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詭異的老者與棋局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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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景象出現一道道裂痕,一道炫目的白光閃爍過後,映入眼帘的是一處空靈幽邃的山谷。

  翠色山巒之下,懸泉飛瀑,喧聲如雷。

  洪流垂直下泄,瓊漿飛進,碧玉粉碎,陣陣霧氣如輕煙薄雲,置身瑤池仙境。

  如此美輪美奐的景色,更襯得出那一道倩影的璀璨奪目,雙蛾顰翠眉,素膚若凝脂,峰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一股濕意撲面而來。

  雪色紗裙緊貼於軟玉嬌軀之上,身姿窈窕豐腴,隱隱春色透薄紗,衣領很低,淺淺地露著如雪似酥的溝壑,飽滿玉兔傲人怒挺。

  白淨小腹處,似有奇妙洞天,又似美人櫻桃嘴,伴著呼吸一張一合。

  薄紗蓋住了那一抹豐潤香臀,卻又勾勒出圓挺勻稱的誘人曲線,紗裙嵌入了中間,窄緊溝壑頗為顯目,又襯得那兩側白臀渾圓飽滿,兩瓣臀肉寬過肩部,肥美緊緻,恰似兩顆熟得齁爛的水蜜桃。

  黛眉間一絲清冷,伴著與生俱來的雍貴氣質,出塵似仙,恍若神女下凡,令人不敢逼視,說不盡的高貴絕俗,明艷聖潔。

  只可惜,如此美景卻只有他清歌一人欣賞。

  還有一位煞風景的鶴髮老頭。

  那老頭正一臉色眯眯地打量著他的神仙姐姐。

  有些人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正如他身旁的神仙姐姐,哪怕是無意識的舉止都顯得如此高雅尊貴,這是身居高位之人才具備的氣質,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練習出來的。

  而不遠處那鶴髮老者的氣質卻處處透著矛盾,給人的第一印象雖是仙風道骨,和藹慈祥的長輩,但骨子裡的那股邪祟與猥瑣卻是無法騙過人的眼睛。

  那老者的面前,擺著一幅棋盤。

  棋盤之上,正是先前神仙姐姐於天穹之上下完的那一盤棋。

  想來,方才就是他與神仙姐姐下棋了?

  還未等清歌開口說話,身旁的神仙姐姐卻是突然上前一步,款身行禮。「水月宗聖女方玲,見過前輩。」

  我等著面前的老者作出回應,然而這個老者卻始終不言,宛如實質的灼熱視線掃視著我的身體各處。

  我不自禁地蹙起黛眉,這股視線,與初入秘境之時所感受到的那股視線…是為同一人。

  雖心下感到有些不悅,但面前的存在很可能已經鎮守了龍脈上萬年,不論是出於行徑還是出于謹慎,稱一句前輩,總是沒有錯的。

  忽然,我感受到那股視線消失了,面前的老者陡然間氣質一變,成為了一位氣質溫和的慈祥老頭。

  「仙子如此拘禮,倒是與你的棋風煞有出入。」老者笑眯眯地說道。

  我微眯起眸子,暗道不愧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得出我的棋力並非出自我本身。

  「仙子的棋風…像極了老夫曾經一位故人。」

  故人?

  莫非…他與無極是故友?

  不過,眼前局勢不明,萬萬不可被這老妖怪的話術牽著鼻子走。

  於是,我佯作疲憊,語氣略顯慵懶地張開紅唇:「前輩,晚輩可否起身?」殊不知這一絲慵懶展露出的女子妖嬈風情,令老者眼底倏然而逝一抹覬覦。

  老者擺了擺手。

  「呵呵,瞧我這老糊塗的,仙子快快請起,老夫這杯茶可是等了你許久了。」老者的面前,擺放著一碗造型古樸的茶盞,裡面冒著氤氳熱氣。

  我仔細端詳了他一番,卻發現他的眼神乾淨,並不似先前那般…興許是我想多了?

