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你!高師弟,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青雲首徒,玄極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還好!及時趕上……」高達飛身掠入人群之中,見到現場還沒有出現主要人物傷亡,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諸位,可不可以看在高某人的面子上,今日一事就暫息干戈!」
人群中的趙天痕看到高達的出現,心中妒火中燒:「高少俠,我們這次是受李前輩所託前來為其女討個公道!高少俠,你身為其未婚夫,此時還向著外人,這是何理?」
高達一陣語塞,只好說道:「此事個中定有原委,還需待我理清來龍去脈,我身為桐兒的未婚夫,絕對不讓她受到委屈的。」
趙天痕怒道:「還有什麼理的,張姑娘險險被殺,這就是事實。」
高達有些不悅:「趙兄,桐兒受傷,我當然憤恨,但是我相信玄極大師兄的為人,箇中定有其他隱情!」
趙天痕又說道:「高兄,你還是不是男人?」
高達也怒了,喝道:「趙兄,此乃我的家事,與閣下何干?」
「你……」趙天痕一時語塞,他愛極張墨桐了,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何是他的身份卻又讓他無法光明正大相幫,這時他只按這一口氣,可心裡卻是拿定主意,一定用盡一切辦法得到張墨桐。
與此同時,趙天痕的父輩們,四獸也心生了退意,他們雖然也是李茉母女的入幕之賓,可感情卻沒有趙天痕那麼深,再者玄極武功實在太高了,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也可以向李茉交代了。
趙龍說道:「雖說是高少俠的家事,但是『碧波仙子』李茉怎麼也是川中武林人物,我們四兄弟歷來也多受唐門之恩,她之所求我們豈能不從!」
李博強忍著傷痛說道:「沒錯,行走江湖全憑一個理字,我們今天所為也是合乎江湖道義。」
孫霸也道:「高少俠,你就算想管,也得合乎江湖道義啊!」
「……」
高達見到四獸氣勢軟了下去,知道事有可為,四獸他們也需要台價下台,正想著給個台階,使大家都有臉子。
誰曾想,一直不開聲的玄極,突然卻說道:「你們想逃命?門也沒有,今天你們惹我不快,誰都得去死!」
「玄極師兄!」高達驚訝道;「這是何必!」
「讓開!」玄極一把推開高達,有如猛虎出籠,直殺進人群之中,一時間血雨殘肢滿天飛。
四獸等人看得怒火中燒,這些人可都是他們家底勢力,就這樣被人亂殺了,如何不叫他們痛心。
趙天痕大叫:「大家跟他們拼了,我們一百多人豈會怕他們兩個?」他言語中也把高達帶上,實是想趁亂將高達也一起殺掉。
高達望著圍殺而來的人也是無奈,可他也不想傷人,以免事態擴大,只是玄極那邊卻是殺得血流成河。
圍攻的百來人,武功最高的應屬四獸,只是四獸在玄極手走不過一回合,這些好手們,又哪裡是其的對手,只是短短一接觸就有十多人喪命。
高達只好快劍逼開圍殺之人,縱身至跟前叫:「大師兄,不可啊!」
「不可?你在命令我嗎?」此時的玄極像是殺瘋了眼,盛怒一掌拍向高達。
「啊?!」高達沒料到玄極會突然向自己動手,勿忙間舉掌一隔,人如流星般被轟飛出去。
一路上,撞倒撞傷不少人,方停下來。
「哇!」
高達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強運內勁壓下混亂的內息,這一掌他受傷了,卻也發現端倪;「大師兄的氣息混亂,似是練功走火了,這樣下去危險……」
正當高達想有動作,卻聞腦後破風大作,一股危險的信息浮現心頭,急忙向旁邊一躍,劍鋒從咽喉上幾乎貼肌膚而過,堪堪避開偷襲的一劍。
高達定眼一看,原來是趙天痕趁他受傷之際暗下殺手,差一點喪命於其手,使得他怒火中燒:「趙兄,你我近日無冤,昨日無仇,為何要行此殺手。」
「我看你不順眼!」
趙天痕心中那個恨啊,他好想說出真相,說高達搶了他心愛的女人,但他也知道此話一旦說出來,不但高達要殺他,他的兄弟們是要殺他!
「不可理喻!」高達也怒了,他不由想起當日在開封黃佑隆陷害自己,不也是這類藉口?
因而對於這類人,高達定要給其一頓教訓,寒淵出鞘,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
「一招敗你!」
「一招敗我?如果你能一招敗我?我當場自殺!如果你不能呢?」
趙天痕雖說在江湖上名氣沒有高達響,武功也不如高達高,但是他好歹也是川中武林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與高達的武學的距離並不是遙不可攀,更不是任意被秒殺之輩,他自問高達就算想贏他,至少也要五十招之內。
「如果不能,我也能當場自殺!接招!」高達豪氣萬丈地說道。
聖靈劍法第一式-水中望月-霧裡看花!
劍招一起,高達身形如霧如幻,漂浮不定,使眾人有如身處在一片水霧之中,眼前所見只有一條閃爍的寒光。
「不過爾爾,看我破你!」
高達搶先出招,趙天痕在開封時見過『劍一』這一式劍法,因為張墨桐的原因,他對高達充滿了恨意,早已在暗中觀察留意過高達的劍法,他所施展過的劍招琢磨鑽研過不知多少次,思考出多種破解之法。
『噹噹當』
「你在這裡!」
趙天痕全神以注,心神達到忘我之境,周遭一切變化皆不在意,眼中天地之間只有他與高達,尋找到空氣一絲流動,瞬時劍出如雨,便是一連串劍刃交擊之聲,響耳不絕。
「一招已過!哈哈,你輸了!」
『劍一』變化多端,饒是趙天痕全力以付,仍是狼狽不堪,一雙衣袖被劍氣割得稀巴爛,高達是想削傷他手臂讓使其棄劍落敗,迫得他倒退十數步,但他沒有敗。
高達木然地站在前方。
趙天痕仰天長笑:「姓高的,你要自殺嗎?哈哈……」他不確定高達是否會履行諾言,但是這足以羞辱高達了,使得他在張墨桐心中地位下降,到時……
「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
『啪啪』!
突然間,趙天痕只覺得臉上被人打了兩個耳光,極烈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高達不知何時來到其面前,這兩記耳光正是他打的,他正是說些什麼,卻被高達目光中那如矩殺意所攝,連連倒退數丈外,跌倒在地上。
李解凍等其他三英此時跑上來扶住他:「趙兄,你怎麼發呆了,就那樣讓高達那傢伙走到跟前打你耳光?」
「什麼,我在發呆?我明明接下他一招了?」趙天痕大吃一驚,卻發現李解凍用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急道;「不信,你看。」
「我的衣袖就是他割破的?」
他舉手欲讓李解凍看他破碎的衣袖,卻發現衣袖完整無缺,不爛即意味著,他沒與高達交手過,那麼他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又是什麼?
自己明明與高達交過手的,是那樣的真實,自己明明接下了高達的一招,為什麼,在別人眼內自己是一動不動?
