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神龍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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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婦聞言面色驚變,猛地站起身來。

  她花了快一年時間,費盡心機,如同蜘蛛布網一般將鄂碩克哈的心層層套住。

  終於誘得他說出四十二章經的秘密,及藏書所在,正自激動不已,不想竟有外人在場,還將這秘密全部聽去,心中如何不驚?

  而鄂碩克哈仿佛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但卻絲毫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

  他定了定神,大聲喝道:「什麼人竟敢擅闖書房?

  來人啊,還不快快拿下!」

  「哈哈……」

  隨著一陣滿含嘲諷的大笑,書房門被一下推開,一個高大魁偉的身影走了進來。

  只見來人年過五旬,鬚髮黑白相間,臉上滿是傷疤皺紋,雙目閃亮,炯炯有神。

  他走進書房後,一身如山嶽般凝重的氣勢撲面而來,竟鄂碩克哈和少婦都感到一陣心悸,不由自主地轉開視線。

  不過鄂碩克哈到底是一旗之主,強裝鎮定道:「你是什麼人?」

  他見來人並未剃髮留辮,以為是前明叛黨,不禁心裡直打鼓。

  那人的目光如利劍般在兩人身上掃了個來回,冷聲道:

  「本座乃神龍教主洪安通,統率萬千教眾,神功蓋世,天下無敵,你們既見我面,還不下跪行禮?」

  「神龍教主?」

  鄂碩克哈聽得一頭霧水,滿臉懵懂。

  他平日養尊處優,與江湖人從無來往,自然沒聽過這個名字。

  「神龍教……」

  那美貌少婦卻是失聲驚叫,一張如花俏臉變得煞白,顯然被這個名字嚇得不輕。

  洪安通呵呵冷笑道:「果然見識超群,本座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鄂碩克哈轉頭看著少婦,疑惑道:「夫人……你怎麼……」

  那少婦卻是沒有看他,只是死死盯住洪安通,銀牙緊咬,柳眉緊蹙,心中暗道:

  「江湖中傳言,這神龍教主神通廣大,武功深不可測,而且還會各種邪術,慣會蠱惑人心。

  今日他親自出手,這四十二章經只怕是保不住了。」

  饒是她平日裡智謀過人,此刻也是一身冷汗,沒了對策。

  「不過聽他剛才話中之意,似是想要將我占為己有,想必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

  那少婦轉頭看了一眼鄂碩克哈,見那便宜丈夫,正擔心地望著自己。

  洪安通眉頭微皺,抬手彈出一道指風。

  那鄂碩克哈只覺全身一麻,瞬間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少婦眼前一花,就見鄂碩克哈已經倒在地上。

  她暗吸一口涼氣,連忙蹲下身子撲在丈夫身上,驚叫道:「老爺……老爺,你怎麼了?

  快醒醒啊!」

  她一邊哭喊一邊搖晃丈夫的身子,淚水如斷線珍珠般從臉上淌落。

  洪安通見狀,心裡倒是將她看輕了幾分,暗道:「果然是女流之輩,縱然有些手段,也不過是依仗美色魅惑這種無能之輩,旦遇到殺戮便只會哭泣。」

  他來到少婦身邊,見她哭得梨花帶雨,越發引人憐愛,下意識地將聲音降低了一些,說道:

  「你這丈夫文不成武不就,在朝中又不受待見,如何配得上你這樣的絕色美人?

  不如隨我去那神龍島,做我夫人,必然不會埋沒你這一身本領。」

  說著伸手將她扶起。

  「你……你那神龍教名聲不好,我若去了,萬一被人知道,豈不是害了我全家。」

  少婦口中抽噎不停,說話一字一頓,將女人的柔弱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並未嚎陶大哭,而是兩眼怯生地看著洪安通,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淚珠,聲音又軟又糯,偏又婉轉曲折,叫人不勝憐惜。

  「哈哈哈……放心,你我若是成親,我自然會將你家人好生安頓。」

  洪安通平日裡,一直為壯大神龍教奔走忙碌,縱然也占有過幾個女人,但何曾見過如少婦這般絕色麗人。

  更何況這少婦如今哭得楚楚可憐,自是讓他心動不已。

  「不知夫人芳名?」

  洪安通一張醜臉難得擠出幾分溫柔,笑著問道。

  少婦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去,低聲道:「小女子姓蘇,單名一個荃字。」

  「蘇荃……好名字,怪不得這一身香氣令人迷醉呢!」

  洪安通聞著蘇荃身上傳來的馥郁體香,不禁心猿意馬,當即就要將她摟入懷中。

  「唉!怎麼這年頭總有這種恬不知恥的老不羞,人家都能做你孫女了,居然還想成親?」

  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什麼人?

