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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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媽她自殺了。」

  「啊?」我有些懵。

  「我……媽……我媽……自殺……」安諾泣不成聲,連句完整話都說不按出來了。我這才緩過神來,忙問:「你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

  安諾抽泣了一陣,強忍著悲痛說道:「我媽……她自殺了……她現在正在搶救。哥哥,我該怎麼辦?」

  「你媽……自殺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安慰她?

  還是鼓勵她?

  好像都不合適。

  媽媽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意識到出事情了,本能的坐直了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哥哥,我好害怕,你現在能過來嗎?」

  前面被這丫頭坑的太多了,對她很是戒備,但她這悲傷和著急的架勢,還真不像是裝的。

  我瞧了媽媽一眼,猶豫片刻,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在人民醫院。我媽正在搶救室呢。爸爸也在。」

  「嗯,行。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之後,還沒等我說話,媽媽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回事?誰自殺了?」

  「安諾的媽媽。她說現在正在搶救呢,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

  媽媽站起身來,腳底發虛,險些摔倒。

  我忙上前攙扶,心疼道:「算了吧,您這兩天沒吃飯了,再一折騰,別跟著進了搶救室了。趕緊吃飯吧。我去看一下。」

  「啊……」媽媽沉吟片刻:「那你趕緊去吧,我估計你爸那邊也挺著急的。」

  我答應了一聲,換了身衣服,慌忙趕往人民醫院。

  手術室的搶救燈還亮著,安諾和老爸正在焦急的守在門外。

  安諾見我來了,一把撲到我的懷裡,哭的泣不成聲了。

  我摟著她,安撫了幾句。

  本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現在的情緒真的很激動,根本沒法對話。

  那個被揍的鼻青臉腫,受了委屈,依舊笑著唱歌的堅強小姑娘,這會兒哭的稀里嘩啦的,看來她媽媽在她心裡的地位,真的挺重的。

  過了好久,安諾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我拍拍她的肩膀,輕輕地將她推開,然後向老爸走了過去。

  老爸坐在長凳上,目光呆滯,眼神空洞,臉上的肌肉像是凝固了一般,沒有任何表情。

  我坐在他的身邊,小聲打了個招呼。

  老爸扭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安諾給我打了個電話。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劉阿姨怎麼會自殺呢?」

  老爸沒有回答,用力撓了撓頭,額頭上的皺紋很深。

  我能感覺得出來,他現在心裡很煩,不想跟我說話。

  我像他曾經鼓勵我那樣,拍了拍他的肩頭。

  無意間,瞧見他鬢角多了一些白髮,心裡不由的一驚,再仔細打量的他面龐,好像比幾年前蒼老了許多。

  他才四十多歲,怎麼會這個樣子?

  陪老爸坐了一陣,我起身走到安諾身旁,將她拽到一邊,低聲詢問。

  安諾的鼻尖紅紅的,抽泣了幾聲,將整件事說給我聽。

  原來她下午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她的媽媽給她發了一個簡訊,讓她一定要幸福。

  她打電話回去,沒人接,發訊息也不回,隱約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跑回家裡,發現媽媽已經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昏迷不醒了。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忍不住詢問她媽媽自殺的原因。安諾沉默了片刻,搖頭說不清楚。但我總覺著,她是清楚,只是不想跟我說罷了。

  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雖然劉阿姨在名義上算是我的繼母,但平時也沒什麼接觸,甚至因為媽媽的原因,在感情上對她還抱有一點點的敵意。

  所以即便劉阿姨正躺在手術室里接受搶救,生死未卜,我也沒感到緊張和難過,還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冷靜的安慰安諾和老爸。

  在煎熬中度過了一個多小時,急救燈終於熄滅,手術室的大門從內開啟。

  見到大夫出來,安諾猛地沖了過去,焦急的詢問道:「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醫生點了點頭:「你放心,不要緊張。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

  安諾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蹲在地上,埋頭痛哭。

  老爸握著醫生的手,連聲感謝。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安諾情緒崩潰的樣子,聯想到媽媽,不禁心生感慨。

  確認沒什麼事後,我便告辭回家去了。

  到家時,媽媽已經吃了些東西,可看起來比進食前還有虛弱萎靡,可能是長時間絕食的緣故吧。

  我關切的問媽媽:「您舉著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看看?」

  媽媽搖搖頭:「什麼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緊接著問道:「你爸那邊怎麼回事?」

  「劉阿姨吞安眠藥自殺,好在發現得早,搶救過來了。」

  媽媽『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甚至沒有詢問劉阿姨自殺的原因。我總感覺媽媽的反應有些奇怪,問道:「您是不是了解一些情況呀?」

  媽媽沒有馬上回答,沉默半晌,才嘆息道:「前段時間你爸給我打了個電話。」

  「是跟你說劉阿姨的事嗎?」

  「嗯。」媽媽點了點頭。

  我忽然回想起來,最近幾次每回去老爸那邊,劉阿姨好像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老爸也不是很開心,感覺一家子氣氛怪怪的。

  看來問題不是一兩天了。

  「是和我爸鬧吵架鬧矛盾了嗎?」我問道。

  沉默片刻,媽媽說道:「安諾的媽媽,以前在省城打工時,染上了毒癮。」

  「啊?」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在省城時,有一次在酒吧里喝多了,在同事的蠱惑下,吸食了毒品。」

  我真是驚到了,原以為劉阿姨自殺,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精神抑鬱造成的,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我問媽媽:「那劉阿姨後來戒掉了嗎?」

  「她後來很後悔,也很痛苦,自己主動去了戒毒所,是戒掉了。」

  這我持懷疑態度,毒品哪有那麼好戒的。

  生理上的戒斷還是其次,最難戒的是心理上的成癮。

  沉思半晌後,忽然感覺這事兒有點蹊蹺,問道:「這是我爸告訴您的?」

  「是。」

  「那我爸是結婚前知道的,還是結婚後知道的?」

  「結婚前就知道了。」

  「那為什麼還要跟她結婚?跟一個癮君子結婚……那不是……」

  「你爸……嗨~ !」媽媽長嘆一口氣:「有他的原因。」

  「是覺著虧欠了安諾母子倆?想要補償?」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老爸當時那麼快就結婚了,我還以為是故意氣媽媽呢。

  看來這裡面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隱情。

  本來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看媽媽氣色不佳,就先出去,讓她安心靜養。

  第二天給老爸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安諾媽媽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就是情緒還是有些激動,估計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本來我打算去醫院裡探望一下,但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老爸讓我專心學業,不必分心。

  不過經老爸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起,好像安諾今年也該參加高考了。

  想著給她發個訊息鼓勵一下,但現在這情況,估計她心思也沒在這裡,就暫時作罷了。

  媽媽恢復飲食後,氣色好了不少。

  眼見著馬上就要返校,我心裡越來越著急,生怕走了之後,媽媽真去找人相親。

  哪怕初衷是威脅我,可要萬一,一來二去的,真處出了感情,我又不在跟前阻止,等我再回來時,說不定真就多了個老爸了。

  我在私下裡叮囑北北,一旦發現媽媽有不正常的現象,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北北知道我在操心什麼,在敲詐了我幾百塊零花錢後,表示同意,但又有些納悶,問道:「老媽也不是小孩子了,找個對象,你操哪門子心呀?」

  「就因為不是小孩子了,我才操心呀。我是怕咱媽遇見壞人。你想呀,咱媽人美身材好又有錢,年齡也不算太大,這要是被哪個小白臉給惦記上了,哪還得了?」

  「得了吧!咱媽在職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吧。還能被小白臉給迷上了?我說你就是瞎操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就聽我的,一定要緊盯著老媽,有什麼動靜,馬上通知我。」

  雖然我跟媽媽表面上鬧得水火不容的,但臨行前,她還是來幫我整理行李。

  我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偷偷打量著媽媽。

  雖然前幾天剛剛做過一次,但瞧著媽媽寬鬆家居服下豐腴性感的嬌軀,就感覺身上熱烘烘的,雞巴一跳一跳的,有股莫名的衝動。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這時候絕對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安諾媽媽沒事了吧?」

  因為我正在想別的事情,突然被媽媽問了這麼一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媽媽補充道:「你後面沒跟你爸聯繫嗎?」

  「聯繫了。我爸說劉阿姨已經脫離危險了,讓我別擔心。啊……您沒去醫院看看嗎?」

  媽媽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自己都差點住了醫院,這兩天一直在家養著呢。」

  「您也是,胃本來就不好,還非得玩絕食。您不能換一招呀?」

  「換什麼?也吞安眠藥啊?」

  「您這話說得,咱們倆怎麼說也認識了將近二十年了,有什麼事兒不能商量呀?非得要死要活的。」

  媽媽站直了身子,瞪著我:「凌小東,我說話你聽嗎?」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聽啊!從小到大,我最聽媽媽的話了。」

  媽媽看著我,半晌無語。過了好久才冷笑一聲,譏諷道:「我發現你現在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

  我笑著說道:「臉皮厚,能長壽;臉皮薄,不能活。」

  媽媽咬著牙,一臉怨氣的說道:「我現在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你說。」

  「嗨~ !這句話從小到大不知道聽您說了多少遍了。別管您多生氣,兒子認個錯,再叫您一聲媽,您該答應的,不還是照樣答應嗎?」

  媽媽一聲長嘆,苦笑道:「是啊~ !誰讓我生出你這麼個逆子呀。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還債了來了。」

  我笑著說:「應該說是我上輩子積了什麼德,能有您這麼一位好媽媽。」

  媽媽望著我,沉寂了片刻,柔聲說道:「那媽媽還是你的好媽媽,好不好?」

  我明白媽媽的意思,低著頭,沉聲說道:「媽,我以前也努力的想要忘記那件事兒,假裝那天晚上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可是後來我發現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是沒辦法抹去的。媽,面對現實吧。回不去了。」

  「那好,明天我就托你蓉姨給我介紹對象。」

  我明知道媽媽這是在故意跟我鬥氣,但還是馬上改口說道:「冷靜!冷靜點!能回去,能回去!您還是我媽,我還是您的寶貝兒子。」

  媽媽沒有再說話,低著頭,將替我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整齊疊起,臉上表情初期的平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正想著說些什麼,無意間朝她手上瞥了一眼,纖細修長的玉指上,空空如也,沒有佩戴任何飾品。

  我忍不住問了句:「媽,我送您的戒指呢?」

  媽媽聞言一怔,抬頭看著我:「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是好奇,想問一下。」

  媽媽低下頭,小聲說了句:「丟了。」

  「丟了?」我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我花了好幾千塊錢買的。可能在您眼裡是LOW 了點,可……可那好歹也是個鑽戒吧?是我的心意呀。」

  「我不需要這樣的心意。」媽媽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知道媽媽說的是真是假,但心裡卻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感。

  好半天,才苦笑著嘆息道:「行吧,丟就丟了吧。我將來一定賺大錢,給您買個大鑽戒。」

  「用不著。」

  ……

  吃了中午飯,媽媽邊開車送我前往機場,叮囑我要認真學習之後,便回去了。

  雖然萬般不舍,但還是不得不返回學校。

  上了飛機,我就琢磨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總是心慌慌的,老是想著媽媽會不會在我走後找人相親。

  幾次打電話詢問北北,結果把她給搞煩了,大罵了我一頓。

  安諾那邊,也有過一次聯繫,她的媽媽已經出院了,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

  只不過安諾有些害怕,怕她媽媽再想不開,時刻保持著警惕。

  忽然之間,我感覺她也是挺辛苦的,既要承受著高考的壓力,還要時刻的關注自己的母親。

  也虧得她是個人精,要換了其他女生,估計早就崩潰跳樓了。

  不過回頭想想,安諾手腕上的傷痕,很明顯是刀割疤痕,她為什麼要自殺呢?

  以前我以為是她被奶奶和大伯虐待,她媽媽又沒在身邊,受不了委屈選擇了自殺。

  可那些傷痕,很明顯就是她媽媽打的,她又那麼心疼自己的母親,怎麼會被打了一頓就自殺呢?

  我腦子裡亂亂鬨鬨的,也沒啥心思學習,呆了半個月,再也忍不住了,也沒跟媽媽打招呼,給學校請了個假,定了火車票,悄悄的就回去了。

  當媽媽下班回來,看見我在家時,不由得一怔,蹙眉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驚喜嗎?」我張開雙臂,笑著說道。

  「問你呢!不過節不放假的,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我回來去學校辦個手續。」我將事先編好的理由,說了一遍。

  媽媽將信將疑,埋怨道:「你打個電話,我替你辦了不就行了,還特意跑回來一趟。這一去一回,浪費多少時間,多少錢啊?」

  「您這麼忙,就不勞您大駕了。我自己來就行了。再說了……」我低著頭,欲言又止。

  「再說什麼?」媽媽斜眼問道。

  「我想媽媽了。」

  面對我的深情告白,媽媽非但不領情,反而冷笑一聲:「你是想媽媽了?還是想別的什麼了?」

  「您別總把人往壞的地方想。我是真的想您了。」

  面對我的說辭,媽媽長嘆一口氣,也是沒什麼辦法。反正已經回來了,總不能把我趕出去吧?

