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豐收祭儀
【八月十七日 凱拉爾城 賽菲莉雅鍛冶工坊】
「我曾懷疑你會借著祭典的機會,當著眾人面前把我這個『看起來像蘿莉的歐巴』徹底糟蹋,不過顯然我猜錯了。」
對於親自跑來告知「不會邀請自己參加豐收祭儀」的蕾琵雅,原本還埋首於設計圖稿中的賽菲莉雅倒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從工作桌前抬起頭並轉身,面對著進門並找到地方坐下的蕾琵雅。
「團長,女皇陛下該不會是已經想出辦法,可以透過你身上的『那個』來拉攏並控制貴族女性,藉此間接掌控並牽制那些逐漸崛起的新勢力吧?」
「是蠻有可能啦,畢竟若能把萱姊『受感召而懷孕』、和我『重傷之後因為獲得女神的恩澤加持,而產生身體變化』的假象,透過她們的口耳相傳宣揚出去的話,某種層面上也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坐在整間狹小而亂七八糟的工坊唯一體積最大的家俱~招待訪客用的老舊沙發椅上頭,蕾琵雅自顧自地喝了口剛剛添加的紅茶。
「賽菲,我聽說莎樂美為了讓這次同時舉行的『繁衍密儀』,能夠完全以我為中心來進行,事前有向你下了不少特製品的訂單,是真的還假的?」
「說到那個啊,主要都是一些用來輔助強化催眠效果的道具、法器之類的吧。不過為了要掩人耳目,東西的外表看起來都還蠻普通的,這樣比較不會引人懷疑。」
賽菲莉雅轉過身來。「可是團長,你以前不是一直很討厭透過心智催眠、酷刑調教等等的人工方式,去操縱別人的思考與行為?」
「說是這麼說,但早在斐洛爾城打海盜的時候我就已經破例,現在這情況則是不得不靠這招。」
蕾琵雅停頓片刻,吁了口氣。「然而比起施加催眠對她們帶來的深層影響,我更擔心的,則是屆時自己的體力能否撐得過去。」
「關於這點,你就儘管放心好了,團長~我以身為『鏈金女神』的頭銜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浪費過多的精力在控制他人身上。」
賽菲莉雅微微一笑。
「而且在受到席爾薇雅與安妮塔加持、又得到阿斯莫德魔王結盟的你面前,屆時會筋疲力竭的,恐怕應該是那些可憐的小羊們吧。」
「對了,說到阿斯莫德……」
蕾琵雅微微皺眉。「老實說,我總覺得,她對任何關於可以透過『性愛』讓自己得到好處的事情,似乎都很有興趣耶?」
「人家好說也是靠著吸收性愛活動散發的能量與情緒當飯吃的嘛,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賽菲莉雅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尤其是當她發現,從你這位先後受到神族與魔族雙方眷顧的『幸運兒』身上所獲得的報酬,遠比她答應要給你的代價還多得多的時候。」
「我只希望她別到時候發神經想參一腳,賽菲。」
蕾琵雅再次皺起眉頭。「說真的,我還蠻怕自己被號稱『性慾無底洞』的她當眾狠狠榨乾呢……」
【同時 維娜絲神教總部-愛神聖殿】
「真不愧是自古老的生命女神信仰所轉化的宗教,連我這個所謂的『魔界七王』之一,就算站在這裡都感覺到輕鬆自在。」
穿著一身彷佛是件束緊了軀體的拘束衣裝一樣、上頭有著無數皮帶裝飾的爆乳黑色真皮連身裙,踩著厚底高跟皮靴、臉上難得地化了層素雅淡妝的阿斯莫德,就在隨後的一群維娜絲神教白衣神職女性的側目之中,忍不住吹了聲口哨,並轉頭望向身邊的某個女性。
「好吧,神諭使閣下,言歸正傳~我能夠為你們的『繁衍密儀』提供什麼支援?」
「以阿斯莫德陛下特有的聰明睿智,應該不難猜出來吧?」
「即使你是『銀劍天使』腳下的性奴,我還是得勸你少用言語文字打迷糊仗,莎樂美·柯塞特。」
