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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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起曾經的楚麟,現在的他雖然外表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那身上的陰厲之氣,似乎是多了不少。

  楚飛歌不知道他是如何學會了蠱毒那種陰邪之術,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去做了那魏國的國師,只是憑直覺來說,現在的自己也許並不是楚麟的對手。

  還記得曾經有一次,她就被這個只不過八歲大的小孩子死死的抓住手腕,動彈不得,在那個時候,楚飛歌就已經覺得楚麟的行為有些詭異。

  難道他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和蠱毒這種東西扯上了關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教他這種邪術的人豈不是…「呵呵,皇姐臉上的表情還真是精彩。我想,你現在一定在想,為什麼我會成了魏國的軍師,又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強吧。不過在這裡,我可以告訴你,那個被你殺害的女人,的確是我的師傅。而她在當我師傅的時候,我還並未發現她是女人。」

  「楚麟!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殺害父皇的兇手嗎?認殺父之人為師,你真是丟盡了我楚家的顏面,就算是父皇在九泉之下,也絕對不會認你這個兒子!」

  「認又怎樣?不認又怎樣!?就算是他在活著的時候,又何曾像是對待自己兒子一般對待過我?那個老東西一共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楚飛歌,你捫心自問,在那老東西的心裡,除了你以外,他何時把我們當做過他的親生子女?」

  「楚麟,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要怎樣?如若不是你們王家聯合魏國想要謀朝篡位,你早就已經是這大楚國的皇帝,我就算再得父皇的寵愛又如何,有你這個嫡子在,父皇再偏心,也不會無視你的存在,把皇位傳於我。」

  「楚飛歌!你不要再騙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難道是把我當成傻子嗎?楚翔那個老東西,早就有了滅掉王家的心。就算是沒有你,他也不會把王位傳給我。我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他寧可是相信王家會謀反,也不相信我會站在他那邊!他既然如此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去管他的死活!」

  「混帳!今天就讓我替父皇收拾你這個逆子!」楚飛歌怒吼著,拔劍朝楚麟攻去。

  然而面對她的攻勢,對方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當楚飛歌的劍鋒即將觸碰到楚麟的身體,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紫芩忽然沖了出來,硬生生的替楚麟挨了這一劍。

  楚飛歌萬萬沒有想到紫芩會忽然衝出來,看著那個就算是被劍刺中,卻也毫無感覺得的人,楚飛歌心一陣陣的緊縮。

  這個人,明明以前還是一個活潑的妙齡少女,可如今,卻是成了這副模樣。

  蠱毒這東西,果然害人匪淺。

  「楚麟,今日我定要親手剷除掉你這個禍害,以免你他日危害人間!」楚飛歌抬腳朝紫芩的胸口踢去,同時拔出了深深插在對方體內的軟劍。

  眼見那本來銀白的劍鋒被染的漆黑,楚飛歌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這蠱人,究竟是有多毒,竟是連這把她在鑄劍山莊特殊打造的軟劍,都能侵蝕成這般。

  「吼…」被踹倒在地的紫芩緩緩爬起來,然後便毫無預兆的朝楚飛歌衝去。

  那速度之快,幾乎像是練過輕功的武林高手一般。

  驚覺一個蠱人竟然會有這樣的速度,楚飛歌下意識的看向楚麟,便瞥見了對方眉間的殺意。

  「不好!」楚飛歌急忙跳起,向後躍去。

  下一刻,站在原地的紫芩張開嘴,從中躥出了數條黑色的小蟲,飛快的落在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

  此時,楚飛歌無比慶幸自己眼尖動作快,否則,很可能已經被那些蟲子給生吞活剝了。

  那些黑色的小蟲被放出來,沒有了宿主之後,便開始像是無頭蒼蠅那般往人的身體裡鑽。

  看著那些躲閃不及的士兵被那些蟲子鑽進了身體裡之後便開始發出痛苦的慘叫,不出一會就斷了氣。

  楚飛歌身上流出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肩膀上的箭傷也因為剛才激烈的運動而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呵呵,皇姐這是害怕了嗎?放心…精彩的,還在後面。」楚麟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根竹笛,隨著他緩緩吹奏,那些死掉的士兵竟然是緩緩站了起來,一個個睜開猩紅的雙眼朝楚飛歌撲去。

