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平行時空番外 —— 長公主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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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後,蕭燃借著使團的到來而袒露了自己是升朝二皇子的身份。因有使團在,宋嶼也不敢正面與他們起衝突,只好先隱忍不發,不得不拿出一國之主的度量來禮待他們。宋嶼知曉那低賤的囚犯竟是二皇子時,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同時卻也更加忌憚於他,蕭燃知道他對長姐的心思,只要他有意大作文章的話,他龍椅恐怕就坐不穩了。所以,當蕭燃提出要請宋渃嫿帶他好好在胤朝遊樂一番時,他不敢、也沒法拒絕。蕭燃自然地走進長公主府邸,裡頭的的侍從都認得他,自然也沒有為難,給他放行了。他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寢殿時,發現宋渃嫿正巧梳妝完。「正好,你梳妝打扮好我們外出走走,如何?」現下的蕭燃早已然不是當日卑微供人挑選的面首了,他身著暗色華服,舉手投足間更是優雅矜貴。升朝比他們胤朝強大太多,即便不承認,他們皆低了他們一頭。宋渃嫿顯然還沒在這場轉變中緩過神來,下意識里將他給當成地位尊崇的皇子,仿佛有什麼將他們給隔開了一點距離。在人前,她神披著華服就等於戴上了長公主的頭銜,此刻她代表的就不僅僅是她自己,而是整個胤朝。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否則便會被詬病,失了體統。宋渃嫿嘴角噙住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雙手執在腰間欲朝蕭燃行禮,可膝頭還沒彎下,手臂便被大掌給止住動作,不讓她再彎下一分。「殿下這是幹什麼。」「禮不可廢,二皇子現下是我們胤朝尊貴的客人,這一禮,你受之無愧。」宋渃嫿嗓音淡淡,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妥,仿佛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與他一夜溫存的心上人宋渃嫿,而是胤朝長公主。他心中微疼,卻不是為她現下這幅態度,而是為她身上所背負著的巨大責任與壓力。蕭燃聲音微啞,「殿下亦是尊貴之人,不必向我行這禮。」他頓了一瞬,嗓音比剛剛略沉,「我亦不會受。」聞言,宋渃嫿也沒再執拗要行禮,她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視線落在周圍侍從身上,又闔上唇,欲言又止。「我與殿下有事商議,可否請旁人迴避一陣?」宋渃嫿雙眸一亮,忙揮手讓身旁的侍從離開。人一走,蕭燃便再忍不住拽起了她的手走入寢殿內,一把江門給掩上,擋去外頭所有的光亮。他將人壓在門板上,窗外光線照耀在其間,隱隱映出倆人交纏的身影。「殿下這翻臉不認人的本事漸漲。」「我……」她垂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身份有別。」蕭燃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殿下覺得自己比我低了一等麼?」她下意識想點頭,可腦袋被固定,她動不了。下一秒,他好聽的嗓音再次傳來,「殿下的身份永遠高於我,不論我是殿下的面首還是二皇子,在我心中,殿下高於一切。」宋渃嫿鼻頭一酸,這是第一次真切感覺到,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的感覺。不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是因為她這個人。她眸中氤氳著幾分水汽,那顆心劇烈地跳動著,雙手不自覺亦是情不自禁地環住了他的腰,輕輕地道了句:「多謝。」蕭燃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值得她感謝的事,但身體還是極為誠實地環住她,「殿下永遠無需和我說感謝的話,不論是什麼,為殿下所做的一切皆是我自願。」待她稍稍平復後,蕭燃才說出今日來找她的要事。「出去玩?」