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777章 相信你的心

  來信的內容很簡單：聖龍王輝光突襲自由之都，抓走了艾麗西婭！嘖，當我先前聽到那聲龍吟的時候，我就預感到艾麗西婭極可能會出事。聖龍王輝光，那頭精蟲上腦的老色龍，終於按捺不住老二的躁動，親自動手把艾麗西婭給綁架了，強迫純潔的少女給他生龍寶寶！事不宜遲，我立刻就登上信使的飛艇，以最快速度返回了自由之都，在領主城堡降落後，便快步直奔會議室，推門而入：「抱歉，我遲到了。」會議室內一共有三個人。坐在主位的是金髮的奧菲利婭公主，她一見到我，嘴角就泛起了一個甜美絕倫的笑靨，嫣然道：「歡迎回來，蘭特爵士，一路上辛苦了。」坐在公主旁邊的茜茜一看見我進來則變得很不高興，用食指拔下眼皮對我吐舌頭扮鬼臉，還趕緊把座椅朝公主挪了挪，坐的離公主更近了些，生怕我突然也變成龍，把公主也搶走似的。此外，還有個身穿自衛騎士制服的高個老男人坐在茜茜領主的對面。他茶褐色頭髮，嘴唇、兩腮和下巴都布滿剛長出來的濃密胡茬，左臉上有道一直延伸到脖子的傷疤。我認識這傢伙，他應該叫做波旁？皮平，是管理自由之都某個城區的自衛騎士團長，艾麗西婭就是他的部下，他是艾麗西婭的直屬上司。我大步走到奧菲利婭對面的主座，拉開椅子坐下，迅速把室內三人都打量了一遍，然後問公主：「所以，現在情況如何了？」奧菲利婭坐在本應是領主才能坐的主位上，身後的壁畫是恢弘的雲中飛艇艦隊，仿佛她現在才是自由之都真正的領主。事實上，這麼說也沒錯，誰讓茜茜那小丫頭都對她言聽計從呢。而這個波旁？皮平團長既然被允許出現在這裡，肯定已經獲悉了公主的真實身份，並且還是一個值得信賴，能夠保守秘密的人。奧菲利婭說道：「正如信上所寫，白龍峰的聖龍王輝光突然從天而降，我們的防空系統根本無法阻止他，他就像一個從沙堆里拿走玩具的孩子那樣，輕而易舉地抓走了艾麗西婭。」我做出很遺憾的表情。這是理所當然的，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不管是魔導炮還是巨大的投石機，都只能防禦一般的飛行魔獸，面對巨龍這種最強級別的生物，根本無濟於事。尤其神龍王還是龍族中最強大的存在，比十條普通巨龍加起來都厲害，哪怕是出動自由之都最新式的飛空艇天槍艦隊，恐怕都得換來被全滅的下場。「除此之外，自由之都還受到了哪些損害嗎？」我問。這次回答我的是波旁？皮平團長：「輝光降落時壓塌了一棟樓的屋頂，幾名路人被嚇暈過去，還有幾人受了傷，萬幸的是都並不嚴重，傷者目前已經被送到醫院裡進行治療了。」「真是多虧了主神保佑啊。這麼說來，我們只要著手營救艾麗西婭就行了。我先問問，大家都有什麼計劃嗎？……呃，各位？」我發覺到，會議室的氛圍有一種游離的沉悶，當我拋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面前的三人誰也沒有說話，仿佛他們對營救艾麗西婭並不上心的樣子。「蘭特大人，其實，經過慎重考慮，我們一致認為放棄營救艾麗西婭，才是如今的最佳選擇。」波旁？皮平說道，他就好像做錯了事情般迴避著我的目光。我怔了一下：「真的嗎？為什麼？」「偵察兵來報，魔將軍納什已經把軍隊集結完畢，很快就將要南下攻打自由之都，在這個緊要時刻，我們不能再增加新的敵人了。」奧菲利婭對我說。在地下空間事件後，我把艾麗西婭是洛根的女兒這一真相，如實告知了奧菲利婭，公主後續便親自登門拜訪她，兩女似乎相談甚歡。洛根早已死去，艾麗西婭雖然是洛根的女兒，但她是由溫拿？漢撫養長大的，她對生父洛根雖然敬重，卻也沒有太深的感情，從未生出過為父報仇的念頭。奧菲利婭也沒有興趣對這位「叛賊之女」興師問罪，反倒主動與這堂妹相認，兩人相處的還是很愉快的。我能看出公主在說放棄營救艾麗西婭時，她臉上透著遺憾和無奈：「艾麗西婭現在一定已經被輝光抓進了白龍峰的龍巢里。