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偷襲
突然一整刺痛傳來，壯壯恍惚中抱著頭側向一邊。
「嘶～好痛。」
見侄子臉色不對，蘇晴起身查看。
「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頭有點疼。」
「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給你找點藥，不行咱去看醫生。」
也不顧身上凌亂的衣裙，蘇晴趕緊下床出了房門。
「應該是中了術，過一會就好了。」
黑影解釋完，過了不到一分鐘果然緩解了不少。
「什麼意思？有人在背後搞我？」
壯壯齜牙咧嘴的問道。
「明擺著的嘛。」
「我也沒仇人啊，怎麼會？」
「你忘了上次紙人和手串的事情了？」
「臥槽，不至於吧。」
「有什麼不至於的，紙人倒是無所謂，畢竟你占著理，手串明擺著是你奪了他人的機緣。」
「可我那是救人啊。」
壯壯底氣不是很足的反駁道。
「小子記住，修行界沒有什麼道德綱常，為了境界的攀升可以拋棄任何東西。」
「可除了我，應該沒有別的修行者了吧。」
「嘁，幼稚，雖然老夫是透過你來了解這個世界的，但還不至於狂妄到不懂人外有人的道理。」
「來，先把這個藥了吃了，預防感冒的。」
抬眼就見小姨走到跟前，壯壯接過藥丸和水杯一口服下。
「沒事，緩了一陣好多了。」
蘇晴拿薄被給侄子擦了擦臉，摸了摸額頭感覺確實不燙，心也就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去沖個熱水澡，一身的臭味。」
「是是是，我一身的臭味也不知道是誰噴的。」
「你——作死啊。」
壯壯隨口的一句差點讓小姨紅溫，肩膀立即挨了幾下重拳。
眼看著力道越來越大，壯壯趕緊求饒跑路，一溜煙衝進了衛生間。
脫掉衣褲打開淋浴，水流的沖刷讓壯壯的頭腦清醒了稍許。
如今面臨的問題一點頭緒都沒有，該怎麼辦呢。
「中了術會怎麼樣？」
「未發動之前誰都不會知道，你現在經歷的只是精神層次連接，為的是確定目標。」
「這麼變態，他憑什麼鎖定我而不是別人？」
「毛髮，隨身穿的衣物，又或者你的至親之人，一般前兩個成功率比較高。」
「咦～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詛咒下蠱之類的？」
「差不多吧，不過也別太擔心，靈氣匱乏的地界，整不出什麼么蛾子，最多讓你精神衰弱一段時間罷了。」
「前車之鑑，我不是不相信您，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
忽的壯壯想到了一種可能。
「尼瑪那人不會去了我家吧。」
「概率很大。」
「艹，敢陰我，被我逮到錘不死你。」
……
洗完澡，壯壯找了個藉口回去拿點東西便告別小姨家。
來到家門口的時候已是下午五點，正值下班，路上來往的行人還是很多的，讓壯壯心裡多了幾分底氣。
鐵門鎖芯玩好，沒有發現人為破壞撬鎖的痕跡，也可能是技術開鎖或者直接翻牆進去的，可惜監控都在路口，這一片基本上是盲區。
看向門內，一片安靜，大門和樓上窗戶個個緊鎖，難道猜錯了？
靜等半小時，感覺家裡確實沒人後，壯壯準備進屋查看。
路過客廳安全到達二樓，一股焦糊氣味飄來，看方向是應該是自己臥室。
進入臥室，聞著味在床下發下了一個冒著黑煙的瓷碗。
碗裡黑乎乎的，已經完全是燒成了焦炭，根本分辨不出材質，只能從外形上確認是一坨包著的東西。
下樓找了雙筷子將布包戳開，一根酷似手指的東西露了出來，上面塗滿了黑紅的液體。
噁心的壯壯立馬噔噔噔後退了幾步，口中罵罵咧咧。
「什麼玩意兒，這麼噁心的嗎。」
「有些術是需要獻祭的。」
黑影適時答疑。
「一根手指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那得看是誰的手指，普通人的話沒多大效果，實力越強傷害越高，況且只是低級的厭勝之術而已。」
「厭勝啊，沒聽說過，聽名字有點高大上啊。」
「嘁～」
「別嘁了，趕緊說說這玩意兒怎麼處理？」
「扔了就行。」
避免可能被人從垃圾桶翻出來，壯壯在自己家花園了挖了個坑埋了。
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家裡的各個角落，打開窗戶通風，未發現異常後壯壯才安心回到臥室。
只能說對方是個開鎖高手，可能還涉及到偷盜一類，除了床下面的東西，家裡盡然找不到一絲進賊的痕跡。
說不怕是假的，門外的一丁點動靜都能引起壯壯的警覺。
會遇見什麼，又或者危險以什麼樣的形式到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不過回小姨家是不可能了，他的處境還不至於連累到小姨一家人。
廢了些口舌給小姨去了通電話表示今天不回去了，又點了份外賣，壯壯開始了靜心修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午夜來臨，微風徐徐帶著點涼意吹進屋內。
