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終末篇章,大結局】蓋亞大陸的悠揚史詩與那個女孩兒的孤獨歌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極北之地艾斯蘭德·冰帶區·擎天之柱頂端·創世之宮·祖龍座

  空零躺在祖龍座前冰冷的地板上,那嬌小的身體隨著少年的每一次撞擊而聳動,那根粗壯的肉莖在過去的時間裡已經讓她吃足了苦頭,如今更是將她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萊恩抱緊她那小小的身體全力抽插,好像要把這輩子所有的精液全都射進她的身體裡。

  年紀尚未成熟的他有著絕佳的體力蹂躪空零無助的嬌軀,雖然一直都只是用同樣的方式抽插空零的膣穴,但對於萊恩來說這已經足夠,畢竟這樣的過程給他帶來的刺激源源不斷,他才不介意自己的體位是否單調,只需要一直從空零的身體裡索求快樂就足夠了。

  「哇靠!大姐姐的身體真棒!強姦大姐姐好舒服!」

  萊恩甚至不明白強姦這個詞語中蘊藏的罪惡,他只是吶喊著發泄內心的暢快,學著村里粗野村民的語調抒發自己的萬丈激情,胯下的動作一刻不停,他將肉棒插入,龜頭觸碰到空零那神聖的子宮後在整根拔出,他用手撫摸身下這位姐姐的乳房或是腹部以填補手掌想要握住什麼的空虛,這些動作甚至不需要人去教,他便能夠重複著這些卑猥的動作直到精液從陽具中噴出。

  能夠聽到這個絕美姐姐悲苦中帶著甜膩的呻吟,能觸摸到這溫香軟玉般的完美肌膚,能看到這位少女露出痛苦掙扎的表情,這一切已經足夠讓他舒爽到無法自拔,這一切都刷新了他對喜悅的認知。

  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再正常地享受與普通少女交媾的快樂了,因為今天與空零那強迫性的長時間媾和已經徹底改變了他對性刺激的認知,他那根被薩索斯給變大了的陽具享受了絕大多數凡人此生都沒有機會享受到的至福,在神的膣穴內馳騁著的陽具愈發與這緊窄又極具吸吮力的小穴相性相合,每一次的插入和拔出都享盡了空零身體內皺褶的侍奉,也能聽到過去一萬年都未曾有任何蓋亞人聽到過的甜美聲音,這一切都促使這個「幸運」的少年更加賣力的責難這位守護神的嬌軀。

  肉體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被薩索斯開啟了感受快感能力的空零,此時縱然是有萬般抗拒,身體也自然而然的有了反應,那象徵女性身份的花徑在過去的萬年裡都乾乾淨淨,如今卻染上血污和愛液,少年陽具的每次插拔,都帶動著內里愛液被攪拌的聲音,聽起來簡直比交響樂還要惹人血脈賁張。

  在這份快樂中苦不堪言的少女只能一次次地發出抗拒的呻吟,用語言的力量喚醒這個少年的良知,這是空零唯一能做的反抗了,可她心裡卻也清楚,如果不服從薩索斯的意志,萊恩無疑會死在邪神的惡趣味之下,她無所適從,最終還是如每一個平凡的少女一樣,發出欲拒還休的喊聲:

  「哈啊…別再來了…真的…真的不要了嗚哈…孤的身體不是你的玩具…」

  很難說此刻護星之龍的聲音里只有被強暴時的痛苦,被薩索斯賦予了感受快感能力的她已經初步窺探到了那種極樂。

  她想抗拒那種快樂,但她哪裡知道該如何抵禦女性這種原始的快感呢?

  越是想要逃離那種刺激,自己的精神就越是集中於那肉棒的抽插撞擊之上。

  隨著萊恩抽插速度的加快,空零的小穴也愈發敏感,她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如何分泌出愛液以潤滑這少年的侵犯行徑。

  好羞恥…

  嬌嫩的身軀隨著一次次的撞擊搖晃,就連那對兒不算豐滿的乳房也在隨著這孩子的侵犯而不住搖晃,這給了空零一種自己正在賣弄風騷展示自己性器的恥辱感,她悲憤的抬起頭,萊恩的身體在她的視野中搖晃,但她已經分不清此刻究竟是蔡恩自己在搖晃身體,還是她的身體在因為過分強烈的撞擊而搖晃。

  薩索斯將她那不死的權能恢復了一些,這讓空零落得了和伊萊歐一樣的境地。

  每一次蔡恩的肉棒在她的身體裡噴吐出灼熱的濃精,在拔出之後少女的那層貞膜就會在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恢復。

  剛開始的時候萊恩的蹂躪會讓空零痛不欲生,因為萊恩在穿透那層薄膜之後沒幾分鐘就會在空零的身體中繳械,所以萊恩剛剛全情投入,放縱地在空零的小穴里馳騁射精的那段時間,即使感覺到了細微的快感,空零所體會到的疼痛也與被薩索斯蹂躪時弱不了太多。

  可當少年的肉棒在一次次迎接空零膣道的挑戰,最終對內里的可怕吸吮與緊迫包夾開始適應了之後,無上之神真正的噩夢也就宣告開始了。

  不知是少年的精力實在太過旺盛還是薩索斯在從中作梗,這個孩子每一次射過精之後,肉棒都會重新恢復到最堅硬的狀態,並在拔出去緩和一陣子之後再次插入空零的身體。

  隨著交媾次數的提升,每一次萊恩強暴空零的時間也在變長,從剛開始抽插幾下就會繳械到現在,這個少年已經能不知疲倦的瘋狂強暴空零十數分鐘才泄出精液了,在這個過程中,空零的快感一直在積累,而萊恩的欲望卻永遠無休無止。

  少年的下腹與空零的胯部一次次地撞擊,間接或直接刺激摩擦了空零的陰蒂,被肉棒碾壓揉搓的陰道肉褶,被反覆摩擦的敏感膣口,與陰蒂一併成為了讓空零在屈辱和痛苦中逐漸感覺到快樂的幫凶。

  即使空零再怎麼抗拒,再怎麼想要讓萊恩停止對她的褻瀆和侵犯,那份快感還是在身體裡悄然滋生,直到蔡恩再次射精並準備下一次動作的時候,空零下體積蓄的快感已經強過了來自頭頂的劇痛。

  「大姐姐的身體太棒了…」

  又一次將精液留在空零的身體裡之後,萊恩沒有將肉棒拔出去,這也就沒有給空零將膣內各種傷勢癒合的時間,被小穴內精液與愛液浸泡著的肉棒又一次恢復了那威武非凡的氣勢,這個站起來只有空零一半左右高的少年已經準備好了再次征伐這位大陸最古老悠久守護神的嬌軀。

  萊恩在空零還沒適應身體中那種詭異的刺激時,一邊將手放在空零的乳房上感受那比自己還要順滑的肌膚,一邊發出了饑渴至極的猥瑣聲音:

  「大姐姐的身體插一萬次都不夠,哎嘿嘿…大姐姐的裡面濕了,薩索斯先生說這是你動情的標誌,這是真的嗎?姐姐是淫亂的女人嗎?是蕩婦嗎?」

  這些詞彙也不知這個孩子是在哪裡學會的,但在這種場合下這種話語對於空零的殺傷力竟不亞於那根在少女體內肆虐的巨物。

  「才不是!」

  空零立刻給出了羞憤交加的反駁,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個要嬌羞怒吼著反駁一個孩子的地步。

  她這麼焦急羞憤,最主要的原因莫過於萊恩的話說得沒錯:她確實在一個孩子不停的玩弄下產生了與情慾類似的感覺,無所不知的神明唯獨不知道要如何抵消這種來自下腹那種空虛索求的感覺,萊恩肉棒在她身體裡的每一次輕微移動,除了牽扯出傷處的疼痛之外,還會讓她的內里情不自禁的吸緊,而膣穴的每一次攣動,都會給她的內心帶來一種莫名其妙的悸動。

  但在這種情況下被侵犯出性的快感和對性的渴求,對於空零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甚至要比龍角被折斷更讓她難以接受。

  羞恥讓她屈辱到又想大哭一場,可她是神,她不能老是哭,所以她在對萊恩憤怒地喊過之後立刻閉上了嘴巴皺緊了眉頭,假裝對這場漫長的交媾只能感覺到疼。

  可那羞紅的臉蛋,那急促的呼吸和隱隱約約的喘息,都在無聲地出賣她的真實狀態。

  「大姐姐撒謊,大姐姐剛才的聲音那麼好聽,肯定是很開心的意思!」萊恩一邊揉搓著空零的乳頭一邊帶著壞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本該尊敬和畏懼的守護神少女:「不過也沒關係!我要努力讓大姐姐再發出剛才那種聲音!」

  「住…住手!」空零發出了焦急的喊聲:「不要!好萊恩,別再動了,你這樣是錯的,你這樣是會被城市裡的執法隊抓走的啊!這是犯罪!嗚嗯嗯嗯!!不要動啊啊啊啊啊!!」

  萊恩抓著空零的腰又一次開始了不知疲倦的狂暴動作。

  相應的,空零亦是感受到了更強烈的刺激貫徹她的嬌軀,她那種感覺對於從未體驗過類似感覺的空零來說非常難以形容,就好像是伴隨著那肉棒的每一次移動都會有一股麻痹的電流竄到她的四肢百骸,其中雖然仍然夾雜著一股明顯的痛感,但是相比於剛開始那種如同要被撕裂了一般的感覺,現在的痛苦已經是可以忍耐的了,而本就對快感無法做出有效抵抗的空零這會兒更是能夠明顯地體會到刺激在體內淤積的感覺。

  甚至那份痛苦也成為了讓她享受到更強烈刺激的幫凶。

  一次又一次地抽插讓空零的身體被撞擊得前後搖晃,萊恩的腰比空零還要細,他看上去完全就是個營養不良的皮包骨頭,可是他抽插的動作卻那麼的有力,至少撼動空零那嬌小軟嫩的身軀這種事根本難不倒他,每一次的黏膜接觸,少年那被薩索斯所強化的巨物都會完美摩擦過少女身體裡的每一寸敏感點,空零的膣穴開始因為快樂的存在而一次次地收縮,呻吟的聲音最終衝出了少女雙唇的封鎖,替代了苦楚的慘叫響徹在祖龍座的上空:

  「嗚嗚…啊…別…別動…等…讓孤休息…哈嗯嗯嗯!!不行!不行啊啊…」

  薩索斯興致盎然地看著這場褻瀆的淫戲,看上去對這場下流邪惡的侵犯非常受用,它走上前去,用腳踩著空零赤裸的左乳,腳掌在空零的乳頭上不住地碾著,此時的空零沒法動,身體也早就已經在長時間的蹂躪中變得敏感,此刻對於薩索斯這種羞辱雖然感到憤怒,可身體卻給出了非常誠實的反應。

  「乳頭硬了。」薩索斯冷哼一聲指出事實:「知曉了快感的你,也不過是個下賤的雌性罷了。」

  「你…」

  空零的話剛出口,那種被快感襲擊到忍不住呻吟的感覺就又一次竄上了她的腦海,她閉上了嘴巴,嬌喘聲依舊從鼻腔中流瀉出來,如果這會兒張開嘴巴,一定會發出羞人的呻吟聲,所以一直等到萊恩的動作稍微減緩了一點之後,空零才對薩索斯繼續說道:

  「就算孤的身體…有了反應又…哈啊啊…又如何?」

  少女掙扎出的強硬語氣聽上去沒有什麼威脅性,可卻展示出了空零那依舊不願意放棄抵抗的決心:

