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押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不知從何時起,人開始論甘忌辛、好丹非素。

  病了不能直說,要叫「不好受」;女子來月事叫「不方便」;懷孕叫「有喜」;苦瓜改稱「涼瓜」;梨子改稱「圓果」,就連描述最尋常不過的死亡,也要發明出「咽氣」、「合眼」、「撒手」、「伸腿」、「謝世」、「享福去」以及「尋短見了」等數十類代辭。

  坐牢這等惡事亦不能免俗。

  在鈞陰所屬的靳東一道,老百姓就隱晦地把男子入獄叫做「娶木」,女子則稱「嫁鐵」,至於坐死監則把鐵木改為刀繩。

  這種貼切中帶點黑色幽默的比喻,充分體現了廣大靳東草民在廟堂千年盤剝下也沒忘苦中作樂的樂觀主義精神。

  而今晚,鈞陰縣牢就真如迎親般熱鬧,南面輕監那群禁卒揉著睡眼,目睹對門同僚幹勁十足地鏟炭挑水、搬箱抬篋,「吃飯傢伙」亦裝在大小包袱不要錢似的往死監里拾掇。

  不多時,流言已在三班衙役中野火般傳開:有欽犯,而且是仨小娘們,一個賽一個水靈!

  「嫁繩子」的三位女犯,自然就是在天鈞峰被樊籠司擒獲的李月嫻、鹿瑤珊以及藺識玄了。

  只見由知縣老爺親自點卯,儀仗堪稱「豪華」的迎親隊伍從公廨出發,浩浩蕩蕩地將三位新娘子押進了這間鐵窗窄門、戒備森嚴到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的「夫家」。

  開道的兩名捕快手按腰刀,各挑一頂慘紅紗燈籠,在即將進入死監長廊時,他們扯著破鑼嗓子,煞有其事地吆喝起來。

  「花轎到,進堂——嘍——!」

  「齁哦哦哦哦哦——」

  仍是被捆成肉粽模樣,鹿瑤珊有幸成為了新娘隊伍中打頭的那位。

  握慣了參差劍的素手被高高吊在腦後,極度不甘地擰來扭去,直將繩子掙得嘎吱作響。

  不愧是三人中性子最為倔犟剛烈的邪派妖女,明知自己已絕無脫逃可能,也不願被這些鷹爪子瞧出怯意,於是便擺出一副頑抗到底的架勢。

  可惜在這些見慣了死監內生死炎涼的老差人眼裡,這只是女囚一時半會還沒接受身份落差,仍在使性子耍威風而已。

  「他媽的賤骨頭,走起來!」

  身後的差人絲毫沒憐香惜玉,甩著腰間刀鞘狠狠打在鹿瑤珊後腿窩。

  上承腰背,下接足跟的委中穴軟肉突遭此擊再無力支撐,於是在被一聲沉悶的吃痛慘呼中,她噗通軟倒在了地上。

  而這一跪不要緊,纏在她頸子上,用來牽連女犯的鐵鏈立刻繃直,本就只給她留了六個鏈環的「項鍊」再次收緊,直把她勒得淚花漣漣,媚眼亦毫無尊嚴地翻出眼白。

  貼在鎖骨之間,負責連接鏈環的虎頭小鎖彈跳起來,銷子與環擦出「咔咔」的響聲。

  「都綁成肉蟲了,還以為自己是啥勞什子聞香教的聖女呢?告訴你,甭管家花野花,犯在爺手裡都是根草,我呸!」

  黃綠色濃痰劃著名弧線,啪嗒一下落在湖絲馬面褶裙背面的蓮葉上。

  鹿瑤珊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絕望的嗚咽,她感覺每寸銀繩都充分陷在她肌膚中穩穩吃勁,尤其是小腹下那道更是要把她的美茓勒出血來。

