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幽冥帝君
李仲玄駭然失色,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隨後從四面八方湧來無窮無盡的靈力,終於讓他意識到吸靈冥術並沒有停止運作,只不過由他取代了幽比邪的位置,成為所有靈力的承受者,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阻止靈力瘋狂的湧入體內。
在洶湧澎湃的靈力衝擊下,駭然的李仲玄陷入了昏迷,原本很強大的神念變成了怒海中的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中苦苦掙扎。
很顯然的,這些力量來自三界,如果李仲玄不能阻止的話,三界將會因此毀滅,但是自身難保的李仲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湧入的靈力突然變成足以摧毀一切的滔天巨浪,瞬間將李仲玄的那點神念捲入其中,「嗡」的一聲,他的世界沉寂了。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李仲玄如孤魂一般在黑暗中飄蕩,沒有終點也沒有起點,直到恍惚中前方透出一絲光亮,才讓他欣喜若狂,拼盡全力往那一絲光亮處飛去。
當李仲玄終於接近光亮的時候,這一絲光亮瞬間擴展,黑暗立即隱去,他彷佛隨同這可以照耀全宇宙的光芒一起變成了一束光線,在宇宙中遨遊著,光線漸漸隱去,他看到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全新世界。
一切的變化都加快了速度,恆星的衰落,星雲的聚攏,黑洞的擴大,甚至太空中微小塵屑的產生,這些原本在宇宙中億萬年才可能發生的過程,竟然在李仲玄面前一幕幕上演,彷佛正在播放的圖象,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是百分之百的事實。
神念就這樣在這快速變化的宇宙中遨遊著,不知道何時才能停止,也不知道宇宙究竟有多大。
神識漸漸陷入混沌,無識無想,無意無念,整個世界彷佛都回歸了最原始的黑暗時代。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億萬年,又或許只是一剎那,突然間,李仲玄的神念出現了一絲奇怪的波動,彷佛是母體溫柔的呼喚,在呼喚他的回歸。
李仲玄的精神一動,終於可以再次控制自己的神念,他旋即滿心狂喜的往那召喚自己的座標馳去。
無法計數光年的距離轉眼掠過,遨遊在這宇宙中每一個角落的神念就在一瞬間傾注入母體之中,世界和神識頓時產生了無法言喻的變化。
李仲玄再睜開眼的時候,激動得想要哭泣,他終於真正回歸到冥石飛船中的本尊肉體內。
但是混沌神界已經面目全非,原本由金黃色混沌原力組成的混沌神界變得黯淡無光,昏黑一片,他可以感覺到所有的混沌原力都已經消逝,不復存在,若不是身旁還有聖杯號,李仲玄真的會懷疑自己所處的是幽冥鬼蜮。
李仲玄收拾心情,目光掃向一旁的聖杯號,正準備放出混沌原力解救聖杯號內的眾人時,一團放射出金白色光芒的能量體在聖杯號旁邊出現,能量涌動間,聖杯號眨眼間被包裹其中,憑空消失,大驚失色的李仲玄眼睜睜看到天使魔神的影像從光芒中現出。
天使魔神依然用一如從前的慈愛神情看著李仲玄,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但是天使魔神那雙眼睛卻有一分詭異的感覺,四目相對,李仲玄心中的溫暖瞬間被莫名湧入的寒意取代。
李仲玄正要說話的時候,天使魔神搶先微笑道:「隨我來吧!」
天使魔神旋即轟然散開,消失不見,聖杯號原本所在的位置也空空如也。
李仲玄心中的寒意更勝,隱約感覺到天使魔神有些不對勁,卻又找不出問題在哪裡,只有鎖定魔神的一絲神念,駕駛冥石飛船跟了上去。
兩人的移動速度都已經接近光速,幾乎眨眼間就飛出了混沌神界。
李仲玄再次見到天使魔神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宇宙之中,周圍幾顆行星似近實遠的轉動著,望過去每顆行星的表面都泛著死寂一般的黃色光芒,就像淪為荒漠的昊明星一樣,只有遠處的太陽依舊散發著無窮熱量,讓李仲玄知道自己還是身處在太陽系中。
一直注視著李仲玄的天使魔神悠然的說道:「無法想像這裡就是太陽系吧?」
天使魔神指了指那幾顆荒漠一般的星球,繼續說道:「那幾顆星就是地球、散仙界、仙界還有惡魔界,現在它們都變成了無人生存的荒漠,而讓它們變成這樣的人,就是你!」
李仲玄身軀劇震,星眸中射出不敢置信的驚訝光芒,偏偏天使魔神所說的都是真的,正是因為他吸盡了所有靈力,三界才會變得生機無存。
天使魔神幽幽的笑道:「不過能夠得到強大的力量,即便吸盡這個宇宙的所有靈力,也是值得的,你說呢?」
李仲玄身軀再震,他終於找到這個天使魔神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天使魔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邪惡。
天使魔神注視著李仲玄,象是在看一件藝術品,又象是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子女,突然笑道:「能把你培養到現在如此強大,可能連混沌神都會大吃一驚,她或許以為你是她的傑作,卻不知道最終成為我的戰利品,幸好她死了,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後悔培養你來對抗我。」
李仲玄驚訝的險些站不住腳,駭然的大喊道:「你不是天使魔神!」
天使魔神放肆的大笑起來,一改之前的和藹,同時身軀在笑聲中慢慢的自然蛻變,最終變成一個通體金黃色光芒、全身散發出無上威嚴的青年。
