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物理驅鬼
張小花躲在拐角的牆後，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四處打量著。
前方的走廊一片狼藉，地面與牆壁上沾著大量的血污，這些血跡的顏色非常新鮮，看樣子，應該是前不久才灑上去的。
除了偶爾可見的殘肢，走廊里沒有任何東西的痕跡。
即便如此，張小花仍是不放心的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確認完全安全，它才朝著後方招了招手。
李玄攙扶著幾乎癱軟在他懷中的嬌小眼鏡女教師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在他身後，臉色煞白的蘇小米媽媽抱著雙臂，嫩白的手指緊緊抓著狐裘坎肩，雖然一副隨時可能暈厥的模樣，但終究還是顫顫巍巍緊跟著李玄的步伐。
三人在張小花的帶領下，小心地避開地面上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肢體，朝著前方行進。
「啪唧！」
謝夢綰覺得自己腳下似乎踩到了個過分柔軟的東西，她身體一顫，不敢低頭去看，亦不敢想像到底踩著了什麼，她抬腳便想邁過去，卻不曾想那東西不但異常柔軟，而且還頗有彈性，黏黏軟軟的勾住她的鞋面，竟是將謝夢綰拌的向前栽倒！
「小心！」
走在前面的李玄及時發現了異狀，伸手扶住了差點摔倒在血污中的謝夢綰，但自己卻忍不住痛哼一聲。
李玄的左臂上，有著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對不起……」謝夢綰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將腳上纏著的腸子踢開，她擔憂地看了眼李玄的傷口，小聲說道：「我們要快點找到個安全的地方給你包紮，不然你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的。」
「嗯。」李玄沉默的回過頭，示意轉身過來查看的張小花繼續帶路。
當時突然改變的遊戲規則不但讓李玄猝不及防，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類都猝不及防。
幾乎就是在廣播聲落下的瞬間，先前還能勉強保持平衡的教學區直接化成了地獄，那些費勁手段才求得了一線生機的活人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周圍露出原形撕咬啃食，只留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惡鬼們甚至不給他們選擇抓替死鬼的機會。
李玄這邊同樣情況危急，剛剛被李玄打過巴掌的二班學生們摩拳擦掌，用目光上下打量著李玄，思索著該如何將他大卸八塊。
甚至就連先前還被李玄竄動的一班學生們，也有不少躍躍欲試。
這時，反而是刺頭男學生周琦與瘦弱嬌小的女鬼學生張小花站了出來。
刺頭男學生帶著幾個跟班圍在李玄身邊，將周圍不斷試圖靠過來的惡鬼們推開，而張小花揮舞著雙臂對著其它搖擺不定的同學們痛聲疾呼：
「老師剛剛還在替我們出頭！你們轉過頭來就要傷害老師嗎！忘了老師說的嗎！我們要團結！我們都是班級的一分子！我們需要老師的時候！他站出來了！現在到了老師需要我們的時候了，難道你們準備背叛老師嗎！」
張小花的痛斥讓不少學生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而更加感性的女學生們更是直接走到了張小花身邊，幫助周琦他們對抗正朝這邊越涌越多的惡鬼。
情緒，便如同燎原的烈火，往往只需一點火星，便能迅速蔓延。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不到片刻，所有一班的學生們都站到了李玄身邊，將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線撐了下來。
在學生們的幫助下，李玄安全退回了一班的教室，一片混亂之間，李玄還順手將謝夢綰與女老師劉若娟拉了進來。