  「用這種…哈啊…下三濫的手段…咕…嗚嗯嗯…哈啊…真讓孤…感到可笑…嗚嗯!!?」

  空零那諷刺的話語甚至還沒有說完,在身下對著空零的小穴運動著的萊恩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寶物似的將視線集中在了少女那隨著交媾的進行而充血腫脹的陰蒂部分——那裡原本只是一道在陰唇最上方的小小肉質突起,隨著少女不斷感受到快感,那裡已經變得相當醒目,膨脹的粉嫩肉褶膨出一粒肉質的微型珍珠,只是看一眼就極大地吸引了萊恩這個少年的注意力。

  手指用力戳了一下那象徵少女快樂之源的蜜豆,空零的快感就立刻呈現出了決堤的態勢。

  「別碰那裡!」空零不得不暫且無視薩索斯,對身下侵犯著自己的少年發出無異於祈求的悲鳴聲:「那裡不可以碰…嗚啊啊啊…只抽插就可以了…好嗎?好嗎!哈嗚嗚嗚…」

  萊恩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可以讓大姐姐露出更有趣反應的部位,他的動作熟練得很快,不一會兒就領悟了一邊抽插一邊用大拇指愛撫空零陰蒂的動作。

  小穴、陰蒂、乳房,來自多個敏感點的刺激如今混合在一起刺向大腦,讓少女的身體離徹底潰堤只剩一步之遙。

  那在過去那麼漫長的歲月里都沒有體會過的快感如今以空零無法抵擋的姿態累積著,逐漸化成了讓空零感到非常不妙的感覺。

  她那麼強大,那麼悠久,那麼高貴,可如今卻逐漸被情慾的浪潮給吞沒,在這份官能刺激中無所適從,她害怕了,害怕自己的身體給出更誇張的反應,害怕更強烈的刺激讓她崩潰,可她什麼都改變不了。

  對於空零來說高潮是過於陌生的體驗:她不知道那種即將到來的感覺是什麼,可是她卻明白,如果自己的膣口再被萊恩用陽具摩擦,自己的陰蒂再被萊恩用手指不斷揉搓撫慰,她的身體馬上就會變得非常奇怪且糟糕,她用力地向上挺腰想要擺脫這種感覺,她夾緊雙腿想阻擋萊恩的進犯,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擋萊恩的動作,他發出在空零聽來猥瑣至極的笑聲,對薩索斯開心地喊著:

  「我每摸這裡一次,大姐姐的裡面都會縮緊一下,太舒服了!」

  薩索斯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它看著空零那逐漸無法抵擋高潮的臉蛋,看著這少女那白淨臉蛋上泛起的紅潮,看著空零那受盡欺侮時眼中不斷流出的淚水,看著那被痛苦與快樂交替糟蹋到一塌糊塗的臉,這一切都讓邪神享受至極,它知道空零還在忍,所以稍稍打了一個響指。

  「嗒。」

  響聲落下,空零發出了一聲極其悠長的悲鳴。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直在身體裡堆積的快感突然就好像超出了少女的控制,萊恩對於自己下體的抽插和愛撫突然間變得比剛才還要舒服,這瞬間衝垮了空零一直想要堅守的理智。

  極致的快樂像是一記響鞭抽在空零的大腦上,讓她的大腦突然就麻木了一下,這份麻木從大腦向下,從秘部向上,連通到一起之後瞬間擴散至全身,少女突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大幅度地顫抖,整個身體都向上弓了起來。

  「嗚啊!大姐姐的裡面突然吸得好緊!」正享受著空零嬌軀的萊恩也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高潮讓空零的小穴收縮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給少年的肉棒帶去了更強大的刺激,萊恩的身體趴在空零的身體上,然後激烈地抖了三抖,每抖動一次,都有腥臭的精液灌入空零那仍處在高潮狀態的陰道之中。

  「哈啊啊…啊啊啊…那是什麼…那是什…」

  從高潮中緩過來的空零雙目呆滯地看著天空,薩索斯打了個響指,解除了空零身體上的拘束,空零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只是用手肘支撐起上半身,滿是錯愕地看著萊恩,她確實有預感到自己的身體會發生什麼,可是她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可怕又這麼激烈的快感在她的腦海中激盪開來,她不停地顫抖,斷了雙角的她看上去有些奇怪,空零無暇去管這些事情,她看著萊恩,能夠感覺到更多的精液灌入她的身體裡,精液每潑灑在她的子宮口一次,她的身體都會再顫抖一次。

  「空零姐姐…空零姐姐…」

  射過精液的萊恩趴在空零的身體上,念叨著薩索斯告知的身下美麗姐姐的名字。

  空零感覺得到,那根肉棒在射過精液之後終於軟了下來,可還沒等她完全放鬆下來,萊恩的肉棒就在他的精液與空零愛液的浸泡下又一次抬起了頭。

  「還…還要做嗎?」空零帶著驚恐看向身下這個孩子:

  「住手…住手吧萊恩,你的身體受不了的…不能再做下去了!」

  「我要空零姐姐!」

  萊恩完全無視了空零的話語,他的年紀太小,完全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而在他的身後,薩索斯又在為他欲望的發泄推波助瀾,邪神暗自強化著萊恩的身體,讓萊恩不知疲累的在空零的身體上索求著超越尋常生靈能夠帶去的極致快樂,這一刻對於年少的萊恩來說,空零的身體就是銷精窟,比魅魔還要勾人魂魄,又比有翼族和精靈族還要聖潔,他哪裡能夠抵禦與這樣的少女交媾帶來的誘惑?

  「別!孤才剛剛高潮過!不要!不要動咿咿咿咿!!」

  一場將肉慾傾瀉到極致的交媾又一次拉開了帷幕,按著空零的萊恩將肉棒拔出,隨後又一次輕車熟路地將肉棒塞進了空零的小穴,這個少年的心中有著兇悍的野獸,他似乎特別享受看到空零因為那層處女的肉膜被貫穿時露出的痛苦表情,又特別享受空零臉上的苦楚逐漸化為對快感的忍耐的過程,將肉棒完全插入之後,他微微拔出,看著自己男根上的鮮血,對空零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我要動得更快了,空零姐姐我來啦!」

  少年好像快要把自己的腰給拗斷一樣賣力擺動著他的下半身,每一次拔出的時候被薩索斯強化的肉棒都會帶出空零膣內的粉紅嫩肉,拔出和插入的過程撩撥著空零的痛苦和欲望,少女想要從萊恩的蹂躪下逃離,可自己的身體哪裡還有什麼動的力氣?

  她的身體本就在和薩索斯的戰戰鬥中遭受到了重創,又被薩索斯和萊恩折磨了那麼久,早就不剩任何力氣了,她躺在地上,發出咿咿呀呀的嬌喘,眼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少年帶著無法理解的狂熱攫取著她的身體卻無計可施:

  「嗚!嗚啊啊!拔出去…別再來了!你還太小啊…咕…哈啊啊…也為孤的身體考慮…考慮一下好不好!」

  第一次高潮的閘口打開之後,少女身體對於快樂的感知能力也就變得更加敏銳,薩索斯在剛剛用它的權能支配了空零的身體,讓空零變得比普通的少女更易於獲得性方面的刺激,對於一萬年來連自慰都未曾有過的護星之龍來說這樣的敏感度增強就足以將空零擊退。

  一次又一次對於膣穴的貫穿讓空零已經略微適應了那道屏障被貫穿的苦痛,在忍耐個幾分鐘之後,快感的潮水就會將空零淹沒。

  孤不是沉溺在肉慾中的凡人,孤可以忍耐,孤做得到…

  空零在心裡一次次地提醒自己不要在快感的碾壓下淪陷,可萊恩卻也在無意之中給了她最兇狠的打擊。

  為了能在這個姿勢下更充分享受空零的肉體,他那短短的臂膀,直接將空零給抱了住。

  而一次擁抱,對於萊恩來說可能只是肌膚之間互相摩擦,感受這位姐姐溫暖柔軟的預約體驗,對於空零來說則是無可匹敵的致命一擊。

  「咕噢噢噢!!不要…不許抱著孤…放手…不許抱著孤的身體抽插嗚…哈啊…」

  少女拼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從萊恩的懷抱中掙脫,可在這種情況下被抱住的空零好像連骨頭都軟成麵條了,她不想為此動心,可她又如此渴望和享受被擁抱的感覺,在被抱住的情況下,被抽插的感覺好像更讓她感覺開心了,就連那緊窄的膣穴也在拼命回應著這個擁抱,在收縮中拼命從這根肉棒上榨取屬於女性的快樂,她身下的愛液越來越多的涌溢而出,快感也來得更加勢不可擋。

  「求你…求你了萊恩!放開孤的身體!孤…啊嗚!!孤不會逃跑的!求你不要抱著…不要再抱著孤…嗚咿咿咿咿咿!!!!」

  對快感和高潮的恐懼讓她下意識地開始哀求這個對她來說過於年幼也過於渺小的少年,可少年沒有給她機會,被抱住的空零本就有一種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在陰部的感覺,而萊恩冠狀溝和肉棒上血管對於膣內敏感點的摩擦也成功將她所有忍耐全部擊潰,少女的身體又一次高高弓起,那玲瓏的腳趾,這會兒下意識地撐起了少女的腿與腰,讓她在弓起身子的狀態下又一次登上了無可抗拒的絕頂。

  第二次的高潮,與第一次間隔了三分鐘都不到。

  「嗚…嗚嗚嗚…不要…哈啊…萊恩…萊恩…不要再欺負姐姐…不要再摩擦那些地方,不要再抱著姐姐…求你…」

  精疲力竭的少女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向這位少年祈求著能被放過,可這沒有用,抱著她的萊恩嘗到了在擁抱中交媾的甜頭,就像是個小八爪魚一樣抱著空零的肋骨,雙腿盤著空零的身體,在這種情況下以下身的肉棒不住擂打空零膣內敏感的神經。

  「受不了了…孤的身體真的已經…哈啊…不要這樣…太…太深了嗚…孤的身體要壞掉了,要壞掉了啊啊啊啊…」

  在空零那哀婉又甜膩的呻吟聲中,魔族少年萊恩愈戰愈勇,他不知疲倦地對著空零動腰,一次次地翻掏著空零的膣穴,通過這樣的方式撬動著空零高潮的開關,手指對於空零陰蒂的愛撫一刻不停,而空零那完美的嬌軀便只能在萊恩的身下無助地扭動,她沒有推開萊恩的力氣,甚至連制止萊恩的話語都說不出了,只能不斷用呻吟聲和斷續的呵斥來阻止萊恩。

  很快,空零就被送上了第三次高潮。

  陷入第二次高潮的空零絕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在那份蝕骨的快樂中她難以明哲保身,她忍耐呻吟,她呵氣如蘭,即使高潮的感覺已經結束也還是嬌喘微微,而萊恩即使在空零的身體裡征伐了這麼久,也還是抵擋不住空零高潮時小穴帶來的強大壓迫力,大量的精液又一次灌入了空零的身體。

  不要啊!

  空零在心中發出淒楚的悲鳴,不只是因為高潮時那種身體離自己遠去的感覺讓她害怕,也因為萊恩的身體狀態似乎已經完全不支持他繼續在自己的身體裡發泄,從萊恩肉棒中射出的精液依舊相當多,可是粘稠的程度已經大不如前,空零知曉這些孩子們身體的構造和強度,所以她才感到擔心:萊恩在自己的身體裡射了多少次精液?

  十次還是十二次?

