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子復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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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夜間模式的微信聊天窗口正慢慢地一條條推進。

  Qin⭐️:「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嗯,不僅是為姐姐考慮。我自己也想」

  思考片刻,我還是將這幾行字刪去。畢竟是跟姐姐的主治醫生聊天,我不太想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

  重新打了一行字。

  「是的。我得找到那些人。」

  Qin⭐️:「然後呢?你要怎麼做?把他們都殺了?」

  『現在是法制社會,你還想搞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人家爛命一條,怎樣都無所謂,你要是有什麼問題,你的姐姐怎麼辦?她可還沒康復呢。」

  「秦醫生,我只是不能接受我的姐姐被人這樣對待。無論這對姐姐的病情有沒有幫助我都會去做,至少不會有惡化的可能吧?」

  我看著聊天框上方,幾次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又消失,最後僅僅是發來一串省略號。

  Qin⭐️:「……」

  「那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嘛?」

  「秦醫生,我想請您幫忙照顧下姐姐。我去找人的時候,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我放心不下她。」

  『您能到我家裡照顧下我的姐姐嗎?幾個半天就好。為了讓姐姐不起疑心,到時候就說是「治療的一部分」。報酬什麼的,您隨便提都無所謂,我也知道這樣的請求強人所難,很是唐突,但眼下,我也沒有其他可以信賴的人了。』

  聊天框那頭,躺在床上的秦醫生一隻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不耐煩地撓撓因不好的睡姿而凌亂的頭髮,潔白的長腿不安分地屈起又放下。

  一方面,她對這種事情本能地拒絕,另一方面,她又對聊天框對面這個年輕人有著強烈的好奇,即使只是到他家裡看看……

  而且,他說「眼下沒有其他可以信賴的人了」,這讓她想到,曾經有一個人也是這樣信任她,把一切都託付給她的。

  湯問:「還是太勉強了嗎?很抱歉,我會想其他辦法的。」

  輾轉反側。長得令人難以忍受的片刻後,她坐起身,在手機屏幕上輸入。

  「時間,地點?」

  對面秒回。

  湯問:「太感謝您了!我們住在……時間的話……」

  她幾次想打點什麼話,但又想到自己的輸入會被對面的人看到,最後乾脆把手機熄屏放在一邊,揉了揉太陽穴。

  「小屁孩,要求挺多。」

  ————————————————

  唐文姐弟二人住的小區位於這座城市以前的中心,在上個世紀還算繁華,在現在看來就有些老舊了。

  斑駁的水泥外牆爬滿了常春藤,一隻老貓慵懶地趴在馬路上曬太陽。

  看門的大爺上了年紀,正扶著腦袋打瞌睡,完全沒有核查外來人員身份的舉動。秦倩柔從大門直接進入了這一幢老小區。

  按照唐文微信上指的路,在經過兩三次拐彎後,她站在單元樓五樓的門口。

  所以……最後自己還是過來了……犧牲了難得的假期,就為了照顧他的姐姐?

  這樣想著,秦倩柔按響門鈴。

  「來了。」片刻後,防盜門開啟,露出青年的面龐,隨後他又縮回去把防盜鏈取下,將秦倩柔迎了進去。

  「姐姐,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秦醫生這幾天每天都會過來進行一對一的心理治療。」說罷,青年有神的眼睛沖她眨了眨。

  秦倩柔心領神會:「嗯,是的。不過,為了確保治療的效果,還麻煩唐先生出去一下,家裡只留我們兩個就夠了。」

  雖然動作很輕微,但秦醫生還是能注意到,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唐文的姐姐蹙了蹙眉。

  「那我去買菜了,姐姐,你中午想吃什麼?」

  一旁的沙發上,癱坐著的黑眼圈女性並沒有說話,只是朝唐文張了張嘴,他就心領神會。

  「好的,那我就出門咯。」

  咔噠。隨著防盜門鎖上的聲音,諾大的客廳只剩下她們兩人。

  ———————————

  屋裡牆角頂著天花板有一台電視,正小聲地放著《甄嬛傳》,我撥開塑料串珠的門帘,靠著這間店的外牆角打量著不遠處的遊戲廳。

  眼角的餘光能看見,看店的小姑娘好奇地停下手中的摺紙,向我這邊張望,而她的奶奶,這間店實際的店主在回答了我的幾個問題之後已經背著手進裡屋了。

  遊戲廳里的劣質DJ風音樂隔著一條街斷斷續續地傳來,我能透過門口看見裡面的場景,在一台街機的旁邊,一個女生坐著但被擋住,兩個打扮地艷俗的小太妹目不轉睛地盯著街機屏幕,時不時撓撓後背和熱褲包裹的大腿。

