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悲慘往昔，神秘孤獨男孩
第一幕
2026年，隆冬。
傍晚，大雪紛飛。
「原來，南方也會下雪啊…………真好看…………」
一個大約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仰視白茫茫天空，喃喃道。
氣若遊絲。
少年衣衫比較單薄，顯然是春秋運動裝，方便於奔跑攀爬，但基本不具備遮擋風寒的效果。
在接近零下九度的空曠原野里，幾乎和一絲不掛沒有多少區別。
這大概是一個廢棄公園，建築物和遊玩設施所剩無幾，植被稀疏。
視線良好，無處可藏。
少年躺在一張老舊木質公園長椅上，一隻胳膊和兩條腿很不自然地扭曲，左腳無鞋。渾身是土和斑斑血漬。
「小，小陽…………活…………下…………」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叮囑未盡，目中最後一抹奇異的神采和眷戀消失，生機快速流逝，雙眼緩緩閉闔。
再也沒能睜開。
凜冽寒風裹著漫天悲傷襲來，少年瘦長羸弱的身軀一動不動，慢慢被雪花覆蓋。
髒亂的發，腫脹的臉，乾裂青紫唇瓣和嘴角兩道觸目驚心的暗紅就此掩埋，凝固成一座冰冷的雕塑。
夜幕很快降臨，光線黯淡，暴雪不再肆虐，漸漸停歇。唯有嗚咽的風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席捲大地，颳起無數雪屑和碎末，一遍又一遍。
周遭景象朦朧，銀裝素裹，如一個白色夢幻。很美，江南沿海地域百年難得一見，卻已經與冰雕少年無關了。
「哥哥…………」小陽跪在長凳旁，雙手扶著少年僵硬的軀體，目光空洞，呆呆喚道。
稚嫩的音符剛一出口就被凌厲夜風毫不留情吹散，湮滅在狂暴的呼號中。
他體型矮瘦，面有菜色，看起來年僅六七歲，營養不良。
數個小時東躲西藏滴水未進，又長時間跪在雪地上，小臉已經由於溫度和體能的急速流失變得蒼白。
之所以還沒有倒下，除了有莫名強大的意志力支撐，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頭戴一頂寬邊棉帽，身上套著厚厚的灰色羽絨服。
唯一一件。
是哥哥讓給他的。尺碼較大，有不止一處破損，但哥哥親手把他包地嚴嚴實實，很保暖。
小陽滿身是雪，並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時間概念在惡劣環境和強烈的情緒波動影響下很凌亂。
生存本能一次次提醒他，必須儘快離開這片危險的公園，找到更隱蔽更安全的地方躲避壞人，度過這個異常嚴酷的夜晚。
然後再想辦法搜尋不定時隨機投放或者固定藏匿的珍貴食品和衣物。
活下去。帶著永不放棄的希望和期許，活下去。
對小陽這個年齡的孩童來說，這些過於沉重的思緒是模糊破碎的，缺乏實質性和系統化理解，但極其深刻，烙印在靈魂之中。
然而，幼小心靈眷戀於最後的陪伴，哪怕再多一秒。
棉手套、棉褲、棉帽、棉鞋、羽絨服，幾乎全都是新一輪遊戲開始後，哥哥偷偷摸摸一件一件找到的。它們曾經溫暖了他。
不過此時此刻，他感受到的只有冰冷和絕望。
臉頰、手、足和四肢麻木到幾乎失去知覺，就連靈魂都仿佛被刺骨的寒意凍僵。並非不能反抗，而是不願。
哥哥死了，為了救他而死。在車輛撞過來的一瞬間，哥哥推開了他。
他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像一隻柔弱無助的雛鳥一樣旋轉，飛翔，砰然墜落。
如果不是幾個警察阿姨突然現身相救，打敗了車上玩貓捉老鼠遊戲的壞人們，他的結局可能會更悲慘。
不過，為什麼她們把哥哥搬到椅子上就不再理會自己，直接離開了呢？
警察叔叔阿姨難道不應該拯救小朋友嗎？
或許她們需要繼續執行任務，來不及做其他的事情吧。這座地獄牢籠里還有不少尋歡作樂的男女壞人和大量少年兒童。
小陽懵懂無知，只能簡單猜測。
無所謂，他那時連說聲感激都來不及，因為一個阿姨檢查之後告訴他，哥哥已經不行了。
在長度很有限的生命記憶，尤其是被抓起來玩生存遊戲的這些日子裡，小陽親眼見過好幾個夥伴像哥哥一樣永遠沉眠不醒，因此他對死亡並不陌生，甚至已經漸漸習以為常。
但這一次，他難以接受。哥哥是照顧他時間最久的一個。
悲慘孩童堅強早熟的一面終究沒能敵過某種生無可戀、悍不畏死，強度遠遠超越年齡的情感爆發。
小陽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面前的景象變得遙遠，思緒難以為繼。
身體卻好像沒有那麼冷了，懶洋洋的…………
他忽然很想睡一覺，很想很想，不顧一切。
在雪地里，木椅旁。在哥哥身邊。
做一個遍地食物、春暖花開，到處都有漂亮玩具的美夢。
一陣相對猛烈的風吹來，小小身軀晃了晃，搖搖欲墜。
不，不能睡…………睡了就不會再醒來…………
活下去…………媽媽…………我還沒找到媽媽…………