若要營救她，成功與否姑且不論，肯定都會讓自由之都跟聖龍一族產生摩擦，如果不慎將輝光激怒，那麼自由之都就等於引火燒身，將同時面對龍族跟巴德蘭茨大軍兩支強敵，這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招架不起的。」「你要知道，在歷史上，神龍王從來都不會傷害他選中的『龍族新娘』，很多龍王在新娘分娩結束後，還會專程把她送回家的……雖然這對艾麗西婭那孩子來說很無情，但她其實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我們沒有非救她不可的理由。在大軍即將壓境的現在，讓她留在龍的巢穴里，反而會比讓她待在城裡安全。」波旁團長接著公主的話往下說，但他卻始終不敢正視我的目光，也不知道他說這些是為了說服我，還是為了讓他自己心裡好受些。啊，這……我有些發懵，不過仔細一想，奧菲利婭跟波旁說的確實也有道理。「艾麗西婭被龍給抓走了」，這乍聽起來很可怕，但其實輝光並不是要吃掉艾麗西婭，而是要少女給他生小寶寶。說白了，輝光就是想跟她打一炮，不會拿她怎麼樣。並且在艾麗西婭懷孕至分娩的這段時間，還會受到整個聖龍族最嚴密的保護。所以，艾麗西婭非但沒有生命危險，反而還相當的安全。就算等下巴德蘭茨軍打過來，我跟公主都掛了，她都死不了。當然，艾麗西婭的貞操肯定是保不住了，這確實很遺憾，不過跟性命相比，那層膜又算什麼呢？更何況，輝光既然已經把艾麗西婭抓走，那就勢必要在她體內完成播種的。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假如我們真的去把艾麗西婭從輝光手裡搶回來，那就等於是在新婚夜從新郎手裡搶走了新娘，絕對會讓那條老龍暴怒的。屆時，聖龍族恐怕就會把自由之都視為必須從大陸上消滅的死敵！再加上即將打過來的巴德蘭茨軍隊，我方就等於要同時面對兩支強敵了。任何人都清楚龍族是多麼強大的存在。這麼說吧，如果讓我在巴德蘭茨大軍跟成群巨龍之中選一個做為對手，我還真就寧願面對托尼？馬斯克的鍊金怪獸，至少那些玩意看起來更好對付。倘若這兩波敵人同時打過來，那我們現在最明智的選擇是立刻棄城逃跑，不是還傻乎乎的抵抗。而且最重要的是，艾麗西婭對自由之都來說並不重要，根本沒有非救不可的理由。是的，艾麗西婭的真實身份是洛根的私生女，是公主的堂妹，但是那又怎樣？對於自由之都，艾麗西婭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自衛騎士，對於眼前的局勢，她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她存在與否，都不會對現在的戰局產生影響。為了這個無足重輕的小角色招惹上龍族，很可能導致自由之都陷入被龍焰焚城的巨大風險，為了救一個沒有生命危險的艾麗西婭，拉上整個自由之都做墊背——這值得嗎？艾麗西婭之前在地下空間救了我，我也很感激她，但她畢竟不是我的女人，跟我也沒啥太多交集，我跟她更談不上有什麼感情。雖然很矛盾，但從大局來考慮，我也贊同不救艾麗西婭這個決定。我把公主、茜茜跟波旁團長三人全審視了一遍，最後無奈的聳聳肩，有點泄氣地說：「OK，那就這麼定了，全票通過，我們不救艾麗西婭，讓我們祈禱她能生下健康的龍寶寶吧！」散會後，我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一路上都在反覆想著放棄救艾麗西婭這件事。理性告訴我，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可是我的心情卻並不愉快，反而如鯁在喉，越想越彆扭。在地下空間那次，艾麗西婭對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她有了麻煩，我卻這麼隨便就把她放棄，是否對她太不夠意思了？