這是一個李仲玄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但是卻能從那一雙詭異的眼睛中知道他就是天使魔神的真身。
他有一張英俊到讓李仲玄都黯然失色的面孔,只是一雙眼睛卻流露出他毫不掩飾的魔鬼欲望。
青年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說道:「要假扮成一個從來不存在的人真是辛苦,還是做回自己比較舒服自在。」
說著,他抬頭望向李仲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而充滿威懾力,象是要刺穿李仲玄的內心一般,旋即展顏笑道:「初次見面,多多關照,我就是幽冥帝君──迦南。」
迦南的笑容純真明亮,沒有一絲侵略性,但是李仲玄全身的毛孔都透著寒意,如墜冰窟。
混沌母神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迦南微笑道:「很驚訝嗎?其實沒必要驚訝,早在混沌神選定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們納入監控之中,你可能無法想像,你的每一次進步,貌似是混沌神安排,但是真正主導並操縱一切的是我,哈哈!可憐你到現在連我的目的何在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啊!」
李仲玄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迦南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一樣,震得他無法思考。
李仲玄無法想像,在混沌母神之外,竟然還有一個能夠操控一切的幽冥帝君,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他又如何能逃脫這個主宰者的掌心呢?
李仲玄勉強鎮定下來,對自己力量十足自負的迦南顯然並不是萬能的,他一定沒有想到混沌母神已經看破了他的目的,而這也是李仲玄現在唯一能與其抗衡的籌碼。
迦南的目光緊緊的鎖定李仲玄,突然厲聲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想逃跑,別忘了聖杯號還控制在我的手裡,除非你不顧那些人類的死活。」
李仲玄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剛剛他只是稍微有一絲念頭,迦南就能感應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李仲玄在心中疑惑的想道:「以迦南的強大,根本無須用聖杯號來威脅我,他這麼做莫非是……」
恍然大悟的李仲玄信心倍增,雙目直視迦南,說道:「那帝君可否見告你的真實目的何在,也好讓我死個痛快。」
迦南微微一愣,旋即又神情輕鬆的說道:「哈哈!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察覺到自己的神源力也達到了太虛神境的至高境界,所以才會信心倍增。不錯,確實不錯,我和混沌神選定你真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哈哈哈哈!」
說完,他仰頭大笑起來,似乎不把李仲玄看在眼裡。
李仲玄有些驚訝的說道:「我的修為與帝君相當,也就是說帝君無法占我的便宜,那帝君為何發笑呢?我大可以撇下聖杯號獨自逃逸,帝君的計畫豈不是要全盤落空?」
迦南止住狂笑,冷冷的說道:「你不會撇下他們的!」
光芒閃爍中,聖杯號憑空而現,被一團能量托起,飄浮在縹緲太空中。
迦南又接著說道:「更何況你初至太虛神境,連適應階段都沒過,又豈能從我的眼皮下逃走。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只要身處在這空間中,宇宙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逃脫我的感應。」
李仲玄故作從容的說道:「是嗎?我倒想試試看能不能逃走,這麼有趣的捉迷藏,不玩一次太可惜了。」
面對迦南的恐怖威懾力,李仲玄首次忘記生死成敗,全神貫注的與這個全宇宙最強者做精神層面上的交鋒。
迦南微微一愣,旋即搖頭道:「何必白費力氣呢?我想我該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圍繞迦南身體的金黃能量突然無徵兆的涌動起來,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在他左側方大約一百公里外的地方空間驀然震動起來。
金光暴閃中,龐大的無敵戰堡赫然透過超空間通道彈飛出來,在重重金黃能量的包裹下,停駐在空中。
李仲玄頓時湧起絕望的無力感,迦南竟然能輕鬆的讓遠在億萬光年之外的無敵戰堡作空間移動,這樣的神通確實如迦南所說,已經強大到李仲玄無法抵抗的境界。
就在李仲玄絕望之時,迦南放聲狂笑起來,厲聲道:「如果你還有抵抗的念頭,那聖杯號將會和這個狗屁戰堡一樣,從這個宇宙中徹底消失。」
話音未落,被金黃能量包裹的無敵戰堡發出連續爆炸聲,頃刻間化為太空中的塵屑。
「住手!」
李仲玄的怒吼聲隨著無敵戰堡的爆炸聲煙消雲散。
熱淚不受控制的淌下,李仲玄大吼道:「戰堡里有數十萬的人類,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迦南輕鬆的笑道:「你不用做出這麼仁慈的樣子,區區數十萬的人類,比起你毀滅三界數十億生靈,根本無法相比,何必惺惺作態呢?」
