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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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裡開始是上卷,做個劃分)

  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有一絲淫靡的氣味,仿佛昨晚上只是一場夢,我在床上稍微動彈了一下才發現渾身酸痛。

  早知道昨天就先把被褥蓋上再睡,看見被擠在角落皺成一團的蓋被,我有些後悔。

  不過精神還不錯,不像是感冒,先洗個澡再說。

  赤身裸體走出房間,客廳沒有開燈空蕩安靜,只有廚房還有一點聲響,我沒有理會直接走進浴室,當務之急是把身上乾結成塊的污穢清洗乾淨,還有身上的糜爛氣味,讓我不舒服地皺起眉頭。

  總不會進入什麼賢者模式了吧?我還是精壯少年呢,在心裡吐槽自己一句,我仰頭開始接受蓮蓬的洗禮,洗乾淨身上的結痂。

  等洗漱出來再回到房間換上臨海市一中的高中部校服,很像一個正經的高中生,最多只是比較上鏡,為了掩飾我戴上了沒有度數的邊框眼鏡,畢竟幾年苦讀竟然沒有近視有點不合群,反正我戴眼鏡也挺好看。

  提著書包走出房間,餐桌飄來的香氣愈發濃郁,溫蘭坐在餐桌上面色冷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稀飯,看見我出現也只是冷冷瞥了一眼。

  之前的承諾在昨晚被打破,兩人的關係變得模糊,這醞釀了許久的氣勢就為了重新挽回作為長輩的尊嚴,我打個哈欠自顧自地坐到我的位置上過早。

  沉默一直在延續,兩人默不作聲自顧自地吃飯,吃完又一起清理餐桌。

  最後還是溫蘭先一步開口,看見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的我蹙眉冷聲道:「走,我送你去學校。」

  我聽話地站了起來,至於沒有回完的消息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看都沒看完,殷老師給我發的一長串消息看得出來已經是拿出了畢生所學,不急,先陪她耍耍。

  黃誠也給我發來消息,暗示晚上聚聚,開學第一天只有半天的課程,任課老師也不會直接拉強度上課,作業都很少,玩玩也不是不行,就看要玩什麼,黃大公子能去的地方我不一定能去,而且我不能去什麼私人包廂,萬一有人給我扎一針然後舉報我吸了什麼就有口難言了,雖然沒人會針對我一個普通學生,但我那個老爹還是被人惦記著的,難免會有人拿我做文章。

  這種事不能說我想得太多畢竟已經有了先例,某某明星人設立得高大上,最後不還是有了個被誘騙吸X的兒子以至於家庭破碎,頗有些身敗名裂。

  比較離譜的是兒子不知悔改,但也很好理解,當父輩的光環太過耀眼沒人能夠看見他的時候,突然有人伸出手表示你也是個人才,很難有人不上當,就跟美人計一樣,粗糙的美人計是送個美女來色誘,真實的美人計是面前突然出現曾經的白月光,令人防不勝防。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卻有暗處叢生的惡意,這世界還真是怪誒。

  跟著溫姨出門下電梯走到車庫,車庫角落靠牆的一整排全是家裡的車,很多都落了灰,媽媽仿佛是故意噁心父親一樣故意留下這麼多豪華轎跑,自從父母離婚這些玩意兒父親養不起開不起,處理起來也很尷尬就只能這麼放著。

  坐上溫姨的蘇七,看溫姨一個成熟女人折騰車載屏幕也是一種享受,白色的小外套包裹著襯托飽滿胸脯的黑色上衣,中長的窄裙下一雙黑色高跟撐起單薄的黑絲長腿,柔順長發垂下隨著手臂輕輕搖晃,成熟嫻淑的韻味讓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別處。