瞥了一眼身邊的神諭使莎樂美,阿斯莫德這句話的口氣卻沒有任何恫嚇的意思,聽起來反而像是在催促莎樂美「有話就說」。
「再說,雖然你們維娜絲神教信仰的『愛情』力量,與我所擁有的『肉慾』力量互為同樣一種生命本能的表里關係,但是我可不覺得,你會大費周章請我來這裡參觀,目的就只是為了等著想看見我跪在你們的主神面前祭拜,並且因為自己身為魔族而磕頭認錯的糗樣子吧。」
「當然不是……你們都退下。」
「是。」
莎樂美揮手下令神職們全數離開,接著才面對比自己高一個頭有多的阿斯莫德。
「尊貴的魔王陛下,其實我確實有事情想請您相助。」
停頓了片刻,臉色正經許多的莎樂美才說道:「我想請您屆時從旁暗中出手相助我家主人,幫助主人於舉行『繁衍密儀』的時候能減輕一些負擔。」
「幫忙?難道你對你家主人的實力沒信心?」
「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主人她……有她必須要完成的工作。」
莎樂美淡淡地搖了搖頭,接著低下頭去。
「因此,我不打算讓那些因為受到儀式的影響,而陷入迷亂狀態的信徒們藉此良機機接近主人,從而剝奪了主人與女主人之間的……」
「哈,如果你找我的原因只是因為擔心這件事的話,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
阿斯莫德微微一笑,伸出的右手上頭赫然多了一顆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球~「惡魔之種」。
「我答應幫你主人分憂解勞,這顆『種子』也特別免費送你,至於你愛怎麼用我不管。但,我只有個小小的條件。」
「……咦?條件?」
「以我所知,包括你在內,只有你們教派的高階神職者們才得以知道其真面貌的『繁衍密儀』,過程中需要一位配合扮演『生育生命者』的女性當眾裸露身體,並和這次由蕾琵雅所扮演的『賜予生命者』當著所有參加儀式者的面前做愛,並且在受方的體內射精才算是完成整個儀式。」
阿斯莫德微微一笑。「我的條件呢,就是:我來擔任那個象徵『生育生命者』的角色。」
「咦咦?陛、陛下,你的意思是?!」
「哎,我說莎樂美小姐,我應該不需要再重複一次剛剛講的話吧?」
看著瞬間目瞪口呆的莎樂美,阿斯莫德倒是難得地露出了「你這什麼表情啊」的苦笑。
「剛剛的長串繞口令簡單說來呢,就是『讓我和你的主人當眾做一次』,當然我還可以附贈一個『殺必死』給你唷。」
【密斯里魯宅邸】
「阿斯莫德陛下要和主人……在儀式上當眾作愛?!」從來到宅邸請示蕾琵雅的莎樂美口中,得到這個阿斯莫德帶來的驚人訊息,除了喃喃自語「果然」並皺起眉頭的蕾琵雅之外,也在場的銀杏等「密斯里魯後宮嬪妃」聽了,瞬間全為之譁然。
「那麼,陛下提出的條件又是什麼?」銀杏連忙問道。
「她只要求我們『不能對外界公開她的真實身分』而已。除了這點之外,她一切都順從主人與我們的意思,甚至可以暗中出手協助,讓在場的其他參加者也淪落於主人的掌控之下。」
莎樂美看著蕾琵雅。「主人……奴兒斗膽,適才已經代替主人答應她了。而且……」
「莎樂美,你會想到找上阿斯莫德幫忙,表示似乎對於學姊的能力還是不很相信嘛!」
珍妮佛忍不住輕拍自己額頭,向來表情平靜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些許不悅。
「身為向主人宣誓奉獻身心的愛奴,你應該也很清楚主人的能力,更應該完全相信被你稱為『主人』的學姊才是啊?」
「就是說啊,哪有像你這樣隨便自作主張的!」
芙蕾雅也忍不住嘟起嘴。「這麼看來,你該不會是也想要得到『惡魔之種』的力量,好讓自己能夠永遠陪伴在蕾兒的身邊?」
「女、女主人……奴兒知錯了啦……可是、可是……」
「打~擾~了~,可以讓我插嘴說句話嗎?」
「……阿斯莫德陛下?!」
「晚安,各位淑女們。」
