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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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歇斯底里的爭吵仿佛還在昨日,因此如今懷中的軟玉溫香才更是萬感到有些不真實。

  在金光流拋棄祂——毋寧說是祂衝著金光流大發雷霆,並且惡狠狠地先拋棄了無辜的金光流後,萬有一段持續了很長時間的茶飯不思的過渡期。

  卡洛和特里莎與金光流見過幾面,對這位容貌絕倫的金髮美人兒有一些印象,然而隨口跟萬提起後,卻冷不丁收穫一句咒罵,斥責祂們多管閒事。

  看來祂真的很喜歡那位女士。

  特麗莎偷偷告訴卡洛,你看祂這魂不守舍的樣子。

  卡洛一向神經大條,只看得出萬心情不好,看不出萬為情所困。

  萬獨處時也想,祂對金光流惡語相向,甚至責罵毆打祂,絲毫不把祂奉為高貴而疏漠的女神。

  祂如此糾結,平日裡八面玲瓏的形象也在金光流面前破碎了。

  實際上,祂正是希望金光流這樣純潔的神明能夠有朝一日看透自己的不堪,把自己對祂所做的事加倍返還,而不是溫順得像只剛從母親肚子裡鑽出來的小雌貓,眨著一雙天真的藍眼睛,乖巧地、 合祂心意地離開了。

  現在祂不會回來了。

  萬自暴自棄地思考,不如讓生活回歸正軌,祂們是露水情人,祂對金光流說的愛也毫不意外是輕飄飄的,沒有什麼分量。

  就算祂心中臆想著,祂的每句情話都落在金光流柔軟的金色髮絲上,然後緩緩沉沒,這樣金光流就能聽到。

  可金光流即使在祂講祂究竟有多愛祂時,也沒有回饋給祂相應的愛。

  祂像隔著一道透明玻璃訴說,祂想忘記金光流,但是身邊的一切似乎又都有祂的影子。

  祂決計硬生生在記憶里讓祂消失,即使祂往後的生命中會被無盡的空虛和悲哀折磨也已無所謂。

  就在這時金光流回來了,提著一隻嬌小的皮箱,裡面滿載著他人贈送的禮物,應有盡有。

  祂打開時,猶如一座金山從昏暗的世界中傾瀉而出,祂說這只是一小部分——祂能夠記住的那部分。

  親愛的萬,我還是更喜歡你呀!

  祂高興極了,臉頰紅撲撲的,在萬的神殿中徑直向祂走近,隨後吻了祂,好像祂在外無所事事地作為一件美麗無暇的物品而被爭奪被搶占的時光都不存在。

  萬惱怒地注視祂,咬著牙責問祂的離去,似乎金光流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而祂也靜靜聽著,笑眯眯的,祂說萬,你就是這一點最可愛。

  你說什麼?

  萬不思議地瞪大雙眼,你這樣說是在忤逆我。

  可祂的心卻激烈地在胸腔內震動著,這聲音只告訴祂一件事,祂此刻正為這金髮碧眼的麗人而由衷高興,只因為祂再次出現在祂身側——祂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滿足了!

  現在祂摟著祂潔白纖瘦的小小肩膀,仔細觀察金光流溫和甜蜜的睡顏。

  萬很少入睡,其實金光流也並不需要睡眠,但祂總是樂於享受這種屬於凡人的幸福。

  因此祂的休眠甚至比一般人更久,更恣意妄為。

  祂睡得很沉,濃密的睫毛擋在眼前,猶如一張掩藏著秘密與寶匣的屏風。

  金光流似乎不會被噩夢侵擾,每次入睡後,眉毛都輕鬆地舒展開,嘴角也始終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夢境的神靈的眷顧般。

  祂本身正是這樣美妙的存在,任何人或神看到祂都會為祂網開一面的。

  萬久久凝視金光流在無邊夜色下泛起溫柔的面頰,光滑的皮膚隨著呼吸而細微顫動,淺金的發被黑暗籠罩,染上銀器的色澤,比起光芒璀璨的太陽,祂反而更似清冷碧輝的月亮。

  萬羨慕這能夠在夢中獲得快樂的美人兒,祂的夢往往循環著過去的苦難,況且祂無需太多休息,所以睡眠對萬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比起伴著金光流的體溫入眠,祂顯然更喜歡注視情人的美夢,仿佛屬於金光流的世界在此刻為祂打開一道門扉。

  祂在做什麼夢呢?