可是正如會議上我和公主等人進行的利害分析，不管營救成功與否，我們都會惹惱聖龍族，導致自由之都受到波及。不能只是為了阻止艾麗西婭被侵犯，就輕率的搭上自由之都的成千上萬條生命。說到底，我們以大局為重終歸是沒有錯的，希望艾麗西婭能夠理解吧！「主人！主人！」嗯？我看到瑞貝卡迎面跑過來，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瑞貝卡，你那麼著急，出了什麼事？」「主人，你有看到卡瑪姐嗎？」「卡瑪？」「對呀！我跟珂賽特她們找遍了整座城堡，可是哪兒也找不到她，好奇怪啊！」「你去園林那邊找過沒有？也許她正在那裡跟艾米莉亞做『康復訓練』呢。」卡瑪隨我來到自由之都後，我就有意讓她跟艾米莉亞親近，希望同為精靈的艾米莉亞，能夠有辦法幫助她找回失去的記憶跟魔法，只不過到目前為止，收效甚微。瑞貝卡搖頭道：「我問過艾米莉亞了，她說卡瑪今天沒來找過她。」「那她會不會獨自出去逛街了？」「不可能的，她之前跟我們約好了時間要一起上街買東西，我們就是因為她遲遲不來，才發現她不見了。」咦？這麼說，卡瑪居然失蹤了？我預感到這次事情可能很不尋常，沉吟了一下，說道：「瑞貝卡你先別急，你冷靜下來想想，你最後一次見到卡瑪是在什麼時候？」瑞貝卡很認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嗯……在那條大白龍襲擊城市之前，我還有看到卡瑪姐的，在那以後，好像就找不到她了耶……」奇怪，卡瑪跟聖龍王壓根兒八竿子打不著啊，這會是巧合嗎？嗯……啊！突然間，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我想我知道卡瑪在什麼地方了！※※※位於自由之都西街的高檔公寓「綠薔薇」，是一棟氣派的建築。樓高六層，薔薇雕花的外立面設計風格前衛，看起來既豪華又時尚。整棟建築由高品質的材料打造而成，外牆採用了大理石和玻璃幕牆，使整棟公寓顯得高貴典雅。一層的公寓大堂非常寬敞，採光極好，地面鋪設著華麗的大理石地磚，牆壁上裝飾有精美的藝術品和壁畫。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大堂天花板的中央，到了晚上，它發出的光芒可以令此間亮如白晝。公寓大堂里還設有舒適的休息區，為居民和訪客提供便利。每層公寓的走廊都寬敞明亮，牆壁上掛著裝飾畫。每間公寓都擁有私人露台，可以讓住戶欣賞到壯麗的城市景色。這座位於自由之都黃金地段的高檔住宅，自然價格不菲，住在這兒的都是不缺錢的富人，要說其中名氣最大的，就數蜜絲緹？沙坦弗小姐了。沒錯，彩虹劇團的當紅女星蜜絲緹？沙坦弗的家，就在「綠薔薇」公寓的頂樓。此時，在蜜絲緹小姐的大客廳里，正有一個少數民族打扮的精靈女郎，進行著精靈族獨有的魔法儀式。卡瑪清朗的吟誦聲傳遍整間房子，隨著她咒語的進行，蜜絲緹客廳的牆壁，赫然像兩扇大門一樣緩緩左右開啟，形成了一個矩形輪廓，顯露出明亮的銀色鏡面。咒語完畢，卡瑪美麗的面龐浮現出一絲難掩的疲憊之色，轉身對旁邊的蜜絲緹說道：「蜜絲緹小姐，通往白龍峰的道門已經建好，你可以行動了。」蜜絲緹早已換上了她幻夜之貓的裝扮：原本的單側馬尾變成長長的雙馬尾，面戴一副貓臉造型的黑色半臉面具，眼孔的地方散發著明黃色夜光，頭戴貓耳頭飾，雙手和雙腳都套著貓爪形的夜光指套，手拿一根貓尾造型的夜光多節鞭。臉上的面具，手腳上的指套，這就是蜜絲緹身上僅有的幾樣小物件，除此之外，這位女明星身上就再沒有絲毫的遮擋，完美的胴體就那樣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這種連站街妓女都不敢穿，通常只有痴女暴露狂才會穿的不知廉恥的色情裝扮，就是怪盜幻夜之貓的戰鬥服。「辛苦你了，卡瑪小姐。如果不管它，這個道門最多可以維持開門狀態多久呢？」