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謎團
童謠是被飢餓喚醒的。
她整整兩天沒吃沒喝，之前完全靠著想要找到爸爸這個念頭支撐，當強撐著身體的一口氣泄掉後，積攢的疲憊便以數倍的程度洶湧而來。
童謠很餓，但卻並不想睜開眼睛。
她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也許過一會爸爸就會過來拍拍她的腦袋，笑著問她為什麼躺在地上。
滴答，
滴答。
時鐘的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期待中爸爸那雙溫暖的手時鐘沒有出現。
童謠擦掉眼淚，如同一隻行屍走肉一般，掙扎著坐到了餐桌旁。
呆坐了好一會，童謠鼓起了精神。
爸爸還在等她去救，她不能頹廢下去！
三兩下擦了擦髒兮兮的臉蛋，童謠決定先吃點東西，但是剛站起來，就忍不住腿軟的跪了下去。
「唔……」
童謠捂著碰傷的膝蓋，眼角的淚水又一次流了出來。
要堅強，童謠！
童謠咬著牙，重新坐回椅子，休息了好一會，這才腳步虛浮的挪到冰箱旁，打開了冰箱。
冰箱裡，還放著幾盤用保鮮膜包裹的飯菜。
那是前天出門前，爸爸中午做的，沒吃完的剩菜剩飯。
一想到爸爸，童謠又忍不住有點想哭。
顧不上加熱，童謠只燒了點熱水將冷飯泡軟，就這樣就著冰涼的冷菜填飽肚子，吃完飯後，她如同往常一樣，將碗筷洗好放好，隨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換了套乾淨的衣服。
最後，她推開了爸爸房間的門。
乾淨，整潔，房間內除了張床之外，只有一個小衣櫃。
甚至沒有童謠房間裡的東西多。
來到爸爸的床邊，童謠吃力的將爸爸的床從牆邊挪開，爸爸曾和她說過，靠著牆角的床腳底下那塊磚是可以移動的，她們家所有貴重的東西和證件都藏在這塊磚下面。
這些話，是去年爸爸告訴童謠的。
他說如果自己有什麼意外，童謠不會找不到家裡藏著的東西。
但那時的童謠一點也沒有因為爸爸的信任而高興，而是氣鼓鼓的好幾天不理爸爸。
因為她覺得爸爸說這些不吉利，她這輩子都不希望爸爸離開她。
但爸爸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挪開磚頭，下面是個一丈多寬的洞口，洞口裡用透明的吸塑袋包著一捆錢，錢上放著幾張證件，有銀行卡，有戶口本，還有身份證。
而在這些東西最上方，還壓著一張紙。
一張不算舊的信紙。
童謠好奇地打開信紙，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謠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爸爸可能已經不在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爸爸希望你能往前看，不要去追究，不要去詢問，爸爸希望你未來的日子能過的開心，而不是被牽連在過去，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這也是爸爸希望的，所以，希望你能答應爸爸，不要去多想，不要去多問，好好學習，去更大的城市，去更好的地方，過更好的日子。」
「愛你的」
「爸爸。」
滴滴答答的淚水模糊了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將黑色的墨跡朵朵暈開。
「爸……」
童謠抱著信紙，泣不成聲。
……
童謠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手裡緊緊抱著爸爸留下的信。
四周的人群熱鬧非凡，可卻和童謠絲毫無關。
她現在很迷茫。
她應該繼續想辦法去救爸爸的，可是爸爸留下的信卻在告訴她，不要追究，要向前看。
爸爸似乎早就對一切有了預料。
就連那天晚上爸爸失蹤前，他的舉動和說的話，都在印證這一點。
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攔住了童謠的去路。
童謠抬起頭，是個臉上畫著各種油彩的滑稽小丑。
小丑朝著童謠露出個誇張的笑臉，朝著童謠遞上一支冰激凌和一張門票。
「謝謝……我……我不要……」