小陽哆哆嗦嗦艱難仰頭，竭盡全力睜大雙眼，體內凝聚出一股奇異的能量，緩慢而執著地舉起了一隻小手。
五指張開，仿佛想要在虛無之中，抓住某樣看不見的東西。
…………
幾十米開外依稀有一條荒蕪道路，蜿蜒延伸，沒入遠方愈來愈濃郁的黑暗。
路上停放著一部三排座黑色警用防彈越野車，明顯經過改造，內部空間超大，可以容納足足十個成年人。
車子外觀粗獷狂野，極具雄性氣質，猶如一頭暗夜中蟄伏的鋼鐵巨獸。
車頂的4.5米規格可升降 旋轉式LED探照燈已經開啟，兩團明亮刺目的光芒將前方一輛白色奔馳轎車籠罩。
赫然可見，轎車滿身彈孔，擋風玻璃完全破碎，到處有噴濺狀血液甚至腦漿的殘痕，顯然遭受了猛烈攻擊。
四具傷痕累累、肢體殘破的男性屍體和幾把手槍整整齊齊擺放在車旁路面上。
三個身穿黑色特警制服和高筒皮靴，佩戴IHPS一體式戰術夜視頭盔的持槍女子在對奔馳車和屍體進行細緻檢查，不時有物品被採集到一個金屬小箱子內。
另一人偶爾從不同角度拍照。
她們的武器很醒目，居然是炎黃最新一代軍用QBZ191系列突擊步槍。
弧形彈匣前掛後卡，既保持傳統可靠的AK風格，又融合了數種槍械的優點，火力精準兇猛，性能十分先進。
必要時可以使用各類型號高威力槍榴彈，擁有遠程反裝甲作戰能力。
這支精銳女性小隊的來歷顯然很不簡單，特警制服或許只是掩人耳目。
「多長時間了？」越野車內，一道優美清冷的成熟女子聲音響起，像風和雪一樣難以捉摸，飄忽不定。
女子透過後車窗，凝視著木椅旁那個模糊而倔強的身影，目光平靜。
和這片廢棄廣袤公園空地相比，男孩簡直渺小地如同一粒塵埃，微不足道。
卻又像一株風雪肆虐下堅韌不拔、傲然挺立的幼苗，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無法忽視。
女子秀髮優雅盤起，面容輪廓若隱若現，捕捉不到細節和表情，神秘而美麗。
「還不到二十分鐘。」是前排副駕駛上另一位全副武裝制服女子，軍用戰術墨鏡遮眼，聲線冷漠如寒夜。
第一個女子沉默片刻，繼續詢問：「孩子們的詳細資料都檢查過了嗎？」
冷漠墨鏡女子答曰：「是的，B組剛剛取得了相關數據，按照您的吩咐，優先鑑別生殖器。只有他的尺寸和形狀最接近，相似程度極高。年齡、血型未知，需要進一步檢測。」
「既然已經確認過最關鍵的部分…………可以了，帶走他。小傢伙體質太弱，即將昏迷。」
優雅女子淡淡道：「他有感恩之心，並且意志力足夠頑強。就算不是…………」
她頓了頓，牢牢盯著小男孩，發出指令：「就算不是那個孩子，也有更高的可能性取得成功。斬月，馬上行動。」
「好的，夫人。」冷漠女子簡短回復，迅速下車，躍向男孩。
動作極為凌厲幹練，宛若一頭矯健母黑豹。
…………
「很抱歉打攪你和你的哥哥，孩子。不過，我必須帶你走了。」
熟年女子輕聲道。
竟有種淡淡的溫柔。
越野車轟然啟動，駛向未知方向，速度越來越快。四名武裝女子則在原地駐守，等待友軍和支援車輛。
對一個龐大黑社會組織私自展開的「雷霆淨化」突襲行動已經接近尾聲，只剩下戰場清理打掃工作。
此地為該組織的一個隱秘偏僻據點，與世隔絕，但行動後遲早會暴露。
因此，某些痕跡需要及時抹除，以免被警方甚至軍方找到足夠證據，授人以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在名義上，她們屬於私人安保力量。可以合法持槍，但不具備執法權，更不能越俎代庖主動出擊，隨意殺戮處決犯罪分子。
哪怕他們一個個表面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實則惡行滔天、罄竹難書。
所有倖存孩子都被解救，包括部分淪為性奴玩物的悲慘少年和少女們。如果小陽年齡再大一點，很可能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生不如死。
車內只開著鵝黃色點狀氛圍燈，女子姿容隱匿在昏暗之中，看不清詳細端倪，但無疑極為美艷。
體態豐滿窈窕，氣質優雅知性，衣著雍容華貴，顯然身份不凡。
一件PRADA女式單排扣高領黑色短款風衣包裹著鼓脹飽滿酥胸和纖柔腰肢，下擺處露出兩條豐腴修長玉腿，加厚天鵝絨保暖黑絲被渾圓美肉繃地很緊，和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一起，隱隱反射著深邃迷人的光芒。
小男孩頭顱枕著這雙充滿誘惑力的性感黑絲大腿，瘦弱身軀橫躺在后座上，早已昏睡過去，根本不可能聽到女子的話語。
他接受了簡單有效的緊急救治和特種能量注射，不會有生命危險。
「開慢點。」
熟年女子低頭看了看腿上沉睡男孩，伸手輕輕撫弄他的髮絲，繼續柔聲道。
她戴著一副出自英國皇室的黑色Dents軟羊皮女式薄手套，極具貴族和淑女風範。
車速稍稍變緩，很平穩。
斬月通過頭盔內置的即時通訊裝置調遣直升機接應，其他人保持沉默。