「你們要信我?」趙天痕可憐巴巴地望著身邊的人,希望能得到其他人認同。
其餘兩英卻也是搖搖頭:「趙兄,你向高少俠認個錯吧!」
「不,我沒有輸!」趙天痕放聲大喊。
此時,高達大聲說道:「不敢兌現諾言,就滾吧!」
趙天痕竭斯底地吼道:「不,我沒有輸,你在用妖術,我不服,我們再來……」
高達冷冷道:「滾吧!」
「我沒有輸,高達,再來,我要殺你了,我把墨桐搶過來……唔……」
其他三英嚇得冷汗直冒,急忙上前把趙天痕的嘴捂住,拖了下去:「高少俠,他瘋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這小子是因為桐妹?可惜桐妹是我的……」高達與張墨桐恩愛非常,並沒有多想,再者現在自己這一招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趙天痕就算沒瘋了,可心魔已成,這一輩子武藝估計再難進展。
剛才高達並非沒有出招,而是出招也確實用了『劍一』這一招。
是此時高達早已非當日的高達,現在身具兩大聖靈禁招的他,還學了洗髓經,劍法領悟更上數層樓,對劍一這一招已經全新領悟。
他將洗髓經的精神異能影響,融入了『劍一』之中,這一招使出來就會讓人產生短暫的幻覺,從而獲得先機。
不過,這一招對自身的精神力要求也極高,高達要不是在狄武的精神識海中緞練過,他也不大可能做到這一步。
另外這一招實用性對對手也有要求,面對武功高過自己或者心如冰鐵的人,效果極其微弱,一般弱於高達的人都有極好的威力。
趙天痕恰好弱於高達,又對高達過份執著,高達正是拿準這一點,讓其著道。
這等精深的精神招式,當場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看得明,可是對於玄極來說卻是另一回事。
「高達,很好,短短時日不見,你的劍藝已達到這種地步,實讓為我讓興奮,你確實有資做我的對手。」
他完全看懂了高達這一招奧妙所在,他如喜如狂,興奮之下把抓住一名打手,一手抓住頭部,一手抓住腰身,竟活生生將撕成兩段,漫天血花飛濺。
「接我這一招,『血雨腥風洗蒼穹』!」
玄極雙掌化納,龐大的劍氣將漫天血花卷攏成圈,以他為中心化成一道血色旋風,鮮血在高速旋下飛射向四方八面,每一滴血中都帶著足以分金裂石的劍氣,遇物毀物,所到之處皆是死亡。
面對如此恐怖殺招,眾人亡大冒,高達飛跳而止跟前擋下大部分血雨,但仍有少部分血雨殺向人群,一時之間哀嚎之聲不斷。
高達也被血雨中劍氣震得虎口發麻,他這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玄極大師兄的實力,他真的很強。
「很好!高達,現在我的戰意正值最強之時,我們就分個高下吧!」
當日玄極被趕出師門後,出自青石真人的私心並沒有廢去其武功,可是玄極心高氣傲,豈會再用青雲武功?
於是乎,他在青雲內功的基礎上結合凌家內力創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內功心法,而是凌家的絕學『七脈劍氣』乃是傳自大理天龍寺的『六脈神劍』的基礎所創,修練的乃是無相神功。
無相神功,無形無相,包容萬物,乃佛門一門高深武功,其名頭僅次少林寺的『易筋經』。
佛門武功多數的修練講求『頓悟』之境,說白就是個人精神覺醒之說,同樣的武功因人悟性和修為能有多千百變化!
『無相神功』也不例外,雖然它有固定修練路線,但其修練程度非常艱難,歷代有不少修練高僧因此滋生各種心魔,從而讓『無相神功』偏離原有路線,走入偏門。
玄極自身的青雲內功,除了未能練成『天地藏玄』外,他的功力已經是僅次於青雲七大長老,而無相神功卻完美包容這股內力,達到『天地藏玄』同等修為只是欠缺一個契機而已,這個契機可以功力上的提升,亦可以精神上的覺悟。
現在的玄極因為這段時間來與畢謠的糾結,再加上修練了『陽世奇經』,雖說『無相神功』能兼容『陽世奇經』,卻導致精神一直處於極端狀態,宛如一個巨大火藥桶,高達的奇招正好成了導火線,點燃了它轟然爆開,極致的殺性爆發,強行摧動功力短暫的突破。
變成當下玄極的功力突破乃殺性摧生,卻有別於『天地藏玄』的新界境,他自己將其就便稱呼為:無相殺意!
「南無阿彌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 ……」受『無相殺意』的至烈殺性影響,玄極禁不住輕念起『無相神功』的口決,從他身上溢出血紅的真氣竟爾化成一連串似幻似真的經文梵字,這些梵字竟在他身後如夢如幻般凝結成修羅上半身之像,張牙舞爪欲吞食眾生。
此等恐怖景象當場將那些亡命打手嚇得心膽俱裂,哇哈一聲四處逃散不計,當然也有一些藝高人膽大之輩,堅持留下來靜觀事態發展,看下能否從中獲利!
「阿彌唎哆 毗迦蘭多……伽彌膩 伽伽那……」低念的經文聲瞬間出現在他身前,玄極握拳捏指疾點高達胸前要穴,指力越催越烈,透體暴現的經文氣勁,光華更盛,仿佛為對手送上一連串往生咒。
無天絕劍-一劍橫空!
高達舉劍一擋,被霸道的劍氣擊退數步:「大師兄,你我真的要走上這一步?即使要戰,也要等你真氣平息下來再打,現在的你很真氣混亂,再打下去會走火放魔。」
「到這個時候,你還婆婆媽媽的!」
高達不提由是可,一提直讓玄極的怒火燒上九重天之上,這一身功力是自己苦練而來,你說走火入魔豈不是否認自己的努力?
只見玄極體內氣息翻滾沸騰,右手大拇指上劍氣聚集,沒有任何的言語,一道驚虹劍氣疾射而出,一瞬之間奪去所有光彩。
無天絕劍——天地初開!
「這是什麼招式!」
玄極離開青雲多年,高達對於其全新悟的『無天絕劍』全然不知,乍見玄極這一記劍氣極強,極霸,一時間竟有點無從招架,只得再次以神兵護著胸前能扛這一劍,全力以付,他可不敢小看玄極的力量。
然而他始終小看了『天地初開』的穿透威力,在他近乎全力的防禦下,劍氣撞在『寒淵』上不停地扎進他的皮膚中,血肉,筋脈,骨架竟如遭受利刃切割般,疼得高達差點叫出聲來,情急之下只好後退卸力,這一退直直退出十多米遠,才堪堪消去些劍衝力。
「大師兄,好劍法!」
「是嗎?接下來的掌法,又如何?」
火焰爆噴,玄極如一團赤熱火龍一躍至高空,居高臨下對著高達就是怒掌劈下,掌勁鋪天蓋地而下,以劈華之勢,盡封殺對手所有退路。
「掌法?大師兄,別忘了我可是跟著百草師叔長大的!」
高達看到玄極用掌法來攻擊自己,知道玄極不單是在劍法勝過,他還要在其他方面勝過,以證明他比自己更優秀!
看來玄極雖說不在乎青雲掌門之位,但終歸意難平,高達知道其意,他也不作保留,右手收拳於腰間蓄力,朝天轟出。
道經——大拙若巧!
『砰』,火舌四射,玄極這一記重拳被轟散,玄極身處空中吃虧無從借力,被巨大反震力震得身形盡失,但他雙手疾指如雨,四道顏色各異的劍氣脫射而出,奔襲高達身上四大要害,阻其追擊路線。
天無絕劍——同傲四方!
