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4 間無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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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爾莉特……你們那裡都發生了一些什麼

  不管是電話,聊天軟體,簡訊,以及其他各種通訊方式,都無法再和鄭燁以及維爾莉特取得聯繫之後,安琪便陷入到了強烈的不安與焦躁當中。

  最一開始的時候,貝爾還能用如果他們真的出了大問題,管理局肯定會有大動盪,讓所有人都知道這種說辭來安慰一下,但是自從和其他一些同學聯繫,最後發現他們所在地周邊的城市都一併杳無音信之後,安琪就再也忍不了了。

  如果不是因為貝爾的財力有限,外加管理局本身就嚴格限制了魅魔在不同城市之間移動的話,她早就已經乘交通工具跑過去了。

  並且最終,他們兩人所迎來的,則是來自於管理局的一則通知,以及帶著他們來到了管理局總部的飛機。

  也正是如此,在前方那個據說是副總局長之一的嬌小魅魔帶領下,不論是貝爾還是安琪,都感到如坐針氈,腳步也不自覺地放慢了許多,卻又不得不跟著對方進入到了大樓的深處。

  「安琪,鄭燁他們不會真的……」

  貝爾下意識地想要詢問安琪,然而對方那幅面色極差的表情,也讓他一時間沒了聲息。

  對於他一個普通的小奴隸來說,面前所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除了依靠著安琪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這種狀態對於安琪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她僅僅只是個剛過了專業認定的學生罷了,甚至連完全體的魅魔都算不上,既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更沒有接觸過真正的人界社會。

  魅影管理局總部,甚至是面前的副總局長,都本該是自己遙不可及的存在。自己應該怎麼辦?自己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之所以被叫到這裡,應該是和鄭燁還有維爾莉特有關,他們那裡發生了什麼,他們還安全嗎?

  難不成已經死了……?

  還是說單純暴露了蹤跡引起懷疑?

  她們找自己是要做什麼?

  想要知道他們兩人的來歷和線索,還是將他們當成了共犯?

  腦海中一團混亂的想法,讓安琪一直隨心所欲的臉上也露出了深深的恐懼和不安,極度飽滿的豐胸也上下不斷搖晃著。

  而那副樣子,也讓本身已經除了她以外就沒有任何依靠的貝爾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許多。

  就好像是面對著天災的松鼠,不論怎麼逃竄,最終都會落入到汪洋的洪流當中,不管是浮木還是生命,都對此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也正是如此,在清楚了這一點之後,那完全無法依靠任何東西的感覺,也令貝爾的腳步顫抖地更加厲害了一些,本能地將雙臂相互摟緊著。

  「看來,讓你們來的原因,多多少少也已經猜到了啊。」

  身著著與稚嫩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合,將嬌小的女體貼身包裹起來的西裝,蒂哈娜也輕輕地偏過了頭,注視著安琪和貝爾那完全無法掩蓋下去的緊張姿態,緩緩開口說道。

  僅僅只是這麼一句不輕不重,反而在風鈴一般悅耳的童音下顯得可愛的話語,對於他們而言也已經是驚弓之鳥,讓他們兩個頓時顫抖了一下。

  說到底,也只是兩個普通的學生而已,一般的魅魔職員都不一定能保持從容,更別說是這種社會都還沒出的小丫頭了。

  只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免去一部分折磨。

  「事先說好,我個人並沒有欺負和折磨你們這種小孩子的興趣,接下來所看到的一切,也和我沒什麼關係,所以……」

  在走到了一處看上去十分厚實的大門之後,她也接著開口說道,隨即便伸出了自己兩隻嬌小的手掌,緩緩地將兩扇門扉推開。

  「至少別瘋掉昏過去,不然浪費太多時間,反而只是折磨你們自己而已。」在留下了這句話之後,蒂哈娜便直接走進了那散發著螢光的長廊當中,讓安琪和貝爾在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之後,也在心中的恐懼下,不得不強行催動著自己的雙腿,緩緩地走入到了這似乎建立在地下深處的未知領域。

  只是,在進入了長廊之後,那除了散發著淡淡螢光的牆壁之外,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長廊,也讓原本擔憂著的兩人不禁露出了微微有些疑惑的表情來。

  這裡到底是

  除了拐彎的方向讓這裡顯得有點像是某種迷宮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倒不如說,在這種螢光的材質下,這裡反而更像是某種遊樂園的設施。

  總不能是打算把他們丟在這種迷宮裡面自生自滅吧……?

