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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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旖旎的一夜,略有不同的是加上了秦薇。

  玄陰媚女連日操勞體力尤可,精神上卻已經不堪重負,適時地停一停對於那個龐大的構想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歡好自然是放鬆的最佳途徑。

  諸女見了秦薇憔悴的臉龐,浮腫的雙目都免不了心疼,於是她大喇喇地占據了今晚的主位。

  秦薇之熟艷堪比柳若魚,玄陰媚體更有增進情慾之效,這一夜比起之前更加荒唐。

  若不是秦冰極力反對,林風雨的陰陽雙龍必然出鞘……

  此事讓秦薇頗為遺憾,只得相約下回定要盡興品嘗一番箇中滋味。

  惹得寧楠目放星光,一個勁地躲開母親視線戳著秦薇的腰肢,意思是下回一定要叫上她……

  次日一早,林家人穿戴整齊會同扶語嫣,一行浩浩蕩蕩向藏劍峰行去。

  這是林風雨第二次接受整個出雲山的禮敬,他也沒有推辭,大喇喇地走在最前坦然受之。

  這是林家人應得的,他們中的每一位都為了神州付出了太多太多。

  秦冰,寧楠,秦薇,曹慧芸四女各個容光煥發,顯然這三日裡飽受灌溉滋潤得不行,扶語嫣也是神采奕奕。

  不過這一次就沒有了調笑,林風雨初回時是事前的揶揄,大可一笑了之。

  如今若再提起閨房之事則有不敬之嫌,盟主大帳里對林家人致以最高的尊重。

  「林真人,敢問婚事籌備如何?可有定下日期?」谷元真人率先發話,言下之意顯然林家的婚事與神州接下來的行動息息相關。

  林風雨攤了攤手表示一切都聽大夫人的,懼內之相讓一眾高人忍不住莞爾。

  秦冰臉色微紅,瞪了林風雨一眼,好似壞人都是她來做一般:「盟主,林家婚事對咱們是大事,但於神州而言卻是小事。一切先服從與戰事安排,婚事擇機從簡即可,三位新人對此也均無意見。」

  谷元真人點了點頭,又向林風雨道:「林真人與鬼族幾番交手當是了解極深,當下局勢如何應付,還請真人教我。」

  語氣誠懇,不但姿態放得足夠低,連本座也不稱呼了。

  林風雨對大勢向來懵懵懂懂,指教那是決計沒有,不過說些心得倒是沒有問題:「盟主過謙了。鬼族戰力實在不遜於西華魔宗,屍解天鬼洛芊芊也絕不在衛無涯,肖鈺等絕頂高手之下。我軍攜大勝之勢會合士氣正旺,可雲宗主,王洞主均有傷在身,南宮莊主亦閉關未出,相較敵軍仍然勢弱。不過在下認為若是縮頭不出,好不容易振奮的軍心不久後又將消散,竊以為無論如何總要打一打的,在下願為先鋒沖陣。」

  兩人說起話來都是心平氣和不卑不亢,所言也都有感而發,顯然之前的芥蒂暫時都放下了。

  而林風雨一如從前的平和,可他話中的份量與地位,已能和神州第一人谷元真人不分上下。

  他如今狀態,修為戰力,自信心都處於巔峰狀態,大有「不要慫,就是干」的意氣風發。

  谷元真人沉吟道:「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方玄衣道:「碧雲宗之戰我方使用的精英戰術頗為巧妙,不如依樣畫葫蘆如何?」話說的毫無猶豫顯然已思慮良久。

