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絕命突圍
一條無名暗巷外，一群全副武裝的僱傭兵正一點一點地朝巷子裡逼近，他們腳上的軍靴踩在地上的碎玻璃，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僱傭兵們神色凜然，端著槍指著幽邃的巷子深處，隨時準備迎接那一男一女最後的抵抗。
而在小巷盡頭的掩體後，我和茉莉安閉著眼倚靠在一起，剛才敵人的一輪齊射打穿了茉莉安的左肩和我的右手，讓本就渺茫的逃生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同時搖了搖茉莉安的身體：「茉莉安，注意力集中，身體還能動嗎？」
「可以，但是我的胳膊已經抬不起狙擊槍了。」茉莉安捂著她耷拉著的左肩，又注射了一針止痛劑。
「你的手槍還有多少子彈。」
「還剩最後一個彈夾，分析員呢？」
「呵，還剩一發。」我取下手槍的彈夾又檢查了一遍，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只剩一顆子彈的事實。
「都怪我，是我搞錯了路…」茉莉安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心想著如果不是自己帶錯了路，就不至於被逼入如此絕境了。
「別自責了，還有力氣就想想該怎麼突圍。」我透過掩體之間的縫隙觀察著敵人的動向，他們距離我們僅剩10米了。
「我…我…」茉莉安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需要讓她儘快冷靜下來。
「你看那邊，那有一扇半掩著的門。」我的手指向大約兩米以外的那扇木門，我捧起茉莉安的臉，讓她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聽著，茉莉安，你把彈夾給我，待會我衝出去吸引火力，你趁著他們火力的空擋期趕快衝進那扇門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家酒吧的後門，你進去後趕快上二樓，在走廊盡頭有一扇窗，跳出去就到撤離點附近了，他們不敢追過來的。」
「那、那分析員呢，我不能拋下分析員！」茉莉安神色慌張，她的顫抖的手地死死抓住我的手。
「你放心好了，他們的目標是活捉我，了不起打斷我的手腳，你逃出去了才有機會救我。」
「不行，我不能答應！要走一起走！」茉莉安咬著牙，眼角似有淚水凝聚。
「茉莉安，這是命令！」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我清楚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趁敵人靠得更近之前讓她逃出去！
「不行…不行…我不要…」茉莉安苦苦哀求著，她的眼淚從她沾滿血污的臉頰划過，我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吻上了她乾裂的嘴唇。
「嗚嗚…嗚嗚…」茉莉安閉著眼，淚水止不住地流出，她感受著這苦澀的吻，或許…這就是她與分析員的最後一吻了。
我鬆開她，溫柔地對她說：「茉莉安，我愛你，我需要你活下去。」
茉莉安哽咽著：「我…我也要分析員活下去…」
「茉莉安，你愛我嗎？」
「我愛您，我最愛您了！」
「既然這樣的話，就從這裡逃出去吧，這是我的心愿，你一定要幫我實現。」
「嗚嗚…您不能這樣對我…」
我知道這對茉莉安很殘忍，但眼下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敵人越來越近，要是讓他們到木門附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來不及了，做好準備，聽我指令就馬上行動！」我從茉莉安腰間搶過她的彈夾，從掩體後面沖了出去。
「噠噠噠噠噠噠！」敵人見我沖了出來，連忙朝我射擊，子彈從我身邊擦過，這一輪射擊並沒有傷到我，而我已經順利地轉移到另一個掩體後面了。
抓住這個機會，我連忙上好彈夾，從掩體後探出朝對方射擊。敵人被我突然的攻擊打亂了陣腳，紛紛躲進掩體後面。
「茉莉安，就是現在！」
我繼續射擊，而茉莉安也不再猶豫，從掩體後一躍而出，她的身體雖然受了傷，但仍然像一隻輕盈的雨燕飛越了重重阻礙衝進了那扇木門。
飛吧，飛吧，從這裡飛出去吧茉莉安。我心想著，靠著掩體坐了下來，彈夾…已經被我打空了…
茉莉安沖入木門後，在酒館裡找尋著生路。酒館裡還亮著燈，但早已空無一人，或許是被外面的槍戰嚇跑了。
「噠噠噠噠噠噠！」茉莉安聽到又一陣槍響，她心頭一驚，本能想回去救分析員，但是她忍住了，她這個時候跑回去不但幫不上忙，還會讓分析員的努力白白浪費。
很快，她在酒館裡找到了上二樓的樓梯，但這個時候她聽到一聲槍響，隨之而來的一聲「撲通」讓她的心臟停跳了一拍。
那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分析員！」茉莉安痛苦地吶喊，無盡的絕望與悲痛將她的意識淹沒…
……
等茉莉安再次清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營地的醫療床上了，她看著頭頂的綠色帳篷，卻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分析員…分析員…」茉莉安緊緊咬著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如果是其他天啟者的話肯定會自己主動出去誘敵讓分析員先走的，只有懦弱的自己才會依賴分析員，讓分析員就這麼白白地…
