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玄牝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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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場上,劍氣縱橫靈力飛散,許憐霜每出一劍皆帶著靈力殺伐招招奪取要害。

  對戰的女修同為歸靈中境看著年紀大上不少,積修在此絲毫不落下風,雖不精劍道,她憑藉著符籙法術跟上許憐霜的劍法化解危機盡力周旋。

  久攻不下許憐霜未露出絲毫急躁,才突破至歸靈中境的她眼下正是靈力沸騰之際,那道道符籙猶如龜殼,正好讓她拿來練練手熟悉一下天師門的劍訣。

  天師門劍訣碧海十絕譜,乃是歷代掌門親傳置下,私底下亦是被門人戲稱烏龜劍法,眼下在許憐霜的手上卻進攻性十足。

  「哼,你看看你看看,這哪還有仙家子弟的風範。」之前便表現得不滿的比武長老開始自己的批駁,身旁長老並未接話只是撫須。

  那位善使符籙的女修自己並不相識,想來與季修同有些淵源,不然解釋不了他這身火氣,自己沒必要摻和。

  不過這女弟子倒是有些天賦異稟,竟然將碧海十絕譜融會貫通,修出另一條路。

  心中思索不斷,長老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身旁季長老的罵罵咧咧左耳進右耳出。

  比武場上,許憐霜身形急轉之際腳下突然一頓,隨即一道靈力從她身側抽過險些受傷。

  勉強躲掉這一記許憐霜臉上浮現淡淡紅艷,迅速運轉功法遠離了對手不少。

  臭小子,嘴上罵罵咧咧個不停,屬驢的嗎?

  射這麼多,自己一上午都沒清理乾淨。

  感受著下身花穴流出了黏膩濕潤,貼身的絲綢褻褲被打濕,許憐霜面上不動聲色,只是出招更加凌厲,手中長劍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靈力波動直衝對方那護身屏障。

  女修猝不及防,所設的三重防護瞬間被撕裂,危急之際,一道巨大法陣瞬間由她周身形成,將其籠罩。

  「勝負已分!勝者許憐霜!」

  兩道身影瞬息之間凌空在比武場上,季修同揮手便消散掉許憐霜的劍光,他只是略微出手,築靈中境的修為捲起強烈的力道,許憐霜身形一頹停下攻勢,頹然半跪在比武場上。

  同行長老撇頭看了一眼季修同,驚訝一介長老竟然親自出手教訓門內弟子,但他並未說什麼,也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季修同御劍凌空負手而立,低頭看向許憐霜眼神帶著嘲弄。

  「呵呵,只是一份資源竟然捨得用丹藥強行突破境界,也不怕根基不穩仙途崩殂。」

  「同為天師門弟子比武下手招招要命,品行低劣也當真令人不齒。」

  許憐霜受築靈境一擊氣血上涌,聽見這聲訓誡她不敢抬頭,只是手指指甲攥進了掌心肉里,硬生生咽回了這口血氣。

  「長老…訓誡得是。」

  「哼。」

  見許憐霜還算乖巧沒有頂嘴,只是低著頭自己看不見神色,季修同冷漠一哼隨即消失在比武場內。

  「還不速速下來!」

  ……

  比武場邊袁弘量看個清楚眉頭微皺,一旁的霍宋已經停不下嘴。

  「誒嘖嘖嘖,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心儀的小師妹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轉頭看向身邊的袁弘量,霍宋滿臉揶揄,「心上人受欺負了你還慫在一旁?」

  袁弘量聽得出對方言辭中的慫恿,眉頭皺緊忍下胸中怒氣生硬的回覆道:「季長老德高望重自然會秉公處置,何須我去越俎代庖?」

  聽見這話霍宋背起手搖頭晃腦,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嘖嘖嘖,你這人真是好生無趣。」

  「心中所求不敢求,心中所恨不敢恨。」霍宋不在看向袁弘量轉身離開比武場,嘴裡絮絮叨叨著一句「無趣,無趣啊。」

  看著霍宋離去的背影,袁弘量揣在衣袖中的手掌緊緊攥著,直到許憐霜走下比武台他才迎了上去。

  明明拿下了勝場,卻與昨日不同。許憐霜受長老一擊又被其訓誡心神受創,俏臉冷若寒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見狀袁弘量停下了腳步,並未像昨日那般靠近獻殷勤,「憐霜,我…」

  許憐霜抬眼看了一眼袁弘量,隨即撇過頭去沒有停下的意思,「袁師兄叫我許師妹就好,師妹今日還有急事,就此別過。」

  隨即靈力運轉,許憐霜御劍而行,只留袁弘量一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許長生再度醒來,勉強睜眼卻發覺自己身處一座山洞裡。難道是許憐霜回來發覺自己昏迷了,把自己帶出來換個地方囚禁?