  「昨晚上的事……」她慢吞吞地開口道。

  現在是溫蘭掌控方向盤的時間,相當於我的小命也捏在了她的手裡,我立即疑惑地說道:「什麼?昨晚上?昨晚上我睡得很早發生了什麼嗎?」

  溫蘭一副憋悶感,剛準備說的話又被我咽了回去,廝磨著牙齒,抓著放鍵盤的手也用力了起來,我有點無語,不是想讓我當做沒發生過嗎,為什麼又生氣了,還講不講理。

  半晌,溫蘭才憋出來一句冷哼,「最好是這樣,再有下次我就讓你父親打斷你的腿。」

  「好好好,我發誓我懺悔,溫姨笑一個。」

  「少在嬉皮笑臉的,我在跟你講正事。」溫蘭斜了我一眼冷哼道,「以前你不是這樣,難道一直是裝乖巧給我看的嗎?」

  被溫姨嘲諷,我不以為恥地笑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很靈活的。」

  被我的厚顏無恥給氣到,溫蘭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後悔自己的識人不明。

  沉默良久。

  她側對著我,有著智駕的電車她只需要握緊方向盤防止意外發生,眼神似乎陷入了思索變得有些呆滯,身後飽滿的翹臀撐著窄裙,展現著成熟豐腴的完美弧度。

  溫蘭抿著嘴不再出言,冷淡的眉眼間流轉著幾分愁婉,我也沒有再出聲打擾,我是男人可以靈活變通,但她到底是個從小都被教育禮義廉恥的女人,跟殷如寧完全不同,想不開的事情得讓她自己慢慢接受。

  「小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怎麼面對你父親。」溫蘭低聲嘆道。

  看向窗外的我收回視線,露出無所謂的笑容,「父親就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嗎,他對你都沒有愧疚你為什麼要去在意她呢,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什麼錯都沒有。」

  「你怎麼能這麼說。」溫蘭嫻靜端莊的臉上布滿哀愁,說話的語氣也讓人心疼,「你父親,對我又沒什麼不好。」

  我伸出了手,不是摸上那窄裙下誘人的黑絲長腿,而是摸了摸她的頭。

  能在新婚當夜丟下女人一個人離開,把她當成家裡的保姆一樣對待這麼多年,這如果算好男人,哪還能有誰是壞男人,要不是我見過他對勾引他的女人露出了欲望的眼神,我都懷疑父親是不是跟網上那樣喜歡男人。

  我自認比較了解父親,所以才在溫蘭躲在房間裡偷偷哭泣的時候對她動了惻隱之心,仿佛看見了當初的自己一般,滿心歡喜卻被人當皮球踢來踢去。

  「在我一個小孩子面前強撐什麼呢,明明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人。」如同撫摸一個小孩子一般,三十歲的成熟小婦人被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撫摸頭頂安慰,溫姨眯了眯眼顯然是有幾分享受的,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打掉了我的手。

  「做什麼呢,沒大沒小的。」溫蘭沒好氣地數落道,沒有回應我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我溫柔說道:「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是肯定忘不了的,溫姨你也不要自欺欺人了。」

  溫蘭似乎真的有些生氣,捂著臉用那溫柔似水的眼眸瞪著我,飽滿鼓脹的胸口起伏了下,「你就喜歡氣阿姨我是嗎,非要氣死我你才高興嗎?」

  「阿姨這麼可愛,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捨得。」我笑著否認道。

  溫蘭聲音微微停頓,「什麼可…既然你都知道阿姨對你好,你就不該做出這種事情,整天惹我生氣。」

  「我會努力的。」我收斂笑容誠懇的點點頭。

  被我無賴的模樣氣得美目一翻,溫蘭拿我是沒有絲毫辦法,這時候汽車已經行駛到了學校附近,我讓她直接停靠在路邊,剩下的一段路我自己走過去更方便點,因為開學第一天的原因,前方已經有堵車的跡象。

