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甦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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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盧卡斯是新甸村的老屠戶,靠著七八頭豬勉強維持著並沒有太多憂慮的日子。

  畢竟新甸村距離聖都並不算遠,雖然要穿過十幾里森林和丘陵。

  也正是因為如此,比起距離稍遠卻商流繁忙的湖畔鎮,這裡如同鬧中取靜一般,顯得平靜和閒適。

  老盧卡斯其實並不算老,只不過他一直是個光棍,又在中年時適時地發起了福,白髮悄悄爬滿了鬢角,不知何時起村人們便開始稱呼他老盧卡斯。

  早上他給豬們餵了食,有一頭母豬還有一個月就要下崽,還有兩頭母豬正在發情,去年年底生產的兩頭小豬茁壯成長,已經快有200磅了,看起來今年也會衣食無憂。

  他走進磚窯,將一半匹生肉掛上進煙燻爐,添上柴火和香料。

  接著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去距離不到一里的村酒館打了兩壺酒,用一塊燻烤好的醃肉換了一大袋硬質麵包。

  順帶和鄰人以及來自聖都的商客們無邊無際地扯了小半天的功夫,晃晃悠悠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還沒邁進院子,老盧卡斯就聽到豬圈裡的豬發出的不安的哼叫聲。

  他加快腳步,發現有什麼東西鑽進了燻肉用的磚窯,那裡發出了唏哩嗦囉的聲響。

  雖然新甸村被森林和丘陵包圍,但是近年來也很少聽說有什麼猛獸出沒的事兒了,不過老盧卡斯還是謹慎地從工具箱地下掏出一把布滿灰塵的手弩。

  他吹了吹,拉了兩下手弩上的皮筋,那韌勁似乎和以往沒有什麼變化,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取出三支弩箭,將一支卡在了機括上,即使對方是野豬或者黑熊,只要能夠命中目標,就足夠它們吃一壺了。

  他順手又帶上一柄劈柴刀藏在背後,小心翼翼的向冒著煙的磚窯走去。

  磚窯里傳來了類似野獸啃食的聲音,但是令老盧卡斯狐疑的是,野獸應該懼怕煙霧和火焰才對,更何況外面還有更為鮮美的活豬。

  他悄悄往磚窯里望去,似乎是一個人形的東西正跪坐著撕咬著半生的燻肉。

  「什麼東西,出來!」老盧卡斯舉起手弩大吼一聲,他平時為人忠厚老實,這一嗓子喊得自己都嚇了一跳,窯子裡的人形生物似乎也受到了驚嚇,手上的肉掉落了下來,緩緩站起身來。

  煙霧中,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出現在了老盧卡斯的面前。

  少女奶油色的頭髮只有兩寸,比一些男性還要短,滿臉,渾身沾滿了菸灰,甚至還有橘色的火芯一閃一亮,嘴角留著油光,她用手臂擦了擦嘴,披著一件破舊的髒軍用披風,一副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尖銳的弩箭前。

  「你是誰,從哪兒來。」老盧卡斯繼續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女孩兒,確認了應該是個人類沒錯,但是對方始終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用無辜的雙眼盯著自己。

  「喂,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少女點了點頭,目光朝下,盯著冒著寒光的弩箭頭,左手扣在胸前那件什麼都遮不住的斗篷上,似乎害怕而又緊張,兩隻甲縫裡沾滿了泥巴的小腳來回搓著,好像被發現偷吃糖果的孩童一般。

  「脫下你的斗篷,回答我的問題。」老盧卡斯圍著少女轉了幾圈。

  少女鬆開了手,破舊的軍用披風順勢掉了下來,少女後背的肌膚沒有沾到菸灰,呈現著半透明般的嫩白,但是上邊卻有著幾道火焰灼傷過的疤痕,仔細看來,這種疤痕布滿了她的全身。

  在確認了比起自己纖細了一半多的女孩對自己無法造成什麼威脅後,他放下了手弩,但是任然緊緊攥著背後的柴刀。

  「我不知道……」少女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道。

  如果說正常的少女嗓音都如同春天的黃鸝般婉轉的話,那這個少女的嗓音里似乎浸入了太多的悲傷和痛苦,那些往事如同溪水中的砂礫一般不斷流淌碰撞,發出呲呲的雜音。

  「不知道?」老盧卡斯的腦袋飛快的轉了起來,他確信從沒見過這女孩子,她光著身子,看起來智力又不太正常,也許是鄰近的鎮子上走失的女孩兒,可是最近的鎮子離這裡也得幾十里地,坐馬車也要花上大半天時間。

  更別提陡峭的丘陵山地和森林裡出沒的野獸,這個看起來嬌嫩的小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自己能憑著雙腳走過來的。

  聖都最近可是有些糟糕的消息傳來,聽說很多人流離失所,也許這女孩就是流民或者是……?