  北北在學校,家裡只有媽媽一個人,也沒打算做飯,就在外面吃了一些。

  我只能自己點些外賣吃。

  媽媽可能是怕孤男寡女相處一室,激起了我的獸慾,洗漱一番之後,早早地就回臥室去了,還像防賊一樣,將房門鎖的死死的。

  實際上這次回來,除了想看看媽媽到底有沒有相親之外,還有個主要原因,就是不能長時間的脫離媽媽的視線,要讓她一直保持著心亂如麻的狀態,絕對不能讓她冷靜下來。

  不得不說,還是家裡舒服,一回家就不想返校了。

  估計媽媽看透了我的心思,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我的理由,幾次催促我回京,可都被我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反正就是一條,賴在家裡不肯走。

  媽媽有些急了,說我這個樣子,怎麼能順利畢業呢?

  其實吧,上大學對我來說,真的是挺無所謂的。

  就像媽媽說的,高考是證明自己的一個機會,我已經順利考入大學了,也算是證明自己了。

  不過現在反倒是有些後悔了,真不該一時激動,非要考去北京,要是考個離家近一些的學校,或者直接就在本市上大學,那不就能經常見到媽媽了。

  到了第四天下午,媽媽突然給我打來電話,晚上蓉阿姨請客吃飯。我一開始也沒在意,心想,蓉阿姨老摳門了,請客吃飯倒是蠻稀奇的。

  媽媽下班後,特意回來接我去飯店。

  一路上我好奇地問媽媽,蓉阿姨請客吃飯的緣由,媽媽也沒理我。

  等到了之後,我驚訝的發現,等在那兒的除了蓉阿姨之外,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

  感情這不是普通的請客吃飯,這是一出鴻門宴呀。

  蓉阿姨見到我也是一愣,然後毫不避諱的問媽媽:「怎麼把他也給帶來了?」

  媽媽說道:「反正遲早得見,乾脆一塊兒來了算了。」

  蓉阿姨瞥了我一眼,無奈的笑了笑:「隨你便吧。這位是陳力,稅務局副局長。」

  然後向那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閨蜜,鄭怡雲。寶利公司市場部主任。」

  媽媽笑著糾正道:「已經是部長了。」

  蓉阿姨一愣:「啊?又升職了?」

  媽媽莞爾一笑:「沒多久。」然後朝那男人伸出手,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

  那男人禮貌的跟媽媽握了一下手,望向我:「這位是?」

  媽媽直截了當的介紹道道:「這是我兒子,小東。」

  男人有些意外,伸手跟我握了一下手。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應該四十五六歲上下,一米七五左右,國字臉,穿著得體,人也挺清爽乾淨的,沒有中年男人的油膩感。

  雖然他面帶微笑,但我能感覺得到他心裡的尷尬。

  應該不是第一次相親了,帶著這麼大孩子來相親的,估計還沒見過。

  蓉阿姨就像是個能說會道的媒婆似的,在中間穿針引線,活躍氣氛。

  媽媽表現的落落大方,始終保持微笑。

  我時不時的偷偷側眼打量媽媽,想從她臉上表情里,找到一些內心感受。

  媽媽故意帶我來相親,估計是在給我上眼藥水。

  我在家賴著不走,本意是想多些和媽媽共處的時間,增加一些感情。

  這下子弄巧成拙,給媽媽氣的真的來相親了。

  我心裡那個悔啊~ !

  也許是第一次見面的緣故,也沒太多話可聊的。

  飯後蓉阿姨想讓她們兩個單獨出去轉轉,結果男人推說有事,改天再見。

  分手後,媽媽開車送蓉阿姨回家。

  蓉阿姨坐在副駕駛座上,湊到媽媽跟前,神情曖昧的低聲笑道:「怎麼樣?人不錯吧?」

  媽媽點了點頭:「挺好。」

  蓉阿姨拍著胸脯,自豪的說道:「我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準。老陳人長得不錯,脾氣也好。他老婆前兩年過世了,現在跟他女兒一起過。手裡三套房子,存款最少七位數。別看現在就是個副的,指不定哪天就成了正的了。」

  媽媽還沒說話,我忍不住插了句嘴:「這麼好的男人,你怎麼不自己留著呢?」

  蓉阿姨杏眼一瞪,媽媽連忙打圓場,斥責道:「沒大沒小,怎麼跟你丈母娘說話的?」

  蓉阿姨連忙否認:「哎哎哎!我可不承認啊!」

  媽媽斜著她:「怎麼?你還想賴帳啊?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將來就入贅你們家,做你們家的上門女婿。」

  蓉阿姨譏諷道:「可別!我們家廟太小了,請不起這尊大佛。」

  我抗議道:「嘿!我說兩位媽媽,把我當皮球了啊?踢來踢去的。」

  蓉阿姨對我揮揮手:「去一邊去,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然後問媽媽:「剛才問你,你還沒說呢。到底怎麼樣?」

  「我不是說了嗎?挺好的呀。」

  我嗤笑道:「好什麼呀?一個公務員,占著房躺著地,銀行里還有那麼多存款,能是好人嘛!」

  蓉阿姨眉頭一皺:「不說話能憋死你是不?」

  「憋死倒不至於。既然我媽帶我來相親,總得聽聽我的意見吧。」

  「你……」蓉阿姨一時無語。

  媽媽說道:「行了行了。反正已經見過面了,改天單獨聯繫吧。」

  蓉阿姨叮囑道:「下次見面,千萬別再帶這小子去了。」

  我笑著說道:「下次您要相親,可以帶著我去,我也給您把把關。」

  「免了吧!」

  將蓉阿姨送回家後,汽車掉頭往家開。我坐在媽媽的斜後方,靠在車門上,默不作聲。過了好半天,媽媽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說話?」

  「我在思考人生。」

  「思考出了什麼?」

  「人生曲折,前路艱辛。」

  媽媽回頭瞧了我一眼,問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今晚相親的對象。」

  我知道媽媽是故意問的,我聳了聳肩,說道:「還行吧,中年喪偶,有車有房有存款,體制內的大叔,長得也不錯,能把小姑娘給迷死了。您覺著呢?」

  媽媽沉默了片刻,反問一句:「你覺著,他跟你爸是不是有點像?」

  這句話一出口,我瞬間警覺了起來。

  媽媽誇他什麼,我都不在意,唯獨這句,太危險了。

  我連忙說道:「我覺著他跟我爸一點也不像,我爸哪兒有他這麼大本事呀。照我蓉阿姨的說法,人家都快混成局長了,我爸還是一個小科長呢。」

  媽媽通過後視鏡瞪我一眼:「你怎麼也成官迷了?」

  我自嘲般的笑道:「我是哪門子的官迷。就我這性格,把我弄到那個位置上去,不得憋死我呀。」

  「知道你還不收收心。」

  「自由慣了。」

  媽媽斥道:「再自由,你大學都沒法畢業了。我警告你啊,馬上給我回學校上學去。」

  我就知道媽媽是拿相親這事在威脅我,我乾脆自己說道:「那行,我明天就走,那您不能再去相親了。」

  「我考慮一下。」

  沉寂片刻,我說道:「媽,以前我是真的害怕您去相親。但今晚見了那個男的之後,我反而不害怕了,甚至還有點激動和興奮。」

  「嗯?」媽媽顯然是沒有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我感覺自己體內那種雄性好鬥的本能被激發出來了。」

  媽媽回頭瞪了我一眼,眉頭一皺,好半天才說了句:「說什麼呢?」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您沒看過動物世界嗎?雄性動物為了交配權,拼盡全力的去戰鬥,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想想就叫人興奮。」

  話音剛落,就聽『吱』的一聲,汽車停在了路邊。媽媽轉身爬過座椅,按著我的腦袋,就是一通暴打。

  我連忙閃躲。

  慌亂之中,我見媽媽的小臉在過往車燈的映照下,別樣的艷麗,不由得心中一陣悸動,猛地捧住媽媽的臉頰,對著紅潤的薄唇,狠狠地親了上去。

  我雙手捧著媽媽的臉頰,與媽媽面貼著面,用力吮吻那兩瓣凝脂般的性感紅唇,只覺著腦子裡熱烘烘的,身子一陣酥麻。

  媽媽本來舉著粉拳對著我猛打,被我突然來了這麼一下,一時間有些懵了,眼睛瞬間睜大,愣在那裡,任我輕薄。

  媽媽的臉頰漸漸的滾燙了起來,嘴唇卻是涼涼的,親吻起來很是舒服。

  車內一陣寂靜,只有偶爾路過的車輛,帶起輪胎碾壓路面的聲音。

  因為媽媽是越過前排座椅,探出半截身子過來打我的,現在這架勢,就好像是故意故意貼上來欠索吻似的。

  僵持了良久,媽媽忽然一把將我推開,然後一臉分的憤怒的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我見勢不妙,不等她開口訓斥,推開車門,飛快的從車上下來。

  媽媽大聲喝道:「滾回來!」

  這時候媽媽正在氣頭上,我哪還敢回去觸這個霉頭。大聲說了句:「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您先回去吧。」然後便倉皇的逃離了現場。

  我在外面外面一直晃悠到了夜裡十二點,這才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家裡。

  客廳里黑著燈,我低頭換鞋時,無意間踹到一個箱子,定睛一看,竟是我從學校帶回來的行李箱。

  我心裡一陣納悶,箱子明明在房間裡,怎麼到了玄關了?

  原以為媽媽已經睡了,本想著悄默聲的回自己房間去,沒想到路過媽媽臥室門前時,房門忽然打開,媽媽伸手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

  我疼的哎呦直叫,媽媽牽著我走回到了大門處,打開房門將我用力推了出去,然後拿起玄關處的行李箱,用力丟了出去,一句話也沒說,『砰』的一聲將門用力關上,並從裡面將其反鎖。

  我這才知道,行李箱為什麼會被房子門口,感情媽媽早就準備好讓我滾蛋了呀。回學校倒是無所謂,但這大半夜的,我上哪兒去呀?

  我用力敲門,沒有回應,打電話發信息,也不理我。

  老媽這回是真的火了,一點也沒有留餘地。

  無奈之下,我只能去網吧將就一夜,第二天買了火車票,老老實實的滾回學校去了。

  因為無緣無故的曠了幾天課,回去後就挨了一頓狠批。

  我的心思既不在學校里,對學習也沒什麼興趣,倒也不是很在意的,心心念念的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回家見到媽媽。

  要是讓媽媽知道我是這種學習態度,肯定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我倒是無所謂,畢竟不愛學習的也不是我一人。

  宿舍里六個人,四個沉迷遊戲,還有一個喜歡看小說,也沒見他們平時怎麼用功。

  突然有一天,其中一位舍友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要發憤圖強,為了顯示自己的決心,連遊戲帳號都給賣了。

  這種間歇式的努力奮鬥精神,我也有過,沒太當回事。

  但聽說他將遊戲帳號賣了八千塊錢,我就有點不淡定了。

  我從小就對賺錢這事兒比較敏感,隱約的察覺到這裡面可能有賺錢的商機,私下裡詢問了一下,他告訴我,那遊戲帳號其實玩了挺久了,從高一開始練的。

  他玩的是一款叫劍仙的網路遊戲,雖然我不怎麼往網路遊戲,但也知道,這年頭端游已經不吃香了,沒想到一個遊戲帳號竟然還能賣這麼貴。

  既然有人肯花大價錢接盤,說明這遊戲帳號有一定的保值作用。

  出於好奇,我弄了台二手筆記本,下載來玩了一下,發現這遊戲裡的遊戲幣交易量,竟然還挺大的。

  自從我接觸了網路遊戲之後,就更沒心思學習了。

  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個多月,想要回家的念頭越來越重了,一方面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媽媽,另一方面,對於上次那個相親對象,我還真有點擔心。

  看一下日曆,距離下次長假還有一個多月,我是實在忍不住了,左思右想,訂了周末的火車票,打算回家。

  臨上車前,我專門跑去王府井,買了些媽媽喜歡了很久的糕點。

  我是晚上到家的,剛一進門就在客廳里跟媽媽打了個照面,媽媽先是一愣,隨即便是眉頭一皺,不耐煩地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將提前準備好的糕點提在半空晃了晃,笑嘻嘻的說:「您不是經常念叨這家的糕點嗎?昨天我逛街的時候無意間轉到了那裡,就想著買點給您嘗嘗。」

  「就為了這事兒?」

  「是啊。千里迢迢送糕點來,感動嗎?」

  媽媽氣的牙關一咬:「我感動個屁!」

  「您怎麼又說髒話了。」

  媽媽怒視著我,「凌小東!你有完沒完了?好不容易考個大學,你三天兩頭往家裡跑,你算怎麼回事?」

  「我這不是想媽媽了嘛。」

  說著,我張開雙臂,一把將媽媽抱住媽媽,將頭枕在她柔軟圓潤的肩膀上,像個孩子似的撒起嬌來。

  媽媽伸手想要將我推開,卻明顯的猶豫了一下,任我抱了一會兒才冷冷地問道:「抱夠了沒有?」

  我答非所問:「媽,您不想我嗎?」

  「我想你能好好學習呀!」

  「口是心非。」我摟著媽媽,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拍,笑著說道:「我剛才進門時,從您眼裡很明顯的看到了一絲驚喜。」