至於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但即便如此，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其它班級的惡鬼們在講所剩不多的活人吞吃殆盡之後，全部聚集在了一班門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一班教室里僅存的三個活人。
李玄皺著眉，心想著狡詐之徒真是有夠歹徒，它竟然連原本籠罩著教室的黑霧都撤掉了。
這也說明，它的力量更強大了。
既然粗獷聲音沒有再次播報死亡人數，那麼只可能是有參與過儀式的召喚者被殺死了。
一班的學生們將桌椅擋在門窗邊死死的按住，但面對這數倍於己的敵人，他們只能苦苦支撐。
【死亡人數已達三百人！】
李玄心裡一沉，說曹操，曹操到了。
然而粗獷聲音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李玄的心落到了谷底。
【死亡人數已達四百人！】
【狡詐之徒已提升至第四層級。】
兩次死亡播報之間，僅僅間隔了不到一分鐘。
大屠殺，正在每一個摺疊空間內上演。
不能再等下去了，那樣只有死路一條。
李玄，從來不會站著等死。
他走到一張課桌面前，舉起試了試，份量有些重，但是還不至於吃力。
「周琦！」李玄大聲喝道。
正一拳打在一隻試圖衝進來的惡鬼臉上的周琦回過頭，看向李玄。
「有沒有膽量跟我一起衝出去！」
周琦雙目放光，滿臉亢奮，嘶吼的聲音幾乎將門外惡鬼們的嚎叫都壓了下去：「有！」
「好！男同學聽令，留下一半的人保護女同學，其它人，跟我沖！」
李玄一馬當先走到教室門口，幾名男同學立刻聚集在他身邊，他深吸口氣，對著自覺跟上來的謝夢綰與劉若娟說了聲「跟緊了。」便舉起手裡的課桌，朝著門外的惡鬼砸去！
「嘭！」
「嗷！！！」
有形之物往往比無形之物更好對付，就算物理攻擊無法殺死它們，也能通過接觸阻礙或放緩他們的行動，門外的惡鬼再兇惡，也不過是一群十二三歲的孩子大小，雖然有尖牙利爪，但顯然還沒鋒利到開金斷石的程度。
但如果等著狡詐之徒繼續變強，那就不一定了。
李玄將手裡的書桌甩得虎虎生風，他一米七六的個頭在一群孩子面前說是鶴立雞群也不為過，周圍的惡鬼被他砸的動歪西倒，偶爾有遺漏，也有周琦他們幫忙補缺。
就在李玄帶著幾人即將衝出包圍的時候，有人抓住了李玄的左臂。
是被學生們吃掉後死而復生的中年胖子。
或許是下意識將胖子當作班級一部分的緣故，他衝到李玄身邊時並沒有人阻攔。
「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我可以變回人了！我可以變回人了！」
中年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雙手死死掐著李玄的手臂。
他不想死，他還有女兒跟老婆等著他回去，他不想死在這裡，跟著這群惡鬼一起腐爛。
至於李玄，誰叫他不防備自己呢？
不能怪我的！不能怪我的！我只想活下去，如果是你，你也肯定會這麼做的！
李玄從中年胖子興奮的目光里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嘆了口氣。
然後抬起腳，一腳踹在胖子的臉上！
中年胖子幾乎在瞬間就被踢得到飛出去，李玄用的力氣極大，幾乎將中年胖子的肥臉都踢得變形，然而胖子卻絲毫顧不上自己差點被踢爆的腦袋，他狀若瘋狂的再度朝著李玄衝去，絕不肯就這麼放任李玄跑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抓到你！我要抓到你啊啊啊！！！」
活著的時候不敢反抗鬼，死了後倒是懂得去害人。
李玄揮起木桌，將胖子再一次拍飛。
然而也就在這個空檔，一隻惡鬼趁機伸出利爪，狠狠撓在了李玄的左臂上，刮出幾道見骨傷口的同時，帶出一串串血跡。
鮮血的味道讓惡鬼們更加興奮了。
李玄痛哼一聲，將惡鬼砸開，眼見惡鬼們再度將他們包圍，憑藉身體瘦小的張小花像只泥鰍一樣鑽到李玄身邊，扯著他的衣袖喊道：「老師，跟我來！周琦，掩護我們！」
「好！」
周琦大喊一聲，帶著身邊幾個男生幾乎撲到周圍的惡鬼身上，惡鬼們氣急敗壞的用利爪在周琦幾人身上戳出一個個血洞，卻只能眼睜睜的任由李玄他們撞開一條生路，在張小花的帶領下逃了出去！
……
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越過一片體積驚人的血窪，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血色的腳印。