壯壯不禁打了個哆嗦，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中點點青光閃爍。
即使沒開燈的情況下，視力並未下降多少，這還是他自修行以後剛發現的特殊能力。
「來了，屋外。」
嘶啞的聲音忽的從腦中響起，是來自黑影的提醒。
悄悄挪到窗前，壯壯湊出半個腦袋察看。
夜裡靜悄悄的，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犬吠，鐵門外昏黃的路燈上飛舞著大大小小的昆蟲，而正下方的地面上，光線的邊緣處正立著一道身影。
他裹著破舊暗黃的袍子，像是東南亞僧人的打扮，沒有頭髮，面容黝黑看不清相貌。
就在壯壯探頭想看的更加清楚時，視線中的那道身影瞬間憑空消失，驚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人呢，臥槽。」
「在客廳，對方只是魂體，不會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如果出現幻視記得運行修行法門，加強身體機能。」
「我、我、我、有點害怕。」
「……」
「克服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想要成長必須面對。」
「得、得、得、得，我控制不住有點抖，有、有沒有什麼一擊必殺招數。」
「你若沒破身，對付這類陰邪之物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如今嘛，不說也罷。」
「那我明天找同學行不行？」
「你得找修行過的童子可行。」
「意思是我拿他沒辦法只能幹耗著？」
「忘了白天老夫讓你挖出來的手串了，那玩意兒正好克制，雖然不知使用方法，對著砸便是。」
兩人正討論著方案，突然就聽見臥室門外傳來了地板呲呲呲的聲響，聲音不大像是有人拖著腿腳擦著地面走路。
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提著膽子的壯壯輕輕打開房門朝著樓梯口方向望去，黑暗中並沒發現任何身影，且怪異聲響也隨之消失。
挪步到樓梯口，明顯感覺到一股有別於正常的陰冷侵入骨髓，壯壯抱了抱雙臂，心下有些退縮。
「要、要不還是等著他上門吧，我們去臥室等著。」
「你——」
未等黑影說完，壯壯只覺眼前一暗，似是全身被針扎了般難受，一股腐肉污穢的氣息衝進鼻腔，差點讓他把晚飯給吐了出來。
待他反應過來時，身前已多了一道身影，幾乎臉對臉相距只有一指。
之前壯壯還以為是位老者，近距離才發現此人的頸椎折斷，讓頭部垂落成一個誇張的幅度。
但他依舊仰著頭，黑黝黝的眼眶中空無一物，鼻樑嘴唇缺失，乾癟的皮膚下暴露出一副交錯殘缺的爛牙。
腦中一片空白，嗡嗡嗡的耳鳴聲占據了壯壯的聽覺，眼中全是身前宛如惡鬼的倒影。
他條件反射的想要大喊，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發出聲音，甚至四肢像是被某種力量束縛著不能動彈，如同一隻待宰的的羔羊。
惡鬼裂開大嘴，臉頰上的皮肉也跟著撕開，一直延深到耳後，幾顆破碎的牙齒隨著下巴的抖動紛紛掉落，神情上帶著幾分嘲諷和冰冷。
抬起枯瘦的手臂，惡鬼緩緩的伸出手指。
口中異物的觸感讓壯壯發現自己嘴巴能活動了，但依舊不能出聲，可怕的是被惡鬼觸碰過的牙齒有些異樣的感覺。
壯壯試著咀嚼，發現牙齦根部有些脹痛和麻癢，隨著牙齒的相互作用開始慢慢變的鬆動。
雖然痛感上並不強烈，但面對這被詭異慢慢炮製的過程令人心生驚懼。
而那根裸露骨質關節的烏黑手指並未停止，它略過上唇滑向鼻尖停在了壯壯頭頂。
陣陣涼風倒灌體內，壯壯親眼看見自己的臉皮從中間一分為二崩裂開來，血液從縫隙中滲出，浸紅了他的視線。
「怎麼辦，怎麼辦，你倒是說話啊啊啊啊啊。」
死亡的臨近如此真實，壯壯在心中瘋狂的吶喊，卻並沒得到任何回應。
「哪裡出了問題，如果我死了黑影也活不了，他不可能不幫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對，修行，運行法訣。」
「頭好痛。」
「胃也難受，根本靜不下心啊啊啊啊啊啊。」
思維開始變得混亂，壯壯感受到了異物插進頭皮，分別朝著兩邊拉扯，似是要將他的皮膚給剝離下來。
驚恐之下，那種來自神經的刺痛和皮膚的割裂感讓他不由得開始抽搐。
正當絕望之際，他的胸口處忽然迸發出炙熱的青光，將周圍的黑暗映照的一片碧綠。
待到光芒散去，壯壯直接歪倒在了地上，腦中立刻傳來黑影聲音。
「手把手教都教不會，你小子還能幹什麼。」
「都說了遇到幻視運行法訣，你像個傻逼似的站那幹什麼，看人家怎麼玩兒你？」
「#￥%……&*#￥%……&@#￥%……@#￥%」
後面的吐槽壯壯直接自動忽略，摸摸自己的臉頰，確認完好無損，包括牙齦上的異樣感也消失了才安心下來，只是全身有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像是剛剛進行了一場重體力勞動。
