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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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安迪一如既往地幫助自己的媽媽耕好田地,順帶著敲打了幾個對著自己媽媽蠢蠢欲動的傢伙後就坐在地上發呆,構思著未來的計劃。

  變強…變強…變強…

  沒有頭緒,或許發展勢力也是一種復仇方法,但是在雷耶尼公國發展上不可能了,貴族中認識自己的人雖然不多也為數不少,而且涉及到大公本身的事情,所有人都肯定知道有一個子爵家族的成員沒有全滅,自己要是進入到了他們的眼中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出去也不太現實,要知道這個大陸就兩個公國而已,話說安迪自己都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沒有王國,按理說以雷耶尼公國的勢力範圍,作為兩極之一,自稱王國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抓了抓頭皮,安迪也想不出來有什麼方法好復仇的,嘆了一口氣後從門前的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去跟自己的媽媽吃完午飯後,就準備去森林裡好好鍛鍊。

  「一路小心~」尤妮絲俏生生地立在門口,微笑著對著安迪揮舞著雪白的小手,聲音清脆悅耳,「早點回來哦~!」

  「知道了。」回首望了望,安迪看著窈窕絕美的媽媽,揮了揮手。

  去森林的路上還遇到了波爾,但安迪還沒有打招呼,對方就慌慌忙忙地溜走了。

  這麼怕自己拖著他去森林裡「探險」?上一次可是他硬要跟去的。

  安迪又好氣又好笑地心想,但能少了一個擺脫不掉的拖油瓶他也樂得輕鬆,一個人走入到森林之中,安迪嫻熟地順著自己摸清的道路再次來到了自己的修煉場所,站在地面之上。

  閉上眼睛,天地之間的氣流再次奔騰起來,帶動著萬物之中的魔力湧入到他的身體之中,直到達到這一具身體的生命能量所能承受的上線。

  再修煉的話就需要藥劑師調和出來的藥劑來加強身體的生命能量,或者降低體內還未融入到鬥氣之中的魔力的副作用,哪一個都不是現在的自己有條件享受的。

  安迪睜開眼睛,時間已過去了許久,正當他準備去練習一下招式時,突然天空一暗,莫名的氣氛幾乎席捲了整個森林。

  「什麼B動靜?!」安迪眼前一黑,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席捲了他的全身,就好像普通人赤身裸體暴露在冰原之中,或者手無寸鐵地面對魔獸一樣,源自人體本能的畏懼之感不可抑制地升起,讓他手腳發軟,體內的鬥氣似乎都像是遇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一樣,蟄伏在體內根本無法使出。

  這種情況安迪還是第一次見,高級職業者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上一代大公出現的場合之中就有這種等級的護衛長出現,但與現在的情況遠遠不能相比。

  【超凡?還是說?】一股戰慄之感從身體深處炸響,男人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遵從身體的本能昏迷過去,竭力抬起頭來看著如今變得黝黑的天空。

  轟隆~!

  一股根本聽不出聲音的爆響傳來,再次席捲過整個森林,安迪稚嫩但俊美的五官瞬間飄出了幾道細小的血花,腦海之中更是轟得一聲,讓他差點直接暈了過去。

  黝黑天空更是振動起來,最後直接裂開了幾道口子,其中最大的口子直接在天空原本的黝黑色之中穿插了一道無法形容的痕跡,撕開的痕跡看上去有點像…劍痕?

  大口呼吸著,男人的心臟越跳越厲害,很快變得如同擂鼓,第一時間知曉自己所在的位置很不對,安迪直接撲到了周遭的草地之上,體內的鬥氣也被死命地催動了起來,流轉之間護住自己的全身,也不想著什麼奇遇之類的事情了,只祈求對方不要波及到自己。

  這種動靜一看估計就是強者在搏命,不是也是要人命的東西,擦著肯定死。

  果不其然,在男人撲倒在地後,一道強烈的氣流從遠處湧現,連帶著一大堆殘枝碎石,帶著破空的聲音不知道衝出了多遠,安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掀飛了,若是之前沒有趴下,現在八成已經被射了一個透心涼了。

  似乎是老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外界的動靜又在幾次震耳欲聾的爆響後很快就消停了下來,安迪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奮力撥開幾乎要將自己活埋的碎石與碎枝,從地下爬了起來。

  定睛一看,安迪才發現整片森林森林自己幾乎都要認不出來了,到處都是被連根拔起的,破碎的森林連帶著整片整片被翻出的沙土,顯得這個地方就跟傳說中被塑能系的傳奇法術給掃過一樣。

  不對,之前的如果真的是傳奇的話,這個地方就是被傳奇法術掃過的。

  安迪喉嚨蠕動了幾下,面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讚嘆眼前的景色還是後怕自己差點就沒了,而最讓他震撼的還是面前的景色。

  在目力可及的範圍之內,安迪能勉強看到一個金燦燦的光焰在飄動,假如他沒看錯的話…

  「鬥氣核心?」倒吸一口涼氣,安迪顫抖著雙腿,慢慢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眼前的光焰漸漸清晰,如同飄帶一樣的凝實的生命能量之中透露出一絲絲的銳氣,讓安迪立刻就明白了。

