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藍龍之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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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像那時也有一次像這個樣子的感覺呢。

  那時似乎是在洛杉磯的國際機場,但好像也有可能是在舊金山或者西雅圖的;總之,因為某一位愚蠢機長的家庭倫理悲劇,一班跨越太平洋的夜間國際航班被迫要延誤上好幾個小時。

  同乘的一大幫中國留學生罵罵咧咧地吃完晚飯後無事可做,最後竟齊刷刷地掏出筆記本電腦和滑鼠,在候機區開黑起了LOL。

  這班熱鬧盛景不一會兒甚至又吸引來了幾個燙著精緻小捲髮的韓國學生,幾位出身電競強國的學子也順勢拿出了自己的專業裝備加入戰團,一時間小小的候機區內「艹你媽傻逼別送」和「isaekkiya」齊飛,此起彼伏的哈哈笑聲中充滿了國際親善交流的快樂氛圍。

  而從來不玩moba遊戲的他則往右挪了幾個座位,由於手遊的體力早已在晚飯前清空,他便戴上耳機取出電子書,打開了大奸大惡的馬基雅維利子所著的《論李維羅馬史》,翹著風騷的二郎腿讀了起來。

  然而讀了不到十分鐘後,一個稍微有點做作歪膩的女聲伴隨著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唐突闖入了他小小的獨處空間。

  「你在看什麼書呢?」那是一個戴著淺色絨帽的網紅臉漂亮女生,一副頗為自來熟的笑顏很缺乏距離感地從座位背後徑直湊到了他的腦袋旁。

  「呃……?」他皺著眉頭緩緩取下了一側耳機。

  「我問你在看什麼書呢?居然看得這麼專注?」

  「普通的古代歷史著作吧,」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看出這顯然是一位興趣和自己不會有任何交集的現充小妹。

  「論-李-維-羅-馬-史——噗,哈哈哈,這是什麼書啊?看書名這麼專業和高大上的麼?」網紅臉女生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雖然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

  「呃……大概就是一個五百年前的文藝復興時代義大利政治家寫的,評論更早的兩千多年前的古羅馬歷史的書吧,」他姑且想了想該怎麼給一個很可能連中國朝代表都數不清的女生介紹一本寫於中古時代的歐洲政治史著作,然後用儘可能粗淺的語言勉強概括了一下。

  「哇,聽上去很牛逼的樣子啊?你是學歷史專業的麼?」網紅臉女生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他,但他很清楚那只是一種更類似面對珍惜動物的好奇,其中絕對不會存在任何與崇拜或佩服沾邊的想法。

  「不,我是學生物的。」他淡淡回答,語氣間不經意已經隱隱流出了一絲不耐煩。

  「噗——呵呵呵呵,什麼嘛!你明明是學生物的,居然還對歷史這麼有研究?哈哈哈,你還蠻有意思的嘛~」

  說完她便笑呵呵地向開黑的那幫男生走去,手裡提著一塑膠袋的飲料。

  她走到一個反戴鴨舌帽的時髦胖潮男旁邊坐下,把飲料分給周圍一圈人之後在胖潮男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而那位剛剛選好了英雄等著賽局開始的胖潮男也一邊打開一罐咖啡,一邊得意地摟了摟自己的網紅臉女友。

  「切,什麼嘛……」一旁捧著電子書的他更加不屑地掃了一眼便回過頭來戴上耳機。

  「什麼勒色品味,長得還遠不如我帥……」他小聲嘟囔著,然後看向了自己在候機廳玻璃窗上反射出的那張臉。

  略顯清瘦,不過的確稱得上五官端正斯斯文文,要再臭美點甚至可以說長得還蠻有幾分日輕男主角的味道。

  漸漸地,耳機和那副低度數近視眼鏡消失不見了,他的鼻樑也變得更挺立了一些,眉眼變得更修長了一點,黑色的連帽運動衫變成了一條颯爽的翻領長袍,手上的電子書也變成了精緻的銀酒杯。

  那曾經名為李維君的存在,在玻璃窗的反射中一點點地變回了李維•李錫尼。

  啊,唯有這種時候才會偶然想起,自己原來曾有一段人生已是隔世之遙。

  不過,不管是六分的悶騷帥宅,還是八分的翩翩公子,自己一直都還是哪個桀驁不馴的自己,對這一點他始終充滿自信。

  李維再次小飲一口杯中酒液,轉頭看向了會場中央。

  黛西和露西這兩位公主儼然是整場晚宴中心的兩輪月亮,被層層疊疊的仕女俊男團團圍在中間,但兩位少女始終表現得從容而優雅,不時還歡快地相互談笑兩句。

  而這時,露西突然透過人群之間的空隙直直地看向了自己,一對漂亮的藍眼睛盯著自己的雙眼秋波連送,以刁鑽的角度迅速留下一個只有彼此兩人才能看到的wink後,便立刻把視線拉回了對面的聊天對象。

  隨後,她輕輕舉起酒杯示意乾杯,但眼睛卻斜著望向了自己。

  李維也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隔著人群也向露西輕輕舉杯致意。

  嘛,人生中還是會有些好事發生的。

  不過剛這麼感嘆完,李維便感到一股有點讓自己背脊發毛的視線投射了過來。

  他轉頭向左側望去,在高台的主座上,包括泰德•拜恩爵士在內的多名年長爵士正在同霍布斯爵士相互閒聊,但位於右側的一名精悍的老爵士卻正用審視的目光透過人群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老鷹一樣銳利的雙眼中像是能射出劍芒一般。

  這位爵士看上去約莫六七十歲,留著一頭花白的短髮和濃密的短須,體格高瘦但不失精壯。

  儘管是在出席宴飲場合,但他仍然披著一身閃亮的秘銀鎖甲長褂,藍色的短罩袍正面繡著三道交叉的金色閃電,那是羅倫斯皇室的標誌。

  魔力感知中高達八級巔峰的氣息更是讓被他盯著的李維無法不感到恍若有芒刺在背。

  羅倫斯帝國千年宮御前近衛,雷納德•雷諾爵士,露西•羅倫斯菲爾公主在奧蘭多特期間的首席侍衛。

  在羅倫斯,成為一位御前近衛不僅僅需要高超的武藝與令人信服的履歷,還需要向皇帝立下特殊的魔法誓言,並放棄自己在家族中的繼承權。

  成為御前近衛意味著你此後的終生使命便是用生命護衛羅倫斯皇帝與其家人的安全,雖然仍可以結婚生子,但無法再從自己出身的家族中繼承到任何封地或是爵位。

  一旦一位騎士披上御前近衛的白金板甲與閃電披風,那麼終其一生將再也不能脫下,唯有當他死亡,或是無法再作為武人作戰之時,使命方才能夠終結。

  依照羅倫斯定製,這一榮耀的職位始終維持著十二人的規模,其傳統始自羅倫斯大帝的十二名禁衛。

  李維忍住被緊盯的不適感,強作鎮定隔著人群向雷諾爵士遙遙舉杯行了一禮。

  這位容貌風度頗有幾分像肖恩•康納利的精悍老騎士見此微微揚了下右眉,隨即倒也舉起酒杯向李維回了一禮。

  之後,他便不再盯著李維看了,轉而也微笑著和霍布斯爵士閒聊了起來,不時用餘光打量著會場中央的露西。

  李維繼續掃視著主座席,只見雷諾爵士的另一側坐著一位穿著漆黑長袍的女性魔導師,她正懶洋洋地打著哈欠,懷裡抱著一隻馴化的影縛山貓來回撫摸。

  這位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女性大魔導師乃是奧蘭多特大導師議會中執掌星相大師塔的赫蒂大師,今晚不知為何破天荒地主動跑來出席晚宴,但到了會場以後就又立刻表現出一副昏昏欲睡的無聊姿態,全程靠在椅背上擼著自己的影縛山貓。

