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凜月如霜玉如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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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軒雲橫抱著這位來自東瀛屬國的少女,看了又看,眉眼彎彎,如同饞嘴的丫頭盯著精緻的糕點,又像痴迷的姑娘捧著悽美的話本。

  內里故意真空上陣的大小姐,凝望著另一個內里不得不真空上陣的大美人,說不出的旖旎。

  雖同為女子,可畢竟暴露的是身上最私密的部位,如月凜子有些難為情地按住殷紅的百褶裙擺,只是被人以這種姿勢抱著,那短得不能再短的裙擺又怎麼可能掩住滿園春色,幾根稀疏的雜草探出紅牆,細看之下,還掛著撩人的露珠,教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如月凜子羞道:「這位小姐,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佳人在懷,師軒雲沒來由地狡黠一笑,然後猝不及防地親了下去,親了下去,親了下去……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窈窕少女,旁若無人地吻在一起,耳鬢廝磨,春光明媚,風景獨好。

  如月凜子哪能想到這個剛救自己脫困的女子劍仙竟也會耍這種無賴,貝齒張合間,兩條丁香軟舌已經無分彼此地糾纏在一塊,繾綣難休,說不清是誰挑逗著誰,道不明是誰逢迎著誰。

  百合悄然綻放,美人兩兩相依,誰又能說虧欠了誰?

  東瀛少女一聲嚶嚀,宛如鶯啼,象徵式地蠕動著玲瓏浮凸的身子,作著聊勝於無的反抗,她清楚地感受到對方軟若無骨的柔荑穿過腋下,悄無聲息地陷入胸前禁地,隔著素白襦袢按捏搓揉,撫慰內里那兩枚彈嫩的肉球,另有巧手繞過盆骨腰身,聶指成劍,撥開如月凜子壓在裙擺上的玉掌,化作春風,輕輕拂開受驚的小穴,指尖淌過柔情似水,潺潺汁液澆灌著兩腿間那片粉嫩的花田。

  白衫紅裙均是淪陷於那體貼入微的纖纖玉指間,東瀛少女逐漸迷失在情慾的夢鄉中,漸行漸遠,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兒時依偎在母親懷內的那段時光,從未像現在這般被人溫柔以待,哪怕明知道對方在蓄意撩撥自己慾念,她也願意這樣多溫存片刻,享受這難得的安詳。

  身為伊勢神社的首席巫女,她實在太累了,身累,心也累……

  靈刀難解繞指柔,流雲化雨問春心。素衣如月映嬌顏,師家仙子慰寂寥。

  如月凜子星眸緊閉,睫毛微顫,滾燙的臉頰鍍上一層嬌艷的紅暈,藕臂游離於酥胸與裙底之間,無處安放,她熟悉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神社中那座隱秘的地牢中,仿佛又看見了搖曳的紅燭與粗糲的繩索,仿佛又看見美艷的母親被人扶上了那具泛著異味的木馬。

  她發情了,她的身子好像觸動了某個機關似的發情了……

  怎麼就發情了?如月凜子無心細想,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對她並無惡意,那就夠了,在女人懷中發情,總比在那些男人胯下承歡要舒坦些。

  可惜這裡真的就有一個男人……

  一聲乾咳打破場間的曖昧,如月凜子如同受驚的小獸般瞬間從迷夢中驚醒,酥軟的身子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一把掙脫了師軒雲的愛撫,捋了捋短裙上的皺褶,一本正經地用並不熟練的神州官話說道:「這位仙子請自重。」

  師軒雲朝雲棋嘟起小嘴,說道:「公子,你就不能再等等麼,人家都快要得手了。」大概也只有師家大小姐這樣的女人,才能把對另一位美女下手說得如此的……振振有詞……偏偏還真的教人討厭不起來,被這麼一位東方神州有數的大美人寵幸,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殺傷力絕不遜色於劍仙手中的飛劍。