李仲玄如遭錘擊,血絲赫然出現在嘴唇上,他心中第一次生出要與這個惡魔同歸於盡的念頭,一時之間瘋狂的神源力不安的涌動起來,縹緲太空中頓時充斥著他和迦南兩人的強大力量。
迦南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輕聲笑道:「看來仲玄真的動怒了,想殺我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隨我來吧!」
他右手一揮,身旁的虛空中赫然出現一個一人大小的黝黑洞穴。
迦南笑道:「隨我到三重空間來,最好不要逃走,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聖杯號會不會突然消失。」
話音未落,他晃身飛進黑洞之中。
李仲玄望著那個黑洞,眼中閃過無窮無盡的恨念和殺意,他已經失去了三界中所有的親人和愛人,再也不能失去菁兒她們,即便明知自己不是迦南的對手,他也要拼上一拼。
李仲玄下定決心,毫不猶豫的晃身進入黑洞中。
三重空間是幽冥一族發源的地方,也是正空間和超空間唯一有交集的宇宙核心位置。
除了那裡的生物和幽冥一族以外,從來沒有其它生命進入過三重空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外界的生命根本無法找到三重空間的入口。
李仲玄甫一進入三重空間,頓時感覺到內里詭異的變化,這是一個比超空間更加變幻莫測的世界,一重又一重的能量變換著方式,對他的肉體展開衝擊,而每一波能量都與前一波完全相反,只要仔細的感覺,就能發現那是正空間和超空間兩種性質相反的能量衝擊,所以才會給人一種難以忍受的詭異感覺。
不過對於神源力已經達到太虛神境的李仲玄來說,這些能量的衝擊實在是小兒科,就象是地球上最弱的微風,吹在他身上根本毫無所覺。
心意一動下,神念頓時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追趕幽冥帝君,難以置信,在這詭異的三重空間裡,李仲玄的神念竟然可以打破光速的限制,而且還可以無限提高速度。
當李仲玄的神念散布到無垠的三重空間中時,他終於見到了怵目驚心的恐怖場景。
那是李仲玄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的事情,迦南竟然將所過空間中的所有生命全部毀滅,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其中包括他的幽冥族人。
此時,三重空間中正爆發激烈的戰鬥。
統治全宇宙的幽冥一族,正與他們發源地衍生出來的奇怪生命族群進行殊死搏鬥,幾乎每一個空間的角落都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這是精神對精神的群體決戰,誕生於同樣的源頭,性質卻完全不同的兩種生命瘋狂的殘殺著對方,這也是幽冥一族在統治宇宙數個世紀以來最艱苦的一次戰鬥。
李仲玄不知道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多久時間,或許從他還沒有誕生之時這裡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
此時李仲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空間中的每一寸地方都涌動著強大的神源力,就象是洶湧澎湃、足以席捲一切的大海,而在某些迦南尚未毀滅的地方,激烈的精神交鋒將空間炸得嗡嗡作響,甚至還綻放出如同煙火一樣的美麗景象,但是那只是一瞬間,迦南那足以毀滅全宇宙一切的強大力量席捲而至,不管是本族人還是異類,都在他的力量衝擊下灰飛煙滅。
不僅是普通的幽冥族人,李仲玄還親眼見到了古蘭、納蘭容五將以及和幽比邪齊名的二帥幽魔羅和幽龍多都喪命在迦南的神源力之下,而他們的冥石飛船也在眨眼間化為灰燼,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李仲玄簡直無法相信迦南會如此的殘忍,連自己的族人都毫不留情的一併毀滅,當然更讓他迷惑的是以迦南的強大,早就可以毀滅這些異族人,而他之所以放任他們發展,或許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一開始他就想毀滅掉所有的族人。
駭然的李仲玄以無限快的速度追逐著迦南,而迦南則以無限快的速度毀滅著一切。
一時之間無限廣闊的三重空間中,湧起了似乎可以毀滅整個宇宙的強大神源力,轉眼間吞噬了所有的一切,空間象是回到了宇宙大爆炸、重生的一刻。
最後,當李仲玄終於在一大片生靈石組成的懸空冥石山上追到迦南的時候,整個三重空間已經陷入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除了他和迦南以外,空間中再也沒有任何生物。
迦南就站在那座懸浮在空中足有數千米高,象是一朵盛開蓮花的冥石山頂上,瘋狂的大笑著。
此時迦南就象是一個君臨天下卻又殘忍凶厲的惡魔,沒人可以否定他強大的力量,因為他頃刻間就毀滅了這個宇宙中最強大的兩個種族。
「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迦南突然對李仲玄大喊道:「上來!」
心中生寒的李仲玄下意識的服從迦南,飄身而上,停在冥石山頂與迦南遙相對望。
「哈哈哈哈!」
再次狂笑的迦南一揮手,碩大的聖杯號赫然出現在他身後,只離他數丈之遠。
迦南點頭道:「因為你很聽話,所以我不再為難聖杯號和裡面的人類,你可以放心!」
李仲玄卻感覺不到絲毫開心,迦南實在太可怕了,先是利用聖杯號威脅他進入三重空間,又在他無所遁逃的情況下,還聖杯號自由,現在聖杯號就在迦南身後,只要迦南展開攻擊,他不得不因為顧及聖杯號的安危而無法還手,迦南這一招根本就是想讓他坐以待斃,無法反抗!