  她記不清了,但絕對超過了兩位數。

  再看萊恩,此刻已經是雙目充滿血絲,嘴角流出涎液的痴狂狀態,他的身體在被自己推向崩潰的深淵,可這個孩子卻完全不知情…

  「萊恩!」強撐著因為高潮而軟綿綿的身體,空零的手推向了萊恩的肩膀,想把這個孩子推開:

  「不要再做了!不要再做了!求你了!哈啊…你…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強度,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

  「居然還能察覺得出來啊。」

  就在空零掙扎著想要把萊恩推開的時候,薩索斯的聲音突然傳進了空零的腦海里,很顯然薩索斯也知道萊恩繼續在空零的身體上發泄下去必死無疑:

  「這種幼年的蓋亞人不懂得克制,護星之龍啊,你要和自己女性的那一面抗爭,保持自己不被小孩子蹂躪到高潮才能救他啊,哈哈哈哈…」

  「魔頭!你這扭曲的魔頭…嗚!」

  聽到薩索斯的話之後,空零絕望又憎恨地辱罵著薩索斯,可事到如今辱罵早已無用,萊恩的肉棒又一次在空零的身體裡馳騁,在一陣激痛之後空零又一次感覺到那已經熟悉的肉棒摩擦她身體內部的皺褶,那深深的冠狀溝不斷在她陰道內敏感的位置來回摩擦,剛剛高潮過的小穴比之前更易於接納這種刺激,待到破處的疼痛從腦海中消弭,空零能夠感覺到快感在體內堆積得越來越明顯。

  明明自己是神明,明明自己的身份是整個大陸的守護神,明明自己比這個魔族少年要年長了無數倍,可在這個男孩兒的身下被不斷蹂躪出快感,被壓著為所欲為的空零竟然能夠感受到一種在性的層面被征服的感覺。

  她看著萊恩的動作越來越激烈,表情卻越來越呆滯,那儼然是油盡燈枯的表情,慌張讓空零拼命想要忍耐住快感,可越是想忍,快感的鞭撻就越是來得激烈。

  隨著肉體不斷撞擊的聲音,萊恩拼命在空零的身上發泄自己所有的欲望,哪怕燃燒生命也在所不惜——或者說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正在透支生命,只知道空零那完美的小穴能給他帶來此生都不會再有的巨大快樂。

  空零也用盡了渾身解數去忍耐這種可怕的快樂,她繃直了雙腳,緊攥著拳頭,想要從那肉慾的狂潮中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她對抗不了這種快樂,肉體撞擊的啪啪聲中,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雄性的生殖器官如何翻掏自己的身體,如何在自己小穴里的每一個細節中為她喚醒快感,她這才明白原來女性的身體會在一次次交媾中逐漸走向最適合接納性刺激的樣子,每一次對她陰道的衝擊,都讓她體內的敏感度更高一分。

  萊恩的肉棒被薩索斯增幅著,如今已經能夠在插入盡頭的時候撞擊她那神聖的子房,那厚實的器官與堅硬的龜頭相互撞擊,在旁人聽來寂然無聲,可在空零聽來,被萊恩用力責難著的子宮就好像是她的另一顆心在一樣,在小腹內咚咚作響。

  淫邪的聲音伴隨著自己那恥辱的呻吟,恥辱衝擊著護星之龍想要堅持的意志,饒是空零再怎麼不情不願,萊恩也還是憑藉著那份貪婪,將空零又一次送上了高潮。

  而空零那奇蹟一般的小穴,在高潮的那個瞬間足以榨出任何一個男人的精液,對這個魔族少年來說更是不例外。

  每一次少女因為過量的刺激而發出高亢的悲鳴聲時,萊恩也會低吼著被空零以那綿密柔潤的膣肉壓榨出大量白濁,讓那生殖的象徵悉數潑灑在空零的子宮口上,燙得少女顫抖個不停。

  一次次的忍耐宣告失敗,一次次的射精提醒著空零這個少年已經快要來到油盡燈枯的末路,這讓空零更加焦急悲慟,強撐著虛弱到快要散架的身體對這個魔族少年喊道:

  「別動了!別動了萊恩!聽姐姐的話,不要再…呀啊!不要再動了,為自己考慮!自己考慮一下啊啊啊!!」

  對生靈的愛浸透了空零的骨髓,也讓她能夠順理成章地請求萊恩停止他的動作,關切掩飾了內里那對被雄性帶來的快樂所征服的畏懼。

  但快感與其他情緒的相近之處在於,沒有明確抵禦之法的人越是強迫自己去抵禦,越容易被想要對抗的那種感覺所反噬。

  此刻的空零呻吟著,哀嚎著,在大腦中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高潮」,可越是這麼想,那根肉棒的輪廓和硬度,溫度與長度就越是鮮明地在少女那鮮嫩緊窄的膣穴里打上烙印,空零的小穴仿佛已經徹底變成了萊恩肉棒的樣子,每一次對陰道內肉褶的延展都是將快感無情打入空零腦海的過程,肉體的撞擊聲中,空零所恐懼的高潮又一次向她逼近。

  而此時的萊恩,無疑已經到了生命的極限,他那原本就瘦削的面容這會兒簡直就像是殭屍一樣了無生機,他的眼眶深陷下去,皮膚逐漸轉為了墨綠色,可那雙眼睛還是死死地盯著空零的嬌軀,不住征伐無上之神那夢幻的玉體。

  「不要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停下吧…孤的身體也已經是極限了…咕…求你了萊恩…不要放棄自己,求你,求你,薩索斯!薩索斯啊啊啊!不要再讓他傷害自己了,想要對孤做什麼都可以,孤的身體任憑你處置!孤對你言聽計從!求你不要讓他這麼荒唐的死掉好不好!」

  高潮的感覺近在咫尺,空零清楚自己的下一次高潮即將為萊恩敲響死亡的喪鐘,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會親手殺死這個孩子。

  這一刻護星之龍放下了自己的尊嚴,抓住薩索斯的腿,哭著哀求這個邪神至少能對孩子手下留情,薩索斯冰冷地看著空零,隨後冷笑了一聲:

  「可以啊,那麼接下來,向你一直保護著的蓋亞的蟲豸們道歉吧,向他們跪下,告訴他們你是最無能的神,告訴他們你輸了,你將成為征服者的玩具任憑試用,甚至可以隨便他們玩弄洩慾。」

  「哈啊…咕…你…你這…」

  空零短促地凝滯了一下,可眼下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多想,蔡恩的臉出現了病態的紅潮,眼睛也在不斷向上翻著,再不做些什麼的話萊恩真的會死,空零的猶豫只持續了幾秒鐘,隨後便咬著牙對薩索斯喊道:

  「孤答應你!孤答應你!」

  那是多麼絕望的呼喊啊。

  空零幾乎抱住了薩索斯的腿祈求著邪神能夠放過孩子,而薩索斯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位願意為生靈犧牲自己一切的人兒,在一腳將空零踢開之後,輕輕捏了一個手勢,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薩索斯的身旁擴散開來,被推開的空零依舊在萊恩的蹂躪之下,每一條快感的神經都在被撥動,高潮的感覺她越來越無法抵禦,空零害怕著接下來事情的發生,可那已經被快感給滋潤透了的身體卻下意識地對那種刺激又有一種微不可查的期待。

  啪。

  然後那個名為萊恩的少年就戴著痴狂的表情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沒了,沒有萊恩了。

  空零瞪大了眼睛,在自己身體上馳騁的萊恩只在一秒不到的時間裡就變成了一團氤氳的霧氣——甚至不是散碎的血肉,只是化作了一團邪惡又令人作嘔的光芒。

  薩索斯深吸了一口氣,將那道氣吸入自己的鼻腔中,隨後神清氣爽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種沾滿污濁欲望又沒完全泯滅純潔的靈魂,非常美味。」

  「你…」這會兒的空零好像被剝奪了語言的能力,她看著薩索斯,心中感到憤怒、沮喪、無力、恥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怎麼了?」薩索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只是說不讓他這麼荒唐的死,又沒說不讓他死。」

  空零絕望地看著薩索斯,心中甚至連憤怒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很難描述這會兒這位護星之龍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淚如泉湧,忍耐著下體馳騁的事物突然消失帶來的那種空虛感覺,爬起來伸出手想要抓住萊恩那縷已然被薩索斯吸納的魂魄,可卻什麼都抓不住。

  身體的疼痛讓空零最終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臉,像是丟掉了全部身家的孩子一樣發出壓抑的哭聲: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孤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啊啊啊啊…」

  什麼都沒保護住,孤什麼都沒保護住…

  原諒我,原諒我啊啊啊啊…

  「我履行了約定,現在輪到你了。」

  薩索斯俯下身子,像是抱著一個嬰兒一樣把哭個不停的空零給摟在了懷裡,隨後那巨大的身軀突然就消失,然後出現在了這個當年被空零起名為星殿的空間之中。

  頭頂是真實的諸天星辰,腳下是廣闊無垠的藍寶石,空零的神力影響著這片區域,星殿的大小與蓋亞的大小是一樣的,不會髒污的藍寶石地板下展示出的蓋亞大陸的風景,對應的是真實存在的大陸各地區,薩索斯將空零放下,獰笑著站在少女的身後,而空零則低著頭,雙目空洞的流著淚。

  雙腿之間,萊恩的精液混著血絲,依舊在不斷從空零紅腫的陰唇內側流出。

  極北之地艾斯蘭德·擎天之柱半山腰

  越是靠近擎天之柱,蓋亞事務所精銳們說的話就越少。

  山路好走,想爬到山頂其實並算不上什麼難事,擎天之柱上面搭建了一條平坦的盤山道,古往今來,這條盤山道只有過幾次未曾被空零提前知曉的拜訪,過去各個種族的使節——大多數時間是國王——前來拜訪空零的時間都是固定的,新生節過後一周左右,國王們就會啟程前往擎天之柱,在山腳下匯合後共同登山,而空零也會在這些日子之前準備好宴席款待各位國王,雖然每一次的宴會都有些沉寂並且結束得也很快,但空零還是對此很享受。

  過去這麼多年裡,除了定期的拜訪之外,生靈們登上擎天之柱的頂端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千年前的驅逐神明之戰,第二次就是蓋亞事務所對於擎天之柱一時興起的探險——那次探險的起因其實非常荒唐,宙斯喝醉之後和其他冒險者組織抬起了槓,不信其他人口中擎天之柱頂端有著世界最強魔獸的傳說,打了賭之後就收拾行裝向擎天之柱啟程了。

  而這一次,為了整個蓋亞大陸的光明未來,宙斯又站在了這世界的最高點。

  宙斯踏上擎天之柱的頂端,站在那闊別了幾年之久的創世之宮門口時,胸中懷著的心情絕不只是恐懼和緊張。

  爬到山頂的時候,他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此刻的蓋亞大陸,薩索斯創造的那邪惡的天空甚至蓋在了擎天之柱的上頭,無論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到異常和恐怖。

  再沒有上一次登上山頂時俯瞰世界之大的感覺。

  上一次登上擎天之柱的成就感,看到創世之宮的那種驚奇,和與摯友們一起冒險的那種興奮,如今都不復存在了。

  轉過頭,芙蕾雅騎著那頭座狼踱步在宙斯的身後——她們的隊伍從後面追上來的速度非常快,快到宙斯以為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軍隊突然衝過來馳援了。

  等到看清芙蕾雅和AO等人的模樣時,反倒沒有感到吃驚,他清楚自己大陸的戰士們是什麼性格,芙蕾雅追到宙斯身邊的時候,宙斯只是笑著問了一句:

  「還殺得動嗎?」

  「我當然比你們這群冒險者能打啦。」芙蕾雅騎著那頭白色的座狼,對宙斯笑了:「我剛剛聽那頭龍說過了,你們是要去接那個精靈吧。」

  「是的,那個精靈穿越回過去了,說是能從過去回到現在的山頂來啥的,其實我也不太懂。」

  宙斯回憶著薇爾維特說的話,芙蕾雅聽罷點了點頭:

  「不管那麼多了,她全心全意做她的事,我們全心全意做好我們的事。」

  說話間,天空中飛行的薇爾維特發出了一聲長吟,將增益的魔法也作用到了蓋亞事務所的身上,霎時間,宙斯等人在終末之戰中積累的疲憊一掃而光,在場的所有人都在薇爾維特的增益魔法下回復到了最鼎盛的狀態,再這種狀態的加持下,勇士們與薩索斯再戰一場的欲望也在沸騰。