  現下,楚國大半的士兵幾乎都在城內和魏國士兵戰鬥,能夠過來救她的人,幾乎是沒有。

  眼看著楚翔那得意的嘴臉,楚飛歌死死攥緊了手中劍。

  反正過來一個,她就殺一個,過來兩個,她就殺一雙。

  一時間,楚飛歌的周圍瞬間就躺滿了各種各樣被砍掉腦袋的士兵,而從他們體內鑽出的黑蟲,也當即被楚飛歌用內力震碎。

  「皇姐的功夫果然很厲害,居然在面對如此多的蠱人,還能這般從容面對。怪不得,父皇用了一輩子都沒有愛上他的女子,會愛上你。怪不得,你可以和自己的娘親做出那等違背倫常的事。真的是讓小弟,刮目相看。」

  「混帳!閉上你的嘴!」聽著楚麟嘴裡的那些話,楚飛歌只覺得氣血一陣翻湧,竟是憋的臉色通紅。

  和程暮鳶的事,一直都是楚飛歌的死穴。

  每當她和程暮鳶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覺得對不起那個疼她愛她的父皇。

  這些事,楚飛歌心裡都知道,可如今被楚麟這個外人說出來,卻是她不允許的。

  她和鳶兒事,從來都輪不到別人來評頭論足。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嗎?也不知道父皇在臨死前的那一刻,有沒有知道你會你娘親的那些事,如果不知道還好些。只怕我那師傅一時多嘴,把你們兩人的關係說出來,那父才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我都說了要你閉嘴!」楚飛歌吼著,不再理會身後的那些蠱人,直接朝楚翔衝去。

  飛快的速度,擺動的戰甲。

  她要殺了這個人,即使他是和自己擁有同樣血緣的弟弟。

  楚飛歌絕不承認!

  她會有這種親人。

  「自不量力!」看著楚飛歌朝自己衝來,楚麟輕嗤著,同時彎下腰躲過楚飛歌橫來一劍。

  也許是早就預知了這一招會落空,楚飛歌急忙反轉劍鋒,直直朝下,向楚麟的脖頸刺去。

  而對方卻是躲也不躲,伸手抓住了那銀白色的劍鋒。

  利刃劃破手掌的聲音,分外清楚。

  那黑色的血液打在劍身之上,竟是硬生生的融掉了楚飛歌這把軟劍。

  情急之下,楚飛歌伸手想要抽回那把劍。

  忽然肩膀一沉,竟是被死死的按在地上不得動彈。

  看著那數十個朝自己衝來的蠱人,楚飛歌用手打著他們的頭,卻是雙拳難敵四手。

  蠱人的力氣巨大無比,又沒有痛覺。

  他們一涌而上的把楚飛歌團團圍住,不知是誰最先咬住了楚飛歌的脖頸。

  那劇烈的疼痛讓楚飛歌悶哼出聲,耳邊全是那些蠱人撕咬自己皮肉的聲音。

  知道自己可能會被這些蠱人活生生的吞進肚子裡,楚飛歌說不害怕,是假的。可她怕的,並不是這樣悲慘的死掉。

  而是怕她死後,程暮鳶會傷心。

  只是怕自己以這樣的方法被殺死之後,甚至連個全屍,都無法留給程暮鳶。

  鳶兒…鳶兒…對不起…我明明答應過你,會去找你的。

  希望你別回來,別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身體的疼痛漸漸飄遠,然後是完全麻木。

  等到楚飛歌恢復意識之後,她已經躺在一個熟悉而溫軟的懷抱中。

  程暮鳶體溫,程暮鳶的氣味,程暮鳶的聲音,程暮鳶的模樣。

  「鳶兒…你怎麼來了?」楚飛歌傻傻的問著,是不是,自己已經死掉了?