除了前排駕駛員和墨鏡女子斬月，另有兩名未穿特警制服的黑衣面罩勁裝女子坐在中排，只配備了手槍和匕首，氣勢隱而不發。
後排則坐著熟年女子和一位身穿白大褂，佩戴聽診器的中年婦人，看起來很像醫生。座位上一個打開的金屬醫療箱也印證了這一判斷。
值得注意的是，中年婦人摘掉了男孩的棉手套，拿著一件形如老式剃刀的怪異器械在他手上刮取皮屑，似乎是用於DNA檢測。
「春蘭，樣本第一時間送檢，對比完畢後，即刻把結果呈報給我。同時帶他檢測骨齡。然後在特護病房休息一段時間，直至完全健康。」
「斬月，聯絡紫瞳，兩小時內拿出一份初步培養計劃。要點是，讓他逐步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在平凡中慢慢成長。」
熟年女子分別向前後兩女發出指令，隨即舉起一部精緻小巧手機，撥出了一個特殊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女子開門見山道：「找到一個高度疑似對象。」
「不確定，DNA和骨齡還沒有檢測，但性器官很接近。處於幼年階段。」
說完第二句，她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抬起另一隻手送到嘴邊。豐膩鮮艷唇瓣張開一道幽暗深邃細縫，貝齒咬住指尖，將柔軟皮手套緩緩扯下。
露出一隻瓷白耀眼、潤澤如玉的柔荑。
動作嫵媚而優雅，帶著絲絲撩人心扉的性感韻味，至高級別魅惑向車廂瀰漫擴散。
這隻雪膩潤澤似能反光的美麗柔荑慢慢伸向男孩胯間。
隨即，纖纖玉指直接探進男孩褲中，在襠部輕輕摸索！完全不顧是否骯髒，也不在意兩人身份年齡的巨大鴻溝！
很快，女子抓住了一根長達7cm，規模遠超同齡幼童雞雞的棍狀物，細細撫摸。
美目微閉，表情沉靜，用心感受它的尺寸和形狀。
渾身沒有流露出一點淫穢褻瀆意味，像是一位母性十足的媽媽在為親生幼子檢查身體，很溫馨。
接下來，令人難以想像的意外發生了。
似是被這隻玉手的溫暖和柔軟刺激，即便小男孩十分虛弱並且正在昏睡，幼根依然肉眼可見地勃起，硬度雖遠遠不夠，但長度竟超過了9cm！
女子驀然睜開雙眼，目射熠熠華光，一如暗夜中的璀璨星辰。
她立即觸電般抽出玉手，仿佛不想過度刺激它。
女子盯著自己沾染性器異味的柔荑，又看了看男孩明顯鼓起的襠部，黛眉皺起極優美的弧度，面帶震驚迷惑之色，口中喃喃道：「這不科學…………」
「他…………已經有了勃起的能力。」她的臉色和語氣變得凝重。
身旁中年女醫生春蘭忽然接口：「如果我沒看錯，這個小男孩大概只有六七歲。考慮到實際生存狀態的影響，最多八歲。」
余者皆保持緘默。
熟年女子慢慢抬起頭，淡淡道：「任何人，都不准在14歲之前打攪他。」
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但一股至高無上的冷傲氣場首次從她身上散發，壓迫力極強。
這段話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命令。亦或者，其實是對電話那邊的神秘聽眾所說。
…………
第二幕
2028年三月初，炎黃共和國東南沿海，蘇淮省省會雲海市。
來自遙遠北方的嚴酷寒風漸漸消弭，凜冬散盡，萬物復甦。
大地一掃寒冬里的沉悶，煥發出春的生機。不少植物已經迫不及待開出了片片稚嫩幼芽，準備在一場必將到來的雨露滋潤後，茁壯成長。
雲海市西郊，嘉靜區北。
規劃科學、整齊漂亮的長青喬木和綠化帶之間，矗立著一片白色建築群落，占地面積足有50畝之巨，相當於二點五個標準足球場。
從空中俯瞰，綿延修長的牆壁和金屬圍欄內，三座五層傳統式方形大樓沿東西方向平行排布，樓側與一座縱向八層弧形主樓毗鄰，構造成一個醒目的E字，建築風格和布局樸實簡潔，又不乏精確巧妙的幾何美感。
這裡就是上個世紀末私人募資投建的羽翼兒童福利院，至今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悠久歷史。
十四年，雲海某匿名富豪將其買下，期間進行了數次大規模翻新。
福利院設施一流，人員精幹，服務齊全，地理位置優越。
距離嘉靜區第三人民醫院、商業區、小學和中學並不遙遠，二號環城公路四通八達，日常生活、教育、出行都十分便利。
周五下午，五點多鐘，陸續有三輛中型校車抵達主樓旁邊的專用停車場，羽翼兒童福利院迎來了三十多個放學後的孩子。
他們的年齡通常在七到十三歲之間，尚處於義務教育初級階段，按照一二、三四和五六年級分成三批，乘坐不同的車輛。
這些孩子大部分患有先天疾病，不易治癒，或者即便能夠治癒也需要耗費普通家庭難以承受的金錢和精力，因此被父母親人無情遺棄。
幸運的是，他們最終通過各種途徑來到了這家專門收容孤兒的私人福利院。
剝奪他們家庭幸福的疾病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有諸如聽力障礙、輕度智障、視力障礙和肢體殘障等等很多種類，但好在孩子們生活基本能夠自理，大部分得以就近入讀片區內的環城小學。