「好詭異!」
『同傲四方』四道劍氣在空中軋跡變化莫測,有如靈蛇一樣的活物,戰鬥經驗豐富如高達也無法判斷其真正攻擊點,不得不停下追擊步伐應對,吃了剛才的虧,高達這次採取以強破之,以攻對攻!
聖靈劍法第三式——劍意無宗,無名無實!
『劍三』硬拼『同傲四方』,高達仗著神兵之利強破之!
即使如此,他的虎口上仍是隱隱作痛,天無絕劍的穿刺力實在太強了,心裡不由暗贊:「大師兄能自我領悟劍法,其武學天賦確實在我之上,如果他能當上青雲掌門,定然比我強。」
經歷種種事情後,再加上他想與水月真人在一起,已明白這個掌門之位,他真的不能再當,現在只希望玄極能重回青雲門!
「再來!」
『同傲四方』無果,基本在玄極的意料之中,但他成功穩住了身形,重整棋鼓,身形如游龍出海,竟在眼前留下一個殘影,變幻莫測饒到了高達身後去,高達也是反應極快,反手一劍後撩,還以顏色。
兩人各吃對方一劍,卻是硬是不退,進行短兵交接的戰鬥,玄極以指作劍,在『無相殺意』火勁化作形實質的劍刃,奇招突出,橫掃切割,鋒芒難擋,又新重未見過的全新武學,高達一時不適應連連後退,陷於被動之中,其間吃了好幾次虧,差一點就當場翻車。
一連三十招下來,高達憑著經驗漸漸穩陣勢與玄極形成了僵持,兩人交擊劍意氣勁橫飛四泄,將四周事物推殘無計,到處都是燒焦跡痕,利刃切割過後,如鏡面的截面,害得四獸等人本來只想在旁觀下戰卻遭了映,真有點日了狗的感覺。
「這就是高達的真正的實力?這樣的實力,我這一輩子恐怕也達不到,如果是剛才趙天痕亂說的話,他要殺我們?我們能跑掉嗎?」
一直躲在旁邊觀看四英們,看著屋外越戰越勇的兩人,心裡又開始了盤算。
天無絕劍——十面埋伏!
「大師兄,我已經摸清的劍路了。」 高達在這段時間交鋒之中,憑著心眼的感應,認為自己大致預測到接下對方接下來的劍路。
正準備擊以其中的破綻,卻想不到對方居然在最後一式作出驚人的改變,劍氣改削為刺,一下直指高達住了咽候而來,而且半點不留情,當真要將其致於死地。
「大師兄,你真的要殺我?」幸好,高達閃得夠快,劍氣只是劃破了他頸間的皮膚,用手一摸,滿是鮮血。
高達的怒火也燒了起來,自己明明一直將他當作大師兄,現在更是擔心他的氣息不順,生怕他走火入魔,沒想到玄極當真要殺己。
「這是怎麼回事?」
玄極正欲追擊,卻感到前方火光一亮,身體更是一道不知名的怪力帶飛出去,落地時已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莫名的空間之中,天地之間皆是劍!
這一變化實在既詭異又恐怖,讓玄極欣喜若狂,這一招不正是當日向暉與自己決鬥時最後一招『劍二十二』?
當日因為張墨桐的暗中下毒,使得向暉在劍意巔峰那一刻毒發,導致其被功魔反噬,使得他無緣一領『劍二十二』,現在高達竟然練成了,如何叫不喜。
玄極雖然行為霸道,但對於武學方面卻是一個武痴,對手越強反而越開心,感覺到對方身上劍意在瘋狂聚集,明白下一式便要分勝負,右手高舉燃起火勁,祭出自身最強一招;「讓我們在這一招,分出勝負吧!」
「正有此意!」
聖靈劍法禁招-森羅萬象,一劍無咎!VS 天無絕劍——絕處逢生!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方圓十多丈內事物被震碎大半,劍氣四泄,遇物毀物,稍微近一些的觀戰者再次遭炴,想繼續住人已是不可能了,然而沒有人擔心這些,大家最關心還是場中勝負之分。
『當』,『寒淵』從中飛甩而出,斜插在地上。
結果出來了,但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兩在絕招對拼,並沒有出現勝負之分,而是玄極劍指直點在高達胸口上,而高達一隻手正是抓住手腕,另一隻手掌按在其胸口上。
玄極怒道:「高達,你在幹什麼?」
高達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大師兄,別說話,平靜心情,配合我平復內息。」
這一絕招互拼,玄極的真氣消耗不少,混亂的氣息也得到不少平復,理智也回復不少。
高達這樣捨身相助,玄極也是甚是感動,不再衝動,努力平復情緒,配合高達『天地藏玄』調理氣息!
兩人的內功同一出源,在高達的『天地藏玄』相助下,玄極身上血腥暴厲之氣,很快消了下去。
眼見一場決戰將以和解收場,趙天痕卻對著其他三英說道:「現在他們行功正值緊要關頭,我們出手定能殺了他們。」
「啊!」其他三英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趙天痕說道:「以我們跟著張墨桐與朱竹清的關係,要是給他知道了,你們想想下,後果會怎樣?」
李解凍急道:「趙兄,你是威脅我們嗎?」
趙天痕冷笑道:「這叫先下手為強,再者這樣的美人你們也不想提心弔膽地享受吧?」說罷,搶出人群出招直殺向高達兩人。
其他三英見狀也沒辦法,緊跟而上,他們也確實不想偷偷摸摸地跟張墨桐歡愛。
「卑鄙!」高達與玄極雖然在行功調理,但仍是眼觀前路,耳聽八方的,玄極立馬抽身迎敵。
「大師兄,緊要關頭,不可亂動。」高達卻不肯鬆手,以『天地藏玄』控住玄極,身形挪移,竟然以自身去擋四英的攻擊。
玄極在心裡大叫:「高達,不可!」
眼看四英的利刃要刺進高達的身體,突然空中漂進一片雜草葉,輕漂漂,不快不慢,正好撞在最外側的趙天痕劍上,竟然產生巨大的力量,將趙天痕擊飛出去,如串葫蘆撞在身後三英身上,四人飛出數丈之外。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四獸中的李博叫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
「高人不敢當,只是一個山野村民罷了。」
一個身穿蓑衣的椎衣自遠方走來,龍行虎步,不怒自威,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形的霸氣,仿如西楚霸王再世一般,使得眾人連呼吸都不敢有一點大,生怕惹得對方不快。
高達與玄極也對此人出現感得疑惑,兩人並不認識此人,更想不到江湖上何時有這樣的一位高手,剛剛那記『飛花摘葉』足見此人武功之強,絕對不在兩人之下。
而且他的殺氣並不單是針對四獸等人,而是針對全場所有人!
這使得高達兩人不得不擔心,現在是行功緊要關頭,只能靜觀其變。
那人輕功超群,幾步之間人已來到高達兩人身邊,銳利的目光在高達與玄極身上掃過,高達與玄極都有一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身體的本能更是要驅動兩人去自衛還擊。
幸好,兩人也是頂尖高手,理智壓下來的本能的衝動。
那人輕輕點頭,露出讚許目光:「年紀輕輕不但擁有如此修為,更是義薄雲天,將生死至之度外,我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可做不到這一點。」
此時趙龍已著人將四英帶了下來,他向那人說道:「不知這位高人高姓大名!」
那人眼神一凜,掃視在四獸等人身上,當下雖說酷暑將近,仍讓人身處臘月寒冬一般:「大名倒有,只有一個賤名,名呼畢方山!」
『畢方山』?