  事實上,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腳邊還趴著另外兩隻影縛山貓,這些黑色的貓科魔獸在她身邊表現得如同家貓一樣溫馴而懶散,偶爾有時會跳上桌子,坐在盤子旁喵喵叫著要求它們女主人允許它們加餐。

  據露西所說,這位赫蒂大師非常鍾愛這種屬於中型貓科動物範疇的魔獸,她在星相大師塔內養了據說不下三十多隻,星相塔內從此與老鼠絕緣,野生鳥類也都對星相塔敬而遠之。

  李維再次抿了一小口酒,把視線從主座上移開,打量起了會場內一些其他值得注意的對象。

  他看到禮堂另一側也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遠離人群倚靠在牆上,那是一個披著深紫色法袍的半精靈少女,個頭看上去只比安珀爾稍微高一點,她生著很不尋常的亮銀色長髮和一雙紫瞳——這在半精靈中通常是紫羅蘭王族索琴倫納家族血裔身上才會有的特徵。

  不過她身上更引人注目的地方,則是立於她右肩上的一條小小的紫色妖精龍。

  她不斷地從餐盤中拿起食物餵給自己肩膀上的這條小小魔寵,宴會期間許多想要同她攀談的貴族子女都被她極為冷淡地無視或是迅速打發走。

  在她的身邊站著一位高大俊美的半精靈騎士,這位騎士滿臉苦笑地在自家小姐的耳旁不斷地說著什麼,但都被她全然無視;她只是默默地餵食和逗弄著自己的妖精龍。

  這位騎士的胸口上用銀線繡著一株頭頂五顆星辰的古樹,那是銀樹堡侯爵佩林希勒布家族的紋章,他們乃是楓香平原北部最強大的一位諸侯,索琴倫納最重要的三位封臣之一。

  這半精靈少女名為艾瑞絲•佩林希勒布,是佩林希勒布侯爵最小的一位女兒,她從母親羅賽琳•索琴倫納公主身上繼承到了王室的銀髮與紫瞳。

  能與妖精龍締結契約乃是一種比天生的易形德魯伊還有罕見千百倍的天賦——不同於同屬微型龍類的偽龍,妖精龍在大多數情況下通常都傾向於和人類保持距離。

  然而不知是否與她的獨特天賦相關,這位艾瑞絲小姐在性格上似乎也有著一點不尋常的孤僻,看樣子連陪伴她多年的侍衛騎士都對此無所適從。

  但這時,卻另有一人偏不信邪,舉著酒杯向艾瑞絲•佩林希勒布走去。

  那是會場中另一位頗為令人矚目的少女,她比艾瑞絲高出了大半個頭,一頭接近純白的淡金色波浪長發披散在背後,與她身上那條裝飾著裘皮的白色長裙融為一體。

  在她的身後,赫然跟著李維先前在奧秘魔法塔中偶遇的那位大鬍子冰術士。

  她用空著的一隻手從冰術士的手中接過一杯酒,她用食指輕輕點了點,杯壁中便結上了一層薄薄的霜霧。

  她臉上掛著優雅而禮貌的微笑,手上的動作卻以近乎強迫的姿態將冰酒徑直遞到了艾瑞絲的面前,橫在艾瑞絲的左手與她右肩上的妖精龍之間。

  她似乎開口向艾瑞絲說了點什麼,在重複了好幾遍之後,艾瑞絲終於抬起頭來,用一副不快的神情盯著她的淡藍色眼睛,然後接過了那杯冰酒不情願地與她輕輕碰了一杯。

  羅莎•哥德諾娃,雪爾基夫公國的公主,現任女大公娜塔莎•哥德諾娃最小的妹妹。

  通常來講,雪爾基夫的貴族們如果要送子女去帝國學習魔法的話,一般會就近選擇毗鄰雪漫高原南面的灣流地的白夜燈塔學院,但這位羅莎公主不知為何沒有這麼做,而是不惜千里迢迢從東北向西南斜穿整個帝國來到奧蘭多特進修。

  不過,宴席間引人注目的身影並非全是風情各異的美麗少女。

  在離黛西還有露西不遠的地方,一個令人不快的浮誇嗓音正在高談闊論著拉夫瑞特南方瘟疫的形勢。

  他一邊高聲鼓吹著糧商路引稅的必要性和馬文國王的決斷英明,一邊盡其所能地譏諷著南部各邦的領主是如何的愚蠢,以及南拉夫瑞特的平民們是如何的懶惰與頑劣。

  總之,他滔滔不絕的一切東扯西拉最終都是為了同一個論斷服務:整個拉夫瑞特唯有俯首帖耳於克里森王座的統治權威,方才能夠長治久安。

  傑夫澤恩•克勞迪森,現任克里森城邦親王以及拉夫瑞特至高王馬文•克勞迪森的孫子,他的父親葛蘭•克勞迪森是馬文國王的嫡長子,而他又是葛蘭唯一的兒子;這樣的繼承順位,以及克勞迪森家族目前的權勢讓這位飄飄然的王子儼然已經在以未來的長河至高王自居,儘管拉夫瑞特的選王公議制還遠未被廢除。

  這個傲慢的青年與李維同歲,但魔力還不到四級;不過葛蘭王儲似乎的確有在他身上寄以厚望:除了將他送到奧蘭多特進修以外,這點還能從他以克勞迪森家族歷史上最為榮耀的先祖之一,傑夫澤恩一世的名字為自己這位獨子命名而看出。

  傑夫澤恩一世親王在兩千八百年前率領東拉夫瑞特諸邦聯軍在渡鴉灘之戰中憑藉巧妙的伏擊以劣勢擊潰了吉斯卡特國王尼古拉三世的大軍,這間接促成了原本統治著整個長河流域西部的古吉斯卡特王國的解體,讓拉夫瑞特由此進入了長達三百年的長河百國時代。

  然而從眼前的這位傑夫澤恩的身上,顯然很難讓人聯想到當年的那位縱橫捭闔的東長河盟主——這位王子不僅個頭不高體格瘦小,膚色也始終透著一股不健康的蒼白,兩眼之上更是還掛著兩道似有似無的黑眼圈;而他那身浮誇的金褐色禮服上綴著的各類珠寶裝飾比半個會場裡的女人身上加起來還要多。

  幾位來自帝國南境的青年貴族法師表情尷尬地假意迎合著他的滿嘴大話,只有他身後的一幫出身大陸南方的小貴族子弟在認真而肉麻地奉承著他。

  他在不久之前曾試圖向黛西和露西搭話,然而被露西幾句優雅而不失禮貌的調侃就輕鬆打發掉,他握著酒杯呆立當場良久,才轉身悻悻離去。

  好在並非所有南方出身的貴族子弟都是這副德性。

  李維轉頭看向了另一位正在和羅伯特攀談的青年法師。

  他穿著一件黃褐色的法師袍,神情姿態謙遜有禮,談吐溫和舉止得體,並時不時讓一旁自己的侍酒為羅伯特斟酒。

  雷蒙•麥德寇森,春峽城侯爵溫寧頓•麥德寇森的次子,來自斯托利卡王國。

  關於雷蒙其人和他的麥德寇森家族,李維了解得都不多;但至少就目前看來,雷蒙看上去無論如何都比傑夫澤恩要順眼得多。

  只可惜,人生無常——有時候你最討厭什麼,什麼就最先找上你。

  剛剛讓莉茲給自己倒上一杯新酒的李維,轉頭就看見傑夫澤恩•克勞迪森不知何時突然帶著他的那群跟班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啊哈!你好啊!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那位獵蛇者的弟弟,來自龍翼堡的——叫什麼來著?哦對,是李維,李維•李錫尼殿下?」傑夫澤恩高舉著酒杯,臉上擠出了一副他自認為非常「爽朗」和「優雅」的微笑。