  她的軍用斗篷,她身上殘忍的疤痕,她在男人面前毫不猶豫脫光衣物的態度,沒錯,一定是個可悲的天生腦袋不太靈光的女孩,被賣做軍妓,從小就用她嬌嫩的肉體,來滿足那些渾身散發著汗味和血腥味的士兵。

  老盧卡斯這樣想著,突然心生出了同情之意。

  「來吧小傢伙,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麼,從哪兒來,但是女孩兒可不該是髒兮兮的樣子。」老盧卡斯在少女面前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和善地伸出了他蒲扇般的大手,他的手指又粗又短布滿了老繭。

  少女遲疑了一下,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腕。

  老盧卡斯在自己的雜物間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出幾塊老舊但柔軟的棉質織物,又拉起呆在屋子門口等候的少女走了約莫十來分鐘,到了一條在森林附近有些湍急的小溪邊,這裡靠近上游,水質清澈透亮,鎮上的人們的水源都來自這條小溪。

  「洗個澡吧,小傢伙。」老盧卡斯說道。

  少女點點頭,伸出腳丫探進了清涼的溪水中,她往前走了幾步後,水已經沒過了她的腰部,她便蹲了下來,蜷縮在水中,只剩一個腦袋露在水面。

  暗流帶去了灰黑的塵土,將白皙的肌膚揭露了出來,在下午的陽光下泛著粼粼的光。

  少女用手將臉上的泥土漸漸洗去,露出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美貌,她雖然沒有漂亮的長髮,但是仍然如同湖中仙女一般光彩奪目。

  老盧卡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從走進小溪,到走出小溪,如果不是那些如同火焰般的可怕疤痕,少女就像一團羊脂美玉般軟糯美好,不過濃烈的青春氣息,無時無刻不令這個老光棍心馳神往。

  「來吧,用這個把水擦乾。」老盧卡斯打開手中的棉布,遞給少女,起初他只是想默默看著她擦拭白嫩的肌膚,但是清潔身體後的少女冒出的自然體香已經讓他無法自制地想要擁抱面前的美人兒。

  「夠不到吧……我來幫你擦吧……」老盧卡斯有些顫抖地說道,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在緊張。

  雖說打了幾十年光棍,但是在年輕時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女人,在煙花巷柳那些塗脂抹粉的女人,沒有一個比眼前的半熟少女更有吸引力。

  隔著布匹也能感受到少女的熱烘烘的體溫和滑嫩的觸感,老盧卡斯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停止手上的動作了。

  他從身後握住了少女光滑的雙乳,輕輕的捏了起來。

  盈盈一握的少女酥胸,如同一團無形的水般在他指間任意變形。

  少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默默承受著,甚至胸口起伏起來,呼吸也加快了,原本內陷的乳尖硬硬地挺立起來,漲得如同一顆飽滿的花生。

  「看來我猜的沒錯……」這更印證了老盧卡斯的想法,他大膽起來,往少女胯間摸去,果然摸到了又黏又滑的溫熱液體。

  老盧卡斯體內的猛獸正在被喚醒,他的同情心正一點點被吞噬,他吸吮起柔軟如同布丁一般的少女乳房,用門牙在堅韌的乳頭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痛……我好餓……好餓……」少女沒有反抗,只是輕輕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餓了啊……」老盧卡斯突然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了一半,視線終於能從誘人犯罪的少女胴體上移開了。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物,用一個木質夾子將穿過腋下包裹住少女的身體的布匹夾住,牽著她,在落日下往回走去。