穿著一身看來像是僅使用無數細條皮革捆綁起身軀一樣,身體幾乎可說是毫無遮掩的超暴露繩裝,腳下踩著被稱為「羅馬式」、同樣由無數的細皮帶編成的平底涼鞋,完全不忌諱於身為高級魔族的自己,現在正袒胸露乳,順便展現位於兩腿之間那條乾淨光滑、毫無半根雜毛攪局的肉色裂縫的阿斯莫德,就這樣出現在一臉驚訝的眾女面前,隨即大剌剌地翩然來到準備起身的蕾琵雅身邊,然後伸出同樣有著皮帶纏出的「護肘」的雙手,輕按著蕾琵雅的雙腿不使她起身讓座,才徐徐跪坐在她的腿邊。
「你們也別責怪莎樂美了。從我的角度看來,我認為會替蕾琵雅的身體狀況擔心而想到要找我幫忙的她,可也是個難得的貼心愛奴呢。但我得先聲明,我並不是為了要藉機得到任何足以吸引我的利益,而答應幫你們。」
「你該不會……」
從阿斯莫德的話語中聽出端倪的茱絲蒂娜,突然微微皺眉。「不是吧?你就只是想找到個機會,親自和蕾兒做一次?」
「賓果,答對了。」
在眾女忍不住瞬間跌倒的乒桌球乓聲中,阿斯莫德倒是難得地露出了淘氣的微笑。
「蕾琵雅,我聽說你們人類有個聽起來頗奇怪的說法~叫做『一夜情』還是什麼的,意思似乎是指兩個互相不相識的男女,透過某種東西的媒合而產生了肉體性愛的欲望,但是這樣的關係只有維持一個晚上,對吧?」
「是沒錯……但是……我們應該算是彼此認識吧?」
「你還在那邊考慮東顧慮西的幹嘛,蕾琵雅?我這個『萬年處女』都沒在怕了。」
阿斯莫德說到這裡,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望向客廳門口。
「在場的你們可能沒辦法理解~但是安妮塔應該會知道,擁有一身能夠『自動治療傷害』的肉體,對我來說有時候也是個麻煩。對吧,安妮塔?」
「是。主人,請容奴兒替陛下說明她的苦衷。」
穿著一襲銀色連身緊身衣、只露出頭臉和雙手的安妮塔翩然出現在客廳,隨即向蕾琵雅與阿斯莫德的方向單膝跪下,接著以平靜的聲音,吐出了令蕾琵雅與阿斯莫德以外的眾女全都目瞪口呆的發言。
「自遠古以來,依靠吸收各種生物散發出來的性愛欲望而生存、並擁有可說是幾乎無限的黑暗魔力的『性慾魔王』阿斯莫德陛下,肉體本身也具有極為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因此,對於尋常女性而言可能只會痛過一次的『開苞』(處女膜貫穿)過程,對陛下來說卻與痛楚永無止盡的酷刑差可比擬~」
安妮塔停頓了片刻,才徐徐說道:「事實上,陛下的陰道,只要在性愛過程中被任何尺寸的男性陽具插入過一次,都會在完事之後自動再次生成處女膜。」
「……天啊!」
銀杏、芙蕾雅頓時都瞠目結舌,就連茱絲蒂娜也忍不住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我想在場的你們多少都讀過幾年書,應該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男人,莫名奇妙地只會執著於所謂的『處女情結』,這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什麼變化~就連遠古時候,透過奉獻活體祭品給魔族的黑暗祭祀儀式,藉由與魔族的交易契約來換取強大力量的人們,同樣也都專挑年輕貌美的處女來當祭品。」
阿斯莫德再度吁了口氣,看著蕾琵雅。
「而在我的身體裡,可說寄宿著這些無緣與相愛的異性體驗肉體性愛的美妙,卻因為別人的龐大欲望,而被迫含著冤恨死去的少女們的靈魂……也因為她們只能一個一個地透過我的身體獲得滿足,所以我的處女膜也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自動恢復過來。」
「陛下……」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後悔。只是我過去畢竟也強勢慣了,也很希望有那樣的機會,能夠被當成普通的『女人』對待~那怕只能維持一個晚上的時間也好,或是必須要在旁人羨慕與忌妒的目光之中,和認識或不認識的對象赤裸相見也無所謂。」