  她拼命地想從骨頭裡多榨出兩三分氣力,可長時間只靠米粥吊命,這副日夜挨虐的囚徒身子已再不能支持下去了。

  什麼白龍鶴行步,什麼踏葦蹈水法,勤練輕功十三年,她卻連站起來都不能夠。

  「等人伺候呢,給爺滾起來!」

  又是一刀鞘,這次抽在她臀瓣。

  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順著她大腿內側流了下來,不是血,是她牝戶噴出的潮吹液。

  有眼尖的差人立刻高呼:「這狗屁倒灶的菩薩,讓老張一打就流水了,哈哈!」

  「真是尊賤到骨子裡的母狗菩薩嘞!」

  是度苦厄持護天菩薩!鹿瑤珊在心底狂吼,奇蹟般地從這尊號中汲取些少氣力,鹿瑤珊咬碎銀牙,終究是搖搖晃晃地靠自己力量站了起來。

  「這就對啦。別指望在死監能有人伺候你。邁起你那騷蹄子,左、右、左、右!」

  為方便押送,女犯們膝蓋以下的銀繩已被解開,可這絕不意味著對她們會法外開恩:一道粗壯的繩鐐緊緊的絞在鹿妖女那蒼白腳踝,兩隻五寸九分,盈盈不足一握卻踢死過無數正道高手的厲害小腳,只能笨拙地左右叉開,隨口令「吧嗒吧嗒」地把自己主人送進不見天日的魔窟……

  「這才對嘛……你看看人家!」

  數落著鹿妖女,老張口裡榜樣自然是同樣被鎖鏈牽頸的石鶴齋主李月嫻。

  沒有在無謂地掙紮上浪費力氣,她只是乖順地挺直纖腰、合起雙手走在後頭,優雅嫻靜得像是要去參加一年一度、名士雲集的銀瓶詩會。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剪水雙瞳看似波瀾不驚,很好地將心緒掩埋於這兩方深井之下。

  但——肥美蜜丘處,淫汁卻不爭氣地潺潺淌出,幾乎在美腿之間形成一道黏膩「瀑布」。

  美人宗師那對飽經鍛鍊的肉足同樣絞著繩鐐,宛如她書齋中最為肥軟的雞絨小毫一般蘸足了花蜜而非墨汁,每走一步,待死欽犯李月嫻都要在監牢地面上留下一隻形狀飽滿的濕漉足印。

  「那可不是,這位可是隴左石鶴齋李大家,每次上紅袖招,我就愛聽著那些婊子念叨她的新詞,然後再狠狠地干小嘴!」

  附和著老張,一位看來沒少往青樓跑的年輕捕快大呼小叫,還不忘上手掂掂偶像那被銀繩勒到爆凸的乳袋:「您每填一曲新作我都掏銀子買,尤其《題東林壁》和《鷹州即席詠》這兩篇,那平仄挑得太妙啦,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

  「哼呃呃呃呃……」

  他鄉遇擁躉,對詞人來說應該是一件樂事。

  但李月嫻此時只能咬著棉襪哼唧兩聲,這些煩悶的嚶鳴落在年輕捕快耳朵里,可就成了對方肯定自己文學造詣的天籟——於是他便更殷勤地伺候起這位曾經高不可攀,如今跌落泥濘的偶像來……

  跟著李月嫻身後,卻不見第三位新娘子鐵鏈加頸,亦步亦趨的身影——是否我們天下第一的藺小姐早已逃脫囹圄,再度於翱翔於大趙九千里錦繡河山之間了?

  不會,緊隨其後的兩位高大差人禁卒便用行動告訴我們,絕對不會。

  一前一後地將一個麻袋提摟在半空,他們粗壯如鐵塔的臂便各擒住這麻袋的前後兩端,當看到他們渾身上下的大小淤青,麻袋中段纏繞的兩圈鐵鏈,以及被緊緊扎在麻袋口的美腳時,我們便能大致猜到發生什麼了。