  在心中那股困惑之下,安琪也不由得將注意力放在了似乎完全沒有任何變化的牆壁上。

  實際上,似乎還挺漂

  大腦突然變得空白,伴隨著凝視著牆壁的雙眼窺視到拐角所顯露出來的事物,安琪的表情也驟然凝固,在那股脊髓發寒的感覺下止住了腳步。

  「啊……啊……」

  無意識的呻吟,從向外流出著津夜,似乎已經無法併攏的櫻桃小嘴裡發出,從而讓原本只有三人腳步聲的長廊中迴蕩著令人心悸的支吾聲。

  而原本豐滿淫蕩的嬌軀,也在半透明的晶瑩牆壁里凝固著,就好像是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乳房,屁股,蜜穴,手掌,腳掌,以及腦袋,在這些僅有的顯露於牆壁之外的部位上,已經滿是散發著下流氣味的淫液,讓它們在精斑以及液體乾涸後的痕跡下顯得格外悽慘。

  只是,最為令人感到恐懼的,則是在那張臉頰上,已經完全無法看出任何理性和欲望的痴呆表情。

  她的眼瞳已經徹底翻白,臉頰也在似乎被暴力蹂躪過的痕跡下變得扭曲,讓張著嘴吐舌頭的樣子更像是被切割了神經所產生的痙攣反應。

  那具嬌軀就這樣,牢牢地卡死在了牆壁當中,既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只是隨著殘留的本能,讓暴露在牆外的部位微微抽搐著。

  「看來還殘留著一點神志啊,不愧是主教級別的魅魔。」

  在安琪和貝爾都在那副景象下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的狀態下,蒂哈娜也保持著平淡的語氣,就好像是已經對於面前的景象習慣了一般,緩緩開口喃喃著。

  「不過看這樣子,再過兩天,應該就徹底不會動彈了吧。」

  她輕輕搖了搖頭,就好像是在檢疫著肉豬的工人,沒有一絲情感的繼續邁動起了腳步。

  只是隨即,她也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指著那個嵌在牆壁裡面的魅魔說道。

  「啊,忘了介紹了,這是來自教會的一名主教,在一星期前密謀進行人界偷渡的活動,於是在管理局破壞了她們的計劃之後,就被總局長送到了這裡。」

  對於她的話語,安琪和貝爾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在思考都幾乎徹底停滯的狀態下,呆呆地看著那個失去了自由,就好像是被做成了石雕一般,在牆壁的封鎖下根本無法動彈的魅魔,在心中逐漸升起的恐懼感下顫抖著。

  噠噠噠——

  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讓他們兩個頓時受到了驚訝,雙腿也完全發軟,從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一個突然從拐角跑出來的男人。

  他完全保持著赤裸裸的狀態,讓完全勃起的肉棒就這麼隨著劇烈的運動而微微甩動著,並且那已經完全變長的鬍子和頭髮,以及髒兮兮的身體,也說明著幾乎變成了野人的他似乎已經保持著這種狀態相當長的時間。

  並且,他根本沒有理會在場的蒂哈娜,以及本能地退縮著的兩人,只是瞪著帶著血絲的雙眼,在看到了那個嵌在牆裡的魅魔之後,便手腳並用地爬了過來。

  啪啾——啪啾——啪啾——

  掐住了兩顆豐碩的乳球,那根肉棒完全沒有任何的潤滑,就這麼一口氣頂入到了向上好像盆栽一般固定住的蜜穴裡面,隨著粗暴的挺腰而不斷抽插了起來。

  那蠻橫的動作對於一般的女性來說,只會感受到撕裂般的強烈痛楚,然而在魅魔本身濕漉漉的蜜穴下,他仿佛野獸性交一般的頂撞,也只是讓對方無意識的呻吟變得稍微大了一些。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背後傳來了被什麼東西拖動著的觸感,讓安琪和貝爾不受控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在大腦尚未反應過來面前景象的時候,就已經跟在了蒂哈娜的身後,繼續朝著這座迷宮的深處走去。