在場眾人皆是摸不著頭腦,四獸皆是在江湖走混了二十多年,從未聞及此名,可是卻不敢大意:「原來是畢大俠,不知高人為何插手之事?」
那人輕輕說道:「看到故人之子有難,出手相救,請問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
「其實這次我們只是為了高少俠出頭,既然現在高少俠出面處理,我們也不多事了,就此退下去吧!」
四獸們齊聲說道,雖說他們不同意兒子們的偷襲,但禍事已成,最好下殺手的機會也經過去,他們也沒有犯著再惹上一位高手,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找李茉,讓她出面化解今日的恩怨,高達青雲首徒這個身份,著實讓他們頭大。
看著要帶著傷者就要離去四獸等人,畢方山冷哼一聲:「誰准你們走!」
聲音不大,但內中的殺意,卻攝得在場所有人不敢動彈。
李博吃驚說道:「不知畢大俠有何吩咐!」
畢方山冷冷說道:「如果你們是江湖道義助拳,我並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你們卻趁人之危,暗中偷襲!我,不得不管!」
李博說道:「小輩們不懂事,我們回去後,一定嚴加管教,重重責罰!」
畢方山呵呵一笑:「你們只要接下我一招,便可離去!」
大胖子孫霸說道:「畢大俠,你就不地道了,你拿小輩偷襲之事為難我們。可我們現在個個帶傷,你不一樣趁人之危嗎?」
畢方山說道:「你們所有人一起上,這樣我就不是趁人之危!」
「一起上?」
四獸們相互看了一眼,激戰至今他們帶來的一百多人,雖說被玄極大肆屠殺,傷亡慘重,卻仍剩下四十多名好手,這位畢方山看似深不可測,但武功再高也沒辦法一招殺盡所有人吧?
只需要犧牲一兩名好手,擋下畢方山一招不就行了。
「一言為定,希望畢大俠遵守諾言!」想到這裡,四獸們也便答下來。
「我畢方山言出必行!」
畢方山點點頭,轉向高達說道;「賢侄,可否借劍一用。」
說罷,手一張,隔空將地上的『寒淵』攝進手裡;「遙記當年,你父與我為爭此劍而相識,那時此劍完美無雙,不想再見之時,卻已殘破之物!」
「他認識我父親,他是誰?」高達一愕,若不是行功緊要關頭不能說話,他早已經忍不住出言相問。
「不過,此劍雖斷,但劍心卻較之更盛。神兵利器一旦拆損,鋒芒就會流失,但卻是有例外,便是劍主以熊熊劍意滋養,保其鋒芒。高賢弟,你生了個好兒子啊!哈哈……」
四獸此時也做了準備,他們將剩下的結隊成陣,他們躲在人盾後面:「畢大俠,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進招吧!」
「哼,我要殺的人,當今天下除了『他』,再多也擋不住……」畢方山輕蔑地掃了人牆一眼,輕拭著『寒淵』輕輕說道;「高賢弟,當年我將讓『寒淵』讓給你了,除了它不適合我的劍法外,最主要的原因,你所設想奇想異招!」
「那時我笑你資質平庸,異想天開,但是你不服之心,即使向我挑戰連輸了一百多次,仍不停地挑戰,你對劍的執著,讓我動容,對劍的理解,讓我另有所悟,這些年以來我一直按照你的設想,完善你所創的那一招!」
「父親所創想的劍招?」在旁邊專心給玄極調運內息的高達聽到這話,也禁不住稍稍將注意力往他身上集中。
「娃兒,此招乃你父親所設想之招,卻是後經我完善成型。今天我在你面施展一次,以這一招殺敵眼前這群人,你能學得多少,就全憑你造化。」
「高大俠,進招吧!」陣型擺好,四獸們也是信心滿滿的再次催促。
「看好了,這一招叫『一劍成名』!」
劍出,畢方山化身三道驚虹白芒,一氣三化,以萬軍莫敵之勢殺入人群,有如虎入羊群,密集如牆的陣型,在他面前如豆腐一般,無人能擋下這一劍!
就是一招,畢方山以一劍之勢殺穿了人盾,來到四獸們三氣合一,破空一劍,無儔勁力帶起狂猛巨風,竟然將四獸等人四十多人,一劍掃飛上天,再落地時大部分人已成沒呼吸的屍體。
四獸從天上落到在地上,個個臉色蒼白如死灰,大口大口地狂吐鮮血,他們的五臟六腑已經被劍氣震傷,一身武功已失九成,此時就算是一群孩童也能殺他們。
「不要殺我們啊!」
「饒命啊!」
「這是鬼嗎?這是不可能的事!啊啊」
「啊啊……救命……」
他們望著畢方山如同見到鬼魅一般,不停地發生淒歷的叫聲,今天這一幕,恐將成為他們此生最恐怖的惡夢!