  「他媽的賤婢!」

  鈞陰知縣元邇怒氣沖沖地跟在隊伍末尾壓陣。

  那張微胖方臉不僅鐵青,還帶了幾道十分明顯的血痕——當然,比起拱衛在他四周,或歪嘴或瘸腿或落牙或扶腰或捂著肚子或吊起胳臂的一眾衙役,他這傷真可以說微乎其微了。

  本以為能一帆風順將三位欽犯從馬車中提出,誰知還不等進公廨,開院門那位就慘嚎一聲倒飛出去,砰砰撞塌對面兩堵院牆後沒了動靜。

  大夥趕緊一窩蜂湧進院裡擺開架勢,只見一個高挑美嬌娘緩緩收掌星目含嗔,身上還胡亂披著男裝,顯然是剛掙開繩子準備逃走。

  知縣本人剛把上差支走飲酒,轉頭關了三天的欽犯就跑出來一個,這讓上差知道了還了得?

  保不齊那位年輕湖庭爺筆桿子揮揮,就把他元邇「勾結欽犯,致使一獠脫縛,有陰助叛逆之實」的事跡呈給上級,那再來兩萬本《藥石篇》也沒用,趁早給自家九族燒點紙元寶,留到地府一塊兒打點閻王去吧!

  所以明知己方大概不敵,元邇仍只有梗起頭皮原地督戰,愣是忍著沒轉身跑去找上差求助,事關仕途性命時文官的膽氣大抵都是無窮的,要是他們能把這勁頭的三分之一拿出來放在本職工作上,那大趙國准一早就國泰民安,上善會老爺亦能垂拱而治了。

  給我擒拿此獠,賞足銀三十兩!他大喊。

  三班衙役瘋了,三十兩啊,這是連斷頭飯錢都拿不出來的鈞陰縣,田賦都徵到你媽上善三百多年往後了,一個衙役得盤剝多少窮鬼才能攢下三十兩啊。

  於是大夥齊聲發喊,水火棍腰刀鐵尺連枷彈丸潑水一樣朝美嬌娘身上招呼,也虧著這欽犯赤手空拳、內傷未愈還被上差綁著肏了三天,終是被鐵丸偷襲後心得手,「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被水火棍叉著後頸按倒在地。

  這場鈞陰自大趙立國以來經歷的第一場「戰爭」,就在日後被堂而皇之的記錄進了縣誌,成為表彰縣衙上下齊心共御外辱的實證。

  饒是如此,三班衙役仍幾乎全軍覆沒,這場人人掛彩的「慘勝」是說什麼也在上差那瞞不下去的。

  念及此,元邇心情更惡,便乾脆衝著麻袋下女犯小腹位置結結實實飛起一腳!

  「哦嗚嗚嗚?!」

  痛得嬌軀都反弓起來,女犯被重新堵住的秀口立刻漏出嗚咽。

  而聽著這婉轉鶯啼,元邇才感覺自己火氣消了幾分——又惡狠狠把著女犯扎在袋口外的七寸五分天穹美足,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賤婢,剛才不是很威風嗎,你那股子傲勁呢?」

  「鎖你這身淫肉的鏈子是沙船上拆下來的,連船錨都能栓住——來呀,再掙一次給本縣看看?」

  「不是很喜歡劈著叉踢人嗎?等會砸上二十二斤的方箍蹚鐐,看你怎麼把那騷浪小蹄子掰到頭頂來踢本官,不守婦道的東西!」

  「老爺……」典史弱聲弱氣地提醒,「鐐銬都給上差送去揀選,用在那衛姓婊子身上了,這是您的吩咐……」

  「那就上杻,上鏈子,上秤砣!還剩什麼就給本官使上什麼!」回答他的是上司氣急敗壞的咆哮。

  「新娘見禮,妝面,看——聘金咯!」

  濃重的靳東鄉音吆喝中,三位欽犯女俠終於是走完了這屈辱無比的迎親路中的最後一段,現在她們正式已經進入「夫家」,要進行婚禮的下一步驟了。

  被解開頸上鐵鏈,鹿瑤珊、李月嫻被踹中後腿窩,旋即並排跪下。

  然後,在她們淫靡卻又驚訝的眼神中,僅僅三天前還在她倆圍攻下遊刃有餘的藺識玄,也被扯著頭髮,從破麻袋裡「倒」了出來,由幾個不通武藝的小角色反剪酥手強跪在地。

  識玄…怎會如此不濟的?莫非樊籠狗當真給她留了內傷?

