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問我慕容家的事？嗯……我知道的不多，他們算是挺神秘的家族了。」到了晚上，慕容婉兒發來了一個地址，林楓倒也並不是那麼想見她，更主要的是，他感覺再這麼無休止的縱慾下去，他怕是要徹底退化成猴子了，還是全天發情的那種，他得找個
藉口先停下來。
於是，他和林薇坐上了車從酒店離開，終於為這三天日夜不停的瘋狂做愛畫下了一個休止符。
林楓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精神帥氣……他仿佛有種重新為人的感覺。
少女緊緊挽著他的手臂，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爸爸之前沒調查過他們嗎？」
「就是一些比較基礎的了解吧。比如嘉竹學園就是慕容嘉竹創立的嘛。還有就是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慕容重德，是現在的校長。另一個慕容文似乎是在自己做些生意。」
「那慕容婉兒呢？她是慕容重德的女兒嗎？還是慕容文的？」
林楓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在調查慕容家的時候從來沒看見過她的名字。慕容重德我之前只查到他有一個兒子。至於慕容文……那就不是可能了，他今年才三十多歲，總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就生了慕容婉兒。」
「私生女？」林薇猜測道，「這麼神秘，一般都是私生女吧？」
「有可能。但這關我什麼事呢？我又不是什麼狗仔隊。對他人的隱私沒什麼好奇心。」
「只是聊聊八卦嘛，猜猜這種事多有意思呀。」
林楓思考了一下。
「倒也猜不出什麼來。但我倒的確有一個困惑。就是她的確像是一個私生女，但是如果真是私生女的話地位不是很低嗎？為什麼會成為徐相如這種人的媳婦呢？」
「嗯，確實很奇怪……爸爸知道那個徐相如子女的情況嗎？也許從那邊的信息可以猜出什麼來。」
「這我倒是了解了一二。」林楓點了點頭，「徐相如離過婚，他的第二任妻子給他生下一個獨子，我猜他大概就是慕容婉兒的丈夫吧？就是年紀有點大了，雖然還沒婚配，可他過幾年也快四十了，感覺有點年齡上對不上。」
「可能不是他，是別的孩子唄。」
「嗯？這……這也不好說吧？哪來那麼多私生子私生女啊？」
「也不一定是私生子私生女，可能就是別的老婆生的唄。」
「別的老婆……什麼意思？」
「這爸爸就不知道了吧？」林薇說道，「以前我在小學的時候，還跟不少人關係好。那時候小孩子嘴上沒把門的，我有時候就會聽到什麼『小媽』啊，或者『二媽媽』之類的叫法。當時我也沒在意……現在我才明白過來，我那些朋友的父親應該是三妻四妾的。」
「三妻四妾？這種情況很普遍嗎？」林楓一副聽天方夜譚的表情，「這種事情都不是違背常理了，根本就是違背法律了吧……」
「當然不普遍啦。只是爸爸你把我送的學校太好了……裡面的孩子都來自過於有錢的家庭。」
「哦，所以你是說那些特別有錢的男人很多都不找不止一個老婆對吧？這我依舊是沒聽說過……不過也確實有可能發生。」
「誰會把這種事情往外面說啊，關上門都是家裡人的事情。男人，一有錢就變壞，身邊的誘惑也很多。」
林楓想起林薇之前說過要做「大老婆」，也不敢在這個題目下繼續接話了。
很快，兩個人就到達了一處山間的建築群，似乎是一群富豪扎堆的住所，裝修得一個比一個豪華。
在這堆別墅豪宅之中環環繞繞，他們來到了一個面積很大的靜謐矮房。下車後有一位穿著素色旗袍的女人立刻款款走來。
「您好，是馮先生和林女士嗎？慕容小姐在裡面等候，請您和我過來。」
林楓對她點了點頭，林薇挽著他的手腕和他一同走了進去。
這裡據慕容婉兒說明是一所私房菜的餐廳，但說是餐廳，卻連個標識都沒有。
看來是一個「圈子」里的人才能找到，或者說才能進來的地方。
這裡的裝修很是素雅，沒什麼特別和值得留意的，裡面的裝飾和擺設都可以用普通來形容，內部被分成了一些小房間，都擺著圓桌和餐具。
不過一個人都沒有，林楓嘀咕著這裡怕是被慕容婉兒給包場了，也不知道她今天想說什麼。
他們順著走廊慢慢走入，到了盡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裡。