一招殺敗四十多人,即使是旁邊的高達與玄極也震驚不已,可是畢方山臉上卻是不悅,望著『寒淵』直搖頭:「要不是你已斷了,這一招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
在後方觀的趙天痕他們,此時沖了上來,各自扶著自己的父親:「畢大俠,一招已過,你可要遵守諾言,放我們離去。」
「哼,想不到你們還有點孝心,走吧!」
「謝謝畢大俠,不殺之恩!」得到許可,四英連忙扶著自己的父親狼狽而逃,只留下來的一地屍體。
畢方山來到高達與玄極身邊,疾指連點,玄極身上十四處死穴受擊。
高達與玄極大吃一驚,本以為他與自己父親相識乃是自己人,那裡會料到他突然出手,正當他們認為出事之時,卻意外發現十四處受擊,不但沒有出現暴斃之象,相反十四處死穴反而湧出源源不斷真氣,激發著身體內所有的潛能,使得他們真氣更加通暢。
畢方山笑道:「謠兒也真是的,將『陽世奇經』教給你的,卻非要隱藏一部分!這也罷了,最後還求我出手來救你,你說她怪不怪?」
這話高達聽到沒頭沒腦,而玄極聽了,心裡卻是一陣激動:「她,不想害我……」
畢方山又說道:「高賢侄,當年我將『寒淵』讓與你父時,你父曾發誓用性命保護它。如今,它因你而斷,這個罪就該問罪於你,等你了卻此事後,此地向三十里外有一處亂葬崗,我在那等你。」
說罷,飄然而去。
得到畢方山的相助,高達很快就幫玄極平復的內息,玄極也因此對『陽世奇經』有了更深領悟,功力大增:「謝謝你,但我不會感激你,你我一戰是無法避免的。」
高達叫住要離開的玄極:「大師兄,你與桐妹有什麼過節,讓你要動手殺她。」
玄極停下腳步,想了一下道:「她在給向暉的解藥中下毒,導致我與的決鬥中勝之不武,害得向暉一身武功被廢!」
「什麼?!」
來人正是青雲首徒,玄極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還好!及時趕上……」高達飛身掠入人群之中,見到現場還沒有出現主要人物傷亡,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諸位,可不可以看在高某人的面子上,今日一事就暫息干戈!」
人群中的趙天痕看到高達的出現,心中妒火中燒:「高少俠,我們這次是受李前輩所託前來為其女討個公道!高少俠,你身為其未婚夫,此時還向著外人,這是何理?」
高達一陣語塞,只好說道:「此事個中定有原委,還需待我理清來龍去脈,我身為桐兒的未婚夫,絕對不讓她受到委屈的。」
趙天痕怒道:「還有什麼理的,張姑娘險險被殺,這就是事實。」
高達有些不悅:「趙兄,桐兒受傷,我當然憤恨,但是我相信玄極大師兄的為人,箇中定有其他隱情!」
趙天痕又說道:「高兄,你還是不是男人?」
高達也怒了,喝道:「趙兄,此乃我的家事,與閣下何干?」
「你……」趙天痕一時語塞,他愛極張墨桐了,無論她做了什麼,他都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何是他的身份卻又讓他無法光明正大相幫,這時他只按這一口氣,可心裡卻是拿定主意,一定用盡一切辦法得到張墨桐。
與此同時,趙天痕的父輩們,四獸也心生了退意,他們雖然也是李茉母女的入幕之賓,可感情卻沒有趙天痕那麼深,再者玄極武功實在太高了,事情做到這個地步,也可以向李茉交代了。
趙龍說道:「雖說是高少俠的家事,但是『碧波仙子』李茉怎麼也是川中武林人物,我們四兄弟歷來也多受唐門之恩,她之所求我們豈能不從!」
李博強忍著傷痛說道:「沒錯,行走江湖全憑一個理字,我們今天所為也是合乎江湖道義。」
孫霸也道:「高少俠,你就算想管,也得合乎江湖道義啊!」
「……」
高達見到四獸氣勢軟了下去,知道事有可為,四獸他們也需要台價下台,正想著給個台階,使大家都有臉子。
誰曾想,一直不開聲的玄極,突然卻說道:「你們想逃命?門也沒有,今天你們惹我不快,誰都得去死!」
「玄極師兄!」高達驚訝道;「這是何必!」
「讓開!」玄極一把推開高達,有如猛虎出籠,直殺進人群之中,一時間血雨殘肢滿天飛。
四獸等人看得怒火中燒,這些人可都是他們家底勢力,就這樣被人亂殺了,如何不叫他們痛心。
趙天痕大叫:「大家跟他們拼了,我們一百多人豈會怕他們兩個?」他言語中也把高達帶上,實是想趁亂將高達也一起殺掉。
高達望著圍殺而來的人也是無奈,可他也不想傷人,以免事態擴大,只是玄極那邊卻是殺得血流成河。
圍攻的百來人,武功最高的應屬四獸,只是四獸在玄極手走不過一回合,這些好手們,又哪裡是其的對手,只是短短一接觸就有十多人喪命。
高達只好快劍逼開圍殺之人,縱身至跟前叫:「大師兄,不可啊!」
「不可?你在命令我嗎?」此時的玄極像是殺瘋了眼,盛怒一掌拍向高達。
「啊?!」高達沒料到玄極會突然向自己動手,勿忙間舉掌一隔,人如流星般被轟飛出去。
一路上,撞倒撞傷不少人,方停下來。
「哇!」
高達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強運內勁壓下混亂的內息,這一掌他受傷了,卻也發現端倪;「大師兄的氣息混亂,似是練功走火了,這樣下去危險……」
正當高達想有動作,卻聞腦後破風大作,一股危險的信息浮現心頭,急忙向旁邊一躍,劍鋒從咽喉上幾乎貼肌膚而過,堪堪避開偷襲的一劍。
高達定眼一看,原來是趙天痕趁他受傷之際暗下殺手,差一點喪命於其手,使得他怒火中燒:「趙兄,你我近日無冤,昨日無仇,為何要行此殺手。」
「我看你不順眼!」
趙天痕心中那個恨啊,他好想說出真相,說高達搶了他心愛的女人,但他也知道此話一旦說出來,不但高達要殺他,他的兄弟們是要殺他!
「不可理喻!」高達也怒了,他不由想起當日在開封黃佑隆陷害自己,不也是這類藉口?
因而對於這類人,高達定要給其一頓教訓,寒淵出鞘,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
「一招敗你!」
「一招敗我?如果你能一招敗我?我當場自殺!如果你不能呢?」
趙天痕雖說在江湖上名氣沒有高達響,武功也不如高達高,但是他好歹也是川中武林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與高達的武學的距離並不是遙不可攀,更不是任意被秒殺之輩,他自問高達就算想贏他,至少也要五十招之內。
「如果不能,我也能當場自殺!接招!」高達豪氣萬丈地說道。
聖靈劍法第一式-水中望月-霧裡看花!
劍招一起,高達身形如霧如幻,漂浮不定,使眾人有如身處在一片水霧之中,眼前所見只有一條閃爍的寒光。
「不過爾爾,看我破你!」
高達搶先出招,趙天痕在開封時見過『劍一』這一式劍法,因為張墨桐的原因,他對高達充滿了恨意,早已在暗中觀察留意過高達的劍法,他所施展過的劍招琢磨鑽研過不知多少次,思考出多種破解之法。
『噹噹當』
「你在這裡!」
趙天痕全神以注,心神達到忘我之境,周遭一切變化皆不在意,眼中天地之間只有他與高達,尋找到空氣一絲流動,瞬時劍出如雨,便是一連串劍刃交擊之聲,響耳不絕。
「一招已過!哈哈,你輸了!」
『劍一』變化多端,饒是趙天痕全力以付,仍是狼狽不堪,一雙衣袖被劍氣割得稀巴爛,高達是想削傷他手臂讓使其棄劍落敗,迫得他倒退十數步,但他沒有敗。
高達木然地站在前方。
趙天痕仰天長笑:「姓高的,你要自殺嗎?哈哈……」他不確定高達是否會履行諾言,但是這足以羞辱高達了,使得他在張墨桐心中地位下降,到時……
「你要發呆到什麼時候?」
『啪啪』!
突然間,趙天痕只覺得臉上被人打了兩個耳光,極烈的疼痛讓他回過神來,這才發現高達不知何時來到其面前,這兩記耳光正是他打的,他正是說些什麼,卻被高達目光中那如矩殺意所攝,連連倒退數丈外,跌倒在地上。
李解凍等其他三英此時跑上來扶住他:「趙兄,你怎麼發呆了,就那樣讓高達那傢伙走到跟前打你耳光?」
「什麼,我在發呆?我明明接下他一招了?」趙天痕大吃一驚,卻發現李解凍用著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急道;「不信,你看。」
「我的衣袖就是他割破的?」
他舉手欲讓李解凍看他破碎的衣袖,卻發現衣袖完整無缺,不爛即意味著,他沒與高達交手過,那麼他剛才所經歷的一切又是什麼?
自己明明與高達交過手的,是那樣的真實,自己明明接下了高達的一招,為什麼,在別人眼內自己是一動不動?