  然而還沒等她們細想,一桶打自深井,冰冷刺骨的清水已經當頭澆了下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一桶接著一桶,總共七八桶水後,三人已被潑得如落湯雞一般,尤其是藺識玄,「新娘子」中武藝本應最高的她卻撕心裂肺的哀嚎著,然後腰杆一軟,脫力般癱成一坨淫美軟泥。

  元邇這才放心大膽地踱到她面前,得意地用官靴勾著她尖俏下巴,迫著她抬頭,然後摳出其中堵嘴物以示「開恩」:「喜歡我鈞陰元氏藥局為江湖淫婦調製的新花樣麼?『玉蒸籠』、『俠女恨』,都是專治你不守婦道的賤婢的好藥。」

  巫山玄雲般素雅的鬢髮被打濕成絡,披散下來時有種悽美。

  早些時候在師弟面前尚且從容自若的第一高手藺識玄,眼下卻毫無尊嚴地癱軟伏地任人用靴尖擺弄臻首。

  雌豹腰肢抽動著,卻也擰不出分毫力氣,已發青紫的薄唇胡亂發抖半天,也只是翕動著吐出不成段的字句。

  「疼……好……疼……」

  「要……死了……」

  分明一副全身心降伏的狼狽姿態,把李月嫻,鹿瑤珊驚得目瞪口呆。

  作為天鈞峰鬥劍的失敗者,同時也是與藺識玄以劍交心亦敵亦友的「同好」,她倆應該是世上最清楚後者可怕武力的人,連這尊天煞魔星都被炮製到失魂落魄,究竟是什麼藥如此的可怕了?

  「兩位少安毋躁,」元邇似是很滿意她們的反應,「馬上,你們也會變得與這頭高傲母豬沒甚分別了——來人,先上『俠女恨』!」

  立刻有兩隻鐵鉗大手出現捏緊她們的瓊鼻,同時咬了三天三夜的噤口之物也是被摳挖了出來,李月嫻如蒙大赦,忙不迭張開嘴巴想攝取新鮮空氣——然後便被強塞了一丸鮮紅丹藥再次噤口。

  鹿瑤珊見狀立刻倔犟地屏氣對抗,可美尻挨了幾巴掌後,亦只能忍辱含羞地將紅丸吞下。

  一柱香時間,這次噤口足襪褻衣再次摳出扔在地上,大手掰開牙床,扯出香舌,檢查她們已將那藥老實咽進胃袋後,禁卒們便亮出鋼刀,切割起了她們身上的銀繩。

  機會!

  感受到牢不可破的繩籠開始鬆脫,靜水眸子下亮起精光,一路乖巧馴服似已認命的花瓶女犯李月嫻甩甩頭,隨後便毫無徵兆地振臂,翻腕,足尖點地,將這貼身囚籠震散!

  或許她溫婉可人,或許她是三位「新娘子」中性子最不銳利的那位——但不要忘記,再柔軟的劍亦只會是劍,而非可以無止境褻玩欺侮的擺件。

  因其低眉順眼的表現而當真視她為小媳婦,只會被這柄武功已精進至無漏天的「懷劍」割至鮮血淋淋。

  她飄起,似青雲般飄起,沒有言語能形容她這一躍的美姿。卷著滿天的彩雲與夕照,她宛如一匹綢緞的在半空舒舒展開,戟指作劍刺出。

  第八重境界無漏天,欺心薄情劍,桃源望斷!