  「多謝前輩。」

  在境界超過自己的強者面前,放出神識乃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然,無法放出神識,我便無法清晰地感知面前老者的真實修為。

  我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意先按兵不動,順著他的意來。

  於是,我邁起輕盈優雅的步伐,款步來到他的對面,盈盈坐在石凳上。「仙子棋力不凡,方才一局,下得老夫有些激動了。」

  面前的老者臉上密布著皺紋,唯獨一雙漆黑幽邃的瞳孔深不可測,此刻洋溢著欣賞的目光與我對視。

  我不動聲色地淡漠道:「謝前輩謬讚。」

  此言一出,面前的老者似乎更為滿意了。

  「嗯,不謙不卑,強者便應落落大方,不懼功名碎語,仙子氣度也是一絕。」面對老者無休止的讚譽,我輕輕搖了搖頭。

  「在前輩面前,晚輩當不起『仙子』之稱。」

  老者笑著抿了一口茶,這才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老夫雖行將就木,但這雙眼睛還是中用的。」

  「這世間有人追名逐利,有人賞花觀劍,有人心性中庸,有人浸透邪魔諂媚之道,修了仙又如何?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即是江湖,自難獨善其身,染盡紅塵不自知,不過些俗人罷了,能從老夫嘴裡得仙子一稱者不過寥寥,你是其中一個。」

  我心下冷笑一聲。

  裝神弄鬼。

  面上,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玉手掩面,輕笑一聲。

  我並不打算這麼快回應於他。

  他不知曉我此行目的,恐是認定了我與外邊的一陽宗修士一樣,是為貪圖龍脈前來。是有意拖延時間,亦是在試探於我?

  倘若他當真是斬道境強者,那麼也不必與我來這些虛虛實實的。

  是有什麼限制了他,不能立刻對我出手?

  「既如此,那麼前輩認為…晚輩應是何許人物?」

  我不動聲色地用玉指敲了敲面前的茶盞,通過神識解析了茶水的構造,發現並未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後,這才縴手輕舉至紅唇,姿態優雅地抿了抿茶水。

  茶水入檀口,我後悔了提出這個問題。

  茶香入口,帶著滔天之勢直衝天靈,不似尋常茶水那般涓涓細流,而是極為霸道地占據所有感官,盪氣迴腸,悠遠無窮。

  眼中恍若呈現了一幅史詩畫卷。

  畫中一隻孤鴻,只聽風來,聽風往,夜伏冢間,晝行街市,卻以山河雲風做知音,守心而翔,翱翔於九天雲上,任紅塵千帆過盡,唯有孤鴻之鳴,穿雲入霄。

  是不應存在於這世間的茶。

  不…準確來說,是已然銷聲匿跡,存在於萬年前的茶。

  老者笑眯眯地說道:「仙子想必已經知道答案了。」

  然而,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之下,面前容姿絕美的仙子卻是輕蹙黛眉,神色冰冷中隱隱泛起一絲疏遠。

  「晚輩…不應為孤鴻。」

  說道此處,我刻意停頓了一下,不放過老者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如若小女沒猜錯,這茶,應是前輩那位故人…喜愛的茶。」