  「驚嚇才對!」

  說罷,媽媽用力將我推開,將那盒糕點從我手中奪走,一臉冷漠地說道:「行了,禮物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嘿嘿傻笑:「您開玩笑。我剛回家,您就趕我走啊?怎麼也得留我過一夜吧?」

  媽媽瞥了我一眼,沉默片刻,說道:「明天天亮了馬上回去。」

  我將行李放下,嘴裡嘟囔道:「媽,我餓了。我這兒剛下火車,還沒吃晚上飯呢。」

  「柜子里又方便麵,自己煮去。」

  「您給煮一下唄。」

  「懶得你。」

  我皺著眉頭,委屈巴巴的說道:「我這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就是想吃一碗媽媽煮的面。我的心愿滿足了,明天馬上滾蛋。」

  媽媽白了我一眼,冷哼道:「我看你是另有所圖吧?」

  話雖這麼說,但媽媽還是去廚房裡給我煮了一碗方便麵,還放了兩個荷包蛋。

  我接過熱騰騰的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太香了!這雖然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方便麵,卻包含著母親對於遊子的思念之情,以及深深的愛意。」

  媽媽眉頭一皺,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別這麼誇張呀?就兩塊五一包的方便麵,說得好像魚翅撈飯一樣,你肉不肉麻呀?」

  「媽,您不知道,學校里的飯真的是一言難盡。我是日想夜想,就盼著能吃一頓您做的飯。就這小小的一碗方便麵,他在我眼裡,那就跟山珍海味是一樣一樣的。」

  媽媽哼的一聲,嗤笑道:「怎麼上了大學,人越來越貧了?」

  「這不高興嘛~!見了您就跟見了親媽一樣。」我一邊吸溜吸溜的吃麵,一邊嘟囔著。

  「行了,吃完了趕緊回屋睡去。明天早上起來就給我走人。」

  我答應了一聲,低頭吃麵,眼角餘光卻時不時地打量著媽媽。

  寬鬆的休閒家居服遮不住她那婀娜的身姿,卸去了妝容的面龐依舊是那麼的美麗。

  憋了一個多月,有沒有性生活了,聞著空氣里若有似乎的淡淡體香,我只覺著體內竄起一團熱流,頭皮發麻,嗓子眼發乾。

  可能是媽媽感覺到了我的視線,瞥了我一眼,清清嗓子,鄭重其事的警告道:「你回來就回來了。你要是再敢胡來,我就把你趕出去,一輩子別想再進這個家門。」

  「嗯嗯嗯。」

  我連連點頭答應,可心裡升騰的慾火,那時那麼容易熄滅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也為了降低媽媽的戒備,我問道:「劉阿姨還好嗎?」

  媽媽面無表的回了句:「好像沒什麼事了。」

  「哦……那您跟我爸聯繫了嗎?」

  媽媽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將臉轉向一旁,無意識的望著天花板,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媽媽肯定跟老爸聯繫了。

  她就是這麼個人,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裡惦記著,嘴上就是不肯承認。

  其實我也有件比較在意的事,想問卻又不敢開口,就怕再像上次一樣弄巧成拙了。

  但越是壓著,就越是惴惴不安,百爪撓心似的,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假裝無意的問了句:「對了,媽。那個什麼副局長,就上次那個,後來你們有聯繫媽?」

  媽媽鳳眼乜斜,斜視著我:「你問這幹什麼?」

  「好……好奇唄。也……也也是關心。」

  「關心我?」媽媽緩緩地靠在沙發背上,雙臂環抱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很在意?」

  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我想什麼,怕什麼,老媽心裡門清,瞞也瞞不住,乾脆大方承認:「是……有點在意。這畢竟關係到您後半輩子的幸福,以及我們家的家庭和睦嘛。」

  「怎麼?我要是跟他聯繫了,咱們家就不和睦了?」

  「我不是這意思。」我連忙否認,然後解釋道:「我是……我是說……那個……那個……嗨~!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媽媽哼的一聲:「說了等於沒說。」

  我低頭小聲嘟囔了句:「反正您心裡明白。」

  媽媽盯著我瞧了片刻,起身說道:「吃完了自己收拾了。回屋趕緊睡覺,明天起來立刻回學校。」

  我愁眉苦臉地說道:「我這剛回來,您就讓我走啊。合著我千里迢迢的趕回來,就吃了一碗泡麵。這一來一回的票錢,多浪費呀。」

  「你也知道浪費呀?說什麼給我送點心,你不會寄快遞呀?非得肉身回來。」

  「我這不是想您了嘛~!想您想的肝疼,實在受不了了,又怕您不同意,所以才悄悄地趕回來的。您……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嗎?」

  媽媽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能理解!」

  「就是男女陷入熱戀時的那種心情,剛分開就想著再見面。腦子裡無時無刻不想著對方,恨不得時時刻刻的守在一起,一會兒不見就渾身難受。」

  媽媽眉頭一皺,瞪著我說:「我也來說一下我的心情。我現在一見到你,就想打你。」

  「您這就有點過分了。」

  我連忙笑道:「那這樣吧,我每個星期都回來一趟,給您打一頓,讓您出出氣。」

  「來回的路費誰出啊?」

  「當然是我出啊。」

  「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這您就別操心了,我自有辦法。」

  媽媽冷笑一聲:「行啊,既然你這麼大本事,那以後學費和生活費都你自己掏吧。」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我沒錢,我窮學生一個,還得靠著媽媽資助呢。」

  媽媽冷笑道:「你也知道你是窮學生啊?來來回回的折騰。還成熟男人。我要靠你,非餓死街頭不可。」

  「那您要這麼說……是不是我掙到錢了,能自給自足了,咱們倆這關係,就能更進一步了?」

  媽媽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鳳眼一瞪,斥道:「再進一步就是斷絕母子關係了!你給我好好學習,別一天到晚想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聽到沒?」

  「嗯。聽到了。」我有氣無力的回了句。

  第二天一早,媽媽催我起床返校,我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乾脆裝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裹著床單躺在床上,直打擺子。

  可惜媽媽太了解我了,冷漠的問道:「你又怎麼了?」

  我不停地喘著氣,緊皺著眉頭,一臉難受的說道:「肚子疼……疼得厲害……」

  媽媽絲毫不為所動,厲聲呵道「少裝蒜,趕緊給我起來!」

  「媽,我是真的難受。我好像吃壞東西了,肚子疼得厲害。」

  媽媽盯著我瞧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吃什麼了?」

  「吃了什麼……」我裝模做樣的回憶了一下,然後嘀咕著說道:「好像,就吃了一碗泡麵,還是您給住的。」

  媽媽氣的拿起枕頭用力朝我砸了過來,惱道:「你什麼意思?是說我給你吃壞了是不?」

  「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有點太多心了。」

  「你少給我在這兒膩歪啊!趕緊起床,馬上回學校去!」媽媽的語氣絲毫不留餘地。

  沒辦法,我只能祭出撒嬌大法,摟著枕頭哼哼唧唧的哀求道:「媽,我真的難受。我這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呢,您就讓我休息一天吧。我保證,明天我保證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媽媽盯著我,不為所動。

  我長嘆一口氣,故作傷感地說道:「好吧好吧,我這就拖著我生病的軀體,一個人坐六七個小時的火車,回學校去。」

  說著,我磨磨蹭蹭開始起床穿衣服。沉寂片刻,媽媽冷冷的說了句:「明天一早馬上給我回學校去,別再找什麼藉口了!」

  見媽媽原本強硬的態度,有些鬆軟了,我連忙又躺了回去,保證道:「是是是!一定一定!保證沒有藉口。」

  好不容易能在家住上一天,我當然不會賴床,爬起來就開始幹家務。

  掃地、拖地、擦桌子,將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連陽台上的花都不忘澆上一遍。

  今天是周末,媽媽不用上班,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看著我忙前忙後。

  忙活了半天,我擦了把汗,問道:「還有什麼活兒,您儘管吩咐。我一次性給您幹完了,省著您費勁。」

  媽媽反問道:「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怔了一下,故作迷茫的撓頭道:「唉?是呀,我怎麼突然間就好了呢?真是醫學的奇蹟!」

  媽媽將臉轉向一旁,不再理我。

  望著媽媽生氣又無奈的表情,我竟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從小學時起,我就經常裝病請假,媽媽每次都能將我拆穿,但最後總是網開一面,允許我休息一天。

  媽媽見我呆愣愣的,半天也沒吭聲,忍不住問道:「發什麼呆呢?」

  我說道:「媽,咱們好像很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機會難得,不如去看場電影吧。」

  媽媽表情淡漠的回了句:「沒興趣。」

  「我請客。」

  「不去。」

  「嗯……那一起出去吃頓飯吧。」

  「不餓。」

  我撓了撓頭:「那您現在想幹什麼?」

  媽媽哼的一聲:「我現在就想揍你。」

  我走過去,將掃帚硬塞到她的手裡,然後伸直了脖子,腦袋往前一遞,嘴裡說道:「滿足您的願望。」

  媽媽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說道:「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別來煩我啊!」說罷,隨手將掃帚丟在了地上。

  我坐在媽媽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媽,您是遇見什麼煩心事兒了嗎?工作上的?還是生活里的?您可以跟我聊一下。」

  媽媽伸手把我推開,不耐煩的說道:「我工作上遇見什麼煩心事兒,犯得著跟你一小屁孩子聊嘛。」

  「我是不懂,可我能當您的情緒樹洞啊。您是不是放不開心?要不這樣吧,咱們去您臥室里,躺在床上……」

  媽媽斜眼瞪著我,一臉的殺氣。

  我趕忙解釋道:「不是,您別誤會。這不是您教我的嗎?兩個人並排躺在床上,手牽著手,看著天花板,就能敞開心扉談心事了。說來咱們母子兩個也好久沒有談心了,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聊一聊。」

  媽媽沒理我。

  沉默了一陣,我說道:「那不如這樣,我跟你講個笑話吧。」也不等媽媽回應,便自顧自的問道:「您知道蠟燭的火苗總是一跳一跳的嗎?」

  媽媽就像是沒聽見似的,還是不理我。

  「媽,您知道嗎?您知道嗎?您別不說話呀。」

  在我一個勁兒的追問下,媽媽終於不耐煩了,隨口說了句:「不知道。」

  「因為啊……它是精神小火。」說罷,我站起身來,一撩上衣下擺,唱道:「天黑路滑,這社會複雜。你往高處爬,那麼就有小人來找茬……」

  媽媽斜眼看著我,一臉的冷漠,一點樂的意思也沒有。

  我感覺有些尷尬,便停了下來,清了清嗓子,重新坐回媽媽身旁,說道:「這個不好笑。那那……我給您講一件真事兒的吧。上次我跟我舍友一起去吃飯,我肚子難受,想大便,就一路找廁所。最後好不容易找了家有廁所的飯館,他就站在大堂里,指著廁所喊,『這兒有廁所,咱們就在這兒吃吧。』」

  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媽媽卻眯縫著眼睛,臉上沒有意思笑意。我納悶的問道:「一點也不好笑嗎?」

  媽媽反問:「是你編的吧?」

  我尷尬一笑,大方承認:「網上看的段子。」

  隨即說道:「下面這件事兒是真的。上次我出去玩,晚上回來晚了,宿管阿姨死活不給我開門。您猜我最後使了什麼法子,混進去的?」

  「不知道。」

  「我就隔著宿舍大門唱世上只有媽媽好,愣是把宿舍阿姨給唱的不好意思了,最後就給我開門了。」

  媽媽乜著我,忽然問了句:「你們宿管阿姨多大了?」

  我一愣,沒反應過來,回道:「快六十了吧……怎麼了?」

  媽媽眼睛一瞪:「你什麼意思?指桑罵槐?說我像老太婆?」

  「啊?不是……我沒……我什麼時候說您像老太婆了?」

  「你對著快六十的宿管阿姨唱時尚只有媽媽好,不是在映射我嗎?」

  我眉頭一皺,哭笑不得:「不是……我真沒這意思。您太敏感了。算了算了,咱們不提這事兒了,我以後再也不對著其他人唱世上只有媽媽好了。」

  媽媽冷笑道:「你愛對誰唱就對誰唱。你站大馬路上見人就唱,也沒人管你。」

  我眉頭緊皺,一臉疑惑的說道:「您這脾氣發的有點莫名其妙,我就是開個玩笑嘛。您這……該不會是大姨媽給鬧得吧?」

  媽媽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下,我疼的哎呦一聲。

  「一天到晚沒大沒小的!」

  我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說:「開個玩笑嘛。」

  「什麼玩笑都許你開呀?真懶得跟你說話。」媽媽一臉不耐的起身朝屋內走去。

  雖然以往聊天時也總是說著說著就惹媽媽生氣,不過總感覺今天這頓火,發的有點邪性。

  為了平復媽媽的怒氣,我特意去超市買了食材,為媽媽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不過媽媽好像並不領情,飯是吃了,但對我依舊是愛答不理的。