  好傢夥,如果自己真的是個從小接受騎士教育的十八歲愣頭青的話,剛才他那句招呼現在已經把自己給完全得罪到死了——李維默默思忖著。

  儘管如此,李維還是擺出了營業式笑容並向傑夫澤恩舉杯回禮,反倒是他身旁捧著酒瓶的莉茲臉色刷得一下變青了好幾分。

  「幸會,克里森的傑夫澤恩殿下——」

  「哈哈哈哈,雖然我更喜歡別人稱我為『拉夫瑞特的傑夫澤恩殿下』——畢竟你想,我們克勞迪森如今代表的不僅僅是克里森城邦,而是整個長河國度咧!」

  「嗯,的確,」李維輕輕撇了撇眉毛,「以您的這般獨特氣度,想必您絕對是拉夫瑞特如今所有名叫傑夫澤恩的王公之子裡最能讓人一眼認出的一位。」——畢竟很難找出第二個像你這麼浮誇、傲慢和腦袋裡沒點逼數的「傑夫澤恩王子」。

  「哈哈哈,多謝誇獎,」傑夫澤恩竟然完全沒有聽出李維話外的譏諷之意,以至於李維身後的莉茲都顯得有些驚訝,「話說,最近奧蘭多特城裡有一些傳言,說是北方草原上近來又有魔族作祟,製造出了可怕的災害?」

  「他們所言不虛。」李維點點頭。

  「唔,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傑夫澤恩用頗為誇張和做作的聲調感嘆著,「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什麼魔族的把戲是強大的雷尼亞龍騎士們解決不了的吧?想必偉大的李錫尼家族一定會用龍焰把那些該死魔血雜碎統統送進地獄裡去的,對嗎?」

  「我們的確如此期望,不過您的這種說法並不是很準確,」李維聳聳肩,「事實上我們這次前來奧蘭多特正是因為單靠我們可能並不能很好地解決問題,故而需要尋求奧術之城的諸位大導師的協助。」

  「啊,我懂,我懂,」傑夫澤恩的說話語氣仍舊同先前一樣誇張,「畢竟沒人會在面對至暗大敵時嫌棄身邊多幾位奧蘭多特的魔法師——但你懂我的意思——我是指,下次除了奧蘭多特之外,你們如需援助,也完全考慮一下拉夫瑞特的騎士們——來自長河流域的騎士們身具光輝天主的庇佑,一貫乃是至暗眷屬們的天敵克星——」

  天敵克星——指上千年幾乎未曾與至暗眷屬有過正面交鋒;而且他似乎完全把拉夫瑞特和教皇國的定位搞混了——小子,並不是你爺爺的頭銜里有一個跟長河至高王並列的「光輝傳道者」,你就可以隨隨便便地僭越於教皇國之上,代替教廷給僅僅只是信奉光輝諸神的南方的世俗騎士們擅自憑空「賜福」天主護佑的——李維一邊小口抿著酒,一邊在內心裡連珠炮一樣地吐槽著傑夫澤恩那顛三倒四的發言。

  「——只不過這次可能並不行,畢竟我們現在也不太騰得出人手和物資——我想李維殿下您應該也有所耳聞,南河地區那幫又髒又臭,從來不講衛生的可惡鄉巴佬今年又折騰出了一通比往年嚴重得多的瘟疫,而同時也不知道是哪個實驗失敗的蠢貨鍊金術士又搞出了一種會讓小麥和玉米枯萎的怪病,現在我的父親和爺爺正不得不把全部精力和手上的一切可用資源用在治理瘟疫並替那些南河鄉巴佬收拾爛攤子上,真是難以想像如果沒有我們家族統籌全局,這些愚蠢的南河佬這次得把整個長河流域糟蹋成什麼樣。」

  莉茲的嘴角和額角在猛烈抽搐著,這是她平生第一次親眼見到無恥到這般地步的王室成員。

  李維倒是沒表現出什麼異樣,畢竟對於一個槽點如此密集的存在,也實在沒有什麼逐一吐槽的必要了。

  「可不是嗎,想來拉夫瑞特的人民之後一定會對馬文陛下『感激涕零』吧~祝願長河的人民能早日擺脫他們的『災禍』——」李維皮笑肉不笑地撇了撇嘴,舉起酒杯祝詞。

  「感謝您的祝願,李維殿下,相信您的善言一定能傳達到天主的耳中——」傑夫澤恩看似依舊完全沒有聽出李維的陰陽怪氣之意,也跟著一起傻乎乎地應聲舉杯。

  莉茲的眼睛瞪得老圓,她看看李維又看看傑夫澤恩,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和震驚——她自是能聽出自家少主的暗諷,因而傑夫澤恩的反應讓她陷入了某種深度的疑問。

  「——不過話說回來,我認為李維殿下您與其為他們祈願,倒不如去好好教一教那些傢伙該如何保持清潔衛生,那些南河佬還不如奧蘭多特的妓女愛乾淨——就連奧蘭多特城裡的妓女們這兩年也都開始流行使用一種名為香皂的新式清潔劑,我可是聽說了,據她們說李維殿下您就是這種神奇產品的發明人——您瞧,您如果願意也教一教那些南河佬怎麼生產香皂這種玩意,大概我們以後便再也不用為隔三差五就來一次的春瘟而頭疼了,哈哈哈哈——」傑夫澤恩的那張欠嘴宛如關不上閥的水龍頭一樣繼續肆無忌憚地亂飆著。

  莉茲頓時額角青筋暴起,緊緊抱著酒瓶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好幾滴酒液都灑在了她胸口繡著的那條象徵拜恩家族的火焰地行龍上——「李維牌」香皂最主要的使用者可是包括自己,還有黛西殿下以及凱薩琳夫人在內的公國貴族們,而這傑夫澤恩談及李維發明香皂時首先開口提的居然是妓女,他這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呃,我想我不得不稍稍糾正一下傑夫澤恩殿下您的一些措辭,」李維終於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首先,我認為大部分人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應該都會樂意讓自己變得更乾淨,這與身份無關;其次,我必須要強調一下,據我所知,我名下工坊所生產的香皂,其最主要的銷售對象是周轉貨物的行商以及各大家族的體面夫人和淑女小姐——」

  「李維殿下說得沒錯,尊敬的傑夫澤恩殿下,」另一個熟悉的女聲此刻突然在傑夫澤恩的背後響起,卻是露西領著幾位年輕的女法師往李維這邊走了過來:「包括我,和在場的許多淑女在內的姑娘們從早以前開始就都是李維殿下那奇妙小發明的忠實客戶,可傑夫澤恩殿下您卻不知為何得通過妓女們才得以知道香皂的存在,不得不說這令我感到十分困惑。」

  傑夫澤恩的臉色刷得一下變白了,他站在露西和李維之間尷尬地笑著,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還是露西主動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而我和這幾位淑女正好有一些關於香皂貿易的話題希望能和李維殿下探討一下,如果傑夫澤恩殿下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不如先去那邊請南境的那幾位少爺給您介紹和引鑒一下幾種產自紫果廳與清泉屯的佳釀葡萄酒?」