  老者頓時眯起眸子,目光猶如實質,妄圖把我的身心都給看穿。

  我不甘示弱,冷漠地直視他的雙眼。

  一旁的清歌早已聽得冷汗直流。

  這兩個人無形之中散發著的威壓何其強大?光是言語之間的試探與目光的交鋒,已然令他雙腿發軟。

  老者突然收回了視線,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

  「提那個老頑固作甚?」

  我笑了笑,也故作不在意道:「是前輩先行提起,小女隨口一問罷了。」言至此處,面前的老者渾身氣質陡然一變,我蹙起黛眉,不動聲色地提起警惕。

  這股氣質,與初進秘境時所感受到的那股目光如出一轍。

  老者露出詭異的笑容,那雙幽邃的眼睛突然暴露出宛如實質的邪祟。「比起他,老夫更在意仙子的棋技。」

  我眯起星眸,思緒飛速運轉。

  我可不會輕易相信,他引我來此處只是為了我的棋力。

  「前輩還未告知小女名諱。」

  老者倒是並沒有隱瞞的意圖,果斷地說道:「老夫名墨瀾。」

  我頷首一笑,再度款身行禮:「墨前輩。」

  一經款身,胸前被宮裙緊緊束縛著的飽滿玉兔上下搖曳,沉甸甸地晃動出目眩神迷的乳浪,極低的衣領暴露出那片幽深香艷的乳溝,令人遐想連篇。

  感受著老者的視線直勾勾地在我的胸脯上停留,我強忍著不悅,並不打算點破他,而是用雪臂橫在胸前,擋住了外泄的春色。

  下一刻,那股污濁而又邪祟的視線從我的胸脯之上移開,轉而落在了我的臉蛋上。老者突然咧開嘴角,露出一口殘缺不全的黑牙。

  「雖不知方仙子為何來此,但老夫猜測,定不是為了覬覦龍脈而來。」我再度抿了一口茶,嫣紅玉唇輕啟:「前輩猜的沒錯。」

  「可需老夫相助?只要是方仙子提出,老夫定會毫無保留,鼎力相助。」老者一臉正色道。

  我用纖指敲動著石桌,細品墨瀾的言下之意。

  「前輩的意思是…今日若非本聖女來此,換做別人,前輩便不會這般客氣了?」老者意味深遠地笑了笑,說道:「方仙子是指外邊那群廢物?放心…他們再待上十年也找不到我們所在之地。」

  「以方仙子的眼光…想必是不會把那群廢物放在眼裡的吧?」

  「所以,仙子應是另有所圖,或是…依靠外面那群廢物,達成些什麼?」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暗道不愧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嗅覺如此敏銳。

  不容小覷。

  「墨前輩果真是慧眼如炬。」

  墨瀾再度咧開嘴角,看著那一嘴黝黑的牙,我莫名地感到瘮得慌,不由得將玉腿夾緊了一些。

  我決意不再掩飾此行的目的,認真地說道:「小女確是有目的而來,不過,並無貪圖龍脈的想法。」

  老者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又露出一絲意味深遠的笑意。

  「就算仙子為了龍脈而來,老夫也不會攔著你。」

  我幽幽輕嘆了一聲,抬起星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前輩莫要消遣小女了。」

  「小女此行,無意叨擾前輩清淨,不知前輩可否願意借秘境陣法予小女一用?」言罷。

  老者似乎並沒有感到很意外,而是風輕雲淡地抿了一口茶,合眼似是在品味茶香,許久之後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盞。

  「可以。」

  得此回復,我不禁微眯起眸子,實際上並未有什麼喜悅浮上心頭。

  修行之人,大多以利益為重,尤其是這些活了不知多少歲的老妖怪,為了一絲薄利將人吃干抹淨乃是最常見不過的事。

  他此番輕易答應我,背後定是有所謀圖。

  於此,我刻意放出了一絲天極冰的本源之力。

  為的便是警告他,倘若真的翻了臉,我也有全身而退的力量。

  「那麼,還請前輩開個條件吧。」我神色不變,淡漠道。

  老者笑而不語,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的臉蛋。

  「老夫上了年紀,眼神有些不好使,不知仙子可否坐近一些?」

  我擰了一下眉頭,沒想到,他竟會提出這個請求。

  這個請求算不上什麼條件,倘若我將其作為條件看待,未免顯得我過於心胸狹隘。

  我沒經猶豫,當即便玉手掐指,連同石凳一同往前挪了幾寸距離。

  石桌…顯得有些高了。

  胸前沉甸甸的雪峰,坐落在了石桌之上,乳峰擠壓為餅狀,看得那老者目光愈發熾熱。

  我本能地收攏了腿。

  不知為何,眼前的老者那股視線竟能引起淫劫的反應。

  我連忙屏息凝神,強壓下身體的異樣。

  不過…這老不死的目光,可真髒。

  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想要…掌摑在他那張臉上。

  我本欲喝一口茶,卻輕輕放下茶盞,冷漠道:「可問小女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值得前輩目光如炬?」