唯有殘障最嚴重的幾個需要特殊對待。
回到了溫暖的大家庭，依照慣例和早已等候在福利院正門門口的院長、兩位特教女老師、兩個康復技師以及十個護工姐姐阿姨們打過招呼，天性好動並且缺乏約束的男孩子們很快聚集成幾個小團體，以各種五花八門的方式四處玩耍嬉戲，很熱鬧。
女孩子也有她們偏愛的娛樂，通常相對文靜一些。
當然，也不乏男女混合在一起遊戲，畢竟小孩子們的性別意識並不強烈。
大多集中在主樓，這裡不止是院領導辦公區域，大樓內外還有最豐富多樣、寓教於樂的現代化兒童遊玩設施。
基本沒有人去寫作業。
實際上，在炎黃政府大力推行「減負運動」多年後，小學階段的學業對智力正常的孩子們來說已經非常輕鬆，低年級甚至沒有書面家庭作業，老師僅通過班級微信群發布一些十分簡單的非強制性閱讀和實踐建議。
在孩子童年時期提倡快樂教育早已成為社會共識和主流。
只有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從一二年級人群中脫離，各自背著書包默默穿越主樓，走入遠處一座白色方形大樓內。
顯得很另類，與歡聲笑語、充滿活力和希望的場面格格不入。
格外孤獨。
沒有孩子試圖挽留或者邀請，仿佛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把他們當作了空氣。
其中之一的男孩身材較為高大強壯，相貌卻很醜陋，看起來大概十歲出頭，明顯不屬於正常的低年級學生。
他天生不會說話，加之智力魯鈍，因此學業極差人緣欠佳。
至今仍留在小學二年級，停滯不前。
另一個圓臉男孩則身材矮小瘦弱，相貌也只能稱得上有些清秀。不過，男孩一雙稍顯細長、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倒是明亮有神。
若是看得久了，會覺得這雙眼睛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吸引力。
圓臉男孩的年齡恐怕小地多，大約只有八九歲而已。顯然，他同樣沒有跟得上正常學習進度。
這很奇怪，他的目光明顯是富有智慧的。
唯一的女孩也很嬌小。年齡和矮瘦男孩相仿，表情木然呆滯，像一隻缺乏生機的劣質布娃娃。她有很嚴重的自閉症。
許多女性工作人員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紛紛向三個孩子投去了不忍和憐憫的目光，很是溫柔。
兩位女性特教和三個中年護工阿姨很快跟了上去，準備按照平日的分工對三個孩子進行撫慰和疏導。
這五位女子是工作人員中最有耐心和愛心的幾個。
幾乎所有人都對每一個孩子抱有善良寬容的同情，這是能夠在兒童福利院堅持長期工作的第一要素。
她們做出了持之以恆的努力，希望能夠幫助這三個特殊的孩子融入集體，但收效甚微。
最大的問題並非別人，正是他們自己。
高壯男孩和嬌小女孩還可以說囿於個人缺陷，看起來最正常的圓臉男孩反而最不可理喻，他根本就拒絕接受夥伴的靠近。
只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
毫無疑問，年僅三十六歲的院長安芷嫿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姿容美艷大方，身材高挑曼妙，乳豐臀肥，腰細腿長。
一身剪裁合體的鵝黃色女式OL裝和修身九分褲搭配8cm純白色細跟高跟鞋，將1.70米熟婦嬌軀勾勒出無比性感迷人的S型曲線，驚心動魄。
烏亮秀髮傾灑似瀑，順滑削肩輕撫玉背，幽香四溢。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透嫩粉，肌膚吹彈可破，好地只如三十不到妙齡少婦。
臉型飽滿豐潤卻一點不顯臃腫，五官排布恰到好處，頗為符合炎黃傳統審美觀念，辨識度極高。
一副金色知性圓框眼鏡下，大大的荔枝眼黑白分明，閃爍著恬淡和寬容的光芒。
美地國色天香，典雅脫俗，令人嘆為觀止又如沐春風，情不自禁就想靠近。
與蘇淮省美人排行榜上的極品佳麗們相比，安芷嫿並不遜色多少。只是這位極品熟婦為人行事向來低調，是以聲名不著。
安芷嫿微笑著和所有孩子們打完招呼，轉身注視著三個孤獨遠去的小小身影，深邃美麗的瞳孔最終鎖定圓臉男孩，目光漸漸染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和愁緒。
良久，她輕輕吐出一口芬芳香氣，似是做出了某種抉擇，荔枝美眸中浮現遺憾和堅決之意。
待到三個孩子和幾位工作人員的身影全都消失，安芷嫿方才扭動纖柔腰肢，晃著一隻體積誇張、形狀完美，充滿熟婦韻味的巨大香臀，款款步入主樓。
邊走邊拿出一部手機，尋找某個號碼。
修長渾圓玉腿交替擺動，8cm高跟鞋細跟踩擊地板，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如音樂般迷人。
