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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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許澤無動於衷。

  他緊緊拽著陳安妮的手,嘴唇抿成一條線,對向正的話置若罔聞。

  陳安妮轉過身子,她想要掙脫,可看到周許澤對著自己像是哀求一般的目光,她終是有些不忍心。

  周許澤:「安妮,你留下吧,有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

  就像剛剛在雜物間他對她說的話一樣。

  他沒想過要她做選擇,他只想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他雖然和向正算上今天,只打過兩次照面,但向正身上那股子極強的占有欲讓他清晰的明白,向正不會容許自己的存在,他會逼迫陳安妮在他們之間做一個選擇。

  他和陳安妮已經分開過一次了,他不想再次失去她,哪怕機率只有百分之零點一,更別說他心裡壓根沒底陳安妮會選擇自己。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陳安妮離去。

  那時,他沒有努力爭取過,這一次,他不想重蹈覆轍。

  周許澤:「安妮,那時候在我媽的事上,我沒有努力,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所以,就算我求你,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周許澤的這一番話讓陳安妮徹底心軟。

  他們終歸是彼此的初戀,也擁有過許多美好的回憶,那些記憶就像你心口的一顆釘,拔不掉也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向正看著陳安妮和周許澤一副情深幾許的模樣,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可他向正是身份高貴的公子哥,他的人生一路順風順水,從沒有過任何挫折,唯獨在陳安妮這事上。

  他不願在人前爆發,他有他的自尊,也有他的風度。

  他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手裡的打火機蓋一開一合,他努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說:「陳安妮,我的耐心有限,剛才那句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他的語氣輕飄飄地,臉上的表情慵懶而隨意,但眼底的戾氣卻無法讓人忽視。

  陳安妮仿若初醒,眼下最重要的是穩住向正,她知道他的脾氣,真惹怒了他,不光會毀了劉靜的婚禮,更嚴重的是…….

  她不敢細想,她是見識過向正的手段的。

  陳安妮試圖掙脫出自己的手,可周許澤卻死死握著,不留一絲讓她抽離的機會。

  一旁的劉靜看在眼裡,實在不忍心小情侶被拆散,於是挺身而出。

  「我說這位先生,你沒看見陳安妮不想和你走嗎,你在這威逼利誘的屬實太沒風度了吧?」

  向正眯了眯眼,陰沉沉的開口:「風度?」

  他咬著菸頭,猩紅著眼看向陳安妮:「我還能站在這裡,給你選擇的機會,這就是我的風度。」

  劉靜一把甩開周闖扯她的手,繼續:「你那叫讓她選擇嗎?跟脅迫有什麼區別,你還看不出來嗎?她心裡選的是許澤。」

  向正輕笑出聲:「哦?」

  他走到陳安妮面前,看了周許澤一眼,接著一把鉗住陳安妮的臉。「來,你告訴他們,你選誰。」

  他們四目相對,陳安妮能看到他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她迷茫惘然。

  一個是昔日的初戀,一個則是相處一年多的現任,兩個人她都無法做到完全捨棄。

  見陳安妮沉默了許久,向正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俯下身慢慢靠在她的耳邊低語:「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如果繼續和你的初戀情人在這糾纏不休,你猜一猜後果會是什麼?」

  他的話如一聲悶雷,徹底斬斷了她所有的猶豫。

  她渾身一顫,幾乎是立刻就掙脫了周許澤的手,然後戰戰慄栗的扯住向正的襯衣。……

  陳安妮忘了自己是怎麼出的酒店,也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家裡。

  她像個被人抽空靈魂的提線木偶,一路顫顫巍巍的跟在向正的身後。

  車上,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空氣像是凝結在了空中,氛圍異常壓抑。

  陳安妮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也許在別人看來她能夠和周許澤複合,代表她的心裡選擇的是周許澤,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包括向正。

  這些天他一直在等她主動開口,他心裡甚至萌生過如果她主動認個錯說自己只是一時衝動,以後不會再和那邊往來,那麼他也能當做無事發生。

  那晚是他給她的最後期限。

  可誰知沒等來道歉,等來的是她再一次的背叛。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入大平層,在那扇門關上之前,兩個人一言不發,保持著距離,可當門徹底將外部空間和他們隔開後,向正這些天積攢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爆發。

  陳安妮渾渾噩噩的,腦子一片空白,人剛進屋,就被向正一把按到了牆上。

  她腳下重心失了幾秒,等身體平衡後,她下意識抬頭去看他。

  卻看見一雙猩紅的眼,和一張情緒即將失控臉。

  她一愣,慌忙心虛的低下頭,卻被向正一把扼住下巴,硬生生將她的臉與自己平視。「不打算解釋點什麼嗎?」

  她被迫昂著頭看著他,這樣的姿勢讓她有些提不上氣,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幾秒後,只能從嘴巴里硬生生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這樣的答案顯然沒讓向正滿意,他身子又靠過來了一些,死死壓住她的,不留一絲縫隙。

  他抵著她的額頭,噴灑而出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

  「向正,我……」

  「我愛你,所以你就可以任意踐踏我對你的愛?」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問。

  儘管內心在滴血,儘管心口已經千瘡百孔,可他拿她沒辦法。

  陳安妮不敢直視他的眼眸,眼帘半瞌著,一時無言。

  「說話啊,」向正壓抑著情緒,「你們是不是睡了?」

  面對向正的逼問,陳安妮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緊閉著唇,手指不自覺蜷縮在了一起。

  男人和女人不同,他們與生俱來對雌性的占有欲使得在面對背叛時,男性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女人是否和他人發生了關係。

  也許思想的游離在他們看來還不算徹底的背叛,但是身體上的不忠卻是無論如何難以接受的。

  這些天,向正腦海里出現得最多的畫面便是他的人和另一個男人赤身躺在床上,那個人撫摸著他撫摸過的地方,說著他們也曾在床笫之歡中說的那些放蕩話,用著他用過或沒用過的姿勢。

  那些畫面深深刺痛著他,他終於安耐不住,主動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對於向正的問題,陳安妮無力辯駁,她耷拉著眼皮,一言不發。

  也算是變相回答了向正的問題。

  於是,在她無盡的沉默之中,爆發了他們在一起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爭吵。嚴格來說,是向正單方面的宣洩。

  偌大的大平層里此起彼伏的響徹著物品之間碰撞的聲音。

  陳安妮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向正,狠厲,殘暴,臉上帶著要摧毀一切的表情。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看著滿屋子破碎的酒瓶,杯子,身子有些微微發顫,貼著牆壁慢慢蹲了下來。

  她捂著嘴巴,被這劇烈的畫面嚇得嗚咽起來。

  大約過了一會,向正似乎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停下手中的動作,踏著步子,緩緩朝她這邊走來。

  陳安妮看到向正單手扶著膝蓋,慢慢蹲下來。

  他的手大概是被某個尖銳物品劃傷了,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血肉綻開,從裡面流出鮮紅色的血。

  可他卻像一點也不疼似的,另一隻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陳安妮瞬間呼吸一窒,可卻發現他壓根沒有用力,與其說是掐著,不如說是握著。

  陳安妮緩緩抬起眼皮,睫毛上還沾著淚花,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視線才變得清晰。

  然後她看見先前還冷若冰霜的向正,此刻卻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般,紅著眼眶,眼眸中全是隱痛。

  他抵著她的額頭,沙啞著說:「陳安妮,你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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