李仲玄心想道:「這下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
迦南狂笑著望了過來,突然止住笑聲,指著腳下的冥石山,說道:「仲玄,你現在踏足的地方就是本帝君精神的寄託體,也是這個宇宙的核心──宙核!」
李仲玄終於徹底了解了正空間、超空間、宙核,而宇宙核心所在的正超空間之間,就是三重空間的含義,在這一刻,他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楚宇宙的組成。
迦南象是陷入回憶之中,喃喃說道:「數不清多少個宇宙世紀前,我就是從這裡誕生出來的,之後就是整個幽冥一族,得天獨厚的我們在神源力修練上有著其它生命無法比擬的天份,我只用一個宇宙世紀就修練到了最高境界太虛神境。」
李仲玄靜靜看著迦南,他可以猜到迦南想要說的話,不過他不想打斷迦南,因此他可以趁機思考如何能安全的送走聖杯號,又能平安的逃走。
迦南幽幽的說道:「不過即便是修練到最高境界的我,依然無法阻止宇宙的毀滅與重生,之後我就在宇宙的毀滅與重生中煎熬著,那是你現在無法想像的痛苦記憶,我有著無限長的生命,有著足以稱霸全宇宙的力量,但是卻無法阻止宇宙一次又一次的毀滅、誕生。」
迦南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我可以藉助冥石保持所有的記憶和力量,不過我的族人們卻不斷的減少,他們的記憶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宇宙毀滅漸漸淡薄。」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
迦南的語氣突然激烈起來,接著說道:「我是這個宇宙的主宰,我要改寫這個宇宙的命運,超越這個宇宙!於是我開始了尋找超越這個宇宙方法的艱辛歷程,經過無數次的嘗試,我終於知道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做到,那就是突破太虛神境,得到更加強大、足以重新創造宇宙的力量!」
他的雙目望向李仲玄,整個人就像暗夜中散發著幽光的惡魔,顯露出無窮無盡的可怕欲望。
李仲玄身子一顫,冷然望向迦南,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迦南的嘴角一撇,露出一抹明顯的嗜血笑容,說道:「仲玄似乎並不驚訝,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李仲玄的身子再顫,他勉強拋開對聖杯號和自身安危的擔心,神源力全部鎖定在迦南身上,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只是好奇既然帝君對自己的族人有感情,為什麼還要將他們毫不留情的毀滅呢?」
「哼!」
迦南的臉上瞬間罩滿寒冰,說道:「我是對他們有感情,不過那是以前的幽冥族人,在還沒有你們人類的時候,他們像我一樣不會有你們人類那些所謂的感情,可是自從我開始研究你們,讓他們取得人類的身體之後,他們變得越來越像你們這些人類,嫉妒、貪婪甚至仇恨、瘋狂,所有的欲望都在他們體內生根發芽,幽比邪、泰格甚至不自量力的想要取我而代之,真是可笑,他們也不想想,沒有我根本不可能有他們,哼!」
「所以你就毫不留情的毀滅掉自己的族人?」
李仲玄不著痕跡的放出神源力,試圖透過腳下的冥石傳遞到聖杯號,偷偷的將它轉移。
迦南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詭譎的笑道:「誰說我毀滅掉他們了?等我得到力量,我可以在第一時間使他們復活,到時候他們又將是我幽冥一族冷血無情的戰士,而在這之前,我所要做的就是……」
他望向李仲玄,左右眼中的金黃光芒轟然大放。
迦南冷冷的說道:「吃掉你!」
在洶湧澎湃的靈力衝擊下,駭然的李仲玄陷入了昏迷,原本很強大的神念變成了怒海中的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中苦苦掙扎。
很顯然的,這些力量來自三界,如果李仲玄不能阻止的話,三界將會因此毀滅,但是自身難保的李仲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湧入的靈力突然變成足以摧毀一切的滔天巨浪,瞬間將李仲玄的那點神念捲入其中,「嗡」的一聲,他的世界沉寂了。
沒有光亮,沒有聲音,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李仲玄如孤魂一般在黑暗中飄蕩,沒有終點也沒有起點,直到恍惚中前方透出一絲光亮,才讓他欣喜若狂,拼盡全力往那一絲光亮處飛去。
當李仲玄終於接近光亮的時候,這一絲光亮瞬間擴展,黑暗立即隱去,他彷佛隨同這可以照耀全宇宙的光芒一起變成了一束光線,在宇宙中遨遊著,光線漸漸隱去,他看到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全新世界。