她沒辦法跟其他天啟者們交代，更沒法對自己交代，這一瞬間她甚至想到了自我了斷。
但好在一旁的護士小姐聞聲趕來，打斷了她的念頭：「茉莉安隊員，你怎麼了，是左肩還在痛嗎？」
茉莉安搖了搖頭，她哽咽道：「分析員…分析員他…他為了救我犧牲了…」
護士小姐一臉疑惑：「分析員？他不就躺在你旁邊嗎？」
「啊？」茉莉安止住了眼淚，她緩緩把頭轉向另一邊，在她旁邊的床上躺著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個人，雖然他閉著眼，但他的心電圖仍活躍地跳動著。
「分析員！」茉莉安掙脫了插在身上的輸液針頭，一下子撲在他身上。
「茉莉安隊員！你這樣會打擾到分析員恢復的！」
「哎呀我去！」被腰部傳來的巨大衝擊喚醒，我艱難地睜開眼，看見茉莉安正緊緊抓著我的被子，大豆大豆的淚滴滾落在上面。
「分析員您還活著！我還以為您…」
「是茉莉安啊，是的，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您身上有哪受傷了嗎？您是怎麼逃出來的？」茉莉安握住我的手，十分關切地看著我。
「怎麼說呢，只能說命運之神眷顧吧，我那個時候不是說我的彈夾還剩一顆子彈嗎？」
「嗯我記得，然後呢？」
「那一發子彈打中他們領隊了，沒想到直接打中了眉心，他直接當場倒地了。」我頓了頓，然後接著說：「然後他們直接慌作一團，我趁著這個機會沖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護士小姐都聽呆了：「我的天啊，這一定是有神明保佑吧…」
「哦對了，茉莉安，你還是我扛回來的，我進酒館後看到你倒在樓梯上以為你沒氣了，差點給我嚇死了…」
「不用再說了…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您還在我就…」對於茉莉安來說，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她現在只想緊緊地抱著他，和他一同分享倖存的喜悅。
「茉莉安，我知道我的要求對你來說很過分，但我很高興你能聽我的。」我抿了抿嘴唇，對她說：「所以，我想跟你說對不起。」
「那您要保證不會再命令我拋下您了！」
「嗯，我保證。」
「還要保證讓我幫您擋槍。」
「這個我不能保證。」
「我不能允許分析員傷的比我重！」
「我也不能允許我的隊員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安全都不顧了！」
「唉…花式秀恩愛啊…」護士小姐嘆著氣，走出了帳篷。
僱傭兵們神色凜然，端著槍指著幽邃的巷子深處，隨時準備迎接那一男一女最後的抵抗。
而在小巷盡頭的掩體後，我和茉莉安閉著眼倚靠在一起，剛才敵人的一輪齊射打穿了茉莉安的左肩和我的右手，讓本就渺茫的逃生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同時搖了搖茉莉安的身體：「茉莉安，注意力集中，身體還能動嗎？」
「可以，但是我的胳膊已經抬不起狙擊槍了。」茉莉安捂著她耷拉著的左肩，又注射了一針止痛劑。
「你的手槍還有多少子彈。」
「還剩最後一個彈夾，分析員呢？」
「呵，還剩一發。」我取下手槍的彈夾又檢查了一遍，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只剩一顆子彈的事實。
「都怪我，是我搞錯了路…」茉莉安低下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心想著如果不是自己帶錯了路，就不至於被逼入如此絕境了。
「別自責了，還有力氣就想想該怎麼突圍。」我透過掩體之間的縫隙觀察著敵人的動向，他們距離我們僅剩10米了。
「我…我…」茉莉安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需要讓她儘快冷靜下來。
「你看那邊，那有一扇半掩著的門。」我的手指向大約兩米以外的那扇木門，我捧起茉莉安的臉，讓她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聽著，茉莉安，你把彈夾給我，待會我衝出去吸引火力，你趁著他們火力的空擋期趕快衝進那扇門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一家酒吧的後門，你進去後趕快上二樓，在走廊盡頭有一扇窗，跳出去就到撤離點附近了，他們不敢追過來的。」
「那、那分析員呢，我不能拋下分析員！」茉莉安神色慌張，她的顫抖的手地死死抓住我的手。
「你放心好了，他們的目標是活捉我，了不起打斷我的手腳，你逃出去了才有機會救我。」
「不行，我不能答應！要走一起走！」茉莉安咬著牙，眼角似有淚水凝聚。
「茉莉安，這是命令！」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我清楚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得趁敵人靠得更近之前讓她逃出去！
「不行…不行…我不要…」茉莉安苦苦哀求著，她的眼淚從她沾滿血污的臉頰划過，我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吻上了她乾裂的嘴唇。
