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草莓
李玄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懷裡的人頭。
這是一顆男人的人頭，樣子看起來三十來歲，臉色栩栩如生，若是不去看它脖子處被扯斷的橫截面，會仿佛覺得仍他活著一般。
李玄回過頭，看向自己摘下西瓜的那條藤蔓。
如果說西瓜是腦袋，那藤蔓是什麼？
其它水果，又是什麼？
滴答～滴答～
一點點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懷裡的腦袋上，腦袋嫌惡的大聲喊叫起來，李玄這才發現，自己在流鼻血。
不能在這裡呆太久！
李玄趕緊擦了擦鼻血，他避開身後其它水果們的視線，將自己的袖子扯下一塊，腦袋看著李玄的動作，有些好奇，它正要說話，卻見李玄一把將扯下的塞進它的嘴裡，腦袋嗚嗚幾聲，卻拿嘴裡的布條沒有一點辦法。
「他在幹什麼？」
「看不到，好像在和西瓜說悄悄話！」
「他為什麼不把西瓜劈開！快劈瓜！我要看劈瓜！」
水果們正紛鬧著，突然聽見李玄大聲說道：「西瓜，快告訴我，誰是殺死草莓的真兇，不然我就砸爛你！」
「別告訴他！不然媽媽會懲罰你！」
「西瓜，不准說。」
水果們無能的鼓譟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玄低下頭，將耳朵湊向西瓜，一邊說著「：別擔心，儘管說，我會保護你的。」
「恩恩，我知道了，謝謝你，西瓜，別怕，我用衣服把你蓋起來，它們就看不不見你了。」
「叛徒！」
「媽媽不會放過你的！」
「我早就說了，西瓜都是沒用的廢物！」
李玄脫下外套，小心地將西瓜蓋住，這才走到水果們的面前，大聲說道：「我知道是誰殺死了草莓！西瓜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我！」
「西瓜是騙子！」
「沒錯！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拿我們沒辦法！」
李玄眯著眼，笑了起來。
他走到一棵火龍果樹前，這棵果樹上，結著一顆大到超乎異常的火龍果。
剛才，就是這顆火龍果在大喊。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玄的意圖，火龍果瑟瑟發抖。
李玄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吐口血上去，看看火龍果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止住這種欲望。
直覺在告訴李玄，這不是一個好想法。
李玄伸手，毅然將火龍果摘了下來。
這一次，襲來的不是枝條，而是整棵火龍果樹！
火龍果樹甩動著繁密的枝葉不斷抽向李玄，葉片鋒利的邊緣如同一把把刀片將周圍的一切幾乎全部打爛，李玄盡力躲避，但手臂仍被葉片割了一下，瞬間鮮血淋漓。
鮮血落在火龍果上，火龍果開始詭異的扭曲。
火龍果的皮肉一層層脫落，在鮮艷的果皮底下，並非紅色的果肉，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仍在跳動的心臟。
李玄強忍著滑膩噁心的觸感，拿著火龍果，來到另一側牆角。
「西瓜已經告訴我了，說是火龍果殺死了草莓。」
「它放屁！」心臟砰砰跳動著：「再說了，就算是我們殺的，那又怎麼樣？」
「那我只能把你摔爛，然後將西瓜放回原位。」
「等……等會……」李玄的恐嚇起了作用，心臟急忙說道：「西瓜是騙你的，草莓是西瓜殺死的！」
「證據呢？」
李玄沒有這麼輕易相信火龍果。
「草莓就在西瓜裡面，你劈開它就能看見。」
李玄嘆了口氣。
火龍果是把李玄當作傻子。