  「啊哈哈,您說得沒錯,露西殿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呃哈哈……」傑夫澤恩乾笑了幾聲之後便離開了。

  不過李維看他的背影,發現他分明是有幾分氣得發抖,不過他那所存不多的智力還是讓他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李維和露西這兩位地位絲毫不低於他的異國宗室面前發作耍脾氣。

  「那麼,尊敬的露西殿下,還有幾位小姐,不知關於這小小的香皂,諸位有些什麼想要賜教於我的?」傑夫澤恩一走,李維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立刻換上了一副幾近完美的優雅微笑,並向莉茲使了個眼色讓她為露西等人斟酒。

  「呵呵,謝謝~」露西向莉茲微微點頭致謝,然後笑著看向了李維:「賜教談不上,我們只是在經過討論後有一些關於拓展商品豐富性的建議打算同李維殿下分享一下:據我所知,您目前生產的名貴類香皂,似乎主要都是以玫瑰精油作為芳香劑的;而我們認為您是否可以考慮增加幾種新的芳香劑?帝國南境盛產檸檬和鬱金香,紫羅蘭王國盛產丁香和薰衣草,這些都是備受歡迎的芳香原料,您覺得有沒有可能這幾種植物的精油加入香皂中?我身邊這幾位小姐的家族領地恰好正是這些原料的產地,如果您對此有所想法的話,那麼我想在場的各位應該能幫上不少忙,不知李維殿下意下如何?」

  「非常感謝露西殿下和諸位的建議以及盛情,」李維環顧了幾位服色各異的大小姐,舉了舉酒杯,「你們說的這幾種原料我都記下了,等我回到龍翼堡後就開始實驗,如果快的話,那麼也許明年各位就能在自己的洗手盆旁邊看到檸檬香皂和薰衣草香皂了。」

  幾位貴族少女自是一陣咯咯嬌笑,然後便同李維討論起了農產品與奢侈品貿易;不過學識上的差距令之很快就變成了李維的單人講座,而能夠打斷提問的聽講者也很快就只剩下了露西一人。

  沒一會兒,幾位貴族少女似乎非常有默契地,用各種十分圓潤的藉口地退到了一邊,只留下了李維和露西兩人。

  在這樣一段六分演技夾雜著四分暗語的漫長閒聊後,李維終於在一個適合的點上提出了終止聊天的信號:「那麼,最後我想問露西殿下你一個問題——」李維悄悄壓低了聲音,「你是怎麼看待我們那位親愛的傑夫澤恩•克勞迪森殿下的?」

  「在羅倫諾爾,濕蘚坑的竊賊行會的會長都比他更像一位王子。」露西輕輕一笑,回答簡潔而明了。

  「看來我們又增加了一個新的共同點,」李維的嘴角微微上揚,「我現在有點想出去吹吹風,你知道,這會場空氣味道有點怪悶人的,尤其是當我們的傑夫澤恩殿下在場的時候。所以露西殿下不介意的話,我就先失陪咯?」

  「當然不介意~真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交談,讓我受益良多,呵呵~」露西一面綻放著無可挑剔的美麗笑容,一面悄悄地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靠近了李維幾分:「所以你原來就這麼急於從我身邊抽身離開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是不想,」李維也微微轉頭,選擇了一個只有自己和露西能聽到的角度輕聲說著:「可是雷諾爵士已經盯得我背脊發涼了,再聊下去我懷疑他今晚會在奧蘭多特的小巷裡把我給截住。」

  「嗯,這個的確,」露西的嘴角旁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不過你剛才的表情可真是太有趣了,呵呵~我會代你向雷諾爵士問好的,下回見咯,親愛的「肥皂爵士」~」

  嘿,這小妖精可真是壞透了,將來要是不把她給搞上手,自己就不姓李錫尼——李維一邊這麼惡狠狠地想著,一邊卻看著金髮美少女的背影露出了沉醉的微笑。

  「嘿,我親愛的弟弟,你啥時候跟羅倫斯的那位公主殿下關係打得這麼火熱了?」羅伯特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了李維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商業機密,拒絕回答——」李維得意地翹起了鼻子,然後把空酒杯再次遞到了莉茲面前。

  …….

  貴族學生們的晚宴舉行地非常愉快,而會場外的那些或在塔樓里做著實驗,或是抱著材料書籍路過禮堂附近的平民青年法師們則暗搓搓地說著風涼話,隨後又不得不繼續投入進秉燭夜讀的勞苦之中。

  只不過,這世上有那麼一些人,他們既不在意頭銜的貴賤,也不關心魔法的奧秘,在夜間的城市裡,他們只精通唯一一件事情——尋找樂子。

  這是在奧蘭多特的一條偏僻巷道上,一間已經打烊的魔藥店後屋裡。

  拉傑爾•帕克此時神智迷離,只感到自己的四肢百骸有如墜入失樂園一般舒爽。

  這是一間不太寬敞的臥室,但卻擺著一張相當寬大的雙人床;而這張木床則正在不斷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拉傑爾正坐在床上,左擁右抱著兩個橙褐色頭髮的女人激情糾纏著。

  這兩位美人身材相當火辣,豐乳纖腰膚白腿長,橙褐色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了相同樣式的單馬尾,兩張表情迷亂,長得一模一樣的漂亮臉蛋更是對騷媚入骨一詞的完美詮釋。

  而她們最引人注目的獨特特徵,便是臀溝之上的那條,近似魅魔的黑色尾巴了;而這兩條靈動的小尾巴此刻正隨著拉傑爾的左衝右突而有節奏地蜷曲律動著。

  「噢!噢!噢!很好!噢,再用力點~噢噢噢——!」左側正和拉傑爾性器交合的那位美人正浪媚地呻吟著,但這卻絲毫不妨礙她的一雙縴手依然精準而有力地在拉傑爾的胸口與臀背的肌肉線條上進行著按摩。

  「呃,哈,該死,親愛的帕吉拉,喔,你可真是棒極了——喔喔喔喔!」拉傑爾一邊咬著牙在美人的騷穴中高速衝刺,一邊用力地揉按著兩位美人的翹臀。

  不一會兒,拉傑爾就大吼著射在了那帕吉拉的穴內,而這位帕吉拉也一邊微微顫抖一邊輕輕呻吟,看上去同樣迎來了一次愉快的高潮。

  「啊~~哈~~呵呵呵,這次還不錯哦,這位雷尼亞的帕克先生~」享受完高潮餘韻的帕吉拉一邊媚笑著輕撫拉傑爾的胸口,一邊用那長長的尾巴尖摩挲著他下巴上的短須。

  拉傑爾則輕輕喘著氣,然後用力拍了拍帕吉拉的翹屁股:「嚯兒~餵飽你們姐妹倆可還真不容易咧~」

  帕吉拉•希爾和帕莉妮•希爾是一對孿生姐妹,她們是由歸化魅魔和人類生出來的半血魔裔,在奧蘭多特的角落裡經營著一家小小的魔藥店為生。

  這些天得以隨意在城內找樂子的拉傑爾在各種因緣之下勾搭了上這對繼承著她們母親族裔放浪天性的姐妹,每晚都過著快活而又略顯勞累的夜生活。

  「噢,不不,我可愛的拉傑爾,您好像誤會了點什麼哦~」帕吉拉笑著捧起了拉傑爾的下巴,飽含媚意的綠眼睛裡隱隱閃爍著幾分玩弄獵物的意味,「無論是我還是帕莉妮,可都沒有說自己已經被『餵飽了』哦?」