童謠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但，很快，童謠不可思議的扭過頭。看向小丑手中，墊在冰激凌下方的報紙。
報紙露出一角，隱約能看到標題和小半內容。
「平安鎮礦場發生塌方，十餘名礦工……」
童謠像是瘋了一樣從小丑手中搶過冰激凌下方的報紙，面對童謠不禮貌的舉動，小丑只是再次做出個滑稽的表情，默默地退開。
報紙只有一小半，像是被刻意裁剪下來的。
「今日，平安鎮某礦場發生大規模塌方，十餘名礦工被困在礦井內，經過多個部門緊急搶救，最終成功挽救被困礦工，但仍有數名礦工不幸死亡，據了解，本次礦井塌方是因為礦工違規使用雷管導致……」
在新聞的最下方，列著一排黑白頭像。
而這排頭像的最末尾，
赫然是童謠的爸爸！
「這……怎麼可能……」
童謠不可思議地看著手裡的報紙，她連忙看了看報紙發布的日期，發現是兩個月前的。
這報紙，是搞錯了吧！這三個月來，爸爸每天都陪在童謠的身邊，怎麼可能在礦井裡出事？
而且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鎮裡有關於礦井出事的新聞……
童謠猛然想起來，她好像聽到過！
那天她在寫作業時，電視裡似乎就在播放著爆炸、塌方之類的新聞，但是還沒等童謠轉頭去看，爸爸就先一步將電視關掉。
如果爸爸在礦井裡出事，那麼這兩個月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又是誰？
童謠抬起頭，想要問問小丑報紙是哪來的，卻發現，小丑早已經開著那輛放著奇怪音樂的冰激凌車離開。
「這報紙……一定是假的……」
沒有人能假扮成爸爸和童謠日夜相處兩個月，還不被她認出來！
「是的……一定是的……」
童謠喃喃自語的走回家，再次挪開爸爸的床，從磚頭底下取出爸爸的身份證。
關好門，鎖上鎖，童謠來到離家最近的網吧。
她抬頭看著網吧那幾乎褪色的帆布招牌，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哥哥，開台機子。」
年紀不大的男網管接過身份證，看了眼身份證上五十來歲的男性半身像，又看了看童謠。
「開好了，十塊錢押金，三塊錢一小時，上不完回來退。」
童謠接過爸爸的身份證，小心放進口袋裡，朝著網管小聲說了句謝謝。
找了台附近沒人的電腦，輸入身份證號，這家網吧的設備似乎已經很老了，過了好一會才進入了桌面，童謠看著簡潔的系統桌面，深深吸了口氣。
她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爸爸希望童謠能夠不要追尋他失蹤的原因，他希望童謠能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
但是爸爸忘了。
如果沒有了爸爸，那她連現在都沒有了，還談什麼未來？
十歲那年，爸爸從拮据的工資里摳出一小筆錢，給童謠買了個巴掌大的小蛋糕，給童謠慶祝生日。
那一天，爸爸讓童謠許了一個願望。
童謠一直沒有告訴爸爸自己許的是什麼願望。
因為爸爸說，願望一旦說出來，就會變得不靈驗。
所以童謠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如今，這個願望依舊沒有破滅了。
她許的願望，是和永遠在爸爸一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打開電腦桌面上的瀏覽器，童謠一個一個尋找著鍵盤上的字母，好一會，才拼成一句完整的話。
「平安鎮礦井塌方事件」
搜索欄下方很快跳出許許多多的新聞連結。
童謠點開了第一個。
「平安鎮礦井塌方事故追蹤報導！」
「塌方事故已造成多人死亡，據礦場方面負責人稱，此次事故的原因是由於工人違規使用雷管導致，但一些礦場的工人們稱，礦井深處可能存在詭異力量，礦場老闆逼迫工人入內，向詭異力量獻祭，以獲得源源不斷的礦石。」
「但這種說法已被有關部門的現場負責人否認闢謠，稱平安鎮不存在詭異事件，工人們是因為薪資問題與礦井負責人發生嫌隙，於是藉機宣傳謠言。」
「經過多日的努力，礦井被困的礦工已經被悉數救出，十四名礦工僅有六人存活，其餘八人在礦井塌方之時就已經被壓死，據可靠消息報導，在塌方事件發生後，礦場老闆已將先前拖欠工人們的工資悉數結清，並先為每位死亡的礦工墊付二十萬元的賠償款，剩餘款項將有保險公司負責……」