噠噠噠，噠噠噠。
「我同意了，調人過來吧。」走進院長辦公室並關上門的同時，安芷嫿柔唇輕啟，成熟優美的女中音在房間中悠悠響起。
…………
2026年，隆冬。
傍晚，大雪紛飛。
「原來，南方也會下雪啊…………真好看…………」
一個大約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仰視白茫茫天空，喃喃道。
氣若遊絲。
少年衣衫比較單薄，顯然是春秋運動裝，方便於奔跑攀爬，但基本不具備遮擋風寒的效果。
在接近零下九度的空曠原野里，幾乎和一絲不掛沒有多少區別。
這大概是一個廢棄公園，建築物和遊玩設施所剩無幾，植被稀疏。
視線良好，無處可藏。
少年躺在一張老舊木質公園長椅上，一隻胳膊和兩條腿很不自然地扭曲，左腳無鞋。渾身是土和斑斑血漬。
「小，小陽…………活…………下…………」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叮囑未盡，目中最後一抹奇異的神采和眷戀消失，生機快速流逝，雙眼緩緩閉闔。
再也沒能睜開。
凜冽寒風裹著漫天悲傷襲來，少年瘦長羸弱的身軀一動不動，慢慢被雪花覆蓋。
髒亂的發，腫脹的臉，乾裂青紫唇瓣和嘴角兩道觸目驚心的暗紅就此掩埋，凝固成一座冰冷的雕塑。
夜幕很快降臨，光線黯淡，暴雪不再肆虐，漸漸停歇。唯有嗚咽的風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席捲大地，颳起無數雪屑和碎末，一遍又一遍。
周遭景象朦朧，銀裝素裹，如一個白色夢幻。很美，江南沿海地域百年難得一見，卻已經與冰雕少年無關了。
「哥哥…………」小陽跪在長凳旁，雙手扶著少年僵硬的軀體，目光空洞，呆呆喚道。
稚嫩的音符剛一出口就被凌厲夜風毫不留情吹散，湮滅在狂暴的呼號中。
他體型矮瘦，面有菜色，看起來年僅六七歲，營養不良。
數個小時東躲西藏滴水未進，又長時間跪在雪地上，小臉已經由於溫度和體能的急速流失變得蒼白。
之所以還沒有倒下，除了有莫名強大的意志力支撐，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頭戴一頂寬邊棉帽，身上套著厚厚的灰色羽絨服。
唯一一件。
是哥哥讓給他的。尺碼較大，有不止一處破損，但哥哥親手把他包地嚴嚴實實，很保暖。
小陽滿身是雪，並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時間概念在惡劣環境和強烈的情緒波動影響下很凌亂。
生存本能一次次提醒他，必須儘快離開這片危險的公園，找到更隱蔽更安全的地方躲避壞人，度過這個異常嚴酷的夜晚。
然後再想辦法搜尋不定時隨機投放或者固定藏匿的珍貴食品和衣物。
活下去。帶著永不放棄的希望和期許，活下去。
對小陽這個年齡的孩童來說，這些過於沉重的思緒是模糊破碎的，缺乏實質性和系統化理解，但極其深刻，烙印在靈魂之中。
然而，幼小心靈眷戀於最後的陪伴，哪怕再多一秒。
棉手套、棉褲、棉帽、棉鞋、羽絨服，幾乎全都是新一輪遊戲開始後，哥哥偷偷摸摸一件一件找到的。它們曾經溫暖了他。
不過此時此刻，他感受到的只有冰冷和絕望。
臉頰、手、足和四肢麻木到幾乎失去知覺，就連靈魂都仿佛被刺骨的寒意凍僵。並非不能反抗，而是不願。
哥哥死了，為了救他而死。在車輛撞過來的一瞬間，哥哥推開了他。
他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像一隻柔弱無助的雛鳥一樣旋轉，飛翔，砰然墜落。
如果不是幾個警察阿姨突然現身相救，打敗了車上玩貓捉老鼠遊戲的壞人們，他的結局可能會更悲慘。
不過，為什麼她們把哥哥搬到椅子上就不再理會自己，直接離開了呢？
警察叔叔阿姨難道不應該拯救小朋友嗎？
或許她們需要繼續執行任務，來不及做其他的事情吧。這座地獄牢籠里還有不少尋歡作樂的男女壞人和大量少年兒童。
小陽懵懂無知，只能簡單猜測。
無所謂，他那時連說聲感激都來不及，因為一個阿姨檢查之後告訴他，哥哥已經不行了。
在長度很有限的生命記憶，尤其是被抓起來玩生存遊戲的這些日子裡，小陽親眼見過好幾個夥伴像哥哥一樣永遠沉眠不醒，因此他對死亡並不陌生，甚至已經漸漸習以為常。
但這一次，他難以接受。哥哥是照顧他時間最久的一個。
悲慘孩童堅強早熟的一面終究沒能敵過某種生無可戀、悍不畏死，強度遠遠超越年齡的情感爆發。
小陽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面前的景象變得遙遠，思緒難以為繼。
身體卻好像沒有那麼冷了，懶洋洋的…………
他忽然很想睡一覺，很想很想，不顧一切。
在雪地里，木椅旁。在哥哥身邊。
做一個遍地食物、春暖花開，到處都有漂亮玩具的美夢。
一陣相對猛烈的風吹來，小小身軀晃了晃，搖搖欲墜。