  右側原本正在不斷嬌喘著用乳尖來回磨蹭拉傑爾右胸的帕莉妮也突然停了下來,她摟著拉傑爾的脖子但卻將上身微微後仰拉開了幾分距離,嫵媚地輕笑著用右手把玩和顯擺自己那一對豐盈的巨乳片刻之後,便把手伸向了自己那還沾滿愛液與精液的下腹和穴口上方。

  一般的魅魔通常會在自己的臍下三寸秘處上方紋上一系列的魔力淫紋,但帕莉妮的那兒卻紋著一個構圖相似但內容截然不同的圖案——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附加有幾道特殊紋路的歡愉女神神徽,這是她的贖罪印記。

  因為從母親那兒繼承了濃郁的魔血,希爾姐妹在成年之前也必須接受贖罪儀式才能在大陸上合法生活。

  半血魔裔姐妹自是和母親一樣,選擇了歡愉女神作為自己的皈依信仰,然後也和大多數歸化魅魔一樣——把贖罪印記刻在了自己秘處的上方同時當作情趣紋身。

  事實上,如果你看得更仔細一點的話,可以發現神徽的上方還紋著一小行秀氣的通用語花體字:「歡迎一切篤信者的來訪」——在整個大陸北方,通常基本不會有男人宣稱自己完完全全一丁點都不信奉歡愉女神芙蕾雅。

  隨著帕莉妮的撫弄,印記中幾道隱秘的紋路微微亮起,然後她秘處上粘著的部分白濁粘液像是被皮膚吸收一樣地緩緩從體表上消失了。

  「呵呵呵~~多~謝~款~待~」帕莉妮浪笑著從床上起身,然後又跪在了拉傑爾身旁,伸手握住了拉傑爾那辛勤耕耘過一番後,正不得不於疲軟中休息的性器,一邊舔著嘴唇,一邊滿眼浪媚地看著拉傑爾。

  「呃,咳咳,可是親愛的兩位寶貝兒,你們也知道,男人在射過之後並不能那麼快重新恢復……」拉傑爾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帕吉拉便伸出了一根食指點在了他的嘴唇上。

  魔裔美人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個紫紅色小瓶,她用小嘴打開瓶蓋後將瓶內的藥液服入口中,然後一口親在了拉傑爾的嘴上,把大半魔藥都餵給了拉傑爾喝下。

  「呵呵,我們姐妹做的好東西可比你那不靠譜的魔法師搭檔給力多了哦~現在感覺如何,雷尼亞的小勇士?」帕吉拉一邊在拉傑爾的臉頰和嘴上連咬帶舔,一邊說著挑逗的話語。

  「呃,噢,好像,的確,呼——」拉傑爾眨眨眼睛,只覺一股奇妙的熱流在體內亂竄了一番,然後胯下鐵棍就不知何時突然恢復到了一柱擎天的狀態,充血發脹得甚至讓自己感覺略有一點難受。

  「那我就開動了哦~~啊嗚——」只不過這微微發脹的不適感下一秒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帕莉妮一口含住了他的鐵棍,嫻熟地來回吮吸了起來。

  拉傑爾舒服得直接叫出了聲,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那就是自己居然「叫得銷魂得像個娘們」。

  拉傑爾用右手抓住帕莉妮的單馬尾,挺著胯間長棍便在魔裔美人的小嘴中用力來回聳動著;他又用左手摟過了帕吉拉,與她熱烈舌吻了起來,隨後手又游移到了她的胸部,用力揉捏著她那雪白而豐碩的奶子和淺褐色的飽滿乳頭。

  「——啊,嗯,唔嗯嗯——噢,呵呵~」與拉傑爾口舌糾纏了一會兒後,帕吉拉又突然與他分開,然後忽然將柔軟的尾巴尖搭在了拉傑爾的嘴上,嫵媚而神秘地輕輕笑了起來:「我說親愛的小拉傑爾,想不想嘗試一下一種能讓你更加爽翻天的新花樣?」

  「喔,呃,啊新花樣?噢,嗯,這可真是,啊,令人期待,喔喔——」拉傑爾本就已經被帕莉妮那緊緻無比地口交吮吸侍奉得爽到忍不住不停地叫出聲來,再被帕吉拉這麼一試探,哪裡還會多做他想,他只恨自己沒天生長出兩根老二,不能把這對小騷貨給同時一併收拾了。

  「呵呵呵,不知道你聽說過嗎?其實,不止是女人被干會覺得爽哦~據說男人體內的前列腺,如果被外物從腸道一側按摩的話,也會產生無比劇烈的快感呢~而我們魔裔的尾巴不僅足夠長和靈活,而且比一般的魅魔更軟,更不容易傷到人體內的黏膜,正好適合用來侍奉男人的後面呢~既然拉傑爾你這麼期待的話,那姐姐我就只得好好為你服務一次咯?」

  「啊,這,噢,等等,容我三思——」拉傑爾這一下瞬間從快感里清醒了好幾分,儘管自己也是個在歡場鬼混的老油條了,但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對被爆菊這事必然多少是存有遲疑和牴觸的。

  「哦呵呵呵~有什麼好三思的,我親愛的小勇士拉傑爾,你就好好安心享受我們姐妹倆的拿手絕技咯~」可帕吉拉哪裡會給他考慮的機會,還沒等拉傑爾來得及反應,她的小尾巴就已經探向了拉傑爾的屁股;而帕莉妮也恰好在這時突然鬆口退出了口交,然後一下子跨坐在了拉傑爾腿上,一手握住他的胯下鐵棍,一手撐開自己的小騷穴,然後一股腦將整根男子性器送入了自己那早已淫水泛濫的肉穴中。

  就在拉傑爾「被動」插入帕莉妮小穴的同一瞬間,帕吉拉的小尾巴也一把刺入了拉傑爾的後庭,三兩下就摸到了他的前列腺所在,然後力道正好地蠕動按壓了起來。

  一種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性快感瞬間在拉傑爾的腦子裡炸開。

  而這位久經沙場,臉皮厚如嘆息長城的老流氓,時隔多年,難得久違地在床笫之上再一次產生了那麼一絲,可以稱得上是羞恥感的情緒。

  一連串難以名狀的,不似是人類發出的怪叫,尖嘯,或者說是咆哮,在這偏僻的魔藥店小屋內響起。

  一位從熟睡中被吵醒的街坊老魔法師打開了窗戶,朝著魔藥小店的方向操著一口地道的奧蘭多特方言口音爆了幾句粗口,然後又罵罵咧咧地關上了窗。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啊啊噢——!」在拉傑爾宛如發瘋般的一輪激情衝刺與射精之後,被一通亂乾的帕莉妮也尖叫著攀上了絕頂——似乎是帕吉拉之前那瓶小小魔藥的功效,拉傑爾即便是在射精之後兇器也依然硬如鐵棍,並且他在射精後依然抱著帕莉妮分毫不減速地瘋狂肏幹著,沒一會兒就把魔裔小妹幹得泄身連連。

  有所不同的是,幾近翻著白眼躺在床上氣喘吁吁的並不只是帕莉妮,拉傑爾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反應。

  「呼,呼……啊,艹,該死的,你這……簡直太他媽的離譜了……媽耶……歡愉女神的娘親咧……」拉傑爾語無倫次地一邊粗喘一邊咒罵著,他非常不想承認剛才那無比刺激的快感體驗其實還讓他頗為回味的。