一切的變化都加快了速度,恆星的衰落,星雲的聚攏,黑洞的擴大,甚至太空中微小塵屑的產生,這些原本在宇宙中億萬年才可能發生的過程,竟然在李仲玄面前一幕幕上演,彷佛正在播放的圖象,但是他又清楚的知道那是百分之百的事實。
神念就這樣在這快速變化的宇宙中遨遊著,不知道何時才能停止,也不知道宇宙究竟有多大。
神識漸漸陷入混沌,無識無想,無意無念,整個世界彷佛都回歸了最原始的黑暗時代。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億萬年,又或許只是一剎那,突然間,李仲玄的神念出現了一絲奇怪的波動,彷佛是母體溫柔的呼喚,在呼喚他的回歸。
李仲玄的精神一動,終於可以再次控制自己的神念,他旋即滿心狂喜的往那召喚自己的座標馳去。
無法計數光年的距離轉眼掠過,遨遊在這宇宙中每一個角落的神念就在一瞬間傾注入母體之中,世界和神識頓時產生了無法言喻的變化。
李仲玄再睜開眼的時候,激動得想要哭泣,他終於真正回歸到冥石飛船中的本尊肉體內。
但是混沌神界已經面目全非,原本由金黃色混沌原力組成的混沌神界變得黯淡無光,昏黑一片,他可以感覺到所有的混沌原力都已經消逝,不復存在,若不是身旁還有聖杯號,李仲玄真的會懷疑自己所處的是幽冥鬼蜮。
李仲玄收拾心情,目光掃向一旁的聖杯號,正準備放出混沌原力解救聖杯號內的眾人時,一團放射出金白色光芒的能量體在聖杯號旁邊出現,能量涌動間,聖杯號眨眼間被包裹其中,憑空消失,大驚失色的李仲玄眼睜睜看到天使魔神的影像從光芒中現出。
天使魔神依然用一如從前的慈愛神情看著李仲玄,讓他感受到久違的溫暖,但是天使魔神那雙眼睛卻有一分詭異的感覺,四目相對,李仲玄心中的溫暖瞬間被莫名湧入的寒意取代。
李仲玄正要說話的時候,天使魔神搶先微笑道:「隨我來吧!」
天使魔神旋即轟然散開,消失不見,聖杯號原本所在的位置也空空如也。
李仲玄心中的寒意更勝,隱約感覺到天使魔神有些不對勁,卻又找不出問題在哪裡,只有鎖定魔神的一絲神念,駕駛冥石飛船跟了上去。
兩人的移動速度都已經接近光速,幾乎眨眼間就飛出了混沌神界。
李仲玄再次見到天使魔神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宇宙之中,周圍幾顆行星似近實遠的轉動著,望過去每顆行星的表面都泛著死寂一般的黃色光芒,就像淪為荒漠的昊明星一樣,只有遠處的太陽依舊散發著無窮熱量,讓李仲玄知道自己還是身處在太陽系中。
一直注視著李仲玄的天使魔神悠然的說道:「無法想像這裡就是太陽系吧?」
天使魔神指了指那幾顆荒漠一般的星球,繼續說道:「那幾顆星就是地球、散仙界、仙界還有惡魔界,現在它們都變成了無人生存的荒漠,而讓它們變成這樣的人,就是你!」
李仲玄身軀劇震,星眸中射出不敢置信的驚訝光芒,偏偏天使魔神所說的都是真的,正是因為他吸盡了所有靈力,三界才會變得生機無存。
天使魔神幽幽的笑道:「不過能夠得到強大的力量,即便吸盡這個宇宙的所有靈力,也是值得的,你說呢?」
李仲玄身軀再震,他終於找到這個天使魔神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天使魔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邪惡。
天使魔神注視著李仲玄,象是在看一件藝術品,又象是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子女,突然笑道:「能把你培養到現在如此強大,可能連混沌神都會大吃一驚,她或許以為你是她的傑作,卻不知道最終成為我的戰利品,幸好她死了,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後悔培養你來對抗我。」
李仲玄驚訝的險些站不住腳,駭然的大喊道:「你不是天使魔神!」
天使魔神放肆的大笑起來,一改之前的和藹,同時身軀在笑聲中慢慢的自然蛻變,最終變成一個通體金黃色光芒、全身散發出無上威嚴的青年。
這是一個李仲玄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但是卻能從那一雙詭異的眼睛中知道他就是天使魔神的真身。
他有一張英俊到讓李仲玄都黯然失色的面孔,只是一雙眼睛卻流露出他毫不掩飾的魔鬼欲望。
青年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說道:「要假扮成一個從來不存在的人真是辛苦,還是做回自己比較舒服自在。」
說著,他抬頭望向李仲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而充滿威懾力,象是要刺穿李仲玄的內心一般,旋即展顏笑道:「初次見面,多多關照,我就是幽冥帝君──迦南。」
迦南的笑容純真明亮,沒有一絲侵略性,但是李仲玄全身的毛孔都透著寒意,如墜冰窟。
混沌母神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迦南微笑道:「很驚訝嗎?其實沒必要驚訝,早在混沌神選定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們納入監控之中,你可能無法想像,你的每一次進步,貌似是混沌神安排,但是真正主導並操縱一切的是我,哈哈!可憐你到現在連我的目的何在都不知道,真是可笑啊!」