  雲棋扶了扶額角,說道:「我再稍遲一點,你都能把人家給吃了。」

  師軒云:「公子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你怎的就知道人家不願意讓我吃了?」

  雲棋:「你沒聽見人家剛才說……」

  師軒云:「女子之間親近,有的是口不對心,難不成你還要人家當著你的面說想要?」

  雲棋:「我瞧著你就很實誠呀……」

  師軒云:「哦,我曉得了,明明是公子餓了,卻非要怪到奴家身上。」

  雲棋:「我要真餓了,來的路上就把你辦了!」

  師軒云:「公子現在辦我也不遲呀,橫豎我這身旗袍方便得很,野合最合適不過了。」

  雲棋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跟師軒雲繼續廢話,這麼說下去,指不定從她嘴裡還能扯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論調,只是經他這麼一攪和,這場磨鏡女子之間的默契也確實鬧不下去了。

  雲棋朝如月凜子拱手道:「這位姑娘以如月為姓氏,不知跟伊勢神社的如月久美子可有關係?」

  如月凜子微微一愣,說道:「這位少俠與我母親相識?」

  雲棋:「從前見過。」

  如月凜子:「敢問少俠名諱?」

  雲棋淡然道:「我叫雲棋。」

  如月凜子卻異乎尋常地失聲道:「你……你就是雲棋?就是你把母親……不對,如果你是母親提過的那個雲棋,怎麼會還跟當年一般年輕?」

  雲棋:「我這個身體的時間流逝是近乎停滯的,至於具體緣由就不方便告訴你了。」

  師軒雲敏感地捕捉到凜子話中的某個字眼,饒有意味地笑了笑,陰陽怪氣說道:「喲,公子不是說一個也沒有嗎?」

  雲棋沒好氣地瞪了師軒雲一眼,說道:「少說兩句行不?」

  師軒雲可憐兮兮地捂住朱唇,睜著水汪汪的眼眸,乖得不能再乖了。

  如月凜子對眼前這對男女的關係有些疑惑,細聲道:「還未請教這位仙子芳名。」

  師軒雲指了指小嘴,又指了指雲棋,攤著雙掌作了個愛莫能助的手勢。

  雲棋:「她叫師軒雲,神州師家的那個師軒雲。」

  如月凜子又是一驚,她當然知道名滿天下的師軒雲是誰,可無論如何也沒法子將那位傳聞中的天才與眼前的白裙女子聯繫在一起,倒不是這位少女容姿不夠出眾,境界不夠高明,而是堂堂師家大小姐就穿著這身出門?

  噢,也不是說這身裙子不好看,但確實不像尋常大家閨秀的打扮。

  她自己這身短裙為了便於施展身法已經很暴露了,但好歹裡頭還穿著內褲啊!

  內褲……內褲?

  如月凜子這才想起來,此刻自己裙底下似乎也端莊不到哪去……少女巫女慌忙從儲物戒中取出替換的貼身衣物,剛把木屐脫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往雲棋身上掃了一眼,抿了抿嘴,卻什麼也沒說,竟是含羞嗒嗒地徑直抬起了修長的大腿。

  雲棋雖自問不是什麼君子,可也不屑於占這種便宜,剛要轉過身去,眼前一黑,已被師軒雲的雙掌蒙住了眼眸。

  雲棋無奈一嘆:「我就沒打算看。」

  師軒雲笑魘如花:「虧我還為公子留了一條指縫呢。」

  雲棋:「胡鬧!」

  至於看了還是沒看,多年後,師軒雲與如月凜子每每說起這樁往事,結論都是出奇的一致,鐵定是看了!

  待如月凜子整理好衣裙,確定該遮住的部位絕不會漏光後,師軒雲才鬆開雙手,問道:「凜子你遠渡重洋到神州來,就是為了這三頭邪獸?」

  如月凜子朝雲棋深深望了一眼,應道:「沒錯,神社的長老們發現有商賈將這些蟄須暗中運到東方神州,我奉命徹查此事,從港口一路追到這裡。」

  雲棋皺眉道:「神社只派了你一個巫女前來?」

  如月凜子:「我是神社的首席巫女,素來不喜與其他人同行。」

  雲棋:「這麼說那邊山洞裡的邪獸就是被你誅殺的?」

  如月凜子:「沒錯,只是還剩下最後一頭邪獸被人藏了起來,我暫時還沒頭緒。」

  師軒云:「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略盡綿薄之力。」

  如月凜子思量片刻,神色複雜地說道:「謝過二位好意,這些來自東瀛的邪獸,還是交由我們伊勢神社來處理為好,就此別過。」

  如月凜子依照神州禮節略顯生澀地施了個萬福,轉身往密林深處掠去,紅裙白衣融入漫山翠色,轉眼便沒了蹤影。

  望著麗人遠去,師軒雲雙手環胸,說道:「公子,這位巫女小姐的境界確實不在我之下,也不像那種只知修行的花架子,可若是如此,怎的方才就被絆住了呢?」師軒雲身子本就發育得極好,酥胸被藕臂這麼一擠,更顯巍峨壯觀,格外惹火,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