這房間裡是日式的榻榻米，兩個人脫了鞋進去後，慕容婉兒正坐在一個矮桌前方抬起頭和他們對上了視線。
許久沒見這個女人，林楓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發現她今天沒戴眼鏡，也沒化妝，素麵朝天，柳葉眼寬鼻尖不加掩飾的展露出來，失去了以往那種令人驚艷的精緻感。
頭髮也梳了個略帶古韻的髮髻，平整的窄額頭不再被髮絲遮攔，使她整張臉看上去如一杯苦茶一樣平淡。
不過衣服沒變，依舊是她招牌的黑色長裙加絲襪。
現在正值夏天，她的長裙材料也換成了輕薄型的，領口也比之前低了不少，露出一抹雪白。
臉雖然平淡，但是身材卻是掩蓋不住的誘人，那高聳的胸部，寬臀細腰怕是沒有幾個男的見了不會心口一跳的，讓林楓這個視覺動物也稍微停滯了一段時間的目光。
雖然時間是很短，可屋子內敏銳的兩位女性迅速察覺，並同時瞪了他一眼，讓他趕緊把頭仰起來看著天花板，假裝在看這房間的裝修。
慕容婉兒瞪完他，很快就把目光轉到了林薇身上。
她之前就察覺到少女的面部出現了變化，現在她驚異的發現這短短的時間內，這女孩高了一截，幾乎快要接近她了，而且身材也好了很多，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了……
女孩的打扮也成熟了不少，如同仙子一般美麗的臉，她認為是花了妝的，但其實沒有。
蓬鬆的頭髮梳成一個簡潔而飄逸的馬尾，淺藍色的緊身裙，還和她一樣，穿上了輕薄的絲襪，只是她的是黑的，林薇的是接近灰的顏色而且透明度極高，能看見不少肉色，誘惑性很強，不像是一個女高中生會選擇的樣式。
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林薇，聯想到她撞見在學校里這兩個人親熱的畫面，還有早上在電話里聽見那些淫穢的聲響。
然後有些臉紅的咳嗽了一下打斷了她的思考。
「趕緊入座吧。」
林楓林薇二人坐下後，很快一些前菜就上了。剛動了幾筷子，林薇就瞪大了眼睛，然後夾菜的速度一下變快了。
「味道不錯。」林楓吃了口涼菜後也忍不住稱讚道。
「廚師以前是做國宴的。」
慕容婉兒吃得很慢，每吃完一口還細細咀嚼。
「慕容老師，怎麼今天有閒情逸緻來這麼好的地方請我吃飯啊？」林楓問道。
「慶功宴。」她清冷地回答道。
「慶功宴？慶的是什麼功啊？」林楓頓時眯起了眼睛。
「張華已經死了。」
沉默思考了一會兒，林楓問道：「這……我能問問你是怎麼確定的嗎？」慕容婉兒看著林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我確定，是我公公確定。」
「可那張華不才剛上電視開了記者會嗎？」林楓也知道應該是瞞不了了，只是想看看還能不能再詐些信息出來。
「那位是假的。」
「是假的啊？這可真讓人意外。」
「不必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了，你在盤算什麼，想什麼，我公公都輕易能猜出來。」慕容婉兒微微皺起眉，「你是找到了張華的替身，嘗試想狸貓換太子，利用這人接手張家的勢力對吧，你這盤算是什麼時候開始打的？」
林楓心中吃了一驚，不過嘴上依舊說道：「不是說你公公都能輕易猜出來嗎？那就再猜猜看咯。」
「猜……你這麼不配合，你是想算計他嗎？你確定你想成為他的敵人嗎？」慕容婉兒冷冷地問道。
林楓趕緊擺手。
「哪有哪有。我吃飽吃了撐著和書記做對幹嘛？你自己都說了，張華他死了啊，他的目的達到了啊，他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啊，有什麼敵不敵人的。」女人冷哼一聲。
「你如果能瞞過他，就會瞞過。你也不對我匯報什麼，反正吞下張家的勢力比城南的項目的利益要大的多，不是嗎？」
「……但總之現在也沒瞞住不是嗎？怎麼，徐書記不滿意這個結果？」
「他……滿意，也不滿意。」慕容婉兒緩緩回答，「現在他，還有我都知道了，你不是個安分的人，而且，胃口不小。」
林楓聳了聳肩。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吧。信任是相互的，我根本就不清楚徐書記的目的，你給我面前拴個胡蘿蔔我是可以跑兩圈給你們看看。但我本來也有我自己想完成的事情，總不可能天天猜謎語揣摩上意。」
「你覺得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信任嗎？」
