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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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時分,臨時搭建的前線作戰指揮所內,高坐在主位上的帝國軍統帥正心不在焉地拋接著一枚指環,臉上戴著一張覆蓋了上半張臉的猙獰面具,璀璨如藍寶石一般的雙眼空無地目視著前方。

  在不斷騰空而起的那枚指環上,鑲嵌著一塊顏色不斷變化的晶體,似乎正隨著其主人的心思而變幻。

  這名統帥的身側,安靜地站立著一名身穿著深藍色宮廷禮裙的女性,她戴著真絲手套的雙手嫻靜地疊放在身前的裙體上,淺色的長披肩覆蓋了她的後背,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這名似乎是侍者的女性戴著一個同樣深藍色的口罩,眼神時而迷離時而恍惚,完全不像是意識清醒的樣子。

  角落裡,忠誠的親衛們時刻保持著警惕,肩頭鑲嵌著晶體的肩章不時對指揮所進行掃描,防止敵人潛入指揮所進行暗殺或竊密。

  作為亞倫帝國皇帝蓋因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身為親王的伊達自幼便在帝國軍事學院學習深造,雖然年紀頗輕,卻已經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憑藉自身的實力爭奪到了作為最高統帥統領一整支帝國軍精銳突入敵境攻城略地,為皇兄征服整個大陸的雄圖大業添磚加瓦的資格。

  然而,他已經在這個前線作戰指揮所里停留了太久的時間,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

  前線的進攻受阻,遲遲未能將戰線繼續向前推進,讓他感到了一絲焦慮,而這一絲焦慮,也讓他因為不斷獲取的戰功而逐漸得到緩解的情緒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有了不穩定的跡象。

  「伊達殿下,經過我軍奮勇作戰,現在本地區除了灰燼堡還在堅持抵抗之外,其餘土地已經全部落入我軍掌控之中!只要再把灰燼堡給拿下,羅德瓦公國便無險可守了!」

  早已習慣了這位親王殿下作風的下屬面色如常地匯報著今日的軍情。

  「灰燼堡居然還能固守嗎?」半臉面具下的眉頭皺起,未被遮擋的嬌嫩雙唇微微張開,「你們正在使用的可是帝國最尖端的咒力裝置,這一路上一直都是無人可擋,怎麼到了現在,區區一個灰燼堡,啃了那麼久還沒啃下來?」

  自從伊達接受任命率軍出征羅德瓦公國,這支三千人的帝國軍最精銳的部隊依靠著咒力裝置,所有的士兵除了擅長使用常規兵器近戰之外,還都能夠施展出可以堪比甚至超過正常魔法師水平的魔法,因而幾乎每到一地,少則一兩天,多則三四天,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就能將公國軍打敗,順利地占領土地,比較花費時間的反而是抓捕公國魔法師和給她們穿戴上拘束用具交給後勤部門和其他雜牌軍隊運回帝國,總之,只花了半年多的時間,羅德瓦公國的近一半的土地就都已經落入亞倫帝國的掌控之中,卻沒想到會在這個灰燼堡受到前所未有的頑強阻擋,戰鬥已經持續了七天,雖然周圍所有的村落和小城都已經被拿下,卻依然遲遲未能攻下灰燼堡。

  「親王殿下,利用咒力裝置,我軍的魔法力量非常強大,可敵軍也不像之前那樣分散各地任由我軍逐個擊破了。」

  下屬低下了頭,不敢與伊達對視,生怕觸怒到這位親王殿下的逆鱗。

  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存在有魔法的力量,但是能夠達到這一領域極致之境的,只有女性,因為男性對魔力的適應性太過低劣,即使依靠各種技術輔助,魔力量的差距終究是無法彌補的,就算偶爾有那麼幾個對魔力適應性有著罕有天賦的男性天才,其最終的成就也不過是與絕大多數能利用魔力的女性持平,所謂的魔法師,基本都是以女性為主,而那些達到魔法極致之境的魔女,始終是男性無法企及的存在。

  當然,這種情況已經是過去式,在五年前帝國皇帝蓋因發明了被稱為咒力的力量之後,利用咒力裝置,男性終於克服了自身魔力過低的弱點,也開始能夠大規模地使用魔法,這讓原本就是不甘於與羅德瓦公國南北相持的亞倫帝國終於按捺不住征服大陸的野心。

  「從之前被占領的地區逃跑的公國魔法師精銳現在基本上已經全部都匯聚在灰燼堡里,而且她們的領導者,應該就是那位據傳實力已經接近魔女的阿格娜絲,我軍雖然有咒力裝置,占據極大的優勢,但是要想打敗這些公國魔法師,恐怕短時間內還是做不到的。」

  之所以先前帝國軍的攻勢能夠如此順利,就是因為羅德瓦公國的魔法師數量雖多,卻太過分散,在進行作戰時,完全敵不過數量龐大的使用咒力裝置的帝國軍,因而抵抗不了多久便被擊敗,只有少量的精銳成功突圍撤離。

  而在灰燼堡這裡,因為這已經是羅德瓦公國最後的一座關鍵的戰略要塞,一旦被攻破,基本上帝國軍就可以直入羅德瓦公國腹地,因此所有在之前的戰鬥中撤退的公國魔法師都已經退無可退,在阿格娜絲的領導下,集合了強大力量的灰燼堡,總算是能夠與帝國軍進行魔法的正面對抗,不再是之前那般無法抵擋。

  「哦?也就是說,只要拿下了灰燼堡,羅德瓦公國應該就再也湊不出足夠的抵抗力量了是吧?」

  伊達眼睛一亮,如果能夠在這裡將羅德瓦公國的精銳魔法師全部一網打盡,羅德瓦公國就無力回天了。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我認為親王殿下您應該採取保守的進攻策略……。」

  下屬一聽到伊達的話語,知道這位親王殿下大概又有了什麼新想法,趕忙勸誡出聲。

  「夠了!我才是這支部隊的統帥,記住你們的身份,你們只需要負責在我的指揮下打倒敵人就夠了!」

  一把握住了拋起的指環將其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之上,伊達從座位上站起。

  「安排人手,明天早上,我要去前線陣地視察。」

  他已經受夠了在前線指揮所里處理各種軍務,尤其是與帝國那邊的貴族的利益交涉,還有對已占領地區的處置,都讓他感到厭倦,是時候去看看這個帝國軍遲遲無法攻下的灰燼堡到底是在倚仗什麼東西了。

  知道勸誡無用,下屬只得趕緊安排人員,負責明天隨行保護這位親王殿下,要是突發什麼意外導致親王出了事,那就是大麻煩了。

  除了那位持有皇帝監督軍情的諭令的使者,沒有誰能夠在這裡真正地阻止伊達。

  ……

  回到營地內臨時搭建的寢宮中,讓那名充當侍者的女性待在外室,只留下自己獨自一人,伊達將臉上的猙獰面具摘下,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鏡子裡是一張本應該絕美的少女般的面容,然而,數道傷痕殘酷地破壞了這份美麗。

  與同父同母主要繼承了父親的長相的皇帝蓋因不同,伊達原本的容貌幾乎與他們的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

  亞倫帝國極其重男輕女,以陽剛強健為美,作為男子如果沒有足夠的陽剛之氣,就會被周圍的人瞧不起,而伊達自幼便體弱多病,又繼承了被稱為帝國第一美人的母親的容貌,從小就像是一個美麗而嬌弱的女孩,遭到周圍的人否定與嘲笑,即使他貴為帝子也是如此,因為他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的帝國皇帝由於妻子在生下伊達時難產而死,非常的憎恨伊達的存在,尤其是在英武不凡的兄長蓋因被確立為了帝國的繼承人之後,在皇室的默許下,伊達所承受的來自各方的嘲弄也越發惡意。