  雲棋:「她想被絆住的時候,自然就會被絆住。」

  師軒雲清淺一笑:「公子的意思是……」

  雲棋:「沒什麼意思。」

  師軒雲嘟囔著小嘴:「公子對軒雲才是真的不夠意思。」

  雲棋:「這位巫女剛沒說實話,她應該掌握著第三頭邪獸的線索。」

  師軒云:「公子如何得知她沒說實話?」

  雲棋:「她說謊的時候,會不經意地捏著左手腕口,跟她母親一樣。」

  師軒雲促狹笑道:「公子當真沒把人家母親弄到床上去?」

  雲棋一本正經沉聲道:「沒有。」

  師軒云:「哦。」

  雲棋:「我當年只是負責把如月久美子調教成性奴,沒染指她的身子。」

  師軒云:「啊?」

  雲棋深深一嘆:「伊勢神社的巫女,歷來以降服邪獸為己任,受東瀛萬民尊崇,俱是自小便開始修行的美人胚子,可要尋覓這般出眾的苗子,單靠神社這一方勢力怎麼可能辦到,其中當然少不了各地大名們出力,代價是巫女們年滿十四周歲後,便要作為性奴獻身與大名,我當年為了療傷,遠赴東瀛借取神社三神器之一的八尺瓊勾玉,其中一項條件,就是替大名們調教當時不肯屈從的首席巫女如月久美子。」

  師軒云:「那如月凜子豈不是……」

  雲棋:「就我看來,她應該還是處子,可她那身子的反應,想必也是從小便被長老們引導調教了。」

  師軒云:「早知如此,剛就應該暗中跟著她。」

  雲棋冷哼一聲:「剛你與她親熱的時候,在她裙子上悄悄動了手腳,當我沒看見?」

  師軒雲掩嘴笑道:「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公子。」

  雲棋:「還有一件事。」

  師軒云:「公子有什麼吩咐?」

  雲棋:「能不能把內褲穿上……」

  林奉村十里外鎮上的集市中,不施粉黛的鄉村少女紮起兩束小辮,親昵地挽住一位明艷少婦臂彎,穿梭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惹來不少人,特別是男人們的注目,樸素的衣著打扮掩不住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段,白裡透紅的水嫩肌膚洋溢著青春的光澤,一看便知是個被爹娘寵大的女孩子,難得的是那對清澈靈動的星眸,尚未被世俗人心所浸染,透著一縷沁人心脾的天真爛漫,比之那些個大家閨秀,更讓人覺得討喜。

  她身側的那位少婦梳起飛仙髻,面暈淺春,眼角眉梢間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總在不經意間流露撩人風情,正是人妻最為知情識趣的年紀,也是瓜果最為香甜可口的金秋,兩位女子結伴而行,步履輕盈,一笑一顰,皆是美景。

  少女名為林玉,父親林朝海乃村中木匠,少婦趙二嫂,與林家素有往來。

  林玉輕聲說道:「趙二嫂,咱們臉上也沒沾什麼東西呀,怎的街上的人都朝我們這邊回頭看?」

  趙二嫂戳了戳林玉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促狹笑道:「你這丫頭還當自己沒長大哩?」

  林玉有些不解,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不小了,可這有什麼關係?」隨即順著少婦那耐人尋味的目光望了望自家那胸脯,終於醒悟過來那句長大的含義,確實是長大了,各種意義上的長大。

  趙二嫂忍俊不禁,一手摟著少女纖腰,笑得天花亂顫。

  林玉羞得耳根通紅,嘟著小嘴說道:「趙二嫂就知道捉弄人家!」

  趙二嫂隨手拉著林玉在一處脂粉攤子前蹲下,抄起一盒胭脂,翻開蓋子聞了聞,又細看了片刻,笑道:「玉兒,你不是一直想買盒胭脂麼?我看這盒就不錯。」

  攤主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搓著手說道:「姑娘好眼光,這胭脂是我前些日子從城裡帶回來的上好貨色,只賣三十錢,童叟無欺。」