  等車停靠好,我整理起自己的書包,溫姨囑咐我檢查有沒有遺落的,身上錢有沒有帶夠,缺什麼短什麼給她發消息云云,直到後面的車響起幾聲喇叭。

  感受著溫姨對我的溫柔體貼,下車之前我突然撐起身子,趁溫蘭沒有防備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露出得意的表情,「我走咯,不要太想我。」

  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溫蘭明顯愣了一下,再想生氣,我人已經溜了出去,那口火氣便只能憋在胸口,看著對她招手示意的我露出氣惱的表情如水的美眸瞪著我,目送我轉身離開。

  「臭小子……」

  車窗推上,溫蘭正準備開車離開,一道身影從後方走到了她的車窗,她在驚訝慌亂的目光下重新移下車窗,與那個美貌冷艷的高傲女人對視。

  寧茹露出冷淡的笑意,「方便聊聊嗎?」

  ……

  我獨自走在街道上,沒有回頭,想到溫姨含怨嬌嗔的模樣心裡還是得意更多,只要這麼相處下去,再扭曲的關係溫姨也會慢慢接受,糊裡糊塗的陪我鬧下去。

  天氣很好,吵鬧的街道吹來涼爽的風,樹影沙沙,讓我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熟悉的校園大門就在前方,已經可以看到不少送孩子上學的家長開著各種豪車堵在學校門口,吵吵嚷嚷亂作一團,我從旁邊的小門走進了學校,遠離著擁擠的人流前往自己的教學樓。

  微微撇頭,一陣香風襲來,白色的精靈從我身前走過,越過我的身位也沒有停下快步向前,我神色微怔很快就回過神,故意放慢腳步任由她消失在我的眼前。

  剛走進教學樓的樓梯,肩膀傳來分量,「喲,這不是陳大少爺嗎?」黃誠毫不客氣地挽上了我的肩膀,一副熟絡親密的模樣。

  我橫了他一眼冷淡說道:「別叫什麼少爺,難聽,你怎麼來這麼早?」

  「不是說好了晚上去夜場玩玩嗎?」黃誠露出猥瑣的笑容,原本俊朗的臉顯得有些醜陋。

  我沒好氣地打開了他的手,「誰跟你說好了你找誰去,我可沒說要去。」

  黃誠後仰起頭,大聲嚷嚷道:「你不來那還有什麼意思,攏共就我們兩個,我一個人干喝啊?」

  「你可以去找你那些相好,別扯上我。」我甩給他一個後腦,徑直朝樓上走去,高二年級在教學樓的三四樓處於教學樓的頂樓,一班在四樓的角落,可以說是走最遠的路。

  分班是按照高二上半學年的成績進行的,為了保護學生的學習環境學校才給一班安排這麼個偏僻地方,走過四樓的過廊還要轉角,成U形的教學樓,一班和五班遙遙相望,這些不重要,令我沒想到的是黃誠這麼個傢伙也能進入一班,成績還在十名以內,而我,萬年老二。

  黃誠嘻嘻賤笑對我的脾氣習以為常,大大咧咧地跟在我身後,很快我們便到達了教室,依舊是那個熟悉的禿頂老頭作為新一期的班主任,黃誠又開始在我耳邊念叨怎麼不是四班的美女英語老師。

  「你這麼喜歡她考這麼高幹什麼。」我無語地問道。

  黃誠得意一笑,「沒辦法,腦子好使啊。」

  懶得搭理這個不學無術還能考好的混帳,我突然理解了溫姨面對我的心情。

  順手將新一期的課本領到手,我走向自己的座位,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同桌的位置,空空蕩蕩,只放著一個書包,座位的主人已經領了課本,人卻沒有呆在原地。

  眉頭微皺,我沒有問向旁邊的同學,黃誠坐在教室的左下角,傳說中的主角位,也不好找他搭話,很快人就到齊了,老班開始高二下期第一次班會,而我身旁的位置始終空著。

  廢話講完已經快到中午,黃誠打著哈欠來找我吃午飯,「咦?宋伊然沒來嗎?」

  我搖搖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起身先一步走出教室準備前往食堂,黃誠跟在我身後嘟囔道:「難得啊,小白竟然沒在教室。」