  洪安通猛地轉過身來,卻見門口施施然走進一個俊逸不凡的年輕人。

  只見他面如冠玉,身形頎長,一件簡單的寶藍色長袍,卻被他穿出超凡脫俗的氣質來。

  洪安通雙眸眯起,冷聲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年輕人笑道:「聶雲。」

  說完不等洪安通反應就一掌拍了過來。

  「找死!」

  洪安通自武功大成後,縱橫江湖幾十年未逢敵手,如今被一個無名後輩這樣小看,心中怒意橫生,雙掌帶風平平推去,恨不得將聶雲立斃當場。

  兩人手掌相撞,傳出一聲悶響。

  聶雲紋絲不動,而洪安通卻連連後退。

  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又驚又怒地看著聶雲,臉上充滿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蘇荃眼中卻猛然泛起異彩,不停地上下打量著聶雲。

  「你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武功?」

  洪安通將手背在身後,暗自平復著體內翻湧的氣血。

  剛才他兩隻手被聶雲一隻手擊退。

  雖然不知道對方用了幾分力,但明顯比他技高一籌。

  「你猜啊!」

  聶雲眨眨眼,也不見身體如何動作,便瞬間出現在洪安通身前,運掌如刀向他右手腕切去。

  洪安通被他這宛如鬼魅的速度嚇得慢了一拍,想要躲閃時已經來不及了。

  「哢嚓!」

  「啊!」

  隨著清脆的骨裂聲響,洪安通慘叫一聲,右手自手腕向下彎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竟是生生被聶雲將腕骨砍斷。

  不過洪安通也是狠人,只叫了一聲就生生止住,左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往下一扔。

  只聽「砰」的一聲,一陣白煙升起,洪安通身子一躍,將窗戶撞開飛了出去。

  聶雲沒有追趕,只是隨手驅散白煙。

  他幾步來到窗前,看著洪安通逃走的方向,心中暗道:「我看上的人你也敢伸手?不知死活!」

  「多謝聶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一個美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聶雲轉過身來,只見蘇荃正向他彎腰施禮。

  那婀娜的身子盈盈俯下,明明是在正常不過的行為,但在她身上卻顯出無盡的風情。

  聶雲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蘇荃也是落落大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既不諂媚,也不勉強。

  「鄂碩克哈真夠廢物的,被你耍了快一年,愣是沒發現自己整日做春夢。」

  聶雲走到她身前,臉上露出一絲玩味。

  「聶公子真愛說笑,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會……」

  蘇荃笑著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聶雲一語打斷:「我還沒見過結婚快一年的處女!」

  蘇荃眉毛上挑,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細齒,說道:「公子真是慧眼如炬,什麼事都瞞不過您呢!」

  她笑語晏晏,竟是絲毫不見秘密被揭穿的驚訝。

  聶雲暗暗點頭,說道:「今夜有刺客入府,鄂碩克哈受傷癱瘓,你將這消息守住三天,沒問題吧。」

  這話看似說得沒頭沒腦,蘇荃卻是眼睛一亮,說道:「既然公子發話,小女子敢不從命。

  五日之內,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今夜之事。」

  聶雲點點頭,逕自走到書房西北牆角,也不見他怎麼動作便將一個暗格打開,取出一個包袱。

  蘇荃嘆了口氣,她為這東西花了不少心血,如今被聶雲就這麼輕鬆取走,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聶雲見狀,半是告誡半是開導地說道:「此物事關重大,絕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蘇荃連忙搖頭道:「公子說笑了,這東西我就算拿到也要交回去,哪裡會有非分之想。」

  聶雲點點頭,心裡對她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蘇荃見聶雲並未追問她的身份,便壯起膽子手指東南方向,輕聲道:「公子可是那裡的人?」