「原來這就是幻視啊，還挺真實的。你先別說了，那鬼東西跑哪去了？」
「屋外花園，以靈力灌目就能大概看清楚他的身形，老夫剛教的別又忘了，哎～」
壯壯也沒墨跡，爬起身直接跑出了屋外，在圍牆的一角很快就發現了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像是玻璃上的畫出人形水漬，輪廓線條不斷扭曲變化，非常抽象。
握緊手串，壯壯衝到跟前就是一拳，綿柔的觸感傳來，像是打到了一層綢緞上，輕飄飄的。
那鬼影也不甘示弱，朝著壯壯的脖子纏去。
忽覺一陣暈眩，壯壯後退兩步反應變得有些遲緩，不過並不影響他朝頭上抓去。
手串微微發熱，接觸到鬼影后發出幾聲悽厲的慘嚎。
只見手串的白珠上伸出幾道半透明的手臂，將鬼影死死抓住，像是要拽進白珠當中。
兩邊角力並未持續很久，大概幾分鐘後鬼影就被拖進了白珠，一切回歸平靜。
望著掌中的手串，壯壯有種瘮得慌的感覺，這要拿家裡估計覺都睡不好吧，於是就近找了個地方繼續埋了起來。
忙完後壯壯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了，簡單的沖洗完才回到了床上。
鬼是處理完了，背後的人還沒個消息，總不能天天防賊吧，這要是落在正常人身上遲早要被嚇瘋掉。
「搞了半天背後的人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個簡單，去保安室查查路口監控，厭勝這種法子雖然能耗死人，但想一擊必殺的效果還是差了點，以後留意下有沒有人跟蹤，然後和監控比對就行了。」
黑影的方法雖然不錯，就是去保安室查監控恐怕不好辦，再說這事兒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和爸媽說。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二天壯壯起了個大早，先去小姨家拿書包然後打車去了學校。
或許是剛過完周末的緣故，一進教室就看見同桌劉子傑在呼呼大睡。
「嘿，還睡呢，快上課了。」
壯壯拍了拍劉子傑的肩膀。
眯縫著眼睛，劉子傑茫然的看看四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干，還有十分鐘你叫醒我幹嘛。」
「喲～夜裡蹲你爸媽房門了是吧。」
「屁，麻痹唱歌唱到兩點。」
「我記你們不是去張泰家的什麼會所，怎麼還唱起歌來了。」
劉子傑抽出濕巾擦了把臉才道：
「昨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搞什麼清查行動，警車一天來了三次，能玩啥？誒，我記的你家不是政府的嗎，有沒有什么小道消息？」
壯壯想了想，大概只能是媽媽之前說的那事兒了。
「你爸也認識不少人吧，你不知道？」
「沒敢問啊，不是找抽嘛。」
「聽我媽說有逃犯從邊境潛伏回來了。」
「難怪，這就說的通了。」
……
中午放學，壯壯和劉子傑準備去吃飯的時候在教室門口被人給攔住了。
劉子傑滿臉懵逼的看向白冬雪，還以為是找張泰的。
「張泰應該先去食堂了，我們在那兒匯合。」
白冬雪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壯壯。
「咳……你是找我的嗎？」
壯壯有些尷尬的問道。
白冬雪點點頭。
一旁的劉子傑像是吃到了什麼驚天大瓜，嘴巴張得老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要不你先去吃飯吧，我等會再去。」
給了個眼神兒，劉子傑表情莫名的轉身就走，吃瓜可以他可不想摻和到白家兩姐妹的事情中去。
兩人默契的走上天台，白冬雪相比於前幾天恢復的相當不錯，小臉紅潤也飽滿了，一掃先前黃毛丫頭的枯瘦形象。
「哈哈，看你精神不錯，想吃啥就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壯壯先開口說道。
「嗯，比以前好多了，我從沒覺得活著如此舒服過。」
「……直說吧，你找我有啥事？」
白冬雪想了會兒張了張嘴卻又咽了回去。
壯壯也沒催促，靜靜等待。
「我有很多疑惑想要問你，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眨了眨那可愛的大眼睛，白冬雪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壯壯明顯是看懂了，但他才懶得給別人解釋什麼，乾飯都不積極誰有那功夫。
「沒事，你可以慢慢想，想明白了在來問，我就不打擾哦了。」
話剛說完壯壯就想跑路，卻被白冬雪一把抓住胳膊。
直接忽視了對方憂怨的眼神，壯壯硬氣道：
「我的血可珍貴著呢，別打這主意。」
「那我現在的狀態能維持多久。」
「不知道，啥時候你覺得不舒服了咱們再研究。」
微微嘟起嘴，白冬雪撒嬌式的搖了搖壯壯手臂。