「當然不是，任何合作的基礎都是利益。」
「那你應該清楚，你想吞下張家，他一句話就能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哎……」林楓嘆了口氣，「怎麼搞得這麼僵啊？我沒想成為徐書記的敵人，但我也沒想成為他的一條獵犬。我們的利益不衝突，就各自把心放在肚子裡各自做各自的事就好了唄。」
慕容婉兒放下了筷子。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嗎？」
「嗯……錢？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女人搖了搖頭。
「誰的錢？」
「當然是從人民手裡通過合法途徑賺來的血汗錢。」
「你再耍嘴皮子我就……」慕容婉兒剜了他一眼，然後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我真正想問的是，你的目的，是不是和周家有關？」
林楓心裡一動，內心活動了起來。
他之所以對著徐相如陰奉陽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覺得這傢伙似乎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對於周家他肯定有他的安排。
如果張華這面旗就這麼倒下了，那鄭安只剩下周家一個家族獨大，這就是他完成交任務，殺死張華之後會出現的局面，而在這個局面里，他究竟想要謀求什麼，對於現在這個不清不楚的局面，他又是否真的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所以，如果自己直接把底牌亮了，說自己就想滅了周家，那這到底是符合徐相如的利益，還是不符合，他根本不知道。
於是，他謹慎地說道：「我對周家整體沒什麼評價。但你也知道……那周晴，是之前舞會事件的始作俑者。所以，我對她有很深的敵意，如果那傢伙沒好日子過，我自然是很開心的。」
「周晴？」慕容婉兒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如果只是她，沒什麼問題，不如說……再好不過。」
「再好不過？」林楓的語氣有些困惑了。
「嗯，再好不過。」慕容婉兒回答道，「因為她剛好涉及到了我公公想交給你的一件事。」
「交給我一件事？還和周晴有關？怎麼和她扯上關係了？」林楓苦笑了一聲，「而且，我還以為你們不信任我呢，怎麼還有新的任務？」
女人還沒回應，又是一些餐點被送了進來，談話暫時被打斷了。幾人也就再沉默中進食著。
林楓將一些蔬菜和瘦肉細心地夾到林薇的碗裡，女孩給他回應了一個溫柔的眼神。
「你和周晴應該有了不少接觸吧？」慕容婉兒慢條斯理地吃完後抬頭問道。
「接觸，自然是有接觸的……畢竟在一個學校上課嘛……」
「在一個學校上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雖然學校又給她重新安排了一間獨棟。可她回到嘉竹學園以後一直在你房子裡住著。你不是說你對她有敵意嗎？怎麼了，你和敵人會住在一間房子裡嗎？」
「和朋友近，但要和敵人更近嘛。想必徐書記在周家也有人通信吧？我也就直說了，之前張華和周家不是斗得火熱嗎？周家和我暫時達成了合作關係。我就是在她的幫助下才完成了徐書記的任務的。」
「哼……這個解釋我並不滿意。就算暫時有了相同的敵人，可因為這樣你們就能住在一起？有些太不同尋常了吧？」慕容婉兒眼神中有些困惑，不過她暫時還是放下了，「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也牽扯到她的身上。如果你還想報復她，那這件事情你應該也不介意去做。」
「那就請你說明吧，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任務？」
「儋陽言家，你聽說過嗎？」
林楓點了點頭。
「嗯，做傳媒的對吧？我記得他們家主言洛文進了福布斯富豪榜前二十。言家是富豪家族中的富豪家族。至少在財力上，比周家還要厲害出不少。」
「言家要和周家聯姻了。言子吟會和周晴訂婚。」
這句話讓林楓表情頓時複雜了起來，他和林薇對視了一眼，然後慢慢開口說道：「呃……這消息準確嗎？說不定就是個緋聞呢？」
慕容婉兒沒有說話，給了他一個不太愉快的眼神。