  一頓飯哄不開心,那就兩頓。下午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食材,準備晚上大展身手,結果回去後發現家裡空空如也,媽媽人不見了。

  我以為她是出去散步,或是去蓉阿姨家裡串門,結果等到晚餐快要準備完成,才收到媽媽發來的信息,說是晚上臨時有個應酬,讓我自己吃飯吧。

  我的心裡一陣莫名的失落,賭氣的將兩個人的晚餐,一股腦的全給吃了,然後坐在沙發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等媽媽回家。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她回來,眼看都快十點了,我的心裡有點不安了起來。

  要說以前媽媽也是應酬不斷,早就習以為常了。

  可不知怎麼的,自從我們倆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之後,對於她經常外出參加酒席的事,心裡還是蠻介意的。

  我幾次想給媽媽打電話,確認一下狀況,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就在我快要熬不住的時候,終於聽見走廊里傳來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不過這腳步聲有些虛浮,深一腳淺一腳的,估計媽媽是喝多了。

  我趕忙向大門處走去,沒想到房門已經打開了,只見一位穿著時尚的年輕美女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攙扶著媽媽。我與她四目相對,同時一怔。

  愣了一下,美女笑著問道:「你是……小東吧?」

  我還沒回答,媽媽猛地昂起頭來,滿臉通紅,醉醺醺的說道:「他不是小東……不是我兒子……他……是……個……混蛋……色狼……」

  我趕忙伸手想要攙扶媽媽,媽媽卻把手一揮,嘟噥道:「你……離我遠點,不……用你……你扶。」

  我有些尷尬,笑著對那美女說:「我媽一喝多了就六親不認了。」

  媽媽指著我的鼻子說:「誰……六親不……認?你……還是我?」

  我沒有回答媽媽的問題,伸手攙扶她的胳膊。

  媽媽還在揮手抗拒,可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

  最後那美女慢慢的將手鬆開,我將媽媽往我這邊輕輕一拽,媽媽腳下不穩,身子一歪,斜靠在了我的身上,刺鼻的酒精味,混合著淡淡的香水味,迎面撲來。

  媽媽用力推了幾下,可腳下就是站不穩,反倒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我的身上。我伸手扶穩媽媽,問道:「怎么喝了這麼多啊?」

  「我樂意,你管得著麼!」媽媽搖搖晃晃的,竟像個小女生一樣的耍起了小脾氣。

  美女姐姐連忙解釋:「公司同事過生日,雲姐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我沒喝酒,就開著雲姐的車,將她送回來了。」

  「高興?」我有些納悶,小聲嘀咕了句:「不是心煩麼?」

  「嗯?」美女姐姐沒聽清楚。

  「沒什麼。」

  我笑了笑,下意識的將眼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輕漂亮,五官秀麗,穿著時尚、落落大方,且不失端莊,絕對算得上是一美女。

  我感謝她將媽媽送回家,並禮節性的說了句:「進來歇一下吧。」

  美女姐姐有些遲疑,正猶豫時,媽媽哼了一聲,含糊不清的說道:「小陶,你……趕緊走。他是個……變態……色狼……你小心點……」

  我和美女姐姐都有些尷尬。我苦笑著埋怨道:「哪兒有你這麼埋汰自己兒子的。」

  媽媽扯住我的耳朵,大聲道:「不是嗎?你敢說……你不是?」

  「行行行,我是我是,好了吧。」

  美女姐姐尷尬的笑道:「挺晚的了。雲姐安全回來,我也該回去了。這是雲姐的車鑰匙和家門鑰匙。」

  說著,將鑰匙交到了我的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將大門關上,彎腰想替媽媽換鞋,卻被她用力推開。媽媽醉眼迷離的指著我說:「你……離我遠點。」

  「您這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了。咱們先回屋再說,行不?」

  我想要攙扶媽媽,卻被她用手擋開。

  「我……知道你心裡……心……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你想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對……對不對」

  媽媽烏黑柔順的劉海散落下來,遮住了半邊俏臉,星眸迷朦的看著我,嬌態難勝。

  再加上纖白美腿上的輕薄順滑的肉色絲襪,要說我一點都不動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跟前幾次不一樣,雖然也是心痒痒的,想要伸手在媽媽的絲襪美腿上摸一把。

  不過這份衝動卻是可控的,我並不想媽媽意識不清的時候,占她的便宜。

  我現在只想扶媽媽回屋躺下,然後再端一杯熱水到床頭,幫她暖暖胃。

  「我不占您宜,咱們回屋睡覺,行不行?」說著,我再度彎腰,想要替媽媽脫鞋,又被她給用力推開。

  「你不占我便宜,你……這是幹嘛?你不就……就想……想摸我大腿。」

  「我這不是幫您換鞋嘛。」

  「用不著!我……自己能脫……」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將高跟鞋從腳上蹬下來,可費了半天勁也沒能如願,最後賭氣的用力一踢,黑色高跟鞋離開媽媽的肉絲小腳,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啪嗒』一聲,落在了客廳地板上。

  媽媽如法炮製,又將另外一隻腳上的高跟鞋也給甩了出去。

  精緻細膩的絲足脫離了高跟鞋的束縛,直接踩在地板上。

  媽媽轉身低頭來回往地上看,一臉的納罕。

  我疑惑的問道:「您幹嘛呢?」

  「我拖鞋呢?我……拖鞋呢?你把我拖鞋藏哪兒了?」

  「這不就是您跟前呢。」我彎腰拿起拖鞋,哭笑不得的放在了媽媽面前。

  媽媽費勁的將肉絲小腳踩進拖鞋裡,然後盯著我說:「你……是故意的。故意藏……起來的。」

  「行行行,我故意的,我故意的。」我知道現在什麼都說不清楚了,乾脆順著她的意思,先將她哄進屋裡去。

  我剛打算扶媽媽,又被她給推開了。

  媽媽大聲喊道:「凌小東!別……以為我喝醉了,你……就……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是你媽!我……知道你是什麼德行!」

  「您知道我是什麼德行,您還喝這麼多酒。您這不是故意給我創造條件的麼?」

  本來是隨口一說,可話一出口,我和媽媽都愣住了。

  媽媽睜大了眼睛,原本迷朦的眼神也清晰了許多,好像瞬間酒醒了似的。

  沉寂良久,媽媽低聲說了句:「你離我遠點。我自己能走。」

  望著媽媽搖搖晃晃的朝臥室走去,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琢磨著剛才說過的那句話。

  是啊,媽媽明知道我在家,還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

  這是什麼意思?

  釣魚執法?

  就在我迷惑之時,媽媽一不小心踢在了門框上,疼的『哎呦』一聲,扶著牆,呻吟不止。我趕忙跑過去,卻被媽媽推到一邊,碰也不讓碰一下。

  我苦笑一聲:「您到底是不是喝多了呀,怎麼手勁兒可夠大的呀?」

  媽媽扶著牆,勉強站穩了身子,結果推開房門剛走兩步,『咚』的一聲,腦門撞到了門上。

  媽媽捂著腦門蹲了下來,半天也沒吭聲,雖然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但剛才那一聲倍兒清脆,想來應該是挺疼的。

  這回我再去攙扶媽媽,媽媽沒有再拒絕了,任由我扶著她的胳膊往屋裡走。

  餘光悄悄打量,忽然有種錯覺,媽媽那原本就紅彤彤的俏臉,似乎更加艷麗了。

  以往媽媽都是一副雷厲風行、英姿颯爽的女強人模樣,像今天這般笨笨的樣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竟有幾分可愛。

  我的心臟撲通通的跳了幾下。

  扶著媽媽在床邊坐下後,轉身出去幫她倒了杯水。

  再進屋時,媽媽右腳踩在床上,用手輕輕揉著痛處。

  我走到床邊,將水遞了過去。

  媽媽雖然喝了暈乎乎的,但還不到爛醉如泥的程度,起碼意識是清楚地,接過水杯,盯著我看,眼神里充滿了戒備。

  我無奈的苦笑道:「您放心喝吧,我沒下藥。」

  媽媽猶豫了片刻,這才喝了一口。

  可能是天氣的緣故,也可能是酒精的熏蒸,媽媽額頭上沁出點點汗珠,臉頰處的紅潮沿著脖頸一路向下蔓延,西服領口開的很深,裡面的襯衣也有些凌亂,最上邊的扣子被解了開來,露出一片雪白的豐膩乳肉。

  我畢竟是個火力旺盛的年輕大小伙子,這麼長時間沒發泄了,心裡感覺毛毛躁躁的。

  見此美景,不禁咽了口口水,眼睛不自覺地順著媽媽的身子向下望去。

  裙擺下的肉絲美腿泛著誘人的光暈;襪尖處,五根晶瑩飽滿的腳趾整齊排列,那薄如蟬翼的絲襪下,酒紅色的趾甲隱約可見,平添幾分性感與魅惑。

  我感覺體內竄過一陣熱流,喉嚨乾渴,臉頰發燙,腦子裡想像著撫摸媽媽絲襪美腿的畫面,回味著那細緻滑膩的觸感,真叫人魂牽夢繞。

  我就像是魔怔了似的,呆愣了片刻之後,不受控制的將手伸了過去。

  哪知手持剛剛觸到媽媽的絲襪小腳,媽媽就像是觸電了一般,將杯子裡的水一下子潑到了我的臉上。

  這一變故來得實在太快,以至於我和媽媽都愣在了那裡。幸好杯子裡不是開水,要不然我非毀容了不可。

  我和媽媽對視了片刻之後,開口問道:「您幹嘛呀?」

  媽媽神情有些尷尬,可以感覺得出來,剛才那一下並非故意,而是出於本能。看來她的神經還是繃的很緊,對我的防備也絲毫沒有減弱。

  「你幹嘛?」媽媽仿佛一下子清醒了,反問道。

  「您剛才碰著腳了,我幫您揉一下。」

  「用不著。」

  「您剛才那一下撞的挺重的,我還是幫您揉一下吧。」

  我不由分說的將手伸了過去,左手托住媽媽光滑圓潤的足跟,右手捏住足趾,輕揉了起來。

  或許是我的手法有些粗魯,媽媽眉頭一皺,仰起脖頸,喉嚨里發出一聲綿軟無力的呻吟。

  我將媽媽的絲襪美足捧在手心,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光滑細膩的足背。

  媽媽用力踢腿,卻始終無法擺脫我的糾纏,最後放棄掙扎,冷哼一聲,嗤笑道:「還說不是想占我便宜?」

  我有些慚愧,低頭不語,捧著媽媽的絲襪小腳,專心致志的做起了按摩。

  媽媽見我沒有其他動作,也就有的我來。

  不得不說,我的按摩技術還是挺不錯的,不一會兒媽媽緊繃的身子就漸漸放鬆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舒緩享受的表情。

  「媽,舒服嗎?」

  「嗯,挺好的。除了學習之外,你幹什麼都挺拿手的。」

  我當然聽得出媽媽的揶揄,但我並不在乎,心裡反倒有些美美的,按摩起來更加用心用力了。

  「那我給您按摩一輩子,行不行?」我笑著問道。

  「不必了。將來給你媳婦按摩去吧。」

  「她哪兒有這待遇啊。這種尊貴極致的享受,只有母親大人才配得上。」

  「你可別貧了。」

  「這怎麼叫貧呢?這是愛的體現。」

  「我怎麼覺著你一點也不愛我呢?」

  我馬上說道:「愛!愛的要死!」

  媽媽忽然收起了冷漠,望著我,柔聲說道:「小東,你要真的愛媽媽,那咱們還像以前那樣行不?像你小時候一樣愛媽媽,行不行?」

  我這才意識到被媽媽給繞進去了,低著頭,既不說好,也不說NO。媽媽見我半天不吭聲,表情悲切的質問道:「那你就是不愛媽媽了?」

  「我愛!我真的愛媽媽!我比世界上任何男人都要愛媽媽!」

  「那你好好的聽話,不要再對媽媽做出過分的事情了,好不好?」

  我停下了手上動作,抬頭看著媽媽,一臉真誠的說道:「作為兒子,我愛著身為母親的媽媽;作為男人,我愛著身為女人的鄭怡雲。」

  媽媽臉色一變,皺眉說道:「什麼歪理邪說?你這就是胡攪蠻纏!說來說去,你還是不愛媽媽。」

  「不是,咱們這怎麼成了死循環了?難道我就一點也不招您喜歡嗎?」

  我有些著急,媽媽也急了。

  「我當然你喜歡你!你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能不喜歡你嗎?」

  「我不是是說兒子,我是說男人。作為男人,難道我一點雄性的吸引力都沒有嗎?」

  「你有吸引力,對陸依依你就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可我是你媽,在母親眼裡,孩子是沒有男女之分的。」

  「我跟北北在您眼裡一樣嗎?」

  「當然是一樣的。對你們兩個,我是一樣的喜愛。」

  「我不信。」

  媽媽一怔:「你不信什麼?」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我,竟一時語塞。

  本來是在跟媽媽對著抬槓,話說到這裡,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說道:「除非您證明給我看。」