「那我可不可要你一滴血拿去化驗，這樣說不定就能治好我的病。」
「不行，你想都別想。」
壯壯直接回絕。
不死心的牽起壯壯另一隻手臂，白冬雪可憐兮兮繼續道：
「你就不想治好我嗎，你答應我我就做你的女友好不好。」
壯壯驚訝的望著白冬雪，不管女人還是女孩全都是鱔變的吧，這才多久，你那高冷女王的范兒呢。
雖然你漂亮，但不能為所欲為啊，簡直無力吐槽。
「騙我的東西不夠，還想騙我的身體，大小姐你想什麼美事呢。」
「呸，誰稀罕你的身子，小氣。」
一把丟開壯壯手臂，白冬雪背過身，裙身飛揚露出剎那間的風光。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哈。」
未等對方回應，壯壯趕緊抽身離開。
去到了食堂，劉子傑、張泰、馮漢清三人圍坐在一起，飯菜都沒動，各個低眉搔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喲，各位都等著我呢。」
壯壯拉開椅子坐下。
劉子傑瞧了眼壯壯，默默端起了飯碗，眼神玩味。
其他人也跟著吃起來，氣氛相當詭異。
剛開始壯壯還沒察覺出來，平常飯局也沒見這麼安靜啊，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兒。
直到吃完對面張泰終於忍不住了。
「壯壯，冬雪找你幹啥。」
「不幹啥，就是問我點事情。」
張泰明顯鬆了口氣。
「你們以前認識？」
「不認識啊。」
「那她會找你問什麼？」
「這——」
壯壯一下就被問住了，身上的秘密肯定是不能說的，邏輯通順的理由又找不出來。
邊上的馮漢清耷拉著招風耳插話道：
「還是不是兄弟，有啥不能說的。」
「不是我不說，不是怕傷了感情嘛。」
劉子傑和馮漢清立即轉頭望向張泰，擠兌的張泰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你說你的唄。」
張泰低下頭，示意他並不在意。
「白冬雪讓我做她的男朋友。」
「嘶——」
倒吸之聲接連響起，只有張泰立馬驚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我拒絕了。」
語氣平淡，壯壯說的很是隨意，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你——」
啪的一下放下碗筷，張泰臉色紅白相間，不知如何開口。
白冬雪女神級的美女怎麼會和你告白，肯定是吹牛逼，而你居然還拒絕了，真實笑死爹了，那我這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樣貌身家我哪一樣不如你壯壯。
各種想法在張泰的腦子裡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發火又不好發，畢竟如果是真的，說不定人家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拒絕了呢，只能默默的低著頭喘著粗氣。
「行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親自去問問不就好了嗎，生什麼悶氣。」
作為老大哥，劉子傑給於了適當的安慰。
「啊對對對，劉子說的對，咱們馬上就去問問。」
馮漢清接著捧場。
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本來壯壯是不大願意跟著去的，奈何被劉子傑生拉硬扯拽上了天台。
沒一會兒張泰就叫來了白冬雪，5個人在鐵皮房的秘密基地里圍坐成一圈。
白冬雪也是剛回到教室，莫名其妙的被叫了上來。
「你們叫我來幹什麼？」
見張泰扭捏了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來，馮漢清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
「內什麼，聽壯壯說你要他做你男、男朋友這事兒、嗯，真的假的。」
白冬雪撇了眼壯壯，嘴角微翹，一下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是真的。」
「我聲明，我沒接受。」
壯壯趕緊舉手解釋。
「張泰，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感情的事兒不能強求，做朋友可以，我對你還談不上戀人一樣的喜歡，抱歉。」
白冬雪沒理會壯壯，直接對著張泰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強扭的瓜也許很甜。」
為了穩住局面，壯壯只能接著勸。
「可你和蘇壯壯才認識了幾天？」
張泰一臉頹廢，癱坐在椅子上。
「難道你不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不相信。」