林楓盤算著，如果這聯姻真的發生了，也不知道這次周家會和言家有多少利益捆綁，會多出多少手段來……反正之後周家就會更難對付了。
他繼續開口問道：「不知道徐書記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他想讓你阻止這場聯姻。」慕容婉兒習慣性地扶了下眼鏡，才發覺它並不存在，有些不自在地放下了手。
「啊？阻止這兩個家族聯姻？」林楓有些意外，撓了撓頭，「言家……那可是個難搞的對象……你想讓我做什麼啊？到了他們大婚的日子衝進去搶婚嗎？大喊一句『俺不同意』！是這樣嗎？」
慕容婉兒有些氣惱。
「你能不能別再表現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了！」
「我就是個未成年，在慕容老師面前可不是個孩子嗎？」
林楓這插科打諢的一面讓林薇撲哧一笑，不過她立刻有些警覺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對慕容婉兒有一些曖昧的傾向，眼睛不由慢慢地眯了起來。
「能做，還是不能？」慕容婉兒努力不讓自己表面露出怒意來。
「有好處不？」
「有。」
「別害羞，快說出來。」
女人的眼睛瞪成了一個圓。
「你怎麼能說這麼沒大沒小的話……」
「就是一種修辭手法嘛老師，別在意。」林楓擺了擺手。
「你……我不說了，你愛做不做！」
「老師這麼成熟的人，怎麼和我一個學生置氣啊？您消消氣，多喝茶，我下次也給您送點。」
「誰稀罕你的茶。」慕容婉兒冷淡地回應道，「既然你感興趣，那是不是我就可以認為，你覺得自己有手段能完成這件事？」
「都取決於做事情的決心了。決心……還是取決於利益。」
「說來說去還是想知道你能得到什麼。」
「不然我還能說什麼啊？」
「那麼……」慕容婉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三樣東西給你選。你是想選金錢，權利，還是……美色？」
這句話就讓林楓一下子感興趣了，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前傾。
「三樣東西？這我算是開了眼了，我還能自己選的？」
「這也是個了解你的機會……對我公公來說。」
「那我倒是想聽聽，金錢是怎樣的金錢？權利是怎樣的權利，美色……又是怎樣的美色呢？」
「選金錢的話，你得到的獎勵和上次一樣。鄭安還有不少項目，想必也有你感興趣的。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的，他都可以安排。」
「……看來徐書記真是隻手遮天啊。金錢自然是沒有人不喜歡的，多多益善嘛，那我如果要權利呢？」
「你不是想吞下張家嗎？那麼，不管是法院，工商局或者是市級乃至省級的權力機關，他可以讓你驅使兩個人各幫你一個忙，當然，雖然有幫助，可你最後究竟能不能完成這件事，就憑你自己的本事了。亦或者，你有別的目的，也可以提出來。」
「嗯，換句話說就是為所欲為唄。很誘人的選項。」林楓的腦袋飛速地轉動了起來，這可就是尚方寶劍一樣的力量了，至少在鄭安這裡，他能在至少一件事情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
「至於美色……你可以讓一位女人陪你一夜。模特、偶像，甚至是明星藝人，你提出來，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他都儘量滿足。」
「哇……這麼厲害啊，難道什麼那種已經結婚的，像林志玲那種的你公公都能說動啊。」
「這種公眾人物，或許不太能被錢所打動，但是牽扯到的利益很多，比你想像的要更加容易。」
林楓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這種事情，你一個老師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妥？」女人用冰冷的聲線回應道：「並不是我想說這些事，我只是當了我公公的傳聲筒。就我個人而言，如果你選了這個選項，我會非常地鄙視你。」
「看來慕容老師還是有點善心的嘛。」林楓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呢，對什麼遙不可及的明星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如果我選了你呢？老師你會怎麼做？」慕容婉兒瞪大了眼睛。