  蓋亞事務所,幾大種族的王者,以及蓋亞聯軍最後的士兵,都無聲地向著擎天之柱的頂端沖了上去。

  這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身後的士兵們在發出最初的那聲戰吼之後也沉默著,每個人都咬著牙,每個人都攥緊著在接下來可能根本無法救他們的武器,只有戰靴快速踏過這鬆散土地的聲音如此整齊有力。

  到山頂的時候,那座被空零起名的創世之宮便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但是宙斯沒有進去,其他人也沒有進去,一半的士兵停在通向山頂的盤山道上駐足,山頂的風光如今也已然蒙上了邪惡與恐怖,在那扭曲的雲團之上,無雲的天空亦是有著讓人作嘔的顏色。

  赫拉貼著宙斯的胸膛,不自覺地向愛人的懷裡縮了縮。

  先頭部隊很快就在山頂集結,波塞冬看著遠處的風景,對宙斯嘟噥了一句:

  「上次來這兒的時候我還感覺風景不錯,這次感覺就差多了。」

  「沒辦法,這天空看起來太他媽噁心了。」

  宙斯吸了吸鼻子:薩索斯降臨之後,空氣中一直有怪異的味道,和異星人近距離廝殺時也能聞到同樣的氣味。

  男人在山頂站立著,想對後面的士兵們說些什麼,但還沒等宙斯張口,天空的顏色就出現了變化。

  濃雲中爆發出一股耀眼的光芒,邪惡的氣息變得空前強大,自籠罩蓋亞大陸的邪雲下方,有一個散發著強烈光芒的事物正在從雲團的包裹中飛出——即使薩索斯對蓋亞的所有人都不屑一顧,它那強大的力量依舊在幫助它看管著這個世界,芙蕾雅等人立刻向前,宙斯胯下的駿馬發出驚恐的嘶鳴險些直接衝下萬丈懸崖,好不容易才將其安撫住之後,在雲層下醞釀著的光源也終於顯露出了真容:

  已經成為一隻巨大眼睛的太陽,穿越了雲層的阻隔,升到了比擎天之柱還要高的高空。

  此刻正用扭曲的瞳孔注視著這些膽敢打擾薩索斯享樂的蓋亞人,如薩索斯親臨一般,無形的壓迫感瞬間傳到了所有人的心底,蓋亞聯軍依舊沉默著,在邪神之眼將無盡恐懼同時注入每個人心中的情況下,蓋亞的士兵們將武器握得更緊,冷汗從額角流下,手不自覺地發抖,但沒有一個人萌生退意。

  是的,我們大概率無法與這種邪惡匹敵,可這一次我們決定好了,為了那些不能戰鬥的人而戰。

  就算真的會死,也要從邪神的嘴巴里掰一顆牙齒下來。

  蓋亞聯軍的排頭兵向前,其他士兵跟隨著前面士兵的腳步前進,越來越多的士兵走上了這無比廣闊的擎天之柱頂峰,而那燃燒著的邪神之眼,此刻正離擎天之柱的頂端越來越近。

  邪神和蓋亞大陸的第二次交鋒近在咫尺。

  薇爾維特變回人型,橫在邪神之眼和蓋亞聯軍之間,手執那根伴她寫作,幫她記錄神諭的羽毛筆,此刻閃爍出了耀眼的強光。

  「準備迎接衝擊。」薇爾維特沉著聲音說了一句。

  「這也是邪神的一部分嗎…」魔王AO舉起了魔杖,深呼吸,壓抑著內心的恐懼。

  血魔法醞釀著,讓這位魔王的身體被那股紅色的光芒覆蓋,一旁的芙蕾雅也舉起了大太刀,準備面對邪神之眼會發動的進攻。

  「以駕臨此世之神的名義命令,螻蟻們啊,跪拜!」

  與宙斯等人高度平齊的邪神之眼中突然發出了洪鐘一般的聲音,話語中的壓迫感比起薩索斯分毫不差,聲音的波紋擴散到聯軍之中,每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但這一次沒人跪下。

  大家的身體都在戰慄,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壓力壓在肩膀上,可即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在拼上性命與這種可怕的力量對抗。

  信念的力量在人們的心中燃燒,抗衡著最原始的恐懼。

  在這份壓力之下,察覺到情況異常而在第一時間拉開弓弦的阿爾忒彌斯鬆開了手。

  魔法凝成的箭矢劃破了空氣,直奔邪神之眼而去。

  邪神之眼的視線轉向了那根箭矢,這巨大的眼睛與邪神威能旗鼓相當,本可以毫不費力就將這次攻擊化解,可事情的發生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箭矢並沒有在半空中直接消失,而是直接奔向了那太陽一樣的巨眼。

  邪神之眼散發出一道強烈的光芒將箭矢直接擊碎,它流露出錯愕來,盯著阿爾忒彌斯,就好像在思考為什麼這種凡人的攻擊能威脅到他。

  而芙蕾雅等人感到的錯愕甚至要大於邪神之眼,她們驚愕地看著阿爾忒彌斯,在最前面的薇爾維特盯著邪神之眼,隨後輕輕地笑了出來:

  「現在它和它的主子都不能隨便傷害我們了。」

  「龍啊,這是怎麼一回事?」阿爾忒彌斯驚奇地看著自己的弓箭:「按理來說絕對沒用的…」

  「對於之前猝不及防的你們來說是無用的,但現在的你們已經不同了。」薇爾維特一邊用羽毛筆編織著大型屏障魔法,一邊對阿爾忒彌斯解釋道:

  「回憶一下吧,薩索斯傾盡全力的攻擊都已經對世界產生了實質性的影響,你們卻能夠將其逆轉,事實上薩索斯的權能早已經無法對覺醒了意志的你們生效了。」

  「可是…」阿爾忒彌斯還是很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隨後她看到了自己指尖仿佛纏繞著淡淡的光芒。

  「這光…」

  不只是阿爾忒彌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仿佛被一種奇妙的光芒所包裹,每個人身上的光都很淡,可三萬人份的光芒湊到一起,卻是讓人無法直視的耀眼存在,這光芒直接壓制了本就不算非常明亮的邪神之眼。

  那巨大的眼睛似乎根本不敢直視這道光芒,它在後退,而這種邪佞一旦露出懼意,便會立刻點燃蓋亞聯軍的鬥志。

  這一刻地也動山也搖,三萬人的大軍齊刷刷地迎著那邪神之眼向前一步,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邪神之眼凝聚出了一道黑色的魔法光芒,想要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全部碾爛。

  「你休想,給我受死!」

  一聲發自內心的怒吼聲中,赫斯提亞、赫拉、AO和薇爾維特的魔法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四種元素的魔法從不同的方向直接刺向了這隻巨眼,纏繞著那道奇妙的光芒,魔法的光輝從未像現在這般旺盛且不可阻擋,曾經那無論任何攻擊都無法觸碰薩索斯的過去仿佛只是一場荒唐的噩夢。

  邪神之眼的攻擊被AO等人的攻擊直接撕碎,那四道魔法的光芒去勢不減,直接奔向了那顆邪惡巨眼的重心。

  邪神之眼在半空中想要抵禦這四道攻擊,但四位頂格魔法師釋放的魔法與阿爾忒彌斯的魔力箭矢在威力上簡直有著天差地別,赫拉和赫斯提亞的魔法被邪神之眼勉強抵消,可AO那冠絕天下的血魔法卻直接撕碎了邪神之眼的防禦,精準無比地將這巨大的球體擊中並將其貫穿。

  巨眼在半空中抽搐了一下,那顯然是受到傷害的表現。

  「攻擊有效!士兵們,舉起武器,殺了它!」察覺到異常的宙斯立刻向身後的士兵下令。

  一瞬間,蓋亞聯軍弓上弦刀出鞘,魔法的光輝照亮了異樣的雲霄,擎天之柱頂端光芒大放,這一刻邪神之眼都黯然失色。

  燃燒著的球體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隨後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褪去,擎天之柱的頂端,可怕的壓迫力頓時消散。

  AO眯起了眼睛,沒打算放過那個飛速遁逃的巨大眼球,她舉起魔杖,凝結著能夠在這種距離將那隻眼睛毀滅的魔法,但薇爾維特按住了她的手腕:

  「只不過是邪神的傳話筒,不必管它,薩索斯隕落後它也會以最快的速度凋亡。」

  魔王看著那飛走的巨眼,最終還是將魔杖收了起來,擎天之柱的盤山道上,蓋亞聯軍的戰士們帶著胸膛中不斷攀升的悸動注視著邪神之眼離去——驅逐它的過程是如此的輕鬆,輕鬆到讓每個人都非常意外。

  「你剛剛說到了覺醒的意志。」宙斯看著薇爾維特:「我們身上居然還有能夠對抗邪神的意志嗎?」

  「何止對抗邪神,一萬年前,諸位的先祖就是用這樣的力量創造了我們的無上之主。」薇爾維特言簡意賅地解釋道:「那是在混沌中開闢未來的權能,正是各位在每一段平淡如水生活中展示出的最大奇蹟,你們能夠用自己的意志決定自己和他人未來的走向,更能夠拒斥來自另外世界的邪惡。」

  「一個人只能將這份權能的力量發揮得極其有限,因為不同人想開闢的未來都不同,人與人之間的目的和欲望總會有衝突,可當一個巨大的集體都懷揣著同樣的夢時,這個權能的力量強大到能讓我主都為之咋舌,那身為戰敗方的卡俄斯神明,已經無法與我們的力量抗衡了。」

  「開闢未來嗎…」芙蕾雅看著自己身上那道淡淡的光芒後笑了笑:「和獸人族的箴言還挺像的嘛。」

  「主在被創造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把握著這個權能,它為蓋亞的生靈把控著方向。」薇爾維特一邊思考著一邊將那段對於所有人來說都過於模糊的歷史告知眾人:「不過祂之後又將這份力量悄悄交還了,祂清楚蓋亞大陸的未來不該只把握在祂一人的手裡。」

  薇爾維特的腦海中如今有著空零的一段記憶:正是因為伊萊歐的訪問,空零才會在驅逐神明之戰中,將遺忘權能之外的那個權能一併交付,但祂未曾告訴蓋亞的生靈,因為要排除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所有可能的影響,所以空零將記憶封存,就連交付這立身之本般的權能這件事也做得悄無聲息,但毫無疑問,這個行動會直接改變這場戰鬥的結局。

  交付了這份權能,蓋亞的生靈將空零呼喚到了這個世界之上。

  驅逐神明之戰後,空零悄然交還了這份力量以終結祖龍紀元。

  致勝的鑰匙早就已經握在每一個蓋亞生靈的手中了。意識到這一點的安潔莉卡轉過了身,看著那宏偉沉寂的創世之宮,呢喃了一句:

  「神不是不救,神要你自救…」

  「是的。」薇爾維特笑了笑:「是各位想要奮戰的意志和絕不服輸的精神將這個權能發揮出了最強大的力量,邪神強大,但在蓋亞眾生的意志面前,它也僅僅只是強大而已。」

  「你們聽到了嗎?」宙斯用巨劍指著天空,將這聲呼喊送到了每一個士兵的耳中:「你們聽見了嗎?」

  「聽見了,宙斯大哥。」排頭的一個士兵目露凶光地看向了創世之宮的方向:

  「意思就是說,徹底幹掉異星雜碎的機會就在今天對吧。」

  遠去的邪神之眼無法再影響蓋亞聯軍的鬥志,擎天之柱頂端,創世之宮將邪神的可怕氣息削減了許多,在擎天之柱外的戰士們被允許用幾分鐘的時間休整準備:無論是終結蓋亞大陸還是終結異星之戰,這都是最後的戰役了,長時間奔波勞碌的戰士們都在做著最後的休息,氣氛很安靜,沒人說話,士兵們在儘可能的充分休息,磨快寶劍。