她先是不可置信地驚呼,旋即又想到什麼似的,肩膀一垂,「不了,我不愛出門。」嚮往自由的人又怎會不愛出門呢,腦海中閃過她出門時都會遭百姓們白眼的時刻,他們看她的每一個眼神皆充滿惡意,仿佛看她就像是看著什麼腌臢的東西般,可又礙於她的身份,不敢罵她一句不是,只是陽奉陰違地在暗指她行為不當,不配為人。自那次後,宋渃嫿便再沒有出過門。「我們去郊外的行館如何?那兒有一處專門用來接待貴客的行館,我們到那去玩玩吧。」蕭燃面帶笑意,卻好似又深知她在顧慮什麼,一一為她想妥當了。見宋渃嫿還在籌措猶豫,蕭燃只好道:「是胤朝皇帝下令殿下帶我去玩的,這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吧。」話至此,宋渃嫿也不忍心再拒絕,只好淺笑答應。宋渃嫿不喜人多,出行只帶了弄吟一人,再命人收拾了幾件替換的衣裳便在一刻鐘後啟程往行館去了。行館很大,因是用來招待貴客使者的地方,自是奢靡不少,還有許多供人玩樂的地方。蕭燃有意與她獨處,進到行館後便讓他們不用侍奉,無事不用到此處來。入夜,蕭燃帶宋渃嫿到了花園。石桌上擺放著筆墨,地上還有零散的孔明燈。他將沾了墨水的筆遞給宋渃嫿,「殿下將心愿寫在燈上,會實現的。」宋渃嫿接過筆,思襯了半晌都未在燈上落下一筆。她輕嘆一口氣,「我沒有心愿。」即便有,她也不敢再奢求太多,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是老天送給她最好的禮物,再要心愿,怕是有點貪心了。蕭燃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人皆有七情六慾,又怎會沒有所願。」他提筆在其中一盞燈上緩緩寫著,「再小的事也能成為心愿。比如……我現下想與殿下放天燈。」宋渃嫿一笑嫣然,垂首更含少女的嬌羞。她亦在天燈寫下一些看似雞毛蒜皮,可卻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事。【想吃糖葫蘆。】【想在桃花樹下看星星。】她一連寫下三個,便停筆,生怕自己要求太多惹得老天不高興。而這些事看著平常,卻是貴為公主的她一次也沒有嘗試過的事物。興許有些荒誕,尊崇的長公主想過的便是最平常的日子。將天燈燃上火,看著天燈緩緩往上飄時,她忽而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虔誠地將她沒寫在紙上的最後一個願望在心中默念著。【願白首,願相守。】40、平行時空番外 —— 長公主篇(10)歇息一晚後,翌日二人吃過午膳,蕭燃便帶著宋渃嫿外出逛逛市集。行館離王城甚遠,再之宋渃嫿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市集上沒有百姓識得她,這一認知亦讓她覺得輕鬆不少,連侍從都沒帶,只和蕭燃一起到外面恣意走著。宋渃嫿從未外出逛過這樣熱鬧的市集,看什麼都覺新鮮,終是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包袱,露出點本性。「殿下喜歡這個?」蕭燃見她手上拿了支普通的桃花銀簪,與她平日放在妝匣里的步搖完全大相逕庭,確是沒曾想她喜歡銀簪。聞見殿下這個尊稱,她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道:「在外面還是別喊殿下了吧。」旋即,她才將手上的桃花簪子放下,輕道:「我不是喜歡銀簪,是喜歡簪子上面的桃花樣式。」見她放下,蕭燃有些不解,繼而又持在手上,對她的稱呼也變了。「嫿嫿既喜歡這個樣式,那不若便買了吧。」蕭燃正要掏錢,卻又被宋渃嫿給制止,她輕搖了搖頭,「胤朝未出閣的皇室不能戴有桃花樣式的頭飾。」「為何?」她自嘲似的一笑,「因為桃花有成親美滿之意,未出閣未有夫家的皇室女子不可隨意佩戴,會遭人詬病。」其實這一條例早已在百姓們間廢除,他們沒有皇室中的諸多規矩,覺得好看便戴,可先帝卻保留了,並以此來約束她們不可行逾舉之事。人人皆艷羨這長公主之位,可享盡榮華,地位尊崇,可實則不過就是華麗外衣之下的傀儡,一言一行皆為人擺布,連一件自己喜歡的物件都不能有。蕭燃沉吟一瞬,旋即便道:「那就到升朝來,不論什麼花,只要你喜歡就可以擁有,誰也不會多說你一句。」宋渃嫿不答,徑直轉身便走了。蕭燃側眸又看了一眼那桃花簪子,隨即邁開步伐追了上去。再追上來的蕭燃雙手背在身後,輕喚了她一聲。宋渃嫿自然轉過身去,便見他從身後取出一串糖葫蘆遞到她面前,「你的心愿哪怕上天不實現,我也會一一為你實現。」他勾唇,蕩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就先從這串糖葫蘆開始。」