  秦冰凝目蹙眉。

  敵軍那邊肖鈺是不可能出戰的,那麼還余衛無涯,有蘇不言,洛芊芊三名頂級高手,己方林風雨,谷元真人與莫非凡盡可抵敵得住,頂尖戰力上已不落下風。

  只是算上其餘元嬰巔峰高手,神州還是弱勢許多。

  魔鬼二族聯軍敗陣一次之後不可能再犯同一錯誤,對精英戰術必然有了充足的準備。

  此前出其不意的致勝關鍵天圖又被肖鈺借用林風雨的刀光打殘,修復還需時間。

  即便天圖完好無缺,肖鈺也必然留下了後手,想再次發揮巨大的作用極為難能。

  這一戰更多的是硬碰硬,真是險之又險。

  自家夫君與女兒當仁不讓必須出戰身赴險地,心中嘆息一聲千般不願,可時局如此又無可奈何。

  既然躲不過,那麼完善計劃才是當為之事。

  她柔聲道:「敵軍不會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我方策略也決不可照搬。是否考慮一下僅由元嬰巔峰的各位真人出戰,依託出雲山大陣為根基,進可攻,退可守,以試探為主,也不必與敵軍過多糾纏。」

  谷元真人道:「林夫人分析得有理。敵軍戰力缺損想來也不會急於硬橋硬馬地做上一場。本人願為林真人掠陣!」

  關於會師之後第一場戰鬥的討論一直持續到夜晚,勝利總是基於充分的準備之上。

  區區一天的時間當然不足以完成戰前準備,包括秦薇針對設計的戰陣,分組的配合等等都需要精雕細琢。

  眾多高人離開盟主營帳後,秦冰喊住了林風雨,又喚來曹慧芸,三人攜手並肩向一處荒僻的小院行去。

  小院被法陣包圍,從符文的構建來看顯然是一套禁錮之陣。

  院裡陳設並不奢華卻一應俱全,雖是軟禁了院中之人也並未虧待。

  整個小院纖塵不染,每一樣物事都擺放在應該在的地方,顯得乾淨而清爽,小院的主人當是花了好些心思的。

  石桌上一壺香茗正從壺嘴裡飄出濃郁的茶香,此刻小院的主人正獨坐於院中天井,手中一支濃艷的牡丹應是剛剛採下,液珠飽滿的花瓣開得正盛。

  她娉婷挺拔的身上著一件包肩曳地的絳藍衫裙,將渾身裹得密不透風看不清一分春色。

  可因舉起鮮花而滑落的袖管上,半截玉臂粉白瑩滑,拈花玉指猶如新剝的筍尖,略微交錯的雙足秀如白鶴優雅。

  一眼看去便知是一名教養極佳的大家閨秀。

  林風雨停在院門前未敢造次,而是高聲道:「岳姑娘,林風雨前來拜會。」

  「請進吧。」

  院中的岳姑娘目光空靈不知在想些什麼,若是能與之視線對望,便會發現她的視線未聚於任何一點。

  而剛採下的牡丹則被她撕下片片花瓣,信手拋灑。

  直到林風雨三人踏過院門彷佛才回過神來,凝聚的視線從秦冰與林風雨臉上飄過,定在曹慧芸處才有了生動的表情,那滿含著羨慕,嫉妒與顧影自憐的複雜。

  「三位深夜到來,不知有什麼指教?」岳翎將茶杯斟滿,繼續撕著手中的牡丹,視線也落在花朵上,不看三人一眼。

  「為什麼不能是來取你的性命呢?別以為提供了些消息,我們就會放過你。」曹慧芸目光銳利,只是岳翎渾不在意也不看她,全都落在空處。

  岳翎嘴角一勾,笑容顯得空靈:「我還有用,殺了我吃虧的可是你們。曹姑娘,咱們的遭遇有些相同之處,只是你的運氣比我要好。如今盛氣凌人是來顯擺還是來嘲笑我呢?」

  「你……」被揭開心中瘡疤,曹慧芸禁不住有些惱怒。

  岳翎並未讓她說下去道:「人生無常,曹姑娘應該和我有一樣的感慨吧?」

  手中的牡丹已被她撕去所有的花瓣,僅剩下淡黃色的花蕊簇心。

  失去了花瓣的保護,在夜風中顯得孤單無助而迷茫。

  三人心中都升起一絲不忍,終究岳翎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受害弱女子。

  曹慧芸定了定神道:「岳姑娘,能否告訴我們,易天行宗主的意外和你有關係嗎?」

  岳翎將花蕊湊近鼻端輕嗅:「我送去的賀禮叫做同心珠,其餘便一概不知,你們可以問問他的女兒,或許有更多的線索。」

  秦冰的目光複雜。

  因為這顆同心珠引發了一連串事件,林風雨與扶語嫣險些喪命,可她心中氣歸氣,卻怎麼也恨不起來:「岳姑娘,我們都很同情你的遭遇。可迫害你的對頭並不是神州啊,你為什麼要幫著魔宗那幫人呢?」