  當恐懼減輕後,想要向薩索斯清算新仇舊恨的殺意便開始無聲的沸騰。

  短暫的休憩中,蓋亞事務所,安潔莉卡、AO、芙蕾雅、燭音、柯林特·夜風和薇爾維特不約而同地走到了創世之宮正門口的柱廊處,看著柱廊上的壁畫。

  「這畫上的是她吧。」芙蕾雅問AO,AO則感慨萬千地用手撫摸著那經過一萬年風霜侵蝕卻依舊嶄新的壁畫,只看這些畫就能明白這位少女與整個大陸的因緣羈絆,魔王置身於未知歷史的畫卷之中,看著那溫柔指引生靈的嬌小神明,下意識的輕輕呢喃了一句:

  「那個與我們休戚與共的祂居然會變成我們先祖的仇讎…」

  剛剛在龍脊凍原的時候,安潔莉卡已經將關於空零的故事,以及那場驅逐神明之戰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幾位國王,而幾位國王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情是必然會發生的:沒有人願意自己身為王的一舉一動都要受人制肘,也沒人希望整個王宮中智囊團的機關算盡被高高在上的存在一票否決。

  但無論如何,想到這個曾經為大陸奉獻了這麼多的人兒被像是驅逐怪物一樣用武器趕走,每個人都有些於心不忍。

  在一旁的薇爾維特聽了AO的話之後淡淡地笑了笑,對AO說道:

  「主不懂人心的複雜,你們也不懂主的單純。」

  宙斯看著這幾位感慨著的王,沒有和她們一起感動,而是在一旁拔了幾株草,讓赫拉用冰系魔法凍硬之後,插在了擎天之柱的邊緣。

  「阿波羅、阿芙洛狄忒、赫菲斯托斯、狄俄尼索斯,我們又來擎天之柱了。」

  宙斯看著遠方,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我們過來給你們報仇了。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到時候我會把薩索斯的腦袋砍下來,放在這裡祭拜你們,你們就安心的睡吧。」

  說完這話後,宙斯和赫拉,以及一旁的阿爾忒彌斯與赫斯提亞對著這幾株草深深地鞠了三躬。

  在做完這些之後,宙斯回到了整個軍隊的陣前,摟著波塞冬的肩膀問道:

  「要打邪神了,怕不怕,兄弟?」

  「嗨呀,殺就完了。」波塞冬吹鬍子瞪眼睛:「還想怕不怕的事有錘子用。」

  「這心態我喜歡。」芙蕾雅衝著波塞冬笑了笑,隨後從一位護旗兵的手裡接過了蓋亞聯軍的軍旗,用力地搖晃了幾下,好像在確認這杆軍旗的重量。

  「休息時間也差不多結束了。準備好了嗎,蓋亞大陸的生靈們?」

  芙蕾雅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停留在陣列最前方的英雄或王者們身上時,那些英雄們也都用力地點了點頭。

  於是芙蕾雅從另一個士兵手裡拿過了一把長槍,將軍旗綁在旗杆的上頭,擎起那被加長的戰旗,霎時間從爽朗笑著的表情變成了咬著牙愣著眼睛的表情,她雙腿夾緊座狼的腹部,用凌厲的目光看向每一個士兵。

  這一次沒有戰前演講,也沒有什麼振奮人心的口號,只有芙蕾雅舉著軍旗大開大合的搖晃,她的力量太強了,印有蓋亞聯軍徽記的旗幟在半空中完全招展開來,上面的圖案仿佛在風中被賦予了生命。

  擎天之柱頂端的烈風之下,這杆旗幟獵獵作響,而芙蕾雅在搖晃了幾下戰旗之後也沖了出去,她騎著她的座狼,不畏從盤山道墜落的風險,從軍隊的最前列一路衝下去,衝到軍隊的最末端,每路過一排士兵,都能聽到那一排士兵們沉默著抽出武器的聲音。

  在武器悅耳肅殺的鐵鳴聲中,芙蕾雅又一次重新衝到了陣前。

  對於蓋亞的士兵來說,領袖這般悍不畏死的行為正是對他們最大的鼓舞,他們沉默抽出武器的動作,也是對芙蕾雅最好的回應,在沉默中,殺意的凜冽正在積蓄。

  站在創世之宮門口的芙蕾雅積蓄力量,像是投擲標槍一樣將蓋亞聯軍的軍旗投進了大門後那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

  隨後便跟隨著被拋出去的戰旗,率先衝進了創世之宮。

  部隊無聲地跟隨著芙蕾雅的腳步前進。

  蓋亞大陸

  從格蘭沃斯大森林,到燃燒平原,到丹特麗安峽谷,再到塞拉比,楓葉城,不朽的朗基努斯,地之喉,奎拉爾平原,融天島,寂之沙漠,最後橫跨大陸邊緣開始延伸到天際盡頭的海…

  每一個地區頭頂的天空都是一樣的詭異,世界末日的傳言甚囂塵上,事到如今不相信末日降臨的人已經是少數了。

  正如此前所說,蓋亞大陸的居民們正以自己的方式迎接著可能的末日發生,畢竟誰都不知道世界會在哪個瞬間毀滅,如果只是簡單的天候異常倒是不足以讓居民們感到恐慌,可天空中的太陽散發出的正是邪神薩索斯獨有的威壓,這份威壓對於蓋亞大陸的普通居民來說太強也太可怕,能讓每個人都情不自禁幻想出自己受盡折磨虐待慘死的場景,也會時不時產生自己陷入此生最恐懼情境中的幻覺。

  精神壓力的折磨讓大多數蓋亞大陸的居民都不知曉時間的流逝,但事實上從蓋亞聯軍向艾斯蘭德的冰帶區發起總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周了。

  很多人都因此而衰弱,因為太久沒有休息了——只要入睡就會被最為恐怖的噩夢所折磨。

  長久的壓抑讓人們的精神逐漸變得不穩定,而在這份不穩定中,蓋亞大陸迎來了那場判決。

  時間的流逝混沌不清,但就在某一個時刻,所有蓋亞人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整齊地走出房間或房屋,共同看向了天空,看向了那一輪邪佞可怕的太陽。

  那一直注視著蓋亞大陸的眼睛,突然擴張到了數十倍大,直接籠罩了居民們頭頂的一大片天空,或許在這一刻整個蓋亞大陸都在被那漲大的邪眼所籠罩,大陸上每一個角落的居民都清楚地見證了太陽的詭異變化,正當每個人都為這種狀況摸不清頭腦的時候,那太陽內部的光景也改變了。

  一個高大的雄性生物傲然站立在太陽里。

  它出現得突然,又好像一直都站在太陽的裡面似的,它不像是蓋亞大陸的任何一個種族,甚至很難通過外表判斷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的五官與蓋亞的眾生相近,可每個人都明白它就是過去這段日子散播恐懼氣息的源頭。

  它似乎離大陸很遠,但又像是站在他們頭頂一米不到的地方。

  它讓人本能地害怕。

  「蓋亞的螻蟻們,你們之中一定有人在猜測是否末日已經降臨於身,現在我來告訴你們,關於末日的猜測沒有錯。」

  那個高大的人型——也就是卡俄斯邪神薩索斯——用洪鐘一般的聲音向世人宣告著,而僅憑這個聲音,薩索斯就已經將所有人嚇到呆立原地不能移動,神的威壓傾軋著每一個普通的生靈,喚醒了他們內心最深處那最原始的恐懼。

  在這份恐懼中,所有人都只能仰望和等待,等待死亡突如其來的降臨,等待蓋亞大陸的歷史宣告終結,而薩索斯也對這些凡人的恐懼非常滿意,它面色平常,對民眾們繼續說道:

  「我來向你們這些軟弱又膽怯的生命播撒征服,蓋亞人啊,你們的歷史在今天宣告終結,此後這裡便屬於卡俄斯人,但在面對這份終結之前,你們應該見一個人。」

  這邪神說完之後,它身後的太陽突然就有了更多的圖案,那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有著黑夜狀態的天空與藍寶石的地板,正是擎天之柱頂端創世之宮的星殿。

  薩索斯就站在那裡,身旁不遠處站著的那個女孩兒,也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視野中。

  「啊…」

  空氣中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內心唐突的悸動:那女孩兒半裸著,身上的淤青和臉上的淚水,頭頂斷掉的角和被撕開的下裝都向世人無聲地證明著她剛才遭遇到的虐待,她後背的雙翼和尾巴展示著她的不凡,即使滿面淚水,衣不蔽體,渾身髒污,這個女孩兒還是美麗到讓所有人都窒息。

  裸露的嬌軀以及華奢的嬌厴讓每一個普通人的內心都產生了動搖,而這份動搖也絕不只是因為少女的美麗與悽慘。

  他們好像在哪裡見過——任誰都知道自己此生都沒有機會與這麼美的女孩兒邂逅,可看到這個女孩兒時他們就是覺得熟悉,好像在不可追溯的記憶中他們已經相遇相識了無數個年頭,他們熟悉到這個女孩兒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信賴。

  可她是誰…

  人們情不自禁地將視線投向她那正流出白濁精液與鶴紅血液的雙腿之間,那象徵生殖的軟嫩花朵在這種恐怖的境況下依舊引人矚目。

  而裸露出身體乃至生殖器官的美少女再此刻竟是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產生色慾或是羞恥,人們不自覺的感到了悲慟,為這個女孩兒身上的傷痕痛心,就好像是目睹了自己的摯愛親朋被他人糟蹋。

  這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男性又是誰,這突然發生的狀況讓每個人都摸不著頭腦。

  在眾生疑惑的視線之中,那個女孩兒一瘸一拐地走到薩索斯的面前,咬著下唇猶豫了許久,然後緩緩地對著那億萬注視她的生靈跪了下去:

  「久違了,我深愛的…孩子們…」

  闊別大陸一千餘年的守護神,以這種不堪的姿態完成了與孩子們的重逢。

  薩索斯就在身後滿意地看著空零,而空零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本該被她守護的生靈正在以什麼樣的眼神看她。

  她沒有選擇,不能選擇,屈辱的凌虐來到了最高潮,空零紅著臉泣不成聲,跪伏在地,向每一個生靈用令人心碎的聲音訴說道:

  「孤是蓋亞大陸的守護神…名為…空零…」

  「在一萬年前,孤誕生於你們中央,替你們驅逐魔獸,抵抗天災,幫助你們建立城市,孤默默守護你們,直到一千年前與你們分別…孤本應承擔著保護你們的職責,本該替你們將這來自異星的邪神驅逐,保你們周全祥和,但孤沒有做到,對不起…」

  空零說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

  「孤失敗了,孤沒能敵過來自異星的邪神薩索斯,蓋亞大陸與卡俄斯世界的戰爭…於此刻宣告失敗…對不起…對不起…」

  空零的聲音是如此懇切,懇切到即使生靈們此時依舊沒有關於空零的記憶,也通過空零的話語知曉了大禍臨頭。

  少女跪在所有人的頭頂,泣不成聲地哭了好一陣子,哭聲響徹蓋亞大陸的上空,教花草都低下了頭,讓野獸都悲哀地蟄伏,等哭聲停歇,空零慢慢轉回頭回頭看了薩索斯一眼,有人能捕捉到她眼神中的哀求,可身後的薩索斯不為所動,最後空零隻得對所有人繼續說道:

  「孤是沒用的守護神…孤愧對你們,為了表達歉意,請欣賞…孤的…自慰…」

  眾目睽睽之下,空零將一隻手伸向了自己那沒有布料遮擋的股間。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個少女的花唇如何被手指翻弄,看到了這個女孩兒如何用手指靈巧地挑撥自己的陰蒂,飽滿的陰唇被手指輕輕推開,從內里滲出的精液和血液中還夾雜著少女本身粘稠的花蜜,纖巧的手指玩弄著細膩滑嫩的陰唇,這突然發生的淫靡場景讓每個人都始料未及,空氣安靜下來了,只有少女手指攪拌膣內液體的聲音在不住作響。