好在這裡到處都是這樣的雜亂腳印，幾人不用擔心被人跟蹤。
「老師，到了！」
張小花欣喜地打開一間房門，朝里打探一番後，示意幾人藏進去。
這裡是一間集體宿舍，從宿舍里到處隨處可見的內衣來看，還是女生宿舍。
「這是咱們班的女生宿舍，這一間還有隔壁，隔壁的隔壁，都是咱們班的。」張小花攙扶著李玄在一張床榻上坐下，看著李玄左臂上可怖的傷口與染濕了袖子的鮮血，張小花臉上寫滿了心疼。
「老師，你流了這麼多血……要……要怎麼辦啊……」
小丫頭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讓我來吧！」謝夢綰鎖好宿舍門，又拿了張凳子抵住門背，她將仍依偎著李玄暈著的劉若娟扶到另一張床上躺下，坐到李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傷口很嚴重，但好在沒有傷害到動脈，出血量雖然大，但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
但傷口必須縫合，不然稍微有點動作，傷口就會再度裂開。
「有針麼？」謝夢綰挽起袖子，她用了點力，將李玄已經破得差不多的左臂衣袖撕爛扯了下來。
「哦！有！縫衣服的可以麼？」
張小花一陣翻找，找了根縫衣針。
「可以，線呢？打火機有麼？」
「我找找……」
神奇的是，這兩樣東西張小花都給找到了。
「因為經常會停電啊，所以大家都準備著打火機點蠟燭。」
也對，從環境來看，學校被詭異力量籠罩後，周圍像是變成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
謝夢綰將針穿上線，又用打火機給針消毒。
正規情況，這樣的操作肯定是不行的，但眼下情況特殊。
「我遇見過蘇小米。」
李玄突然開口說道。
「嗯，在哪？」謝夢綰仍專注著消毒，連頭也未抬。
「在食堂，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李玄雙眼盯著謝夢綰，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擔心也沒用，關心則亂，我連她現在在哪都不知道，出去亂找只會變成無頭蒼蠅。」
謝夢綰抬起李玄的手臂，象個極為盡職的醫生。
「咬著……」
李玄接過毛巾，咬在嘴裡。
「我相信小米這孩子，她雖然看上去笨笨的，但她有種獨特的天賦。」
「唔（什）莫（麼）？」
「她能看透人心的好壞！」
說著，謝夢綰將針刺向了李玄的手臂！
前方的走廊一片狼藉，地面與牆壁上沾著大量的血污，這些血跡的顏色非常新鮮，看樣子，應該是前不久才灑上去的。
除了偶爾可見的殘肢，走廊里沒有任何東西的痕跡。
即便如此，張小花仍是不放心的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確認完全安全，它才朝著後方招了招手。
李玄攙扶著幾乎癱軟在他懷中的嬌小眼鏡女教師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在他身後，臉色煞白的蘇小米媽媽抱著雙臂，嫩白的手指緊緊抓著狐裘坎肩，雖然一副隨時可能暈厥的模樣，但終究還是顫顫巍巍緊跟著李玄的步伐。
三人在張小花的帶領下，小心地避開地面上散發著濃鬱血腥味的肢體，朝著前方行進。
「啪唧！」
謝夢綰覺得自己腳下似乎踩到了個過分柔軟的東西，她身體一顫，不敢低頭去看，亦不敢想像到底踩著了什麼，她抬腳便想邁過去，卻不曾想那東西不但異常柔軟，而且還頗有彈性，黏黏軟軟的勾住她的鞋面，竟是將謝夢綰拌的向前栽倒！
「小心！」
走在前面的李玄及時發現了異狀，伸手扶住了差點摔倒在血污中的謝夢綰，但自己卻忍不住痛哼一聲。
李玄的左臂上，有著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對不起……」謝夢綰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將腳上纏著的腸子踢開，她擔憂地看了眼李玄的傷口，小聲說道：「我們要快點找到個安全的地方給你包紮，不然你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倒的。」
「嗯。」李玄沉默的回過頭，示意轉身過來查看的張小花繼續帶路。