阿斯莫德恢復了平常掛在臉上的平靜微笑,輕輕點頭。
「而在這個即將舉行的『繁衍密儀』之中,只有身為整個儀式的最重要角色的你才有這個資格與權力,將我當成普通女人一樣盡情地使壞呢,蕾琵雅。」
「……」
「所以,就讓我聽聽你對於我的交換條件的回答吧。」
抬頭望了一眼周圍因為心有戚戚焉而猛點頭的妻妾愛奴們,心裡忍不住犯嘀咕的蕾琵雅露出苦笑。
「承蒙陛下如此抬愛,選擇讓我這個變得半男不女的怪胎侵犯您的尊貴軀體,本來我應該是要當場感激涕零,外加三跪九叩首以向您謝恩才對啦……」
再次看了一眼正好以眼神對上自己的阿斯莫德,蕾琵雅也堅定地點點頭。
「陛下,我將會盡我所能,盡力回報您賦予給我的這份恩澤~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陛下願否屈尊配合就是了……」
「停。你不用開口,我都知道你心底正盤算什麼。」
微微舉起右手,阿斯莫德打斷了蕾琵雅的話語。「屆時你就自己看著辦,不用考慮我的身分。」
「……嗄?」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在整個儀式當中只是『待宰羔羊』,你才是我們所有在場者的主宰啊。」
阿斯莫德微微一笑,跪坐著的身影再度於眾人面前憑空消失。
「還有,比你更怪的『怪胎』我不知道看過幾百幾千個,但我可以肯定你絕對不是其中一個。那麼,我就不打擾各位的聊天羅。」
「蕾兒,你不會是打算……」
「反正陛下都說出了『在舉行儀式的時候,把她當作被奉獻為祭品的普通女孩來對待』的這句話來,順著她的意思去做反而比較好辦事。」
看了一眼提出問題的銀杏,蕾琵雅倒是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況且我就不相信,在座的各位會沒有人對於魔王陛下的『肉體奧秘』不具有好奇心。到時候,我可還要依靠各位好老婆們的『幫忙』呢。」
在眾女先後發出的一陣笑罵聲中,感覺心中的疑慮一抹而散的蕾琵雅才站起身來,於安妮塔的隨扈之下離開客廳。
【九月四日晚間 凱拉爾皇城 維娜絲神教「愛神聖殿」外圍】雄踞整個泛塔西亞大陸西半邊的凱拉爾帝國自從建國以來,每年必定會舉行兩個意義十分重大的國家級祭典~分別是每年第一天舉行、宣示新年到來同時祭祀歷代先祖,為期三天的「迎春祭儀」,以及選定於每年秋季的第一天舉行、慶祝全國豐收並祈禱來年能夠風調雨順的「豐收祭儀」,時間為期一周。
而由於主導整個國家各種宗教儀式制定的國教「維娜絲神教」,本身系起源自極為遠古而不可考的年代就存在的、代表著「生育」與「繁衍」的「大地女神」信仰,因此歷代的大神官或神諭使,不僅擔任白天舉行的「豐收祭儀」的祭祀儀式執行官(歷代的皇帝或女皇陛下,則是整個儀式的主祭),同時也身兼只有在晚間舉行,藉由各種內容匪夷所思的性愛活動串聯起來的雜交宴會,向創造生命的大地女神表示崇敬與感恩的夜間祭典:「繁衍密儀」的主要執行者。
這樣的特殊祭祀活動,由於牽涉到隱密性與參加者自身名譽的問題,因此在制定當初就決定了「每百年施行一次」、「僅限重要成員與被邀請者參加」的兩大規制,至於內容與執行程序為何,則只有歷代的大神官與神諭使才知道,所有的參加者也都在參加之後宣誓終身保密。
換言之,也正因為這個儀式本身的極機密特性,也成為金萱女皇決定趁機讓蕾琵雅能夠透過所謂的「神諭」加持,正式公開自己的「人妖」身分的最佳舞台。
今年同時配合「神教於帝國領地內建立一千七百年」而舉行的,這場可說是特別版的「繁衍密儀」,時間則選定在「豐收祭儀」活動時間的中間點-也就是第四天活動結束後的深夜時分。
「……統馭之力?」
『已經完成廣域結界啟動程序,吾主。』