  媽媽沒反應過來:「怎麼證明?」

  我有些心虛的說道:「您……您證明對我絕對不會動心。不會產生那種男女之情。」

  媽媽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好半天才說了句:「無聊。」

  我見媽媽並不打算跟著我的節奏走,有些急了,嚷道:「您要不肯證明,就說明您心虛,您對我一定有那方面的感覺。」

  媽媽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沒有。」

  「那您證明給我看。」

  「滾一邊去。」

  「那您就是有。」

  「我沒有!」

  「那您證明給我看。」

  媽媽眉頭一皺:「你找打是不?」

  「看看看,心虛了吧?說不過就要動手打人了。」

  媽媽二話沒說,抬手對著我的腦門打了過來。

  幸好我閃避及時,才沒遭殃。

  可媽媽本來就喝的暈乎乎的,動手落空,一下子沒有保持住平衡,竟從床上摔了下來。

  多虧我反應夠快,一把將媽媽接住,要不又得腦門著地了。

  雖然我有『救命之恩』,可媽媽並不領情,坐直了身子之後,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我捂著腦袋,埋怨道:「您總打我頭,打傻了怎麼辦?」

  「打傻了正好,省得你一天到晚的耍花招。」

  媽媽賭氣的將臉轉向一旁,不再理我。沉默了片刻之後,我小聲說道:「媽,我這一天到晚的總纏著您,您也煩,是不?」

  「煩得要死。」

  「男生在談戀愛的時候,總是有種錯覺,總以為女生喜歡自己,總也不肯死心。其實我也挺苦惱的。我知道咱們倆不可能,但有時候吧,我真覺著您是對我有感覺的。」

  媽媽回頭瞪了我一眼:「你做白日夢呢?」

  「所以啊,為了打消我的念頭,把我從白日夢裡叫醒過來。您就應該證明您對我完全沒有感覺,徹底斬斷我的念頭。」

  媽媽猶豫了片刻,問道:「怎麼證明?」

  我見媽媽終於鑽進圈套里來了,心裡激動得不得了,但表面上依然強裝鎮定,低著頭,小聲說道:「您跟我那個一下,要是您一點感覺也沒有的話,就證明您對我完全沒有感覺。」

  媽媽的瞳孔慢慢放大,瞪著我瞧了半天,忽然抬手狠狠地打了我一下,嬌聲怒吼道:「凌小東!你瘋了是不?」

  「我沒有!」我故作委屈的說道:「我這就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您好。」

  「為了我好……」媽媽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對著我一頓猛打。

  我倉皇的跑到了門邊,大聲說道:「您要是光明磊落,心胸坦蕩,您應該證明自己。」

  「你還說!」媽媽隨手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杯,用力朝我砸了過來。我歪頭閃躲,『咣』的一聲,杯子摔成了碎片。

  「您不同意就不同意,您發什麼脾氣。」

  「滾!」媽媽氣哼哼的一聲嬌呵。

  本來我以為這是個機會,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是我想的太美了。

  沒轍,我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房間,站在門口想了一下,拿了掃帚又返了回去。

  「你又進來幹什麼?」

  「我得給您掃乾淨了啊。要萬一您晚上起來上廁所,扎著了怎麼辦?」

  媽媽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打掃乾淨之後,我離開了房間,用力敲了敲腦門,暗罵自己笨蛋,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呢?

  在客廳里轉了半天,猶豫良久,還是心有不甘,轉身走向媽媽臥室,伸手想要擰開房門,卻發現門已經從裡面鎖上了。

  這下是徹底沒希望了。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臥室里,只覺著渾身燥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覺。

  本來琢磨著再找個什麼藉口,能繼續留在家裡,沒想到第二天媽媽竟然沒有催我返校,反倒在上班前吩咐我將家裡收拾清掃一下,說是晚上有客人要來。

  這讓我有些意外。

  雖然感覺媽媽的行為有些反常,但沒有趕我出家門,總是好的。

  趁著媽媽上班的時候,將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心裡還想著,晚上要請的客人是誰呢?

  媽媽雖然人脈很廣,但私下裡交往的並不多,最後可能的就是蓉阿姨了。

  果不其然,傍晚時媽媽還沒下班,蓉阿姨就提前來了。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還帶來一個男人來,就是上次跟媽媽相親的那個什麼稅務局副局長。

  我站在門內,很想將門用力關上,把他們擋在外面。

  但可能是蓉阿姨的職業嗅覺比較敏感,竟發現了我的意圖,伸手將門頂住,然後扭頭笑著對男人說:「請進請進,別客氣。」

  自然流暢的就跟這是她家一樣。

  男人從我身邊走了進去,我瞥了蓉阿姨一眼,低聲問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蓉阿姨白了我一眼:「管你什麼事兒?」

  「我媽知道嗎?」

  蓉阿姨得意的笑道:「是你媽約人家來的。」

  我心裡一緊,脫口而出:「不可能!」

  「等一下等你媽回來了,你問問就知道了。」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媽媽說的晚上要招待的客人,並不是蓉阿姨,而是那個男人。媽媽為什麼要請他來家裡?

  我站在玄關處沒動,蓉阿姨忙強忙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像家裡的女主人一樣。

  我心亂如麻,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難不成在我上學的這段時間裡,媽媽和他一直在聯繫著?

  蓉阿姨見我站在那裡發呆,疑惑的問道:「你不在北京呆著,怎麼又回來了?」

  我心裡本來就對她有氣,隨口胡說道:「我回來相親。」

  「嗯?」蓉阿姨一怔:「相親?相什麼親?」

  「我聽我媽說,您立志要成為一個傑出媒婆,就想讓您也幫我介紹一個結婚對象。這不就是急匆匆的趕回來了。」

  蓉阿姨這才意識我在拿她開涮,回頭瞧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副局長,見他也正在往這邊看,便對我說:「你有毛病啊?陰陽怪氣的。」

  我笑道:「吃了點火藥,有點暴躁。」

  蓉阿姨哼的一聲:「我看你不是吃了火藥,是喝了一斤醋。」

  「我吃誰的醋啊?吃陸依依的醋?還是吃您的醋?」

  蓉阿姨一瞪眼,咬牙說道:「你小子說話越來越沒譜了,我的玩笑你也敢開了!我警告你的啊,你和依依的事兒,我還沒點頭同意呢。」

  「不是我說大話,依依跟不跟我,您說了還真不算。那得我媽點頭才行。」

  蓉阿姨瞥了我一眼:「你就貧吧。等哪天你要進了我們家門,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瞧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雖然正在低頭玩著手機,但很明顯是在偷聽我們說話。

  我伸手拽住蓉阿姨的胳膊,將她往一邊拉。

  蓉阿姨不明所以,用力想要掙脫,但還是被我牽到了廚房門邊。

  「你幹什麼?」蓉阿姨警惕的看著我。

  我湊到她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蓉姨,我覺著這男的挺不錯的。」

  蓉阿姨聞言一怔,故作詫異的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狗嘴裡吐出象牙來了。」

  「您這就不像是人民警察該說的話。」

  「人民警察該怎麼說話?」蓉阿姨敬了個禮,一本正經的說道:「同志,您可算說了句人話了。」

  「說正經的。真的啊,我真覺著您給我媽介紹的這男人挺好的。」

  蓉阿姨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將信將疑的問道:「你真這麼覺著?」

  「是是是。你看他,長的挺周正的,身材也挺好,不像一般中年男人那麼油膩發福。條件也不錯,有房有存款,還是個副局長。雖然年齡大點,但現在流行大叔啊。」

  蓉阿姨雙眼微眯,乜斜著我:「我怎麼覺著你更像是個媒婆呀?」

  我一臉誠懇的說道:「說真的,我真覺著這人不錯。」

  蓉阿姨眉頭一皺,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那你是贊成他跟你媽的事兒了?我還以為你會反對呢。」

  「不不不,您誤會了。他人不錯,但不適合我媽。他跟您挺合適的。」

  蓉阿姨這才反應過來,眼睛一瞪:「凌小東,你找抽呢是不?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啊!」

  「您看您著什麼急啊,我是說真的。他跟您真的挺般配的。你們都在體制內,最起碼有共同語言吧。還有,您等會兒跟他站一塊,合個影看看,太有夫妻相了。」

  「那他跟你不是更合適嗎?我看他們倆也挺有夫妻相的。」

  「主要是您相親了一次又一次,見了那麼多男人也沒成。這就在眼吧前的好男人,您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不等我說完,蓉阿姨對著我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我看你真是欠揍了。沒大沒小。」

  我揉著痛處,皺眉說道:「你怎麼跟我媽一樣,喜歡打人腦袋啊。」

  蓉阿姨冷笑道:「我就是替你媽教訓你的。你媽就是心太軟了,給你慣了一身臭毛病。」

  就在這時,房門聲響,媽媽推門走了進來。

  男人連忙站了起來,媽媽笑著來了聲招呼:「來了啊。坐吧坐吧。」

  一邊換鞋一邊望著我和蓉阿姨,問道:「你們倆幹什麼?」

  蓉阿姨說:「正替你教訓不孝子呢。」

  我眉頭一皺,捂著腦袋,一臉委屈的告起了狀:「媽,她打我。」

  媽媽一點面子又不給,冷哼道:「打得好。」

  「不是,您也不問一下原因?」

  媽媽瞥了我一眼:「你蓉姨打你好需要原因嗎?」

  我們在這兒聊天,那位局長叔叔站在沙發旁,孤零零的有些尷尬。

  媽媽換好鞋後同他打了聲招呼,便往臥室里走。

  我跟在後面,一路尾隨著進了臥室,問道:「媽,您說邀請的客人,就是他們兩個啊。」

  「是啊,怎麼了?」

  「好端端的,幹嘛要請他來家裡做客呀?」

  媽媽瞥了我一眼:「他是我的相親對象,將來是要跟我結婚的。也就是你未來的繼父,你對人客氣點啊。」

  「怎麼就成了我繼父了?你真打算跟他好呀?」

  「是啊,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打折燈籠都難找,怎麼能就這麼錯過了呢?」

  媽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明顯是在說假話。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問道:「您真喜歡他?」

  媽媽將外套掛在衣架上,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反正是有好感。」

  「那您還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

  媽媽明顯愣了一下,支吾道:「他叫……叫……叫……」

  「他叫劉立軍。」

  「對對對!」媽媽拍著手說:「他叫劉立軍。」

  ……

  媽媽僵了片刻,喃喃道:「不對,我記得他好像姓陳啊。」

  我斜著眼,一臉無語的說道:「他叫陳立。」

  媽媽這才意識到被我耍弄了,柳眉一豎,氣哼哼的說:「給我下套?你找揍是不?」

  我小聲嘀咕道:「您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了,還說對人有好感?」

  媽媽有些尷尬,但依然嘴硬道:「不記得名字怎麼了?看對眼就行了唄。」

  猶豫片刻,我沉聲問道:「媽,您是不是故意的啊?」

  「故意什麼?」

  「故意氣我。」

  媽媽瞥了我一眼:「你想得太多了。我故意氣你,我有病啊?行了行了,我還得換衣服呢,你趕緊出去。」

  我眼睛向上翻了翻,轉身出了房間,剛走兩步想起件事,便又折了回去,推門問道:「媽,我看您也沒買東西,今天晚上吃什……」

  媽媽正在換衣服,襯衣扣子剛巧解開兩顆,衣領敞開,包裹著酥白豐乳的絳紫色蕾絲胸罩赫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不由得一呆。

  媽媽連忙捂住胸口,氣道:「怎麼又回來了?敲門不會呀!出去!」

  我乖乖的將門重新關好,回到了客廳里。蓉阿姨問道:「你又怎麼惹你媽了?」

  「我說蓉姨您比我媽好看,我媽不同意,還罵了我一頓。」

  蓉阿姨眉頭一皺,冷笑道:「我看你嘴賤才挨的罵吧!」

  不多一會兒,媽媽換了身較休閒的衣服,從屋裡走了出來,略帶歉意的說道:「今天下班有點晚,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

  蓉阿姨說:「也沒必要非得在家忙活,乾脆出去吃吧。」

  媽媽忙道:「我已經訂了牛排,很快就送來了。」

  在等餐的這段時間,三人圍坐在茶几旁,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大人們的話題,我也插不上話,不過我還是隱約的感覺到,媽媽在交談時,可以保持著距離,不像是跟相親對象在聊天,反倒像是在做商務會談。