  從小被各種羞辱的伊達最終選擇了自毀容貌,默默地承受著各種惡意,隨著年紀的增長,努力地鍛鍊著自己的本領,直到他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用母親留給他的寶劍將過去嘲笑過他的人一個個地打敗,逼迫著這些人跪地求饒,無人再敢以他長得像女人作為理由去當面羞辱他。

  然而伊達知道,在背地裡,那些被他痛揍過的人,依然在不停地造謠詆毀著他。

  他憎恨著自己的面容,憎恨著曾經弱小而無力的自己,憎恨著每一個羞辱過他的人。

  他也嫉妒著自己的兄長,嫉妒對方的才幹,嫉妒對方的一切。

  他想要證明自己足夠強大,足夠被人歌頌,足夠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所以,在皇帝蓋因決定發起這場戰爭之後,伊達也決定要用這場戰爭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儘管之前的戰鬥一直都很順利,但是終於還是碰到了硬骨頭。

  被灰燼堡拖在此處的時間越久,對於伊達來說就越為不利。

  他們一直都在等待著伊達露出破綻,他們會抓住伊達的每一點失誤,即使是現在被他統領著的這支帝國軍精銳部隊之中,雖然沒有人敢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卻也有不少出身貴族的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我才不會讓那些混蛋得償所願!」

  撫摸著臉上的傷痕,即使多年過去,伊達依然能夠感受得到當年自己用劍將它們劃出的時候的痛苦。

  ……

  灰燼堡位於羅德瓦公國一處戰略要地,扼守著通往羅德瓦公國平原腹地的唯一門戶,自古以來就被視為羅德瓦公國最後的屏障,曾經多次在戰爭之中屹立不倒,將來犯之敵拖在此處直到冬雪降臨,利用大陸北方惡劣的氣候,打退敵國的進攻,為羅德瓦公國動員全民反擊爭取寶貴的時間和機會。

  伊達站在高處眺望著雄偉的灰燼堡,不停地撫摸著食指上的戒指。

  「『不落的灰燼堡』嗎……哼,這一次,這個傳說,就要由我來打破了!」

  隨著震天的鼓聲和號角聲響起,帝國軍又一次展開了針對灰燼堡的攻勢。

  大地在震動,強大的咒力順著地表淺層從遙遠地底的咒力轉換機關處奔涌而出,最終注入了帝國軍隨軍攜帶的巨大水晶樣式的咒力供給機關,隨後,大量的魔法在佩戴著咒力裝置的帝國軍士兵的操控下成型,無數凝聚了破壞性力量的光球依照軍隊規範依次射出,即使身在數公里之外遙視著這樣的場景,也讓不少人情不自禁地感覺到瀕臨毀滅的恐懼。

  作為回應,灰燼堡外顯現出了一道由無數的符文和正六邊形拼接而成的巨大半透明防護罩,每當與帝國軍所施展的魔法相接觸,就能看到其中的符文逐個崩解,但是新的符文又會很快隨之生成,在激烈的碰撞和抵消中,防護罩始終保持著堅挺。

  帝國軍採用的戰術是分批次進行持續性的飽和式魔法打擊,一波接一波的光球好像不會停歇一般接連不斷地轟擊在防護罩上,讓整個防護罩不斷地在明亮與暗淡之間來迴轉換,仿佛下一秒就要堅持不住,但是始終屹立不倒。

  在之前的七天中,帝國軍採取過多種戰術策略試圖攻破這個防護罩,然而都收效甚微,到了最後,只有這種持續性飽和式魔法打擊看起來效果最佳。

  「這灰燼堡的魔法防護罩看起來是有些不一般啊……」

  觀看了許久的戰況,確定了帝國軍保持著攻勢不斷,灰燼堡除了被動防禦以外根本沒有反擊,伊達沉思了起來。

  雖然伊達與絕大多數男性都一樣沒有什麼魔力適應性,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於魔法知識的學習和了解,依照他目前所看到的情況分析,似乎灰燼堡的魔法師們應該還是有餘力進行反擊的,而且之前也曾經發起過數次針對帝國軍的回擊,但是現在只想著確保防護罩不被帝國軍的魔法破壞,有意地進行拖延,看來是想著復刻歷史上所做的那樣拖延時間。

  伊達很確信,帝國軍此時的魔法打擊的烈度毫無疑問是灰燼堡自古以來從未遭受過的程度,畢竟不是每一個攻打羅德瓦公國的對手都能有現在的亞倫帝國的咒力裝置,但是看起來依然拿這個防護罩沒有辦法。

  想到這裡,伊達打了個響指。

  「埃塔,我允許你摘下面罩,但是在那之後,你要給我解析一下灰燼堡的防護罩,我會獎賞你一次獲得高潮的機會。」

  被伊達的言語命令觸動,一直跟在他身後充當著侍從的女性似乎清醒了過來,雙手向著面部移動,隨著面罩被觸碰到,她的頭部高高仰起,身體不斷地發顫,花了好一會兒,才將面罩連同面罩內側的粗長偽具從她的口中取下。

  「伊達殿下……」

  乾嘔咳嗽了幾聲的埃塔畏懼而又渴望地看向伊達,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伊達瞪了一眼,只得住了口,將目光望向了遠處的灰燼堡防護罩。

  作為一個已經被帝國皇室拘束馴化了好幾年的魔法奴隸,精通察言觀色的埃塔這幾個月以來早已經習慣了聽從伊達的命令,因為她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瀕臨高潮卻又求而不得的寸止調教之中,只有在伊達需要她的時候,才能夠得到一次高潮的機會。

  雖然看起來現在的埃塔打扮得像是一個宮廷貴婦,然而實際上在這件宮廷禮裙之下,她的身體是被牢牢拘束起來的,禁錮的束腰胸衣讓她的上半身無法彎折移動,雙手以背禱式拘束在背後,大腿與小腿被摺疊在一起完全貼合捆縛,顯露在外的手臂實際上是從肩頭伸出的一對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假手臂,而穿著高跟鞋與絲襪的腿腳,也是從膝蓋處延伸而出的不受控制的假腿,三個大小不一的凸起緊貼在她的下半身,不斷地以震動和電擊來對她進行調教,她的一舉一動,都處於伊達的掌控之下,實際上,她早就已經記不得自己曾經使用手腳的感覺了,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無手無腳之人。

  這樣的魔法奴隸在帝國軍中有不少,全都是由在這幾年間被抓到的不願意為帝國效力的魔法師安裝了調教拘束服裝訓練而來,在經過確認馴服度之後,發配給帝國軍的將領當作隨軍奴隸使用,埃塔作為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要歸屬於伊達的掌控。

  而那些始終無法完全馴服的魔法師,最後都被一個完全由皇帝蓋因自己直接掌控的秘密機構接收,沒有人知道她們最後的處置結果。

  作為配給了伊達的魔法奴隸,埃塔比起她的同類們要幸運得多,因為伊達雖然將她視作是好用的工具,卻從來不曾像其他將領那樣以不時折磨羞辱她們這些曾經的女魔法師為樂,僅僅是漠不關心,就已經是少有的善待了。

  為了得到一次久違的高潮,這位曾經多年前在魔法都市拉拉維亞擔任過導師,後來回到帝國遭到逮捕拘束馴化的魔法奴隸,不斷地用自己的魔法知識根據戰場上的情況對灰燼堡的防護罩原理進行著解析,由於始終都處於瀕臨高潮的狀態,導致體內的魔力一直都在不受控制地向外泄露流入胸前的魔法寶石,根本沒辦法運用魔法來進行輔助,直到伊達幾乎快要等到不耐煩,埃塔才勉強斷斷續續地將自己解析到的情況告知了伊達。