雖然李玄不知道劈瓜有什麼後果，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從他摘西瓜的那一刻起，其它水果就在幸災樂禍的期盼著李玄將西瓜劈開。
李玄舉起心臟，作勢就要將它往下摔。
「等等！我說！我說！」
火龍果被嚇壞了，大聲高喊。
「叛徒！又有叛徒！」
「火龍果你這個膽小鬼！」
李玄沒有理會背後的噪音，他重新用身體擋住心臟：「說罷。」
「證據就在西瓜的土壤里，草莓就被埋在它的下面！」
李玄放下火龍果，想了想，乾脆將上衣脫了下來，也將它蓋住。
走回被外套蓋住的人頭西瓜處，李玄蹲下來，拿起外套，將人頭嘴裡的布條拿掉，對著人頭說道：「火龍果說，你們殺死了草莓，現在我要把你砸爛，然後把火龍果放回去。」
「它騙人！」西瓜滿臉不甘，顯然沒想到火龍果會出賣自己：「草莓是埋在我下面沒錯，但是那是火龍果埋過來的！它說草莓當作養料能讓我長得更快！而且它現在占的位置就是屬於草莓的！」
「不信你可以去挖火龍果底下的土，肯定能找到草莓的根莖！」
李玄站起身，分別去西瓜和火龍果的種植土壤翻找，他小心地避開果樹和藤蔓，避免惹到『媽媽』。
很快，他在火龍果和西瓜的土壤底下分別找到了草莓的根莖，和腐爛的草莓。
李玄提著根莖和爛掉的草莓走到火龍果面前：「西瓜已經全說了。」
證據在面前，火龍果無可辯駁。
毫無疑問，西瓜和火龍果是兇手和幫凶，至於誰是主謀，只需要詢問被脅迫的西紅柿即可。
但，找到了謀殺草莓的兇手，然後呢？
大棚，在悄然改變。
火龍果、西瓜、西紅柿，都在快速枯萎腐爛。
原本明亮溫暖的大棚逐漸變得陰森起來，這些腐爛的枝葉根莖快速聚集在一起，很快，整個大棚內再無了其它植物，只剩下一顆大樹。
大樹的樹枝上，掛滿了人頭、心臟與肉塊。
最叫李玄心驚的是，這顆大樹的根莖，竟然是有一具具，纏繞糾結的屍體構成！
這顆極為詭異恐怖的大樹朝著李玄送上一根枝條，枝條上，長著一顆鮮紅的草莓。
嬌艷欲滴。
「這是給予智者的獎勵！」
掛在樹枝上的腦袋齊聲開口。
「砰砰～砰砰～」
如同松果一般點綴在大樹上的心臟齊聲鼓動，像是給李玄鼓掌慶賀。
在這雜亂的聲音中，李玄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為微小的，
笑聲。
這是一顆男人的人頭，樣子看起來三十來歲，臉色栩栩如生，若是不去看它脖子處被扯斷的橫截面，會仿佛覺得仍他活著一般。
李玄回過頭，看向自己摘下西瓜的那條藤蔓。
如果說西瓜是腦袋，那藤蔓是什麼？
其它水果，又是什麼？
滴答～滴答～
一點點鮮紅的血液滴落在懷裡的腦袋上，腦袋嫌惡的大聲喊叫起來，李玄這才發現，自己在流鼻血。
不能在這裡呆太久！
李玄趕緊擦了擦鼻血，他避開身後其它水果們的視線，將自己的袖子扯下一塊，腦袋看著李玄的動作，有些好奇，它正要說話，卻見李玄一把將扯下的塞進它的嘴裡，腦袋嗚嗚幾聲，卻拿嘴裡的布條沒有一點辦法。
「他在幹什麼？」
「看不到，好像在和西瓜說悄悄話！」
「他為什麼不把西瓜劈開！快劈瓜！我要看劈瓜！」
水果們正紛鬧著，突然聽見李玄大聲說道：「西瓜，快告訴我，誰是殺死草莓的真兇，不然我就砸爛你！」
「別告訴他！不然媽媽會懲罰你！」
「西瓜，不准說。」
水果們無能的鼓譟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玄低下頭，將耳朵湊向西瓜，一邊說著「：別擔心，儘管說，我會保護你的。」
「恩恩，我知道了，謝謝你，西瓜，別怕，我用衣服把你蓋起來，它們就看不不見你了。」
「叛徒！」
「媽媽不會放過你的！」
「我早就說了，西瓜都是沒用的廢物！」
李玄脫下外套，小心地將西瓜蓋住，這才走到水果們的面前，大聲說道：「我知道是誰殺死了草莓！西瓜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我！」
「西瓜是騙子！」
「沒錯！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拿我們沒辦法！」
李玄眯著眼，笑了起來。