  不一會兒功夫,外賣送了過來。

  媽媽叫我來廚房裡幫忙,她還專門秀了一下得意的米其林式裝盤法。

  我心裡有些不爽,嘀咕著說道:「蓉阿姨吃飯也不將就,招待她用得著擺的這麼漂亮嗎?」

  媽媽手上忙活著,白了我一眼:「酸溜溜的,牙都快倒了。」

  「明知道我會吃醋,您還一個勁兒的刺激我。我看您這就是故意的。」

  媽媽沒有回應,催促道:「快點快點,讓你來幫忙的,不是讓你來喝醋的。」

  我從媽媽手裡接了過來,盯著盤子裡的牛排,說道:「這麼好的牛排,給他吃可惜了。」

  「你嘀咕什麼呢?趕緊端出去。記得先給客人啊。」

  就在這時,蓉阿姨在外面喊道:「小雲,你的手機響了。」

  媽媽忙放下手裡的活兒,快步走了出去。

  我剛準備跟著一起出去,忽然間想起一件東西,上次為了試膽,專門買的辣椒醬,好像還在冰箱裡存著呢。

  我猶豫了一下,探頭往外看了看,媽媽拿著手機回臥室接電話去了。

  我麻利的將魔鬼辣椒醬從冰箱裡拿了出來,塗抹在其中一塊牛排上,然後又將普通辣醬塗抹在其他牛排上。

  回頭向外瞧了一眼,見媽媽還在接打電話,便趁機將盤子端了出去。

  蓉阿姨見牛排紅紅的,有些疑惑,仔細一瞧,不由的眉頭一皺:「什麼東西?辣椒醬?」

  「好眼力!這是我媽特製的辣椒牛排。」

  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盤塗抹了魔鬼辣椒的牛排擺在了陳副局長面前,問道:「陳叔叔,您能吃辣的吧?」

  男人笑著說:「還行,我還是挺喜歡吃辣的。」

  「我愛吃辣的,我媽也愛吃辣。」

  「我是喜歡吃辣,怎麼了?」說話間,媽媽已經掛了手機,走了過來,無意間瞧見桌上的牛排,不由得一愣:「這怎麼回事?」

  我忙道:「您不是喜歡吃辣嗎?我就在上面塗了一點點辣椒醬。」

  「就算我愛吃辣,也用不著放這麼多啊。」

  蓉阿姨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盯著我問道:「你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吃辣嘛~!陳叔叔也說了,能吃辣。」

  男人忙打圓場:「沒事沒事,我還是挺能吃辣的。」

  媽媽盯著我瞧了片刻,回頭去廚房裡拿了辣醬出來,朝我的牛排使勁擠了一些上去,還不忘嘲諷:「既然你這麼喜歡吃辣,那就多吃一點。」

  蓉阿姨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自作自受。」

  我也算是拼了。

  好在外賣附贈的辣醬一般般辣,抹得再多也還能硬著頭皮吃下去。

  那魔鬼辣醬可不是一個等級的了,上次北北就嘗了一小口,胃疼了兩天。

  那男人吃了一口,明顯的感覺到不對勁兒了,悄悄的打量了一下,見媽媽和蓉阿姨吃的都挺開心的,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咬了一口,然後猛灌啤酒。

  我這邊雖然辣度比較低,但架不住多呀,也是辣的夠嗆,但還是強忍著問道:「陳叔叔,我媽煎的牛排,還行吧?」

  男人抽了一口氣:「味道真不錯。」

  媽媽說道:「這是外賣小哥送來的,怎麼成我煎的了?」

  「您動手裝的盤,那就是您做的。」我扭頭又問:「陳叔叔,辣不辣呀?」

  男人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但還是強擠笑容:「還行,不是狠辣。」

  「我媽就特別喜歡吃辣,我們家都喜歡吃辣。將來咱們要是成了一家子,您也得跟著頓頓吃辣。」

  男人聞言臉色一變:「頓頓吃辣?」

  「那可不!早上吃辣,中午吃辣,晚上吃辣,一天三頓辣。有時候夜宵還得吃頓辣。今天這店裡送的辣醬太一般了,不是狠辣。」

  男人眼睛一瞪:「這還不算辣?」

  「這還算辣?將來有機會了,您嘗一嘗我媽做得辣椒醬,那才叫辣呢。」

  蓉阿姨小聲問媽媽:「你什麼時候會做辣椒醬了?」

  「別聽他瞎說。我什麼時候會做辣椒醬了?我喜歡吃辣,也沒那麼喜歡啊。」

  媽媽扭頭瞪著我:「凌小東,你發什麼神經啊?你這麼愛吃辣,自己吃!」

  說著,又往我盤子裡擠了一些辣醬。

  我想阻止,可為時已晚,望著這不要錢似的辣醬,我也犯難了。

  媽媽冷笑:「你不是愛吃辣嗎?吃乾淨了!」

  這算是因果報應吧。

  無奈之下,我硬著頭皮往下咽,還不停的催一旁的男人:「陳叔叔,您也吃呀。趕快吃呀,別光顧著喝啤酒了,趕快吃呀。」

  我們倆就跟上刑場一樣,每吃一口都面紅耳赤,汗流浹背,一段飯吃完,就跟蒸了個澡一樣。

  由於不停的喝水,肚子脹的像皮球一樣。

  媽媽原本是想留他們再坐會兒的,但飯一吃完,男人就迫不及待的要走。

  當家裡只剩下了我們倆時,媽媽斜眼看著我,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幹什麼了?」

  「什麼啊?我……沒幹什麼啊?」我的嘴唇又紅又腫,聲音都啞了。

  媽媽鳳眼乜斜著我:「什麼都沒幹?那他怎麼那樣啊?」

  「哪個他啊?」我當然知道媽媽說的是誰。

  媽媽哼的一聲:「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了什麼?你是不是把魔鬼辣醬抹人牛排上了?」

  被媽媽當場拆穿,我一點也不覺著意外,嘿嘿傻笑:「您都知道啦?」

  媽媽不屑的哼道:「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住誰?」

  「您那位相親對象就沒發現啊,他還以為咱們跟他吃的是同一款辣醬呢。」

  「別得意了。人家肯定猜到了。」

  「他猜到了?」我有些疑惑:「那他怎麼不吭聲啊?」

  「留著面子唄。為了不讓我和你蓉阿姨下不來台,那麼辣的辣醬,人家硬著頭皮吃了下去。哼~!就你這點小伎倆,段位跟人家差遠了。」

  「您想多了吧?」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除了捉弄人,你還會幹什麼呀?」嘲諷一番之後,媽媽轉身回臥室去了。我追在後面喊道:「餐桌還沒收拾呢。」

  「要你干哈?」

  我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回味著媽媽的話。

  忽然間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一些後悔。

  如果真如媽媽所說,他明知道自己被我捉弄了,卻一聲不吭,雖然吃了個啞巴虧,卻在媽媽心裡留了個好印象。

  反倒是我,除了被媽媽認為幼稚之外,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這麼看來……這波簡直虧大了!

  我感覺心裡有點慌,追到媽媽臥室里,扭捏了半天,媽媽忍不住問道:「你幹什麼?」

  「媽,您該不會真想跟他搞對象吧?」

  媽媽輕飄飄的回了句:「不排除這種可能。」

  我小聲嘀咕道:「我覺著您就是在故意想讓我吃醋。」

  媽媽不屑的冷哼一聲:「我覺著你是吃辣椒吃上腦了。」

  「媽,不管您承不承認,其實您對我是有感覺的,對吧?」

  媽媽嗤笑道:「我對你太有感覺了。每次打你的時候,感覺都好的不得了。」

  我不理會媽媽的揶揄嘲諷,沉著冷靜的說道:「媽,不管您怎麼否定,我們兩個的相性是很高的。您的身體留有我們在一起時的歡愉記憶,但理智卻想要讓您極力的忘掉那種感覺。所以,您才會在不經意間喝的暈暈乎乎的,給我製造了可乘之機。」

  媽媽聞言臉上表情驟然一變,收起了笑臉,厲聲呵斥:「閉嘴!」

  我並沒有被媽媽的吼聲嚇到,繼續說道:「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很危險,所以才慌慌張張的請個男人來家裡做客。表面上您是故意在氣我,實際上您是在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慌亂。對吧?」

  媽媽瞪著我,沉默許久,哼的一聲:「無聊。」

  「雖然您嘴上不承認,但身體卻是騙不了人的。」

  我一邊說著,一邊反手擰上了門鎖。

  媽媽本能的將手環抱於胸,警惕的看著我:「你想幹什麼?」

  我聞言一愣。

  是啊,好端端的,我幹嘛要鎖門呀?

  但事已至此,不如將錯就錯。

  我說道:「媽,我思來想去,感覺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我覺著我們還是應該儘早做個了斷,要不然我也沒法安心上學。」

  「你什麼意思?」媽媽似乎已經有所察覺。

  由於剛才在家裡待客,媽媽換了一身休閒蓬鬆的碎花無袖連衣裙,腿上還穿著肉色連褲絲襪,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光,看起來格外的細膩順滑。

  我的心臟怦怦直跳,但仔細想了一下,一開始太激進的話,恐怕媽媽沒法接受。

  「您看這樣行不行?您讓我親一下,如果您沒有心跳加速,那我就承認您對我完全沒有感覺,我也就徹底死心了,可以安心學習了。」

  「趕緊出去!沒工夫跟你胡鬧。」

  我也知道媽媽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但我仍不死心,繼續說道:「那您就是不敢,就是心虛。您這樣不清不楚的態度,會給我很多幻想的餘地,我會覺著是您在故意給我機會。」

  「胡扯,我什麼時候給你機會了?你別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了,趕緊出去!」

  「您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某些無意識的行為,會讓我產生一種錯覺。甚至我都能感覺到,您的內心在痛苦的掙扎。」

  媽媽眉頭一挑:「我掙扎什麼了?」

  「您掙扎……就是……你心裡明明就是想,但是礙於身份,您又不能承認。您眼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陷了進去,卻又找不到救命稻草,所以您的心理一定很糾結很恐懼,只能拼命的掙扎。我說的對不對?」

  媽媽眼睛微眯:「你有點過於自作多情了吧?」

  「有可能我是在自作多情,有可能是我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現在才需要您來幫我證明一下,徹底打消我的念頭。要不然我明天走,後天還是會回來的。」

  猶豫片刻,媽媽冷冷的問道:「如果證明了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你是不是就會完全放棄,我們也會重新回到以前的關係,對不對?」

  「是。」我強有力的點頭道。

  媽媽又遲疑了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說道:「那好,就一下。如果我沒有心跳加速,就證明我對你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嗯。」

  我見媽媽終於同意,心跳不止,無比激動的走上近前。

  盯著媽媽那濕潤紅艷的薄唇,片刻後,我將臉湊了過去。

  媽媽臉頰倏地一紅,伸手將我推開,略顯慌亂的確認道:「就一下,是不是?」

  我已經心癢難耐了,急匆匆的點頭道:「是是是,就一下。」然後迫不及待的又要湊上前去,可再一次被媽媽推開。

  「那要怎麼證明?」

  我想了一下:「那就測一下脈搏吧。」

  媽媽與我對視片刻,將雪白的皓腕送了過去。

  我伸出兩根手指,搭在媽媽手腕上,隔著那細膩柔滑的冰肌,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脈搏的跳動。

  我拿出手機,打開秒表測了一分鐘,然後抬頭略帶詫異的看著媽媽。

  「多少下?」媽媽問道。

  「一百一十三下。您這還沒開始,就跳的這麼快呀?」

  媽媽臉頰紅暈浮現,表面鎮定,眼神卻稍顯慌亂:「很正常,我心跳一直就這麼快。」

  媽媽倉皇掩飾的樣子,挺有趣的。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媽媽眉頭一挑,質問道:「你笑什麼?」

  「我沒笑啊。」

  「你明明就笑了!你笑什麼?」

  「我……我是覺著,媽媽你現在的樣子,挺可愛的。」

  媽媽被我的話說的明顯一愣,一臉嫌棄的問道:「你這是奉承我,還是在笑話我?」

  「當然是在夸您呀!我的媽媽像花兒一樣可愛。」說著,我將頭伸了過去,卻再次被媽媽阻攔了下來。

  「又怎麼了?」我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我先上個廁所。」媽媽站起身來,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連衣裙。

  我剛想吐槽媽媽事兒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笑道:「啊!您是緊張了吧?」

  「什麼緊張?」

  「您不是一緊張就想上廁所嗎?」

  媽媽被我說的臉更紅了,嚷道:「我就是啤酒喝多了,單純想上廁所!我緊張什麼?我一點也不緊張。」

  說著,急匆匆的往外走,結果握著門把手,擰了半天也沒把門打開。

  我在房間內焦急地等待著,生怕媽媽臨時反悔,離家逃避。

  好在等了一會兒,媽媽終於還是回來了。

  她坐在我的身旁,再次警告道:「只能親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

  我連連點頭,然後再次湊了上去,眼看就要親到媽媽的小嘴了,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要將我推開。