壯壯的確不相信，白冬雪明顯是抱著意圖來接近他的，但另外兩人完全當他是空氣。
「原來天降真的碾壓青梅竹馬，明明是我先來的……」
「嘶～好痛。」
見侄子臉色不對，蘇晴起身查看。
「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頭有點疼。」
「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給你找點藥，不行咱去看醫生。」
也不顧身上凌亂的衣裙，蘇晴趕緊下床出了房門。
「應該是中了術，過一會就好了。」
黑影解釋完，過了不到一分鐘果然緩解了不少。
「什麼意思？有人在背後搞我？」
壯壯齜牙咧嘴的問道。
「明擺著的嘛。」
「我也沒仇人啊，怎麼會？」
「你忘了上次紙人和手串的事情了？」
「臥槽，不至於吧。」
「有什麼不至於的，紙人倒是無所謂，畢竟你占著理，手串明擺著是你奪了他人的機緣。」
「可我那是救人啊。」
壯壯底氣不是很足的反駁道。
「小子記住，修行界沒有什麼道德綱常，為了境界的攀升可以拋棄任何東西。」
「可除了我，應該沒有別的修行者了吧。」
「嘁，幼稚，雖然老夫是透過你來了解這個世界的，但還不至於狂妄到不懂人外有人的道理。」
「來，先把這個藥了吃了，預防感冒的。」
抬眼就見小姨走到跟前，壯壯接過藥丸和水杯一口服下。
「沒事，緩了一陣好多了。」
蘇晴拿薄被給侄子擦了擦臉，摸了摸額頭感覺確實不燙，心也就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去沖個熱水澡，一身的臭味。」
「是是是，我一身的臭味也不知道是誰噴的。」
「你——作死啊。」
壯壯隨口的一句差點讓小姨紅溫，肩膀立即挨了幾下重拳。
眼看著力道越來越大，壯壯趕緊求饒跑路，一溜煙衝進了衛生間。
脫掉衣褲打開淋浴，水流的沖刷讓壯壯的頭腦清醒了稍許。
如今面臨的問題一點頭緒都沒有，該怎麼辦呢。
「中了術會怎麼樣？」
「未發動之前誰都不會知道，你現在經歷的只是精神層次連接，為的是確定目標。」
「這麼變態，他憑什麼鎖定我而不是別人？」
「毛髮，隨身穿的衣物，又或者你的至親之人，一般前兩個成功率比較高。」
「咦～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詛咒下蠱之類的？」
「差不多吧，不過也別太擔心，靈氣匱乏的地界，整不出什麼么蛾子，最多讓你精神衰弱一段時間罷了。」
「前車之鑑，我不是不相信您，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
忽的壯壯想到了一種可能。
「尼瑪那人不會去了我家吧。」
「概率很大。」
「艹，敢陰我，被我逮到錘不死你。」
……
洗完澡，壯壯找了個藉口回去拿點東西便告別小姨家。
來到家門口的時候已是下午五點，正值下班，路上來往的行人還是很多的，讓壯壯心裡多了幾分底氣。
鐵門鎖芯玩好，沒有發現人為破壞撬鎖的痕跡，也可能是技術開鎖或者直接翻牆進去的，可惜監控都在路口，這一片基本上是盲區。
看向門內，一片安靜，大門和樓上窗戶個個緊鎖，難道猜錯了？
靜等半小時，感覺家裡確實沒人後，壯壯準備進屋查看。
路過客廳安全到達二樓，一股焦糊氣味飄來，看方向是應該是自己臥室。
進入臥室，聞著味在床下發下了一個冒著黑煙的瓷碗。
碗裡黑乎乎的，已經完全是燒成了焦炭，根本分辨不出材質，只能從外形上確認是一坨包著的東西。
下樓找了雙筷子將布包戳開，一根酷似手指的東西露了出來，上面塗滿了黑紅的液體。
噁心的壯壯立馬噔噔噔後退了幾步，口中罵罵咧咧。
「什麼玩意兒，這麼噁心的嗎。」
「有些術是需要獻祭的。」
黑影適時答疑。
「一根手指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那得看是誰的手指，普通人的話沒多大效果，實力越強傷害越高，況且只是低級的厭勝之術而已。」
「厭勝啊，沒聽說過，聽名字有點高大上啊。」
「嘁～」
「別嘁了，趕緊說說這玩意兒怎麼處理？」
「扔了就行。」
避免可能被人從垃圾桶翻出來，壯壯在自己家花園了挖了個坑埋了。
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家裡的各個角落，打開窗戶通風，未發現異常後壯壯才安心回到臥室。
只能說對方是個開鎖高手，可能還涉及到偷盜一類，除了床下面的東西，家裡盡然找不到一絲進賊的痕跡。
說不怕是假的，門外的一丁點動靜都能引起壯壯的警覺。
會遇見什麼，又或者危險以什麼樣的形式到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
不過回小姨家是不可能了，他的處境還不至於連累到小姨一家人。
廢了些口舌給小姨去了通電話表示今天不回去了，又點了份外賣，壯壯開始了靜心修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午夜來臨，微風徐徐帶著點涼意吹進屋內。