  趙二嫂:「喲,貨是好貨,可這賣三十錢是欺負咱們沒見過世面麼?二十錢,愛賣不賣!」

  林玉連忙拉住趙二嫂藕臂說道:「別,娘親只給了我做新衣的銀子,若是知道我私下買了胭脂,非要訓我不可。」

  趙二嫂笑道:「放寬心,二嫂跟你家是什麼交情,這胭脂就當是我送你這丫頭的生辰禮物了,回去好好打扮一番,那李家三少爺瞧見了,怕是路都走不動呢。」

  林玉羞道:「二嫂這說的什麼話……」

  攤主笑道:「常言道千金難買心頭好,我這胭脂在這市集上可算是獨一份,三十錢,真不算貴了。」

  趙二嫂:「二十三錢,不能再多了。」

  攤主:「二十七錢,不能再少了!」

  趙二嫂笑吟吟地將胭脂盒子遞到林玉手上,說道:「玉兒你仔細瞧瞧這顏色合意不。」隨即扭過頭來,輕輕將身子往前壓下些許,領口浮出一線春光,朝攤主媚聲道:「一人讓一步,二十五錢如何?」

  攤主雙眼一瞪,喉結幾度滾動,好一會兒才悶聲道:「好,就依你,二十五錢成交。」

  林玉正逕自把玩手中的胭脂,待回過神來,趙二嫂已付清了銀子,全然不知剛才還硬氣十足的攤主怎的就妥協了。

  林玉:「玉兒謝過趙二嫂。」

  趙二嫂:「我可是從小看著你這丫頭長大的,一盒胭脂而已,這也跟二嫂客氣?」這次話里的長大,是真的長大……林玉也不矯情,笑道:「二嫂說的是。」

  趙二嫂:「走,陪二嫂去前邊新開張的李慶鋪子逛逛,據說他們家的絲綢手感那叫一個滑膩,嘖嘖,瞧瞧咱們玉兒前年才做的衣裳,這會兒就快要撐不住了。」

  林玉一跺腳,嬌嗔道:「二嫂!」

  趙二嫂摟住臉頰發燙的林玉,只是笑……不多時,兩位女子攜手踏入李慶鋪子,林玉撫著那一卷卷輕若無物的絢麗絲綢,愛不釋手,可當目光觸及柜子上的標價時,一對巧手便惴惴不安地攏在小腹,滿心糾結,她的家境不差,可也算不上多好。

  掌柜朝小二打了個眼色,挺著彌勒佛似的肥碩肚腩,親自迎上前來笑道:「兩位姑娘,敝店出售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貨真價實,不急,慢慢挑便是。」

  林玉扯了扯趙二嫂衣袖,說道:「二嫂,我們還是去張老裁縫的鋪子吧,往年不都是在他那兒做的麼?」

  趙二嫂:「張老裁縫手藝自然是信得過的,可卻不擅做裙裝,姑娘家家的,像村裡的小子一樣成天穿著長褲算什麼事?」

  林玉略顯為難地細聲道:「二嫂,這店裡做一套衣裳的價錢,在張老裁縫那都夠做三套了……」

  掌柜連忙賠笑道:「姑娘莫急,這價錢嘛,好商量,況且即便買賣不成,隨便看看也不虧對不?」隨即揮了揮手,說道:「來人,給兩位姑娘上茶,上好茶。」

  趙二嫂笑道:「掌柜果然是個會做生意的。」

  掌柜眯眼道:「不會做生意,東家會讓我坐在這個位子上麼?」

  趙二嫂:「玉兒,掌柜都這麼說了,橫豎時辰還早,咱們便喝口茶歇一會,再看看唄。」

  林玉心想也是,便依趙二嫂所言,呷了口清茶,盯著那琳琅滿目的布匹,幻想著自己穿上新裙的嬌俏模樣,憧憬著自己披上嫁衣的良辰吉日。

  「喲,什麼風把少爺您吹來了?可是老爺有事交代?」

  「沒,方才和幾個朋友在玉懷樓那邊吃酒作詩,回家恰巧路過此處,便進來看看。」

  林玉聽著聲音有些耳熟,側過臉去,待看清來人,旋又扭過頭來,低下臻首,雙手捧杯,愈發局促不安,來者不是旁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李家三少爺,李青元。