  而這夢中是否又有自己的影子——萬為自己的設想捏了一把冷汗,祂這樣不配被人所愛的存在,也會對出現在他人的夢中心存希冀嗎?

  祂望著金光流光潔的額頭,輕吻上去,好像在判斷這是否會擾亂祂的清夢。

  如若祂醒了,恐怕又是一番調笑和雲雨。

  而祂沒有醒,甚至沒有感知到情人的唇瓣停留在祂額邊的溫度。

  而萬卻被金光流微涼的肌膚吸引,比鏡面還要平靜,比奶油還要柔滑。

  祂們曾經的吻都是激烈而又深刻的,帶了些生硬的掠奪,往往是皮肉之欲,無法食髓知味。

  祂從未想過金光流的每一寸肌膚都如同熟透的碩果等待祂去採擷。

  祂害怕,祂總是畏懼著金光流被別人占有,祂像枝頭一滴露,東方的初陽便讓祂消失殆盡了。

  萬又試著吻一吻祂的唇角,甜絲絲的,有點像金光流和祂一起吃的那塊舒芙蕾,很快就由蓬鬆變得塌陷。

  祂像一具呼吸著的艷屍。

  萬俯下身,啃咬著金光流在月色下璘璘的接近慘白的脖頸。

  祂用臼齒摩擦情人青紫色的血管和被皮膚包裹的細筋,想像祂尖利的犬齒刺破金光流吹彈可破的皮膚,攻陷祂生機勃勃的動脈,霎時間殷紅的血液四濺,祂的溫存祂的疏離都混合著一縷縷金絲傾瀉在萬的臉上,和祂的發融為一體。

  祂們不是沒有做過這些事,在無窮無盡的生命中,肉體承受的苦難微不足道。

  祂繼續向下吻去,伴隨著舔弄和撕咬,在金光流聳立的鎖骨留下幾塊轉瞬即逝的紅痕。

  祂舌頭划過的地方閃爍著無數細小晶體,落在皮膚上會有些酥麻嗎?

  人類的故事裡說,有一位公主睡在十層鴨絨和十層床墊搭建而成的床上,仍然因為最下層的一顆豌豆而難以入眠。

  又有公主不幸咽下劇毒的蘋果,或被施了詛咒的紡車刺破指尖,沉睡在水晶棺中,等待著王子的真愛之吻,讓她們皸裂的皮膚水潤,乾枯的髮絲順滑,蒼白的面色再次被賦予生機。

  萬分明吻了金光流,祂卻沒有醒,祂的夢如此蜿蜒深沉,祂不是公主,祂只需揮揮手,便有無數公主提起裙擺向祂行禮。

  祂身上仿佛傾瀉了磷粉,一觸便燃,撩撥萬的心臟時刻沸騰。

  接下來是祂的胳膊和手掌。

  祂軟嫩的胳膊藏在綢制的睡裙中,擡起來,失了骨頭一樣。

  放下去,骨節又突兀地顯現在肘部。

  祂好瘦,萬想,祂分明強大到足以忽略旁人,卻給自己製作了一副脆弱的軀體。

  祂只需要稍一用力,乖順的胳膊便會應聲而斷,骨頭穿過金光流的脂肪與血肉,可憐地展示著自己的傷口。

  還有那又小又熱的手掌,可以輕而易舉被萬的手裹住,和其他地方的體溫不一樣,這雙小手是發燙的,輕輕推聳祂的胸口,亦或是撫摸祂的背時,這雙手傳遞的熱量也經由祂的胸骨和脊椎。

  細長的指尖在盡頭形成飽滿又圓滑的弧度,金光流的甲床很長,這是萬見過的最美的一雙手,能夠佩戴最貴重的飾品,也能一絲不掛地潛沒在泉水中。

  祂的唇吻上祂粉白色或是珍珠色的手背,此時割斷這雙手,永遠保存它,或是讓它作為金光流的一部分而活,究竟是哪種方式更好呢?