  「原來如此,這個防護罩居然是將灰燼堡里所有人的魔力都作為了能源嗎……所以只要沒能一次性這些居民和魔法師的魔力完全耗盡,讓她們有喘息恢復魔力的時間和機會,根本就沒辦法打破防護罩,不過如果防護罩崩壞的話,所有提供魔力的人也會受到反噬。」

  又一次打了個響指,魔法奴隸身上的假手將帶有粗長偽具的面罩重新被粗暴地安裝回了魔法奴隸的嘴裡,在得到伊達的允許之後,埃塔在身體微微的無聲抽搐中迎來了自己不為人所知的高潮。

  「按照往年羅德瓦公國的氣候變化情況來看,大約一個月後就會開始下雪,她們是覺得自己有足夠的魔力把帝國軍拖在這裡一個月啊。」

  伊達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通知前線部隊的將領,解除安全限制,把咒力供給機關的功率從四成提升到五成,五成不行就六成,再不行就再提升,我就不信這防護罩能一直撐得下去!」

  下達了命令之後,伊達繼續緊盯著灰燼堡,他倒要看看這幫公國魔法師到底有多少魔力能夠與咒力來對抗。

  ***

  最終,咒力供給機關的功率只提升到了七成,原因是過於龐大的咒力奔涌,讓帝國軍士兵手中已經持續使用了一段時間的咒力裝置出現了過載情況,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伊達不得不停止了對灰燼堡防護罩的試探。

  不過從短時間的七成功率就已經讓防護罩開始出現裂紋幾乎支撐不住的情況來看,一旦功率達到八成,防護罩必然會被攻破。

  這樣的結果讓伊達滿意地點了點頭,立刻下令全軍後撤修整,等待第二天咒力裝置冷卻恢復完畢,準備一舉拿下這曾經被視為不可逾越的屏障的灰燼堡。

  帝國軍普通士兵使用的手鐲型量產咒力裝置比起軍官和將領所使用的肩章型和胸章型咒力裝置,因為材料和形制上的不同,在承受咒力量的能力上有所欠缺,長時間使用咒力會讓咒力裝置的運轉能力受到影響,為了保證持續穩定的輸出,一直以來帝國軍攜帶的咒力供給機關都是以四成功率將從咒力轉換機關輸送而來的咒力分別灌輸給帝國軍士兵,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咒力裝置無法承受短時間的更高功率的咒力使用,只要在咒力裝置過載之前達成目的就夠了。

  而就在伊達回到臨時前線指揮所里,開始想像自己第二天該以什麼樣的姿態登上灰燼堡的城頭俯瞰的時候,下屬突然通報外邊來了一名自稱阿格娜絲的公國魔法師。

  「阿格娜絲?就是那個據說實力接近魔女的女人嗎?讓她進來吧。」

  伊達看了一眼指揮所里守護在自己周圍的諸多親衛,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食指上的咒力裝置,在這座臨時搭建的前線指揮所里,他並不是那麼擔心會遭到對方的刺殺。

  「對了,去後勤處把最新送來的那套公主拘束婚紗取來,在門口等待我的命令。」

  轉念間,伊達又向著下屬發布了新的指令。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著樸素的灰色制式長袍的短髮女性走了進來,她有著出眾的外貌,但是臉上帶著即使是化了妝也無法掩蓋的疲態,顯然說明這段時間帝國軍對灰燼堡的攻勢讓她並不輕鬆。

  「伊達親王殿下,羅德瓦公國第一魔法軍團團長阿格娜絲向您致敬。」

  行過了魔法師的禮節的阿格娜絲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地抬頭與伊達對視著。

  「你就是阿格娜絲?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伊達不屑地打量著阿格娜絲,「那麼,你一個人前來我的指揮所,是想要向我投降嗎?」

  「伊達親王殿下,我是帶著誠意而來,」阿格娜絲停頓了片刻,「為了避免與貴軍發生不必要的戰鬥,我們將讓出灰燼堡,由貴軍接收,但是,也希望您能夠允許灰燼堡中所有的軍民撤離。」

  「嗯?這也叫誠意嗎?」

  伊達眉頭一挑,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是的,我必須要承認,貴軍使用的魔法裝置擁有極其可怕的力量,即使是灰燼堡的防護罩也幾乎達到極限,可灰燼堡也並不是除了防護罩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一旦防護罩被打破,為了保護自己,我們可能將不得不使用一些一直以來不願意施展的手段,而這些手段,以我這些日子以來對貴軍所持有的魔法裝置的研究,必然是能夠對貴軍造成足夠大的傷亡。」

  阿格娜絲深深地看了伊達一眼,就是這個男人,讓她許多同樣在公國魔法軍團任職的好友在過去的戰鬥中再無音訊。

  「女人,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伊達感覺自己被逗笑了,「你應該明白自己的真實處境。」

  「明天,我的軍隊就將要打破你們視之為最後屏障的防護罩,徹底地占領灰燼堡,把所有的魔法師全都抓起來安上拘束具,運回帝國馴化所進行調教,而其他的平民,也要為他們在這場戰爭中的抵抗而付出代價。」

  「結果,你卻來這裡跟我說,要我放掉你們這些馬上就要變成奴隸的人,放棄即將到手的戰功,只是去占領一個空無一人的灰燼堡?」

  伊達坐正了身子,面具下的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

  「這並不是威脅,而是描述即將發生的事實,」阿格娜絲沒有退縮,「如果您執意要那麼做,您的軍隊將傷亡慘重。」

  「那我倒是想見識一下你那些所謂的手段到底能不能真的對我的軍隊造成這麼大的傷亡,畢竟,要是真的這麼厲害,這一路上我早就應該看到了。」

  伊達冷笑了一聲,這樣的威脅在他看來就是在虛張聲勢,如果這些公國魔法師真的有這種能力,就不會被自己的軍隊打得節節敗退。

  擁有咒力裝置的帝國軍,時刻都處在魔法力量的保護之下,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他並不認為對方真的能做到她口中所說的那些東西。

  「看來,您還是決定要一意孤行了。」

  阿格娜絲嘆了口氣,她所希望避免的壞局面看來還是無法避開了。

  「這倒不一定,如果你這麼希望我放棄直接攻破灰燼城,也不是沒有可能性,前提是,用你自己作為代價。」

  伊達拍了拍手,阿格娜絲便看到一個穿著華麗而繁複的仿佛公主嫁衣一般的宮廷婚紗的假人被推了進來。

  「這是帝國馴化所最新研製出來的永久式公主拘束婚紗,據說就算是魔女穿上了也無法掙脫,如果你肯乖乖將它穿上,成為帝國的魔法奴隸,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你之前的提議。」

  當然,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傻到穿上了這套公主拘束婚紗,伊達也肯定不會放棄進攻灰燼堡,畢竟他只說了是可以考慮,而沒說一定會同意。

  經過帝國多年以來的實驗確認,女性在瀕臨高潮時,魔力會不受控制地外溢,只要能讓女性始終處於這種狀態下,就可以有效地控制這些女性魔法師,而根據某些隱秘渠道的證實,即使是魔女也是同樣能受制於這樣的措施,因而現在所生產的拘束具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讓女性達到瀕臨高潮來限制魔法師的魔法能力,並配合寸止調教功能來對魔法師進行馴化。