李仲玄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迦南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一樣,震得他無法思考。
李仲玄無法想像,在混沌母神之外,竟然還有一個能夠操控一切的幽冥帝君,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他又如何能逃脫這個主宰者的掌心呢?
李仲玄勉強鎮定下來,對自己力量十足自負的迦南顯然並不是萬能的,他一定沒有想到混沌母神已經看破了他的目的,而這也是李仲玄現在唯一能與其抗衡的籌碼。
迦南的目光緊緊的鎖定李仲玄,突然厲聲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想逃跑,別忘了聖杯號還控制在我的手裡,除非你不顧那些人類的死活。」
李仲玄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剛剛他只是稍微有一絲念頭,迦南就能感應到,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李仲玄在心中疑惑的想道:「以迦南的強大,根本無須用聖杯號來威脅我,他這麼做莫非是……」
恍然大悟的李仲玄信心倍增,雙目直視迦南,說道:「那帝君可否見告你的真實目的何在,也好讓我死個痛快。」
迦南微微一愣,旋即又神情輕鬆的說道:「哈哈!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察覺到自己的神源力也達到了太虛神境的至高境界,所以才會信心倍增。不錯,確實不錯,我和混沌神選定你真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哈哈哈哈!」
說完,他仰頭大笑起來,似乎不把李仲玄看在眼裡。
李仲玄有些驚訝的說道:「我的修為與帝君相當,也就是說帝君無法占我的便宜,那帝君為何發笑呢?我大可以撇下聖杯號獨自逃逸,帝君的計畫豈不是要全盤落空?」
迦南止住狂笑,冷冷的說道:「你不會撇下他們的!」
光芒閃爍中,聖杯號憑空而現,被一團能量托起,飄浮在縹緲太空中。
迦南又接著說道:「更何況你初至太虛神境,連適應階段都沒過,又豈能從我的眼皮下逃走。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只要身處在這空間中,宇宙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逃脫我的感應。」
李仲玄故作從容的說道:「是嗎?我倒想試試看能不能逃走,這麼有趣的捉迷藏,不玩一次太可惜了。」
面對迦南的恐怖威懾力,李仲玄首次忘記生死成敗,全神貫注的與這個全宇宙最強者做精神層面上的交鋒。
迦南微微一愣,旋即搖頭道:「何必白費力氣呢?我想我該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力量。」
圍繞迦南身體的金黃能量突然無徵兆的涌動起來,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在他左側方大約一百公里外的地方空間驀然震動起來。
金光暴閃中,龐大的無敵戰堡赫然透過超空間通道彈飛出來,在重重金黃能量的包裹下,停駐在空中。
李仲玄頓時湧起絕望的無力感,迦南竟然能輕鬆的讓遠在億萬光年之外的無敵戰堡作空間移動,這樣的神通確實如迦南所說,已經強大到李仲玄無法抵抗的境界。
就在李仲玄絕望之時,迦南放聲狂笑起來,厲聲道:「如果你還有抵抗的念頭,那聖杯號將會和這個狗屁戰堡一樣,從這個宇宙中徹底消失。」
話音未落,被金黃能量包裹的無敵戰堡發出連續爆炸聲,頃刻間化為太空中的塵屑。
「住手!」
李仲玄的怒吼聲隨著無敵戰堡的爆炸聲煙消雲散。
熱淚不受控制的淌下,李仲玄大吼道:「戰堡里有數十萬的人類,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迦南輕鬆的笑道:「你不用做出這麼仁慈的樣子,區區數十萬的人類,比起你毀滅三界數十億生靈,根本無法相比,何必惺惺作態呢?」
李仲玄如遭錘擊,血絲赫然出現在嘴唇上,他心中第一次生出要與這個惡魔同歸於盡的念頭,一時之間瘋狂的神源力不安的涌動起來,縹緲太空中頓時充斥著他和迦南兩人的強大力量。
迦南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輕聲笑道:「看來仲玄真的動怒了,想殺我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隨我來吧!」
他右手一揮,身旁的虛空中赫然出現一個一人大小的黝黑洞穴。
迦南笑道:「隨我到三重空間來,最好不要逃走,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聖杯號會不會突然消失。」