  也許正是自己煙燻肉品的氣味吸引到了這個少女,老盧卡斯看著狼吞虎咽的少女想道。

  他很少見到一個女孩能吃掉三磅的烤肉。

  「在這樣下去,下周我就要沒酒喝了。」老盧卡斯一邊轉動著烤肉架,一邊用小刀割下最外層的熟肉,遞給女孩。

  女孩好像完全不怕燙一般接過油滋滋的烤肉,拼命往嘴裡塞去,好像填不滿的無底洞似的。

  「你可真是餓壞了。」老盧卡斯眼看只剩下肋骨了,自己掰下一根已經烤到鬆脆的肋骨塞進齒間將那些骨縫中的肉咬下咀嚼起來,又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剛從酒館換回的麥酒。

  少女舔著手指上的油漬,看了看老盧卡斯,終於停止了動作。

  「現在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從哪裡來的了嗎?我猜到你有些不太好的過去,我發誓不會把你趕回去的,小傢伙。」

  「我不知道……我好像,都不記得了……」

  少女的眼神沒有任何躲閃,怔怔地看著前方,看起來並沒有像在說謊。

  「那好吧……」老盧卡斯又掰下一根豬肋骨嚼了起來,「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麼,但是如果你能幫我幹些活兒的話,我可以收留你在這裡。」他吐出一小段斷骨,接著說道,「我這裡也很少有人來,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帶你去村子裡找村長,看他老人家有什麼辦法。」

  「我不知道也該怎麼做,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少女的眼眸又低垂了下去。

  「如果當年我和賣黃油的馬麗安娜能成一對兒的話,我的孩子也該有你這般年紀了。現在不知道她在湖畔鎮過的怎麼樣了,咳咳。」老盧卡斯看了一眼女孩兒,說道,「如果願意的話,你先留在這裡,我教你怎麼餵豬和製作肉製品,至少有口飯吃,有個地方住。其他的,等到你想到什麼了,再和我說吧。」

  少女點了點頭,眼圈泛著紅,似乎表示著感謝。

  老盧卡斯撐著太陽還沒完全下山,將一個原本用來堆放雜物的房間清理了出來,乒桌球乓地用儲存的圓木做了一張小床,那些圓木本來是用來修繕屋頂的。

  小床上墊了干松的稻草,又鋪上了幾層麻制的粗布,雖然簡陋,但是也是他手頭上全部能用的材料了。

  等到他一通忙完,天已經擦了黑,老盧卡斯吊起一盞油燈,算是布置好了小屋。

  「喂,小傢伙,你看這怎麼樣。」他回頭一看,一直安靜沉默的女孩,蹲坐在小屋門口,早已睡著了。

  「真是的,看起來她累壞了。」老盧卡斯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還帶著木屑味的小床上,女孩比看起來意外地沉了很多。

  「晚安,小傢伙。」老盧卡斯吹滅了油燈,回到了自己帶著油膩味的房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同忙碌是為了什麼,也許第二天她就回像今天突然出現一般突然消失。

  老盧卡斯也躺在了床上,看著窗外搖擺的樹枝在夜風下沙沙作響,「該死。」他雙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好像在捏著什麼柔軟的東西似的,他將手放在臉上,使勁吮吸了兩下,但是只有濃烈的烤肉味殘留在手心裡。

  初夏的夜晚本身就燥熱不安,白嫩的肉體,溫熱的觸感更是在他腦海里不斷盤旋,一團火焰在胯間燃起。

  粗糙的手將滾燙的肉體釋放出來,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在今夜卻如同二三十年前那樣堅挺無比。

  老盧卡斯閉上雙眼,耳邊就傳來溪水流淌的聲音,就傳來透過手掌直達內心的柔軟和溫熱。

  他搓動起那支還未生鏽的長槍,很快槍頭就一陣陣挺翹起來,他知道,只要繼續搓揉,馬上就會射出沉澱已久的精液。

  她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她是個可憐的女人,但是,她原本就是個妓女……老盧卡斯下身的火熱傳上了頭腦,他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月光清冽足夠看清路上的障礙,等他被一陣涼風激醒過來時,已經站在了原本的雜物間外。

  從未完全合上門縫中能夠聽到少女平緩的呼吸聲,在之前她一定累壞了,一定睡得很沉……老盧卡斯推開木門,發出吱呀一聲,夢境中的少女看起來毫無察覺,原本她身著的布匹早就散開,她平躺著身子,如同一塊帶著火紋的白玉,在月光下瑩瑩發光。