  而這套新式的公主拘束婚紗,就是最新研製出來,能夠通過刺激人體各個部位尋找敏感點賦予快感,從內到外一起禁錮住穿上的人,任何人只要穿上它,就不可能逃脫被永久禁錮調教的現實。

  很顯然,阿格娜絲並不愚蠢,她的本能提醒著她,這套看起來華美無比的宮廷婚紗對她來說有著莫大的威脅,一旦自己穿上它,恐怕就會與此時站在伊達身後的那個身穿深藍色宮廷禮裙的魔法師沒什麼本質性的區別了。

  「那戰爭也不應該將平民也牽扯在內!就算我們魔法軍團無法撤離,但是至少,應該讓普通的平民撤離!連這樣的請求,您也不能接受嗎?」

  意識到伊達根本不存在半點退讓的可能,一想到自己與整個灰燼堡中所有的人在不久之後可能會遭遇的一切,阿格娜絲握緊了拳頭,她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這一切並不僅僅只是我的意志,而是皇帝的意志,是帝國的意志,是所有帝國軍將士的意志,你認為,我手下的這些將士們,會因為可能存在的風險就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功績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算是魔女出手,也已經無法阻止帝國軍!倒不如早點投降穿上拘束服裝,接受你們作為女人的命運!」

  伊達搖頭,他不會讓任何人撤出灰燼堡,一旦他同意了阿格娜絲的請求,接下來,自己肯定就要被所有人嘲笑「像女人一樣心軟」,這種事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你是如此的冷血!」阿格娜絲憤恨地瞪著伊達,「你明明可以只針對我們魔法軍團,卻連平民也不肯放過!」

  「灰燼堡絕對不會屈服於帝國人!」

  呼出一口氣,阿格娜絲滅掉了試圖從手中射出的雷光,因為作為她目標的伊達手上的戒指發出亮光,身前也瞬間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光牆,這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暗殺成功。

  在阿格娜絲收手的同時,一直在密切注視著她行動的親衛們不敢有半點的鬆懈。

  「今天你給予我的羞辱,我會永遠記得,灰燼堡會盡一切力量與帝國軍糾纏到底,最後的勝利者會是誰,並不是帝國軍說了算!」阿格娜絲看向了那套公主拘束婚紗,「也許我會死去,但是如果我能活下來,要穿上這套公主拘束婚紗的就是你!!」

  「帝國人,你們會後悔的!」

  阿格娜絲最後看了一眼伊達,立刻轉身衝出了指揮所飛空而去。

  「後悔的只會是你們!」

  伊達臉色難看地撫摸著手上的咒力指環,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讓自己的目光觸及那套公主拘束婚紗,只是指揮著下屬將假人移走,讓那套公主拘束婚紗離自己越遠越好。

  他原本對於帝國軍與咒力裝置有絕對的信心,他很確信這支帝國軍精銳絕對不會輸。

  但是,阿格娜絲話語中所飽含的至少要同歸於盡的絕決,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一直以來隱藏的底牌。

  「再有什麼底牌,難道還能和咒力裝置對抗嗎?」

  伊達想要用冷笑來疏解自己內心的不安,但是,他又想到了灰燼堡的那個防護罩,至少那個東西,就已經能夠與並沒有完全開放功率的咒力裝置僵持了,灰燼堡能夠有那麼一個防護罩,未必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

  灰燼堡的防護罩從未被攻破過,沒有人知道,這個羅德瓦公國最後的屏障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手段。

  「我會贏的……不可能輸的……我怎麼可能會輸……」

  伊達低聲喃喃自語著,心底的焦慮卻無法抑制地生根發芽,他不停地告訴自己,對方不過是虛張聲勢,完全不用擔心,但是到了最後,他又開始忍不住想到,萬一要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導致對方打敗了帝國軍,會是什麼樣的後續發展。

  一瞬間,那套公主拘束婚紗出現在了伊達的腦海之中,而穿著它的人……

  緊握的掌心傳來的痛感讓伊達恢復了清醒,他看著被自己的指甲上沾染的血,已經背上滿是冷汗。

  伊達按住了自己的半臉面具,沒有人會看到他面具之下真正的表情。

  「那種未來是不可能的……對……我軍絕對不會輸!有咒力裝置,我們絕對會贏的!」

  不自覺地舔了舔有些發白的嘴唇,伊達深吸了幾口氣,緩住了自己的情緒。

  「傳我命令!明天的戰鬥,咒力供給機關完全解除功率限制,全軍無限制使用咒力,攻破灰燼堡之後,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為了確保勝利,思考了許久之後,伊達終於還是決定要放手一搏,他相信在完全功率無限制的咒力供給機關支持下,就算羅德瓦公國還有什麼底牌,也不會有任何的反轉可能。

  然而,命令下達沒過多久,一直跟隨著這支帝國軍的那位由皇帝委派監督軍情的使者便來到了前線指揮所內警告了伊達,皇帝在出征之前已經下了命令,嚴禁讓咒力供給機關突破限制,迫使伊達不得不收回了這條命令。

  而這一幕,被靜立在一旁的埃塔看在了眼裡,就如往常一般,關於伊達身邊所發生的一切,都被她這樣一個被所有人無視的魔法奴隸知曉了。

  ****

  回到了灰燼堡的阿格娜絲卸下了在伊達面前的偽裝,在她的這趟帝國營地之行失敗之後,她就知道灰燼堡已經到了最為危險的時候了。

  阿格娜絲是土生土長的羅德瓦公國的公民,曾經在魔法都市拉拉維亞進修多年,然後放棄了在拉拉維亞擔任導師的資格,回到羅德瓦公國為自己的國家效力。

  作為灰燼堡此時的最高指揮官,阿格娜絲明白灰燼堡的陷落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

  屹立多年的灰燼堡所倚仗的防護罩,是多年前在建立灰燼堡時由一位隱居於羅德瓦公國的魔女設立,能夠統合所有居住於此的人的魔力作為防護罩的能源,正常來說,只要一支魔法軍團始終守衛在灰燼堡內,防護罩就不可能會被破壞,然而帝國軍所持有的咒力裝置,將曾經阿格娜絲所以為的常識徹底打破了。

  這種突然出現的技術是阿格娜絲無法完全理解的技術,雖然看起來運用了亞倫帝國過去最為自豪的將魔力與魔法封入物品的技術,但是內在卻又是另一套阿格娜絲無法解析的系統,所謂的咒力,其來源是完全未知的。

  在之前得到的情報中,阿格娜絲可以確認,帝國軍所使用的咒力的關鍵,應該是那些隨軍移動,有著一人高、鑲嵌著各種水晶的魔法機關,通過這些魔法機關與帝國軍佩戴的咒力裝置,就能夠將咒力轉化為魔法,但是多次的針對這些魔法機關的襲擊和探測也表明,它們只是咒力的中轉站,而遠非咒力的來源。

  幾乎沒有窮盡的咒力持續不斷地化為魔法,這種前所未見的情景,毫無疑問是當年設立防護罩的魔女也沒有預想過的情況。

  「要是拉拉維亞沒有突然消失的話,有緹莉娜大人她們的幫助,這種東西的本質應該很快就能夠弄明白了……」

  阿格娜絲哀嘆出聲,自從五年前擁有大量魔法師的魔法都市拉拉維亞突然離奇消失之後,失去了這個本應該和羅德瓦公國一起聯手對抗亞倫帝國的盟友,整個大陸原本平衡的態勢就已經被打破,所有人都知道戰爭不可避免,卻沒想到亞倫帝國居然能夠拿出咒力這種前所未有的新技術,以至於羅德瓦公國在這場戰爭中完全處於下風。