於即將舉行「繁衍密儀」的愛神聖殿外圍布置廣域結界,藉以嚴密防備並阻止不相關者擅自闖入、造成破壞整個活動進行的反效果,身穿魔導騎士甲冑、雙手分別握著「天劍十字」與「夜天之書」兩大專用魔導器的疾風閉上眼睛,隨即聽見了與自己正在維持「心魂合體」狀態的統馭之力的報告。
『各區皆無任何異常情況,所有被邀請參加者均已進入地下祭壇。』
「阿斯莫德陛下……呢?」
『屬下仍未感應到魔王陛下散發的氣息~推測陛下應有可能化身為人類女性,順利混入參加者之中。』
統馭之力微微一笑。
『不愧是魔界的七大王,連這個細微層面都考慮得很周到。』「我知道了。今晚我們某些姐妹可能得辛苦一些,統馭之力。因為要嚴密警戒周圍情況。」
疾風吁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在魔法結界外的星空。
「為了要讓這場『瞞天過海』的戲碼順利演完,絕對不能讓任何搗蛋鬼有心或無意闖進來,打壞了女皇陛下的精心布局!」
『屬下願以吾主賜予之「純潔之風」名號保證,絕不會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好孩子。」
聽到統馭之力的保證,疾風也微微一笑。「有任何情況的話,記得馬上通知我。」
『是,吾主。』
【愛神聖殿地下層 生命女神祭壇】
以一處「每逢百年才使用一個晚上」的地點而言,位於「愛神聖殿」結構群的正下方,同樣有著如同皇宮大廳一樣挑高數層的寬闊空間,有著華麗無比的造型、如同述說神話故事一樣裝飾著各處牆面和樑柱的雕刻的「生命女神祭壇」,與矗立於地上的建築群相比之下,反而可說是更擁有一處「祭典場地」所該有的規模:只不過差別是,「它」位於不見天日的地底下。
但是對於首次進入這裡的蕾琵雅而言,在踏入由兩扇有著精美浮雕裝飾的機關門的同時,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卻讓她感覺到有點不太自在~特別是在她現在的身體還沒「露餡」之前。
原因無他,因為現在在場的女性們身上的裝扮。
以「向創造並繁衍生命的大地女神表示讚頌與敬畏」、並寄望「藉助大地女神的護佑而順利傳承生命」為主要目的而進行的「繁衍密儀」,基本上就是個「限定女性參加」的儀式。
然而說穿了,會訂定這樣的條件,只是因為自古以來,擔當「傳承、孕育生命的平台」這個被賦予的本能重任,向來大都是由女性去執行,她們的身體之所以會與大地女神的象徵(給予新生命營養乳汁的飽滿乳房、容納男性陽具灌輸精液的陰道、以及用以孕育後代的子宮)如此相似,主因也在此。
既然是「只屬於(被選擇的)女性才能參加」的祭典,因此在這邊會出現的女孩們,老實說也就沒什麼顧慮別人(特別是異性的)異樣眼光的必要性,因此讓自己能夠「穿得舒服」、「脫得方便」的性感薄紗睡袍、或是將女性肉體的性感火辣發揮到最極致的貼身內衣,才是這個祭典的所有參加者~包括蕾琵雅自己在內,上自主祭的神諭使,下到中下層貴族女性必定用來爭奇鬥豔,趁機聊些平常因為階級與身分的差距關係、而無法自在暢談的「女人話題」的絕佳舞台。
但如果是「正常」的女性也就算了,目睹現在眼前這群如同準備開「無遮大會」一般、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女性展現的性感美體,蕾琵雅只覺得原本在自己下半身沉睡中的「秘密武器」似乎開始蠢動,彷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現威猛的一面,好一親在場眾女芳澤那般。
「……蕾兒?怎麼了?」
於參加的女性們紛紛行禮的動作中來到蕾琵雅身邊的銀杏,似乎看出了她臉上的表情不太對,隨即低聲問道:「是不是……『小蕾琵雅』開始有回應了?」
「有一點。」
蕾琵雅微微點頭並露出苦笑。「早知道會這樣,應該請阿斯莫德陛下先對這傢伙下個『睡眠咒』才對。」
「在找我嗎?」