  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李月嫻就是要直取元邇,挾持這知縣逃出生天,但當看到目標不閃不避,任由自己食指中指軟軟地陷進他咽喉皮膚時,李月嫻就知道這算盤打破了,大錯特錯。

  「咕……怎可能……」

  感受著每一寸肌肉關節傳來與久睡壓迫四肢相類的麻脹感,李月嫻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頹然倒地。

  她試圖運動抵抗,可經脈大河就如同泥沙填築河床般,慢慢分割孤立為無數互不聯通的堰塞湖。

  「山茄、蛇纏腰與瀛粟混合,不僅比尋常草烏頭軟筋散更加隱蔽精煉,對女子的效力亦強大許多——很神奇吧,李大家?」元邇笑笑,看著年輕捕快拖死狗般將石鶴齋主拖回原位,「多虧了那個醫師小蕩婦,沒有她把《藥石篇》和盤托出,我這元氏藥局又怎能如此迅速地異軍突起了?」

  「唔哦哦哦哦哦……」

  「使不上勁……」

  生效極快,眨眼功夫,李鹿兩位美人宗師就再也支撐不住地軟倒在地。

  還是依靠一旁禁卒扭著玉臂才扶成跪姿。

  其餘衙役眼疾手快,立刻趁犯婦們最虛弱的時刻七手八腳剝下她們衣物,也是剪碎她們與過去尊崇地位的最後一道聯繫!

  「啊啊啊…求官爺……別動……纏臀布……」

  「有膽便試試,本座廢了你咿咦咦咦咦!」

  雲紋道袍束帶被扯斷,露出裹藏其下的雪峰;鵝黃馬面褶裙被揉碎,蹦出嬌憨可愛的白兔。

  一位溫婉詞人,一位桀驁妖女,兩人雖態度截然相反,結局卻無甚差別:都是被剝得一絲不掛,挺著冒有甘美熱氣的嬌軀,被一眾衙役禁卒從耳根視奸到腳趾頭。

  至於藺識玄,她亦絲毫不做抵抗的被脫下男裝和燈籠褻褲,安得閒碰都不敢碰,江湖上亦從無一人親眼見識過的武曲星閨中秘寶,就這樣被當做抹布隨手扔在地上。

  或許這珍寶稍後會被幸運兒發現,然後被揣進懷裡帶回家中,被裹在髒臭龜頭上來回套弄,用最後一縷殘存的雌香向世人訴說她的主人是如何驚才絕艷天下無雙,又是如何作繭自縛翻車於凡夫俗子之手,最後迎接被嚴厲監押管束再無逃脫可能的絕贊悲慘餘生。

  「這娘們痛昏過去了!」有眼尖的衙役喊道。

  已經確確實實失去意識,藺識玄那色素極少的眸子完全沒了高光,只有一團漆黑盤踞在內,清淚開閘一般從內眥與眼梢淌出。

  烏青發紫的薄唇已連半個有意義的詞也吐不出,只是無助的顫動分合,似乎在向上位者求告饒命,可湊近上去,亦只能聽見含混不清的涎水聲,以及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沒有一絲贅肉,馬甲線分明的兇悍豹腰下,赫然是武曲星小姐最為私密的白虎饅頭騷茓,太過醉心於武道,藺識玄甚至沒有自瀆習慣,於是那肥美剛剛出鍋的白面饅頭就嚴絲合縫,從沒有被任何一根手指攻陷。

  一想到這蘊含這人世間最美好意味的白茓很快就要被湖庭城的貴人肏到腫脹外翻漿水漣漣,或許還要被印著上善會紋印的貞操重鎖封閉管控,大夥的褲襠就毫無例外的鼓漲起來。

  「最烈的藥自然須配最烈的馬。」還是元邇被詩書訓練得比較無恥,率先幸災樂禍地評論,「女犯功力越深厚,玉蒸籠的藥力便去得越盡越猛烈,幸好這藥膏效力並不持久——不然醃漬久了,你們這些賤婢的小爪子怕是連劍也握不得。」