  岳翎隨手拂去落得一桌的花瓣,兩根手指一搓,光禿禿的花蕊打著旋兒隨風飄蕩。

  她平靜地目視秦冰道:「我只是覺得不公平。前人的錯誤為何要後人來承擔?你們高人的爭奪為何要我這種小人物來承受苦果?我在魔島被剝去了層層外衣,被百般凌辱的時候,誰來告訴我,為什麼呢?」

  花蕊落地栽倒,無依,無靠。

  曾經高貴明艷的牡丹,如今只是一地落紅,不久成泥。

  岳翎起身又摘下一朵牡丹,行進間踏過滿地花瓣,雖步伐輕盈,花瓣仍難免被碾碎。

  飲了一口茶,她又淡淡道:「秦仙子,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比誰都更想知道那麼多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可我沒有答案。於是我就這麼做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吶喊聲沒有人聽到,那麼,就讓我做點什麼,就當是曾經在魔島中遭受蹂躪的姐妹們無聲的抗議吧。」

  她又繼續撕起了花瓣:「其實我現在也不錯,步郎喜歡我,疼惜我,也不在意我不堪的過去。我也已身心俱陷於他。殘花敗柳之身還能尋一有心郎,很不錯,曹姑娘你說是不是?既得佳偶,我幫他剪除障礙也是天經地義。你們若要興師問罪我無話可說,若要說我做的錯了,那就過分了些。」

  曹慧芸搖頭道:「岳姑娘這麼說可就錯了。牽連無辜之人的必然大錯特錯你感同身受,可魔宗的做法正是如此呀。岳姑娘,你是紫兒的閨中密友,該明白你出事之後她有多麼著急。可是你現在的做法,會讓她多傷心?」

  岳翎撕扯花瓣的動作難得地停下,可也只有那麼一瞬,空靈的目光有些黯淡道:「一在天一在地,我們只是玩伴絕稱不上密友。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敢問林真人,若是我夫郎的遭遇發生在您身上,您身邊的如花美眷們被當面凌辱,您又會怎麼做呢?」

  林風雨心頭如遭重擊,這一問竟讓他答不出一個字來。

  若是秦冰寧楠,紫兒若魚,語嫣秦薇慧芸被仇敵百般凌辱,他會怎麼做?

  他會怎麼做?

  扶語嫣昔年家門慘案他便怒髮衝冠殺上慕容世家,若是愛妻們遭逢不測,他不敢想下去。

  岳翎的目光終於聚集,凝視林風雨道:「林真人,我聽說了您的事跡,雖說咱們是對頭,可我一向對您萬分尊重,整個神州只怕您是獨一份兒。紫兒有您這樣的夫君,我打心眼裡為她高興。您和我的夫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樣的大氣,一樣的重情義,你們本就是一類人。若非時局如此,你們或許會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好兄弟。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也困惑我許久,我夫君給了一個答案,我也很想從您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林風雨喉結不住上下滾動,啞聲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岳翎點了點頭道:「這個問題不妨慢慢想。所以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能想明白的就是,人世間很多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她目光一凝顯露出罕見的殺氣道:「只有責任,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承擔責任!」

  林風雨心緒難平,定了定神道:「岳姑娘,今日前來其實是想問一句,你透露魔宗的行蹤給我們,究竟是什麼想法?」

  岳翎微微一笑道:「我方才說過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我身心既已屬夫郎,他從前的過錯我自然原諒啦。可衛無涯,肖鈺這些人呢?他們憑什麼污我辱我,我憑什麼要原諒他們?我夫君也是個重情義的,他不會對這干拚死拚活的兄弟下手,那麼,這件事情只好由我來做……三位請放心,如今我被你們軟禁在這間院子裡,神州的情報一概不知,可魔界那邊我卻能知曉許多。魔宗的傳訊秘法很有意思,你們攔不住的。這些消息我一樣會毫無保留地透露給你們。這,也算是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無聲的抗議罷……」