宋渃嫿心中湧上一股暖流,並沒有拒絕他遞過來的糖葫蘆,她咬上一小口,忽而笑了。原來一直想吃的糖葫蘆是這個味道啊,真的好甜、好甜。他們一路逛到明月星稀之時,宋渃嫿才有些戀戀不捨地欲回到行館。「殿下別急,再帶你去個地方。」蕭燃這次沒有坐馬車,而是選擇帶著宋渃嫿一塊騎馬到城郊外的一片桃林。「這……怎麼會。」眼前是一條清澈如明鏡的潺潺溪流,溪水中還清晰倒映出今晚的月色。溪水兩岸旁皆開滿了桃花樹,桃粉色的花瓣被徐徐的涼風吹落,鋪開在地面上宛如一被床褥,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桃花的清香。蕭燃牽起她的手走到其中一顆最大的桃花樹下席地而坐。「我說過,殿下的心愿我會一一實現。」宋渃嫿眸中含著幾分情緒,借著夜色她大膽微微側頭看向坐在身旁的蕭燃。他眉眼有些冷冽,眉骨處的那點疤痕更是顯得他有些不好親近,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竭盡了所有將溫柔盡數給了她。她從不相信什麼一見傾心,可是這一刻,她好像……真的對這個相識不久的男人動了心,還覆水難收。在遇見他之前,她從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嫁給其他人,她早就做好了一生長伴青燈古佛的準備。可蕭燃卻突然出現在她原本枯燥的生活中,帶給她一絲抓得住的光亮。她想,如果對方是他的話,她願意為之抗爭,她也想試著朝他走近一些。滿樹的桃花爭先恐後地吐著花蕊,爭麗鬥豔,桃花緩緩睜開花苞,又不慎抖落花瓣,飄落在了宋渃嫿的頭頂。蕭燃轉過頭來,大掌捏起了那朵花瓣放在她手心。旋即,他似在她發間插入了一支髮簪,她抬手輕撫,摸了摸上面的紋飾,摸著與今天在攤子上所看到的那支銀簪有些相似。「我希望殿下能隨心所欲地活著,無論現在亦或是以後。只要是殿下想要的、喜歡的,皆能得到。」他輕輕勾唇,滿眸皆是繾綣之意。「我對殿下並非是見色起意,而是情根深種再難以自抑,只想殿下能讓我再成為你的裙下之臣。」宋渃嫿登時心軟得一塌糊塗,雙頰微紅,似是喝了酒般有些微醺,心跳不斷加速,好似將要躍出胸腔外般。似是情難自禁,又似壓抑許久,她忽而緊攥住蕭燃胸前的衣裳,身子往前傾,仰頭主動吻上了他好看的唇。蕭燃瞳孔一縮,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後又飛快地反客為主,一把扣著她的後腦勺,大掌桎梏在她細軟的腰肢上,將她往上提了些,加深了這個原本淺嘗輒止的吻。鼻息間滿是蕭燃冷冽的氣息,隱隱還帶著些桃花的香氣。他熟稔地輕掃過她的唇畔,下一秒宋渃嫿會意似的微微啟開唇,讓他濕滑的唇探了進來,卷上她柔軟的舌。得到她回應的蕭燃顯然更加興奮了些,霸道的舌尖略過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軟肉,吮起她的舌互渡著津液。微風輕輕拂過,桃花樹上的花瓣緩緩落下,宛若下了一場花瓣雨,而桃雨中一雙親昵的壁人正相纏著,宛若一副美景。良久,蕭燃放開了宋渃嫿,還不等他先開口說些什麼,宋渃嫿嬌喘著先一步開口輕道。她說,「好。」她莞爾一笑,滿眸皆是蠱惑的媚意,「我等著。」蕭燃簡直欣喜若狂,他知道宋渃嫿這是答應了。他再一次復上她那軟嫩的紅唇,粗重、細弱的嬌喘聲不斷相纏著,衣服的摩擦聲在這靜謐的夜色中尤為清晰。情至深處,倆人逐漸都已亂了章法,雙手想接近、觸碰對方卻又有些膽怯。衣服逐漸凌亂,一切快往不可言說的方向去時,蕭燃卻驀然鬆開了懷中人。他喘著粗氣,嗓音啞極,「不能再繼續了,殿下。」宋渃嫿驀然心下一緊,拽著他衣裳的十指不住更緊,「為何?」他有些無奈,喘息更重,「再繼續下去,我要忍不住了殿下。」看他的神色,宋渃嫿瞬間便明了,雙頰微紅,卻沒有絲毫覺得羞恥。她輕語,卻滿含挑逗之意。「不用忍。」她將蕭燃往下一拽,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本宮要在桃花樹下寵幸我的面首。」似呢喃的一句話,卻足以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眸色似比這夜色還要深,眼尾染上些瀲灩的紅,呼吸紊亂、下一秒便將眼前奪人攝魂的妖精給一把拉到自己的懷中,再不讓她有一絲逃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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