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優選
怎麼會呢？怎麼就這麼巧呢？
叢琦想不明白為何自己這麼倒霉，玩個大冒險都能碰到被單方面刪除的微信好友。
更何況兩人的關係更是……不可言說，這太讓人社死了！
她完全不敢回過頭，害怕再次和人對視上。
她加快腳下的步伐逃出酒吧，低頭在手機軟體上打車。
逃離了那個充滿著窒息感的空間，叢琦稍鬆了松肩膀，完全不去看男人的那條好友申請，盯著界面上那個還需二十分鐘才能抵達的網約車。
兩分鐘後，手機自動熄屏。叢琦腦子一片混沌，諸多畫面在腦海里交替閃現，有兩人晚上通過手機彼此撫慰，兩次在電梯裡遇到……
畫面交織，叢琦沒有想過身份被發現後該怎麼辦，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她完全喪失掉了思考能力。
多希望這一切就是場夢，明早起來一切還是如往常一樣。
只可惜所有的美好幻想，在一輛黑色卡宴出現在她面前時便宣告了破滅。車窗被人搖下，坐在駕駛位的男人半張臉隱沒在暗色中。
謝衍洄偏頭看著車外的人，眼神沒了方才的銳利，像一汪平靜而深邃的湖水，語調平靜，「叢小姐，聊聊嗎？」
抓著包帶的手指收緊力道，叢琦愣愣地看向距離不過一米的男人，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靜默良久。
謝衍洄只靜靜地注視，也不出聲催促，耐著十足的性子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酒吧門口人已經走了一批，叢琦啟唇應答：「好。」
「那上車吧，叢小姐。」
叢琦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轉頭問：「去哪兒聊？」
「你來決定吧。」
她也不推脫，在打車軟體上取消掉此次行程，「就在車裡吧，找個人少的地方。」謝衍洄沒有意見，啟動車子。
大概十分鐘後，他停在了一個沒什麼人的路邊，道路兩旁路燈的光線透過車窗，打在兩人身上，車內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亮。
謝衍洄打開車內照明燈，男人的輪廓面容被亮光照的清晰。
叢琦不知道從何說起，是從一開始的那個烏龍，還是從她第一次給他打語音，亦或是從這次刪好友說起。
「什麼時候回的國？」謝衍洄解開安全帶，身體放鬆地靠著椅背，語氣稀疏平常。
本以為會是質問，所以當他問出這話時，叢琦一時沒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頓了片刻。
「大半個月前。」
「嗯。」謝衍洄語氣依舊淡淡的，繼續問：「回國後還習慣嗎？」仿佛就像個普通朋友那樣關心她。
叢琦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好奇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企圖找到點蛛絲馬跡：「還好。」
簡短的問答後，車內陷入了沉默。謝衍洄拿起中控台上的煙盒，慢條斯理地抽出支煙，沒有點燃只放在指尖把玩。
叢琦內心十分掙扎，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遭的了，兩人身份已經挑明，乾脆趁著這次機會攤開了說，就當作是一個遲來的句號。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主抓緊，叢琦抿著嘴在心底打好草稿，「謝先生，既然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回歸到各自的生活，這樣對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開始的，我很抱歉。」叢琦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頗為心虛地道歉，「如果你需要任何補償，我都會盡力而為的。」
謝衍洄從始至終都沒發表任何看法，聽完她的這番話後，頗有一種「渣男語錄」的既視感，不需要的時候直接一腳踹開。
心頭莫名的不爽，謝衍洄扯了扯領口的領帶，露出小片肌膚。
「叢小姐，補償我？」男人語氣輕嗤，眉梢微挑。
「是的，謝先生。」叢琦心裡打著鼓，大著膽子陳述事實，「況且在這種事上…你也占了便宜的。」說到後面，她側過臉看向別處，話音逐漸變弱。