「嗚嗚…嗚嗚…」茉莉安閉著眼，淚水止不住地流出，她感受著這苦澀的吻，或許…這就是她與分析員的最後一吻了。
我鬆開她，溫柔地對她說：「茉莉安，我愛你，我需要你活下去。」
茉莉安哽咽著：「我…我也要分析員活下去…」
「茉莉安，你愛我嗎？」
「我愛您，我最愛您了！」
「既然這樣的話，就從這裡逃出去吧，這是我的心愿，你一定要幫我實現。」
「嗚嗚…您不能這樣對我…」
我知道這對茉莉安很殘忍，但眼下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敵人越來越近，要是讓他們到木門附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來不及了，做好準備，聽我指令就馬上行動！」我從茉莉安腰間搶過她的彈夾，從掩體後面沖了出去。
「噠噠噠噠噠噠！」敵人見我沖了出來，連忙朝我射擊，子彈從我身邊擦過，這一輪射擊並沒有傷到我，而我已經順利地轉移到另一個掩體後面了。
抓住這個機會，我連忙上好彈夾，從掩體後探出朝對方射擊。敵人被我突然的攻擊打亂了陣腳，紛紛躲進掩體後面。
「茉莉安，就是現在！」
我繼續射擊，而茉莉安也不再猶豫，從掩體後一躍而出，她的身體雖然受了傷，但仍然像一隻輕盈的雨燕飛越了重重阻礙衝進了那扇木門。
飛吧，飛吧，從這裡飛出去吧茉莉安。我心想著，靠著掩體坐了下來，彈夾…已經被我打空了…
茉莉安沖入木門後，在酒館裡找尋著生路。酒館裡還亮著燈，但早已空無一人，或許是被外面的槍戰嚇跑了。
「噠噠噠噠噠噠！」茉莉安聽到又一陣槍響，她心頭一驚，本能想回去救分析員，但是她忍住了，她這個時候跑回去不但幫不上忙，還會讓分析員的努力白白浪費。
很快，她在酒館裡找到了上二樓的樓梯，但這個時候她聽到一聲槍響，隨之而來的一聲「撲通」讓她的心臟停跳了一拍。
那聲音…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分析員！」茉莉安痛苦地吶喊，無盡的絕望與悲痛將她的意識淹沒…
……
等茉莉安再次清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營地的醫療床上了，她看著頭頂的綠色帳篷，卻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分析員…分析員…」茉莉安緊緊咬著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為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如果是其他天啟者的話肯定會自己主動出去誘敵讓分析員先走的，只有懦弱的自己才會依賴分析員，讓分析員就這麼白白地…
她沒辦法跟其他天啟者們交代，更沒法對自己交代，這一瞬間她甚至想到了自我了斷。
但好在一旁的護士小姐聞聲趕來，打斷了她的念頭：「茉莉安隊員，你怎麼了，是左肩還在痛嗎？」
茉莉安搖了搖頭，她哽咽道：「分析員…分析員他…他為了救我犧牲了…」
護士小姐一臉疑惑：「分析員？他不就躺在你旁邊嗎？」
「啊？」茉莉安止住了眼淚，她緩緩把頭轉向另一邊，在她旁邊的床上躺著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個人，雖然他閉著眼，但他的心電圖仍活躍地跳動著。
「分析員！」茉莉安掙脫了插在身上的輸液針頭，一下子撲在他身上。
「茉莉安隊員！你這樣會打擾到分析員恢復的！」
「哎呀我去！」被腰部傳來的巨大衝擊喚醒，我艱難地睜開眼，看見茉莉安正緊緊抓著我的被子，大豆大豆的淚滴滾落在上面。
「分析員您還活著！我還以為您…」
「是茉莉安啊，是的，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您身上有哪受傷了嗎？您是怎麼逃出來的？」茉莉安握住我的手，十分關切地看著我。
「怎麼說呢，只能說命運之神眷顧吧，我那個時候不是說我的彈夾還剩一顆子彈嗎？」
「嗯我記得，然後呢？」
「那一發子彈打中他們領隊了，沒想到直接打中了眉心，他直接當場倒地了。」我頓了頓，然後接著說：「然後他們直接慌作一團，我趁著這個機會沖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護士小姐都聽呆了：「我的天啊，這一定是有神明保佑吧…」
「哦對了，茉莉安，你還是我扛回來的，我進酒館後看到你倒在樓梯上以為你沒氣了，差點給我嚇死了…」
「不用再說了…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您還在我就…」對於茉莉安來說，已經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她現在只想緊緊地抱著他，和他一同分享倖存的喜悅。
「茉莉安，我知道我的要求對你來說很過分，但我很高興你能聽我的。」我抿了抿嘴唇，對她說：「所以，我想跟你說對不起。」
「那您要保證不會再命令我拋下您了！」
「嗯，我保證。」
「還要保證讓我幫您擋槍。」
「這個我不能保證。」
「我不能允許分析員傷的比我重！」
「我也不能允許我的隊員為了救我連自己的安全都不顧了！」
「唉…花式秀恩愛啊…」護士小姐嘆著氣，走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