壯壯不禁打了個哆嗦，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中點點青光閃爍。
即使沒開燈的情況下，視力並未下降多少，這還是他自修行以後剛發現的特殊能力。
「來了，屋外。」
嘶啞的聲音忽的從腦中響起，是來自黑影的提醒。
悄悄挪到窗前，壯壯湊出半個腦袋察看。
夜裡靜悄悄的，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犬吠，鐵門外昏黃的路燈上飛舞著大大小小的昆蟲，而正下方的地面上，光線的邊緣處正立著一道身影。
他裹著破舊暗黃的袍子，像是東南亞僧人的打扮，沒有頭髮，面容黝黑看不清相貌。
就在壯壯探頭想看的更加清楚時，視線中的那道身影瞬間憑空消失，驚的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人呢，臥槽。」
「在客廳，對方只是魂體，不會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如果出現幻視記得運行修行法門，加強身體機能。」
「我、我、我、有點害怕。」
「……」
「克服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想要成長必須面對。」
「得、得、得、得，我控制不住有點抖，有、有沒有什麼一擊必殺招數。」
「你若沒破身，對付這類陰邪之物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如今嘛，不說也罷。」
「那我明天找同學行不行？」
「你得找修行過的童子可行。」
「意思是我拿他沒辦法只能幹耗著？」
「忘了白天老夫讓你挖出來的手串了，那玩意兒正好克制，雖然不知使用方法，對著砸便是。」
兩人正討論著方案，突然就聽見臥室門外傳來了地板呲呲呲的聲響，聲音不大像是有人拖著腿腳擦著地面走路。
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提著膽子的壯壯輕輕打開房門朝著樓梯口方向望去，黑暗中並沒發現任何身影，且怪異聲響也隨之消失。
挪步到樓梯口，明顯感覺到一股有別於正常的陰冷侵入骨髓，壯壯抱了抱雙臂，心下有些退縮。
「要、要不還是等著他上門吧，我們去臥室等著。」
「你——」
未等黑影說完，壯壯只覺眼前一暗，似是全身被針扎了般難受，一股腐肉污穢的氣息衝進鼻腔，差點讓他把晚飯給吐了出來。
待他反應過來時，身前已多了一道身影，幾乎臉對臉相距只有一指。
之前壯壯還以為是位老者，近距離才發現此人的頸椎折斷，讓頭部垂落成一個誇張的幅度。
但他依舊仰著頭，黑黝黝的眼眶中空無一物，鼻樑嘴唇缺失，乾癟的皮膚下暴露出一副交錯殘缺的爛牙。
腦中一片空白，嗡嗡嗡的耳鳴聲占據了壯壯的聽覺，眼中全是身前宛如惡鬼的倒影。
他條件反射的想要大喊，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發出聲音，甚至四肢像是被某種力量束縛著不能動彈，如同一隻待宰的的羔羊。
惡鬼裂開大嘴，臉頰上的皮肉也跟著撕開，一直延深到耳後，幾顆破碎的牙齒隨著下巴的抖動紛紛掉落，神情上帶著幾分嘲諷和冰冷。
抬起枯瘦的手臂，惡鬼緩緩的伸出手指。
口中異物的觸感讓壯壯發現自己嘴巴能活動了，但依舊不能出聲，可怕的是被惡鬼觸碰過的牙齒有些異樣的感覺。
壯壯試著咀嚼，發現牙齦根部有些脹痛和麻癢，隨著牙齒的相互作用開始慢慢變的鬆動。
雖然痛感上並不強烈，但面對這被詭異慢慢炮製的過程令人心生驚懼。
而那根裸露骨質關節的烏黑手指並未停止，它略過上唇滑向鼻尖停在了壯壯頭頂。
陣陣涼風倒灌體內，壯壯親眼看見自己的臉皮從中間一分為二崩裂開來，血液從縫隙中滲出，浸紅了他的視線。
「怎麼辦，怎麼辦，你倒是說話啊啊啊啊啊。」
死亡的臨近如此真實，壯壯在心中瘋狂的吶喊，卻並沒得到任何回應。
「哪裡出了問題，如果我死了黑影也活不了，他不可能不幫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對，修行，運行法訣。」
「頭好痛。」
「胃也難受，根本靜不下心啊啊啊啊啊啊。」
思維開始變得混亂，壯壯感受到了異物插進頭皮，分別朝著兩邊拉扯，似是要將他的皮膚給剝離下來。
驚恐之下，那種來自神經的刺痛和皮膚的割裂感讓他不由得開始抽搐。
正當絕望之際，他的胸口處忽然迸發出炙熱的青光，將周圍的黑暗映照的一片碧綠。
待到光芒散去，壯壯直接歪倒在了地上，腦中立刻傳來黑影聲音。
「手把手教都教不會，你小子還能幹什麼。」
「都說了遇到幻視運行法訣，你像個傻逼似的站那幹什麼，看人家怎麼玩兒你？」
「#￥%……&*#￥%……&@#￥%……@#￥%」
後面的吐槽壯壯直接自動忽略，摸摸自己的臉頰，確認完好無損，包括牙齦上的異樣感也消失了才安心下來，只是全身有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像是剛剛進行了一場重體力勞動。