  雖然被稱為實力接近魔女,但是阿格娜絲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與真正的魔女之前的差距是如何的巨大。

  就算是絞盡腦汁,阿格娜絲也想不出來該如何對抗現在的帝國軍,她在伊達面前所作出的威脅,就連她自己也知道是多麼的軟弱無力,要是真的有能夠大規模地殺傷帝國軍的手段,她早就已經使用,不可能等到現在。

  「只有拼死一戰了。」

  憂心忡忡的阿格娜絲站在城頭遙望著曾經拉拉維亞所在的方向,心中默默地向著那些失蹤已久的魔女們祈禱著,希望能夠發生什麼奇蹟。

  *****

  面無表情地回到臨時寢宮中的伊達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好幾件寢宮擺飾被接連地砸在了地上摔個粉碎。

  軍令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一直以來他下達的命令都是從不變改的,一切都要以他的命令為優先,自出徵到現在,從未出現過紕漏,但是,區區一個被皇帝寵信的使者,就讓他在這支帝國軍里樹立的威信受到了動搖。

  伊達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那些巴不得他出醜的人現在已經在開始慶祝,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機會終於來了。

  就算伊達手握兵權,就算伊達能打贏這場戰爭,但是,他已經無法改變自己的軍令被一個小小的使者給駁回打臉的事實。

  他靜坐在寢宮裡,他在思索該怎麼挽回自己的顏面。

  直到埃塔將寢宮裡那些摔壞的物件都清理乾淨,伊達都沒能想到任何行之有效的辦法。

  埃塔並沒有如往常一般退回到外室,而是在奮力地搖晃著自己的身軀,只是被禁錮在宮廷禮裙里的她,即使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做出微小幅度的動作。

  伊達皺著眉頭,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真的是太過放任這個魔法奴隸了,以至於對方居然敢在心情不好的自己面前有這種異動。

  「埃塔,我允許你摘下面罩。」

  意識到這個魔法奴隸是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伊達雖然面色不悅,卻依然同意了讓她開口說話,畢竟這個女人也算是一個好用的工具。

  在準備懲罰埃塔之前,他還是決定聽聽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冒著被自己懲罰的風險也要留在這裡。

  「伊達殿下,作為您卑微的奴隸,我本不應該做出這等逾越了自己本分的愚笨之行,但是看到自己的主人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之中卻不提醒,是我的忠誠所不能容忍的。」

  埃塔低垂著眼帘,儘可能地用自己目前能用的方式表達著自己在伊達面前的順從。

  「我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伊達想要否認,但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任何人面前說謊,需要用謊言來掩蓋真相,是弱者的象徵,他絕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弱者!

  「是的,就如無數歷史上的英雄賢者一般,即使是擁有絕世的武力與驚世的智慧,也會在各種小人的陰謀詭計之下陷入一時的困境之中,畢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永遠都能保持自己完美無缺毫無破綻的人,會被一直緊盯著的小人算計到是無法避免的。」

  不著痕跡地拍了伊達的馬屁,埃塔繼續說道。

  「伊達殿下,您或許沒有注意到,那個使者在今天用皇帝陛下的禁令阻止了您之後那一臉的洋洋得意,也沒有注意到今天在前線時候,您對於灰燼城的防護罩感到困擾的時候,您身後的那些帝國軍將領和參謀臉上的表情……」

  埃塔以平靜的語調述說著,以自己作為一個無人會顧忌的奴隸的視角,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和「所思所想」娓娓道來。

  「伊達殿下,這是一場針對您的陰謀,是眾多的小人勾結到一起來損害您的聲名!」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埃塔已經摸清了這位伊達親王的性格,也知曉了他周圍的帝國軍眾將領私底下對於他的種種發自心底的蔑視,幾乎不需要添油加醋,就足夠引導伊達向著她所期望的方向思考。

  雖然看起來埃塔已經是完全臣服,但是這也只是她偽裝出來的表象,受制於這身宮廷拘束禮裙的她,一直在尋求擺脫現在奴隸身份的機會。

  在跟隨帝國軍出征以來,埃塔一直就在暗地裡觀察著咒力裝置的運作方式,以自己的魔法知識不斷地解析著咒力的存在,想要找出咒力的弱點。

  直到今天,在聽到了亞倫帝國皇帝禁止讓那個咒力供給機關突破功率限制之後,埃塔意識到這個讓皇帝蓋因明令禁止的行為,應該就是關係到咒力系統的缺陷。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埃塔,決定要冒險利用伊達與其他將領之間的矛盾,將一切都引導向她所希望的方向。

  「伊達殿下,那位使者之所以要阻止您,恐怕就是為了不讓您得到一場完美的勝利……」

  埃塔不斷地引導著伊達的思維,讓他意識到,之前會被灰燼堡拖延在此處,有可能是下邊的將領沒有盡全力,而使者的作為,也可能是要故意拖他的後腿。

  伊達閉上了眼睛,回憶著這段時間所發生的種種細節。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

  ******

  第二天的清晨,在灰燼堡外,經過了養精蓄銳的帝國軍再度捲土重來。

  這一次,作為最高統帥的伊達也率領著他的親衛隊出現在了陣勢之中。

  「傳我號令!咒力供給機關完全解除限制,全軍無限制使用咒力!」

  已經急不可耐想要品嘗到勝利果實滋味的伊達下達了他的第一個命令,只要把灰燼堡的防護罩打破,受到魔力反噬的魔法師和平民,面對精銳的帝國軍,要麼乖乖束手就擒,要麼就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伊達感覺到身邊有些異動,他轉過頭,看到的是那個使者奮力地擠了過來。

  「伊達殿下,您這是要違反皇帝陛下的旨意嗎!?」

  使者滿臉的驚恐,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親王殿下居然還是完全放開了咒力供給機關的限制。

  「皇兄遠在皇都之內,對於前線的戰況並不了解,我作為帝國軍最高的統帥,要怎麼根據戰場的需求來運用咒力裝置,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

  眉頭皺起,伊達的親衛直接撲向了還在試圖說些什麼的使者,輕易地就將其綁縛起來,堵住了嘴。

  伊達要的是一場漂亮的勝利,碾壓式的勝利,至於什麼完全解除咒力供給機關的限制會帶來可怕的後果,這種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他才不需要考慮。

  隨著大地的震動,處在帝國軍拱衛之下的咒力供給機關散發出了刺眼的光芒,所有攜帶著咒力裝置的帝國人都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此刻所掌握的咒力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進攻開始!」

  無數由咒力構成的魔法接連不斷地轟擊在了灰燼堡的防護罩上,遠勝過前幾日的打擊強度,終於讓這存在許久的屏障被一舉粉碎了!