他走到一棵火龍果樹前，這棵果樹上，結著一顆大到超乎異常的火龍果。
剛才，就是這顆火龍果在大喊。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玄的意圖，火龍果瑟瑟發抖。
李玄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吐口血上去，看看火龍果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止住這種欲望。
直覺在告訴李玄，這不是一個好想法。
李玄伸手，毅然將火龍果摘了下來。
這一次，襲來的不是枝條，而是整棵火龍果樹！
火龍果樹甩動著繁密的枝葉不斷抽向李玄，葉片鋒利的邊緣如同一把把刀片將周圍的一切幾乎全部打爛，李玄盡力躲避，但手臂仍被葉片割了一下，瞬間鮮血淋漓。
鮮血落在火龍果上，火龍果開始詭異的扭曲。
火龍果的皮肉一層層脫落，在鮮艷的果皮底下，並非紅色的果肉，而是一顆血淋淋的，仍在跳動的心臟。
李玄強忍著滑膩噁心的觸感，拿著火龍果，來到另一側牆角。
「西瓜已經告訴我了，說是火龍果殺死了草莓。」
「它放屁！」心臟砰砰跳動著：「再說了，就算是我們殺的，那又怎麼樣？」
「那我只能把你摔爛，然後將西瓜放回原位。」
「等……等會……」李玄的恐嚇起了作用，心臟急忙說道：「西瓜是騙你的，草莓是西瓜殺死的！」
「證據呢？」
李玄沒有這麼輕易相信火龍果。
「草莓就在西瓜裡面，你劈開它就能看見。」
李玄嘆了口氣。
火龍果是把李玄當作傻子。
雖然李玄不知道劈瓜有什麼後果，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從他摘西瓜的那一刻起，其它水果就在幸災樂禍的期盼著李玄將西瓜劈開。
李玄舉起心臟，作勢就要將它往下摔。
「等等！我說！我說！」
火龍果被嚇壞了，大聲高喊。
「叛徒！又有叛徒！」
「火龍果你這個膽小鬼！」
李玄沒有理會背後的噪音，他重新用身體擋住心臟：「說罷。」
「證據就在西瓜的土壤里，草莓就被埋在它的下面！」
李玄放下火龍果，想了想，乾脆將上衣脫了下來，也將它蓋住。
走回被外套蓋住的人頭西瓜處，李玄蹲下來，拿起外套，將人頭嘴裡的布條拿掉，對著人頭說道：「火龍果說，你們殺死了草莓，現在我要把你砸爛，然後把火龍果放回去。」
「它騙人！」西瓜滿臉不甘，顯然沒想到火龍果會出賣自己：「草莓是埋在我下面沒錯，但是那是火龍果埋過來的！它說草莓當作養料能讓我長得更快！而且它現在占的位置就是屬於草莓的！」
「不信你可以去挖火龍果底下的土，肯定能找到草莓的根莖！」
李玄站起身，分別去西瓜和火龍果的種植土壤翻找，他小心地避開果樹和藤蔓，避免惹到『媽媽』。
很快，他在火龍果和西瓜的土壤底下分別找到了草莓的根莖，和腐爛的草莓。
李玄提著根莖和爛掉的草莓走到火龍果面前：「西瓜已經全說了。」
證據在面前，火龍果無可辯駁。
毫無疑問，西瓜和火龍果是兇手和幫凶，至於誰是主謀，只需要詢問被脅迫的西紅柿即可。
但，找到了謀殺草莓的兇手，然後呢？
大棚，在悄然改變。
火龍果、西瓜、西紅柿，都在快速枯萎腐爛。
原本明亮溫暖的大棚逐漸變得陰森起來，這些腐爛的枝葉根莖快速聚集在一起，很快，整個大棚內再無了其它植物，只剩下一顆大樹。
大樹的樹枝上，掛滿了人頭、心臟與肉塊。
最叫李玄心驚的是，這顆大樹的根莖，竟然是有一具具，纏繞糾結的屍體構成！
這顆極為詭異恐怖的大樹朝著李玄送上一根枝條，枝條上，長著一顆鮮紅的草莓。
嬌艷欲滴。
「這是給予智者的獎勵！」
掛在樹枝上的腦袋齊聲開口。
「砰砰～砰砰～」
如同松果一般點綴在大樹上的心臟齊聲鼓動，像是給李玄鼓掌慶賀。
在這雜亂的聲音中，李玄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為微小的，
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