童謠的心猛然一緊。
她記得那個磚頭底下壓著的那捆錢，不多不少，
正好二十萬！
可是這個新聞，是兩個月前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謠的大腦一片混亂。
關掉這個頁面，童謠在瀏覽器中輸入另一個詞。
「拐子村」
這次的信息很少，童謠找了好一會，才在一個貼滿了色情GG的小論壇里找到了某個壇友的發言。
「拐子村那地方可沒幾個好東西，專門干拐賣婦女的活計，以前平安鎮這邊男多女少，很多人結婚困難，於是拐子村的人就專門上外面拐女性回來，然後賣給別人。很多被拐來的女人不聽話，他們就打，就虐待、洗腦，調教好了的就賣出去，調教不好的就關在村里當公用的性奴。」
「聽說這些性奴被他們弄死了不少，他們村外頭的墳地里，埋得可都是那些被拐來的女人呢！」
「後來他們糟了報應，村裡的人都得了癌症，死的死，搬的搬，村子也就荒廢了。聽說一切的源頭都是村子附近的礦場，那個礦場洗礦石和分離礦石好像污染很嚴重，不光是他們，現在就連鎮子周圍好像都開始被污染了。」
童謠這才明白，
原來拐子村的拐，
是拐賣人口的拐！
怪不得那天晚上童謠覺得黑暗裡的那群人看著自己的目光，為什麼那麼嚇人！
所以，爸爸才讓童謠不要追究，是害怕童謠回到拐子村，飛蛾撲火嘛？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在她睡著時，爸爸為了保護她，主動成為了拐子村的人質，然後把童謠送了出來。
所以，爸爸現在肯定還活著！
童謠絲毫不顧自己邏輯里錯誤的漏洞。
如今的她，就像是溺在水中的人，
而爸爸活著的念頭，是她唯一的稻草。
童謠在網上搜了一份地圖，用手機拍下拐子村的具體位置，然後起身離開座位，
她要回家準備好東西，
她要回去找爸爸！
然而童謠沒有注意到，
她離開時的衣角勾到了滑鼠，移動的滑鼠帶動著網頁向下滑動。
關於拐子村的信息，網頁下方還有一句。
「我聽說拐子村鬧鬼，好多活人都在那邊失蹤了，而且，」
「好多人，還在拐子村附近看到過已經死了的人！」
她整整兩天沒吃沒喝，之前完全靠著想要找到爸爸這個念頭支撐，當強撐著身體的一口氣泄掉後，積攢的疲憊便以數倍的程度洶湧而來。
童謠很餓，但卻並不想睜開眼睛。
她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也許過一會爸爸就會過來拍拍她的腦袋，笑著問她為什麼躺在地上。
滴答，
滴答。
時鐘的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期待中爸爸那雙溫暖的手時鐘沒有出現。
童謠擦掉眼淚，如同一隻行屍走肉一般，掙扎著坐到了餐桌旁。
呆坐了好一會，童謠鼓起了精神。
爸爸還在等她去救，她不能頹廢下去！
三兩下擦了擦髒兮兮的臉蛋，童謠決定先吃點東西，但是剛站起來，就忍不住腿軟的跪了下去。
「唔……」
童謠捂著碰傷的膝蓋，眼角的淚水又一次流了出來。
要堅強，童謠！
童謠咬著牙，重新坐回椅子，休息了好一會，這才腳步虛浮的挪到冰箱旁，打開了冰箱。
冰箱裡，還放著幾盤用保鮮膜包裹的飯菜。
那是前天出門前，爸爸中午做的，沒吃完的剩菜剩飯。
一想到爸爸，童謠又忍不住有點想哭。
顧不上加熱，童謠只燒了點熱水將冷飯泡軟，就這樣就著冰涼的冷菜填飽肚子，吃完飯後，她如同往常一樣，將碗筷洗好放好，隨後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又換了套乾淨的衣服。
最後，她推開了爸爸房間的門。
乾淨，整潔，房間內除了張床之外，只有一個小衣櫃。
甚至沒有童謠房間裡的東西多。
來到爸爸的床邊，童謠吃力的將爸爸的床從牆邊挪開，爸爸曾和她說過，靠著牆角的床腳底下那塊磚是可以移動的，她們家所有貴重的東西和證件都藏在這塊磚下面。
這些話，是去年爸爸告訴童謠的。
他說如果自己有什麼意外，童謠不會找不到家裡藏著的東西。
但那時的童謠一點也沒有因為爸爸的信任而高興，而是氣鼓鼓的好幾天不理爸爸。
因為她覺得爸爸說這些不吉利，她這輩子都不希望爸爸離開她。