「原來這就是幻視啊，還挺真實的。你先別說了，那鬼東西跑哪去了？」
「屋外花園，以靈力灌目就能大概看清楚他的身形，老夫剛教的別又忘了，哎～」
壯壯也沒墨跡，爬起身直接跑出了屋外，在圍牆的一角很快就發現了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像是玻璃上的畫出人形水漬，輪廓線條不斷扭曲變化，非常抽象。
握緊手串，壯壯衝到跟前就是一拳，綿柔的觸感傳來，像是打到了一層綢緞上，輕飄飄的。
那鬼影也不甘示弱，朝著壯壯的脖子纏去。
忽覺一陣暈眩，壯壯後退兩步反應變得有些遲緩，不過並不影響他朝頭上抓去。
手串微微發熱，接觸到鬼影后發出幾聲悽厲的慘嚎。
只見手串的白珠上伸出幾道半透明的手臂，將鬼影死死抓住，像是要拽進白珠當中。
兩邊角力並未持續很久，大概幾分鐘後鬼影就被拖進了白珠，一切回歸平靜。
望著掌中的手串，壯壯有種瘮得慌的感覺，這要拿家裡估計覺都睡不好吧，於是就近找了個地方繼續埋了起來。
忙完後壯壯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了，簡單的沖洗完才回到了床上。
鬼是處理完了，背後的人還沒個消息，總不能天天防賊吧，這要是落在正常人身上遲早要被嚇瘋掉。
「搞了半天背後的人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個簡單，去保安室查查路口監控，厭勝這種法子雖然能耗死人，但想一擊必殺的效果還是差了點，以後留意下有沒有人跟蹤，然後和監控比對就行了。」
黑影的方法雖然不錯，就是去保安室查監控恐怕不好辦，再說這事兒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和爸媽說。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第二天壯壯起了個大早，先去小姨家拿書包然後打車去了學校。
或許是剛過完周末的緣故，一進教室就看見同桌劉子傑在呼呼大睡。
「嘿，還睡呢，快上課了。」
壯壯拍了拍劉子傑的肩膀。
眯縫著眼睛，劉子傑茫然的看看四周，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干，還有十分鐘你叫醒我幹嘛。」
「喲～夜裡蹲你爸媽房門了是吧。」
「屁，麻痹唱歌唱到兩點。」
「我記你們不是去張泰家的什麼會所，怎麼還唱起歌來了。」
劉子傑抽出濕巾擦了把臉才道：
「昨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搞什麼清查行動，警車一天來了三次，能玩啥？誒，我記的你家不是政府的嗎，有沒有什么小道消息？」
壯壯想了想，大概只能是媽媽之前說的那事兒了。
「你爸也認識不少人吧，你不知道？」
「沒敢問啊，不是找抽嘛。」
「聽我媽說有逃犯從邊境潛伏回來了。」
「難怪，這就說的通了。」
……
中午放學，壯壯和劉子傑準備去吃飯的時候在教室門口被人給攔住了。
劉子傑滿臉懵逼的看向白冬雪，還以為是找張泰的。
「張泰應該先去食堂了，我們在那兒匯合。」
白冬雪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壯壯。
「咳……你是找我的嗎？」
壯壯有些尷尬的問道。
白冬雪點點頭。
一旁的劉子傑像是吃到了什麼驚天大瓜，嘴巴張得老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要不你先去吃飯吧，我等會再去。」
給了個眼神兒，劉子傑表情莫名的轉身就走，吃瓜可以他可不想摻和到白家兩姐妹的事情中去。
兩人默契的走上天台，白冬雪相比於前幾天恢復的相當不錯，小臉紅潤也飽滿了，一掃先前黃毛丫頭的枯瘦形象。
「哈哈，看你精神不錯，想吃啥就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壯壯先開口說道。
「嗯，比以前好多了，我從沒覺得活著如此舒服過。」
「……直說吧，你找我有啥事？」
白冬雪想了會兒張了張嘴卻又咽了回去。
壯壯也沒催促，靜靜等待。
「我有很多疑惑想要問你，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眨了眨那可愛的大眼睛，白冬雪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壯壯明顯是看懂了，但他才懶得給別人解釋什麼，乾飯都不積極誰有那功夫。
「沒事，你可以慢慢想，想明白了在來問，我就不打擾哦了。」
話剛說完壯壯就想跑路，卻被白冬雪一把抓住胳膊。
直接忽視了對方憂怨的眼神，壯壯硬氣道：
「我的血可珍貴著呢，別打這主意。」
「那我現在的狀態能維持多久。」
「不知道，啥時候你覺得不舒服了咱們再研究。」
微微嘟起嘴，白冬雪撒嬌式的搖了搖壯壯手臂。
