜片刻，第一排瘦小的女學生懦懦的舉起了手，小聲說道：「有……」
李玄走到女學生面前，雙手握住女學生的小手，真誠地看著她只有眼白的雙眼。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告訴老師，老師會站在你身邊，幫你把公道討回來！」
女學生的小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眼睛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好，她嬌羞地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還有同學被人欺負過麼！」
李玄一臉沉重的回過頭，看向其它的學生們！
「我也被欺負過……」
「上次三班的幾個男的占我們便宜呢！」
「是呀，還有二班的，上次打飯的時候故意插隊，我們上前講理還推我們呢！」
「就是就是！二班的最霸道了！上次我們在操場上踢球，二班的仗著人多趕我們走，我們不服，二班的班長還打了張若一巴掌呢！」
「二班的真是太欺負人了！」連刺頭男學生也忍不住鬱郁地說道。
看來他也在二班學生身上吃過癟。
「所以說啊，同學們！」李玄悲憤地說道：「如果我們團結，二班的還敢欺負我們嗎？如果每次二班的人欺負我們班的同學時，其它同學都會站出來的話，二班的人還會這麼大膽麼！」
李玄快步走回講台，雙手按在桌子上，唾沫飛濺的喊道：「待會下課後，我要去二班為被欺負過的同學討回公道，你們，敢不敢和我一起去！」
「我去！」
刺頭男學生站了起來，隨後他身後嘩啦啦站起來一片人。
「我們也去！」
「還有我！」
「還有我們！」
接下來是瘦小女學生，然後嘩啦啦站起了一片女生，到最後全班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他們面色亢奮，大有跟著李玄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氣勢！
到最後，就連最角落的中年胖子也跟著一臉懵逼站了起來！
「那好，同學們，等下課鈴響，我們就去二班門口堵人，大家把欺負過你們的人都指認出來，我們把你們受到過的委屈，十倍！一百倍的討回來！」
「好！老師萬歲！」
除去李玄與他上午見過的其它五人，先前空著的座位也有了自己的主人。
只不過從其他人越發驚恐的表情來看，這後出現的兩位應該在上午死過一次。
李玄轉著筆，仔細打量著其他幾人的動作與神色。
「叮鈴鈴鈴～」
代表著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李玄拿起教案，準備去上課。
另外三人也拿著教案，陸陸續續跟著李玄走出了辦公室。
李玄走著走著，故意落在了最後面，其餘兩人越過李玄繼續向前走去，而有人走到了李玄身旁。
是蘇小米的媽媽。
她伸手將肩頭的長髮撩到身後，臉蛋順勢轉向李玄，同時口中小聲說道：「看到我給你的紙條了麼？」
李玄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小心那個女老師，她有問題。」
說完也不等李玄回答，便抱著講案風情萬種地走進了一間教室。
她在二班上課，而李玄在一班。
踏過黑霧，李玄朝著教室看去，仍是上午那間課堂，仍是上午那群學生。
不過也有不同的地方。
學生們的皮膚不再是瘮人的青灰色，它們的校服與面容也比上午更加乾淨整潔。
它們變得更像正常人了。
那對只有眼白的雙眼除外。
名為狡詐之徒的不可言說，在獲得200人的血祭之後提升到了二級力量，於是這些惡鬼們便有了這麼大的改變，一旦它提升到三級力量，恐怕那時候將徹底無法分辨正常人與鬼物之間的差別。
那名上午被學生們吃了個乾淨的中年胖子，重新坐在右側靠窗的最後排。
「老師好～」
李玄擺了擺手，示意學生們坐下。
他將講案與教鞭放在講桌上，走到講台的一側，將手支在講台上，倚靠著講台單腿站立著。
「同學們，這節課，咱們不上書本上的內容，我來給大家講一講人生。」
「茲拉……茲拉……」
頭頂的瓦斯燈泡微微閃動。
李玄卻視若無睹，仍舊繼續講到。
「上午給大家上完課後，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管我的課程講的如何精彩，都不如我說的兩個字對同學們的吸引力大。」
「那就是『下課』。」
「是為什麼？因為大家討厭我麼？」
大部分同學都沉默不語，只是看著李玄，而左側靠近門口的瘦小女學生在瘋狂搖頭，而上午被李玄罰站一節課的男學生在瘋狂點頭。
「看來我在同學們的評價里是褒貶不一啊。」李玄笑了笑：「大家能告訴我，你們是為了什麼而讀書麼？」
下面的學生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小聲說道。
「為了……發財？」
「我要當官！」
「我要當醫生救人。」
「為了國家之崛起而讀書！」
不知誰這麼喊了一句，教室里頓時笑鬧起來，瓦斯燈也恢復了明亮。
「這位同學很有覺悟啊！」李玄笑著點了點被罰站過的男學生，最後那句話正是他說的。