  趙二嫂卻爽朗笑道:「這不是三少爺麼?嗯?莫非這李慶鋪子也是李家的產業?」

  李青元拱手道:「原來是趙二嫂,這鋪子確實是家父置辦的產業,暫時交由我打理,咦?趙二嫂旁邊這位姑娘好生眼熟……」

  林玉只好放下瓷杯,起身施了個萬福,細聲道:「林玉見過三少爺,廟會一別,少爺風采更勝往昔。」

  李青元愣了愣,呆了半晌才長揖道:「原……原來是林姑娘,在下……在下失……失禮了……」

  林玉低眉順眼,滿心歡喜,她怎麼會怪對方失禮,她恨不得這位三少爺多瞧幾眼才好呢。

  趙二嫂:「原來三少爺就是東家呀,這可趕巧了,我們正想買些布料做身新衣呢。」

  李青元:「吳老,兩位姑娘今天的開銷,都算在我帳上吧。」

  掌柜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

  趙二嫂:「這怎麼成,回頭三少爺在李員外那吃了掛落,豈不是成了奴家的罪過?」

  李青元:「若是讓爹知道我怠慢了趙二嫂,那才真的要吃掛落吧。」

  林玉奇道:「二嫂,原來你跟李員外一家很熟?」

  趙二嫂笑道:「當年我還沒嫁到村里時,就在李家當大丫鬟,說起來,他們三位少爺的尿布都是我換洗的呢,尤其是青元這小子,五歲還尿在……」

  李青元連忙打住道:「二嫂,往事休提,往事休提……」

  趙二嫂:「好,不提就不提,對了,聽聞你這店裡,還設了裡間?」

  李青元:「當然是有的,等會兒就讓侍女帶二位到裡頭挑選,若是有合適的,量了尺寸,改天我著人送到府上。」

  林玉聽得雲裡霧裡,問道:「二嫂,裡間是什麼?」

  趙二嫂:「你有所不知,他們這種門面的布料鋪子,都會設立裡間招待貴客,那裡邊的一些衣裙款式,可不會公開出售。」

  林玉:「開鋪子還有這些彎彎道道呀?」

  侍女領著林玉朝裡頭走去,李青元心照不宣地將一錠銀子塞到趙二嫂手心裡,隨即往那肥美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記。

  趙二嫂沒好氣地回頭瞪了一眼,巧手卻毫無煙火氣地將銀子納入錢袋子裡。

  掌柜在一旁挺著大肚腩,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麼都看見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鋪子裡間,林玉眼花繚亂地望著懸掛在衣櫥中的各式裙裝,目瞪口呆,這裡陳列的衣裳大概比她這輩子見過的都多,她甚至還看見了西方教國的魚尾裙和東瀛屬國的傳統浴衣,一家賣布料的鋪子居然也能奢靡到這種地步,完全顛覆了她對富貴人家的想像。

  趙二嫂捏了捏少女的鼻樑,逗趣道:「愣在這做什麼,碰一下又不花錢。」

  想起自己頭一回踏入這種裡間時,也是林玉這般表情,隨即自嘲一笑。

  當年老爺讓她換上那身西方教國舞者所穿的抹胸短裙,讓她扶著衣櫥撅起自己的屁股,讓她從少女蛻變成真正的女人,她看著眼前的林玉,依稀看見了當年的自己……記得李員外完事後不無遺憾地說,若你會跳這種芭蕾舞就更好了,她不知道什麼是芭蕾舞,她很想到西方教國親眼看一看,穿這種裙子的女人到底是怎麼跳的,難道正如李員外所說,踮起腳尖起舞?

  趙二嫂拉著林玉手腕往最裡邊的暗室走去,說道:「玉兒,到這邊來,有些衣裳呀,保證你沒見過。」

  林玉無奈道:「二嫂,這些衣裳我都沒見過啊……」

  當侍女將房間內的蠟燭逐一點亮,林玉才明白趙二嫂那所謂沒見過的衣裳到底是什麼,何止沒見過,她簡直想都沒有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有裙子會明目張胆地露出奶子和屁股!

  這真的還能稱之為衣裳麼?