  已經被那些蠱人給吃進了肚子裡?

  否則,老天又怎麼會這麼好心?

  讓她在死前還能看到鳶兒最後一面呢?

  只是,就算這是幻覺,楚飛歌也希望自己能夠永遠都不要醒來。

  「楚飛歌,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你的身體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再受傷,更不可以去以身犯險。難道只是這幾天的功夫,你就忘得這般乾乾淨淨了嗎?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做?為什麼總是要一個人孤身犯險!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般無用的人嗎!?」

  聽著程暮鳶那一聲聲質問,楚飛歌猛然一顫,身體的痛覺似乎在一瞬間重回身體。

  「鳶…鳶兒…唔…」楚飛歌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程暮鳶的臉,可是才動一體,便有一陣陣劇痛從身體四處傳來。

  「好疼…鳶兒好疼…那些蠱人要吃我…他們都在咬我!我的身體還在嗎?是不是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腦袋了?」楚飛歌緊張的問道,在看到程暮鳶瞬間低沉的臉色後,心裡的害怕幾乎讓她快要哭出來。

  「你腦袋裡究竟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如果只剩下腦袋,還可以和我在這裡說話?好好看看,你只是被咬了幾口而已!」程暮鳶扶著楚飛歌坐起身,這下子,楚飛歌才看到自己的胳膊,手腳還都在,就只是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咬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發黑,很顯然是中毒的症狀。

  「鳶兒…對不起…我…唔!」楚飛歌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程暮鳶強行塞進自己嘴裡的一顆藥丸打斷。

  只是聞到那股子香氣,楚飛歌就知道,這絕對是洛嵐翎在給自己補過生辰時,送與自己的解毒藥丸。

  「鳶兒!你怎麼又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危險!你聽我的,我現在拖住楚麟!你們趕緊走!」

  「楚飛歌!我告訴你,別再想要自己逞英雄!難道我作為你的娘親,和你最愛的女人,就沒有和你一起承擔死亡的權利嗎?你的身體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自己留在這裡送死?」

  「鳶兒我…」

  「好了,不要再說了。這個世上,能夠欺負你的人,就只有我。其他人如果敢傷你…便只有死路一條。」程暮鳶說完,拔出自己腰間的劍,緩緩朝那邊站著的楚麟走去。

  眼尖的楚飛歌一眼就看到,程暮鳶手中的佩劍似乎是換了一把自己未曾見過的。

  只是那通體雪白的劍身,和拔劍時發出的響聲,就知道此劍絕非凡品。

  「怎麼?傻了?」就在楚飛歌望著程暮鳶的背影發呆之時,洛嵐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飄遠的魂魄給招了回來。

  「洛姨?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們怎麼都沒走?我不是說過要你們離開!唔…唔…」

  第二次,楚飛歌的話被人打斷,只是這一次,洛嵐翎是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小歌,發脾氣,可是要看清楚情況的哦。」洛嵐翎在楚飛歌的耳邊說道,同時指了指這宮門的四周。

  只見剛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城樓和城牆,早已經站滿了拿著弓箭的射手,看他們的衣著,似乎並不是大楚國的士兵。

  而站在門口的那一群黑壓壓根本數不清個數的人,早已經和魏國的士兵打了起來。

  「這?」楚飛歌疑惑的看著洛嵐翎,她想要知道這些人是誰,可是對方似乎卻只是笑著,並沒有告訴她的意思。

  「呵呵,我的好徒弟,想要自己逞英雄,還得看看自己實力哦。」隨著那聲音落地,一個身著一襲白袍的老人落至她身邊,低緩的嗓音,慈祥切沉著的笑容,還有那長年都不會離身的酒壺。

  這不是邢岳天?

  又是誰!?

  「師傅!你怎麼…?」來了兩個字還未說出口,楚飛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在邢岳天身後,還站著數不清的武林人士。除了一臉鄙棄看著自己的邢茹蘭,藍峰同盟的一些盟主以外,還有程家堡的程剛,程墨,程媛。

  這一下,楚飛歌是完全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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