  這回我沒給她機會,猛地吻住媽媽的嘴唇,緊緊的吸住媽媽香甜的小嘴,不給她一絲反應的機會。

  媽媽的嘴唇軟軟的,滑滑的,有一點點冰涼。貼在上面,就像是親吻一塊薄荷糖一樣,清清涼涼,沁人心脾。

  媽媽用手抵著我的胸口,本能的想要推開,可猶豫了一下,並沒有使用多大力氣,就這麼任由我輕薄。

  我想要撬開媽媽的嘴唇,可媽媽用力抿住,始終不肯讓我如願。

  就這麼緊密的親吻了兩分多鐘,媽媽終於開始掙扎了,使勁將我推開,然後臉頰紅紅的看著我,喘息道:「可以了吧?」

  我尚在回味著那舒爽的感覺,被媽媽這麼一提醒,我才猛地想起,說道:「遭了,忘了測心率了。」

  「你……」媽媽怒目圓睜,有些生氣。

  「再來一次。」

  我將手搭在媽媽的手腕上,右手拿起手機計時,然後再次緊貼在媽媽的嘴唇上。

  四唇相接,那涼涼滑滑的感覺,簡直是又甜又膩,就這麼溫柔的牴觸著,已經讓我渾身燥熱,心臟狂跳不止了。

  但奇怪的是,媽媽的心率並沒有明顯的加速,也或者是跳的已經夠快的了,沒有辦法再快了。

  足足問了一分鐘,依依不捨的分開,媽媽喘息問道:「這回可以了吧?心跳沒有變快吧?」

  我胡說道:「變快了,一百四十下。」

  媽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惱道:「聽你鬼扯!」

  「您要不相信,再試一下。」

  我食髓知味的再次將嘴唇貼了過去,媽媽連忙阻止道:「這回我來。」

  說著,媽媽自己搭在手腕上,我按下了計時器,然後四唇相接,又一次吻在了一起。

  這回我出其不意的撬開媽媽的嘴唇,趁著她尚未反應過來,將舌頭伸了過去,在媽媽的檀口中攪了一攪。

  媽媽雙目圓睜,想要反抗,無奈右手搭在左腕上正在測心率,沒有辦法將我推開。

  我想要與媽媽的小香舌糾纏在一起,可媽媽的舌尖四處閃躲,不肯讓我如願,你追我趕之間,津唾交流,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待時間到後,媽媽忍無可忍的將我用力推開,伸手抹去嘴角唾液,怒視著我。我怕媽媽發難,連忙問道:「怎麼樣?心跳快了嗎?」

  「沒有!根本沒有!」

  「不可能!您一定是騙我的。」

  「我騙你什麼了?明明是你騙我的!」

  「那……咱們一塊兒測。」

  媽媽猶豫了一下,說道:「最後一次。」

  「好,最後一次。」

  「不許伸舌頭。」

  「不伸不伸。」

  「你要敢伸舌頭,我就給你咬掉了。」

  「我保證!」明知道媽媽是在嚇唬我,但還是不敢激怒媽媽。

  媽媽瞪了我一眼,然後右指搭住左腕,我將手指搭在了媽媽的右腕上,然後將臉伸了過去。

  這次媽媽竟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主動的和我吻在了一起。

  媽媽的心率確實沒有明顯的加快,這麼下去可不成。

  我心中一動,將空出的一隻手放在了媽媽的絲襪美腿上。

  指尖一摸到那超薄的肉絲上,那光滑細膩的感覺,簡直讓我直起雞皮疙瘩,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媽媽則是身子一顫,鳳眼圓睜,近距離的怒視著我。我不為所動,手掌順著圓潤的絲襪大腿向上摸去,撩開裙擺,慢慢的鑽了進去。

  我明顯地感覺到媽媽的心跳加速了,但由於兩手疊在一起,騰不出手來阻止我,只能用力夾緊雙腿,盡力阻止我的鹹豬手繼續前行。

  我感覺媽媽的裙底熱烘烘的,泛著一股子濕氣,與媽媽有過幾次親密接觸,我可以肯定,媽媽肯定已經動情了。

  哪怕她心裡再是牴觸,嘴上再不承認,但身體卻是很誠實的。

  唇分之後,我不等媽媽發作,搶先說道:「心跳加速了!您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對吧?」

  「我那是嚇得!就跳了兩下。」媽媽竟然狡辯了起來。

  「那也是心跳加速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我心動個……」媽媽險些爆出粗口,伸手擰住我的耳朵,瞪著我說:「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剛才手往哪兒摸呢?」

  我強忍著疼痛,大聲說道:「您耍賴!你說話不算話!」

  「壓根就沒有的事兒,我耍什麼賴?」媽媽死不承認。

  我咬牙說道:「我還有個辦法可以證明。」

  「什麼辦法?」

  「您把內褲脫了,您讓我看一下,是……是不是……濕了?」

  媽媽聞言臉色通紅,咬著牙說:「你可真是反了天了,什麼話都敢說了是不?」說著手上加大了力道,使勁擰著我的耳朵。

  我被媽媽身上的香味激的心中一盪,再加上耳朵上的疼痛,不由得惡向膽邊生,一個翻身將媽媽壓在了身下,兩手向下摸到大腿處,撩起連衣裙擺,順著絲襪美腿向上撫摸,伸進了裙內。

  「凌小東!你幹什麼?」媽媽驚慌失措,兩條美腿用力夾緊。原本擰著我的耳朵的右手,一齊抵在了我的胸口處,用力推搡。

  我的雙手沿著修長的絲襪美腿一路向上,摸到了媽媽的大腿根部,只覺著雙腿間絲襪烘熱,潮乎乎的,我愈發確定媽媽的私處已經濕了。

  不由得用手使勁摩擦了兩下。

  「凌小東!我警告你,你別太過分了!」

  媽媽嬌聲厲斥,我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了,那裡還聽得進去。趴在媽媽耳邊,嘀咕著說道:「您讓我看看,您肯定已經濕了,是不是?」

  「是你個頭啊!你給我起來!快點起來!」媽媽被我壓在身下,用力推我。但她那二兩勁兒,怎麼推得動我一大小伙子呢。

  由於是連褲絲襪,沒辦法直接脫掉內褲,我抓住連褲絲襪的腰口處往下拽,媽媽連忙抓住我作怪的手,用力向外推,再加上媽媽的屁股緊貼著床,想要脫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一番折騰,媽媽出了一層薄汗,被身體內的溫度稍一熏蒸,夾雜著如蘭似麝的婦人體香,簡直成了最強烈的春藥。

  費了半天勁也沒將媽媽的褲襪脫下來,我放棄無用功,將右手伸向了媽媽雙腿間的神秘地帶,隔著絲襪和內褲一通亂摸。

  雖然媽媽的雙腿夾得很緊,但我的手仍舊在那高高隆起的飽滿陰阜處不停的摩擦遊走,享受著絲襪的柔滑和整整熱氣。

  媽媽仍舊在用力掙扎著,抓著我的作怪的右手想要將它拽出來。

  我見媽媽紅唇微張,水嫩嫩的,十分性感迷人;雙目圓睜,眼神散亂,彎彎翹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也不只是是激動還是緊張。

  我忽然低下頭,用嘴封住了媽媽的紅唇。

  媽媽猝不及防,本能的縮回雙手,抵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向外推。

  我抓住機會,雙手伸進媽媽的兩條絲襪美腿間,指甲掐住絲襪襠部,用力一扯,『滋啦』一聲,肉色連褲絲襪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媽媽這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雙手連忙回防。

  可為時已晚,我已伸出兩根手指,順著褲襪開口處探了進去,緊貼著嬌嫩嫩的大腿肌膚,順著棉質內褲的邊緣,鑽了進去。

  啥時間,手指剛剛觸碰到那飽滿肥滑的白虎陰阜,就感到一片了濕滑粘膩,熱乎乎的,就跟我想像的一樣,媽媽的蜜穴早已洪水泛濫成災了。

  媽媽的掙扎更厲害了,我使足了全身力氣,才沒被她從身上掀下來。

  舌頭在媽媽的小嘴裡不同的攪動,趁機勾住細小軟嫩的香舌,來回纏繞;嘴巴含著媽媽濕潤的紅唇,用力吸吮著甜美的香涎,發出『嘖嘖』之聲。

  與此同時,我用手指將媽媽的內褲挑到了一旁,指尖在那軟膩濕的白虎饅頭穴上輕輕一划,媽媽觸電般的抖了一下,鳳目圓睜,怒視著我,小手緊握成拳,對著我的肩膀用力捶打。

  我用指尖在緊閉的穴口處來回撥弄,兩篇肥美的陰唇肉瓣早已滑如油浸,忍不住捏揉了幾下,緊接著兩隻一分,將穴縫左右撐開,只覺穴口如魚嘴般一開一合,滑膩膩的蜜汁淋了一手。

  出了這麼多水,還說自己沒感覺,騙騙無知的毛頭小子還可以,想要糊弄自己兒子,還是算了吧。

  媽媽的臉頰更紅了,雙腿用力夾緊,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握成拳頭,使勁捶打。

  我不為所動,手指沿著穴縫向上一挑,觸到了一粒豌豆大小,極其滑嫩的肉珠,心知這是摸到了媽媽的陰蒂,玩弄一陣,將其夾在指縫中間,揉弄輕顫。

  媽媽頓時劇烈的抖動起來,穴中蜜液如泉水般奔涌而出,流的胯間到處都是,手上更是肥滑粘膩不堪,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媽媽竟然來了高潮。

  我趁著媽媽尚在餘韻之中,無暇顧及,手指併攏,擠開穴縫,插入到了蜜穴之中。

  腔道內熱肉壁正在痙攣似的抽搐,一下一下的裹著手指,那濕濕滑滑的蜜汁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著,像是給手指上了一層濃漿。

  我抬起頭來,離開媽媽的嘴唇,低頭望去,只見媽媽檀口輕張,輕輕穿著氣息,鳳目圓睜,有些失神。

  我用手指在媽媽的蜜穴腔道內輕輕扣弄了兩下,指尖滑過滑溜溜的肉壁,媽媽的身子又是一顫。

  待媽媽從高潮中緩過神來,我才將手指從蜜穴內緩緩抽出,伸到媽媽的面前。

  只見手指上包了一層乳白色的粘稠汁液,緩緩向下滴落,拉出一條長絲。

  我嘿嘿一笑:「媽,這就是您心動的證據。」

  媽媽滿眼羞憤,抬手對著我的臉上就是一巴掌,但卻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道,反倒像是在我臉上撫摸了一下似的,更叫人心裡痒痒。

  也不知為何,我竟不由自主的將手指放進嘴裡,用力將裹在上面的蜜漿吮入口中,只覺著腥腥鹹鹹的,好似瓜果熟透了的腐甜氣息,舌頭都麻了。

  媽媽見此情景,羞的滿面通紅,惱聲斥道:「髒不髒?什麼東西都往嘴裡吃?」

  「不髒啊,甜絲絲的。」我將沾滿了口水淫液的手指放在媽媽面前,晃了一下。媽媽惱羞成怒,將我的手用力拍到了一旁。

  「媽,這回您沒法狡辯了吧?」我笑呵呵地說道。

  「給我起開!」

  「媽,您就是對我有感覺。明晃晃的證據就擺在您的面前,您還不承認嗎?」

  「我承認你個頭!」

  「那好,那我再給您看一下證據。」

  嬉笑著,我又將手伸了下去。

  媽媽知道我想幹什麼,忙收起一臉的怒容,柔聲說道:「小東,你先起來好不好?你壓的媽媽好難受。」

  媽媽很少表現出柔弱的一面,眼見媽媽嬌嬌怯怯的樣子,我險些心軟了。

  媽媽將手伸到雙腿之間,擋住私處,我沒有用強,抬手將那綿軟碩大的肥乳滿滿的抓在了手裡。

  媽媽雙峰被我牢牢握住,腰肢本能的向上挺起,黛眉緊蹙,一絲嗚咽似的低吟無法控制從喉嚨里漏了出來。

  我開始隔著衣服揉弄媽媽的肥碩酥胸,那飽滿綿軟的彈性非常舒爽,一手竟覆蓋不住,即便仰躺著,乳肉微微攤擴,但依然高聳挺彈。

  媽媽被我壓在身下,雙手無法使力,雪白的脖頸處沁出點點汗珠,絲襪美腿用力夾緊摩擦,發出『滋滋』之聲。

  「媽,我想吃奶。」

  媽媽轉而抓住我做怪的手腕,又羞又怒的啐道:「吃你個鬼!把手拿開!」

  因為媽媽穿的是無袖的連衣裙,肩帶比較窄,我忍不住抓住肩帶往兩邊扯,但領口並不是特別深,用力一拽,隱約聽到了布料開裂的聲音。

  媽媽急的喊道:「衣服壞了!」兩手死死地摟住肩膀,不讓我得逞。

  這也難不倒我,上面不行就轉到下面。

  我伸手解開媽媽腰間的系帶,然後將探入裙底,一直向上摸索,直到重新握住了那肥膩豐滿的酥胸。

  玩弄片刻之後,在媽媽掙扎之下,伸手解開了胸罩扣子,酥滑綿軟的乳房瞬間彈了出來,我伸手將其裹在掌心之中,用力抓握,沒了阻礙的奶子又滑又軟,像是盛滿了奶漿的袋子,肉彈彈、沉甸甸。

  媽媽臉頰緋紅,喘息道:「凌小東,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媽媽?」

  我明顯地感覺到雙乳頂端的乳頭已經高高昂起,翹如櫻核般大小。

  「媽,您能不能誠實一點?」

  媽媽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怒目而視。

  我用雙手抓著媽媽的白嫩乳瓜,用力揉捏。

  媽媽的乳房飽滿碩大,乳質極其綿軟,鬆軟的乳肉在掌心裡不斷地變換著形狀,肥膩的乳肉自指縫溢出,和著滑溜溜的細汗,簡直叫人愛不釋手。

  「媽,您心跳的很快。是不是?」我鍥而不捨的追問道。

  「我沒有。」媽媽嚴厲的收口否認。

  「您有。『撲通撲通』的,我都聽到了。」

  「你耳朵有毛病,出現幻聽了。」說罷,媽媽又開始掙扎了起來。

  我一手揉著媽媽的美乳,一手伸到了蜜穴口,在那細膩肥滑的陰阜上輕輕一刮,滿滿的都是濕淋淋的蜜汁。

  我將手掌伸到了媽媽的面前,說道:「那這您怎麼解釋?」

  媽媽臉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一般,一臉的羞怒,嘴上卻依舊不肯承認:「這是……生理反應,又不是我自願的。」