  如果店主說得沒錯的話,就是這三個女生長期來店裡尋釁滋事,霸凌我的姐姐,導致她抑鬱的。

  這時那個操作街機的女生猛拍了幾下按鈕,屏幕變成黑白色,兩個小太妹罵罵咧咧地推搡著她離開座位,其中一個接替了她的位置,她們都在笑。

  活得還很開心啊。

  感覺有點可笑啊。

  這三個女生,看著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濃妝艷抹的樣子,如果姐姐仍在上大學,或者已經找到工作了,是絕對不會跟她們產生交集的。

  但事實上,她們利用了我姐姐的軟弱,對她予取予求,在把她毀掉之後仍然若無其事,每天得過且過地過著幸福的生活。

  還需要再確認,不能傷及無辜。

  我壓低帽檐,離開這個地方,準備去菜市場買菜。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這樣,直到最終完成。

  ———

  這幾天裡,每天秦醫生都會來找我做一些檢查,讓我填各種心理量表,畫樹的圖畫什麼的。

  在等待阿文回家的時候,我坐在餐桌上跟秦醫生交流最近的感受。

  我其實覺得沒什麼用,那些壓抑的念頭仍然在我的腦子裡盤旋,因為抑鬱症狀的減輕,它們更加活躍了。

  就在秦醫生對我說話的時候,我的耳邊都還有嗡嗡的嗡嗡的聲音反覆地叫著:「你真沒用你真沒用你真沒用……」

  「為什麼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秦醫生看出我的狀態不對勁,她關切地看著我,握著我的手,瘦削的手傳來熱乎的溫度。

  我搖搖頭,向秦醫生投去「我沒事」的目光。

  沒用的,我也想死,可是實在捨不得我的弟弟……以及他的肉棒啊……

  我的整個世界都是為了他而存在的,我現在更加確信這一點了。

  所以,你們這些煩人的小蒼蠅,這三隻已經成為遠處陰影的小老鼠,閉嘴吧。

  就像是心靈感應一樣,我在心裡默念這句「閉嘴」之後,嗡嗡的聲音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阿文回來了。

  他跟往常一樣,為了不刺激到我輕柔地開門關門,然後說道:「我回來啦!」晃了晃袋子裡提的一條魚,「今天我們吃紅燒魚怎麼樣?」

  我沖他慢慢地點點頭,秦醫生卻莫名地臉色有點凝重,她慢慢地站起來,想要說話——

  阿文熱情地把手放在秦醫生的肩膀上:「這幾天的事,真的太麻煩您了,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秦醫生的話被噎住了?她又泄了氣一樣地坐下,與之相反的是弟弟的開心。

  從行為上看,他並沒有什麼變化,一樣地沉穩可靠,讓人安心,從客廳到廚房的隔斷中能看見,他正在處理那條魚,說不出的,我覺得他很開心。

  腦子好笨,我看不出來他為什麼開心。

  不過弟弟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我的嘴角莫名有些上揚。

  ——————

  吃過午飯後,秦醫生離開了。

  姐姐在客廳的沙發上癱坐著看電視,我則在水槽里洗碗。

  事情已經完成了,我終於感覺到心中壓抑的憤怒和塊壘少了大半,就像是一本淺薄的書被燒毀,或是到處爬行的蟑螂被一腳踩死。

  雖然還會有灰燼飄飛,還會有汁液弄髒地板,但是事情的源頭已經解決了,這就很好。

  當這一系列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逐漸感覺到有一種奇妙的衝動了——我想跟我姐姐做愛,再次發泄自己的性慾。