  熾熱的呼吸就在少女耳畔,粗糙的雙手原本沾滿了粘液,老盧卡斯在自己的褲腰上擦拭了幾下,再次撫上了少女胸前平攤開的稚嫩胸脯,微微凸起的淺褐色乳暈上,凹陷的乳頭隨著揉捏一點點地發起了芽。

  「這丫頭的反應和下午時一樣。」老盧卡斯想著,將手探進了少女的雙腿間,只是稍微撫動那幾片軟肉,吐著熱氣的小洞口裡就流出了晶瑩的液體。

  老盧卡斯嗅了嗅沾上蜜液的手指,一股淡淡的雌性氣息衝進了他的大腦。

  堅硬的肉棒早就在褲襠里晃蕩到難受,老盧卡斯迅速將它掏了出來,在少女潔淨無毛的小腹上來回摩擦起來。

  「這個小傢伙……年紀都足夠做我的女兒了……她是這麼信任我,我竟然坐著這樣的事……」老盧卡斯一陣遲疑,肉棒前端往下一滑,立刻被柔嫩溫熱的肉唇包裹住了。

  「他媽的,老盧卡斯,她可是個妓女!妓女!妓女!妓女就該被男人操,讓男人快活!」

  肉棒用力抵在了柔軟的肉唇上,在那個緊窄的穴口淺進淺出,少女喉嚨翕動起來,發出更為急促粗重的呼吸聲,但是雙眼忍讓緊閉,看起來並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受不了了!我要操她,現在就要操!要看看她的肉穴里灌里老盧卡斯滿滿的精液的樣子!」

  凸起的龜頭擠開兩瓣粉嫩的軟肉,沒入了窄小的洞口,順著粘滑的液體,撐開層層褶皺,一探到底,又立刻抽出,再沒根而入。

  少女閉著眼睛呻吟起來,好像月神在星夜裡輕聲的吟唱著夜曲,她窄小的身體輕輕起伏著,如同水面的漣漪。

  「好緊……好熱……」老盧卡斯無法自制地雙手托起少女的胯部,全力撞擊起她光滑飽滿的恥丘,肉棒每次都盡根而入,蜜壺深處仿佛有一張會吮吸的小口,緊緊咬住膨起的龜頭,分泌出大量的淫液。

  少女的嬌軀隨著老盧卡斯肥碩的身體的撞擊劇烈上下擺動著,柔軟的乳肉蕩漾著,一雙白嫩的小腳不停在空中滑動,精緻的腳趾時不時收縮起來,呻吟聲也如同發情的女人一般響亮動聽。

  可她依然眉頭緊鎖,好像無法從噩夢中醒來一般。

  「果然是個婊子!要射了!要射了!全都射給你這個騷貨婊子!」久違的強烈的刺激讓老盧卡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用力往前一頂,似乎頂進了少女身體深處那個貪婪的小口中,小口牢牢箍著住肉棒,拼命擠壓起來。

  老盧卡斯再也無法控制,握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往身上用力一套,使勁地射起了精。

  積存許久的精液,在這一刻,隨著肉棒的跳躍,傾瀉而出,盡數灌入了少女體內。

  「哈……哈……該死!我到底做了什麼!她還是個孩子啊……」肉棒緩緩從少女粉嫩的小穴中滑出,兩片肉唇也隨之關閉,只留下一道美妙的細縫,就好像從來為誰打開過一般。

  老盧卡斯站起身來,看到少女全身泛著旖旎的粉色,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貝齒半露,輕咬著下唇,呼吸由急到緩。

  老盧卡斯嘆了口氣,捋了捋自己本就有些稀疏的後腦,摸了摸少女大腿上火焰狀的傷疤,那種令人不適的凸起感和灼熱感讓他無比愧疚。

  他默默離開了儲物間,在黑暗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將身體給我……將身體給我……」

  噩夢中這個聲音在一團火焰中不斷循環。

  「不,不,我記得,我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去做。」

  「只要將身體給我……我會為你完成那些未竟的事業……」

  「將身體給你……?」

  「沒錯,只要緩緩睡去,做上一個好夢,就可以了。」

  「做個好夢?」少女伸手探進著那團火焰,熾熱的溫度幾乎將她融化。

  「就是這樣……來吧……投身向偉大的火焰之父……」少女在那個聲音的引誘下,一步步向著火焰中心,烈火點燃了她的毛髮,將它們灼燒殆盡。

  「我拒絕……我隱約感到,這件事必須由我親自完成。」少女從火焰中穿了出來,熾熱的火焰自少女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火焰狀的灼傷。