  原本靜謐而又單調的長廊開始有了改變,更多和那個魅魔一樣的存在顯露在了他們二人的眼前,讓半透明的晶瑩牆壁在嵌入了一個又一個香艷而又淫蕩的女體下逐漸被填滿,讓那些能夠被用來行淫靡之事的部位向空蕩蕩的走廊伸展著。

  家具,壁畫,如果用什麼詞來形容的話,恐怕也只有這些,但是組成它們的,卻是魅魔的身體。

  並且時不時,就會有和剛剛那個男人一樣,幾乎退化成了野獸動物一般赤裸著的男性手腳並用地爬過來,在宛如猴子一般的動作下,拼命地用自己的肉棒頂入到那些牆外的部位,從而瘋狂地用它們宣洩著自己的欲望。

  而對於這些行為,牆裡的魅魔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們的眼神完全失去了焦距,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永遠保持在了靜止的狀態,似乎成為了真正的石雕,再也沒有任何自我的意識。

  手腳不受自己的控制,連帶著雙眼也在極度的恐懼下無法閉合,從而令跟隨著蒂哈娜的安琪和貝爾,只是被迫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讓意識強行性地接收著幾乎要讓自己瘋掉的信息。

  魅魔的肉體力量的確很強,但是如果被封鎖在了硬度很高的牆壁當中,自然也沒辦法進行活動。

  但是正常狀態下,如果真的完全被壓死的話,魅魔也會回歸到淫界,並且保持上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也正是因為如此,像現在這樣半封鎖在牆壁裡面,她們既無法徹底回到淫界,也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而虛弱的身體在獲得少量精氣的供給下,也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消散,從而保持著幾乎永久性的不死狀態。

  沒錯,僅僅只是不死,而不是活著。

  一旦將那種狀態判定為活著,恐怕自己的意識,也會在那一幕幕景象當中,徹底瘋掉的吧。

  他們看到了幾處散發著淡淡草藥香氣的池水,似乎那裡面所盛放著的,是具有恢復效果的精力劑,而一些赤裸著的男性也在完全沒有任何理性的動作下,趴在池邊舔舐吸吮著裡面的液體。

  恐怕,這就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死掉,並且時刻保持著精力旺盛的原因吧。啪嗒——啪嗒——

  淫蕩而又下流的交合聲不斷在長廊當中迴蕩著,一個又一個嵌入進了牆壁當中的女體在男人的抽插和蹂躪下沒有任何反抗地接受著對方所灌注進來的精液,維持著虛弱的身體不會死亡。

  酒池肉林,這個在大部分人認知里應該極樂的詞彙在真正展現到了自己眼前時,卻只是讓安琪和貝爾的大腦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

  他們,究竟在這裡呆了多久……?

  沒有鐘錶,沒有方向,更沒有任何能夠辨識身份和存在的事物,就好像是男女的身體,便是這裡的全部。

  魅魔的身體不會死亡,人類的身體也不會死亡,甚至他們偶爾還會看到一些人類女性的身影,在同樣完全失去了任何焦距的無神雙眼下,只是沉浸在用彼此的肉體交歡的快感當中。

  不需要考慮工作賺錢,不需要考慮死亡,不需要為一日三餐而擔憂,只要沉浸在交歡和快感當中即可。

  時間仿佛保持著永恆,在這份永遠不會結束的地帶,一切的痛苦都徹底遠去,只需要盡情地享受著快樂即可。

  喜歡的欲望隨著對於性的渴望,盡情地發泄在任何一個滿足自己喜好的女體身上,不用為了生存發愁,不用為了瑣事煩惱,一切性慾都可以盡情地在此釋放,不需要在意任何除此之外的麻煩。

