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夢與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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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就幫你補辦手機卡。」媽媽這樣對我說道,她在我離病床的不遠處架了一張摺疊床,上面還放了一張小被子。

  看樣子,媽媽是打算今晚和我一起住在病房裡面,這樣也方便照顧我。

  「媽,要不你還是回去睡吧,」出於對媽媽的關心,我半躺在病床上對她說道,「這裡怎麼可能睡得舒服,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不行,萬一等下又發生傍晚的那種事呢?我放心不下你,而且有摺疊床在,我能夠休息好的。」

  媽媽所說的摺疊床,其實就是一張黃色的鋼質躺椅,長度在兩米左右,這麼看也不像躺著舒服的那種,應該是在醫院附近的商店買的。

  看見媽媽態度堅決,我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不過說起來,我本來就阻止不了媽媽,從小到大媽媽都是以命令者的口吻吩咐我做事,從來都沒有例外。

  不過,因為媽媽要在病房裡過夜,我也因此能夠多玩一下媽媽的手機,和一些朋友打招呼,隨便看看在這一年的時間裡網絡上有什麼新的吃瓜事件。

  「美國總統老登再次在公共場所拉稀」

  「知名推理小說家疑似全家移居海外」

  「從偏僻山村的少年到二十五歲千萬富豪的傳奇人生」

  「全面三胎,人口出生率再破新高」

  「子承母業,刑警隊長屢屢破解奇案」

  「一眼頂真,傳統派與維新派的抗爭」

  短短五分鐘,我就看了不下數十條有意思的新聞和情報,那些有生之年的新作遊戲也已經發售,看得我心痒痒,恨不得立刻回家玩電腦。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十一點了,在媽媽「溫柔的」勸說下,我這才依依不捨的把手機還給媽媽,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凌晨12點的時候,我還是沒怎麼睡著,轉頭看向病床右邊躺椅上的媽媽,發現她雙眼緊緊閉著,蓋著一張薄被,顯然早已睡去,我稍微側了下身,靜靜地看著媽媽的睡顏。

  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即便媽媽已經41歲了,可依舊還是一個大美人,不然也不會被選上校內三大美女教師之一,當然,如果媽媽能夠再溫柔一點,我覺得她肯定可以得第一名。

  我想到了神鵰俠侶中的小龍女,她和楊過分離16年,出來後容顏看上去卻和之前沒什麼變化,感覺就像青春永駐,媽媽好像也差不多,我看她以前的那些老照片,感覺和現在的也沒什麼不同,僅僅是髮飾和衣服的變化而已。

  或許是身體抱恙的緣故,即使我昏迷了很久,可還是有著源源不斷的疲憊感向我襲來,我無力的合上雙眼,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中。

  說來慚愧,即使躺在病床上,身體抱恙在醫院中,加上陰莖疑似勃起不能,我還是像大多數的男人一樣,做了一個春夢。

  在春夢裡,我把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女人壓在桌上,用肉棒從後面不斷的肏她,由於速度很快,我的胯間不斷地撞向身下女人的翹臀,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在我猛烈的抽送下,女人一手撐在桌面,一手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呻吟聲,見此,我空出一隻握住乳房的手,大力拍打女人那被黑色褲襪包裹著的翹臀。

  在我的拍打下,女人終於是忍不住叫了一聲,那聲音嫵媚撩人,勾魂攝魄,但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個聲音很是熟悉,正當我高舉巴掌,打算再聽一次女人的叫聲時,我卻突然被一陣尿意給弄醒過來,春夢也到此為止。

  相信大多數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明明在夢中的經歷即將達到最重要的時刻,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醒來了,只留下些許憂傷的落差。

  而等你打算細細回味的時候,卻怎麼也記不清剛剛的細節和邏輯了。

  此刻的我就是這種感覺,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鐘了,窗外天色還是灰濛濛的,算了算才睡了四個小時,連深度睡眠的標準都沒有達到。

  而下身傳來的尿意則讓我明白夢醒的真正原因。

  「好真實的春夢,可惜就差一點……」我惋惜道。

  看了看身邊的媽媽,她還沒有醒,正靜靜地躺在看護椅上,那張疲憊的容顏因休息好看了不少,宛如童話中的睡美人。

  我忍著身體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沒有一絲聲音的走下了床,作為一個健全的男人,尿尿這種事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畢竟又沒有吊藥水。