不，不能睡…………睡了就不會再醒來…………
活下去…………媽媽…………我還沒找到媽媽…………
小陽哆哆嗦嗦艱難仰頭，竭盡全力睜大雙眼，體內凝聚出一股奇異的能量，緩慢而執著地舉起了一隻小手。
五指張開，仿佛想要在虛無之中，抓住某樣看不見的東西。
…………
幾十米開外依稀有一條荒蕪道路，蜿蜒延伸，沒入遠方愈來愈濃郁的黑暗。
路上停放著一部三排座黑色警用防彈越野車，明顯經過改造，內部空間超大，可以容納足足十個成年人。
車子外觀粗獷狂野，極具雄性氣質，猶如一頭暗夜中蟄伏的鋼鐵巨獸。
車頂的4.5米規格可升降 旋轉式LED探照燈已經開啟，兩團明亮刺目的光芒將前方一輛白色奔馳轎車籠罩。
赫然可見，轎車滿身彈孔，擋風玻璃完全破碎，到處有噴濺狀血液甚至腦漿的殘痕，顯然遭受了猛烈攻擊。
四具傷痕累累、肢體殘破的男性屍體和幾把手槍整整齊齊擺放在車旁路面上。
三個身穿黑色特警制服和高筒皮靴，佩戴IHPS一體式戰術夜視頭盔的持槍女子在對奔馳車和屍體進行細緻檢查，不時有物品被採集到一個金屬小箱子內。
另一人偶爾從不同角度拍照。
她們的武器很醒目，居然是炎黃最新一代軍用QBZ191系列突擊步槍。
弧形彈匣前掛後卡，既保持傳統可靠的AK風格，又融合了數種槍械的優點，火力精準兇猛，性能十分先進。
必要時可以使用各類型號高威力槍榴彈，擁有遠程反裝甲作戰能力。
這支精銳女性小隊的來歷顯然很不簡單，特警制服或許只是掩人耳目。
「多長時間了？」越野車內，一道優美清冷的成熟女子聲音響起，像風和雪一樣難以捉摸，飄忽不定。
女子透過後車窗，凝視著木椅旁那個模糊而倔強的身影，目光平靜。
和這片廢棄廣袤公園空地相比，男孩簡直渺小地如同一粒塵埃，微不足道。
卻又像一株風雪肆虐下堅韌不拔、傲然挺立的幼苗，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無法忽視。
女子秀髮優雅盤起，面容輪廓若隱若現，捕捉不到細節和表情，神秘而美麗。
「還不到二十分鐘。」是前排副駕駛上另一位全副武裝制服女子，軍用戰術墨鏡遮眼，聲線冷漠如寒夜。
第一個女子沉默片刻，繼續詢問：「孩子們的詳細資料都檢查過了嗎？」
冷漠墨鏡女子答曰：「是的，B組剛剛取得了相關數據，按照您的吩咐，優先鑑別生殖器。只有他的尺寸和形狀最接近，相似程度極高。年齡、血型未知，需要進一步檢測。」
「既然已經確認過最關鍵的部分…………可以了，帶走他。小傢伙體質太弱，即將昏迷。」
優雅女子淡淡道：「他有感恩之心，並且意志力足夠頑強。就算不是…………」
她頓了頓，牢牢盯著小男孩，發出指令：「就算不是那個孩子，也有更高的可能性取得成功。斬月，馬上行動。」
「好的，夫人。」冷漠女子簡短回復，迅速下車，躍向男孩。
動作極為凌厲幹練，宛若一頭矯健母黑豹。
…………
「很抱歉打攪你和你的哥哥，孩子。不過，我必須帶你走了。」
熟年女子輕聲道。
竟有種淡淡的溫柔。
越野車轟然啟動，駛向未知方向，速度越來越快。四名武裝女子則在原地駐守，等待友軍和支援車輛。
對一個龐大黑社會組織私自展開的「雷霆淨化」突襲行動已經接近尾聲，只剩下戰場清理打掃工作。
此地為該組織的一個隱秘偏僻據點，與世隔絕，但行動後遲早會暴露。
因此，某些痕跡需要及時抹除，以免被警方甚至軍方找到足夠證據，授人以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在名義上，她們屬於私人安保力量。可以合法持槍，但不具備執法權，更不能越俎代庖主動出擊，隨意殺戮處決犯罪分子。
哪怕他們一個個表面衣冠楚楚、人模狗樣，實則惡行滔天、罄竹難書。
所有倖存孩子都被解救，包括部分淪為性奴玩物的悲慘少年和少女們。如果小陽年齡再大一點，很可能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生不如死。
車內只開著鵝黃色點狀氛圍燈，女子姿容隱匿在昏暗之中，看不清詳細端倪，但無疑極為美艷。
體態豐滿窈窕，氣質優雅知性，衣著雍容華貴，顯然身份不凡。
一件PRADA女式單排扣高領黑色短款風衣包裹著鼓脹飽滿酥胸和纖柔腰肢，下擺處露出兩條豐腴修長玉腿，加厚天鵝絨保暖黑絲被渾圓美肉繃地很緊，和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一起，隱隱反射著深邃迷人的光芒。
小男孩頭顱枕著這雙充滿誘惑力的性感黑絲大腿，瘦弱身軀橫躺在后座上，早已昏睡過去，根本不可能聽到女子的話語。
他接受了簡單有效的緊急救治和特種能量注射，不會有生命危險。
「開慢點。」
熟年女子低頭看了看腿上沉睡男孩，伸手輕輕撫弄他的髮絲，繼續柔聲道。
她戴著一副出自英國皇室的黑色Dents軟羊皮女式薄手套，極具貴族和淑女風範。
車速稍稍變緩，很平穩。
斬月通過頭盔內置的即時通訊裝置調遣直升機接應，其他人保持沉默。
除了前排駕駛員和墨鏡女子斬月，另有兩名未穿特警制服的黑衣面罩勁裝女子坐在中排，只配備了手槍和匕首，氣勢隱而不發。