  「自然是被方仙子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了。」

  我倒是沒想到,他能一臉正色地說出這般油腔怪調來。

  我見過精蟲上腦的男人多是如此,只是沒曾想過,一位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竟也如此沉迷美色。

  不過…這於我而言,倒是一個突破口。

  我緊盯著他,身子卻故意換了個豪放的姿勢,修長筆直的玲瓏玉腿交疊而坐,玉臂也隨之移開,不再刻意遮擋胸前衣領之處泄露的春色,而是隨意把玩著鬢間垂下的一縷髮絲。

  「還請前輩一述,本聖女有多美?」

  老者將我的舉止收入眼中,頓時呼吸一頓,眼裡的熾熱似乎愈發濃郁了一些。「方仙子的玉顏,自是老夫平生所見一絕。」

  說罷,他的視線毫無顧慮地落在我的胸脯上,目光露骨且炙熱,仿佛可以隔著衣物透視我這對傲挺飽滿的雪峰。

  「呵呵,論身姿,更是無可挑剔,可是叫老夫石心躍動,有些…把持不住了。」我心下微怒,冷笑一聲道:「把持不住什麼?」

  老者搓了搓雙手,方才那股仙風道骨的氣質頓時消散無影,微眯起那雙賊眼,顯得有些猥瑣。

  「自然是想要…」

  咔嚓!

  一絲冷冽的寒霜驟然擴散,距離最近的石桌與茶盞頓時化作了一座冰雕。我緊盯著他的眼睛,強壓下想要祭出天極冰本源的怒意。

  雖內心已怒意滔天,面上我仍然不曾改色,更不會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給他。

  「想要給你那根東西散散火?」我勾著唇,語氣慵懶而又冷漠地說道。

  老者眼睛一亮,神色中閃過一抹猴急與激動,似乎沒有在意那一絲天極冰的氣息。

  「嘿嘿,沒想到方仙子冰肌玉骨,清冷雍貴,實際卻上道得很呢,太對了,這樣的女人才夠味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在他身為鎮守龍脈數萬年的前輩的面子上,並不打算與他這麼快就翻臉。

  我不解地問道:「前輩活了如此之久,也算閱盡世間粉黛,為何如此執迷於本聖女的風采?」

  老者作回憶狀,隨即露出一抹嫌棄的神色,連忙擺了擺手。

  「老夫雖見得多,但比起方仙子來,還是不夠看,太俗,太俗,差得遠。」

  「從方仙子初臨秘境之時,老夫就已經對你深深地著迷上了,嘿嘿,方仙子可知?老夫尤為鍾意像你這般乳球又圓又大,屁股還翹的女人。」

  我不願直視他那雙邪祟的眼,玉手隨意把玩著被凍成冰雕的茶盞。「是麼?那麼前輩可要失望了,本聖女…已有夫君了。」

  我刻意停頓了一下,向他投去一個不屑的眼神。

  「再者,本聖女的枕邊人,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做的。」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墨瀾臉色陰沉了些許。