蕾琵雅與銀杏同時轉頭往聲音來源望去,卻發現一個有著相對眾女來說較深的臉部輪廓、淺金黃色的及肩短髮、豐乳纖腰翹臀的好身材、踩著紅色高跟涼鞋的修長雙腿、穿著一件隱約可見到底下全裸身軀的紫色蕾絲睡袍的碧眼女性,正俏皮地向兩人以右手做了個「招財貓」手勢打招呼。
「陛……咦?」
「噓,小聲點。我現在是冒用別人的名字與外貌才進來這裡~至於被我冒用身分的那位小姐,我已經委請玲音去她下榻的旅館好好『招呼』她了,所以不用擔心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攪局。」
化身為這個金髮碧眼、年約三十餘歲女性外表形體,光是充滿誘惑的站姿就令人為之眼睛一亮的阿斯莫德微微一笑、先豎起食指貼在嘴唇前表示「安靜」,接著將自己得以成功混進來的原因,透過心靈傳訊告知蕾琵雅和銀杏,然後就往兩人方向徐步前來,並且微微拉起睡袍兩端行了個姿態優雅的屈膝禮。
「民女珍娜·詹姆森(Jenna Jameson),參見親王殿下、王妃殿下。」
「噗……咳,現在並不是正式場合啦,不用太拘禮節。」
愣了好一陣子的蕾琵雅原本想笑,但還是硬壓下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想要脫口大笑的衝動,於銀杏忍不住掩口悶笑的同時伸出雙手,親自扶起現在正由阿斯莫德所化身扮演的,這位目前正擔任著皇家夜總會裡面某項遠近知名的「重要秀場節目」主角,誇稱「男女通吃的性愛達人」的帝國首席艷星。
「陛下您也真是的,什麼別的對象不好找,居然找個每天晚上表演『活春宮秀』的女脫星當作化身對象?」
「這有什麼好訝異的,蕾琵雅?每個人幾乎都知道,您是帝國皇室出資最多的『皇家夜總會』的現任大老闆,況且神諭使莎樂美以前還曾經特別接受您的邀請,兼差跑去指導表演者的肢體訓練。所以對於在場的其他人來說,能夠請得動號稱『人間性愛機器』的珍娜來參加這場儀式的,也只有您兩位啊。」
阿斯莫德(珍娜)再次露出頑皮的微笑。
「儘管放心吧,為了預防事後穿幫,我特別要玲音變身為您的模樣去找正版的珍娜好好地『教育』了一番,因此她也絕對會對您的身分守口如瓶~不過,別忘了有時間就讓她『回味』一下。」
「連這都想到了……該說您是『心機深遠』還是故意玩我啊?」
「我說你就認命吧,小朋友。」
阿斯莫德再次露出微微一笑,至於在旁邊看戲的銀杏則早就悶笑得花枝亂顫。
「身為即將要征服在場所有女性的『無敵種馬』,豈能因為這點小事情而示弱哩?」
「這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好不好……」
「無論是自願要變成這樣,還是被迫變成這樣,你現在的狀況總要有個解套的方式。」
輕輕握著苦笑的蕾琵雅對自己伸出的右手,完全投入現在正扮演著的「珍娜·詹姆森」
角色之中的阿斯莫德噘起嘴,啄了一下蕾琵雅的手背。「解套的第一步,就是從你用身上的肉棒占有我的身體開始。」
阿斯莫德轉身離開之後,另外幾個讓蕾琵雅事前也沒想到會來的熟人也出現了。
「參見兩位殿下。」
「這聲音是……依莉絲和莎拉?」
轉過身來,發現分別穿著紅色與黑色的薄紗睡衣,卻在脖子上不約而同加上特製黑色項圈,藉以表示另一個隱藏「身分」的,分掌東部兩座最大城市的女城主:斐洛爾城城主-依莉絲·霍夫曼、風月城城主-莎拉·斯畢爾連袂向自己躬身行禮,蕾琵雅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情:自己因為訝異而差點合不攏的下巴,就只差那麼一點會當場掉下來。
「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
「依莉絲城主預定要向女皇陛下進行關於東部屬地內政的年度簡報,莎拉算是順道作陪而已。」
儘管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但是逐漸習慣於管理內政事務、也做得頗有聲色的莎拉,言談之間似乎也逐漸顯露出自己在接受蕾琵雅的「教育」之後,彷佛脫胎換骨般的另種改變。