  ——烏托邦。

  世人想像當中,完全不需要考慮痛苦和煩惱的美好社會,似乎已經展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但是,無論是作為人類的貝爾,還是作為魅魔的安琪,心中所湧現出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恐懼感。

  不,這裡是地獄,是永恆無間,無法逃離的地獄。

  自己所看到的,自己所理解的,自己所接觸到的,都是猶如地獄一般的景象。已經失去焦距的眼瞳,在無神地注視著自己。

  那些延伸出來的手掌,腳踝,乳房,乃至是頭顱,都殘留著最後的姿態,從牆壁外伸出,就好像是從泥土中張開的骸骨,在那些沉淪於欲望的行屍走肉踐踏下染上白濁的污泥。

  它們就這麼看著自己,就像是映照著自己未來的樣子,讓空洞的視線將自己的意識一併吸走,成為這座迷宮的一部分。

  思考停滯,意識中斷,唯有悽慘的身軀還在永生永世地禁錮在這裡。

  沒有烈火的熊熊灼燒,沒有悽厲恐懼的哀鳴,更沒有冰冷滲人的刑具,但是在這裡所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切實地讓安琪和貝爾感到無與倫比的恐懼。

  而誤入地獄,恐懼地獄,抗拒地獄的存在,也最終作出了作為生命最本能的反應。「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從嗓子當中爆發了出來,無法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讓安琪的情緒完全崩潰,在一個又一個身處地獄的魅魔無神的注視下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軀體,想要從這裡逃離出去。

  必須抗拒,必須迴避,必須否定掉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否則名為自我的存在也將在這裡徹底消失掉。

  她的腦袋甩動了起來,讓一頭金燦燦的長髮也凌亂地披散開來,就好像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想要在扭曲的世界中逃離,回歸到自己所認知到的正常世界當中。

  自己絕不要變成那樣,自己絕不要接受那種狀態,自己寧可直接死掉,也絕對不要變成那種東西。

  那瘋狂的動作,也讓同樣處於驚恐當中的貝爾頓時被她抓住了衣領,從而感受著安琪的巨力幾乎要把自己撕裂成碎片一般的動作,終於稍微從把自己徹底壓垮的恐懼中回過神來,拼命地想要阻攔住安琪掙扎的動作。

  「安琪!安琪!你冷靜點!沒事,沒關係的!」

  他強行摟住了安琪的嬌軀,然而對方那作為非人存在的力量,也讓他的臉色在身體所傳來的痛苦下變得更加蒼白。

  並且,對於他們所發生的一切,這座地獄當中的存在們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是生者無法觸及到死者的循環,只是依舊沉浸在了交合的舉動當中,讓安琪遭受到了更大的精神刺激,在粗重的喘氣下拼命地想要逃離眼前這片扭曲瘋狂的世界。

  「唉……果然變成這樣了啊……」

  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安琪的崩潰,蒂哈娜也只是嘆了口氣,微微抬起了手掌,讓拼命摟著安琪的貝爾再一次感受到了身體被操控起來的狀態,就像是被捆上了無形的繩子,被強行拖在了地上,繼續在這片地獄當中爬行著。

  「喂!已經夠了吧!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而那依然在深入著這片地獄一般的舉動,也讓貝爾的聲音當中帶上了一抹焦躁,唇瓣也在驚恐和擔憂的情緒下不斷顫抖著。

  「還沒呢,至少要走完四分之一才行,這是專門安排的要求。」

  在兩人狼狽地趴在了地上的狀態下,原本嬌小的蒂哈娜也變成了俯視著他們兩人的狀態,讓那雙本該稚嫩而又靈動的眼眸中只剩下了平淡。

  「所以我不是說了麼?至少千萬別昏過去,否則的話,就算是之後醒來,也要再次回到這裡,直到徹底走完為止。」

  「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到底想要幹什麼啊!?說啊————!」對方的話語,也讓貝爾在恐懼到了極點的狀態下,爆發出了更加悽厲的尖叫。

  「想問什麼我們都告訴你——!別讓我們待在這種地方了——!求你了——!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然而,對於那崩潰的哀嚎,蒂哈娜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轉過了頭,拖動著兩人,繼續在這片地獄當中行走著,讓那些不屬於這裡的悽慘尖叫迴蕩在迷宮當中。

  ——————————

  噠噠噠——

  牙齒的打顫無法停止,包括身體的顫抖也持續著。

  意識已經在摧殘當中幾乎徹底崩潰,從而令哀嚎了不知道多久的慘白唇瓣不斷微微蠕動著,像是依然還沒有停止哀求和尖叫一般,吐露著無言的話語。

  究竟呆了多久?一個小時,一天,還是一個月?