「大家讀書，有的是為了當官，有的是為了發財，有的是為了理想，有的是因為父母的期盼。但不管怎麼說，絕大部分同學讀書，都是只為了讀『書』。」
「不僅是學生為了讀『書』而讀書，老師也在同樣為了教『書』而教書。」
「當然，我不反對應試教育，咱們國家幾千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了，應試教育對於底層百姓來說，是最好的也是最為公平的一條路。」
「但是咱們很多時候，卻忘了去教導學生一些生活里的東西，一些社會裡的東西。」
「往往要等學生們帶著滿肚子的知識走進社會，卻撞得頭破血流之後，他們才會明白，原來有些東西學校里沒有教。」
「所以這堂課，我想教導一些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團結。」
「可是老師……」有學生舉手提問：「可是書本上有教啊，像團結就是力量，像是一筷易折，十筷難斷……」
李玄嘉許地看著說話的學生，等他說完之後，才開口道：「這位同學說的沒錯，但課本上沒有告訴我們，該團結誰，該如何團結，團結起來後，我們該做什麼？」
學生們面面相覷。
「大家應該知道，我教兩個班，雖然我總是罵你們不爭氣，但偷偷告訴你們，其實你們啊，比隔壁班強多了！」
學生們露出了歡快的笑容，李玄能感覺到，它們對自己的感觀，應該更親近了。
「正是因為我總是對你們寄予期望，所以才覺得你們能做得更好，無論是學習，還是其他方面。」
「我們是一個班級，是一個整體，在內部時我們或許會有分歧，但是當我們面對外部時，我們就應該團結，因為其他的班級，是我們的競爭者，所以我們需要團結起來，去對付他們！」
「如果連我們班的同學，連自己班級內的同學都欺負，那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想呢？他會不會覺得我們班好欺負，最後發展到都來欺壓我們班級呢？」
「設身處地的想，你看到我們班其它同學被欺負而不選擇幫忙，如果下次換成被欺負的是你呢？你該怎麼辦？」
「那就打回去！」被罰站過的刺頭男學生義憤填膺，第一個站起來喊道。
李玄平靜地問道：「你能打一個，打十個，可是如果對面全班來欺負你呢？」
「那……那我……」刺頭男學生結結巴巴，最後依舊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抓著一個打！」
「可那樣，你還是吃虧的。」李玄走到男學生的桌子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如果別人欺負你的時候，老師站在你的身後，班級里的所有同學都站在你的身後。那樣，其他班級的人還敢來欺負你麼？」
男學生愣了愣，他呆呆地看著李玄，若有所思。
李玄示意他坐下，這才回頭對著看著他的學生們說道：「同學們，你們有被人欺負過麼？」
教室里安靜片刻，第一排瘦小的女學生懦懦的舉起了手，小聲說道：「有……」
李玄走到女學生面前，雙手握住女學生的小手，真誠地看著她只有眼白的雙眼。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告訴老師，老師會站在你身邊，幫你把公道討回來！」
女學生的小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眼睛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好，她嬌羞地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還有同學被人欺負過麼！」
李玄一臉沉重的回過頭，看向其它的學生們！
「我也被欺負過……」
「上次三班的幾個男的占我們便宜呢！」
「是呀，還有二班的，上次打飯的時候故意插隊，我們上前講理還推我們呢！」
「就是就是！二班的最霸道了！上次我們在操場上踢球，二班的仗著人多趕我們走，我們不服，二班的班長還打了張若一巴掌呢！」
「二班的真是太欺負人了！」連刺頭男學生也忍不住鬱郁地說道。
看來他也在二班學生身上吃過癟。
「所以說啊，同學們！」李玄悲憤地說道：「如果我們團結，二班的還敢欺負我們嗎？如果每次二班的人欺負我們班的同學時，其它同學都會站出來的話，二班的人還會這麼大膽麼！」
李玄快步走回講台，雙手按在桌子上，唾沫飛濺的喊道：「待會下課後，我要去二班為被欺負過的同學討回公道，你們，敢不敢和我一起去！」
「我去！」
刺頭男學生站了起來，隨後他身後嘩啦啦站起來一片人。
「我們也去！」
「還有我！」
「還有我們！」
接下來是瘦小女學生，然後嘩啦啦站起了一片女生，到最後全班所有的學生都站了起來，他們面色亢奮，大有跟著李玄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氣勢！
到最後，就連最角落的中年胖子也跟著一臉懵逼站了起來！
「那好，同學們，等下課鈴響，我們就去二班門口堵人，大家把欺負過你們的人都指認出來，我們把你們受到過的委屈，十倍！一百倍的討回來！」
「好！老師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