  我勾起唇角,心情大悅。

  「倘若前輩執意繼續消遣下去,本聖女倒不介意被你調戲一二,只是…接下來,可是要算作條件了。」

  話音剛落,面前的老者突然浮現一絲厲色。

  渾厚霸道的斬道境氣息倏然擴散開來,直直向我撲來。

  我不甘示弱,當下便冷哼一聲,天極冰的本源之力重現世間,與老者的斬道威壓相撞,空氣中隱隱傳出洶湧的爆裂聲。

  不過,境界之上的差距仍在,不過片刻,我的本源之力已然呈現頹勢。

  我還未曾抵達盲目自信的地步,實際上,手心中早就捏出了赤煌天尊的遁地玉符,一旦我的本源之力被擊散,我便會毫不猶豫捏碎玉符。

  老者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金丹境的修為,竟能抵擋住老夫的威壓?」

  我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前輩應是在此地待得太久,以至於見識都腐朽了。」

  「既然前輩並無談判的誠意,那麼本聖女也無留在此地的必要了。」我不由得輕嘆一聲,逃命玉符散發出靈力的光暈。

  老者見狀頓時有些急了,連忙說道:「仙子且慢,可否聽老夫說幾句?」聽罷,我故作為難地看了他一眼,捏在玉手裡的遁地玉符也停止了催動。

  心下卻不由得浮現一抹喜色。

  老妖怪,果然上勾了。

  老者倒吸一口冷氣,首次認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天極冰…若是老夫沒看錯,你的靈力當中還深藏著一絲極意。」老者勾起唇角,眼底浮現出一絲狂熱。

  「不愧是老夫鍾意的女人,如此天資綽約,方仙子定是如今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吧?」

  我蹙起黛眉,沒想到在認清局勢後,他倒還是一幅油鹽不進的模樣。

  我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咬了咬銀牙說道:「老東西,不妨給個痛快話。」

  「要麼本聖女就此離開,要麼…給個條件,把秘境陣法借給本聖女三個時辰。」他的威壓畢竟是貨真價實的斬道境,以我如今的境界不可能抵擋太久,眼下我已經頗為吃力,倘若他再不散去威壓,我只能強行催動逃命玉符了。

  而若是那樣的話,這個針對一陽宗的計劃便宣告失敗了,今後恐怕也難以出現如此絕佳的機會了。

  也就代表著,玄玉宮與一陽宗之間要正面開戰,代價無法預估。

  「方仙子何必如此著急?」

  老者突然詭異一笑,大手一揮,面前的石桌已然變了個模樣。

  一幅嶄新的棋盤出現在了石桌之上。

  與此同時,他散發出的威壓也收了回去。

  「每一位來到此地的客人,不論修為,不論心性,皆需與老夫對弈棋局,你若勝過老夫三局,老夫便遵守承諾,將秘境陣法的控制權交予你。」

  「方仙子,這個條件,可甚滿意?」

  我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對於這個條件,我早已猜到了。

  不過我也沒想通一件事,先前與我隔空對弈,他想必已然知曉了我的棋力,我繼承了無極那個棋瘋子的棋力,顯然不是他可以匹敵的,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自討苦吃?

  我一邊思索著他這勇氣從何而來,一邊輕啟紅唇:「倘若本聖女輸了呢?」老者裂開一嘴黑牙,淫笑著說道:「方仙子每輸一局,便脫下一件衣服,如何?」嘭!

  凍成冰雕的茶盞頓時被玉手捏成了碎冰渣。

  一股徹骨的寒意瀰漫開來。

  「前輩為何要侮辱本聖女?」我冷漠地問道。

  墨瀾厚臉皮地笑了笑,眯起眸子一臉猥瑣地打量著我。

  「仙子氣韻獨特,論容姿,論心性,不落于震古爍今的大人物,至少在老夫的見識里,沒有哪一位女子能與你匹敵。」

  「老夫只是想要親眼欣賞一番…如此絕艷的女人,衣裙之下該是何種美麗的風景。」墨瀾看著眼前的仙子,那璀璨奪目的星眸,那出塵脫俗的聖潔,曲線優美豐腴的玲瓏玉體,比他記憶里那些謫仙神女還要美上幾分。