蜜絲緹道謝後又問道。除了手裡的多節鞭以外，她還背著我的神劍龍禍。「不算失憶之前，這還是奴家第一次創建道門，所以也不是特別清楚。不過根據奴家的記憶，應該能維持一天左右吧。」卡瑪思索片刻，如實回答道。「我明白了。」蜜絲緹點了點頭，感激地道：「說實在的，卡瑪小姐，我真的沒想到你會答應幫我這個忙，這個恩情我會銘記於心，如果我還有命回來的話，今後不管是幻夜之貓還是蜜絲緹？沙坦弗，都聽候你任意差遣！」卡瑪的笑容里透著幾分憂慮，說道：「蜜絲緹小姐，奴家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能跟艾麗西婭小姐一起平安無事的歸來。如果無法救出艾麗西婭小姐的話，那麼至少你自己要活著回來。」「呵呵，你別忘了，貓可是有九條命的。人家當幻夜之貓那麼久，到現在連一條命都沒丟掉過呢，我最不缺的就是死裡逃生的機會！不過，假如我真的直到道門自動關閉都還沒有回來，那就是我害你白忙了一場，到時就請你回去吧。」「蜜絲緹小姐……」「好了，別擔心，我聽說精靈神很喜歡貓的，或許她也會保佑我呢，我會沒事的。拜拜～！」蜜絲緹說完，一隻腳就踏入了道門裡。我立即現身，大聲道：「等等！」二女愕然望向我。「夫君？」卡瑪愣住，我的武功遠在她之上，因此即便她擁有精靈族的敏銳聽力，也沒能察覺我早就偷偷地潛入了屋內。「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什麼時候來的？」蜜絲緹也嚇了一跳。令我意外的是，我現在還是勇者蘭特的樣貌，她居然叫出了我的真名字，看來是卡瑪已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她。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上前說道：「幻夜之貓，你想用道門去哪裡？」「廢話，你不知道艾麗西婭被聖龍王抓走了嗎？我當然是去白龍峰救艾麗西婭啊！」蜜絲緹不耐煩地回答。「艾麗西婭不會有危險的，你若是去了，反倒會害很多無辜的人喪命！」我當下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對她簡明地說了一遍。蜜絲緹聽完，高聳的裸胸因為怒氣而大幅度起伏著，氣憤地說道：「你說『艾麗西婭沒有危險』是什麼話？她可是會被那條老龍給強姦啊！如果你的女朋友被別人強姦，你會說她沒有危險嗎？！混帳東西，艾麗西婭明明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她有難，你居然擺出事不關己的樣子，早知你這麼冷血，她當初就應該讓你被喪屍吃掉！」我說：「幻夜之貓的責任，不是保護自由之都嗎？要是因為你的一意孤行，反倒害了成千上萬自由之都人民喪命，那不就等於違背了你做為幻夜之貓的宗旨嗎？」蜜絲緹緊緊咬著下唇，然後苦澀地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沒錯，我這個守護者當得很不稱職。可艾麗西婭是我的好朋友，假如我看到朋友有難卻袖手旁觀，那我也太不講義氣了！如果我連一個朋友都保護不了，我還有什麼資格來保護自由之都？在社會責任和義氣之間，我還是先選擇義氣！」接著對我鄙夷的冷笑道：「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我聽說你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給你的好朋友送毒酒是吧？這就對了，我知道你是什麼貨色，我也不指望你這種人理解什麼是義氣，我懶得再跟你廢話！」她說完就要走，見我要過去阻止她，她狠狠地瞪著我，指著我的臉道：「站住！