  隨手幫媽媽把凌亂的薄被重新蓋好後,我一個人走進衛生間尿尿,還我扯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看看沉睡的它能不能重新覺醒起來。

  很遺憾,期待中的奇蹟並沒有發生,我懷著悲催的心情躺回到了床上,繼續拿著媽媽的手機了解這一年來發生的事,隨便看看我的手機現在到哪了,畢竟老是用媽媽的手機,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不方便啊。

  作為語文老師,媽媽自己也有一個QQ號,用來給自己的學生布置作業任務什麼的,有時候也會幫他們解答一些問題,我看著裡面的幾個班群,心中有些惡趣味,要是假裝媽媽,給這些學弟學妹們布置暑假作業不知道會怎麼樣自己不開心,就總想著別人也別好過,我還真的是有點變態了。

  在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時候,我聽到病房走廊外傳來了叫賣早餐的聲音。

  這家醫院通常都會有這種服務,給那些不方便或懶得出去買早餐的人提供熱乎乎的早餐。

  走廊外的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聲,連睡著的媽媽也因此醒了過來,她聽著外面的叫賣聲,睡眼朦朧的看著我,問道:「小昊,你要吃點什麼嗎?」

  「來個肉包吧,其他沒什麼想吃的。」

  我隨口回答道,醫院的早餐種類還是挺多的,包子,炒粉,肉粥什麼的幾乎都有,可由於病房裡的酒精味和吊點滴,我的胃口實在是不怎麼好。

  「嗯,那好吧。」媽媽應了一聲,接著走了出去,和外面推著早餐車的婦女買起早餐來。

  看著外面的兩人,我突然想起來媽媽的手機在我身上,沒有手機媽媽根本付不了款。

  果然,沒一會媽媽又走了進來,臉上有些生氣的看著我:「手機呢?」

  媽媽的生氣,有一半是因為沒拿手機付款帶來的尷尬,還有一半是因為身為病人的我居然不好好休息,偷拿她的手機通宵玩。

  我燦燦一笑,把手機還給了她,表示道:「我就是上衛生間的時候,隨便拿來玩一下而已,不信您看,電量也沒用多少啊。」

  媽媽聽了我的話,反而有些更生氣了,那柳葉般的秀眉微蹙:「你昨晚上廁所怎麼不叫我和你一起去?」

  「萬一你等下又一次跌倒了怎麼辦?還不是要我扶你,還白白受傷。」

  「李然,你為什麼就是不聽我的話?」

  咦?生氣的點反而是這個嗎?雖然被媽媽用批評的語氣教育了一番,但這種莫名的感動是怎麼回事,好久沒感受過來自媽媽的關係了啊。

  「那個,可以把錢轉給我了嗎?」

  這時候,外面賣早餐的婦女把頭探了進來:「我還得去下一層賣早餐呢,孩子都躺床上了,就別對他發火了吧。」

  媽媽有些不好意思,在付完款後也不和我說話,只是默默把包子塞我手裡,又在櫃面上放了一杯插了豆漿的吸管給我。

  我和媽媽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吃著早餐,誰也沒說話,一絲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開來。

  「媽,要不您把再把手機給我看一下唄?」最終還是我主動打破這壓抑的氛圍,對正看著小說的媽媽說道。

  「你就不能少玩一會手機嗎?」媽媽擡起頭看著我,臉上寫滿了無奈,「昨晚又沒有好好休息是嗎?」

  話雖這麼說,可媽媽還是把手機遞給了我,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少玩一點,我充電寶也沒什麼電了。」

  看來生病的孩子特權確實多啊,我不禁心中感慨,要按照以往的經驗,媽媽只會甩著一張冷臉,在痛罵我一頓後便不再理我,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嘴上雖然說著不要,身體卻主動把手機遞給了我。

  可惜我拿到手機還不到半個小時,一個護士就推著下車走了進來,不僅給我的右手打了點滴,還在我胸口上貼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像我得了心臟病一樣要檢查我的身體。

  如此一來,為了不把那些線條弄掉,我只能板正的躺在床上,用唯一能動的左手看視頻,那姿勢,別提多難受了。

  因為這些額外的東西,導致我雖然身體能夠獨立行走,可上衛生間的時候還是得媽媽扶著我和拿那些吊瓶,不過也不像之前那樣手動幫我掏出我的小兄弟了,媽媽僅僅是站在門等我尿完而已。