  喉嚨有些發緊,我倒了一杯熱水,看著正在睜著黑眼圈眼睛,好像在神遊物外的姐姐。

  電視開著,正放著午間新聞,看起來姐姐對這個並不感興趣。

  電風扇嘎吱嘎吱地轉著,時不時吹來夏末灼熱的風,拂過姐姐白色連衣裙的裙擺,勾勒出姐姐豐腴的臀部和大腿。

  我慢慢地走過去,努力在心中說服自己要克制,挨著姐姐坐下。

  隔著我的褲子和她的裙子,我能感受到這兩層織物之內的、她的肉肉的大腿,溫度還是她抑鬱症以來一貫的低,有些涼意。

  我伸出手,撩開裙子撫摸姐姐的光滑如玉的美腿,姐姐沒什麼反應。

  我有些口乾舌燥,抬頭對上姐姐的雙眼,透過那副有些大的黑框眼鏡,卻意外看到——姐姐的長期黑眼圈之中,她那深潭一般的眼睛正含著水光,帶著笑意看著我。

  她慢慢開口:「阿文……今天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姐姐覺得、你好像很開心?」她的眉毛向眉心舒展開來,顯示出一種慈母一樣的包容。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把嘴湊近姐姐的略顯蒼白的嘴唇。

  姐姐溫柔地接納了我,舌頭任由我吸吮舔舐,不復最開始的生澀。

  舌吻的感覺令人上癮,姐姐的舌頭柔軟而溫暖,帶著一些濕潤的唾液,與我的舌頭糾纏不清。

  接著我們又不約而同地放開控制,默契地你一口我一口地吸吮著,親吻著,舔舐著,融化著。

  這氣氛簡直令人發瘋,姐姐仍然坐在沙發上,只是頭略微向我傾斜,我坐在她旁邊,想要把她整個吞下,拆吃入腹。

  我猛地站起身,胡亂扯下身上的衣服扔在一邊,又踏進臥室把床頭的那盒保險套拿過來,接著又坐下。

  我再次親吻她的嘴唇,短暫地交纏之後,我開始親吻她的臉頰,眼睛,鼻子,然後一路向下,姐姐白皙頎長的脖頸,這常能讓我想起水面上垂下的楊柳,呈現出美麗的弧度;

  姐姐的鎖骨,不僅是鎖骨兩一條凸起的線條,還有線條末端的圓潤凸起,以及線條上方自然內凹的形狀,都是那麼令我著迷,清純而色情。

  我一下又一下地親吻著姐姐的臉頰嘴唇脖頸和胸口,想要將我的愛意傳遞給她,發出嘬嘬的聲音。

  姐姐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在我的身下軟成一灘水,迷離地小聲喘息著。

  我想要姐姐了。

  我把姐姐扶起來,只是一個眼神,姐姐已然領會,那是多次的肉體和心靈交融中,情侶們習得的內稟技能。

  她臉色春潮未退,慢慢地摸索起身,要脫去她穿的白色連衣裙,要脫去她胸部的樸素白色胸罩,要脫去她跨部的白色的帶蝴蝶結的內褲,將自己最坦誠的一面展示給我。

  姐姐脫得很慢,這是因為抑鬱症的影響未消;姐姐脫的時候手有些顫抖,這是喜悅還是害怕?

  是害怕還是喜悅?

  抑或是喜悅的同時,她也害怕著喜悅;害怕的同時,她也喜悅著害怕。

  我耐心卻又急躁地等待著,如同餓狼隨行,禿鷲盤旋,等待著我的小羊羔,我的小兔子,我的姐姐。

  在這早已病態的倫理關係里,我和姐姐都甘之如飴。

  姐姐終於將那條帶蝴蝶結的白色內褲慢慢褪下了,我坐在沙發上,示意姐姐坐到我身上,我們先再親昵一會兒,然後再做愛。

  姐姐坐上我的大腿,將我硬挺的肉棒放在兩腿之間,然後接著回過頭與我接吻。

  「啾……嗯……啾……唔……♡」

  一陣纏綿過後。

  我輕輕伸手,姐姐順從地把腦袋側向我,讓我摘掉她的眼鏡,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露出姐姐樸素卻清美的臉,以及她喪喪的、卻有些可愛的黑眼圈。

  我忍不住親上姐姐的黑眼圈,在她的臉頰上親吻舔舐。

  姐姐依然是舒服得說不出話的狀態,只是不斷輕微痙攣著,以一個彆扭的姿勢回頭擁住我的脖頸,另一隻手抱住我的後腦,饑渴地嗅聞著我的氣味。

  我又將手指復上姐姐那吊鐘一般的乳房,輕輕揉捏,指腹拂過她乳房上美麗的青色脈絡,擦過她粉嫩卻在使用中略有些微深色的乳暈,最後在她的乳頭上打著轉。

  姐姐幾乎是立刻就嚶嚀一聲,然後不斷地震顫,她的手往後撐著,無助地亂舞,像是要阻止我繼續,卻又無能為力。

  我的手指繼續摸索,姐姐微涼的豐滿乳房傳來像是要把我手指吸入的柔軟觸感,與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