  黯淡月光從遠處洞口照射進來,許長生勉強清醒了些打算起身。

  抬手用勁還是之前那般無力,許長生有些迷惑的看向身下,自己竟然全身都如同煙霧一般沒有實體。

  「這是什麼?!」

  許長生慌張的四處打量,不只是手掌,自己全身都是這副飄渺虛無的狀態。

  死…死了?自己這是死掉了?

  恐懼與不安在他心頭蔓延開來,他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境地,他試圖逃離這個山洞。

  身形不似凡軀,行動還是與往常無二。

  許長生赤身裸體走向山洞口,腳底逐漸傳來紅艷的火光。

  突然間,一陣尖銳的慘叫聲從山洞底下傳來,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細密嘶鳴聲還有從恐懼中迸發出的憤怒喊叫。

  許長生心頭一顫強忍心中膽怯低頭望向山洞下方,血腥氣撲面而來聞之色變,底下猶如人間地獄,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手腳被綁在地陷中,無數活物在他們身上扭曲蠕動撕咬皮肉鑽入內里。

  很快活人便被毒蟲淹沒,場面令人反胃。

  「唔!」許長生只覺得反胃嘔吐,只是身形早已化作靈體做不出任何反應,那股痛苦令他更加慌亂起來。

  地陷邊緣還有一群人高舉火把,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聽見聖地傳來異響,為首的黑袍男子沙啞乾澀的聲音發出驚叫:「什麼人!」

  糟了!數十雙眼神瞬間投向許長生所在的方位,令他汗毛倒豎。

  向通明作為朱雀山當代山主,為了接引朱雀山聖典仙師玄牝聖母,打算以仙師神道境之威稱霸天元界已是處心積慮。

  為了防範斬月谷侵擾,他特意選在這裡搭建大陣,此處叢山峻岭瘴氣瀰漫鮮有人至,絕對是血祭的最佳場所。

  眼下千百血魂燃起滔天的血孽,祭祀將成,向通明決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驚聲示警還未停下,灰袍人中早早御劍飛出幾道身影,瞬息便抵達洞口探查。

  許長生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呆滯的站在原地,這些灰袍人手段殘忍又跟妖女一樣擁有修為,自己,自己……

  誒?怎麼沒抓自己?

  灰袍人朝著洞內來回打量著,看樣子並沒有踏入一步的打算。明明幾人目光來回掃過許長生,卻是視之無物。

  「山主!並未發現異樣!」

  哦對,我已經是死了怕什麼。許長生後知後覺,心神放鬆只覺得腿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向通明聽到稟報沒做出回應,靈力運轉瞬息來到山洞口,目光凝神仿若實質,許長生感受到一陣奇異的波動從自己身體穿過,他能感受到其中近乎毀滅的威壓。

  通天目來回掃視,任何陣法迷蹤都會被瞬間破解,向通明衣袍獵獵腳下又不斷傳來人的哀嚎,氣勢猶如地府惡鬼一般,許長生心中惶恐,卻又能站起身來。

  反正自己都死了怕什麼?

  「大概是本座思慮過度了吧。」向通明仔仔細細檢查了洞口,目力之極甚至穿透到了洞府內禁制上。

  那是玄牝聖母的洞天,神道境的洞府,天元界不可能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輕易解開。

  即便如此,他依舊皺著眉頭絲毫不像口中那般鬆懈。

  大抵是覺得自己已經死透了沒什麼好怕的,許長生走回到山洞口,離向通明很近,甚至朝著對方揮了揮手,確定對方看不見自己心中大定,卻又感覺有些悲傷。

  自己還真死了啊?難道是被妖女榨精榨死的?深感窩囊的許長生憤恨的超前踢了幾腳,虛幻的腳影直接穿過了向通明。

  後者並沒有什麼反應,再三確認沒有人影之後只能認為自己緊張過度,帶著山門弟子返回繼續進行這場殘忍血腥的祭祀。

  越來越多的蠱蟲爬了出來,直到最後的殘缺人掌被淹沒,其主人早已死去多時,悽厲的慘叫聲再沒有響起,場中只剩下毒蟲互相攀爬蠕動的滲人響動,還有難以忍受的惡臭血氣。

  毒蟲匯聚得越來越高如同小山,隨著周圍修行人口中法咒,埋藏於中心的血氣化為粘稠實質從縫隙流淌,剛剛還在飽嘗活人血肉歡呼的毒物仿佛觸及到濃烈岩漿一般滋滋爆響,讓惡臭更加刺激人耳目。