  「你沒有拒絕的選擇,早晚,我會奪走屬於我的一切……」火焰消失了,一切變得黑暗和清冷起來……

  寒冷……飢餓……疼痛……疲勞……從四面八方襲來。

  「嘿,太陽曬屁股了!小傢伙,起床吃早飯了。」老盧卡斯端著的木盤上擺放著烤土豆和麵包,燻肉被整齊地切成一片片,放在一邊。

  「謝……謝謝……我想我太累了,後來,好像就睡著了。」女孩接過一塊烤麵包,嗅了嗅,似乎不提感興趣的樣子,適才的夢境,好像已經重複了無數次,她甚至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一定累壞了,我還沒將床搭好你就睡著了。」老盧卡斯用油光鋥亮的手遞過兩片燻肉,少女接了過去,小口嚼了起來。

  「抱歉……雖然我還是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但是我想問問你的名字……」

  「我叫盧卡斯,叫我老盧就好了。」老盧卡斯笑著,卻在少女純真的眼神面前感到無法適從,「咳咳,你先吃,我去準備豬飼料,待會兒我教你怎麼餵豬吧。」他避開了少女的視線,說著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的門被帶上,上邊寫著一串字符,5/15 一。

  少女除了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過去外,似乎還算是正常,在老盧卡斯的教導下,只是三四天就掌握了飼養豬只和煙燻肉製品的方法。

  除了她驚人的胃口——幾乎每頓都能吃掉三四磅的肉之外,她言聽計從,各方面都讓這個單身漢非常滿足。

  老盧卡斯給她取名為安娜,即便老套但他認為女孩就該叫這個名字。

  老盧卡斯還特意為她買了一些各種顏色的棉布,親手為她製作了幾件單薄衣裳,這足夠應付炎熱的夏天了。

  少女的奶油色的頭髮有著驚人的生長速度,幾乎及腰,原本纖細軀體和四肢上逐漸有了女性獨有的曲線,青春的氣息越來越濃烈。

  可是一件讓老盧卡斯不安的事情,卻逐漸在他心頭髮芽。

  但安娜正在磚窯中忙碌時,他不斷用手指輕敲著儲物室大門上的最新的刻痕,8/22 以及數不清的正字。

  「盧卡斯,你看上去有些發愁。」少女的臉上沾滿了煙燻的黑灰,她走了過來,用濕毛巾擦了擦,清水沿著她的脖頸一直匯集到了胸前逐漸變得飽滿的山谷之間,在衣物上透出一道水漬。

  老盧卡斯曾經想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叫自己父親,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始終認為,孩子是會離自己而去的,更何況這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女孩。

  「沒什麼,這天也太熱了。」老盧卡斯也拿起濕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拎起了一個土黃色打滿補丁的編制袋,說道:「我打算去酒館買點喝的,晚上晚點兒回來。」

  「好的,知道了。」安娜沒有多問,除了被帶去河邊洗澡和打水,老盧卡斯從不讓她離開自己的小院子。

  經過這些時間的調養,安娜每日的噩夢似乎頻率越來越少,也許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在夢到那可怕的場景和聲音了。