  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保持思考本身都已經成為了一種痛苦,讓自己幾乎快要和那些「物品」一樣,完全失去任何的神志。

  而安琪也蜷縮在了貝爾的懷中,就像是已經完全瘋掉了一樣,在顫抖當中繼續保持著驚恐的表情,那雙失神的眼睛只剩下了恐懼和瘋狂,就連四肢都好像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一樣,時不時才會本能地抽搐一下。

  嘩啦————

  清澈的涼水突然潑濺到了貝爾的臉上,那一瞬間產生的窒息感和冰冷感,也終於讓貝爾在不受控制地激靈了一下之後,雙眼稍微恢復了一點點的焦距。

  他就像是生鏽的合頁,僵硬地抬起了自己的腦袋,看著面前將水桶放到一邊之後,就坐在了椅子上的蒂哈娜,讓已經因為嘶吼和尖叫而徹底沙啞的嗓子一點一點震動起來。

  「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嗤————

  伴隨著指尖所燃燒著的紫色火苗,桌子上的香薰也被點燃了起來,讓貝爾帶著深深疲憊的雙眼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

  「是對於安撫精神有好處的香薰,放心吧,殺雞儆猴的階段已經過去了。」蒂哈娜頓了頓之後,也將兩隻包裹在黑絲褲襪當中的玲瓏腳丫併攏在一起,從而讓因為高度而懸空著的腳掌輕輕搖晃著。

  「那裡是總局長用來處置一些造成了特殊影響的罪犯或者敵人的地方,一般情況下就算是破壞了管理局的規矩,也不會隨隨便便就丟進去,所以大可以放心。」

  「當然,這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如果你們之後不配合的話,那裡就是你們未來要永遠待下去的地方了。」

  那句平靜的話語,也讓貝爾在瞬間顫抖了一下,包括他懷裡沒有任何反應的安琪,似乎也再一次回想起了那種地獄一般的景象,頓時蜷縮得更厲害了一些,雙手死死地掐住了腦袋,讓呼吸聲染上了些許哭腔。

  他們的反應,也讓蒂哈娜不由得再次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奈了一些。

  「我個人是覺得這種做法確實有點過了,但是考慮到隱秘性,我們不得不做一些確保你們絕對不會泄漏出任何消息的保險措施。」

  「你們已經知道了鄭燁和維爾莉特的存在,而你們也絕不能在回到學院之後泄漏出去,除了讓你們死掉之外,就只有靠殺雞儆猴,讓你們怕到不敢泄漏了。」

  鄭燁……維爾莉特

  果然是他們

  「你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了……?」

  「嗯,而且也算是達成了某種暫時性的合作吧。」

  蒂哈娜輕輕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

  「當然,合作的具體事項,等你們回了學院之後,可以去問他們兩個,目前他們所在的城市完全處於封鎖的狀態,什麼消息都無法傳入。」

  「另外,回去之後,他們的真實身份也不能跟任何學生,任何管理局的員工,任何老師,乃至淫界的任何魅魔講述,至於結果,你應該明白的。」

  在蒂哈娜說完之後,整個房間也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似乎是因為香薰起到了作用,貝爾的精神也稍微恢復了一些,在過了兩分鐘之後,才終於張開了嘴巴。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麼?」