  這是剛才那個用劍斬開天空的人。

  傳奇強者,就算不是法師而是戰士,渾身的鬥氣也誕生了極強的靈性,在身軀崩潰死亡之後也有很大的可能將鬥氣殘留下來,會形成極為珍貴的鬥氣結晶,可供後人繼承。

  當然,鬥氣本源估計殘存不下來多少了,也就能按圖索驥獲得對方的部分經驗,可能是招式上的,也可能是鬥氣修煉上的,但就算是殘缺的也是傳奇留下來的,依舊珍貴至極,更何況它中間殘餘的鬥氣能量可以直接保送任何人到達超凡的門檻之前。

  只要你願意廢功修煉它的鬥氣即可,當然若是兩人的鬥氣本就一脈相承就更好了。

  眼前的鬥氣核心甚至還沒有凝結成結晶,而是處於活躍的狀態,這種極為活躍的形態繼承起來的話效果更好,未來超凡可期。

  但對傳奇就不說了,沒有任何幫助,也沒聽說任何東西能對晉級傳奇稱得上有幫助的,這一步全靠自己。

  她是怎麼死的?

  傳奇是這麼容易就死的嗎?

  安迪左看右看,也沒有發覺這裡有第二者的任何殘餘。

  但現在不思考這個的時候,這種機會簡直是萬載難逢,安迪顫抖地走到鬥氣旁邊,伸出手觸碰到了眼前的金色光焰之上,體內的鬥氣緩緩流動,溝通著眼前的東西。

  只不過金色光焰對他好像沒有什麼興趣,只是懶洋洋地在空中流動著,隨著時間的流失也沒有半點兒變化,讓安迪的內心漸漸焦急起來。

  之前的動靜可不小,幾天都用不著,這個地方立刻就會湧來一大波人,看有沒有便宜可以撿的冒險者小隊,見縫插針的貴族團體,還有隨之而來的形形色色的各類玩意兒。

  他可沒有時間在這裡磨蹭,要不然估計走都走不掉了。

  深吸一口氣,安迪下定了決心,俊美的臉微露猙獰,鬥氣卷上光焰,不管不顧就往自己的身體之內帶去。

  賭一把,光焰之類的鬥氣性質還算溫和,不催動的話幾乎不會展現出太大的攻擊性,雖然不知道對方使劍的傳奇為什麼會修煉這種鬥氣而不是其他更有殺傷性的鬥氣,但此時不賭一把就這麼放棄的話,安迪覺得自己下半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果不其然,鬥氣漸漸被吸入體內,速度越來越快,雖然身上傳來了針扎一般的疼痛,讓他渾身上下不由得滲出冷汗,但光焰還是漸漸地被他納入到了體內,在體內依舊懶洋洋地迴旋著,就跟之前在空氣之中旋轉一模一樣。

  完全沒有認可他的意思,反而只是把他當作了一個載體。

  感覺到體內完全不認可自己的光焰,安迪有一些難過,但轉瞬之間就打起了精神。

  就算是載體也好,至少是跟著自己走的,以後有的是機會琢磨怎麼讓它認可自己。

  現在,此地不宜久留。

  安迪轉身就跑,瞬間就沒了人影。

  ……

  作為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鎮,風車村向來極為安逸,但如今卻是熱鬧至極,家家戶戶只要不是在幹活務農走不開的,所有人都跑到了村外,對著森林一陣高聲闊論。

  從風車村的角度可以看出遠方的森林之上瀰漫著煙塵,詭異的是天空的上半部分清澈無比,就好像是有人把雲彩都撕開,又將地表的灰塵全部掀了上去一樣。

  「是什麼火山爆發了嗎?」一位中年婦人猜測道。

  「肯定不是!附近沒有火山。」一位老頭兒立刻說道,「火山都在大陸的中間,那裡才有可能噴發,而且上次噴發都是七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去過那裡,那兒…」

  「爺爺你少說幾句吧。」波爾對著自己的親爺爺凱恩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地說道,「怎麼動不動就要講你的故事。」

  「我真的去過。」凱恩嚷嚷道,但旁邊的人很是。

  「真是的…」凱恩搖了搖頭,坐在了搖椅之上,之前他看到有熱鬧可看,直接就將自己門口的搖椅帶過來了,「不信老人的經驗。」

  「你故事講太多了。」波爾接著吐槽,「要不是爺爺你,安迪也不至於天天往森林裡跑。」

  「咳~」凱恩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常,但很好地隱藏了起來,沒有讓自己的孫子發現,「沒有我他也會跑過去的。」

  「還有我不是說了少跟他們一家子接觸嗎?」

  「那都是麻煩!」

  波爾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轉過頭有一些擔憂地看著森林,完全沒有反駁他的意思。

  自己的好友應該還在森林裡面呢,不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不會波及到他…雖然說凱恩爺爺一直說他們家一看就有故事,要少接近,但波爾完全不當做一回事。