但爸爸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挪開磚頭，下面是個一丈多寬的洞口，洞口裡用透明的吸塑袋包著一捆錢，錢上放著幾張證件，有銀行卡，有戶口本，還有身份證。
而在這些東西最上方，還壓著一張紙。
一張不算舊的信紙。
童謠好奇地打開信紙，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謠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爸爸可能已經不在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爸爸希望你能往前看，不要去追究，不要去詢問，爸爸希望你未來的日子能過的開心，而不是被牽連在過去，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這也是爸爸希望的，所以，希望你能答應爸爸，不要去多想，不要去多問，好好學習，去更大的城市，去更好的地方，過更好的日子。」
「愛你的」
「爸爸。」
滴滴答答的淚水模糊了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將黑色的墨跡朵朵暈開。
「爸……」
童謠抱著信紙，泣不成聲。
……
童謠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頭，手裡緊緊抱著爸爸留下的信。
四周的人群熱鬧非凡，可卻和童謠絲毫無關。
她現在很迷茫。
她應該繼續想辦法去救爸爸的，可是爸爸留下的信卻在告訴她，不要追究，要向前看。
爸爸似乎早就對一切有了預料。
就連那天晚上爸爸失蹤前，他的舉動和說的話，都在印證這一點。
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攔住了童謠的去路。
童謠抬起頭，是個臉上畫著各種油彩的滑稽小丑。
小丑朝著童謠露出個誇張的笑臉，朝著童謠遞上一支冰激凌和一張門票。
「謝謝……我……我不要……」
童謠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但，很快，童謠不可思議的扭過頭。看向小丑手中，墊在冰激凌下方的報紙。
報紙露出一角，隱約能看到標題和小半內容。
「平安鎮礦場發生塌方，十餘名礦工……」
童謠像是瘋了一樣從小丑手中搶過冰激凌下方的報紙，面對童謠不禮貌的舉動，小丑只是再次做出個滑稽的表情，默默地退開。
報紙只有一小半，像是被刻意裁剪下來的。
「今日，平安鎮某礦場發生大規模塌方，十餘名礦工被困在礦井內，經過多個部門緊急搶救，最終成功挽救被困礦工，但仍有數名礦工不幸死亡，據了解，本次礦井塌方是因為礦工違規使用雷管導致……」
在新聞的最下方，列著一排黑白頭像。
而這排頭像的最末尾，
赫然是童謠的爸爸！
「這……怎麼可能……」
童謠不可思議地看著手裡的報紙，她連忙看了看報紙發布的日期，發現是兩個月前的。
這報紙，是搞錯了吧！這三個月來，爸爸每天都陪在童謠的身邊，怎麼可能在礦井裡出事？
而且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鎮裡有關於礦井出事的新聞……
童謠猛然想起來，她好像聽到過！
那天她在寫作業時，電視裡似乎就在播放著爆炸、塌方之類的新聞，但是還沒等童謠轉頭去看，爸爸就先一步將電視關掉。
如果爸爸在礦井裡出事，那麼這兩個月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又是誰？
童謠抬起頭，想要問問小丑報紙是哪來的，卻發現，小丑早已經開著那輛放著奇怪音樂的冰激凌車離開。
「這報紙……一定是假的……」
沒有人能假扮成爸爸和童謠日夜相處兩個月，還不被她認出來！
「是的……一定是的……」
童謠喃喃自語的走回家，再次挪開爸爸的床，從磚頭底下取出爸爸的身份證。
關好門，鎖上鎖，童謠來到離家最近的網吧。
她抬頭看著網吧那幾乎褪色的帆布招牌，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哥哥，開台機子。」
年紀不大的男網管接過身份證，看了眼身份證上五十來歲的男性半身像，又看了看童謠。
「開好了，十塊錢押金，三塊錢一小時，上不完回來退。」