  「呵呵呵呵呵~~可是的確非常舒服,難道不是嗎?」帕吉拉俏皮地趴在拉傑爾身側,伸出左手的食指在他那生著不少絨毛的胸口上來回劃著名圈。

  「唔呋,唔呋……哈,或許沒錯……」拉傑爾有氣無力地喘息著,勉強抬起雙手在帕拉吉和帕莉妮的屁股上用力各拍了一下:「但你們兩個魔裔小騷婊子是真他娘的壞透了,又浪又壞——」

  「噢~~所以,你不喜歡麼?」帕吉拉故意擠眉弄眼地擺出一副極為明顯的假哭腔。

  「哈哈,不,我他媽的愛死了——」拉傑爾笑著摟過帕吉拉,在她的小嘴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呵呵呵呵~既然喜歡的話,那要不再多來幾次?順便也再試試幾種新藥?」帕吉拉說著,居然又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小藥瓶,放在唇邊噘起嘴在瓶口親了一下。

  「呃——可是別的暫且不談,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做的這類藥還是有點貴的吧?一次用這麼多拿出來用在玩玩上,是不是有點浪費?」拉傑爾略顯遲疑地皺起了眉。

  「哼哼,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姐妹倆近來最缺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床上有能的好男人,錢這玩意最近這些天是最不缺的~~」

  「哦?此話怎講?」拉傑爾有點好奇。

  「大概一個多月前吧,有個傢伙來咱這兒高價買走了一大批屯了很久都沒賣出去的枯灼草藥,本來我跟帕莉妮只是聽他口音像是很遠的地方來的,故意報了個很離譜的高價想碰運氣宰一宰他,結果誰知道他居然連一句價錢都不講,直接就這麼一口價成交了——雖然有點奇怪,但既然他自己人傻錢多願意這麼花,那我倆自然是不掙白不掙唄?」

  「枯灼草?」拉傑爾摸著鬍子若有所思,「那玩意我記得好像在有些地方是狩獵地龍和雙足翼龍的時候拿來塗在武器上用的,對亞龍類生物有特別的毒性。」

  「嗯,沒錯呢~說起來,拉傑爾你似乎自稱是在一位雷尼亞的龍少爺手下當差?那你可得留個心眼咯~~哦,順便假如他們真的有人拿這來對付你的那位東家,你可千萬別怪在咱們姐妹倆的頭上哦?」帕吉拉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衝著拉傑爾眨巴著自己的綠眼睛。

  「嘿嘿,我可當然不會怪罪你們啦,」拉傑爾突然壞笑兩聲,然後一個翻身從帕吉拉手上拿過藥瓶,咕咚咕咚兩口灌下去後把空瓶扔到了一邊:「只要你們兩個小騷貨好好地讓我爽個痛快咯~~」

  說完,他便一把撲倒了帕吉拉,兩手抓著帕吉拉的一對大奶子把她按在自己身下,然後在一陣淫聲浪笑中挺起自己的胯下長槍,對準她那粉色的潮濕小肉縫便插了進去:「嘿,這次可輪到帕吉拉你了,難得搞定了帕莉妮,我現在得好好地肏一肏你這個當姐姐的咯——」帕吉拉在發出了一長串銷魂蝕骨的快樂呻吟後,突然用挑逗的眼神看向了拉傑爾,隨即,她翹起了自己那長長的小尾巴,同樣毫不留情地一發鑽進了拉傑爾的兩瓣屁股之間。

  一陣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男人的尖銳怪叫聲再次迴響在了奧蘭多特的夜空中。

  魔藥店的街對面,一個正在扒房頂的竊賊被這聲唐突的怪叫嚇得腳底一滑就從房頂上摔了下來,一溜煙地滾出了十幾碼才停下。

  這小偷摸著他那摔到臀部骨折的屁股睜開眼,發現自己眼前的是一雙革靴和幾對鐵靴。

  他掙扎著抬起頭,只見一名執法法師和三名法師衛隊正默默無言地低頭看著他。

  不幸的梁上君子很快被三名士兵五花大綁地押送走。執法法師看了看那間魔藥店,無語地搖搖頭。

  今晚的奧蘭多特至少有兩個男人的屁股承受了它們本不該承受的痛苦,或者說是歡愉。

  ……………………

  *Hind hi kren daar drem:你捨得打破這份寧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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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托蘭德雜話·其八

  莫索人

  莫索人是莫托蘭德世界中曾興盛於第二紀元早期的一個航海民族,他們的起源不甚明了,只知道他們最初應該來自東大洋中一個名為莫索群島的地方,而莫索群島在破滅之災中因海底火山噴發而完全沉沒。

  大陸上的人們並不清楚莫索人是如何度過這一危機的,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從第二紀元第一個世紀開始,就在東大洋的其它海島上,以及大陸東海岸的部分沿海地區建立了一系列的殖民地。

  莫索人信奉一位名為海溝之主的神秘中立神祗。

  不同於卓爾精靈信奉的幽影女士和血族信奉的猩紅女神——這兩位女神在立場上的確始終維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中立」——海溝之主似乎對大陸上的秩序陣營抱有相當程度的敵意,有時甚至會和至暗眷屬合作。

  因而,海溝之主和信奉他們的莫索人始終被大陸上的人們視作邪神和異端,尤其是在第三紀元,他們和至暗眷屬一樣通常為主流秩序所不容。

  在惡名昭著的冠蛇家族的帶領下,莫索人在第二紀元的早期曾一度於大陸的東北海岸建立過一個極為強盛的王國,王國的鼎盛領土囊括了今日帝國的灣流地和東境北部,以及灣流地北面的整個雪漫高原。

  那時,這個莫索人的國度被稱為北灣王國;莫索人的第一位北灣之王,「蛇爵」(The Serpentlord)莫爾鐸•冠蛇在雷霆島上築起了自己的居城海王堡。

  在冠蛇家族君臨北灣的時代,連以在海上兇悍無敵而聞名的鏽鹽王國掠奪民大軍都不是莫索人艦隊的對手,雷灣和東大洋的北部一度成為了掠奪民船隻的禁區;而灣流地的另一大原住民灣島人,則一直被莫索人作為奴隸所役使。

  北灣王國在大陸東北海岸的霸權持續了超過兩百年,但有一天,一個名為梅爾森的灣島人逃奴逃進了大陸東北角的昆耶達山脈,莫索人的黃金時代由此而終結——沒有人知道梅爾森在終年冰封的昆耶達山脈中經歷了什麼,人們只知道當他在一次出現在雪漫高原上時,他騎著一條閃耀的白鱗巨龍,左手佩戴著一隻背面結著一簇簇永不融化的冰晶的厚重臂甲,傳奇強者的魔力隨著他心臟的每一次跳動迸向四周,他的怒吼傳達到了每一個灣島人耳中: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一個灣島人成為邪神信徒的奴隸。

  在「冰手」梅爾森的帶領下,灣島人大起義很快讓莫索人失去了整個雪漫高原。

  在雷霆島之役中,梅爾森和他的白鱗龍揮舞著無可匹敵的強大寒冰魔力將整個海王堡化為了冰渣。

  他從瓦礫堆中拎出了奄奄一息的最後一位莫索人的北灣之王索洛鐸•冠蛇,然後用他的冰結手甲捏碎了索洛鐸的顱骨。

  雷霆島上的每一個紋著冠蛇刺青的莫索人都在此役中被灣島人起義軍殺死,冠蛇家族的血脈在這一天劃上了句號。

  而梅爾森自此自稱「灣島人的北灣之王」,不過他是這個頭銜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使用者。