  三人踏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小院,沉重的問題停在心頭無可拆解。

  林風雨臨行前留下一句話:「岳姑娘,這個問題我現下無法給你答案,若我有了答案也必定告知與你。只是我若是魔尊,就絕不會讓你出現在敵人營中。單從這一點而言,我並不像他。岳姑娘,珍重!」

  岳翎目光流轉,停在又被她撕扯得只剩蕊心的牡丹花上,難言的憂傷再度溢滿心頭……

  林風雨並未看到岳翎目光中憂傷之後的怒火與瘋狂,告別了事務繁忙的秦冰與曹慧芸,孤身一人來到天魔宗營地。

  碧雲宗大捷讓易落落的威望再拔一層,對於林風雨而言,昔年為了拯救天魔宗而殺死老宗主易天行的往事,也被門人所理解。

  眾弟子反倒覺得若是當今宗主能嫁給這位天之驕子,必然是件一舉多得的美事。

  林風雨被一路請進落花聽風閣,玉人宗主高挑修長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她的模樣顯是知道愛郎到來才忙亂地準備,顯得有些慌亂,發梢上一根玉釵都插得歪了。

  此刻她一身絳色曳地長裙狀若流水,一根天藍絲帶系過腰間,在左側打了個蝴蝶結,將裙裾緊緊箍在柳腰上,更顯其上雙乳如玉桃,翹臀如牝蜂。

  更知臀下那雙玉腿是如何修長得觸目驚心。

  展臂將玉人摟在懷中,林風雨呼吸粗重卻並非因為情慾。只是反覆不斷地問自己,若是落落遭逢不測,我會怎麼辦?

  易落落埋首在愛郎肩上,聽得他急促火熱的呼吸,胸腔里亂糟糟而有力的砰砰心跳,什麼也沒做,只是緊緊偎依著他,似要將兩人融為一體。

  「怎麼了?」良久聽得林風雨嘆了口氣,易落落柔聲問道。

  林風雨不住搖頭走向石凳上坐定,易落落打橫坐在他腿上,雙手捧著他臉頰溫柔對視。

  苦笑一聲,林風雨鬱悶道:「方才去岳翎那裡,她問若是我遭逢步夜風那樣的大難,我會如何做。我想不明白,也好害怕去想。」

  易落落竟也呆住了,怔了許久不知該如何安慰,雙臂一環將愛郎面龐按在胸口上,如花嬌顏在他頭頂磨蹭。

  一番溫存,易落落幽幽道:「大哥被有蘇不言重創昏睡的那些年,我心裡一直在糾結今後怎生是好。最終我才想明白啦,只問自己一句,當年你愛上的那個人,如今是否變了模樣……」

  絳衣與裹胸雖厚,卻擋不住那對性感乳峰的滑膩飽滿與甜美芬芳,女兒家以最溫柔的方式撫慰著林風雨焦躁的心。

  他的聲音從幽深的溝壑里悶悶傳出:「未許風花迷眼界,不叫雪月落心頭。」

  「我相信大哥,不論何時都不忘初心,都不忘天地有正氣。」一席話讓林風雨茅塞頓開,再睜開的雙眸目光已不復迷茫。

  二人含笑對視,易落落解去纏腰絲帶雙肩輕振,光潔的肌膚竟讓絳衣混不著力地滑下,搭在林風雨腿間散開如花朵。

  玉人拔去珠釵披散齊腰長發,雙臂伸至斷崖般的後背解開墨綠裹胸,將一對傲人乳峰展露在林風雨眼前。

  月光下,那乳脂比白玉更加炫目,峰頂嬌嫩的一點比紅寶石更加誘人。

  躁動的呼吸忽然停滯,那形似蜜桃驕傲上翹,一手難以握實的玉乳似是攝去了林風雨的魂魄。

  「大哥,人家現下還不能給你。可是你可以吃一吃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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