  在不斷地輕微震顫中,姐姐終於迎來了一次全身的痙攣,手腳無力地亂舞,兩眼上翻,只是不停地嬌聲喘息和呻吟。

  我能感覺到下身被一股溫熱的水流所衝擊濕潤。

  姐姐潮吹了。

  事不宜遲,我粗暴地撕開保險套的包裝,套在肉棒上,然後一隻手托著姐姐肥美的臀部,另一隻手扶著我的硬到發痛的陰莖,對著姐姐微張的陰唇,以背面座位的姿勢狠狠插入。

  姐姐跟我的相性很好,或者不如說,經過這麼多天的做愛,姐姐的陰道已經成為我的形狀了,這次不出意料的,肉棒很順利地就整根插入,隔著橡膠也能感覺到一圈圈肉顆粒緊緊吸附的摩擦,沒有絲毫鈍痛的阻滯感。

  我的小腹撞擊到了姐姐的臀部,肉體相撞發出了「啪」的聲音,然後我感覺到我的龜頭頂到了姐姐的子宮,那是在軟肉包裹中一塊硬硬的區域。

  姐姐還在翻著白眼,我開始抱著姐姐的腰,開始一下一下地活塞運動。

  一開始是「啪啪啪」的聲音,隨著抽插行程的變短和抽插速度的加快,逐漸成為「啵啵啵」的聲音,就像水在半滿的罐子裡晃動的聲音一樣。

  不過這些聲音都被姐姐嬌媚的喘息和呼喊所壓過,她的每一次喘息,每一次呼喊,甚至每一次求饒,都令我血脈賁張,忍不住進一步加快加強,恨不得把囊袋也塞進姐姐的小穴,感受一下姐姐的吸力。

  「啵啵啵……啵啵啵……♡」

  姐姐的奶子隨著我的撞擊而上下彈跳,顯得驚心動魄的性感,但是我的手把持著她的腰而無暇顧及,多少有些遺憾。

  姐姐的小穴裡面早就完全濕透了,大量淫液不斷地湧出,如果不是姐姐的吸力,很快就會沒什麼感覺,但是姐姐夾得很緊,所以這水潤反而成了一種全新的體驗——龜頭前端被子宮和陰道後端不斷地真空吸吮著,而大量溫暖的液體卻一刻也不停地充盈著肉的溝壑和肉棒與陰道之間的每一處縫隙——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直接吸吮你的靈魂,非得體驗過的人才能知道它的爽度。

  再加上溢出的液體隨著每一次抽送撞擊都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姐姐的腰部又瘦得恰到好處,我感覺像是在使用人肉飛機杯一樣,上下上下,咕嘰咕嘰。

  姐姐又把頭扭過來,湊到我嘴邊索吻,她快要再次高潮了。

  我低頭吻住她,一邊舌頭狠狠攫取她的唾液,一邊放開持握她腰部的手,放在她的背後,只憑大腿和臀部發力來回振動式地頂弄,與沙發的彈簧一致地彈跳著。

  姐姐再次高潮了,我也在她的陰道和子宮的饑渴吸吮下射精,只是可惜它們全都被保險套擋住,到不了卵子。

  再到後面,姐姐已經是神遊天外了,我也被撩撥得迷迷糊糊,只是把姐姐抱起來,一邊走向臥室,一邊不斷抽插,享受著姐姐的悲鳴,然後把她壓在大床上繼續抽插。

  從秦醫生走後的午後,我們就這樣一直做愛,從客廳做到臥室,從沙發做到床上,然後是地板上,然後是姐姐在桌子上,一直到天色慢慢昏黃,再到慢慢變黑,直到變為漆黑,從露出一條縫的窗戶里吹來夜晚略帶涼意的空氣,我們仍然意猶未盡。

  姐姐只是不斷地呻吟嬌喘,不斷地失去意識然後又被我的頂弄給刺激醒來,以往姐姐高潮到昏睡之後我都會放過姐姐,讓她休息,但這次我好像有些太過強硬,只顧著發泄著自己的性慾。