  「她不是住讀嗎?多半在寢室吧。」我下意識接了句話,剛說出口就有些後悔。

  果然,黃誠立馬換上那副賤笑,「哎喲喂,陳少爺知道得真清楚啊。」

  我翻個白眼,懶得搭理這貨。

  兩人已經走過了操場,很快就能抵達食堂,我突然瞥向一旁的小道,那是行政樓後院的方向,被荒廢了很久,平時不會有人走那條路。

  黃誠順著我的視線看去,眉頭緊皺,先一步越過我朝那條路走去,他跟我一樣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我想了想,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很快轉角傳來吵鬧的聲音,視線越過爬牆植物,黃誠的後背出現在我面前,還有幾個女人圍坐一團,去掉這些閒雜人等,一道瘦弱、雪白至極的身影孤獨地站在一旁。

  有黃誠應該不需要我插手,我過去也沒什麼意義,剛這麼想著,黃誠突然爆喝一句,「徐鵬宇!你踏馬也算是個男人?!有本事干一架啊!」

  這傢伙……看著劍拔弩張的人群,我心裡暗罵一句,極不情願地湊了上去。

  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非要打架?

  二十一世紀了還打架,你是個富二代知不知道,動你大爺的手啊,心裡怒罵黃誠沒腦子,我已經走到了人群前面。

  這下我才看見那幾個陌生女學生後面還站著個男人,六班的徐鵬宇,跟黃誠差不多的富二代,我對他的了解很少。

  黑皮,但不是體育生,個頭也不高,只是單純黑。

  他的手攀在兩個女生的肩膀上,壓不住的嘴角上揚囂張地看著黃誠,「喲,黃少爺也看上了這個女人,有什麼好商量嘛發什麼火。」

  隨即眼神帶著邪淫,打量起那素白的身影,舔了舔嘴角,「我也只是好奇想嘗嘗鮮,黃少不介意的話,咱們可以一起玩嘛。」

  「你他媽的腦袋裡全是女人別扯上我。」黃誠冷笑著罵道,「你愛玩這些妖艷賤貨我沒意見,但我大哥看上的女人你也想碰,是下面的玩意兒停不住了?」

  徐鵬宇揚了揚眉,語氣帶著幾分好奇,「你大哥?」

  「誰是你大哥?」我忍不住怒火,一巴掌拍在黃誠的後腦勺上,把他拍得一個趔趄,眼神冷淡地掃向旁邊那個一手摟著一個的男學生。

  「這裡是學校,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場所。徐同學你在這兒聚集這麼多人想幹什麼?」

  黃誠捂著腦袋嘶了一聲,露出一副尷尬又得意的表情,他站在我身旁,狠狠瞪著徐鵬宇。

  徐鵬宇看了我一眼,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哦我知道了,原來是一班的好學生陳樹啊。怎麼,你想管我閒事?」

  學校里知道我背景的人並不多,除了校長和年級主任,他們也只是按照父親的吩咐行事,我根本無法改變,看著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富二代,我突然覺得黃誠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

  至少這傢伙學習不差,也沒有富二代的陋習,只是喜歡搞亂倫而已不是什麼大事,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小癖好罷了,雖然這件事他自覺隱藏得很好。

  我搖了搖頭,語氣平淡,「我們都是高中生,已經可以承擔刑事責任了,這種事情我也插不了手。」

  話剛說出口,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我,包括那道孤單的白影。

  「我只是想說,打架屬於校園暴力,如果鬧大了,特別是現在網絡這麼發達,社會關注起來不好收場,徐同學想追一個女生沒必要弄成這樣。」

  我平靜地說道,「做人做事都是講道理講法律,我們一起了解情況,具體情況具體操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最簡單高效的辦法解決事情不是更好嗎?」