  聶雲知道她指的是南明朝廷,搖頭道:「不必多問,到時自會知道。

  你只需記住,我的目標絕對比你想像得要大得多,而你也一定不會為今日的選擇後悔!」

  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正要出門時,他回頭對蘇荃道:「蘇姑娘冰雪聰明,不妨猜一猜,我為什麼要廢掉那洪老怪的右手?」

  蘇荃聞言一愣,搖頭道:「公子心中自有謀算,小女子哪裡猜得透!」

  聶雲說道:「因為他用右手將你扶起,我很不喜歡。」

  說完微微一笑,身子躍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蘇荃看到他那笑容,不禁呆了一下,回過神來已不見了聶雲的身影。

  「是因為他用右手扶我麼……」

  蘇荃低頭看著自己的胳膊,展眉一笑,「還真是個霸道的性子呢!」

  一夜拿到兩本經書,聶雲也是心滿意足。

  他來到慈仁宮外,正要進去,突然心裡一動,運功將臉色弄得蒼白憔悴,嘴角也逼出一股鮮血……

  毛東珠身懷武功,自然十分警醒。

  聶雲又沒有可以隱藏腳步,所以剛一進門便被她察覺到。

  她坐起身來,卻見聶雲頗為狼狽地坐在桌前,一手撫胸,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臉上露出痛苦神色。

  「公子,你怎麼了?」

  毛東珠趕忙來到聶雲身邊,焦急地問道。

  塔娜也被驚醒,她看到聶雲的樣子,剛想上前詢問,卻又停下腳步,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聶雲喘息道:「我去鄂碩克哈府上取……四……四十二章經,不想竟……竟碰到洪安通!」

  「啊!」

  毛東珠忍不住叫出聲來,渾身顫抖著東張西望,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聶雲繼續道:「我和他大戰一場,拼了個——兩敗……敗俱傷。

  他不知所蹤,我強撐著回到這裡。

  你趕緊扶我去內室,讓我運功療傷。

  這幾日我要安心靜養,不可驚擾。」

  毛東珠答應一聲,扶著聶雲向內室走去,只是期間一直低著頭,讓聶雲看不清她的表情。

  兩人經過塔娜身邊時,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你傷在哪裡了?很重麼?」

  聶雲苦笑道:「命是保住了,但接下來一段時間,可能哪都不能去,只能靠你們來照顧了。」

  說到這裡,他明顯感覺到毛東珠身子一頓,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聶雲沒有在意,繼續對塔娜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養傷,儘快將北京城的事忙完,帶你回草原。」

  塔娜見他受了如此重傷,還念念不忘答應自己的事,心中猛地一抽,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住他另外一隻胳膊,低聲道:「別說了,好好休息。」

  兩女將聶雲扶到床上躺下,毛東珠對塔娜說道:「我去幫公子取些療傷藥物。」

  然後便轉身走了出去。

  聶雲躺在床上,任由塔娜為他拖鞋除襪,心中暗道:「毛東珠,希望你腦子清醒點,別做傻事。」

  毛東珠走出內室,來到自己存放珍貴物品的柜子前,心裡天人交戰。

  「聶公子武功出神入化,竟然也無法戰勝教主。

  若是教主帶五色神龍使圍攻,只怕公子也要飲恨當場。」

  她咬著嘴唇,臉色不斷變換,「教主並不知道我背叛之事,此時聶……聶雲身受重傷,又對我十分信任。

  若是我趁其不備,出手將其制住……」

  毛東珠本就不是意志堅定之人,如今見聶雲並未如自己想像得那樣輕鬆戰勝洪安通,再想到洪安通處置叛徒的殘忍手段,不禁生出再度背叛聶雲的想法。

  就在這時,聶雲用化屍粉處理柳燕屍體那一幕,再度浮現在毛東珠腦海里。

  同時耳邊,突然響起聶雲那不含半點感情的聲音:「你這師妹身材挺壯實,看來要等一會才能化盡。

  剛才如果你拍出化骨綿掌,現在化得肯定比她要快得多。」

  「不,公子無論是心計手段,還是武功都無比厲害,既然已經決定投效,就別再想那麼多了。」

  毛東珠心中一寒,搖頭將腦中的想法驅散,伸手打開柜子取出一個錦盒,轉身朝內室走去。

  她走進內室,見到聶雲正拉著塔娜的手說著什麼。

  而塔娜臉色微紅,眼中泛起一絲溫柔之意。

  她深吸一口氣,來到床前,打開錦盒拿出一隻小玉瓶,說道:

  「公子,這瓶中存有三十顆「雪參玉蟾丸」,乃是朝鮮國王的貢品,珍貴無比,服後強身健體,百毒不侵,若是身受內傷,服用後能幫助恢復。

  請公子服下,用以療傷。」

  聶雲點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笑道:「既如此,我便收下了。」

  他轉頭對塔娜說道:「塔娜,你先去休息吧,我要運功療傷,東珠留在這裡幫我護法。」

  塔娜點點頭,對毛東珠說道:「好生照顧,有事叫我。」

  說完又握了握聶雲的手,轉身走開了。

  毛東珠看著塔娜走出房間,轉身卻見聶雲坐在床上,臉上神采奕奕,毫無受傷的樣子。

  她心中一驚,低聲問道:「公子,你這是……」

  聶雲把玩著玉瓶,笑道:「毛東珠,想必剛才很為難吧?」

  毛東珠心中一寒,連忙跪下說道:「公子恕罪。」

  說著將上身整個趴在地上,叩頭不止。

  她知道聶雲既然這樣問,肯定是看穿了自己剛才的想法,所以不要辯解,乾脆認罪是最好的選擇。

  聶雲沒有說話,一直到毛東珠額頭出血才伸手一拂,讓她站了起來。

  「毛東珠,這是最後一次。

  如果你再有二心,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他取出一顆雪參玉蟾丸遞給毛東珠,「不過你最後的選擇讓我很滿意,以後記得用心為本公子做事。」

  毛東珠顫抖著接過藥丸,信誓旦旦地說道:「公子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為公子效勞。」

  「嗯,明天塔娜問起,就說這藥功效非凡,讓我傷勢好了一大半。」

  聶雲知道毛東珠這次算是徹底歸心了。

  「是。」

  毛東珠小心地應道。

  「洪安通被我廢了一隻手,我故意放他離開,只怕這幾日就會派人聯繫你。」

  聶雲轉過身,卻見毛東珠嘴巴張開,仿佛能塞進一顆雞蛋,臉上滿是震驚。

  聶雲笑道:「怎麼?不相信?」

  毛東珠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不,公子神功蓋世,屬下不敢有絲毫質疑。」

  但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聶雲沒有在意,經過上個世界的積累,加上玄靈玉碟的神奇,他根本沒把這個世界的所謂高手放在眼裡。

  你洪安通再牛逼能牛過太玄經、九陽真經?

  更不要說那已經近似仙法的六神訣。

  「對了,你幫我在宮裡找一個四十多歲,姓陶的宮女,但是不要聲張。」

  聶雲突然想起這個原著中的金牌臥底,便對毛東珠吩咐道。

  「是,屬下明日就安排。」

  毛東珠毫不猶豫地說道,在知道洪安通被聶雲廢掉,還故意放走之後,她徹底對聶雲死心塌地。

  以太后的身份想要查一個宮女,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第二天不到中午,聶雲便得到了陶紅英的資訊。

  「我靠!這世界修正力太特麼強大了,長平公主在南京好的,這個女人居然還能潛入清宮。」

  聶雲等到三更,便朝陶紅英住處掠去,「不知道改動後的身份是什麼,不過無所謂,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殺。」

  陶紅英雖然是宮女,但做事細心,資格又老,所以有單獨的小房,就像海大富一樣。

  聶雲來到她房間外,輕輕敲了敲窗戶,屋內寂靜無聲,毫無回應。

  不過聶雲耳力出眾,早就聽到屋裡有人,而且在他敲窗的時候就已經醒來。

  他貼著窗戶輕聲道:「陶紅英,隨我來。」

  房間裡一陣響動,接著只聽「吱呀」一聲,一個綠衣宮女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只見她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眼中原本的戒備在看到聶雲一身漢人打扮後,稍稍緩和了一些。

  「你是什麼人?

  為何知道我的真名?

  找我意欲何為?」

  她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我手裡有五本四十二章經,想知道就跟我來。」

  聶雲一個縱身向遠處掠去。

  陶紅英思索片刻,也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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