話音未落,他晃身飛進黑洞之中。
李仲玄望著那個黑洞,眼中閃過無窮無盡的恨念和殺意,他已經失去了三界中所有的親人和愛人,再也不能失去菁兒她們,即便明知自己不是迦南的對手,他也要拼上一拼。
李仲玄下定決心,毫不猶豫的晃身進入黑洞中。
三重空間是幽冥一族發源的地方,也是正空間和超空間唯一有交集的宇宙核心位置。
除了那裡的生物和幽冥一族以外,從來沒有其它生命進入過三重空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外界的生命根本無法找到三重空間的入口。
李仲玄甫一進入三重空間,頓時感覺到內里詭異的變化,這是一個比超空間更加變幻莫測的世界,一重又一重的能量變換著方式,對他的肉體展開衝擊,而每一波能量都與前一波完全相反,只要仔細的感覺,就能發現那是正空間和超空間兩種性質相反的能量衝擊,所以才會給人一種難以忍受的詭異感覺。
不過對於神源力已經達到太虛神境的李仲玄來說,這些能量的衝擊實在是小兒科,就象是地球上最弱的微風,吹在他身上根本毫無所覺。
心意一動下,神念頓時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追趕幽冥帝君,難以置信,在這詭異的三重空間裡,李仲玄的神念竟然可以打破光速的限制,而且還可以無限提高速度。
當李仲玄的神念散布到無垠的三重空間中時,他終於見到了怵目驚心的恐怖場景。
那是李仲玄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的事情,迦南竟然將所過空間中的所有生命全部毀滅,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其中包括他的幽冥族人。
此時,三重空間中正爆發激烈的戰鬥。
統治全宇宙的幽冥一族,正與他們發源地衍生出來的奇怪生命族群進行殊死搏鬥,幾乎每一個空間的角落都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這是精神對精神的群體決戰,誕生於同樣的源頭,性質卻完全不同的兩種生命瘋狂的殘殺著對方,這也是幽冥一族在統治宇宙數個世紀以來最艱苦的一次戰鬥。
李仲玄不知道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多久時間,或許從他還沒有誕生之時這裡的戰鬥就已經開始了。
此時李仲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空間中的每一寸地方都涌動著強大的神源力,就象是洶湧澎湃、足以席捲一切的大海,而在某些迦南尚未毀滅的地方,激烈的精神交鋒將空間炸得嗡嗡作響,甚至還綻放出如同煙火一樣的美麗景象,但是那只是一瞬間,迦南那足以毀滅全宇宙一切的強大力量席捲而至,不管是本族人還是異類,都在他的力量衝擊下灰飛煙滅。
不僅是普通的幽冥族人,李仲玄還親眼見到了古蘭、納蘭容五將以及和幽比邪齊名的二帥幽魔羅和幽龍多都喪命在迦南的神源力之下,而他們的冥石飛船也在眨眼間化為灰燼,連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李仲玄簡直無法相信迦南會如此的殘忍,連自己的族人都毫不留情的一併毀滅,當然更讓他迷惑的是以迦南的強大,早就可以毀滅這些異族人,而他之所以放任他們發展,或許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那就是一開始他就想毀滅掉所有的族人。
駭然的李仲玄以無限快的速度追逐著迦南,而迦南則以無限快的速度毀滅著一切。
一時之間無限廣闊的三重空間中,湧起了似乎可以毀滅整個宇宙的強大神源力,轉眼間吞噬了所有的一切,空間象是回到了宇宙大爆炸、重生的一刻。
最後,當李仲玄終於在一大片生靈石組成的懸空冥石山上追到迦南的時候,整個三重空間已經陷入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除了他和迦南以外,空間中再也沒有任何生物。
迦南就站在那座懸浮在空中足有數千米高,象是一朵盛開蓮花的冥石山頂上,瘋狂的大笑著。
此時迦南就象是一個君臨天下卻又殘忍凶厲的惡魔,沒人可以否定他強大的力量,因為他頃刻間就毀滅了這個宇宙中最強大的兩個種族。
「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迦南突然對李仲玄大喊道:「上來!」
心中生寒的李仲玄下意識的服從迦南,飄身而上,停在冥石山頂與迦南遙相對望。
「哈哈哈哈!」
再次狂笑的迦南一揮手,碩大的聖杯號赫然出現在他身後,只離他數丈之遠。
迦南點頭道:「因為你很聽話,所以我不再為難聖杯號和裡面的人類,你可以放心!」
李仲玄卻感覺不到絲毫開心,迦南實在太可怕了,先是利用聖杯號威脅他進入三重空間,又在他無所遁逃的情況下,還聖杯號自由,現在聖杯號就在迦南身後,只要迦南展開攻擊,他不得不因為顧及聖杯號的安危而無法還手,迦南這一招根本就是想讓他坐以待斃,無法反抗!