  姐姐呢,好像也很享受我這樣的粗暴對待,小聲哭喊著不要也顯出十分的嫵媚,看我的眼神已經拉絲了。

  直到剛拆開的那盒新保險套的最後一隻也被我射滿,打個結扔在地上,我仍然有些不滿足。

  姐姐此時已經癱在床上,兩腿大開,邊緣有些紅腫的花穴無力地張開,往外流著潺潺的水流。

  姐姐好像看出我還沒有滿足,她慢慢張著嘴,試圖說話,也許是抑鬱症還沒好,也可能有超量快感衝擊的因素在裡面,她開了幾次口,都只能沙啞著發出一些不明的音調。

  但我能從她的眼神和情緒里看出,她的意思是想要無套做愛。

  我有些意動,但是理智還是戰勝了本能,我只是與她並排在已經濕潤得能擰出水的大床上躺下,摟著她,跟她耳鬢廝磨。

  我太愛姐姐了,愛她愛得暈暈乎乎的。

  「我的小乖乖喲。」我這樣摟著她,跟她說話。

  兩顆心就這樣貼在一起,我能聽到彼此的心都跳得很快,我跟姐姐都融化在這濕潤的床單上了。

  過了一會兒,姐姐慢慢地開口:「親……親我……」

  不久之前,我們做愛時,但凡嘴唇接觸,必要伴隨著舌頭的糾纏不清,互相掠奪空氣和唾液,但這時我只是輕輕地把我的嘴唇復上她的嘴唇,感受著彼此嘴唇的溫暖,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整個房間,包括這張已經能養魚的大床,那條蓋在窗戶上的白色薄紗窗簾,櫸木做的桌子和椅子,還有吊頂的天花板,此刻都一齊旋轉起來。

  又好像整個世界都在震動,但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不是地震。

  這個瞬間,我很快樂,比剛才所有做愛的時間加起來都快樂。

  我有些抱歉地摟著姐姐,一條胳膊給她當枕頭壓在脖頸下:「對不起,姐姐,我下次不會這樣粗暴了。」

  她帶著黑眼圈,眯著眼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悶悶地說:「其實……也、也很舒服……」

  姐姐還想說什麼,卻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這時才不禁感到困擾——語言!你本來就不足以傳達心與心的交流,卻又淪陷於抑鬱症的桎梏,而變得這樣吞吞吐吐,畏葸不前!

  我只能撫摸著她的頭髮,耐心卻又有些急躁地等待著與姐姐的一輪又一輪的對話,努力要在這旖旎的氣氛因為時間的延宕逐漸消散之前,把我的心和姐姐的心徹底交融。

  ——就像是與親人隔著即將發車的列車的窗戶玻璃做道別,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都彌足珍貴。

  「我本來有些擔心我們的未來,可是我最近又不怕了。」我撫摸著姐姐的長髮。

  「我呢,準備先辦個一年半載的休學,照顧你直到你的病好為止。爸媽那邊,我來應付就是。」

  「我們可以搬到杭州去住,或者你想去哪兒都行,我陪著你,找個帶天台的小閣樓,價格便宜,風景也好。」

  「平時就這樣每天做愛,然後吃飯,然後我們下樓去西湖看荷花,然後晚上回來我們繼續做愛。」

  「那……我要在天台上……養花……」姐姐慢慢說著。

  「好、好、我們養花。養向日葵,養雛菊,養各種各樣的花,只要你喜歡。每天早上你都能上天台照顧這些可愛的花朵,你想像一下,每天拿著水壺替它們澆水,除此之外什麼也不用照顧什麼也不用擔心。」

  每天能看見姐姐開心地養花種草,清晨的陽光照耀著可愛的花兒和可愛的人。

  「然後你好了,你陪著我到大學的城市,我們再租個房子,白天我上課,你在家裡看家。晚上我回來,我們吃飯洗澡做愛,那個時候你已經好了,早就忘了所有的這一切垃圾事情——」

  我突然意識到我這句話有可能再刺激到姐姐,於是又帶著想讓自己也相信的語氣說道:「那個時候你已經好了,不會再害怕不會再難過不會再絕望,因為你一直有我。」

  我又在心裡想到,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麻煩我都已經解決了。

  「還記得你小時候一直想要白馬王子嗎?我願意做你的王子!你會一直開心一直開心,因為我愛著你,我陪在你的身邊,因為你一直有我。」

  我又重複了一遍:「因為你一直有我。」

  姐姐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默默地流淌著,在她的臉上劃出一道道闌干,但是她仍然嘴角努力地往上,不讓眼淚把她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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