後排則坐著熟年女子和一位身穿白大褂，佩戴聽診器的中年婦人，看起來很像醫生。座位上一個打開的金屬醫療箱也印證了這一判斷。
值得注意的是，中年婦人摘掉了男孩的棉手套，拿著一件形如老式剃刀的怪異器械在他手上刮取皮屑，似乎是用於DNA檢測。
「春蘭，樣本第一時間送檢，對比完畢後，即刻把結果呈報給我。同時帶他檢測骨齡。然後在特護病房休息一段時間，直至完全健康。」
「斬月，聯絡紫瞳，兩小時內拿出一份初步培養計劃。要點是，讓他逐步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在平凡中慢慢成長。」
熟年女子分別向前後兩女發出指令，隨即舉起一部精緻小巧手機，撥出了一個特殊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女子開門見山道：「找到一個高度疑似對象。」
「不確定，DNA和骨齡還沒有檢測，但性器官很接近。處於幼年階段。」
說完第二句，她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抬起另一隻手送到嘴邊。豐膩鮮艷唇瓣張開一道幽暗深邃細縫，貝齒咬住指尖，將柔軟皮手套緩緩扯下。
露出一隻瓷白耀眼、潤澤如玉的柔荑。
動作嫵媚而優雅，帶著絲絲撩人心扉的性感韻味，至高級別魅惑向車廂瀰漫擴散。
這隻雪膩潤澤似能反光的美麗柔荑慢慢伸向男孩胯間。
隨即，纖纖玉指直接探進男孩褲中，在襠部輕輕摸索！完全不顧是否骯髒，也不在意兩人身份年齡的巨大鴻溝！
很快，女子抓住了一根長達7cm，規模遠超同齡幼童雞雞的棍狀物，細細撫摸。
美目微閉，表情沉靜，用心感受它的尺寸和形狀。
渾身沒有流露出一點淫穢褻瀆意味，像是一位母性十足的媽媽在為親生幼子檢查身體，很溫馨。
接下來，令人難以想像的意外發生了。
似是被這隻玉手的溫暖和柔軟刺激，即便小男孩十分虛弱並且正在昏睡，幼根依然肉眼可見地勃起，硬度雖遠遠不夠，但長度竟超過了9cm！
女子驀然睜開雙眼，目射熠熠華光，一如暗夜中的璀璨星辰。
她立即觸電般抽出玉手，仿佛不想過度刺激它。
女子盯著自己沾染性器異味的柔荑，又看了看男孩明顯鼓起的襠部，黛眉皺起極優美的弧度，面帶震驚迷惑之色，口中喃喃道：「這不科學…………」
「他…………已經有了勃起的能力。」她的臉色和語氣變得凝重。
身旁中年女醫生春蘭忽然接口：「如果我沒看錯，這個小男孩大概只有六七歲。考慮到實際生存狀態的影響，最多八歲。」
余者皆保持緘默。
熟年女子慢慢抬起頭，淡淡道：「任何人，都不准在14歲之前打攪他。」
神情已經恢復了平靜，但一股至高無上的冷傲氣場首次從她身上散發，壓迫力極強。
這段話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命令。亦或者，其實是對電話那邊的神秘聽眾所說。
…………
第二幕
2028年三月初，炎黃共和國東南沿海，蘇淮省省會雲海市。
來自遙遠北方的嚴酷寒風漸漸消弭，凜冬散盡，萬物復甦。
大地一掃寒冬里的沉悶，煥發出春的生機。不少植物已經迫不及待開出了片片稚嫩幼芽，準備在一場必將到來的雨露滋潤後，茁壯成長。
雲海市西郊，嘉靜區北。
規劃科學、整齊漂亮的長青喬木和綠化帶之間，矗立著一片白色建築群落，占地面積足有50畝之巨，相當於二點五個標準足球場。
從空中俯瞰，綿延修長的牆壁和金屬圍欄內，三座五層傳統式方形大樓沿東西方向平行排布，樓側與一座縱向八層弧形主樓毗鄰，構造成一個醒目的E字，建築風格和布局樸實簡潔，又不乏精確巧妙的幾何美感。
這裡就是上個世紀末私人募資投建的羽翼兒童福利院，至今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悠久歷史。
十四年，雲海某匿名富豪將其買下，期間進行了數次大規模翻新。
福利院設施一流，人員精幹，服務齊全，地理位置優越。
距離嘉靜區第三人民醫院、商業區、小學和中學並不遙遠，二號環城公路四通八達，日常生活、教育、出行都十分便利。
周五下午，五點多鐘，陸續有三輛中型校車抵達主樓旁邊的專用停車場，羽翼兒童福利院迎來了三十多個放學後的孩子。
他們的年齡通常在七到十三歲之間，尚處於義務教育初級階段，按照一二、三四和五六年級分成三批，乘坐不同的車輛。
這些孩子大部分患有先天疾病，不易治癒，或者即便能夠治癒也需要耗費普通家庭難以承受的金錢和精力，因此被父母親人無情遺棄。
幸運的是，他們最終通過各種途徑來到了這家專門收容孤兒的私人福利院。
剝奪他們家庭幸福的疾病千奇百怪不一而足，有諸如聽力障礙、輕度智障、視力障礙和肢體殘障等等很多種類，但好在孩子們生活基本能夠自理，大部分得以就近入讀片區內的環城小學。
唯有殘障最嚴重的幾個需要特殊對待。