「你……你說什麼？！」
藉口先停下來。
於是，他和林薇坐上了車從酒店離開，終於為這三天日夜不停的瘋狂做愛畫下了一個休止符。
林楓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精神帥氣……他仿佛有種重新為人的感覺。
少女緊緊挽著他的手臂，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問道：「爸爸之前沒調查過他們嗎？」
「就是一些比較基礎的了解吧。比如嘉竹學園就是慕容嘉竹創立的嘛。還有就是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叫慕容重德，是現在的校長。另一個慕容文似乎是在自己做些生意。」
「那慕容婉兒呢？她是慕容重德的女兒嗎？還是慕容文的？」
林楓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在調查慕容家的時候從來沒看見過她的名字。慕容重德我之前只查到他有一個兒子。至於慕容文……那就不是可能了，他今年才三十多歲，總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前就生了慕容婉兒。」
「私生女？」林薇猜測道，「這麼神秘，一般都是私生女吧？」
「有可能。但這關我什麼事呢？我又不是什麼狗仔隊。對他人的隱私沒什麼好奇心。」
「只是聊聊八卦嘛，猜猜這種事多有意思呀。」
林楓思考了一下。
「倒也猜不出什麼來。但我倒的確有一個困惑。就是她的確像是一個私生女，但是如果真是私生女的話地位不是很低嗎？為什麼會成為徐相如這種人的媳婦呢？」
「嗯，確實很奇怪……爸爸知道那個徐相如子女的情況嗎？也許從那邊的信息可以猜出什麼來。」
「這我倒是了解了一二。」林楓點了點頭，「徐相如離過婚，他的第二任妻子給他生下一個獨子，我猜他大概就是慕容婉兒的丈夫吧？就是年紀有點大了，雖然還沒婚配，可他過幾年也快四十了，感覺有點年齡上對不上。」
「可能不是他，是別的孩子唄。」
「嗯？這……這也不好說吧？哪來那麼多私生子私生女啊？」
「也不一定是私生子私生女，可能就是別的老婆生的唄。」
「別的老婆……什麼意思？」
「這爸爸就不知道了吧？」林薇說道，「以前我在小學的時候，還跟不少人關係好。那時候小孩子嘴上沒把門的，我有時候就會聽到什麼『小媽』啊，或者『二媽媽』之類的叫法。當時我也沒在意……現在我才明白過來，我那些朋友的父親應該是三妻四妾的。」
「三妻四妾？這種情況很普遍嗎？」林楓一副聽天方夜譚的表情，「這種事情都不是違背常理了，根本就是違背法律了吧……」
「當然不普遍啦。只是爸爸你把我送的學校太好了……裡面的孩子都來自過於有錢的家庭。」
「哦，所以你是說那些特別有錢的男人很多都不找不止一個老婆對吧？這我依舊是沒聽說過……不過也確實有可能發生。」
「誰會把這種事情往外面說啊，關上門都是家裡人的事情。男人，一有錢就變壞，身邊的誘惑也很多。」
林楓想起林薇之前說過要做「大老婆」，也不敢在這個題目下繼續接話了。
很快，兩個人就到達了一處山間的建築群，似乎是一群富豪扎堆的住所，裝修得一個比一個豪華。
在這堆別墅豪宅之中環環繞繞，他們來到了一個面積很大的靜謐矮房。下車後有一位穿著素色旗袍的女人立刻款款走來。
「您好，是馮先生和林女士嗎？慕容小姐在裡面等候，請您和我過來。」
林楓對她點了點頭，林薇挽著他的手腕和他一同走了進去。
這裡據慕容婉兒說明是一所私房菜的餐廳，但說是餐廳，卻連個標識都沒有。
看來是一個「圈子」里的人才能找到，或者說才能進來的地方。
這裡的裝修很是素雅，沒什麼特別和值得留意的，裡面的裝飾和擺設都可以用普通來形容，內部被分成了一些小房間，都擺著圓桌和餐具。
不過一個人都沒有，林楓嘀咕著這裡怕是被慕容婉兒給包場了，也不知道她今天想說什麼。
他們順著走廊慢慢走入，到了盡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裡。
這房間裡是日式的榻榻米，兩個人脫了鞋進去後，慕容婉兒正坐在一個矮桌前方抬起頭和他們對上了視線。