  趙二嫂得意說道:「怎麼樣,我就說你沒見過吧?」

  林玉羞赧道:「二嫂,穿著這麼暴露的裙子,還怎麼見人啊……」

  趙二嫂:「嘻嘻,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嘛,哪怕是國子監里那些滿口禮義廉恥的老學究們,其實打心底里都盼著我們穿上這樣的裙裝呢。」

  林玉:「也不盡然吧,我瞧著三少爺就很正派……」

  趙二嫂摸了摸方才被某人禍害的玉臀,心中瘋狂緋腹,那個小王八蛋羔子正派個屁!

  嘴上卻說道:「倘若你們二人的婚事真成了,洞房花燭夜,你猜猜他看到你穿成這樣高不高興?」

  林玉剛想為三少爺辯護一二,細心一想,卻又不那麼確定了,畢竟這裡陳列的款式就連她一個女人也看得怦然心動。

  趙二嫂緩緩湊到林玉臉側耳語道:「玉兒,你要不要挑一件試試?」

  林玉先是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如夢初醒般使勁搖頭。

  趙二嫂見狀,一聲輕嘆,悵然若失說道:「若是換作十年前,我定是要試一試的,這麼好看的裙子,可惜了。」

  林玉:「二嫂你現在看著也很漂亮呀,就連我爹那樣的老實人也忍不住誇過你呢。」

  這倒不是林玉的客套話,趙二嫂確實當得起風韻猶存的評價,至於林朝海說了這話後跪了多久的搓衣板,就是另一樁無法查證的懸案了。

  趙二嫂喜出望外,說道:「咱們玉兒就是嘴甜,二嫂沒白疼你,唉,不過我一個人穿總覺得怪怪的,這樣可好,你就當陪二嫂……陪二嫂瘋一回,我保證不會跟你娘透露半個字。」

  林玉朝一旁伺候的侍女瞥了一眼,不言而喻,這還有一個人呢。

  侍女施了一禮說道:「小姐放心,店裡有店裡的規矩,奴婢決計不敢泄露客人的私事。」

  林玉:「要是東家問起……」

  侍女:「東家從不過問。」

  林玉捏了捏懷中的胭脂盒子,看著滿臉期待的趙二嫂,無奈說道:「玉兒聽二嫂的。」

  趙二嫂喜上眉梢,笑道:「還是玉兒乖,你頭一回來這種地方,就讓侍女幫著掌掌眼好了,二嫂自個兒挑就行。」

  林玉朝侍女細聲道:「那就有勞這位姐姐了。」

  侍女:「小姐客氣了。」

  半柱香後,林玉由著侍女挑了幾款與氣質契合的裙裝,幾經思量,挑了其中一條素白長裙,被侍女領到一面琉璃落地鏡前,心中又是暗暗一驚,琉璃鏡見多了,但幾時見過鑲金框的琉璃鏡?

  侍女:「小姐,需要奴婢伺候您解衣麼?」

  林玉:「我……我自己來就行。」見侍女沒有退下的意思,羞道:「我自己能穿的……」

  侍女:「小姐有所不知,這衣裙傳自西方教國,與神州服飾大有不同,光是配套的貼身衣物就有幾處玄妙,還是讓奴婢伺候小姐穿上吧,若是招待不周,奴婢少不了要挨掌柜一頓罵。」

  林玉:「還配了貼身衣物?那豈不是肚兜和褻褲都要一併換了?」

  侍女也被這個心思純良的姑娘逗樂了,笑道:「小姐,你看這裙子的裁剪,穿著肚兜褻褲還能好看麼?」

  林玉:「那就……那就照姐姐說的辦吧。」

  林玉窸窸窣窣脫下身上的粗布衣裳,含羞嗒嗒地解開粉色肚兜上的綁繩,褪下玲瓏嬌軀上僅剩的褻褲,鄉村姑娘猶如一隻破繭而出的夢蝶,整個人從裡到外煥發出青春少女獨有的甜美氣息,又如同流瀉於山間的一汪清泉,纖塵不染卻又天然與人親近。