  再來回看看三位殺人不眨眼的兇悍犯婦即便鬆綁也無力抵抗的慘相,元邇終於釋懷地長出一口氣:「再給另兩位新娘子也上妝『玉蒸籠』!」

  「玉蒸籠」則是一種清亮膏糊,對待它,禁卒們顯然更加謹慎。

  只見最老練的李牢頭、王禁婆二人飛快從腰間取下一副豬尿泡手套戴好,然後旋開鐵罐封蓋,將一小塊玉膏放在手心,滴水揉成貴族小姐沐浴時常用的薰香油般模樣,一股刺鼻的異香立刻於死監中瀰漫開來。

  不對勁,很不妙,不能被那東西塗到身上,略通岐黃之術的詞人俠女李月嫻內心立刻警鈴大作,但任憑她嚅囁著左掙右撞,鉗著她這女犯的鐵手仍未放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豬尿泡手套上泛著油亮滑膩的柔光,輕輕——但又千鈞重地壓在她前胸。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並非來自她,而是身邊剛烈無儔的小妖女鹿瑤珊。似乎因為體質問題,她那赤條條的蒼白身子將藥力吸收的更盡——於是痛也來得更強烈。

  痛?

  對,就是痛,如同一千把鈍了刃的鋸齒刀子划過,割壞玉肌、犁起經脈、帶出筋肉,斫缺骨膜,但偏偏每一種痛苦刑罰都不能施加完全,而是抱殘守缺淺嘗輒止,永遠埋在皮囊下隱隱發難。

  或是被整個扔進沸水裡滾著,旋即再舀起來丟入冰水,直接將一層俊俏皮相激得脫離人體,然後再扔進沸水,循環往復地層層剝皮。

  她低垂秀首,蹙著眉頭髮出苦悶如雌獸般的失態嗚咽。

  這淫藥名字果然貼切,如果說俠女恨是將她的筋骨「油炸」到酥軟脫力,那這玉蒸籠便是把她皮肉「蒸煮」到嬌嫩敏感,此時一次觸碰、一根髮絲或只是一陣微風拂過,都會帶來海浪般滾滾抽痛。

  怪不得強如藺識玄亦受不住昏死過去,這根本就不是折磨,這是把人當排骨在「烹」在「飪」,李月嫻突然很後悔,如果自己沒有鬼迷心竅地邀識玄來天鈞峰頂,如果自己沒有像個陰損小人一般唆使鹿瑤珊聯手戰她,那她們便不會被她負氣交給樊籠司,她也不會因內傷而弄假成真……

  淚眼朦朧間,她依稀看到跪在左側的鹿瑤珊高昂美首,向後猛地反弓身體。

  即使有俠女恨的藥力壓制,「服侍」她上妝的兩位衙役仍險些按她不住,直到他們狠狠踩著妖女素淨的小腿,將那美脛踩得鞋印縱橫,才堪堪將罪婦瘋狂的反撲鎮壓。

  「羔子養的,這假菩薩噴了!」

  一片叫罵聲中,聞香婊子鹿瑤珊迎來了她人生中首次並且絕非最後一次三茓失禁。

  她的蒼白酮體因吃痛而燒成血紅,宛如一根上緊鋼矢的弩弦般反繃著。

  死命併攏的雙腿之間潮吹蜜漿與混黃尿液齊飛,那架勢簡直像有人在她股間踩爆了一個水球。

  至於被羞恥心盤踞頑抗的最後堡壘後庭亦是宣告失守,腸胃充分消化後的米粥化作一道半稀半稠的黃箭,「噼里啪啦」射在地上。

  「真她媽臭,這妖女吃屎長大的麼?!」

  「別嘰歪,都濺老子褲腿上啦。」

  「快拿水來!」

  而閨中密友這悽慘而無能的醜態,也成了壓斷李月嫻矜持的最後一根稻草,於是在只能自己聽到的憤恨悲鳴中,樊籠司的三位待剮美囚,終於同時在鈞陰暗無天日的死監中,迎來了屬於各自的悽慘敗北絕頂……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