李仲玄心想道:「這下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
迦南狂笑著望了過來,突然止住笑聲,指著腳下的冥石山,說道:「仲玄,你現在踏足的地方就是本帝君精神的寄託體,也是這個宇宙的核心──宙核!」
李仲玄終於徹底了解了正空間、超空間、宙核,而宇宙核心所在的正超空間之間,就是三重空間的含義,在這一刻,他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楚宇宙的組成。
迦南象是陷入回憶之中,喃喃說道:「數不清多少個宇宙世紀前,我就是從這裡誕生出來的,之後就是整個幽冥一族,得天獨厚的我們在神源力修練上有著其它生命無法比擬的天份,我只用一個宇宙世紀就修練到了最高境界太虛神境。」
李仲玄靜靜看著迦南,他可以猜到迦南想要說的話,不過他不想打斷迦南,因此他可以趁機思考如何能安全的送走聖杯號,又能平安的逃走。
迦南幽幽的說道:「不過即便是修練到最高境界的我,依然無法阻止宇宙的毀滅與重生,之後我就在宇宙的毀滅與重生中煎熬著,那是你現在無法想像的痛苦記憶,我有著無限長的生命,有著足以稱霸全宇宙的力量,但是卻無法阻止宇宙一次又一次的毀滅、誕生。」
迦南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我可以藉助冥石保持所有的記憶和力量,不過我的族人們卻不斷的減少,他們的記憶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宇宙毀滅漸漸淡薄。」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
迦南的語氣突然激烈起來,接著說道:「我是這個宇宙的主宰,我要改寫這個宇宙的命運,超越這個宇宙!於是我開始了尋找超越這個宇宙方法的艱辛歷程,經過無數次的嘗試,我終於知道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做到,那就是突破太虛神境,得到更加強大、足以重新創造宇宙的力量!」
他的雙目望向李仲玄,整個人就像暗夜中散發著幽光的惡魔,顯露出無窮無盡的可怕欲望。
李仲玄身子一顫,冷然望向迦南,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迦南的嘴角一撇,露出一抹明顯的嗜血笑容,說道:「仲玄似乎並不驚訝,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李仲玄的身子再顫,他勉強拋開對聖杯號和自身安危的擔心,神源力全部鎖定在迦南身上,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好驚訝的,我只是好奇既然帝君對自己的族人有感情,為什麼還要將他們毫不留情的毀滅呢?」
「哼!」
迦南的臉上瞬間罩滿寒冰,說道:「我是對他們有感情,不過那是以前的幽冥族人,在還沒有你們人類的時候,他們像我一樣不會有你們人類那些所謂的感情,可是自從我開始研究你們,讓他們取得人類的身體之後,他們變得越來越像你們這些人類,嫉妒、貪婪甚至仇恨、瘋狂,所有的欲望都在他們體內生根發芽,幽比邪、泰格甚至不自量力的想要取我而代之,真是可笑,他們也不想想,沒有我根本不可能有他們,哼!」
「所以你就毫不留情的毀滅掉自己的族人?」
李仲玄不著痕跡的放出神源力,試圖透過腳下的冥石傳遞到聖杯號,偷偷的將它轉移。
迦南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詭譎的笑道:「誰說我毀滅掉他們了?等我得到力量,我可以在第一時間使他們復活,到時候他們又將是我幽冥一族冷血無情的戰士,而在這之前,我所要做的就是……」
他望向李仲玄,左右眼中的金黃光芒轟然大放。
迦南冷冷的說道:「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