  在蒂哈娜點了點頭之後,他再次陷入到了沉默當中,直到過了半分鐘,才讓聲音傳來。

  「鄭燁他們,知道我們現在發生的事情麼?」

  「不,他們並不清楚。」

  來自蒂哈娜的回答,讓貝爾的肩膀稍微變得鬆弛了一些,但是很快,便隨著另一個問題而再次緊繃。

  「那你們這樣做了,就不怕他生氣,乃至是和你們決裂麼?」

  「現在那裡處於封鎖狀態,他們也同樣接收不到你們這邊的信息,所以就算要知道,也得等到回學院之後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也沒辦法跑回人界來和我們抗議。」

  她的話語,讓貝爾的雙眼微微睜大了一些。

  「你們騙了他……?」

  「準確來說,是隱瞞,而且從總體上來講,對他並沒有壞處,否則你們兩個泄露了這個消息,只會讓他的處境更加艱難。」

  「他不會這麼想的,否則他在學院就會把我們兩個知情者殺了……」

  「他可能不會這麼想,但事實就是如此。」

  貝爾微微地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在魅魔面前變得這麼大膽過,以至於居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也就是說,你們就為了隱瞞他們的情報,背著鄭燁和維爾莉特,把我們折磨到這種程度,警告我們不得泄漏,否則就會變成那個下場?的確是『管理』局呢,管理螻蟻管理得井井有條。」

  到底是怎麼了呢?

  明明都已經清楚了自己無足輕重的事實,甚至早就做好了哪天突然死在安琪胯下的準備,對魅魔的恐懼早就已經烙入到了靈魂當中了才對。

  原來自己還沒有徹底麻木呢啊

  看著明明是在管理局當中也算是二把手的角色,貝爾也不禁在心裡想道。

  只是,他本以為對方會感到生氣,然而蒂哈娜那張稚嫩而又帶著一些嬰兒肥的臉蛋上卻只是保持著平靜,讓貝爾不禁有些驚訝。

  「覺得我會因為你的話而感到生氣嗎?因為被區區一個奴隸冒犯了?」將雙手貼合到了嬌小肚臍的狀態下,蒂哈娜也輕聲反問道,讓貝爾也因為她的態度而感到了一絲錯愕。

  「不,恰恰相反,正因為我和你現在懷裡的魅魔一樣,在那種地方瘋過,哭過,崩潰過,所以對於你們心中的委屈和痛苦,才最能夠理解。」

  「不止是我,包括另一位副總局長,乃至是親手建立起那座地獄的總局長,都在裡面徹底崩潰過。」

  貝爾的雙眼完全瞪大了起來,呆呆地注視著面前嬌小的蘿莉少女。

  「我們都是螻蟻,越是在那種地獄多待一秒,就越是理解這個事實,而我們這些魅魔,本質上就是那樣的存在。」

  「正是因為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我們才會努力到現在,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放鬆,直到徹底成為能夠保持著知性,能夠冠以生物的存在,否則,我們和那個地獄當中的『東西』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所以,雖然絕大部分魅魔都將奴隸視為單純的食物和玩具,但是在我們眼中,對於真正的生命所產生的知性,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輕蔑,即便是將其搾干殆盡,也不會否定掉對方堅持到最後的思考。」

  看著面前呆滯的貝爾,蒂哈娜也輕輕歪著腦袋,讓她銀白色的側馬尾搭在了側肩上。

  「這個道理,是用單純的言語無法說通的,沒有親自見過那種地獄的魅魔,是不可能真正理解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的,尤其是年輕一代,做事更加肆無忌憚的魅魔們。」

  那最後的幾個詞,也讓貝爾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不禁低下了頭,看著在自己懷中蜷縮著,將腦袋完全埋在他小腹部分布料的安琪。

  「另外,雖然說成獎勵,或多或少有些太過於高高在上,但是我們也的確是準備了一些東西,作為這一次的賠禮。」

  蒂哈娜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讓交疊著的手指輕托著自己的下巴。

  「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們將作為某一次抽選之後的成員,在人界以另一種形式生活,當然,前提是這位小姐能夠收斂起自己的一些作風,並且充分地吸取這一次的經驗,理解到自己究竟為何物。」

  「當然,也請貝爾先生多多努力,爭取在畢業之前不要出現什麼意外,畢竟如果在這之前就已經被搾死,我們自然也愛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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