「把微信加回來。」剛才那副混不吝的模樣仿佛是錯覺，謝衍洄臉上又恢復了先前淡漠的樣子，「這就是我要的補償。」
「啊？」叢琦沒想到這個補償這麼簡單，驚訝地嘴唇微張，定定地看著男人。「叢小姐不願意？」
「當然不是，我現在就加。」叢琦立馬反駁，打開手機微信，幾秒後，好友添加成功的鈴聲在車廂內響起。
「好了，謝先生。」
謝衍洄「嗯」了一聲，問，「你家住哪兒？送你回去。」解決掉事情後，叢琦不想再麻煩他了，正欲開口拒絕，便被男人打斷：「這邊不太好打車。」
默了幾秒，叢琦報出自己家的住址，「御河灣。」反正第二次兩人碰面時他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謝衍洄在導航內輸入地址，啟動車子朝目的地開去。
整個車廂內只有冰冷的機械女音播報著導航信息，叢琦望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神情有點恍惚。
她維持著這個姿勢良久，忽然開口，「謝先生，所以你也是認同我的看法的是嗎？」彼此回歸到各自的生活。
謝衍洄向左打著方向盤，頓了片刻後嗓音散漫：「嗯。」末了，車內再次響起導航語音——「距離目的地還有6.4公里……」
夜晚的道路，車輛不算多，十分鐘後謝衍洄開著車進了御河灣。「謝謝。」叢琦莞爾道謝，打開車門下車，「謝先生，再見。」
謝衍洄坐在車內，看著女人不斷走遠的背影，耳畔又響起她說的那些話，「回到各自的生活」，「對我們都好的選擇」。
對啊，做回陌生人才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當叢琦主動提出這件事時他應該贊同才對的，可情緒卻仿若控制不住。
二十七年間，他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權衡利弊後的最優選，確保後續的一切都在規劃內。
而叢琦的出現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條岔路，他明知按照之前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可內心卻早已將他指引到另一邊。
既然做出了選擇，他謝衍洄怎麼會讓兩人真的徹底沒有任何交集？他只會讓它成為那個最優選。
叢琦想不明白為何自己這麼倒霉，玩個大冒險都能碰到被單方面刪除的微信好友。
更何況兩人的關係更是……不可言說，這太讓人社死了！
她完全不敢回過頭，害怕再次和人對視上。
她加快腳下的步伐逃出酒吧，低頭在手機軟體上打車。
逃離了那個充滿著窒息感的空間，叢琦稍鬆了松肩膀，完全不去看男人的那條好友申請，盯著界面上那個還需二十分鐘才能抵達的網約車。
兩分鐘後，手機自動熄屏。叢琦腦子一片混沌，諸多畫面在腦海里交替閃現，有兩人晚上通過手機彼此撫慰，兩次在電梯裡遇到……
畫面交織，叢琦沒有想過身份被發現後該怎麼辦，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她完全喪失掉了思考能力。
多希望這一切就是場夢，明早起來一切還是如往常一樣。
只可惜所有的美好幻想，在一輛黑色卡宴出現在她面前時便宣告了破滅。車窗被人搖下，坐在駕駛位的男人半張臉隱沒在暗色中。
謝衍洄偏頭看著車外的人，眼神沒了方才的銳利，像一汪平靜而深邃的湖水，語調平靜，「叢小姐，聊聊嗎？」
抓著包帶的手指收緊力道，叢琦愣愣地看向距離不過一米的男人，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靜默良久。
謝衍洄只靜靜地注視，也不出聲催促，耐著十足的性子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酒吧門口人已經走了一批，叢琦啟唇應答：「好。」
「那上車吧，叢小姐。」
叢琦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轉頭問：「去哪兒聊？」
「你來決定吧。」
她也不推脫，在打車軟體上取消掉此次行程，「就在車裡吧，找個人少的地方。」謝衍洄沒有意見，啟動車子。
大概十分鐘後，他停在了一個沒什麼人的路邊，道路兩旁路燈的光線透過車窗，打在兩人身上，車內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亮。
謝衍洄打開車內照明燈，男人的輪廓面容被亮光照的清晰。