「那我可不可要你一滴血拿去化驗，這樣說不定就能治好我的病。」
「不行，你想都別想。」
壯壯直接回絕。
不死心的牽起壯壯另一隻手臂，白冬雪可憐兮兮繼續道：
「你就不想治好我嗎，你答應我我就做你的女友好不好。」
壯壯驚訝的望著白冬雪，不管女人還是女孩全都是鱔變的吧，這才多久，你那高冷女王的范兒呢。
雖然你漂亮，但不能為所欲為啊，簡直無力吐槽。
「騙我的東西不夠，還想騙我的身體，大小姐你想什麼美事呢。」
「呸，誰稀罕你的身子，小氣。」
一把丟開壯壯手臂，白冬雪背過身，裙身飛揚露出剎那間的風光。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哈。」
未等對方回應，壯壯趕緊抽身離開。
去到了食堂，劉子傑、張泰、馮漢清三人圍坐在一起，飯菜都沒動，各個低眉搔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喲，各位都等著我呢。」
壯壯拉開椅子坐下。
劉子傑瞧了眼壯壯，默默端起了飯碗，眼神玩味。
其他人也跟著吃起來，氣氛相當詭異。
剛開始壯壯還沒察覺出來，平常飯局也沒見這麼安靜啊，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兒。
直到吃完對面張泰終於忍不住了。
「壯壯，冬雪找你幹啥。」
「不幹啥，就是問我點事情。」
張泰明顯鬆了口氣。
「你們以前認識？」
「不認識啊。」
「那她會找你問什麼？」
「這——」
壯壯一下就被問住了，身上的秘密肯定是不能說的，邏輯通順的理由又找不出來。
邊上的馮漢清耷拉著招風耳插話道：
「還是不是兄弟，有啥不能說的。」
「不是我不說，不是怕傷了感情嘛。」
劉子傑和馮漢清立即轉頭望向張泰，擠兌的張泰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你說你的唄。」
張泰低下頭，示意他並不在意。
「白冬雪讓我做她的男朋友。」
「嘶——」
倒吸之聲接連響起，只有張泰立馬驚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我拒絕了。」
語氣平淡，壯壯說的很是隨意，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你——」
啪的一下放下碗筷，張泰臉色紅白相間，不知如何開口。
白冬雪女神級的美女怎麼會和你告白，肯定是吹牛逼，而你居然還拒絕了，真實笑死爹了，那我這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樣貌身家我哪一樣不如你壯壯。
各種想法在張泰的腦子裡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發火又不好發，畢竟如果是真的，說不定人家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拒絕了呢，只能默默的低著頭喘著粗氣。
「行了，到底怎麼回事你親自去問問不就好了嗎，生什麼悶氣。」
作為老大哥，劉子傑給於了適當的安慰。
「啊對對對，劉子說的對，咱們馬上就去問問。」
馮漢清接著捧場。
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本來壯壯是不大願意跟著去的，奈何被劉子傑生拉硬扯拽上了天台。
沒一會兒張泰就叫來了白冬雪，5個人在鐵皮房的秘密基地里圍坐成一圈。
白冬雪也是剛回到教室，莫名其妙的被叫了上來。
「你們叫我來幹什麼？」
見張泰扭捏了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來，馮漢清實在看不下去了說道：
「內什麼，聽壯壯說你要他做你男、男朋友這事兒、嗯，真的假的。」
白冬雪撇了眼壯壯，嘴角微翹，一下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是真的。」
「我聲明，我沒接受。」
壯壯趕緊舉手解釋。
「張泰，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感情的事兒不能強求，做朋友可以，我對你還談不上戀人一樣的喜歡，抱歉。」
白冬雪沒理會壯壯，直接對著張泰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強扭的瓜也許很甜。」
為了穩住局面，壯壯只能接著勸。
「可你和蘇壯壯才認識了幾天？」
張泰一臉頹廢，癱坐在椅子上。
「難道你不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不相信。」
壯壯的確不相信，白冬雪明顯是抱著意圖來接近他的，但另外兩人完全當他是空氣。
「原來天降真的碾壓青梅竹馬，明明是我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