許久沒見這個女人，林楓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發現她今天沒戴眼鏡，也沒化妝，素麵朝天，柳葉眼寬鼻尖不加掩飾的展露出來，失去了以往那種令人驚艷的精緻感。
頭髮也梳了個略帶古韻的髮髻，平整的窄額頭不再被髮絲遮攔，使她整張臉看上去如一杯苦茶一樣平淡。
不過衣服沒變，依舊是她招牌的黑色長裙加絲襪。
現在正值夏天，她的長裙材料也換成了輕薄型的，領口也比之前低了不少，露出一抹雪白。
臉雖然平淡，但是身材卻是掩蓋不住的誘人，那高聳的胸部，寬臀細腰怕是沒有幾個男的見了不會心口一跳的，讓林楓這個視覺動物也稍微停滯了一段時間的目光。
雖然時間是很短，可屋子內敏銳的兩位女性迅速察覺，並同時瞪了他一眼，讓他趕緊把頭仰起來看著天花板，假裝在看這房間的裝修。
慕容婉兒瞪完他，很快就把目光轉到了林薇身上。
她之前就察覺到少女的面部出現了變化，現在她驚異的發現這短短的時間內，這女孩高了一截，幾乎快要接近她了，而且身材也好了很多，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了……
女孩的打扮也成熟了不少，如同仙子一般美麗的臉，她認為是花了妝的，但其實沒有。
蓬鬆的頭髮梳成一個簡潔而飄逸的馬尾，淺藍色的緊身裙，還和她一樣，穿上了輕薄的絲襪，只是她的是黑的，林薇的是接近灰的顏色而且透明度極高，能看見不少肉色，誘惑性很強，不像是一個女高中生會選擇的樣式。
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林薇，聯想到她撞見在學校里這兩個人親熱的畫面，還有早上在電話里聽見那些淫穢的聲響。
然後有些臉紅的咳嗽了一下打斷了她的思考。
「趕緊入座吧。」
林楓林薇二人坐下後，很快一些前菜就上了。剛動了幾筷子，林薇就瞪大了眼睛，然後夾菜的速度一下變快了。
「味道不錯。」林楓吃了口涼菜後也忍不住稱讚道。
「廚師以前是做國宴的。」
慕容婉兒吃得很慢，每吃完一口還細細咀嚼。
「慕容老師，怎麼今天有閒情逸緻來這麼好的地方請我吃飯啊？」林楓問道。
「慶功宴。」她清冷地回答道。
「慶功宴？慶的是什麼功啊？」林楓頓時眯起了眼睛。
「張華已經死了。」
沉默思考了一會兒，林楓問道：「這……我能問問你是怎麼確定的嗎？」慕容婉兒看著林楓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我確定，是我公公確定。」
「可那張華不才剛上電視開了記者會嗎？」林楓也知道應該是瞞不了了，只是想看看還能不能再詐些信息出來。
「那位是假的。」
「是假的啊？這可真讓人意外。」
「不必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了，你在盤算什麼，想什麼，我公公都輕易能猜出來。」慕容婉兒微微皺起眉，「你是找到了張華的替身，嘗試想狸貓換太子，利用這人接手張家的勢力對吧，你這盤算是什麼時候開始打的？」
林楓心中吃了一驚，不過嘴上依舊說道：「不是說你公公都能輕易猜出來嗎？那就再猜猜看咯。」
「猜……你這麼不配合，你是想算計他嗎？你確定你想成為他的敵人嗎？」慕容婉兒冷冷地問道。
林楓趕緊擺手。
「哪有哪有。我吃飽吃了撐著和書記做對幹嘛？你自己都說了，張華他死了啊，他的目的達到了啊，他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啊，有什麼敵不敵人的。」女人冷哼一聲。
「你如果能瞞過他，就會瞞過。你也不對我匯報什麼，反正吞下張家的勢力比城南的項目的利益要大的多，不是嗎？」
「……但總之現在也沒瞞住不是嗎？怎麼，徐書記不滿意這個結果？」
「他……滿意，也不滿意。」慕容婉兒緩緩回答，「現在他，還有我都知道了，你不是個安分的人，而且，胃口不小。」
林楓聳了聳肩。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吧。信任是相互的，我根本就不清楚徐書記的目的，你給我面前拴個胡蘿蔔我是可以跑兩圈給你們看看。但我本來也有我自己想完成的事情，總不可能天天猜謎語揣摩上意。」
「你覺得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信任嗎？」
「當然不是，任何合作的基礎都是利益。」