當時突然改變的遊戲規則不但讓李玄猝不及防，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類都猝不及防。
幾乎就是在廣播聲落下的瞬間，先前還能勉強保持平衡的教學區直接化成了地獄，那些費勁手段才求得了一線生機的活人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周圍露出原形撕咬啃食，只留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惡鬼們甚至不給他們選擇抓替死鬼的機會。
李玄這邊同樣情況危急，剛剛被李玄打過巴掌的二班學生們摩拳擦掌，用目光上下打量著李玄，思索著該如何將他大卸八塊。
甚至就連先前還被李玄竄動的一班學生們，也有不少躍躍欲試。
這時，反而是刺頭男學生周琦與瘦弱嬌小的女鬼學生張小花站了出來。
刺頭男學生帶著幾個跟班圍在李玄身邊，將周圍不斷試圖靠過來的惡鬼們推開，而張小花揮舞著雙臂對著其它搖擺不定的同學們痛聲疾呼：
「老師剛剛還在替我們出頭！你們轉過頭來就要傷害老師嗎！忘了老師說的嗎！我們要團結！我們都是班級的一分子！我們需要老師的時候！他站出來了！現在到了老師需要我們的時候了，難道你們準備背叛老師嗎！」
張小花的痛斥讓不少學生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而更加感性的女學生們更是直接走到了張小花身邊，幫助周琦他們對抗正朝這邊越涌越多的惡鬼。
情緒，便如同燎原的烈火，往往只需一點火星，便能迅速蔓延。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不到片刻，所有一班的學生們都站到了李玄身邊，將原本搖搖欲墜的防線撐了下來。
在學生們的幫助下，李玄安全退回了一班的教室，一片混亂之間，李玄還順手將謝夢綰與女老師劉若娟拉了進來。
至於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了。
但即便如此，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其它班級的惡鬼們在講所剩不多的活人吞吃殆盡之後，全部聚集在了一班門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一班教室里僅存的三個活人。
李玄皺著眉，心想著狡詐之徒真是有夠歹徒，它竟然連原本籠罩著教室的黑霧都撤掉了。
這也說明，它的力量更強大了。
既然粗獷聲音沒有再次播報死亡人數，那麼只可能是有參與過儀式的召喚者被殺死了。
一班的學生們將桌椅擋在門窗邊死死的按住，但面對這數倍於己的敵人，他們只能苦苦支撐。
【死亡人數已達三百人！】
李玄心裡一沉，說曹操，曹操到了。
然而粗獷聲音的下一句話，更是讓李玄的心落到了谷底。
【死亡人數已達四百人！】
【狡詐之徒已提升至第四層級。】
兩次死亡播報之間，僅僅間隔了不到一分鐘。
大屠殺，正在每一個摺疊空間內上演。
不能再等下去了，那樣只有死路一條。
李玄，從來不會站著等死。
他走到一張課桌面前，舉起試了試，份量有些重，但是還不至於吃力。
「周琦！」李玄大聲喝道。
正一拳打在一隻試圖衝進來的惡鬼臉上的周琦回過頭，看向李玄。
「有沒有膽量跟我一起衝出去！」
周琦雙目放光，滿臉亢奮，嘶吼的聲音幾乎將門外惡鬼們的嚎叫都壓了下去：「有！」
「好！男同學聽令，留下一半的人保護女同學，其它人，跟我沖！」
李玄一馬當先走到教室門口，幾名男同學立刻聚集在他身邊，他深吸口氣，對著自覺跟上來的謝夢綰與劉若娟說了聲「跟緊了。」便舉起手裡的課桌，朝著門外的惡鬼砸去！
「嘭！」
「嗷！！！」
有形之物往往比無形之物更好對付，就算物理攻擊無法殺死它們，也能通過接觸阻礙或放緩他們的行動，門外的惡鬼再兇惡，也不過是一群十二三歲的孩子大小，雖然有尖牙利爪，但顯然還沒鋒利到開金斷石的程度。
但如果等著狡詐之徒繼續變強，那就不一定了。
李玄將手裡的書桌甩得虎虎生風，他一米七六的個頭在一群孩子面前說是鶴立雞群也不為過，周圍的惡鬼被他砸的動歪西倒，偶爾有遺漏，也有周琦他們幫忙補缺。
就在李玄帶著幾人即將衝出包圍的時候，有人抓住了李玄的左臂。
是被學生們吃掉後死而復生的中年胖子。
或許是下意識將胖子當作班級一部分的緣故，他衝到李玄身邊時並沒有人阻攔。