  「哈啊…嗚…嗚嗚嗚…孤…是悲哀的失敗者…」

  用手指撫慰著自己的少女像是丟了心愛之物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她哭得那麼傷心,可哭聲的中間還是會夾著帶有情慾的呻吟。

  將自己的上半身壓在地上,另一隻手撥弄著自己的乳頭,淚水一滴滴灑落在地,少女的臉在羞恥到極致的情況下並非酡紅,而是慘白的。

  她的大腦也沒辦法做任何的思考,什麼都想不到,一切都向著崩潰的滑坡,空零的思緒隨著身體的每一次輕微攣顫而崩解,隨著每一次呻吟聲的發出而碎裂。

  又有誰…能來救現在的孤呢…

  徹底絕望的邊緣,空零的心中第一次湧出了求救的話語。

  救救孤吧…

  而空零剛剛那簡短的聲明,已經將戰敗的消息傳給了每一個蓋亞大陸的居民——即使少女的樣子狼狽,舉止淫靡,可在這種可怕的場面下,在薩索斯那可怕的威壓中,每個人也都還是對空零的自白深信不疑。

  「輸了嗎…?」

  有人發出夢囈一般的呢喃。而很快就有人給出了回應:

  「去極北之地的遠征軍至今都沒有傳回任何信息…」

  「真輸了嗎?」

  「蓋亞大陸失敗了?」

  「這兩年死了那麼多人…」

  悲哀的情緒只在一瞬間就蔓延了開來,邪神的恐怖壓力與敗北的苦澀中,空零那哭泣著自慰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清晰,整個世界都沉默,仿佛都在觀看著這場守護神少女的屈辱自慰秀。

  可在這會兒那甜膩的呻吟和哭聲卻無法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每個人都知曉這兩年的異星戰爭讓蓋亞大陸付出了多少,每個人都知道卡俄斯士兵是多麼的殘暴可怕。

  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我們會死嗎?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可每個人都在心裡暗自思襯自己的未來。

  天空靜默,草木無聲,生靈死寂,這就是末日之前的景象,比世界將在不可抗力下毀滅更讓人絕望,過去幾天蓋亞的生靈們已經接受了世界即將毀滅的未來,可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世界的毀滅是因為他們的戰士輸給了磨牙吮血的卡俄斯人。

  怎麼辦?

  怎麼辦?

  現在怎麼辦?

  不要啊,我不想死…

  不想死在異星人的手下啊…

  有誰來救我們嗎?

  在那份哀痛之中,蓋亞人的意志隨時間而不斷移轉,沒人將視線集中在空零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看著邪神那可怕的身影,不知過了多久,沉默的人群中突然有了異響,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舉起了一把生了鏽的鐵劍,他揮舞著那把劍,用沙啞的聲音對天空中威風凜凜的邪神吼了出來:

  「我操你媽,還我兒子的命來!」

  歷史逐漸遺忘了究竟是哪個城市的誰突然發出了這一聲怒吼,那個老人的兒子究竟是哪個部隊死於異星人刀劍下的亡魂也無可稽考,可歷史將永遠銘記那聲怒吼激盪起的燎原星火。

  過去兩年裡蓋亞人遭遇到的折磨,分離,絕望,在這一刻突然就沸騰了起來,勢頭之大,就連邪神的威能也無法壓抑這份怒火。

  他們不得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孩子,她們那本該享受人生燦爛的愛人,他們那為保全自己不遺餘力的父母,在異星人獸性下嘗盡折辱的她,在這場突發戰爭中英年早逝的他。

  沸騰,沸騰,怒火在沸騰。

  有人怒吼,有人哭泣,有人為即將到來的末日而哭泣,有人為異星人的殘暴而怒火滔天,千萬種情緒在此刻糾纏,億萬顆心臟在此刻激烈跳動,無論是悲哀的情緒還是憤怒的情緒,都代表著一種壯懷激烈,沒人在此刻選擇麻木絕望,所有的心緒都指向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讓這個邪神用死亡償還罪孽,用死亡來終結所有的恐懼和不安。

  蓋亞生靈對卡俄斯世界的排斥,於此刻升騰至頂點。

  這無聲爆燃的心之烈火炙烤著每一位蓋亞的生靈,而在這烈火之上,滿心以為自己已經達成徹底征服的薩索斯突然將視線轉向了另一側,發出了有些訝異的聲音:

  「我當時放走了你們這群螻蟻,你們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敢回來找我?」

  什麼?

  什麼?

  誰?

  一個人抬起頭,一片人抬起頭,一個街區,一座城市,一個國家,一片大陸——所有人都被薩索斯那帶著驚訝的語氣吸引了目光。

  此前的他們對薩索斯雖說有切齒憎恨,可終歸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心中多少帶著無法真正執行復仇的遺憾,而這一刻,在天空中的異樣光景中,他們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極北之地艾斯蘭德·冰帶區·擎天之柱頂端·創世之宮·星殿

  在那耀武揚威站立著的邪神面前,蓋亞聯軍迎著此世最大的邪惡布開了軍陣。

  享受著征服感覺的薩索斯未能察覺到蓋亞聯軍的到來,在它的誇張力量面前,蓋亞聯軍再強也如同螞蟻一樣渺小,太小了,小到薩索斯很難發現,邪神之眼未曾將聯軍登頂擎天之柱的情報告知,是因為薩索斯正享受著凌辱空零的快樂之中無法自拔,而即使是邪神之眼,也未曾將剛剛爆發出強悍力量的蓋亞聯軍視作真正的威脅。

  到如今,即使蓋亞聯軍與薩索斯相隔那麼近,邪神也依舊沉浸在欣賞空零顫抖著撫摸自己蜜縫的恥辱動作中。

  這場景對於在場的少女們來說依舊有些淫靡,對於士兵們來說也過於突然,但這一刻竟也是沒有人將視線停留在空零身上,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這個女孩兒是為了救他們才淪落到這般境地,如今要做的,便是為這個女孩兒復仇。

  而空零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了,她錯愕的轉過頭,看著浩浩蕩蕩的蓋亞聯軍,眼中的淚水不覺間更加洶湧:

  「孩子們…」

  人皇安潔莉卡向空零微微鞠躬致意,帶著想要償還空零指引恩情的心緒,她紅著臉,撐著人王杖向前進了一步,她用人王杖的尖端指著薩索斯,薔薇女皇的聲音不僅清晰地傳入了薩索斯的耳朵里,也借著薩索斯的能力傳遞到了每一個生靈的耳中,嘹亮高亢的聲音一時間傳遍了蓋亞大陸的每個角落:

  「邪神啊,不要以為你已經贏了!」

  安潔莉卡·康斯坦丁,人類聯合王國全境守護者,有著薔薇女皇之稱的當代人皇,對蓋亞聯軍的組建讓她的名號如雷貫耳,大陸的生靈們——至少人類全都認出了這位女皇。

  「是女皇陛下…」

  還未等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落下,芙蕾雅和魔王AO,有翼族之王燭音,月光議會主席柯林特,她們英武勇壯的身影就全部出現在了蓋亞眾生的頭頂。

  而在她們的身後,是名滿天下的蓋亞事務所。

  冒險者的身後,則是蓋亞聯軍剩餘的數萬之眾。

  每一個國家的人們都驚愕地看著自己的王在這末日危局中站出來,每個人剛開始都在錯愕中沉默,但希望的狂喜在他們的心中醞釀,不知道是誰率先發出了對希望的呼喊,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每一個國家的每一個城市,都有人發出了這樣的咆哮:

  「殺了它!獸王大人!」

  「魔王大人萬歲!」

  「女皇陛下榮光永存!」

  「燭音陛下!燭音陛下威光萬丈!」

  「夜風大人加油啊!!」

  在這些呼聲中,也有人呼喚蓋亞事務所的名字,更有人呼喊那些在軍陣中緊張望向邪神的士兵,這一刻,蓋亞生靈的呼喊聲震天動地:

  「怒吼天尊!替老子剁了它!」

  「赫斯提亞!赫斯提亞!爸爸媽媽在這裡等你回家!」

  「那是亞當嗎?加油啊亞當!哥幾個看著你呢!弄死他!」

  「天啊那是我的二兒子,親愛的你看到了嗎那是二兒子啊!第三排那個沒戴頭盔的兵,他在保護我們,他在保護我們!!」

  孩子的喊聲,家長的喊聲,男人的、女人的喊聲,將一份份對勝利的呼喚傳遞到了數千里之外的星殿,每個人都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那來自親人的呼喚,來自普通人的期盼,讓每一個參加這最後戰役的人都真切地感覺到了自己成為了英雄。

  這份激盪的心緒,直接壓抑了蓋亞聯軍對於邪神的恐懼,蓋亞聯軍的戰鬥欲望,甚至要比開啟最終之戰前還要熾烈。

  「你們膽敢站在我的面前,用你們可悲的武器指著我?」

  薩索斯看向蓋亞聯軍的成員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可這一次,是蓋亞聯軍中最普通的士兵,壯著膽子先芙蕾雅等人一步給出了怒吼著的回應:

  「給老子滾回你骯髒的地獄裡去!怪胎!」

  「好小子,說得好!」

  在最前列的芙蕾雅高高地舉起了她的大太刀,提起鬥氣,用所有人都聽得到,足以在星殿中久久不散的咆哮聲大喊道:

  「蓋亞大陸萬歲!」

  響應著芙蕾雅發自內心對希望的呼喊,戰士們的聲音震天動地,而在大陸上的居民們,也在這一刻發出了足以讓山嶽晃動的齊聲吶喊:

  「蓋亞大陸萬歲!」

  「蓋亞大陸萬歲!」

  「蓋亞大陸萬歲!!」

  在這一聲聲的怒吼中,薩索斯和空零分別表露出了不同的情緒。

  空零趴在地上,側過頭看著那些曾經由她守護的孩子們,想讓他們快點逃跑,又為他們能夠重新回來而驕傲,她最後什麼都沒說,內心第一次有了強大的敬意,為這份勇氣和希望,她願意陪孩子們見證一切的盡頭降臨。

  而薩索斯則像是看小丑一樣看著這些聲勢浩大的蓋亞人。

  對於它來說,這樣的行為無異於螳臂當車,蚍蜉撼樹。

  它看著這些傢伙,想看他們最後能怎樣興風作浪,想看他們在氣勢最旺盛的時候被瞬間摧毀,再看那些蓋亞平民們絕望的表情。

  所以它沒有動。

  可在它身下那無盡廣闊的大地之上,正有耀眼的光芒從每一個生靈的身體上升起。

  這世界被點亮了,薩索斯邪能籠罩的陰暗天空之下,蓋亞大陸的地表化成了燦爛華光的海洋。

  每個人都想要了結這一切,每個人都真心實意地希望聯軍能夠擊潰薩索斯。

  這份對泯滅薩索斯的希冀點燃了那份一直在他們體內悄然靜置的權能,如今這份權能的力量正從他們所在的地帶飛向代替他們延伸戰鬥意志的戰士身上。

  沸騰的戰意披上了名為希望的戰甲,在薩索斯面前,這軍隊散發出的光芒仿佛新一輪太陽!