「那你應該清楚，你想吞下張家，他一句話就能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哎……」林楓嘆了口氣，「怎麼搞得這麼僵啊？我沒想成為徐書記的敵人，但我也沒想成為他的一條獵犬。我們的利益不衝突，就各自把心放在肚子裡各自做各自的事就好了唄。」
慕容婉兒放下了筷子。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嗎？」
「嗯……錢？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女人搖了搖頭。
「誰的錢？」
「當然是從人民手裡通過合法途徑賺來的血汗錢。」
「你再耍嘴皮子我就……」慕容婉兒剜了他一眼，然後深呼吸了幾下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我真正想問的是，你的目的，是不是和周家有關？」
林楓心裡一動，內心活動了起來。
他之所以對著徐相如陰奉陽違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覺得這傢伙似乎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對於周家他肯定有他的安排。
如果張華這面旗就這麼倒下了，那鄭安只剩下周家一個家族獨大，這就是他完成交任務，殺死張華之後會出現的局面，而在這個局面里，他究竟想要謀求什麼，對於現在這個不清不楚的局面，他又是否真的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所以，如果自己直接把底牌亮了，說自己就想滅了周家，那這到底是符合徐相如的利益，還是不符合，他根本不知道。
於是，他謹慎地說道：「我對周家整體沒什麼評價。但你也知道……那周晴，是之前舞會事件的始作俑者。所以，我對她有很深的敵意，如果那傢伙沒好日子過，我自然是很開心的。」
「周晴？」慕容婉兒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如果只是她，沒什麼問題，不如說……再好不過。」
「再好不過？」林楓的語氣有些困惑了。
「嗯，再好不過。」慕容婉兒回答道，「因為她剛好涉及到了我公公想交給你的一件事。」
「交給我一件事？還和周晴有關？怎麼和她扯上關係了？」林楓苦笑了一聲，「而且，我還以為你們不信任我呢，怎麼還有新的任務？」
女人還沒回應，又是一些餐點被送了進來，談話暫時被打斷了。幾人也就再沉默中進食著。
林楓將一些蔬菜和瘦肉細心地夾到林薇的碗裡，女孩給他回應了一個溫柔的眼神。
「你和周晴應該有了不少接觸吧？」慕容婉兒慢條斯理地吃完後抬頭問道。
「接觸，自然是有接觸的……畢竟在一個學校上課嘛……」
「在一個學校上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雖然學校又給她重新安排了一間獨棟。可她回到嘉竹學園以後一直在你房子裡住著。你不是說你對她有敵意嗎？怎麼了，你和敵人會住在一間房子裡嗎？」
「和朋友近，但要和敵人更近嘛。想必徐書記在周家也有人通信吧？我也就直說了，之前張華和周家不是斗得火熱嗎？周家和我暫時達成了合作關係。我就是在她的幫助下才完成了徐書記的任務的。」
「哼……這個解釋我並不滿意。就算暫時有了相同的敵人，可因為這樣你們就能住在一起？有些太不同尋常了吧？」慕容婉兒眼神中有些困惑，不過她暫時還是放下了，「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也牽扯到她的身上。如果你還想報復她，那這件事情你應該也不介意去做。」
「那就請你說明吧，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任務？」
「儋陽言家，你聽說過嗎？」
林楓點了點頭。
「嗯，做傳媒的對吧？我記得他們家主言洛文進了福布斯富豪榜前二十。言家是富豪家族中的富豪家族。至少在財力上，比周家還要厲害出不少。」
「言家要和周家聯姻了。言子吟會和周晴訂婚。」
這句話讓林楓表情頓時複雜了起來，他和林薇對視了一眼，然後慢慢開口說道：「呃……這消息準確嗎？說不定就是個緋聞呢？」
慕容婉兒沒有說話，給了他一個不太愉快的眼神。
林楓盤算著，如果這聯姻真的發生了，也不知道這次周家會和言家有多少利益捆綁，會多出多少手段來……反正之後周家就會更難對付了。