「你們要信我?」趙天痕可憐巴巴地望著身邊的人,希望能得到其他人認同。
其餘兩英卻也是搖搖頭:「趙兄,你向高少俠認個錯吧!」
「不,我沒有輸!」趙天痕放聲大喊。
此時,高達大聲說道:「不敢兌現諾言,就滾吧!」
趙天痕竭斯底地吼道:「不,我沒有輸,你在用妖術,我不服,我們再來……」
高達冷冷道:「滾吧!」
「我沒有輸,高達,再來,我要殺你了,我把墨桐搶過來……唔……」
其他三英嚇得冷汗直冒,急忙上前把趙天痕的嘴捂住,拖了下去:「高少俠,他瘋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這小子是因為桐妹?可惜桐妹是我的……」高達與張墨桐恩愛非常,並沒有多想,再者現在自己這一招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趙天痕就算沒瘋了,可心魔已成,這一輩子武藝估計再難進展。
剛才高達並非沒有出招,而是出招也確實用了『劍一』這一招。
是此時高達早已非當日的高達,現在身具兩大聖靈禁招的他,還學了洗髓經,劍法領悟更上數層樓,對劍一這一招已經全新領悟。
他將洗髓經的精神異能影響,融入了『劍一』之中,這一招使出來就會讓人產生短暫的幻覺,從而獲得先機。
不過,這一招對自身的精神力要求也極高,高達要不是在狄武的精神識海中緞練過,他也不大可能做到這一步。
另外這一招實用性對對手也有要求,面對武功高過自己或者心如冰鐵的人,效果極其微弱,一般弱於高達的人都有極好的威力。
趙天痕恰好弱於高達,又對高達過份執著,高達正是拿準這一點,讓其著道。
這等精深的精神招式,當場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看得明,可是對於玄極來說卻是另一回事。
「高達,很好,短短時日不見,你的劍藝已達到這種地步,實讓為我讓興奮,你確實有資做我的對手。」
他完全看懂了高達這一招奧妙所在,他如喜如狂,興奮之下把抓住一名打手,一手抓住頭部,一手抓住腰身,竟活生生將撕成兩段,漫天血花飛濺。
「接我這一招,『血雨腥風洗蒼穹』!」
玄極雙掌化納,龐大的劍氣將漫天血花卷攏成圈,以他為中心化成一道血色旋風,鮮血在高速旋下飛射向四方八面,每一滴血中都帶著足以分金裂石的劍氣,遇物毀物,所到之處皆是死亡。
面對如此恐怖殺招,眾人亡大冒,高達飛跳而止跟前擋下大部分血雨,但仍有少部分血雨殺向人群,一時之間哀嚎之聲不斷。
高達也被血雨中劍氣震得虎口發麻,他這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玄極大師兄的實力,他真的很強。
「很好!高達,現在我的戰意正值最強之時,我們就分個高下吧!」
當日玄極被趕出師門後,出自青石真人的私心並沒有廢去其武功,可是玄極心高氣傲,豈會再用青雲武功?
於是乎,他在青雲內功的基礎上結合凌家內力創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內功心法,而是凌家的絕學『七脈劍氣』乃是傳自大理天龍寺的『六脈神劍』的基礎所創,修練的乃是無相神功。
無相神功,無形無相,包容萬物,乃佛門一門高深武功,其名頭僅次少林寺的『易筋經』。
佛門武功多數的修練講求『頓悟』之境,說白就是個人精神覺醒之說,同樣的武功因人悟性和修為能有多千百變化!
『無相神功』也不例外,雖然它有固定修練路線,但其修練程度非常艱難,歷代有不少修練高僧因此滋生各種心魔,從而讓『無相神功』偏離原有路線,走入偏門。
玄極自身的青雲內功,除了未能練成『天地藏玄』外,他的功力已經是僅次於青雲七大長老,而無相神功卻完美包容這股內力,達到『天地藏玄』同等修為只是欠缺一個契機而已,這個契機可以功力上的提升,亦可以精神上的覺悟。
現在的玄極因為這段時間來與畢謠的糾結,再加上修練了『陽世奇經』,雖說『無相神功』能兼容『陽世奇經』,卻導致精神一直處於極端狀態,宛如一個巨大火藥桶,高達的奇招正好成了導火線,點燃了它轟然爆開,極致的殺性爆發,強行摧動功力短暫的突破。
變成當下玄極的功力突破乃殺性摧生,卻有別於『天地藏玄』的新界境,他自己將其就便稱呼為:無相殺意!
「南無阿彌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彌唎都婆毗 ……」受『無相殺意』的至烈殺性影響,玄極禁不住輕念起『無相神功』的口決,從他身上溢出血紅的真氣竟爾化成一連串似幻似真的經文梵字,這些梵字竟在他身後如夢如幻般凝結成修羅上半身之像,張牙舞爪欲吞食眾生。
此等恐怖景象當場將那些亡命打手嚇得心膽俱裂,哇哈一聲四處逃散不計,當然也有一些藝高人膽大之輩,堅持留下來靜觀事態發展,看下能否從中獲利!
「阿彌唎哆 毗迦蘭多……伽彌膩 伽伽那……」低念的經文聲瞬間出現在他身前,玄極握拳捏指疾點高達胸前要穴,指力越催越烈,透體暴現的經文氣勁,光華更盛,仿佛為對手送上一連串往生咒。
無天絕劍-一劍橫空!
高達舉劍一擋,被霸道的劍氣擊退數步:「大師兄,你我真的要走上這一步?即使要戰,也要等你真氣平息下來再打,現在的你很真氣混亂,再打下去會走火放魔。」
「到這個時候,你還婆婆媽媽的!」
高達不提由是可,一提直讓玄極的怒火燒上九重天之上,這一身功力是自己苦練而來,你說走火入魔豈不是否認自己的努力?
只見玄極體內氣息翻滾沸騰,右手大拇指上劍氣聚集,沒有任何的言語,一道驚虹劍氣疾射而出,一瞬之間奪去所有光彩。
無天絕劍——天地初開!
「這是什麼招式!」
玄極離開青雲多年,高達對於其全新悟的『無天絕劍』全然不知,乍見玄極這一記劍氣極強,極霸,一時間竟有點無從招架,只得再次以神兵護著胸前能扛這一劍,全力以付,他可不敢小看玄極的力量。
然而他始終小看了『天地初開』的穿透威力,在他近乎全力的防禦下,劍氣撞在『寒淵』上不停地扎進他的皮膚中,血肉,筋脈,骨架竟如遭受利刃切割般,疼得高達差點叫出聲來,情急之下只好後退卸力,這一退直直退出十多米遠,才堪堪消去些劍衝力。
「大師兄,好劍法!」
「是嗎?接下來的掌法,又如何?」
火焰爆噴,玄極如一團赤熱火龍一躍至高空,居高臨下對著高達就是怒掌劈下,掌勁鋪天蓋地而下,以劈華之勢,盡封殺對手所有退路。
「掌法?大師兄,別忘了我可是跟著百草師叔長大的!」
高達看到玄極用掌法來攻擊自己,知道玄極不單是在劍法勝過,他還要在其他方面勝過,以證明他比自己更優秀!
看來玄極雖說不在乎青雲掌門之位,但終歸意難平,高達知道其意,他也不作保留,右手收拳於腰間蓄力,朝天轟出。
道經——大拙若巧!