  「身子總是您自己的吧?這您沒法狡辯吧?」

  媽媽一時無言,眼睛瞪的圓圓的,怒視著我,像只發飆的小貓似的。

  我繼續說道:「媽,我在生物課上學過,女人發情了,乳頭會挺立,陰道內會有液體分泌。男性發情了,陰莖會勃起,就像這樣。」

  說著,我挺動下身,堅硬勃起的肉棒隔著褲子在媽媽的大腿上用力頂了一下。

  「凌小東!別太過分!給我起來!」媽媽低聲怒吼。

  「媽,您承不承認對我有感覺?您要承認了,我就起來。」

  我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我知道,媽媽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發情的。

  媽媽只瞪著眼,一句話也不說。

  也不知怎麼的,眼見得媽媽這副羞怯惱怒的模樣,心裡激動無比,忍不住想要繼續捉弄媽媽,懼怕之情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我鬆開媽媽的乳房,身子下移,將腦袋湊到了媽媽的大腿間。

  灼熱的氣息噴在光滑細膩的絲襪美腿上,媽媽急的雙腿併攏,伸手按在了我的頭頂上,問道:「你幹什麼?」

  「我還有證據,我不信您不承認。」

  說著,我伸手放在媽媽緊閉的絲襪腿上,用力向兩邊掰。

  媽媽似乎知道我的用意,使勁的向中間併攏,上身向上挺起,雙手按著我的腦袋用力推搡。

  媽媽畢竟沒有練過二字鉗羊馬,雙腿並的再用力也沒有我這麼一個大小伙子勁兒大,最後還是被我生生的掰開了一道縫隙,腦袋向下一探,貼在了那高高隆起陰阜上,穿過裂開的絲襪襠口,將絳紫色的內褲扒到一旁,張開大嘴將那水淋淋的白虎小穴含在其中。

  「你……」媽媽一聲驚呼,雙手按著我的腦袋用力向後腿,可兩條穿著肉色絲襪的美腿卻搭在我的肩膀上,牢牢地鎖住。

  我伸出舌頭,舌尖輕輕挑開陰唇花瓣。

  肉穴本就濕滑泥濘,靈活的舌頭擠進腔內用力一攪,只聽媽媽『嗯』的一聲細吟,兩隻小腳用力勾住我的脖子,小腹猛地抽搐了幾下,鮮膩的腥甜蜜汁噴涌而出,給我嘴裡灌的是滿滿當當。

  我絲毫沒有嫌棄,反而覺著十分的香甜可口,將那粘稠的漿液合著蜜汁一口吞咽下去。

  媽媽見此情景,羞怯難當,慌亂的將頭扭到了一旁,身子一抖一抖的。

  媽媽的陰阜飽滿肥膩,光滑如嬰兒肌膚,中間裂了一道細縫,白嫩嫩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蜜穴下端有一個褐色菊花小孔,一呼一吸般的收縮著,同樣也是誘人至極。

  舌尖在媽媽的小穴內攪弄了片刻,滑過陰唇,一路直至菊穴處,伸出舌尖輕輕一舔,只覺澀澀的,有些發苦,卻沒有一絲異味。

  就這麼一下,媽媽好似觸電般的一陣劇烈顫抖,緊接著身子一僵,輕張著小嘴,半晌發不出聲音來。

  我埋在媽媽的雪臀內,用心舔吮,刺激的菊穴不住地收縮顫抖。

  良久,媽媽像是緩過勁兒來一般,長長舒了一口起,兩條纖細腿子軟綿綿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再也無力夾緊。

  我也得以喘了口氣,將陣地移回蜜穴處,舌尖剝開褶皺濕滑的陰唇,重新探入緊緻肉穴內,一陣攪動。

  原本就泛濫的蜜汁越淌越多,便似溫泉泉眼般,孤獨讀的不住往外冒。

  「小東……嗯……起來……快點……嗯……你快點起來!」

  媽媽越是掙扎,我舔的就越是賣力。

  舌尖抵在那滑溜溜的陰蒂上,一陣挑弄,媽媽身子向上一挺,一股清澈黏滑的液體激射而出,水淋淋噴了我一頭一臉到處都是。

  我有些呆住了,沒想到媽媽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我忍不住抬頭望去,恰好與媽媽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媽媽額頭上滲出一篇稀罕,臉頰潮紅,眼神慌亂,呆愣愣的與我對視著,有些茫然無措。

  我臉上被媽媽淋了一片蜜汁,順著臉頰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我喃喃的問道:「媽,這算什麼?」

  媽媽沒有說話,逃避似的將臉轉向一旁。

  「這算不算證據?」我繼續追問道。

  也許媽媽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憋了好半天,吐出一個『滾』字。

  「您怎麼就這麼倔強呢?您小時候不是經常教育我,做人要誠實。做了錯事要……不對,您這也不算錯事。」

  或許是理虧吧,媽媽依舊扭著頭,不吭一聲。

  我猶豫了一下,從媽媽的腿心子裡爬了起來,將兩條穿著肉色絲襪的纖細小腿扛在肩上,麻利的拔下褲子,露出堅挺的肉棒,向前一挺,抵在了泥濘油滑的穴口處。

  媽媽臉色一變,兩腿猛蹬,一邊掙扎一邊喊道:「凌小東,你給我拿開!」

  無論媽媽的屁股怎麼扭動,龜頭始終頂在蜜穴洞口。

  我摟著媽媽的腿子,說道:「媽,您就承認了吧,您要承認了我馬上就拿開,我說到做到。」

  「我承認什麼?」

  「您對我有感覺。」

  「我對你沒有感覺。」

  「您都濕成這樣了,還死撐著呀?您要還不承認,那我就進去了。」

  媽媽一臉怒氣,卻又拿我沒什麼辦法,最後舒了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勸說道:「小東,我是你媽,給我一點面子,可不可以?」

  「媽,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你……」媽媽氣的咬牙切齒:「你給拿開!」

  「那您實話實說,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

  「沒有!」

  「您說假話。」

  話說間,我挺著肉棒向前一頂,擠開肥厚的陰唇,將半粒龜頭送進了小穴里,瞬時陷入到了一團熱烘烘的凝脂之中,穴口兩瓣酥肉夾著敏感的龜頭,一張一合,仿佛有股吸力,想將肉棒嘬入肉穴之中。

  「停停停!你先停!小東,你別動!」

  我停止了動作,問道:「您是承認了嗎?」

  媽媽儘量做出一副講道理的模樣,臉紅紅的說道:「小東,這是……女人的正常生理反應,只是身體的一種保護機制,這說明不了什麼。」

  「您別騙我了,我跟陸依依做了那麼多次了,加起來也沒您一次出的水多。」

  媽媽羞的簡直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兩手胡亂的抓東西,想要打我。

  我不給她機會,又硬又燙的肉膀子抵在穴口處,用力向前一挺,擠開滑膩緊湊的穴肉,整根肉棒埋入到了蜜穴之中。

  「啊!」媽媽像是中箭了一般,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眉頭緊皺,咬牙怒視著我,身子和腿微微顫抖著。

  碩大堅硬的肉棒如燒紅的烙鐵一般,深深的嵌在了嬌嫩油滑的蜜穴里,穴腔軟肉從四面八方的擠壓過來,裹著肉棒有節奏的蠕動著,爽的我氣都快喘不上來了。

  畢竟不是一兩次了,媽媽好像並沒有以往那樣羞憤絕望的表情,更多的是憤怒和無奈。

  我緩緩地動了一下,媽媽身子顫了顫,兩隻小手忙抓住我的手手腕,說道:「等……等一下!」

  「又怎麼了?」我強忍著衝動,暫時停了下來。

  媽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你起來一下。我要上廁所。」

  「啊?不是剛上了廁所嗎?怎麼又要上廁所?」

  「我……你管得著麼?起來!」媽媽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不是,我一起來,您就跑了。」

  「我不跑!我上廁所,我跑什麼?」

  「那行,那您先承認,您就是對我有感覺。」

  「我……沒有。」

  「您還嘴硬呢。您到底還想不想上廁所了?」

  「你起來!快點起來!」媽媽兩隻絲襪小腳在我肩膀上胡亂的蹬踢著。

  我見媽媽著急忙慌的樣子,忽然起了個惡作劇的念頭,說道:「那行,您要死不承認也行。那您保證。」

  媽媽好像真的有些內急,忙問道:「保證什麼?」

  「嗯……保證……」我小聲說了句:「保證您讓我肏。」

  「凌小東!」

  媽媽氣的想要伸手打我,幸虧我早有準備,我就知道這句話肯定會將她激怒,掐住她的纖腰,猛地向前一頂,『啪』的一聲,貼肉相擊,龜頭狠狠地撞在了嬌嫩的子宮花心上。

  「啊呀!」媽媽一聲嬌吟,原本挺起的上身又重新躺了回去。

  我感覺緊窄的穴腔內如洪水泛濫般,蜜汁橫流,好像泡在一池溫泉中似的,不由自主的加快的抽插肏乾的速度。

  每插一下,扛在肩上的肉絲小腳都會跟著來回晃動,連衣裙下的豐滿美乳也跟著畫起了圓弧。

  媽媽雙手揪著床單,呼吸愈發急促,喉嚨里不時傳出哼哼唧唧的低吟聲。

  待到了適應了穴內肉棒之後,媽媽昂起脖頸說道:「小東,你快點起來,媽媽真的……真的有點急。」

  我知道媽媽不是在說謊,她本來就有緊張就要小便的毛病。

  但不知為何,媽媽越是哀求,我的戲謔之心就愈發強烈,肉棒猛進快出,記記撞在穴底花心上,轉眼間連插了幾十下。

  媽媽似是難以承受,扭動著纖腰,兩條纖細玉腿架在我的肩膀上,伸的筆直,連衣裙下傲人的乳瓜掀起陣陣乳浪,腔道內的肉壁也夾的格外的緊。

  「小東,小東,媽媽……嗯……啊……真的很急,你先起來……嗯……一下好不好?嗯……媽媽……真的很急。」

  媽媽眉頭緊皺,聲音里竟然帶起了一點點的哭腔,叫的人骨頭都要酥了。

  「媽,您是不是想尿尿?」我一邊抽插一邊問道。

  「嗯……嗯……」媽媽強忍了片刻,脫口而出道:「是……媽媽想小便,嗯……啊……你快點……快起來……讓媽媽……讓媽媽上一下……啊……廁所。」

  不知為何,媽媽的哀求聲聽起來格外催精,我越插越猛,喘著粗氣問道:「那您保證,等一下還讓我肏。」

  「嗯……你……啊……」媽媽怒視著我,一臉的羞憤。

  「您保證,我就讓您去。」

  肉棒在小穴內急速抽插,濃稠蜜汁想就是水果榨汁般,不斷地往外噴濺,白虎小穴上一片漿濁粘膩。

  「小東……快起來……啊……媽媽……媽媽求你了,行不行?」

  「您保證,您保證。」

  「啊……嗯……啊……啊……」或許是內急的緣故,媽媽不像前幾次那樣,強忍著不肯發出聲音,嬌喘呻吟連聲不斷。

  很久沒有做愛的緣故,我感覺自己來的有些快,但現在媽媽還不肯服軟,我只能咬牙堅持著,上身前挺,雙手按在媽媽胸口兩側,扛著纖細的絲襪美腿,幾乎壓在了胸口肥乳上。

  肉棒自上而下,好像打樁機般,次次到底,不要命似的,狠狠撞擊著子宮花心。

  「啊……嗯……不行了……媽媽真的……有點急……嗯……快點起來……我保證……啊……保證……」

  「保證什麼?」

  「我保證……啊……啊……我保證……」媽媽維護著最後的矜持,始終不肯說出口來。

  我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幾乎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便發起了最後的衝刺,準備搏上一搏。

  媽媽脖頸向後仰起,兩手死死的攥著床單,或許是漏尿的羞恥大過言語上的羞恥,強忍了半天之後,媽媽終於忍不住說道:「啊……媽媽保證……讓你肏……」

  我如同遭遇雷擊般,渾身上下一陣滾燙,穴內抽插愈發瘋狂。

  媽媽急的快要哭出來了:「我已經保證了……你……啊……快點來……我……啊……讓媽媽……去……啊……啊~!」

  一聲長吟,陰道上方的小孔內激射處一道滾燙的液體,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淅淅瀝瀝的射了我一身。

  媽媽,竟然真的尿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只覺小穴嫩肉痙攣的裹著肉棒,飛快的抽插肏干一陣之後,實在堅持不住了,拔出肉棒,抵在肥碩的肉絲美臀上,腥濃精液,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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