童謠接過爸爸的身份證，小心放進口袋裡，朝著網管小聲說了句謝謝。
找了台附近沒人的電腦，輸入身份證號，這家網吧的設備似乎已經很老了，過了好一會才進入了桌面，童謠看著簡潔的系統桌面，深深吸了口氣。
她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爸爸希望童謠能夠不要追尋他失蹤的原因，他希望童謠能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
但是爸爸忘了。
如果沒有了爸爸，那她連現在都沒有了，還談什麼未來？
十歲那年，爸爸從拮据的工資里摳出一小筆錢，給童謠買了個巴掌大的小蛋糕，給童謠慶祝生日。
那一天，爸爸讓童謠許了一個願望。
童謠一直沒有告訴爸爸自己許的是什麼願望。
因為爸爸說，願望一旦說出來，就會變得不靈驗。
所以童謠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但如今，這個願望依舊沒有破滅了。
她許的願望，是和永遠在爸爸一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打開電腦桌面上的瀏覽器，童謠一個一個尋找著鍵盤上的字母，好一會，才拼成一句完整的話。
「平安鎮礦井塌方事件」
搜索欄下方很快跳出許許多多的新聞連結。
童謠點開了第一個。
「平安鎮礦井塌方事故追蹤報導！」
「塌方事故已造成多人死亡，據礦場方面負責人稱，此次事故的原因是由於工人違規使用雷管導致，但一些礦場的工人們稱，礦井深處可能存在詭異力量，礦場老闆逼迫工人入內，向詭異力量獻祭，以獲得源源不斷的礦石。」
「但這種說法已被有關部門的現場負責人否認闢謠，稱平安鎮不存在詭異事件，工人們是因為薪資問題與礦井負責人發生嫌隙，於是藉機宣傳謠言。」
「經過多日的努力，礦井被困的礦工已經被悉數救出，十四名礦工僅有六人存活，其餘八人在礦井塌方之時就已經被壓死，據可靠消息報導，在塌方事件發生後，礦場老闆已將先前拖欠工人們的工資悉數結清，並先為每位死亡的礦工墊付二十萬元的賠償款，剩餘款項將有保險公司負責……」
童謠的心猛然一緊。
她記得那個磚頭底下壓著的那捆錢，不多不少，
正好二十萬！
可是這個新聞，是兩個月前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童謠的大腦一片混亂。
關掉這個頁面，童謠在瀏覽器中輸入另一個詞。
「拐子村」
這次的信息很少，童謠找了好一會，才在一個貼滿了色情GG的小論壇里找到了某個壇友的發言。
「拐子村那地方可沒幾個好東西，專門干拐賣婦女的活計，以前平安鎮這邊男多女少，很多人結婚困難，於是拐子村的人就專門上外面拐女性回來，然後賣給別人。很多被拐來的女人不聽話，他們就打，就虐待、洗腦，調教好了的就賣出去，調教不好的就關在村里當公用的性奴。」
「聽說這些性奴被他們弄死了不少，他們村外頭的墳地里，埋得可都是那些被拐來的女人呢！」
「後來他們糟了報應，村裡的人都得了癌症，死的死，搬的搬，村子也就荒廢了。聽說一切的源頭都是村子附近的礦場，那個礦場洗礦石和分離礦石好像污染很嚴重，不光是他們，現在就連鎮子周圍好像都開始被污染了。」
童謠這才明白，
原來拐子村的拐，
是拐賣人口的拐！
怪不得那天晚上童謠覺得黑暗裡的那群人看著自己的目光，為什麼那麼嚇人！
所以，爸爸才讓童謠不要追究，是害怕童謠回到拐子村，飛蛾撲火嘛？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在她睡著時，爸爸為了保護她，主動成為了拐子村的人質，然後把童謠送了出來。
所以，爸爸現在肯定還活著！
童謠絲毫不顧自己邏輯里錯誤的漏洞。
如今的她，就像是溺在水中的人，
而爸爸活著的念頭，是她唯一的稻草。
童謠在網上搜了一份地圖，用手機拍下拐子村的具體位置，然後起身離開座位，
她要回家準備好東西，
她要回去找爸爸！
然而童謠沒有注意到，
她離開時的衣角勾到了滑鼠，移動的滑鼠帶動著網頁向下滑動。
關於拐子村的信息，網頁下方還有一句。
「我聽說拐子村鬧鬼，好多活人都在那邊失蹤了，而且，」
「好多人，還在拐子村附近看到過已經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