  那一刻薩索斯意識到了不對。

  它從未見過這種絢爛的光芒,那光居然強大到能夠讓它都不敢直視,它慌了,它抬起手,動用著可怕的神權想要把這份光芒泯滅,可當邪神伸出手時卻驚訝地發現,它的無上權能對這些螻蟻身上的光芒居然沒有任何效果。

  「你理解不了的,邪神!」薇爾維特看著她崇敬的無上之主遭受這種對待,在沸騰的怒火中發出了咆哮的聲音:「聆聽蓋亞大陸的怒吼吧,你從未正視過你眼中凡人的力量,如今我要你感受這些真正能夠左右世界的聲音!」

  「口出狂言!」薩索斯握緊了拳頭,那份光芒中蘊含的力量讓這個邪神失卻了原本的從容:「少在我面前虛張聲勢,碾碎你們這些螻蟻我只需要一秒不到!」

  薩索斯怒吼著向蓋亞聯軍的方向伸出了手,一道無形的力量頓時吹過了整個軍陣。

  這力量中蘊含著薩索斯毀滅的權能,按理來說這道力量之下每一個人都會化成飛灰消散,可在它眼前的這些蓋亞人雖然好像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卻未曾被這樣摧毀。

  邪神的權能讓每個實力不夠強勁的士兵感受到了可怕的壓迫感,可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壓迫感已經並非無可匹敵了。

  「打完了?」

  當那股無形的力量散去之後,萬獸之王芙蕾雅楞著眼睛盯著薩索斯,而同樣的目光也出現在了每個人蓋亞人的眼眶之中——信念和復仇的怒火化作了他們行動的原動力。

  開闢未來權能的加持下,蓋亞聯軍亮出武器,有人敲響戰鼓,戰鼓咚咚的響,和一顆顆澎湃跳動的心臟共振。

  為眼前景象所驚愕的薩索斯,眼看著這些「螻蟻」散發出的氣勢變得愈發不可忽視。

  當聯軍的氣勢攀升到頂點之後,芙蕾雅舉起她的斬馬刀,騎著她的座狼,一馬當先的向前,指揮進攻的號令如雷鳴般隆隆作響:

  「獸人族!全軍突進!」

  「殺!!!!」

  在一旁,魔王AO也不甘示弱:

  「塞拉比的子民,和我上!!」

  人類聯軍的指揮官艾琳娜,這會兒也拔出了她的寶劍,其他的種族領袖更是不願在這種舉世矚目的神戰前示弱,紛紛爆發出了呼喚勝利的喊聲:

  「人類先民鐵骨錚錚的後代們啊,隨我向前!」

  「精靈族!」

  「翼人們!」

  「隨我殺上去!!」

  蓋亞聯軍發出震撼人心的咆哮,每一個人都拋卻了心中的恐懼向前衝鋒,戰士們的呼聲震天動地,士兵們心懷著信念一往無前,在大陸上的人們也爆發出了對恐懼的反擊之聲:

  「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芙蕾雅的斬馬刀,安潔莉卡的法杖,燭音的法杖,柯林特·夜風的戰刀,AO的魔杖。

  宙斯的巨劍,波塞冬的三叉戟,雅典娜的騎士長槍,赫爾墨斯的匕首,阿爾忒彌斯的弓箭,阿瑞斯、德墨忒爾和赫斯提亞的法杖,赫拉的魔杖。

  以及薇爾維特的羽毛筆和身後戰士們的刀槍劍戟,這些延伸著希望之力的武器無一不閃爍著華美的光芒,光,光,如同潮水一樣的光芒撲向了卡俄斯邪神薩索斯,在這光芒面前,就連薩索斯也顯得形單影隻。

  「笑話,你們拿什麼和我斗!!」

  薩索斯咆哮著張開了雙手,空氣震動,毀滅的神威覆壓向蓋亞聯軍,薩索斯依舊迷信著自己身為邪神的力量,再次選擇了用權能進行攻擊,可如今這威能卻早就無法再輕易碾壓志在將邪神毀滅的蓋亞生靈:無形的毀滅權能被芙蕾雅捕捉,她高高躍起,一劍將薩索斯的攻擊斬碎,不遠處的阿爾忒彌斯,對薩索斯射出了一記魔法凝成的箭矢。

  噗。

  箭矢直接貫穿了薩索斯強壯的身體,這讓邪神在難以置信中陷入了暴怒。

  它誇張地揮舞自己的手臂,一道道毀滅性的黑色光芒直射入蓋亞聯軍的軍陣之中。

  德墨忒爾的大地護盾在這一刻成為了如蓋亞的土壤一樣堅硬的屏障,將薩索斯的攻擊悉數擋住,護盾被貫穿,有士兵因此倒下,可攻擊的傷害已經被削減到了最低,其他的人,依舊在山呼海嘯著向前。

  薩索斯的第二道攻擊,是以可怕魔法造成的星殿整個藍寶石地面的塌陷。

  「你休想!」

  赫斯提亞見招拆招,直接在薩索斯造成塌陷的巨坑上附上了光之壁,助蓋亞的士兵們繼續向前。

  AO的血魔法出手,血之刃打斷了薩索斯的下一次攻擊,薩索斯驚訝地發現此前根本無法碰到自己的螻蟻們如今居然能夠切實地對自己造成傷害,它驚恐地退後了幾步,召喚出一把可怖的大劍以抵禦這潮水般的攻擊——

  「你之前不是囂張得很嗎?」芙蕾雅低吼著躍起對著薩索斯的面門給出了一記斬擊,薩索斯將芙蕾雅的攻擊招架下來之後,宙斯的攻擊接踵而至,巨劍砍向薩索斯拿劍的手臂,但不論如何薩索斯都是來自異星的邪神,它依舊能夠以那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動作招架阻擋住宙斯的劈砍,在另一旁,阿瑞斯的三叉戟被薩索斯握住,但赫爾墨斯的飛刀卻精準無誤地刺進了薩索斯的大腿。

  再遠方,聯軍魔法的攻擊山呼海嘯,與弓箭手的箭雨以及空中部隊的魔法配合著襲向薩索斯。

  而權能對這個世界生靈已然無法起到最大作用的薩索斯只能以魔法抵擋,在抵消了那些攻擊之後,無法招架海量攻擊的薩索斯揮手,召喚出了上百個混沌神眷。

  「混沌神眷,解決這些螻蟻!」

  金屬製成的高大巨人立刻從四面八方撲來,它們的目標是安潔莉卡等王者。

  而在軍陣中卻有人實施最好的援護,伊薇特和亞瑟·隆巴頓各自率隊衝出,直接攔在了混沌神眷前進的路上,與混沌神眷展開了與之前局面完全不同的廝殺。

  「休想傷害人皇(獸王)陛下!」

  「螻蟻!你們這群螻蟻!」

  薩索斯狂暴地反擊著一道道向它襲來的攻擊,戰鬥的進行中,生靈們在下面排山倒海的歡呼則讓它心煩意亂,它狂暴的咆哮聲一刻沒停,而薇爾維特的攻擊則直接貫穿了它的肩膀,讓它的身體後退了兩步。

  邪神後退,飽含憤怒的龍女便大踏步向前

  「沒發現嗎,邪神!」薇爾維特的眼神中寫滿了冷酷:「你的強度越來越低了,你玩完了!」

  「閉嘴!我是卡俄斯的主神薩索斯,我豈能被你們這些螻蟻擊垮!」薩索斯憤恨地反擊著,將宙斯直接擊飛,又一記斬擊直接斬斷了另一個衝上來的軍團長的身體:

  「我主宰萬物!你們都要跪在我的腳下!」

  「別做夢了,薩索斯!」薇爾維特凝聚著魔法:「生靈們的世界容不下你,他們排斥你的存在,否定你的存在,現在的你雖然確確實實正站在這裡耀武揚威,可你別忘了,異星之戰是以蓋亞的勝利告終!你在這裡沒有軍隊,沒有真正的統治!」

  「住嘴!住嘴!住嘴!」薩索斯的一記魔法將赫斯提亞擊倒,而即將成為混沌神眷目標的她則立刻被雅典娜救下。

  薇爾維特的魔法將薩索斯又一次擊退兩步,在它的身體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那一刻薩索斯流出了黑色的血。

  「你是憑藉著奇技淫巧強行降臨這個世界的,在這裡你依舊不被承認,沒有名分,蓋亞的生靈們拒斥有你存在的未來,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條!」

  那一刻,薩索斯明白了一個事實:它的身體確實正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虛弱,蓋亞螻蟻的力量正在蠶食它,讓它能用的攻擊手段越來越少,而它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釋放出的攻擊越來越無力,它卻越來越容易受傷,身死的預感越來越清晰,薩索斯怒不可遏,從身體中爆發出了一道極其強大的扇形衝擊波,將面前的所有人全部都擊退到了數米之外。

  隨後,薩索斯抓住了身後不遠處癱倒在地上觀看這一切的空零。

  「把主放開!」

  薇爾維特頓時急不可耐地振翅飛向了薩索斯,而薩索斯則將薇爾維特以魔法擊退,隨後它將空零的嬌軀緊緊地抱在懷裡,一道黑色的光芒亮起,無數根觸手從它的體內蔓延而出,將空零的身體高高舉起,隨後便是數根觸手分別插入了空零的胸口、腹部、背部和肋下,而空零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隨著少女在束縛中的痛苦扭動,一道道金色光芒從空零的身體中升騰,逐漸轉向了薩索斯的身體——

  「它在強行吸收我主的生命!」

  薇爾維特憤恨又驚恐地喊了出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薩索斯,比其他人的速度都要快,而單槍匹馬的戰鬥,薩索斯應付起來要更加輕鬆,大劍將薇爾維特從空中斬落到地面。

  而空零的痛苦呻吟很快就變成了尖叫,她在薩索斯的手中扭曲著,無力的身體拼命嘗試著將薩索斯推開,可她做不到,被剝削的痛苦讓她的呻吟和慘叫不絕於耳,芙蕾雅壓低了身子準備再衝上去。

  而薩索斯直接將空零擺在了身前,用觸手和手臂拘束著這位少女,將空零視作了自己身體的擋箭牌。

  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擁有了同樣的顧忌——在知曉了空零與這個大陸的故事之後,任誰都不想誤傷到那個對大陸有著至深牽絆的少女。

  所以此刻的星殿之中,幾萬蓋亞聯軍都緊張地看著薩索斯接下來的舉動,聽著那白髮女孩兒痛苦的尖叫和悲鳴,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輕舉妄動。

  本來已經看到的曙光突然蒙上了黑暗,氣氛變得緊張又壓抑,薩索斯邪惡地笑著,它明白即使它的權能不再能夠輕易毀滅這些螻蟻,融合了護星之龍能量的它也絕不是任何人能夠匹敵的。

  它伸出了一根根黑色光芒組成的觸手,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插入了空零的陰道與嘴巴,開始全力吸收著少女那被封鎖的權能。

  「咕啊啊啊啊!!」

  被強硬擴開的小穴中又一次泛出了悽慘的血涌,空零的悲鳴逐漸變得憋悶,她的眼淚因為疼痛而大滴大滴地流出,光芒組成的觸手有著固體般的存在感,將空零內里那奇妙的緊窄膣肉全部暴露給了聯軍,這讓聯軍中的每一個女性都不太願意再直視這份淫靡的欺凌。

  而空零的身體則在半空中難堪地攣顫著,她哭泣,她悲鳴,那聲音被口中的觸手堵住,越來越多的能量都開始向薩索斯的體內涌去,隨著光芒的湧入,薩索斯身上的傷口開始逐漸癒合。

  「放棄掙扎把,邪神!」

  在這個緊急的時刻,有一個聲音先於所有人給了薩索斯以最冷酷的回應。

  所有人都下意識抬起了頭,薇爾維特驚喜地抬起了頭:她看到從薩索斯身後無盡遠的空間之中突然有一個身影輾轉騰挪著沖向了邪神的後背。

  來者的身後有著透明的翅膀,星光的照耀下,她的翅膀有著夢幻般的朦朧光彩,那倩影在半空中旋轉,衝刺,又一次將自己化身成了穿行於敵陣之中無人可以捕捉的蝴蝶。

  萬眾矚目之下,霜月舞者伊萊歐從五千七百年前的祖龍座奔襲而來,她速度很快,快到幾乎看不清,少女手中的霜歌和曙雀切閃爍著令人心醉的光芒,在邪神專注於折磨空零並尋找勝機的空檔,一長一短兩把武器直接從後方貫穿了它的身體,劍鋒帶著血液從喉嚨和胸口處刺出。