  中午的時候,我和媽媽吃的又是醫院的飯菜,在確認下午沒有點滴打後,媽媽就拎著飯盒回家準備晚飯了,還有拿我昨天在京東買的手機和補辦電話卡。

  在晚霞如火的天色中,媽媽回來了,時間比昨天晚了一點,她左手拿著裝有快遞的袋子,右手拿著裝今天晚飯的飯盒,媽媽把快遞袋子放到桌面上,說道:

  「你的手機,電話卡也放在袋子裡面了。」

  「真是的,這快遞盒子這麼大,我幫你拆了插卡,直接拿手機給你不好嗎?」

  媽媽很是不理解我這種行為,她當然不明白,在打開新手機的盒子後,從裡面拿出全新的手機,手指划過它機身上那細膩的薄膜,然後輕輕撕開的激動感。

  雖然我多少是一個念舊黨,對那台陪伴了我三年,不,應該是四年的手機依舊保存懷念,但我還是對我面前手中的新手機激動不已。

  我熟練的丟掉說明書,插卡開機進入系統一氣呵成,然後繼續觀賞著我的新手機,它和我之前的手機完全是不同的兩個風格,畢竟它們之間相差了四年時間,對現在的科技而言,已經是很多時間了。

  系統提示我雲空間滿了,看來我在這高三這一年存了不少東西啊,不過我並沒有急著點進去,而是先下載QQ微信和一些大型遊戲,然後體驗著新機的流暢感。

  「唉?媽您這麼靠我這麼近啊?」

  就在我興致勃勃的玩著新手機時,突然發現媽媽居然雙手撐在病床邊,整個人靠在了我的身旁,不知道看了多久。

  媽媽臉色有些驚慌,她銀齒輕咬下唇,暗波流轉的美眸死死的盯著我,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盯著我手裡的手機。

  「媽,您對這手機也感興趣?」我試探性的問向媽媽,她依舊靠在我的身邊,只是眼神沒有焦距,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媽媽的手機和我是同一年買的,性能比我的舊手機還差,唯一的優點就是拍照好看。

  聽到我的話,媽媽終於回過神來,她有些慌亂的起身:「嗯,就是想看看現在的手機是什麼樣的。」

  「要不媽您拿去看看?」我見媽媽居然對電子產品感興趣,就試探性的問了一下,誰知道媽媽立刻就把我手機拿了過去,看她那樣子,似乎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

  我倒是不介意媽媽擺弄我的新手機,畢竟才剛剛買來,裡面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而且我肚子也餓了,還是先吃完飯再玩手機比較好。

  「媽,您也該換手機了吧,您那部手機後蓋都裂開了。」我一邊挑著飯盒裡面的牛肉吃,一邊對不遠處擺弄著手機的媽媽說道。

  「嗯。」媽媽隨口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說了什麼,她坐在離我有點遠的另外一張病床上,低著頭擺弄著我的手機。

  是在體驗現在的手機新功能嗎?現在的手機功能這麼複雜,恐怕媽媽你一時半會也學不會啊。

  等我吃完飯後,媽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步伐輕鬆的把新手機遞給了我。

  「怎麼樣?新手機功能不錯吧?」

  「啊?呃,看上去確實挺不錯的。」

  媽媽聽到我的話,原地愣了一下,我心想她該不會連全面屏手勢都不懂吧,但我也沒有深究,看見軟體遊戲都下載好了,就立刻登陸進入遊戲,測試新手機的性能。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手機給我的提醒,那條雲空間已滿的消息,然後就想打開看看,可系統帳號卻一直提醒我密碼不對,這讓我有些奇怪,難道我在高三時換了密碼不成?

  無奈之下,我只好點擊忘記密碼,然後重新登陸雲空間。

  但令人可惜的是,裡面並沒有太多關於高三時期的照片或視頻,看來我之前的數據都存在舊手機裡面了,沒來得及和雲空間進行同步。

  令我在意的是,新手機的後台早已有了雲空間記錄。

  除了媽媽,我想不到還有誰打開了我的雲空間,可她為什麼要打開我的雲空間呢?

  打開雲空間一看,裡面有不少新的照片,看上去應該是在高三時期拍的,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異常的東西。

  媽媽,你打開我的雲空間到底想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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