  仿佛雷霆炸響的聲音在灰燼堡內迴蕩著,防護罩的破壞使得一直在為其供給魔力的魔法師和平民們都感覺到全身劇痛,個別人甚至直接口吐鮮血。

  「全軍出擊!」

  在咒力的幫助下,帝國軍的精銳部隊全體飛空而起,將那高聳的城牆視若無物,順利地落入了無力抵抗的灰燼堡之中。

  然而,除了一直在關注著的埃塔之外,沒有人注意到,在那持續從幾座咒力供給機關中散發而出的刺眼光芒,似乎顏色漸漸變得渾濁了起來。

  與此同時,遠在大陸南方的帝國皇宮內,幾名負責監控咒力轉換機關情況的官員驚恐地拜倒在皇帝蓋因的面前。

  「陛下,剛剛前線進行了了對咒力的大量抽取,然後咒力轉換機關就突然失控了!我們已經失去對拉拉維亞的掌控!」

  「太早了……到底是誰違反了禁令?」

  看著已經完全扭曲化作混沌一片的代表著拉拉維亞現狀的半透明圖景,蓋因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

  一名身穿半身盔甲的帝國軍士兵手持著長劍劈開了面前升起的土牆,他抬起手,手腕上的咒力手鐲形成的防護魔法將所有向他射來的攻擊全部一一擋下。

  「原來全功率使用咒力這麼爽,可惜不能長時間使用。」

  他正在追逐著幾個拖著重傷的身體狼狽逃竄的魔法師,她們雖然受到了魔力反噬,但是還是有能力進行一定程度的反擊,只是現在的她們,已經根本威脅不了帝國軍了。

  幾步追上砍死了一個還在試圖對自己施展魔法的魔法師,帝國軍士兵順勢割下了對方的左耳作為自己軍功的證明,雖然能夠活捉到的話軍功最高,但是統帥這一次已經下了命令,一定要讓這些敢反抗的魔法師們知道什麼是帝國的威嚴。

  「別殺我們!我們投降了!」

  在連續殺死了好幾個魔法師之後,被追得走投無路的最後兩個魔法師終于堅持不住。

  「自己戴手上。」

  帝國軍士兵將自己腰間的可攜式拘束具摘下丟到了兩個魔法師面前,這種簡易拘束具是以禁魔鐐銬作為原型,一旦佩戴在身上,就可以將人體內的魔力禁錮,以這些已經受到魔力反噬的魔法師的實力,是很難掙脫其束縛的,這只是一種臨時性的處理,在戰鬥結束後還要對這些魔法師進行更進一步的拘束。

  盤算著自己這一路上賺取了多少軍功的帝國軍士兵感覺到手腕上的咒力手鐲變得灼熱起來,這是咒力裝置過載的現象,意味著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直到咒力裝置恢復正常之前,他都失去了咒力的支援,不過這並不算什麼問題,因為除了咒力裝置之外,他的身上還攜帶有即使是男性也能正常使用的魔法石,也就是在咒力裝置出現之前,帝國軍最重要的戰鬥力來源,足夠他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繼續使用。

  「咦?怎麼無法關閉?」

  按照以往正常的操作步驟試了幾次,帝國軍士兵注意到越來越熱的咒力裝置根本沒有被關閉的跡象,慌忙間想要將它摘下,卻發現原本可以打開的位置此時已經看不到一絲縫隙,就好像整個咒力手鐲從一開始就是渾然一體,根本沒辦法從他的手腕上取下。

  而隨著咒力手鐲的持續發熱,一股詭異的彩光從咒力手鐲的內部逐漸外透而出,在帝國軍士兵的慌亂中,這股彩光滲入了他的手腕,又順著手腕一直蔓延到了被盔甲遮擋住的身體之中。

  「該死!好熱啊!」

  無法忍耐的熱流在體內涌動著,帝國軍士兵開始拆卸自己身上的盔甲,但是隨著他的動作,他發現自己的盔甲似乎越來越不合身,有了一種自己的身體在縮小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

  當保護著身軀的盔甲被解下,帝國軍士兵用已經變得悅耳動人的聲音發出了尖叫,原本被盔甲保護下應該有著壯碩胸肌的身體,居然長出了一對巨大高聳的乳房。

  從頭上垂落而下的長髮遮擋了帝國軍士兵的視野,原本已經習慣了握持長劍的手臂變得纖細而柔軟,古銅色的皮膚變得細嫩白皙,而纖細的腰肢與腹部以下詭異的空虛感覺,讓帝國軍士兵充滿了恐懼。

  戴上了拘束具的兩個魔法師瑟瑟發抖地看著帝國軍士兵的變化,在她們的眼中,這個原本強健壯碩的敵人,似乎正在漸漸變化為一個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巨乳少女。

  掉落在地面上的盔甲上顯露出了那與咒力手鐲一致無二的詭異彩光,在帝國軍士兵的驚恐之中,與原本穿在帝國軍士兵身上所有的穿戴物都開始發生了無法理解的新變化。

  金屬和布料融化作了無法形容其性質的液體一般的材料纏繞著已經變成了少女的帝國軍士兵全身,然後在上半身形成了一副將兩個巨大的乳房完全扣住的金屬胸罩,而在帝國軍士兵的下體,則是形成了一個T型的女式貞操帶,內側三個不斷震動和旋轉扭曲的偽具直接深埋在了帝國軍士兵的體內,讓剛接受了自己女性軀體被插入的巨大刺激的帝國軍士兵無法抑制地倒在了地上試圖用手觸碰身體緩解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卻只能摸到一層堅硬的金屬。

  然後,結合了金屬的堅固與布料的柔軟特性的奇特材質的長筒吊帶高跟襪靴在帝國軍士兵的腿上成形,這種奇特的襪靴長及大腿根部,兩側延出一截,與腰間的貞操帶相連,大腿之間出現了一條短鏈,使得大腿無法分開,而腳腕之間則是一條只能讓人邁出小碎步的鎖鏈。

  接著,一件輕薄而半透明的白色女式裙衫覆蓋在了帝國軍士兵的身上,這件裙衫有著短裙一般的下擺遮蓋住了帝國軍士兵的大腿中段,長袖直接與手套一體化,領口帶著一個直接將下半張臉也包裹住的面罩,在面罩外側有一個被塞子堵住的圓孔,內側則是一個粗長的中空偽具,即使帝國軍士兵奮力掙扎,最終這件奇怪的裙衫還是完整貼合地穿在了她的身上,奪去了她說話的權力,而兩腕之間也出現了一條讓雙手無法分開多遠的短鏈。。

  隨後,一件黑色的短袖連衣裙和白色的圍裙在帝國軍士兵的身上成形,與先前的服裝搭配起來,居然是一套短裙女僕裝!

  女僕的喀秋莎出現在帝國軍士兵的頭上,順著頭髮直到耳部,然後將整個耳朵包裹在其中,耳垂的地方突然一痛,居然在外邊出現了兩把掛鎖穿過兩側的耳垂,將喀秋莎牢牢鎖在了帝國軍士兵的頭上。

  無法言語的帝國軍士兵掙扎著站起身來,然而現在的她,已經徹底看不到過去的一絲半點影子,完全是一個被拘束型女僕裝捕獲的巨乳長發女僕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兩個魔法師面面相覷,完全無法理解這在她們面前發生的詭異變化。

  被拘束的女僕試圖做些什麼,但是手腕上一直在發亮的咒力手鐲並沒有給她機會,被女僕裝完全覆蓋的軀體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的雙手高高抬起,然後在肩部的關節的發出咔咔脆響中被強行扭轉到了背後,痛得女僕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淚。

  看到帝國軍士兵變成的女僕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兩個魔法師也意識到這是屬於她們的反擊的機會。

  雖然她們現在沒辦法施展魔法,但是她們的身體再怎麼也比眼前的拘束女僕強。

  兩人將拘束女僕撲倒在地,而隨著她們的動作,從拘束女僕的口塞處,延伸出來了一條金屬的鎖鏈落入到了她們的手中,只是剛一接觸,她們就理解到了,只要手握著這條鎖鏈,對應的拘束女僕就只能按照持有鎖鏈之人的命令行事。

  而一旦口塞被取出,深埋在拘束女僕體內的偽具就會持續放電對拘束女僕進行懲罰。

  「剛才不是追殺我們很起勁嗎!?」

  為了報復之前的追殺,兩人毫不猶豫地按住了拘束女僕的腦袋,拽住了鎖鏈,將口塞直接從拘束女僕口中拔出。

  承受著來自體內的痛苦的拘束女僕不斷地扭動著她的身軀,卻根本無法制止懲罰,直到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而同樣的事情,此刻也在灰燼堡的每一個帝國軍士兵身上發生,每當一個帝國軍士兵的咒力手鐲開始過載,不過片刻,就會誕生一個全新的拘束女僕。

  發覺了情況不對的帝國軍軍官和將領們試圖將自己的咒力肩章和咒力胸章取下,但是卻發現自己的盔甲上其實也已經開始隱隱透出同樣詭異的彩光紋路,根本來不及了!