  她感到自己原本柔弱的身體正漸漸充滿力量,精神也可以更好的集中起來了,唯獨想到過去,腦海里一片混亂和雜音,什麼都分辨不出。

  這一晚老盧卡斯很晚也沒有回來,安娜安頓好剛出產了兩個月的乳豬後,吃掉了一整條烤燻肉排,她還泡了一些果物在溪水中,這讓它們吃起來保持著冰爽的口感。

  隨後她就回到了自己屋子,看著明亮的星光,和往常一樣閉上了眼睛。

  和往常一樣睡得很熟很熟。

  「怎麼樣,我說了她棒極了吧。」黑暗中,兩個男人在交談。

  「你為什麼不留著自己用呢,老盧卡斯,這一定有問題。」男人將馬褲的腰帶扣好,拉起一匹矮腳馬的韁繩。

  「好吧,老實說,我沒想到她的胃口有這麼大。一個月就能吃掉我一年的存糧,如果娶老婆需要這麼大的開銷,我還是打一輩子光棍吧。」

  「別逗我了,這麼個小姑娘,能吃多少東西?算了,我知道你是害怕這個女孩來路不明。三個銀幣,不能再多了。」男人說著就要跨上馬背。

  「媽的,我的豬都能賣三個銀幣!」老盧卡斯有些生氣地大聲吼道,連忙看了一眼儲物間,似乎和平常一樣毫無動靜。

  「我得承擔風險,老盧卡斯。有風險的貨物可不如一頭豬來得實在。」

  「有什麼風險,都幾個月了,如果有人要找她,早就來了吧,這附近一共就那麼幾個村子。不管了,十個銀幣,如果不願意的話,我自己留著,或者等到有識貨的傢伙。」

  「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六個銀幣,我已經翻倍了,吝嗇鬼約翰從沒有像今夜這麼大方過。如果你願意,我在三天以後來接這個女孩,不願意的話,我也感謝你今晚的款待。」

  「你可真是個混蛋,成交成交,記得別走漏風聲,不然到時候六個銀幣可只能聽個響了。」

  「我會守口如瓶,這對我們都好。這裡是兩個銀幣的訂金,看好了,別讓她受傷或者跑了。」馬蹄聲滴滴答答遠去了,月光下,老盧卡斯將兩個銀幣放進嘴裡咬了咬,敲了敲,發出鐺的迴響聲。

  「安娜,你長大了,我這裡已經沒有辦法再教你些什麼了,你該去更大的城市轉轉,比如拉魯弗斯,沙巴爾克什麼的,我教你的手藝一定能在那裡找到工作。」這天,老盧卡斯收拾了一些安娜的物件,將它們包裹在一個布袋中,還拿出了兩大串煙燻香腸,它們出自安娜的手藝。

  「你想要我離開了是嗎。」安娜問道,她感到有些低落,但似乎自己經歷過更大的痛苦一般,完全沒有難過或者傷心的感覺。

  「我只是希望,你能過上比陪伴我這個老光棍養豬更好的日子,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他們會帶你離開鄉村,遠離森林和山丘,去到平原和繁華的城市,到時候,希望你還能記得我這個老東西,我這個老混蛋。」說到這裡,老盧卡斯感到眼角一酸,他捏了捏鼻子,轉過身去,即便那兩個銀幣還在他的上衣兜里碰撞著叮噹作響。

  「盧卡斯,謝謝你,如果我不會像之前那樣失憶,我保證不會忘記你。」安娜結果行李,用一根削成一半的竹條將它們挑在了肩膀上,帶上遮陽帽,齊耳的短髮被微風吹過,貼在了臉頰上。

  過了一會兒,一輛破舊的馬車,載著幾個裝滿貨物籮筐,慢悠悠地駛了過來,驅車的人在大熱天依然帶著一頂高帽子,穿著皮甲和馬褲,遠遠散發著一股汗酸味。

  「你遲到了,約翰。」老盧卡斯迎了上去,將一個籮筐搬下了車,「安娜,這是約翰,他會帶你去大城市闖蕩,快來,上車吧。」安娜被扶上了馬車,將行李放在身邊,枕在了腰後。

  「嘿,小姑娘,你漂亮的長髮呢?」約翰用馬鞭甩了一下車前那頭可憐的老馬,馬車又緩緩駛動起來。

  「昨天盧卡斯說天太熱了,所以幫我剪掉了頭髮。」安娜說道,看著盧卡斯正對著自己揮手,他的眼圈很紅,時不時用手背擦著。

  「再見,盧卡斯!」安娜站起身來,大聲喊道。樹林中的鳥兒紛紛驚奇,飛翔了萬里無雲烈日照耀的長空。

  「那個傢伙,可不值得你這樣,吝嗇鬼的名頭該送給他才是。坐穩了,小丫頭。」約翰喊著,馬車行到了下坡路,速度逐漸加快。

  安娜坐在破舊顛簸的馬車裡,耳畔的風不斷吹過。

  遠遠地,能看到在西方有一座巨大高聳的白塔。

  「那是什麼?」她問道。

  「聖都的白塔。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約翰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安娜本能地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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