  侍女忍不住讚嘆道:「小姐,您真好看。」

  林玉細聲道:「姐姐見笑了。」可當她看到托盤中那所謂的貼身衣物時,俏臉無端揚起醉人紅暈,羞道:「這……這也算衣物麼?」

  與其說是衣物,倒不如說是若干根相連的細繩與布條,就連一塊稍微完整的布料都欠奉,在少女眼中,這穿了……還不如不穿呢……侍女:「這是乳托與開襠丁字褲,即便在西方教國也算十分大膽的款式,可小姐您都願意穿上這裙子了,又何必介懷貼身衣物的裸露,小姐身段兒這般出色,不穿實在是暴殄天物。」

  林玉:「那……那就有勞姐姐替我穿上吧……」

  一根繡工繁複的蕾絲束帶繞過胛骨,牽住兩枚略帶彈性的素色布料,將那對發育得異常兇猛的奶子微微往上托起些許,扣在深邃的溝壑下,讓本就出挑的酥胸曲線更為挺拔,丁字褲的束帶深深沒入後庭臀縫中,潛至私處卻翛然一分為二,化作兩股細絲將粉色美鮑捆起,擠出一個極為淫穢的圖案,看著放蕩,卻又暗合所有人對蜜穴最美好的想像,直教君子難自持,聖僧動凡心,淫穢是真的,漂亮也是真的。

  侍女捻起丁字褲左側的綁繩,柔聲道:「小姐,會有點不舒服,您忍著點。」

  說著便使勁一拉,迅速綁上一個活結。

  兩根細絲絲毫不留情面地勒住美鮑上的嫩肉,惹得林玉一聲嬌吟,纖纖玉手緊緊捂住襠部,她看著琉璃鏡中自己兩腿之間榨出的淫汁,翛然間羞得無地自容,她從未想過自己在外人面前會這麼叫,在外人面前會這麼泄……侍女卻不以為怪,輕車熟路地取出一條乾爽手帕替林玉拭擦私處,大抵每一個被她伺候過的夫人和小姐們,都這樣叫過,這樣泄過吧。

  侍女花費了好些功夫才替林玉穿戴完畢,鄉間少女半是羞澀,半是雀躍地在琉璃鏡前轉了兩圈,紅撲撲的俏臉上寫滿了懷春的繾綣,不知心上人看見她穿上這身裙子,會不會說著情話,將她壓在身下。

  林玉挑的是一身薄如蟬翼的純白裸胸燕尾長裙,輕盈的布料幾近完全透光,在燭光的照耀下將她絕美的身段襯托得美輪美奐,兩枚白皙的秀挺軟肉盤桓在乳托上,晃起色慾風波,束腰之下,及膝短裙前襟中門大開,落落大方地向世人展示三角花園內的不雅風光,燕尾裙擺溫柔地拖曳在光潔如新的木地板上,撫慰著及笄少女惴惴不安的情思,據侍女所說,這種裙裝是西方教國貴族之女與男人調情時所穿的款式。

  她是如此的清純,又是如此的淫亂……

  林玉在侍女的攙扶下在一圓桌前落座,當的是三步一呻吟,五步一小泄,一路上都不知道走得多艱難,可裙子是自己挑得裙子,怨也只能怨自己,況且,這會兒她捨得脫下來麼?

  光是這裙子的面料,大概就比她所有衣裳加起來都貴。

  侍女逐一奉上小食,糖果,蜜餞和鮮果,林玉從盤中拎起一粒晶瑩剔透的糖果,好奇問道:「這是什麼糖?瞧著真漂亮。」

  侍女:「回小姐的話,這是從西方教國那邊運來的酒心糖,外殼酥脆,裡頭是上等的葡萄酒。」

  這等精緻的糖果,林玉別說見過,簡直聽都沒聽過,隨即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酒香在紅唇中揮發,勾起綿綿醉意,讓她產生某種飄飄欲仙的錯覺。

  侍女抿嘴淺笑,這糖里是葡萄酒不假,可這葡萄酒一點也不簡單,乃是用一種特殊的品種釀造,帶著些許催情藥效。

  迷糊間,林玉忽然覺得酥胸上有些癢,低頭一看,一對軟若無骨的柔荑不知何時已從後攀上兩座玉峰,肆意搓揉乳暈上那兩枚僵直的紅梅。

  她扭頭望去,看見一張正在壞笑的俏臉,不是趙二嫂是誰?