  在祂吻祂的手背時,金光流終於發出一聲脆弱的悶哼,隨後再次游離於夢中。

  還有祂的雙腿,似乎是金光流身上唯一擁有能被注視到的肌肉的地方。

  支撐祂行走,也保證祂能夠牢牢地把自己鎖在萬的腰部緊緊貼合。

  在放鬆狀態下祂的肌肉不會顯現,因而這雙腿依舊是纖瘦的。

  萬托起祂柔軟的臀部,順著胯骨一路吻下,犬齒輕掃過肌膚,沒有割破這完美的景象,萬的舌在情人膝蓋處繞轉,鼻尖抵在祂的腿窩中,汲取祂身上傳遞出的芬芳馥郁的氣息。

  祂像是在品鑑一塊獨一無二的蛋糕,因為太稀有太獨特,只有一小塊,祂用刀尖把那鬆軟的戚風糕胚切割得粉碎,每一小部分都在舌尖融化了。

  繼續向下遊走,金光流之前抱怨鞋跟讓祂的腳踝受了傷,作為神明的祂不會留下傷疤,祂的踝部也因此好端端地生長在那裡,像支撐建築的榫卯或者玉質的骨架。

  那時萬脫下祂的高跟鞋,捧著祂的足端詳,隨即用吻化解了腳踝上的那塊紅腫。

  真好呀,金光流光潔如新的腳踝,正因為接受了祂的祝福才能繼續美麗下去,這也是萬的臆想。

  祂的腳也很瘦,在後跟處留下兩個明顯的凹陷,走路時中間的腳筋若隱若現,萬又想割開它,又想看它承載無數美麗的鞋具——祂的暴戾在完美又易碎的金光流面前不值一提。

  金光流的腳趾,說是貝珠羅列在一起也不為過,柔軟可愛,萬吻過去,又輕輕含住,祂的腳尖好涼。

  現在是最重要的,萬已經品嘗了屬於金光流的,別人也能夠仰望或褻玩的部分。

  而祂豐潤的胸乳和幽深濕潤的蜜谷,祂在今夜還沒有欣賞。

  祂怎能睡得這樣沉?

  萬拉開祂腰際松松垮垮的系帶,乳肉隨著祂的動作顫了顫,而後放鬆地朝向身體兩側微微散開。

  祂托起兩團嫩肉,擠出祂的乳溝,將這能夠儲蓄奶水的器官視作諂媚的玩物。

  金光流粉色的乳尖在乳峰上隆起輕微的弧度,沒有經過刺激,才顯得人畜無害,甚至有些處女的純潔在了。

  萬聯想到含苞待放的花蕾,聯想到玫瑰花瓣奶油一樣的質感。

  指節收攏,乳尖卡在祂的指縫,因為這突然的刺激而挺立,似乎在邀請萬去含住它們。

  萬也照做了,舌尖在乳暈處打著轉,另一隻手揉捏被冷落的一邊,直到清淺的粉不復存在,在祂的蹂躪下轉變成充血的水紅色。

  金光流在睡夢中嗚咽,面色潮紅,祂處在夢境的臨界點,萬深知這一切,祂寧願金光流夢見的正是和祂有關的迷情艷遇。

  萬戀戀不捨地離開金光流被舔弄得濕淋淋的雙乳,順著小腹和肚臍舔下去,輕鬆掰開祂的腿心。

  金光流的私密處早已因為剛才的風波而分泌出愛液,水光艷艷,黏糊糊地在大腿內側拉起幾縷銀絲。

  萬探去兩根手指,隨意分開飽滿而又紅潤的外陰,又一股透明的愛液湧出,打濕了床單。

  嬌小可愛的陰蒂被愛液裹挾,兩側粉色的蚌肉樣的陰唇在空氣中抽搐,瀰漫著性的氣味。

  萬伸出舌舔過金光流陰部的每一處褶皺,吸吮祂熱切的愛潮,如同孩子本能地吸吮母親的乳汁。

  再往內深入,更為敏感的嫩肉也被祂侵占,金光流難受地動了動雙腿,又被萬的雙手壓制住。

  還剩下最後一點,就像戲劇總會迎來高潮——萬的犬齒划過金光流挺立的陰蒂,與此同時幾根手指毫無章法地刺進祂渴望著被納入的甬道。

  四周的軟肉回應祂的劫掠,主動依附上去,手指抽插的嘖嘖水聲伴隨著金光流愈發清醒的呻吟,一浪又一浪掀翻寧靜的夜晚。

  在祂的陰蒂被牙齒刺破的瞬間,金光流終於尖叫著醒了過來,與此同時愛液也像泄了匝般噴涌而出,嗆得萬咳嗽不止。

  金光流大口喘息,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因為在這之中祂的境遇都是相似的。

  祂以為祂與萬在夢中幽會,實則真實的自己也變成了鳴啼的夜鶯。

  萬——金光流顫抖著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祂好像需要一個吻,於是萬湊過去吻了祂的唇,把祂的愛液送回了祂還亟需被灌滿的身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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