叢琦不知道從何說起，是從一開始的那個烏龍，還是從她第一次給他打語音，亦或是從這次刪好友說起。
「什麼時候回的國？」謝衍洄解開安全帶，身體放鬆地靠著椅背，語氣稀疏平常。
本以為會是質問，所以當他問出這話時，叢琦一時沒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頓了片刻。
「大半個月前。」
「嗯。」謝衍洄語氣依舊淡淡的，繼續問：「回國後還習慣嗎？」仿佛就像個普通朋友那樣關心她。
叢琦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好奇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企圖找到點蛛絲馬跡：「還好。」
簡短的問答後，車內陷入了沉默。謝衍洄拿起中控台上的煙盒，慢條斯理地抽出支煙，沒有點燃只放在指尖把玩。
叢琦內心十分掙扎，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遭的了，兩人身份已經挑明，乾脆趁著這次機會攤開了說，就當作是一個遲來的句號。
握著手機的手不自主抓緊，叢琦抿著嘴在心底打好草稿，「謝先生，既然知道了彼此的身份，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回歸到各自的生活，這樣對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開始的，我很抱歉。」叢琦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頗為心虛地道歉，「如果你需要任何補償，我都會盡力而為的。」
謝衍洄從始至終都沒發表任何看法，聽完她的這番話後，頗有一種「渣男語錄」的既視感，不需要的時候直接一腳踹開。
心頭莫名的不爽，謝衍洄扯了扯領口的領帶，露出小片肌膚。
「叢小姐，補償我？」男人語氣輕嗤，眉梢微挑。
「是的，謝先生。」叢琦心裡打著鼓，大著膽子陳述事實，「況且在這種事上…你也占了便宜的。」說到後面，她側過臉看向別處，話音逐漸變弱。
「把微信加回來。」剛才那副混不吝的模樣仿佛是錯覺，謝衍洄臉上又恢復了先前淡漠的樣子，「這就是我要的補償。」
「啊？」叢琦沒想到這個補償這麼簡單，驚訝地嘴唇微張，定定地看著男人。「叢小姐不願意？」
「當然不是，我現在就加。」叢琦立馬反駁，打開手機微信，幾秒後，好友添加成功的鈴聲在車廂內響起。
「好了，謝先生。」
謝衍洄「嗯」了一聲，問，「你家住哪兒？送你回去。」解決掉事情後，叢琦不想再麻煩他了，正欲開口拒絕，便被男人打斷：「這邊不太好打車。」
默了幾秒，叢琦報出自己家的住址，「御河灣。」反正第二次兩人碰面時他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謝衍洄在導航內輸入地址，啟動車子朝目的地開去。
整個車廂內只有冰冷的機械女音播報著導航信息，叢琦望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神情有點恍惚。
她維持著這個姿勢良久，忽然開口，「謝先生，所以你也是認同我的看法的是嗎？」彼此回歸到各自的生活。
謝衍洄向左打著方向盤，頓了片刻後嗓音散漫：「嗯。」末了，車內再次響起導航語音——「距離目的地還有6.4公里……」
夜晚的道路，車輛不算多，十分鐘後謝衍洄開著車進了御河灣。「謝謝。」叢琦莞爾道謝，打開車門下車，「謝先生，再見。」
謝衍洄坐在車內，看著女人不斷走遠的背影，耳畔又響起她說的那些話，「回到各自的生活」，「對我們都好的選擇」。
對啊，做回陌生人才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當叢琦主動提出這件事時他應該贊同才對的，可情緒卻仿若控制不住。
二十七年間，他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權衡利弊後的最優選，確保後續的一切都在規劃內。
而叢琦的出現就像突然出現的一條岔路，他明知按照之前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可內心卻早已將他指引到另一邊。
既然做出了選擇，他謝衍洄怎麼會讓兩人真的徹底沒有任何交集？他只會讓它成為那個最優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