回到了溫暖的大家庭，依照慣例和早已等候在福利院正門門口的院長、兩位特教女老師、兩個康復技師以及十個護工姐姐阿姨們打過招呼，天性好動並且缺乏約束的男孩子們很快聚集成幾個小團體，以各種五花八門的方式四處玩耍嬉戲，很熱鬧。
女孩子也有她們偏愛的娛樂，通常相對文靜一些。
當然，也不乏男女混合在一起遊戲，畢竟小孩子們的性別意識並不強烈。
大多集中在主樓，這裡不止是院領導辦公區域，大樓內外還有最豐富多樣、寓教於樂的現代化兒童遊玩設施。
基本沒有人去寫作業。
實際上，在炎黃政府大力推行「減負運動」多年後，小學階段的學業對智力正常的孩子們來說已經非常輕鬆，低年級甚至沒有書面家庭作業，老師僅通過班級微信群發布一些十分簡單的非強制性閱讀和實踐建議。
在孩子童年時期提倡快樂教育早已成為社會共識和主流。
只有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從一二年級人群中脫離，各自背著書包默默穿越主樓，走入遠處一座白色方形大樓內。
顯得很另類，與歡聲笑語、充滿活力和希望的場面格格不入。
格外孤獨。
沒有孩子試圖挽留或者邀請，仿佛早就習以為常，甚至把他們當作了空氣。
其中之一的男孩身材較為高大強壯，相貌卻很醜陋，看起來大概十歲出頭，明顯不屬於正常的低年級學生。
他天生不會說話，加之智力魯鈍，因此學業極差人緣欠佳。
至今仍留在小學二年級，停滯不前。
另一個圓臉男孩則身材矮小瘦弱，相貌也只能稱得上有些清秀。不過，男孩一雙稍顯細長、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倒是明亮有神。
若是看得久了，會覺得這雙眼睛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異吸引力。
圓臉男孩的年齡恐怕小地多，大約只有八九歲而已。顯然，他同樣沒有跟得上正常學習進度。
這很奇怪，他的目光明顯是富有智慧的。
唯一的女孩也很嬌小。年齡和矮瘦男孩相仿，表情木然呆滯，像一隻缺乏生機的劣質布娃娃。她有很嚴重的自閉症。
許多女性工作人員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紛紛向三個孩子投去了不忍和憐憫的目光，很是溫柔。
兩位女性特教和三個中年護工阿姨很快跟了上去，準備按照平日的分工對三個孩子進行撫慰和疏導。
這五位女子是工作人員中最有耐心和愛心的幾個。
幾乎所有人都對每一個孩子抱有善良寬容的同情，這是能夠在兒童福利院堅持長期工作的第一要素。
她們做出了持之以恆的努力，希望能夠幫助這三個特殊的孩子融入集體，但收效甚微。
最大的問題並非別人，正是他們自己。
高壯男孩和嬌小女孩還可以說囿於個人缺陷，看起來最正常的圓臉男孩反而最不可理喻，他根本就拒絕接受夥伴的靠近。
只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
毫無疑問，年僅三十六歲的院長安芷嫿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姿容美艷大方，身材高挑曼妙，乳豐臀肥，腰細腿長。
一身剪裁合體的鵝黃色女式OL裝和修身九分褲搭配8cm純白色細跟高跟鞋，將1.70米熟婦嬌軀勾勒出無比性感迷人的S型曲線，驚心動魄。
烏亮秀髮傾灑似瀑，順滑削肩輕撫玉背，幽香四溢。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透嫩粉，肌膚吹彈可破，好地只如三十不到妙齡少婦。
臉型飽滿豐潤卻一點不顯臃腫，五官排布恰到好處，頗為符合炎黃傳統審美觀念，辨識度極高。
一副金色知性圓框眼鏡下，大大的荔枝眼黑白分明，閃爍著恬淡和寬容的光芒。
美地國色天香，典雅脫俗，令人嘆為觀止又如沐春風，情不自禁就想靠近。
與蘇淮省美人排行榜上的極品佳麗們相比，安芷嫿並不遜色多少。只是這位極品熟婦為人行事向來低調，是以聲名不著。
安芷嫿微笑著和所有孩子們打完招呼，轉身注視著三個孤獨遠去的小小身影，深邃美麗的瞳孔最終鎖定圓臉男孩，目光漸漸染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和愁緒。
良久，她輕輕吐出一口芬芳香氣，似是做出了某種抉擇，荔枝美眸中浮現遺憾和堅決之意。
待到三個孩子和幾位工作人員的身影全都消失，安芷嫿方才扭動纖柔腰肢，晃著一隻體積誇張、形狀完美，充滿熟婦韻味的巨大香臀，款款步入主樓。
邊走邊拿出一部手機，尋找某個號碼。
修長渾圓玉腿交替擺動，8cm高跟鞋細跟踩擊地板，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如音樂般迷人。
噠噠噠，噠噠噠。
「我同意了，調人過來吧。」走進院長辦公室並關上門的同時，安芷嫿柔唇輕啟，成熟優美的女中音在房間中悠悠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