  與變作了拘束短裙女僕的普通帝國軍士兵類似,作為帝國軍的中堅階層,佩戴著咒力肩章的帝國軍軍官也變成了身穿女僕裙的少女,只是她們身上的拘束女僕裙從短裙變成了長及腳踝的長裙,比起普通的拘束女僕,看起來更像是端莊優雅的拘束女僕長。

  而作為帝國軍的領導階層,與成為了女僕和女僕長的帝國軍士兵和軍官完全不同,那些佩戴著咒力胸章的將領們在身體變作了少女之後,她們身上原本的穿戴物並沒有變成拘束女僕裝,而是化作了像是準備參加舞會的貴族千金小姐的拘束禮裙。

  金屬的緊身連體胸衣牢牢地禁錮著養尊處優的少女們從胸部開始直到下體的每一寸肌膚,把她們本就已經纖細的腰肢變作只需要雙手就能握住,三個大小不一的偽具在金屬緊身連體胸衣的壓迫下無時無刻不在從身體的內部瘋狂地刺激著少女們的嬌軀。

  她們的纖細四肢都被摺疊,雙手與肩膀貼合,雙腳與臀部貼合,然後在手肘和膝蓋處被接上了與真人看起來無異的虛假肢體,隨著長及腋下和大腿根部的白色手套和長筒襪穿戴完畢,不糾結細節,除了讓人略顯奇怪這些美麗的少女的上臂和大腿有些粗壯之外,幾乎就是完美的形體。

  穿在少女們身上的禮裙華麗而繁複,基本上都是將肩部完全包裹起來的長袖款式,讓人根本猜不到這些貴族千金們真正的雙手實際上根本無法動彈,而從長袖中伸出的纖纖細手,則根本不受她們自己控制。

  在繁複猶如盛開的花朵一般的龐大裙體之下,有著優美線條的腿腳穿著常人無法駕馭的細跟高跟鞋,雖然可以依靠膝蓋來操控,卻也只能以異常優雅的姿態緩緩移動。

  少女們的長髮被盤成了各種各樣的髮型,用來點綴她們美麗而羞澀的容貌的髮飾在頭髮上隨著移動而微微晃動,每一位貴族千金的嘴部都綻放著一朵金屬打造卻栩栩如生的美麗花朵,深入貴族千金們口中直到胃部張開了倒傘狀結構的偽具意味著她們永遠不可能將這些永不凋零的鮮花再從自己的櫻桃小嘴中取出,也永遠地奪走了少女們說話的能力。

  象徵著身份地位與家族榮耀的胸章化作了金屬項圈的裝飾品出現在貴族千金們天鵝一般修長白皙的頸部,配合著容納在她們體內的偽具和金屬緊身連體胸衣,使得她們只能永遠保持著端莊挺直的身姿。

  她們不是地位低下需要為他人服務的女僕,而是需要他人來為她們服務的貴族千金,讓所有的人來欣賞她們的美麗,應當永遠沉醉在無止境的高潮之中。

  變化完成的貴族千金們在最初的不適之後,想要用自己勉強可以操控的腿腳逃跑,但是卻無論如何都邁不出大步,被舞會禮裙所包裹著的身軀,只能搖曳著緩緩移動,直到那些回過神來的羅德瓦公國的魔法師和平民靠近,她們也始終未能逃出多遠的距離。

  當從項圈處垂落而下的長鏈被人抓住,貴族千金們的嬌軀也不得不停止了逃跑,因為她們根本不可能掙脫得了他人的掌控。

  發生在灰燼堡之中的這一場無人可以預料到的異變,讓這支亞倫帝國最為精銳的部隊,完全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

  「該死的!咒力裝置為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不該是這個樣子啊!」

  在距離灰燼堡不遠處的一處森林中,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空地上,這是一個臉上戴著半臉面具的年輕男子,然而他面具之下的臉上痛苦而癲狂的表情使得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瘋子。

  他的左手握著一把華貴的長劍,右手原本食指所在的地方,此刻已經只剩下了不斷流血的傷口。

  伊達永遠都想不到,自己只是想要漂亮地贏下這場戰鬥,但是卻在不經意間造成了他無法想像的後果。

  明明那個叫做阿格娜絲的女人馬上就要被自己帶著親衛徹底制服,卻沒想到親衛們居然一個個變成了被拘束的女僕,如果不是自己醒悟得快,直接把戴著咒力指環的食指給砍掉,再利用魔法石的力量進行傳送,恐怕自己也要被捲入其中。

  「不!不對……」

  伊達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自己右手上的傷口開始逐漸長出了一根新的食指,只是這根食指,纖細而白皙,與其他的手指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明明咒力指環已經不在我身上了!?為什麼還會有影響!?」

  恐懼讓伊達下意識地想要再次將這根新生的少女的食指也砍掉,但是剛剛體驗過的鑽心的痛苦讓他停住了行動。

  「對了,這東西是皇兄發明的!皇兄一定知道怎麼解決!對!我要回帝國找皇兄!」

  伊達慌亂地站起身來逃跑,沒過多久,他便看到一道穿著灰色長袍的身影從遠處越飛越近,毫無疑問,那是從灰燼城來的追兵!

  不得已,伊達再次啟動了自己身上用來傳送的魔法石,然而,這一次的傳送之後,他很快又一次看到了那道身影繼續飛來。

  在即將被俘虜的恐懼之下,伊達想到了阿格娜絲之前在指揮所說過的話,而自己被穿上公主拘束婚紗的幻象在他的腦中也越來越清晰。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一想到自己即將變成女人,還要被穿上那專門針對女性奴隸的公主拘束婚紗,不可抑制的驚恐讓伊達的情緒徹底地失控。

  「我不要變成女人!」

  「我不要變成奴隸!」

  「我是亞倫帝國的親王!」

  「我是……」

  一遍又一遍,為了甩掉那不斷追來的追兵,伊達不停地傳送,直到魔法石中的魔力耗盡為止。

  「皇兄一定能把我變回去的……」

  看著化作了粉塵的傳送魔法石,已經身體內外變成了美麗金髮少女姿態的伊達穿著完全不合身的全身盔甲跪倒在了地上,她的面具掉落在一旁,臉上的傷痕已經全部消失,而她的嬌軀,也已經與她美麗的容貌完美匹配。

  伊達感覺到了魔力的存在,感覺到了魔力正在從周圍進入她的體內,但是,她並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內心之中只有恐懼,因為這意味著一件事: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不……皇兄會殺了我的……」

  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帝國最精銳的部隊等於是完全覆滅,明顯失控的咒力,恐怕已經發生了不可預料的變化,而自己變成了女人,以帝國重男輕女的傳統,等待著自己的,除了死亡,就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結局……

  「別做夢了,你是回不去的。」

  熟悉的聲音響起。

  伊達猛然回過頭,那道一直追著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不遠處,是阿格娜絲。

  「我該怎麼稱呼現在的您呢?伊達親王殿下?還是說,伊達公主殿下?」

  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少女,阿格娜絲並沒有靠得太近,她也害怕著作為亞倫皇室的對方是不是還有什麼底牌。