我要提醒你，上次可是多虧我給艾麗西婭送的情報，她才能在地下空間找到你的，所以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之一，你若是還有點廉恥心，就別阻止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跳入了道門裡。「這……」我一時間被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覺心亂得很，木然走到道門那裡，站在卡瑪身旁，心不在焉地說道：「你從沒告訴我你還會開道門。」「奴家是最近才想起來的。這段時間，奴家在艾米莉亞的幫助下，腦中回憶起了許多關於魔法的記憶，可惜都殘缺不全，道門是我現在唯一能完整記起的魔法。」卡瑪有些失落地道：「不過奴家有一種預感，等到眼前這個道門自動關閉之後，奴家恐怕就要再度把道門的咒語給忘掉了……」我無可無不可地搖了搖頭，我現在心思壓根兒就沒在這上面。卡瑪看著我，輕聲問道：「夫君，你真的不去幫助蜜絲緹小姐嗎？」「我……去幫她？」「嗯，奴家知道你很矛盾，其實你心裡也不想對艾麗西婭小姐袖手旁觀吧？」卡瑪將目光投向打開的道門，擔憂地道：「蜜絲緹小姐雖然有九條命，但她這次的對手可是強大的龍族啊，奴家不認為她能全身而退，她真的很需要幫助……」我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我會去追幻夜之貓的，不過我是要把她抓回來，阻止她的魯莽行為連累別人，而不是去跟她一起發瘋！」「夫君，你為何不願按照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去行動呢？」「你問為什麼？難道你想讓我因為自己不理智的行為而犯下大錯嗎？」「只要這件事情是你發自本心想做的，就算犯下了無法彌補的大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哎？」卡瑪微笑起來，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魔神和女神劃分出黑與白，人類將二者糅合成灰，而戰神則是劈開那灰色的紅。總會有那麼一種力量，讓你不去在意理智、對錯和利益得失，純粹的驅使你去做發自本心想做的事情，戰士族人將這個狀態稱為『戰神給予的啟示』，當這種情緒爆發的時候，他們全都願意拋頭顱、灑熱血。」「別告訴我，就因為那個蜜絲緹足夠無腦足夠熱血，把你給感動了，所以你才會幫助她。可是在我看來，那根本就不是熱血，是魯莽，是愚蠢！」「蜜絲緹小姐在這方面是個很坦率的人，不管她的所作所為會迎來皆大歡喜，還是會鑄下千古罪孽，只要她是義無反顧的遵從本心去做的，奴家相信偉大的戰神最後一定會給予她公正的審判。你也一樣啊，奴家的夫君埃唐代啦，不管是熱血還是魯莽，都交給戰神來評判吧，你的心知道你應該怎樣做，你要相信你的心。」相信……我的心……？我回想起當初我給格里弗斯送毒酒那件事，方才蜜絲緹的譏諷，又刺痛了我的傷口，令我感到火辣辣的羞愧。我並不想害格里弗斯，可是為了保全我自己和我的那些女人，我只有這麼做。那一次，我選擇了理智，我很羞愧，很無奈，很多時候，我都認為自己做錯了，但同時，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自己沒有做錯。畢竟如果我像卡瑪說的，按照自己心裡想的直接拒絕萊因哈特的要求，那我肯定早就嗝屁了。……所以這次也一樣，如果這次我真的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執意去救艾麗西婭，那我可就真的是個天大的蠢材了！當我奔跑在道中，前往拯救艾麗西婭的這一路上，我心裡始終都是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