  徐鵬宇聽得發楞,迷茫地眨眼看向黃誠,後者同樣迷惑地看著我。

  「了解情況?一起了解什麼情況?」徐鵬宇猶豫地問道。

  我搖搖頭,「當然是你對宋同學的追求行為,是否觸犯人身安全,有沒有在合理合規的範圍內進行接觸,以及尊重宋同學個人意願進行的討論……」

  一長串話聽得徐鵬宇直頭疼,痛苦地皺起眉頭,「停停停!師傅別念了!你就說要多久吧!」

  「這種屬於個人生活事件,只要不違反治安管理或者有任何犯罪行為就不需要官方介入,我們作為學生,認真學習是本分也是責任,至少不能占用學校學習的時間,去掉休息日,至少要讓宋同學保留五個工作日的自我討論才會有結果。」

  話剛說完,學校的鈴聲響起,我摸了摸肚子,轉頭看向發呆的黃誠,「說這麼多我也餓了,走吧去吃飯了。」隨即不再搭理幾人轉身離去,黃誠下意識就跟上了我。

  徐鵬宇跟自己的三個女人面面相覷,再看向畏縮跟我和黃誠離開的單薄身影。

  其中一個女人猶豫地說道:「剛才那個人說什麼?」

  「我……沒聽明白,徐少,我們就這麼放過那個女人嗎。」另一個女人縮了縮脖子,幾個人一同看向自己的金主。

  徐鵬宇扯了扯嘴角心裡升騰的慾火被一摞官話給澆滅,整個人都顯得意興闌珊,黃誠出場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做什麼了,黃家的財權不是他家可以比擬的。

  要不是黃誠站在旁邊,他早就忍不住兩巴掌給這個囉嗦的好學生呼過去了,看見幾個女人普普通通的容貌,徐鵬宇心裡最後那一絲迤邐也消失得無隱無蹤。

  「滾滾滾,老子煩著呢,都滾回去。」

  見徐鵬宇幾人沒有跟上來,經我這麼插科打諢,再大的火氣也該消停了,就像一撥人正準備火拼,旁邊突然走出來個打快板的相聲演員,嘴裡碎碎念念穿了過去,是人都得心裡發楞。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跟在我身邊的黃誠,猶豫再三開口道:「你剛才說的那些是真的麼?」

  「我也不知道,我學我爹的。」我搖搖頭,《治安管理法》我沒記全,不然直接背法律法規也許效果更好點,我心裡也不確定。

  黃誠聞言咧嘴一笑用力拍拍我的後背,「讀書好果然是有好處的啊。」

  讀書的好處不是練嘴,但我懶得跟黃誠爭辯這點,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學去吧。

  即將走到道路盡頭,身後跟隨的顏如玉身形停頓下來,低聲開口道:「謝謝。」

  聲音細如蚊蠅與遠方喧鬧的食堂相比顯得格格不入,我回過頭看向這位熟悉又陌生的同桌,與我同樣的校服,乾瘦的身材只有滿頭白髮格外顯眼,連眉毛都是白色,在太陽底下泛著絲絲金彩,蒼白的臉蛋眼眸璀璨,猶如寶石。

  宋伊然,我的同桌,先天性色素失調的遺傳病患者,父母正常人,非近親結婚的白化病,卻被當成白化病人被所有人隔閡的普通女孩。

  一句話形容就是支離破碎的美,捧在懷裡都怕碎裂一地的模樣。

  我拿到過她的個人資料,想到此心裡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黃誠哪來的臉皮,這樣個瘦竹竿都感興趣。

  「沒有的事,幫你的是黃誠,我只是阻止他亂說,這對我有影響,與你無關。」我想到這突然一笑,看向黃誠,「你不是富二代嗎?為什麼不用錢砸他?」

  黃誠莫名其妙地看向我,「我每個月就只有十幾萬的零花錢而已,你以為我很有錢嗎?」

  ……。

  我沒事提這茬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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