  世界上哪有這麼多有故事的人?除了他嘴裡編出來的外。

  「不聽老人言…」凱恩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坐在搖椅之上前後晃蕩著。

  看外表就知道那母子二人不好惹,長得好看的可以碰碰運氣,長得過於好看的就不是讓你去接近的了,而是擺明車馬告訴你要去敬而遠之的,凱恩深諳此道,因為對方長的好看就花口調戲別人的人他見得多了,基本上都沒有好下場。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呢~」突然之間,一隻手搭在了波爾的肩膀上,嚇得他渾身一顫,猛然扭頭才看到是自己的好友,長舒了一口氣,按摩了一下差點扭傷了的脖子,波爾抱怨道。

  「你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不對,你不是在森林裡碰運氣嗎?」

  「我今天休息,沒有去。」剛從森林之中繞了一個圈子潛行回村子的安迪面不改色地說道,「發生什麼事了?我聽到了很大的聲音。」

  「那邊似乎是火山爆炸了。」波爾指了指森林,完全不顧自己的爺爺在後面嚷嚷那個地方不可能有火山。

  「是嗎?」安迪嘴角抽了抽,強撐著笑道,「那可真是…可怕…」

  「是啊是啊。」附近的人不斷點頭,深以為然。

  【如果附近的人都是這樣的。】安迪看著周遭嘖嘖稱奇的村民,心中頓感荒謬,【這事兒傳出去估計都得十天半個月…】

  嘆了一口氣,安迪拖著沉重的身軀往家走去,將喋喋不休的波爾甩在了後面,看到安迪沒有興致,波爾也不想跟眾人在一起八卦,拖著自己還津津有味聽著各種奇葩猜測的爺爺、同時帶著他的搖椅也離開了。

  「安迪!」就在安迪推開家門的一瞬間,一道柔軟的嬌軀立刻撲了過來,將他的身體抱在了懷中,「你沒事兒就好~!」

  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嬌媚玉體將男人層層包裹,男人眼前一黑,整個腦袋都埋在了那肥嫩到極致的峰巒之中,柔軟的觸感幾乎將他整個腦袋都淹沒了。

  今年才十六歲的安迪身材已經頗為成熟,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但自己媽媽的規模還是讓他吃不消,胯下的長槍都有了抬頭的趨勢,讓男人的俊臉如同火燒一樣蹭地紅了起來,竭力掙脫了自己媽媽的懷抱,連連後退。

  「我當然沒事了!」安迪舉起手無措地搖擺著,語無倫次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我還以為是…」尤妮絲的俏臉紅得嚇人,眼眶之中有著深深的不安,看得出來美婦之前的心緒極為混亂,不過那白皙的肌膚染上紅潤後更多了一份驚心動魄的美感,「是…他們找過來了。」

  他們?

  安迪瞭然,知曉自己的媽媽還是害怕著特米爾家族的成員找到自己母子。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在自己媽媽的心中已然成為了夢魘。

  「他們找不到我們的!」

  「話說,媽媽你肯定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麼。」安迪關上門,鎖好,拉著自己媽媽玉手在桌子前坐下,一臉興奮地說。

  之後,安迪以簡短的措辭跟自己的媽媽說了自己之前遇到的事情,尤妮絲的俏臉從迷惑到震驚,再到不敢置信,紅潤的小嘴兒微張,搭配著精緻的五官,如同一隻精巧的玩偶顯得極為可愛。

  「安迪~你是說,你找到了一位傳奇的鬥氣傳承?」在安迪說完後,尤妮絲沉思了一會兒,慢慢總結道,眼眸之中依舊有著強烈的不敢置信。

  「嗯~!」安迪點了點頭,肯定地說。

  「不過,它沒有傳承給我…」想到對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光焰,安迪的心情很快就低落了下來,「我只是把它帶走了罷了。」

  如果真的不能用的話,可能最後的結果就是抱著它終老…那才叫抱憾終身。或者把它交易出去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

  安迪心中轉過這一縷念頭,立刻就把它掐斷了。

  它的價錢只有那些伯爵以上的大貴族才有可能買得起,而自己是什麼身份?就算自己的身份不失,還是子爵之子也不一定能保住。

  按照貴族的習慣來說,能直接拿到手的東西為什麼要買呢?

  尤妮絲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絕美的俏臉之上露出一絲苦笑。

  最折磨的不是窮,而是窮的時候有一座金山在自己的面前,但壓根帶不走也用不了,還得繼續窮下去。

  「或許再試一試它就認可了你呢?」尤妮絲抱著微小的希望建議道,「之前可能是因為時機不對。」

  時機不對?這個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安迪苦笑,但看著自己媽媽帶著希冀的俏臉,他也不好忤逆自己媽媽的好意,更何況他的心中也抱有了一絲絲的希冀,因此也就順勢激發了自己體內的鬥氣,去刺激體內自始至終都懶洋洋的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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