  從此,遭受了重創的莫索人再也無力維持一個統一的北灣王國。

  他們在之後的南灣口海戰中不得不以向海溝之主獻祭了包括數十名出身高貴氏族的堡主子嗣在內的數百名男女祭品為代價,喚來了一位恐怖的海溝神仆助戰,最終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殺死了梅爾森和他的白鱗龍。

  但儘管如此,灣島人的起義軍與新部族政權並沒有隨之瓦解,莫索人也並未徹底扭轉戰局,堡主家族之中亦始終再沒能決出一位新的北灣之王。

  數十年後,阿門諾軍團的金色鷹旗第一次出現了長劍山脈的北麓山腳下。

  他們很快便決定與同樣信奉自然諸神的灣島人結盟,最終將莫索人徹底趕出了灣流地,結束了灣島人與莫索人在北灣的數十年對峙。

  失去灣流地的莫索人最後來到了東大洋中一個遠離大陸數千里之遙,被稱作棄民洲的巨大島嶼上定居,這是他們尚未開發的殖民地之一。

  經過第二紀元兩千多年的經營,莫索人漸漸恢復了一定的元氣,堡主們在棄民洲和附近的小島環帶上建起了一座座新的家族堡壘,他們的船隊不時會前往大陸東海岸各處進行海盜和走私行為,直至今天。

  棄民洲

  棄民洲是位於東大洋中的一個巨大島嶼,距離大陸超過數千公里以上。

  棄民洲的面積相當可觀,據說比漢威群島中七個大島里的任何一個都要大上許多。

  棄民洲最早被莫索人發現和殖民,但最初只建立有幾個小港口和集市,直到他們被灣島人和阿門諾聯軍趕出灣流地之後,莫索人才開始將棄民洲作為自己最主要的核心領地經營,在棄民洲上建起了一座座市鎮、堡壘和更多的港口。

  棄民洲的中央坐落著一條海拔不算高的山脈,而這座中央山脈上矗立著整個棄民洲最為神秘的存在——黑影之城。

  據第二紀元時代一些曾到達過棄民洲的法師的記述和研究,以及從莫索人處得到的一些信息,黑影之城是一個已經滅亡於破滅之災中的第一紀元古老種族所修建的城市遺蹟,整座城市皆是用一種神秘的黑色材料建成,其質地和原理皆不甚明確。

  黑影之城是棄民洲上的禁地,莫索人只在山腳下的海岸地區修成城鎮,從不靠近中央的黑影之城。

  許多嘗試探索過黑影之城的冒險者、法師和學者不是有去無回,就是在歸來後發瘋或者罹患怪病而死,包括許多強大的超凡者都不能倖免,探索過黑影之城後能安然無恙地歸併正常度過餘生的人在數千年的歷史中屈指可數。

  莫索人普遍認為這是因為城中存在著某種築城的古老種族留下的不詳詛咒,並且傳說城中還存在有某種更加可怕的機關,一旦觸發則會帶來毀滅整個棄民洲的災難。

  自第二紀元中期以來,一些因為種種原因在大陸社會中失去立足之地的走投無路者也會嘗試東渡大洋前往棄民洲定居,而莫索人對一切來自大陸的投奔者意外地相當歡迎,甚至並不強迫他們接受海溝之主的信仰,大陸東海岸的海盜和走私犯幾乎人人都有和莫索人交易的門路。

  只不過如要徹底融入莫索人社會,尤其是如想正式成為諸如堡主或是島主之列的地位尊貴者,皈依海溝之主的信仰是必不可少的。

  羅倫斯菲爾家族

  羅倫斯菲爾家族(House of Rowlencephil)的可考血脈,始自帝國的開國皇帝大帝羅倫斯本尊。

  「羅倫斯菲爾」一詞在古希格羅斯語中的含義即為「羅倫斯的子嗣」,這一姓氏也是羅倫斯大帝本人所創。

  不同於亥薩•李錫尼或者查理•克里米納斯這些出身高貴的傳奇英雄,羅倫斯大帝的身份甚至比生於農家的救世者亞伯爾還要更加低微——羅倫斯是一位出生於古阿門諾城內的賤民孤兒,沒有自己的姓氏。

  在古阿門諾社會中,賤民是一個獨特的社會階層。

  他們並不像奴隸一樣受到來自主人的人身支配,理論上他們擁有相當程度的個人自由;但同時他們也並不具備自由公民所擁有的公民權力,並且不配大多數體面行業所接納,很多正當行業中僱傭賤民會被認為是非法的,賤民僅被允許從事一些特定的低賤職業。

  賤民和公民另一個最主要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自己的家族姓氏。

  不過,在永夜戰爭這一毀滅性災難帶來的動盪中,社會的階層與身份貴賤之分在許多地方一度處於幾近瓦解的狀態。

  羅倫斯也正是在隨著難民南遷的過程中擺脫了身份的桎梏,逐漸成長為一位優秀的戰士和領袖,最終成為了阿門諾遺民中最為強大與睿智的軍事統帥,並得以登基稱帝。

  羅倫斯大帝在少年時代為求生而進行的遷徙和諸多冒險之中獲得了一種名為操雷者的傳奇血脈,這種血脈可以讓持有者擁有對雷電元素魔力的極強親和性,能將強大的雷電之力如臂指使,無論擁有者從事武職還是修習魔法,皆可從這血脈力量中獲得極為可觀的能力加成。

  羅倫斯大帝獲得這一血脈的具體過程和時間點始終並不明確,大帝本人終生也一直對此避而不提。

  有學士猜測這一血脈應該和雷電譜系中的高等元素精靈存在某種聯繫,因為與之類似克里米納斯家族的控火者血脈,以及斯托利亞家族的風語者血脈皆是來自與元素精靈的某種儀式和契約。

  時至今日,羅倫斯菲爾家族統治著整個大陸上最為龐大的國家,羅倫斯帝國的國土囊括了大陸從中部到東北部的數百萬平方公里的遼闊土地,帝國的在籍人口超過三千六百萬以上。

  除去數百萬峽間地的加泰利人與灣流地的灣島人之外,帝國多達三千萬左右的主體人口皆是古阿門諾帝國最純正的遺民——阿蘭諾人。

  帝國全境領土主要被劃分為畿領、東境、西境、南境、北境、峽間地、灣流地、哈德良侯爵領、奧蘭多特法師領九塊領地。

  羅倫斯帝國在第三紀元管理著整個嘆息長城,並且擁有奧秘魔法塔和白夜燈塔兩座傳奇魔法塔的效忠。

  羅倫斯菲爾家族的家徽紋章是藍底上三道交叉的金色閃電,有時候會在閃電之間的空隙中加入幾朵金色的鳶尾花。

  他們的家族箴言是「智勇兼備(Fight with wise)」。

  雪爾基夫公國

  雪爾基夫公國是第三紀元大陸東北的一個小國,人口在百餘萬左右,國土即是整個雪漫高原。

  雪爾基夫人和遊牧民同源,都屬於古老的牧民後裔,哥斯鐸人。

  在第二紀元的中期,那是汗帳制度還尚未被建立起,哥斯鐸遊牧民們還在名為庫薩爾的鬆散聚落中保持著古老的劫掠與嗜戰傳統,對南方的農業生產者滿懷傲慢的時代,阿門諾大帝征服者尤利烏斯發起了一場橫掃草原的大戰。

  那時還十分不可一世的馬上健兒們從未料想到,南方的戰士們會有一天在文明的武裝下變得如此可怕。

  在尤利烏斯的草原征服戰爭中,足足五位大庫薩爾的人頭先後被阿門諾短劍斬下,超過五十萬遊牧民被阿門諾軍團殺死或俘虜,十餘萬草原良馬和不計其數的牲畜被阿門諾的戰士們連同充作奴隸的遊牧民俘虜一起浩浩蕩蕩地趕回了南方。