他繼續開口問道：「不知道徐書記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他想讓你阻止這場聯姻。」慕容婉兒習慣性地扶了下眼鏡，才發覺它並不存在，有些不自在地放下了手。
「啊？阻止這兩個家族聯姻？」林楓有些意外，撓了撓頭，「言家……那可是個難搞的對象……你想讓我做什麼啊？到了他們大婚的日子衝進去搶婚嗎？大喊一句『俺不同意』！是這樣嗎？」
慕容婉兒有些氣惱。
「你能不能別再表現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了！」
「我就是個未成年，在慕容老師面前可不是個孩子嗎？」
林楓這插科打諢的一面讓林薇撲哧一笑，不過她立刻有些警覺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對慕容婉兒有一些曖昧的傾向，眼睛不由慢慢地眯了起來。
「能做，還是不能？」慕容婉兒努力不讓自己表面露出怒意來。
「有好處不？」
「有。」
「別害羞，快說出來。」
女人的眼睛瞪成了一個圓。
「你怎麼能說這麼沒大沒小的話……」
「就是一種修辭手法嘛老師，別在意。」林楓擺了擺手。
「你……我不說了，你愛做不做！」
「老師這麼成熟的人，怎麼和我一個學生置氣啊？您消消氣，多喝茶，我下次也給您送點。」
「誰稀罕你的茶。」慕容婉兒冷淡地回應道，「既然你感興趣，那是不是我就可以認為，你覺得自己有手段能完成這件事？」
「都取決於做事情的決心了。決心……還是取決於利益。」
「說來說去還是想知道你能得到什麼。」
「不然我還能說什麼啊？」
「那麼……」慕容婉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三樣東西給你選。你是想選金錢，權利，還是……美色？」
這句話就讓林楓一下子感興趣了，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前傾。
「三樣東西？這我算是開了眼了，我還能自己選的？」
「這也是個了解你的機會……對我公公來說。」
「那我倒是想聽聽，金錢是怎樣的金錢？權利是怎樣的權利，美色……又是怎樣的美色呢？」
「選金錢的話，你得到的獎勵和上次一樣。鄭安還有不少項目，想必也有你感興趣的。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的，他都可以安排。」
「……看來徐書記真是隻手遮天啊。金錢自然是沒有人不喜歡的，多多益善嘛，那我如果要權利呢？」
「你不是想吞下張家嗎？那麼，不管是法院，工商局或者是市級乃至省級的權力機關，他可以讓你驅使兩個人各幫你一個忙，當然，雖然有幫助，可你最後究竟能不能完成這件事，就憑你自己的本事了。亦或者，你有別的目的，也可以提出來。」
「嗯，換句話說就是為所欲為唄。很誘人的選項。」林楓的腦袋飛速地轉動了起來，這可就是尚方寶劍一樣的力量了，至少在鄭安這裡，他能在至少一件事情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
「至於美色……你可以讓一位女人陪你一夜。模特、偶像，甚至是明星藝人，你提出來，只要在合理範圍之內，他都儘量滿足。」
「哇……這麼厲害啊，難道什麼那種已經結婚的，像林志玲那種的你公公都能說動啊。」
「這種公眾人物，或許不太能被錢所打動，但是牽扯到的利益很多，比你想像的要更加容易。」
林楓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這種事情，你一個老師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妥？」女人用冰冷的聲線回應道：「並不是我想說這些事，我只是當了我公公的傳聲筒。就我個人而言，如果你選了這個選項，我會非常地鄙視你。」
「看來慕容老師還是有點善心的嘛。」林楓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呢，對什麼遙不可及的明星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如果我選了你呢？老師你會怎麼做？」慕容婉兒瞪大了眼睛。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