「我抓到你了！我抓到你了！我可以變回人了！我可以變回人了！」
中年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雙手死死掐著李玄的手臂。
他不想死，他還有女兒跟老婆等著他回去，他不想死在這裡，跟著這群惡鬼一起腐爛。
至於李玄，誰叫他不防備自己呢？
不能怪我的！不能怪我的！我只想活下去，如果是你，你也肯定會這麼做的！
李玄從中年胖子興奮的目光里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嘆了口氣。
然後抬起腳，一腳踹在胖子的臉上！
中年胖子幾乎在瞬間就被踢得到飛出去，李玄用的力氣極大，幾乎將中年胖子的肥臉都踢得變形，然而胖子卻絲毫顧不上自己差點被踢爆的腦袋，他狀若瘋狂的再度朝著李玄衝去，絕不肯就這麼放任李玄跑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抓到你！我要抓到你啊啊啊！！！」
活著的時候不敢反抗鬼，死了後倒是懂得去害人。
李玄揮起木桌，將胖子再一次拍飛。
然而也就在這個空檔，一隻惡鬼趁機伸出利爪，狠狠撓在了李玄的左臂上，刮出幾道見骨傷口的同時，帶出一串串血跡。
鮮血的味道讓惡鬼們更加興奮了。
李玄痛哼一聲，將惡鬼砸開，眼見惡鬼們再度將他們包圍，憑藉身體瘦小的張小花像只泥鰍一樣鑽到李玄身邊，扯著他的衣袖喊道：「老師，跟我來！周琦，掩護我們！」
「好！」
周琦大喊一聲，帶著身邊幾個男生幾乎撲到周圍的惡鬼身上，惡鬼們氣急敗壞的用利爪在周琦幾人身上戳出一個個血洞，卻只能眼睜睜的任由李玄他們撞開一條生路，在張小花的帶領下逃了出去！
……
幾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越過一片體積驚人的血窪，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血色的腳印。
好在這裡到處都是這樣的雜亂腳印，幾人不用擔心被人跟蹤。
「老師，到了！」
張小花欣喜地打開一間房門，朝里打探一番後，示意幾人藏進去。
這裡是一間集體宿舍，從宿舍里到處隨處可見的內衣來看，還是女生宿舍。
「這是咱們班的女生宿舍，這一間還有隔壁，隔壁的隔壁，都是咱們班的。」張小花攙扶著李玄在一張床榻上坐下，看著李玄左臂上可怖的傷口與染濕了袖子的鮮血，張小花臉上寫滿了心疼。
「老師，你流了這麼多血……要……要怎麼辦啊……」
小丫頭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讓我來吧！」謝夢綰鎖好宿舍門，又拿了張凳子抵住門背，她將仍依偎著李玄暈著的劉若娟扶到另一張床上躺下，坐到李玄身邊查看他的傷勢。
傷口很嚴重，但好在沒有傷害到動脈，出血量雖然大，但已經開始慢慢結痂了。
但傷口必須縫合，不然稍微有點動作，傷口就會再度裂開。
「有針麼？」謝夢綰挽起袖子，她用了點力，將李玄已經破得差不多的左臂衣袖撕爛扯了下來。
「哦！有！縫衣服的可以麼？」
張小花一陣翻找，找了根縫衣針。
「可以，線呢？打火機有麼？」
「我找找……」
神奇的是，這兩樣東西張小花都給找到了。
「因為經常會停電啊，所以大家都準備著打火機點蠟燭。」
也對，從環境來看，學校被詭異力量籠罩後，周圍像是變成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
謝夢綰將針穿上線，又用打火機給針消毒。
正規情況，這樣的操作肯定是不行的，但眼下情況特殊。
「我遇見過蘇小米。」
李玄突然開口說道。
「嗯，在哪？」謝夢綰仍專注著消毒，連頭也未抬。
「在食堂，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李玄雙眼盯著謝夢綰，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擔心也沒用，關心則亂，我連她現在在哪都不知道，出去亂找只會變成無頭蒼蠅。」
謝夢綰抬起李玄的手臂，象個極為盡職的醫生。
「咬著……」
李玄接過毛巾，咬在嘴裡。
「我相信小米這孩子，她雖然看上去笨笨的，但她有種獨特的天賦。」
「唔（什）莫（麼）？」
「她能看透人心的好壞！」
說著，謝夢綰將針刺向了李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