  即便如此毒蟲還在漫無目的的往上攀爬,絲毫不知底下的危險。

  感受著濃烈惡臭的血氣,向通明乾癟的嘴角露出微笑,「差不多了。」

  如同收到感召,在場弟子瞬間精神抖擻,開始更加奮力的念誦,「…獻祭,魂靈歸位,聖母垂憐,降下神力。護佑眾生,福澤天下…」無數靈力從他們身上被抽離,巨大的血氣蠢蠢欲動,即便有大型法陣遮掩,依舊難掩其中駭人威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聖母神力,聖母神力!」朱雀山的弟子逐漸靈力枯竭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周遭同門渾然不覺仿佛中邪一般,妖風大震捲起不少人的衣帽,所有人臉上竟然都呈現妖異的血紅色!

  向通明高舉手中法杖,靈力沸騰至極,直到天門中開一道虛幻身影從他頭頂浮現,嬰寧初境的威勢瞬間席捲整個場面!

  連朱雀山耗費無數天材地寶建立的隱蔽大陣都出現晃動!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時辰已至!恭迎聖母!」

  「時辰已至!恭迎聖母!」

  坐在山洞百無聊賴的許長生正當看戲,反正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不如看看這群人要幹嘛,這山洞高達十幾尺,他總不能就這麼跳下去。

  好像也不是不行?

  眼看著那邪惡的祭祀快要結束,那枯槁老頭越來越亢奮,許長生感覺有些不妙,他打算溜。

  反正都死了,跳下去總不會再被摔死吧?

  低頭看下腳下,雖不至於萬丈深淵,但幾十尺的高度對他還說還是頗為嚇人的。

  跳不跳呢…

  糾結之際山洞內突然傳來清風,許長生察覺到時還沒覺得有什麼關係,突然腳下一滑。

  「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颶風穿過他的口鼻沒讓他說話受影響,許長生整個人倒栽蔥的摔了下去!

  「啟!」向通明一聲怒吼,被血氣糾葛污染的斑駁靈力如同活物,帶著狂暴氣息直衝雲霄!許長生還未發覺,瞬息間便被籠罩其中徹底吸納!

  血靈力瘋狂奔湧向山洞深處!

  巨石崩裂驚天動地!

  其間突然迸發出萬道霞光!

  與暴戾的血靈氣形成鮮明對比!

  眼見血靈力攻勢受阻,向通明毫不猶豫瞬間出手!

  附近十幾名朱雀山弟子慘叫都沒能發出紛紛斃命!體內靈力,金丹,三魂六魄!通通被向通明抽煉出來!了,加入到血靈氣中使之更為狂暴。

  萬道霞光屏障出現一絲裂痕,洞府大門突然再度迸發霞光!神道境的洞府,可不是這般輕易任人染指的。

  向通明未曾算到這一步,霞光瞬間擊穿他的身軀令其燃燒,這些都是因果業火觸之即亡。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向通明當機立斷元嬰離體。雖然自己尚未分神,此法用作金蟬脫殼損傷極大,但只要自己能夠奪舍周圍任何弟子……

  元嬰離體不過一瞬,霞光瞬間再度襲來!這次並未直接湮滅向通明的元嬰而是將其包裹,在他狂喜的神色中如同引渡,將其帶入了洞府之中。

  「呃…」

  許長生感覺自己倒霉極了,死了之後還能從高處再摔死一次。

  剛睜開眼,眼前的場景竟然再度變換。

  自己此刻出現在一處竹木所制的樓閣邊上,看著比十幾個自己還要高大的桃花樹木,許長生只覺得眼酸。

  周遭雲霧繚繞絲毫不像人間,自己如今被一道翠綠屏障包裹,受其庇佑。

  自己這是跑到天界來了?

  左看右看沒有什麼發現,許長生小腹一疼,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小腹再度出現了那枚奇怪的印記,月牙一般的形狀…如今正散發著奇異光芒,似乎在指引自己向前。

  許長生跟著感覺抬腳走上石階,沒幾步便到了樓閣邊上,掀開絲質掛簾,清風徐來帶著淡淡香甜氣息。

  一名女子正跪坐在竹製樓閣的平台中央,豐乳肥臀撐起藍紫色的衣衫,眉目如畫暗含秋水,雙目緊閉僅有一點淚痣在細長睫毛下清晰可見,帶著若有若無的媚意。

  她就這麼端坐著,無視許長生的闖入。

  清風吹拂,吹起青絲飄散吹得那身精美銀飾呯嘭脆響。仿佛百年、千年之久,一如往昔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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