『砰』,火舌四射,玄極這一記重拳被轟散,玄極身處空中吃虧無從借力,被巨大反震力震得身形盡失,但他雙手疾指如雨,四道顏色各異的劍氣脫射而出,奔襲高達身上四大要害,阻其追擊路線。
天無絕劍——同傲四方!
「好詭異!」
『同傲四方』四道劍氣在空中軋跡變化莫測,有如靈蛇一樣的活物,戰鬥經驗豐富如高達也無法判斷其真正攻擊點,不得不停下追擊步伐應對,吃了剛才的虧,高達這次採取以強破之,以攻對攻!
聖靈劍法第三式——劍意無宗,無名無實!
『劍三』硬拼『同傲四方』,高達仗著神兵之利強破之!
即使如此,他的虎口上仍是隱隱作痛,天無絕劍的穿刺力實在太強了,心裡不由暗贊:「大師兄能自我領悟劍法,其武學天賦確實在我之上,如果他能當上青雲掌門,定然比我強。」
經歷種種事情後,再加上他想與水月真人在一起,已明白這個掌門之位,他真的不能再當,現在只希望玄極能重回青雲門!
「再來!」
『同傲四方』無果,基本在玄極的意料之中,但他成功穩住了身形,重整棋鼓,身形如游龍出海,竟在眼前留下一個殘影,變幻莫測饒到了高達身後去,高達也是反應極快,反手一劍後撩,還以顏色。
兩人各吃對方一劍,卻是硬是不退,進行短兵交接的戰鬥,玄極以指作劍,在『無相殺意』火勁化作形實質的劍刃,奇招突出,橫掃切割,鋒芒難擋,又新重未見過的全新武學,高達一時不適應連連後退,陷於被動之中,其間吃了好幾次虧,差一點就當場翻車。
一連三十招下來,高達憑著經驗漸漸穩陣勢與玄極形成了僵持,兩人交擊劍意氣勁橫飛四泄,將四周事物推殘無計,到處都是燒焦跡痕,利刃切割過後,如鏡面的截面,害得四獸等人本來只想在旁觀下戰卻遭了映,真有點日了狗的感覺。
「這就是高達的真正的實力?這樣的實力,我這一輩子恐怕也達不到,如果是剛才趙天痕亂說的話,他要殺我們?我們能跑掉嗎?」
一直躲在旁邊觀看四英們,看著屋外越戰越勇的兩人,心裡又開始了盤算。
天無絕劍——十面埋伏!
「大師兄,我已經摸清的劍路了。」 高達在這段時間交鋒之中,憑著心眼的感應,認為自己大致預測到接下對方接下來的劍路。
正準備擊以其中的破綻,卻想不到對方居然在最後一式作出驚人的改變,劍氣改削為刺,一下直指高達住了咽候而來,而且半點不留情,當真要將其致於死地。
「大師兄,你真的要殺我?」幸好,高達閃得夠快,劍氣只是劃破了他頸間的皮膚,用手一摸,滿是鮮血。
高達的怒火也燒了起來,自己明明一直將他當作大師兄,現在更是擔心他的氣息不順,生怕他走火入魔,沒想到玄極當真要殺己。
「這是怎麼回事?」
玄極正欲追擊,卻感到前方火光一亮,身體更是一道不知名的怪力帶飛出去,落地時已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莫名的空間之中,天地之間皆是劍!
這一變化實在既詭異又恐怖,讓玄極欣喜若狂,這一招不正是當日向暉與自己決鬥時最後一招『劍二十二』?
當日因為張墨桐的暗中下毒,使得向暉在劍意巔峰那一刻毒發,導致其被功魔反噬,使得他無緣一領『劍二十二』,現在高達竟然練成了,如何叫不喜。
玄極雖然行為霸道,但對於武學方面卻是一個武痴,對手越強反而越開心,感覺到對方身上劍意在瘋狂聚集,明白下一式便要分勝負,右手高舉燃起火勁,祭出自身最強一招;「讓我們在這一招,分出勝負吧!」
「正有此意!」
聖靈劍法禁招-森羅萬象,一劍無咎!VS 天無絕劍——絕處逢生!
「轟隆」一聲驚天巨響,方圓十多丈內事物被震碎大半,劍氣四泄,遇物毀物,稍微近一些的觀戰者再次遭炴,想繼續住人已是不可能了,然而沒有人擔心這些,大家最關心還是場中勝負之分。
『當』,『寒淵』從中飛甩而出,斜插在地上。
結果出來了,但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兩在絕招對拼,並沒有出現勝負之分,而是玄極劍指直點在高達胸口上,而高達一隻手正是抓住手腕,另一隻手掌按在其胸口上。
玄極怒道:「高達,你在幹什麼?」
高達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大師兄,別說話,平靜心情,配合我平復內息。」
這一絕招互拼,玄極的真氣消耗不少,混亂的氣息也得到不少平復,理智也回復不少。
高達這樣捨身相助,玄極也是甚是感動,不再衝動,努力平復情緒,配合高達『天地藏玄』調理氣息!
兩人的內功同一出源,在高達的『天地藏玄』相助下,玄極身上血腥暴厲之氣,很快消了下去。
眼見一場決戰將以和解收場,趙天痕卻對著其他三英說道:「現在他們行功正值緊要關頭,我們出手定能殺了他們。」
「啊!」其他三英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趙天痕說道:「以我們跟著張墨桐與朱竹清的關係,要是給他知道了,你們想想下,後果會怎樣?」
李解凍急道:「趙兄,你是威脅我們嗎?」
趙天痕冷笑道:「這叫先下手為強,再者這樣的美人你們也不想提心弔膽地享受吧?」說罷,搶出人群出招直殺向高達兩人。
其他三英見狀也沒辦法,緊跟而上,他們也確實不想偷偷摸摸地跟張墨桐歡愛。
「卑鄙!」高達與玄極雖然在行功調理,但仍是眼觀前路,耳聽八方的,玄極立馬抽身迎敵。
「大師兄,緊要關頭,不可亂動。」高達卻不肯鬆手,以『天地藏玄』控住玄極,身形挪移,竟然以自身去擋四英的攻擊。
玄極在心裡大叫:「高達,不可!」
眼看四英的利刃要刺進高達的身體,突然空中漂進一片雜草葉,輕漂漂,不快不慢,正好撞在最外側的趙天痕劍上,竟然產生巨大的力量,將趙天痕擊飛出去,如串葫蘆撞在身後三英身上,四人飛出數丈之外。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四獸中的李博叫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
「高人不敢當,只是一個山野村民罷了。」
一個身穿蓑衣的椎衣自遠方走來,龍行虎步,不怒自威,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形的霸氣,仿如西楚霸王再世一般,使得眾人連呼吸都不敢有一點大,生怕惹得對方不快。
高達與玄極也對此人出現感得疑惑,兩人並不認識此人,更想不到江湖上何時有這樣的一位高手,剛剛那記『飛花摘葉』足見此人武功之強,絕對不在兩人之下。
而且他的殺氣並不單是針對四獸等人,而是針對全場所有人!