  神秘,可望而不可及,足以令一切雄性生物垂涎三尺,陷入瘋狂。眼前的老者一番言語,反倒是令我冷靜了下來。

  經過先前那番隔空對弈,我確定了眼前這個老妖怪的棋力如何。

  倘若他不動一些小動作,我…不認為我會輸。

  還需將賭局向對我有利的方向引導一二。

  我抬起螓首,意味深遠地瞥了他一眼。

  「這個條件,恕小女無法接受。」

  「除非…前輩願立下道誓,對局當中勿要動一些不該有的小心思。」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老者答應的很快。

  「自然可以,規矩便是規矩,老夫豈是偷奸耍滑之人?對局一旦開始,老夫便自封修為。」

  隨即,老者又把矛頭轉向了我。

  「老夫的誠意已到,只是好奇,仙子的誠意…」

  我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頷首應下。

  「本聖女向來守規矩明事理,自會立下道誓,同你一樣,自封修為。」

  「仙子就不怕輸給老夫麼?」老者笑眯眯地問道。

  我向他眨了眨眼,反問道:「前輩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本聖女的身體了麼?」

  老者當著我的面舔舐了一番嘴唇,那幅猥瑣的模樣,著實令我有些反胃。「仙子的身體,老夫可是垂涎已久了。」

  聽到這番話,我沒由來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怎得這些男人,一個個的,都是一個樣?

  「那便說好了?前輩可莫要反悔,本聖女若是贏下三局,便將秘境陣法的控制權交予我。」

  「若本聖女輸了,也會遵守約定,脫下這些礙事的衣物,讓前輩好好地看個夠。」我冷冷地看著老者,在『看個夠』三個字上咬字尤為用力。

  此話一出,一直守在旁邊觀摩的清歌不知為何,突然間情緒激動了起來,面露擔憂與焦慮,欲言又止地上前一步。

  老者一記冰冷的目光甩了過去。

  「小傢伙,這還不是你能接觸到的層面,暫且好好睡一覺吧。」

  說罷,一股無形中的威壓徑直朝著清歌撲去。

  我蹙起黛眉,抬起雪臂,輕點玉指,將墨瀾的威壓攔在了半路上。

  「前輩出手這般狠戾,當真是要讓他睡一覺?」我緊盯著老者,冷冷地說道。

  方才這股威壓如若直面清歌,他怕是會直接爆體而亡,這可是斬道境的威壓。

  這個窮書生雖與我只有一面之緣,但畢竟是經由我的默許帶來的人,他是生是死皆由我來定奪,還輪不到旁人插手,老者這般毫無顧忌地對清歌出手,與打我的臉有何區別?

  也罷,我早就看這個老色鬼不順眼了。

  「看來,前輩所謂的誠意,也只是一個笑話。」

  本源之力出。

  霎時間,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蔓延開來。

  眼見情況不太妙,老者毫不猶豫地拱手賠禮。

  「仙子息怒,方才是老夫行事不妥。」

  「這樣吧,作為賠禮,老夫自作主張,送仙子一條百丈龍脈。」

  百丈龍脈,倒也算誠意十足,比不上他腳底下鎮守著的萬丈龍脈,但受福一片小型宗門算是綽綽有餘。

  退一步講,他身為斬道境大能,卻也能屈能伸,向我一個金丹期小輩賠禮是絲毫不帶猶豫的。

  不過我也並非愚笨之人,自是知曉這老色鬼到底圖的什麼,與之相比,我的計劃若是成了,玄玉宮紮根玄天大陸一事可謂是事半功倍。

  先前的試探,欲擒故縱,說到底還是為了占勢,欲要讓這老色鬼知道,我也並非只這一條路可走,仗著斬道境的修為在我面前蠻橫施壓是行不通的。

  但歸根結底,我還是希望計劃可成,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數。

  所以,才會故意縱容他百般調戲我,不過是讓他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我也非小肚雞腸的女人,擰著黛眉忍一忍也就過了。

  到了現在,眼前的老色鬼才終於服了軟。

  我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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