  林玉嚶嚀一聲,連忙扯開趙二嫂的魔爪,一臉的嬌羞。

  趙二嫂調笑道:「不穿上這身裙子還不知道,原來咱家玉兒這對奶子竟是已經豐滿至此,唔,摸著不比你娘親和二嫂遜色了。」

  林玉之母王氏和趙二嫂,在村民眼中並稱林奉村兩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如今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要再添上一座了。

  林玉嬌嗔道:「二嫂就知道捉弄玉兒……」可待看清趙二嫂那身裙裝,呆若木雞,本來她覺得自己穿得已經夠放蕩了,現在她知曉什麼才叫真的放蕩。

  一顆顆顏色大小完全一致的珍珠,串聯成一條條珠鏈,繞過玉頸,臂環,腰帶,最後交織成一套長裙,說是裙裝,可全身上下沒有半片布料,不是裙裝,珠鏈卻又巧妙地編織成長裙的樣式,只是這樣的款式,註定遮不住酥胸,淫穴,還有少婦那極富韻味的大屁股。

  珍珠烘托出貴氣,裁剪蕩漾著魅惑,趙二嫂挑衣裳的眼光,讓一旁的侍女自愧不如。

  淫糜的裙裝內並沒有穿戴掩耳盜鈴的貼身衣物,一對豪乳的蓓蕾上明明白白地夾著兩枚乳飾,垂下兩塊銀色銘牌,銘牌上潦草地寫著兩個字,一為「淫」,一為「亂」,另有一塊書寫「賤」字的銘牌懸掛於大腿根部,仔細觀摩,竟是吊在一枚短棒上,而短棒則是當仁不讓地整根插在騷屄內,只敞露出一圈棒首的輪廓。

  想必趙二嫂這一路走得不不比林玉輕鬆多少。

  趙二嫂趁著林玉發呆,笑眯眯地舔著林玉耳垂說道:「二嫂好看麼?」

  林玉感受著耳廓上拂過的滑膩觸感,心中一盪,迷糊說道:「二嫂最好看了……」

  趙二嫂順勢騰出中指,如同春風化雨般細細撩撥著林玉胯下那處嫩肉,笑道:「二嫂覺得呀,咱們玉兒也很漂亮呢,無怪乎把三少爺迷得神魂顛倒。」

  林玉打了個激靈,不是因為趙二嫂那帶著輕佻意味的話語,而是她的陰唇本就被開襠丁字褲的細絲勒得微微充血腫脹,異常敏感,此刻被纖纖玉指掃過,生出某種臨近高潮卻不得高潮的期盼,王氏曾手把手教她如何自慰排遣欲望,但以往躺在被窩中輔以黃瓜摳挖小穴,泄身也就痛痛快快地泄身,從未感受過這種明明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的彆扭,但恰恰是這種彆扭,讓她對接下來的快意宣洩充滿了熱切的幻想,那得有多爽啊……只是老道的趙二嫂,又怎麼可能讓林玉輕易高潮?

  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心心念念,跟她見過的男人一樣。

  林玉只好叫了,像個真正的蕩婦一般淫叫,叫得比以往任何一次自慰都響亮,悠揚,淫蕩。

  林玉:「啊,啊,啊,啊,啊,好……好舒服,二嫂,玉兒好舒服,不行,啊,啊,不能這樣,噢,噢,我們不能在……在外人面前,做這些事兒,嗯,嗯,嗯,啊!二嫂,別……別再欺負玉兒了……嗚嗚嗚,讓……讓玉兒徹底高潮吧……」

  趙二嫂:「這隻有一個婢女,不打緊的,咱們女人呀,最要緊的是舒服,我看你這丫頭果然是從來沒被男人摸過吧?這水兒流得可比我當年厲害多了。」

  林玉:「啊,啊,啊,二嫂,別說了,啊,啊,玉兒……玉兒快要羞死了……求求你,插……插進來吧……」

  趙二嫂:「玉兒不乖,方才還說要陪著二嫂一起瘋一回,這會兒就只顧著自己爽了,二嫂好傷心。」

  林玉:「但玉兒真的……真的好想高潮啊!」

  趙二嫂往一旁的牆壁深深看了一眼,咬了咬下唇,一把吻住了林玉的小嘴。

  牆壁後的密室內,李家三少爺正饒有興致地透著圓孔,欣賞著這一幕難得一見的春宮戲。

  侍女低下臻首,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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