  「不!!!!」

  被刺穿的薩索斯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咆哮,那正在對空零進行吸收的光芒立刻消散,但邪神的生命力絕不會讓它這麼輕鬆的倒下,它依舊在掙扎,伊萊歐眼疾手快,將空零接在懷裡抱緊之後退遠。

  「抱歉我的神,我來遲了!」看著空零那張寫滿了痛苦的臉,伊萊歐的聲音有些沙啞,而空零則輕輕抬起手,撫摸了一下伊萊歐的側臉:

  「好伊萊歐,很久不見…」

  「您先休息,這次輪到我們來救您了。」

  在將空零放到絕對安全的地方之後,伊萊歐貫徹著終結一切的鬥志,又一次衝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薩索斯的攻擊將與它廝殺的戰士們又一次擊退,但在其他人與薩索斯被迫拉開距離的空隙,戰鬥風格無法捉摸的魔劍士伊萊歐已經沖了上來。

  空零的淚水融合成一記強橫無匹的攻擊,她的背後張開無上之神的透明翅膀,在薩索斯的咆哮聲中,迎向了這個可怕的邪神。

  「邪神,這一劍是替一個叫千草命的孩子給你的!」

  精靈魔劍士低吼著送出的這一記斬擊,直接將薩索斯手中那把巨劍斬斷。

  在另一邊,獸王芙蕾雅的身體上爆發出奔狼的鬥氣,手中的大太刀直刺邪神的身體,艾比魯夫鋼製成的刀刃在穿透邪神後,被芙蕾雅灌注的鬥氣撐脹到爆裂,刀刃的碎片如同赫爾墨斯的分解魔法一樣深深刺進邪神的身體。

  而這一次攻擊,也終於讓邪神薩索斯走上了強弩之末。

  傲視天下的邪神踉蹌了兩步,眼中閃過了對於終結的恐懼。

  「給它最後一擊!」

  芙蕾雅大喊著跟隨伊萊歐沖了上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對薩索斯的最後一次衝鋒發起,薩索斯歇斯底里的召喚出另外的武器攻擊離它最近的伊萊歐,而伊萊歐的步伐是如此的輕靈,她繞過了薩索斯的攻擊,然後徑直向著這個將黑暗播撒向蓋亞大陸的邪神沖了上去。

  「給我死!」

  伊萊歐大喝著挺起霜歌刺向薩索斯的胸口,薩索斯橫劍抵擋,在一旁的宙斯和波塞冬則合力將薩索斯的劍劈開到一旁。

  無論是魔法還是刀劍都同時沖向了這個邪神,薩索斯癲狂的吼著,它知曉自己大勢已去,此刻的垂死掙扎化成了一道將星殿的黑夜都籠罩的黑暗光芒沖向了伊萊歐。

  而伊萊歐絕不是形單影隻地迎戰邪神,那些從軍陣中射出的魔法和弓箭,在此刻都凝成了一道道絢爛的光芒融合到了精靈的身體上。

  嗡——

  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創世之宮的星殿,伊萊歐劍鋒上附著著的,象徵整個聯軍和蓋亞生靈的力量,融合了空零那滴淚水的力量,正一往無前地蠶食著薩索斯發射出的黑暗,劍鋒不斷向前,在另一邊,芙蕾雅和宙斯等人的攻擊也儘可能地嘗試劈開薩索斯的最後抵抗,黑暗的光芒不住與蓋亞大陸的能量鬥爭著,薩索斯用驚恐的眼神瞪著這些它剛剛還視若螻蟻的傢伙,隨後它發現自己已然無法繼續堅持了。

  黑暗的光芒消散,伊萊歐的霜歌從薩索斯的前胸插入,自薩索斯的後背貫出。

  邪神吐出一大口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些站出來發起反擊的生靈,最終只能無力地跪倒在地,一道炫目的光芒閃過,薩索斯那高大的身軀從頭部開始消散成最細微的粉塵。

  那一刻,邪神的思緒在盛放的光芒中流轉,徹底的敗北降臨之時,它的腦海中迴蕩著的是那被它獻祭的卡俄斯人發出的悲鳴與吶喊,邪神眼中的光芒愈發黯淡,它不再喊叫也不再瘋狂,這一刻,它的內心突然湧出了奇怪的想法。

  它的目光看向了空零,而空零看向它的目光則變得和從前一樣淡漠。那一刻薩索斯明白了:

  看來我沒能征服這個傢伙,看來我沒能征服這個大陸。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好吧,護星之龍,就讓我去征服萬事萬物都為之懼怕的死亡,我要讓你看看,就連死亡也無法嚇怕我這征服之神!

  帶著這種似瘋半魔的想法,薩索斯的身體徹底崩解,化為了一道道黑色的塵埃,再也沒有威脅這個大陸的可能。

  血與火沉寂了。

  五大王者,蓋亞事務所的九位精銳,蓋亞聯軍剩下的數萬士兵,都在戰鬥驟然結束的沉默中靜靜地看著那個邪神,看著邪神的身體崩潰瓦解,直到空氣中再也不剩下邪神的影子時,士兵們發出了不約而同的歡呼,與同時響徹整個大陸的歡呼聲交融到一起,讓天與地都發出了顫抖:

  「勝利了!!!」

  「蓋亞大陸贏了!!」

  「萬歲!萬歲!!」

  隨著薩索斯寂靜又徹底的消亡,這場象徵兩個世界對抗的異星戰爭徹底宣告結束。

  兩年來的犧牲與拼搏終於換來了完滿的結局,混沌神眷隨著薩索斯的死亡而徹底消失,星殿恢復了寂靜,那反映了真實諸天星辰的天花板下,伊萊歐走到了空零的面前,而蓋亞事務所的精銳們,各個種族的統治者們,也都跟在伊萊歐的身後。

  薩索斯的死亡意味著對她身體上權能的封鎖正在解除,肉眼可見的,空零的角開始癒合,身上的傷痕,甚至是衣服也在快速癒合。

  無上之神躺在地上,感受著那些力量回歸自己的身體,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但依舊沒有站起來。

  「孩子們,可以拉孤一把嗎。」

  像是撒嬌一樣的,無上之神向著在慶祝勝利後看到祂回歸完滿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孩子們伸出了手。

  下一秒,她的兩隻手就被許許多多的人握住,恢復到無損狀態的空零被大家拉起,少女踩著那雙黑色的皮鞋,看著在場的勇士們,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謝謝你們,非常感謝你們做的一切,無論是在這些年的戰爭中展示出的勇氣還是堅毅,以及最後時刻展現出的對明日的堅定,都讓孤深刻地意識到了你們的不凡。」

  無上之神站立著,不需要特意釋放出什麼氣場,也不需要將自己演繹成神的形象,只是站在那裡就足以叫所有人崇敬朝拜,可祂知道孩子們的朝拜非祂所需,祂想和孩子們認真的道謝,就好像是謝與自己一路同行的摯友們。

  「您客氣了。」人皇安潔莉卡露出了燦爛如花般的笑意:「正如您所說,我們只是在完成自救呀。」

  「自救…」空零聽罷長嘆了一口氣:「這也是孤的自救啊…」

  祂說完之後,像是拂去灰塵一樣甩了甩右手,星殿的天花板乃至周遭的牆壁頓時全部消失,世界最高點視角下的蓋亞大陸完整地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空零轉過頭看著東方,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象徵新一天到來的朝陽正從雲海之下徐徐升起,灑出燦然的光輝,點亮澄澈的天空,蓋亞大陸的黑夜與黎明在此刻完美交織,星斗在陽光的照耀之下輕輕眨著眼睛,又在陽光愈加燦爛時悄然退場。

  薩索斯帶來的末日景象已經不復存在,如今籠罩在大陸上的正是屬於每一個生靈的天空。

  「看啊,多美的朝陽…」

  護星之龍向著太陽的方向慢慢地走去,回憶著過去經歷的一切,祂忍不住又一次哭了出來,這淚水中有悲傷,自然也有欣慰和喜悅,少女流著淚站在懸崖邊,看向那綿延的雲,身後就是那些在過去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里敢於直面末日本身的勇士。

  不,在這場戰爭中每一位生靈都是勇士。

  空零這麼想著,望向那輪火紅的太陽,看著鋪向太陽的那些流動的層雲,心中不免感慨萬千:這土地上的層雲一刻不停地將大千世界看遍,無數悲傷,無數歡笑,無數熱血,無數離別和重聚,都隨著這流變的雲朵一併飛向遠方,直到被太陽蒸融,它們便會徹底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而現在,她也是這歷史的一部分了,她將站在這些生靈的背後,見證他們交織出屬於這個世界的全新故事。

  她將從高聳入雲的山上入世,看他們的歡笑與悲傷,為他們獻上掌聲與喝彩,直到需要自己挺身而出的那一天再度到來。

  「歡迎來到完全屬於你們的新時代,孩子們。」空零站在擎天之柱的山崖旁,迴轉過身,看著各自有著不同感慨的人們,露出了一抹因為淚水而顯得濕漉漉的微笑,朝陽的光芒下,無論是淚水、微笑,還是那帶著啜泣聲的話語,都美到讓人窒息:

  「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的名字叫空零,是深愛著這個世界的龍族之一。」

  「你好,空零小姐。」一旁的燭音向空零伸出了手:「看來接下來有很多的時間給我們互相認識。」

  「是啊,你說得對。」空零笑了,在一旁,蓋亞事務所的宙斯也微微鞠了一躬:

  「空零小姐。」

  「是第二次見面呢,人類的冒險者。」

  空零輕輕拍了拍宙斯的肩膀,薇爾維特則在空零恢復權能的一瞬間就回歸了本來的位置,她靜靜地走在空零身後半步遠的位置,察覺到薇爾維特的動作之後,空零笑著回過頭,摸了摸薇爾維特的腦袋:

  「這些年辛苦你啦。」

  「我…我義不容辭!」薇爾維特顯得誠惶誠恐。

  伊萊歐在旁邊站著,她沒說話,只是看著空零的手依次與一位位在祂看來生命過於短暫也過於平凡的人兒握緊,心中洋溢著一種奇妙的感動——一萬年的時光從祂的身上流過,如今終於等到了祂與眾生建立友誼和信任的那一天。

  正當她為眼前的場景感懷的時候,空零走到了她的面前。

  「小伊萊歐。」空零對這位精靈魔劍士笑了笑,這會兒的她已經回憶起了幾千年前伊萊歐冒著危險穿越時空對她的勸諫和那個擁抱:「尤其要感謝你,你幫助了我很多。」

  「不客氣。」伊萊歐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為了這個世界,也為了你。」

  「既然如此,我可以向小伊萊歐提出更多的請求嘛?」在眾人的注視下,空零對伊萊歐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的能力有很大一部分還處在沉睡的狀態,正好這樣就不怕再影響到周圍的人了。」

  「那麼,我能做些什麼呢?」伊萊歐好奇地看著空零,但總覺得自己的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希望接下來你可以陪我看看這個世界,我們一起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走一走。」空零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語氣非常誠懇:「你願意陪我走這一程嗎?」

  蓋亞大陸的朝陽逐漸升起,雲層之上,這輪耀眼的天體將和煦的光芒送到了擎天之柱的峰頂,陽光下,一群巨龍撲動著翅膀盤旋在創世之宮的附近,注視著在山頂上的人們——這些在最後一戰中倖存下來的戰士們將護星之龍簇擁在中央,人群中,空零就像是花園中最奪目的花朵那般絢麗,又像是收到了禮物的孩子那樣幸福。

  伊萊歐看著空零那雙寫滿了期待的眸子,主動牽起了少女那柔荑般的手,真摯又欣喜的回答道:

  「當然願意了,親愛的空零小姐。」

  —— 完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