  「你怎麼會知道我傳送到了這裡?」

  伊達無法理解,傳送魔法不應該那麼容易就被人抓到。

  「因為『它』想要物歸原主啊。」

  阿格娜絲攤開了她一直握住的拳頭,露出了裡邊那枚伊達熟悉而又恐懼的指環。

  「不!!!」

  伊達下意識地後退,但是那枚咒力指環已經從阿格娜絲的掌心飛射而出,重新套在了伊達右手的食指上。

  本想要用劍再次切斷手指,然而伊達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從袖管處長出的白紗手套所包裹,強迫著她將雙手握拳背向了背後,隨後她所穿戴的盔甲與衣物也開始了改變。

  原本穿在盔甲之下的優質衣物變作了綢緞的純白宮廷鯨骨胸衣,包裹住了少女還有些青澀的蓓蕾,同樣純白的絲質內褲包裹住了少女挺翹的臀部,然而與它純潔的外在背道而馳的三根偽具也在同一時間插入了伊達新生的下體,讓雙手無法移動的伊達只能毫無意義地踮起腳尖,卻根本無助於緩解來自體內的異物帶來的刺激。

  一雙絲滑的吊帶長筒襪爬上了少女纖細的長腿,吊帶與胸衣前方的下擺相連,隨後,強迫著少女呈現出跪坐的姿態,兩腳緊貼在了臀部,讓腳尖的布料也與胸衣後方的下擺相連,讓少女失去了繼續用自己雙腳走路的能力。

  接著,原本的盔甲拆分開來,胸甲的部分變作了有著華麗花紋裝飾的金屬束腰固定在了胸衣之下,將她的乳房托起,臂甲的部分化作了一對假手固定在了伊達的肩頭,腿甲的部分化作了穿著細跟高跟鞋的白絲假腿固定在了她的膝蓋處,面具化作了精緻的公主冠戴在了她的頭上,而裙甲的部分,則是化作了一個華麗的貞操帶覆蓋在內褲外鎖住了她的下體。

  困住了伊達雙手的白紗手套順著手臂一直向上蔓延,將其他的衣物全部統統同化成了同樣的布料,覆蓋了她的肩膀和脖頸,然後開始順著身軀向下滑落出一大片籠罩了頸部以下整個身軀的白紗,又不斷地收縮擴張,最終,形成了一套樣式繁複綴滿了各種蕾絲和蝴蝶結的將全身緊緊包裹的純白婚紗。

  一體成型的婚紗將上半身的每一處細節都緊緻地勾勒出來,被寬闊袖擺掩藏的假手因為覆蓋了同樣材質的手套,完全不用擔心被人識破,而從纖細的腰腹之下,展開的巨大的半球型裙體,完全是由無數層的沉重布料一層層堆疊而成,而在身後,還有著長達數米的巨大拖尾。

  隨後,一件純白的長披肩從少女的肩頭長出,完美地遮掩住了少女那被綁縛在身後的雙手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

  白色的半透明頭紗從公主冠上長出,披散在了少女的身上,將她身穿純白婚紗的身影變得朦朧而夢幻。

  這一切的變化太過突然,以至於當伊達好不容易忍耐住了體內不斷抽插旋轉的偽具帶來的強烈快感,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穿上了那套讓她恐懼萬分的公主拘束婚紗!

  「這不可能!」

  身穿著公主拘束婚紗的少女試圖掙扎,但是那雙交疊在裙體上的雙手紋絲不動,這才讓她反應過來這是一雙假手,她真正的雙手是被禁錮在身後的。

  像是對於少女的話語的反應,假手中的一隻微微抬起,之前落在了身旁地面上的長劍飛入其中,在少女的見證下,這把長劍的劍體變作了可怕的帶著倒傘狀結構的偽具,而劍柄則化作了一朵美麗的金屬花朵。

  無法言喻的恐懼感從內心生出,伊達雖然不知道這把由她自幼攜帶的皇室寶劍所變的奇怪物體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很明顯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隨著假手將這詭異的物體托舉起來,少女被婚紗包裹的脖頸也不受控制地高高抬起,她意識到了即將發生的什麼。

  然而不等她張開的嘴發出拒絕的尖叫,那偽具已經直插進了口中,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直到只剩下那一朵金屬的鮮花露在嬌嫩的紅唇之外,少女的頭部也被深入了喉頸的器具固定成了頸椎和脊椎挺直地看向前方的姿態。

  無法抑制的嘔吐欲望和胸腔被異物貫穿的感覺讓伊達覺得自己快要死去,可是那將她變作了這副模樣的咒力指環中湧出的熱流卻在不停歇地維繫著她的生命。

  而寶劍的劍鞘,則變化成了一束金屬的捧花被虛假的雙手捧在了手心裡。

  (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被頭紗所覆蓋的前方,只能看到一片朦朧。

  化作了被婚紗拘束的公主的伊達努力地維持著自己意識中最後的一絲清明。

  「果然,最適合這套公主拘束婚紗的人,是公主殿下您自己啊……」

  阿格娜絲的話語從頭紗之外傳入了伊達的耳中。

  (不是的!我不是公主!不要叫我公主!)

  噩夢終於變為了現實。

  「公主殿下,雖然因為您的命令,我的許多同伴,還有平民,都在這場戰鬥中死去,但是,我並不憎恨您,畢竟,您也說過,這一切都是帝國的意志,是那位皇帝的意志。」

  阿格娜絲望著完全無法動彈的身披華麗嫁衣的公主,露出了大仇得報的冷笑。

  「我要通告整個大陸,帝國親王伊達殿下,因為戰敗被俘,為了苟活於世,自願成為公主,穿上屬於她的公主拘束婚紗,請求羅德瓦公國的原諒,而她麾下的帝國軍將領和士兵們,也自願成為女性穿上拘束服裝,接受羅德瓦公國的管理。」

  (不是的!我不是自願的!你不可以這樣侮辱我!)

  「我不會殺了您,畢竟以您現在的美貌,即使是放在公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與您相媲美,將這樣的美麗毀滅掉,是全世界的損失。」

  (殺了我!快殺了我吧!我不要用這個樣子活下去!)

  「我會讓您成為一件藝術品,讓您登上花車,將您的美麗展露給帝國與公國的每一個人!說不定,看到了您的美麗,大家就會放棄戰爭,選擇和平?」

  (不要!讓我死吧!不要讓我被每個人看到!求求你了!)

  阿格娜絲的每一句話,都在讓伊達的內心愈發絕望,她所恐懼的一切,現在都將變成現實。

  她想到過自殺,但是這套公主拘束婚紗,在設計之初就已經考慮過這樣的情況,將她的嬌軀從裡到外都完全控制,並且不斷地維繫著她的生命,根本不給她自我了斷的可能。

  完全被禁錮的身體,連顫抖的權力都被剝奪。

  深埋在體內的偽具不斷地刺激著身體,讓她進入高潮,吞噬著她的魔力,已經將她視作了公主拘束婚紗的一個生體零件,否定了她作為人類的本質,這套公主拘束婚紗,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被禁錮其中的人該如何被解放,只要穿上,就將成為永久的囚奴。

  (我已經……無法逃脫了……)

  屈辱的眼淚從眼角流下,伊達完全地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已經就此註定,再也無法改變,隨即便被來自體內那源源不斷的快感衝擊所淹沒。

  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陷入永遠的快樂,比起保持清醒,要更加的幸福。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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