這使得高達兩人不得不擔心,現在是行功緊要關頭,只能靜觀其變。
那人輕功超群,幾步之間人已來到高達兩人身邊,銳利的目光在高達與玄極身上掃過,高達與玄極都有一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身體的本能更是要驅動兩人去自衛還擊。
幸好,兩人也是頂尖高手,理智壓下來的本能的衝動。
那人輕輕點頭,露出讚許目光:「年紀輕輕不但擁有如此修為,更是義薄雲天,將生死至之度外,我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可做不到這一點。」
此時趙龍已著人將四英帶了下來,他向那人說道:「不知這位高人高姓大名!」
那人眼神一凜,掃視在四獸等人身上,當下雖說酷暑將近,仍讓人身處臘月寒冬一般:「大名倒有,只有一個賤名,名呼畢方山!」
『畢方山』?
在場眾人皆是摸不著頭腦,四獸皆是在江湖走混了二十多年,從未聞及此名,可是卻不敢大意:「原來是畢大俠,不知高人為何插手之事?」
那人輕輕說道:「看到故人之子有難,出手相救,請問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
「其實這次我們只是為了高少俠出頭,既然現在高少俠出面處理,我們也不多事了,就此退下去吧!」
四獸們齊聲說道,雖說他們不同意兒子們的偷襲,但禍事已成,最好下殺手的機會也經過去,他們也沒有犯著再惹上一位高手,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去找李茉,讓她出面化解今日的恩怨,高達青雲首徒這個身份,著實讓他們頭大。
看著要帶著傷者就要離去四獸等人,畢方山冷哼一聲:「誰准你們走!」
聲音不大,但內中的殺意,卻攝得在場所有人不敢動彈。
李博吃驚說道:「不知畢大俠有何吩咐!」
畢方山冷冷說道:「如果你們是江湖道義助拳,我並不會有什麼問題,但你們卻趁人之危,暗中偷襲!我,不得不管!」
李博說道:「小輩們不懂事,我們回去後,一定嚴加管教,重重責罰!」
畢方山呵呵一笑:「你們只要接下我一招,便可離去!」
大胖子孫霸說道:「畢大俠,你就不地道了,你拿小輩偷襲之事為難我們。可我們現在個個帶傷,你不一樣趁人之危嗎?」
畢方山說道:「你們所有人一起上,這樣我就不是趁人之危!」
「一起上?」
四獸們相互看了一眼,激戰至今他們帶來的一百多人,雖說被玄極大肆屠殺,傷亡慘重,卻仍剩下四十多名好手,這位畢方山看似深不可測,但武功再高也沒辦法一招殺盡所有人吧?
只需要犧牲一兩名好手,擋下畢方山一招不就行了。
「一言為定,希望畢大俠遵守諾言!」想到這裡,四獸們也便答下來。
「我畢方山言出必行!」
畢方山點點頭,轉向高達說道;「賢侄,可否借劍一用。」
說罷,手一張,隔空將地上的『寒淵』攝進手裡;「遙記當年,你父與我為爭此劍而相識,那時此劍完美無雙,不想再見之時,卻已殘破之物!」
「他認識我父親,他是誰?」高達一愕,若不是行功緊要關頭不能說話,他早已經忍不住出言相問。
「不過,此劍雖斷,但劍心卻較之更盛。神兵利器一旦拆損,鋒芒就會流失,但卻是有例外,便是劍主以熊熊劍意滋養,保其鋒芒。高賢弟,你生了個好兒子啊!哈哈……」
四獸此時也做了準備,他們將剩下的結隊成陣,他們躲在人盾後面:「畢大俠,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進招吧!」
「哼,我要殺的人,當今天下除了『他』,再多也擋不住……」畢方山輕蔑地掃了人牆一眼,輕拭著『寒淵』輕輕說道;「高賢弟,當年我將讓『寒淵』讓給你了,除了它不適合我的劍法外,最主要的原因,你所設想奇想異招!」
「那時我笑你資質平庸,異想天開,但是你不服之心,即使向我挑戰連輸了一百多次,仍不停地挑戰,你對劍的執著,讓我動容,對劍的理解,讓我另有所悟,這些年以來我一直按照你的設想,完善你所創的那一招!」
「父親所創想的劍招?」在旁邊專心給玄極調運內息的高達聽到這話,也禁不住稍稍將注意力往他身上集中。
「娃兒,此招乃你父親所設想之招,卻是後經我完善成型。今天我在你面施展一次,以這一招殺敵眼前這群人,你能學得多少,就全憑你造化。」
「高大俠,進招吧!」陣型擺好,四獸們也是信心滿滿的再次催促。
「看好了,這一招叫『一劍成名』!」
劍出,畢方山化身三道驚虹白芒,一氣三化,以萬軍莫敵之勢殺入人群,有如虎入羊群,密集如牆的陣型,在他面前如豆腐一般,無人能擋下這一劍!
就是一招,畢方山以一劍之勢殺穿了人盾,來到四獸們三氣合一,破空一劍,無儔勁力帶起狂猛巨風,竟然將四獸等人四十多人,一劍掃飛上天,再落地時大部分人已成沒呼吸的屍體。
四獸從天上落到在地上,個個臉色蒼白如死灰,大口大口地狂吐鮮血,他們的五臟六腑已經被劍氣震傷,一身武功已失九成,此時就算是一群孩童也能殺他們。
「不要殺我們啊!」
「饒命啊!」
「這是鬼嗎?這是不可能的事!啊啊」
「啊啊……救命……」
他們望著畢方山如同見到鬼魅一般,不停地發生淒歷的叫聲,今天這一幕,恐將成為他們此生最恐怖的惡夢!
一招殺敗四十多人,即使是旁邊的高達與玄極也震驚不已,可是畢方山臉上卻是不悅,望著『寒淵』直搖頭:「要不是你已斷了,這一招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
在後方觀的趙天痕他們,此時沖了上來,各自扶著自己的父親:「畢大俠,一招已過,你可要遵守諾言,放我們離去。」
「哼,想不到你們還有點孝心,走吧!」
「謝謝畢大俠,不殺之恩!」得到許可,四英連忙扶著自己的父親狼狽而逃,只留下來的一地屍體。
畢方山來到高達與玄極身邊,疾指連點,玄極身上十四處死穴受擊。
高達與玄極大吃一驚,本以為他與自己父親相識乃是自己人,那裡會料到他突然出手,正當他們認為出事之時,卻意外發現十四處受擊,不但沒有出現暴斃之象,相反十四處死穴反而湧出源源不斷真氣,激發著身體內所有的潛能,使得他們真氣更加通暢。
畢方山笑道:「謠兒也真是的,將『陽世奇經』教給你的,卻非要隱藏一部分!這也罷了,最後還求我出手來救你,你說她怪不怪?」
這話高達聽到沒頭沒腦,而玄極聽了,心裡卻是一陣激動:「她,不想害我……」
畢方山又說道:「高賢侄,當年我將『寒淵』讓與你父時,你父曾發誓用性命保護它。如今,它因你而斷,這個罪就該問罪於你,等你了卻此事後,此地向三十里外有一處亂葬崗,我在那等你。」
說罷,飄然而去。
得到畢方山的相助,高達很快就幫玄極平復的內息,玄極也因此對『陽世奇經』有了更深領悟,功力大增:「謝謝你,但我不會感激你,你我一戰是無法避免的。」
高達叫住要離開的玄極:「大師兄,你與桐妹有什麼過節,讓你要動手殺她。」
玄極停下腳步,想了一下道:「她在給向暉的解藥中下毒,導致我與的決鬥中勝之不武,害得向暉一身武功被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