  遊牧民的歌謠中說,那一年的冬天,就連綿延萬里的青草都在寒風中哭泣。

  但唯獨草原最東方的一位大庫薩爾的聚落未遭此浩劫——這唯一的一位大庫薩爾不知通過何種方式預見到了尤利烏斯大帝與阿門諾軍團的強大與不可戰勝,他不顧眾多部下的反對,力排眾議主動向尤利烏斯大帝俯首稱臣、獻表修和;他向大帝贈送了豐厚禮品,並且還將自己,以及庫薩爾中所有強大武士的兒子們送到了尤利烏斯大帝身邊作為人質,同時讓他們見證這場必將改變整個草原的征服戰爭。

  當作為人質的少年們從戰爭中歸來之後,他們沒有一人不折服於大庫薩爾的遠見與睿智。

  他們向自己的父親,以及族內的其他人一遍遍地述說著那一場場過程難以置信的戰役。

  之後,族中再沒有人反對這位大庫薩爾的決策。

  而尤利烏斯大帝亦十分賞識於他的識時務,答應了大庫薩爾的許多請求。

  從此之後,這支最東方的遊牧民開始大量與南方的阿門諾人以及灣島人通婚,並且積極地學習阿門諾人的技術、文化和政治制度。

  他們在雪漫高原上逐漸農耕化,並且甚至改變了宗教信仰:他們不再信奉遊牧民的牧神羅姆,而是轉而信奉自然諸神中的另一位,冰雪女神弗洛嘉洛。

  最後,他們開始稱自己為雪爾基夫人,並以此命名自己在雪漫高原上所建立的國度。

  雪爾基夫王公們在改信冰雪女神之時獲得了來自冰雪女神的一件神賜——他們中的許多家族被賦予了一種名為雪嗣的超凡血脈。

  雪嗣之血的持有者天生擁有在一定程度上操控冰雪魔力與寒冷的能力,這一血脈和灣流地貴族的冰手之血略有相似,但亦有所不同:雪嗣之血更傾向於操控寒冷,並不像冰手之血那樣對常溫下的水元素也擁有一定程度的高親和力和直接操控能力。

  在永夜戰爭中,雪爾基夫人也遭受了重創。

  哥德洛夫家族成為了僅剩的唯一一個雪嗣血脈的擁有者,他們在戰爭後帶領倖存的雪爾基夫人遷回了雪漫高原,建立起了今天的雪爾基夫公國。

  雪爾基夫人長期生活在較為寒冷的地帶,雪漫高原在除夏季之外的三個季節里都會下雪,這樣的環境磨練出了雪爾基夫人吃苦耐勞和擅於在惡劣境況中求生的秉性。

  雪爾基夫人喜飲烈酒,通常會穿著厚實的絨毛長皮衣。

  他們與帝國、遊牧民還有北方昆耶達山脈中的雪山部族相互貿易。

  統治公國的哥德洛夫家族的家徽紋章是一頭披著銅甲的直立白色冰原熊,他們的家族箴言是「雪覆萬物(Snow covers all)」。

  冰術士

  冰術士是第三紀元的雪爾基夫人所獨有的一種魔法師分支職業,或者說,冰術士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被描述為一種獨特的「人造血脈」。

  這種能力是哥德洛夫家族的魔法師與鍊金術士們在研究雪嗣血脈之時所偶然創造出的一個副產物,可以通過一種特定的鍊金儀式不斷地賦予給他人。

  嚴格來說,冰術士並不是一種可以通過生育遺傳給後代的先天血脈,一位冰術士的後代並不會天生獲得冰術士的能力,冰術士的能力必須要通過專門的鍊金儀式來改造人體進行後天賦予。

  一個人成為一名冰術士之後會擁有一種接近於雪嗣血脈的冰雪親和能力,並且修習魔法的天賦能力也會有顯著的提升。

  但冰術士存在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這種能力的賦予和轉化會縮短人的壽命。

  通常情況下,超凡魔法師會擁有遠超常人的壽命,但冰術士中的超凡者自然壽命極限往往也只與普通老人相若,終生未能突破超凡的冰術士平均壽命更是較為明顯地低於健康的普通人。

  此外,冰術士轉化儀式的成本亦不算低,哥德洛夫家族以及其他的公國貴族通常也只會挑選少量合適的人選轉化為冰術士來為公國服務。

  但儘管如此,仍然有為數不少的雪爾基夫人認為有機會成為一名冰術士會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因為冰術士轉化對人原有的天賦資質幾乎不存在任何硬性要求,而且任何人一旦得以轉化為冰術士,那麼他也將同時擁有魔法師的一切基礎能力。

  這對於許多缺少施法天賦,但仍期望成為魔法師的人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克勞迪森家族

  克勞迪森家族是第三紀元中,拉夫瑞特長河流域東部的重要城邦,克里森城邦的統治家族,家族的世襲頭銜為克里森親王。

  他們在拉夫瑞特聯合王國建立以來多次在選王公議中被選中出任拉夫瑞特至高王,也是目前長河至高王王位的持有家族。

  截至第三紀元的今天,克勞迪森家族所統治的克里森城邦被認為是目前拉夫瑞特諸邦之中掌握有最多人口和最雄厚資源的邦國。

  按照克勞迪森家族自身的說法,克勞迪森家族最早的可考先祖始自一位參加過破曉之戰的有產騎士狄恩•克勞迪森;但教皇國的歷史學家尼克•塔爾在他的著作《長河史記》中通過一系列的史料考辨之後認為,克勞迪森家族實際上最早很可能是一個在第二紀元末期~第三紀元早期從事河道貿易的商人家族,他們在永夜戰爭中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後購置了大片的土地,最後在拉夫瑞特長河東部位於最重要的分流點附近的克里森丘陵上建起了今日的克里森城。

  在最近的數百年裡,克勞迪森家族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兼併了克里森城邦周邊的多個邦國,並且和光輝教廷建立了較為緊密的關係。

  算上馬文•克勞迪森在內,克勞迪森家族在最近的一百多年裡已經連續四次在選王公議中勝選長河至高王,幾乎形同世襲。

  克勞迪森家族沒有任何特殊的超凡血脈,不過作為世襲了數千年,掌握有大量資源的貴族家族,克勞迪森和許多其他貴族一樣,一直有使用一些手段改善家族成員的體質,使得他們的子嗣普遍擁有相對常人顯著更高的平均魔力親和性。

  克勞迪森家族的家徽紋章是光芒下的一叢菰草,他們的家族箴言是「不擇勝路(All for victory)」。

  ……………………

  此處列舉一部分本作中出現的人物姓名的標準英文拼法,需要注意的是,其中有一部分姓氏和名字可能是現實歐洲語言中並不存在的,在莫托蘭德語言中獨有的姓名。

  李維•李錫尼:Livy Licinian

  星妍•錢斯:Shaeyne Chaince

  辛克蕾爾•錢斯:Sinclear Chaince

  安珀爾•卓耿:Amber Drogon

  露西•羅倫斯菲爾:Lucy Rowlencephil

  莉茲•拜恩:Litz Bayein

  亞歷克斯•凱德:Alex Kade

  雷納德•雷諾:Reynard Raynor

  艾瑞絲•佩林希勒布:Iris Perinseleb

  羅莎•哥德諾娃:Rosa Gordenova

  雷蒙•麥德寇森:Raymond Madcosen

  傑夫澤恩•克勞迪森:Jeffzyen Claudiu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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