「主人,莎拉沒有忘記您當初給予的期許,目前正以依莉絲城主為老師,學習管理內政的各種必要學問與知識。」
「教學相長嘛,我也從莎拉身上學到不少以前從不知道的知識。只不過某些時候,我們上課的地點是在寢室里的床上就是了。」
依莉絲對於莎拉的恭維只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隨後來到身邊的,既是自己小姑也是隨身保鏢(兼任床伴),更是以聖劍騎士團成員身分列席的麒麟。
「殿下,看來您今天晚上要靠您的『天賦異稟』,來征服我們在場起碼百位數以上的女孩和女人們,恐怕難度還不低呢。」
「目前得先讓她們『認可』我身上的這玩意,至於剩下的問題……有個好朋友已經幫我解決了。」
蕾琵雅笑了笑,這時候室內也同時傳來由各種樂器所演奏的,代表「儀式即將開始」的莊嚴音樂。「就要開始了,我們各就各位吧。」
「遵命。」
於兩列手持各式金光閃閃的樂器與法器、吹奏著祭典音樂的,清一色身穿白色薄紗的維娜絲神教女性中等神職人員的引領之下,身上僅裝上了蕾琵雅親自贈送的特製全套身體飾品「莎樂美」,隨著繫於胸部的銀色流蘇胸衣、與腰間的銀色流蘇短裙發出的細碎撞擊聲響徐步前行,準備走向擺設著生命女神雕像的祭壇終點的,正是即將要主持接下來的「繁衍密儀」、並將和在某處暗中待命的席爾薇雅共同演出「神諭降臨」戲碼的莎樂美。
而跟隨在莎樂美後面默默前進的,兩名身穿白色薄紗長袍、底下同樣都一絲不掛的女性,卻分別是金萱女皇與萊茵女皇這兩位大陸上最強勢的女性領導者。
這樣的反差由於極為強烈,也讓原本觀禮的女性們忍不住交頭接耳,不時可聽見竊竊私語的聲音。
節奏平緩而悠揚的音樂聲剛剛畫下休止符,站在生命女神石像前面的莎樂美已經高舉起右手,隨即以可說極為輕巧的動作,將手掌貼上了象徵「孕育生命之始」的石像會陰部位。
「撫育出所有生命的,受我等永世尊崇的大地女神,感激您過去對於我等身為孕育生命者的照拂。」
莎樂美平靜祝禱的聲音,在觀禮者的屏息聲中迴蕩於整個祭壇。
「在此,我等僅以謙恭卑微的心意,向您與其他的信者們奉獻出自己的肉體,在您的見證之下歡快地吟唱出生育的喜悅,並祈求您能繼續護佑我們與後來的孕育者們……」
『在地上執行我的旨意的、容姿美麗的代行者啊,你適才的祈願,我聽得一清二楚。』「咦……?」
在眾人紛紛發出的吃驚聲中,從石像後頭赫然出現了一個全身散發柔和的、如同剛自蚌殼中誕生的珍珠般雪白光芒,但卻不是蕾琵雅和金萱原訂計劃中應該要出現的女性~她正是象徵「至高的愛與美」的一級女神,同時也是維娜絲神教信奉至今的主神:「愛神」維娜絲。
以彷佛會說話的琥珀色雙眸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莎樂美、接著掃視了一圈祭壇下同樣啞口無言的眾女之後,「愛神」維娜絲才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向位於最前面的蕾琵雅、金萱與萊茵三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們登上祭壇。
「我終於見到你們了~背負著沉重命運枷鎖、卻苦於無法依照自己心意活下去,而必須戴上假面具面對外在一切的,我忠實的信仰者們。」
面對先後來到自己面前,並且恭敬地單膝跪下低頭的蕾琵雅等女,維娜絲臉上的微笑依舊沒變。
「你們的心愿,以及你們為了達成這樣的心愿而付出的努力,我感覺得到……因此,我將以接下來的神諭,作為你們三位所應得的回報:『將把分裂的大地合而為一的兩名天命之女,正於溫柔而剛強的母體中安睡,靜靜等待降生的時刻;深埋入土壤的銀色種子,亦將順利在各處開枝散葉,成為無數支撐天空與大地的堅挺大樹』。」
「……尊貴的愛神殿下,我有一事相問。我……」
「銀髮的女騎士啊,你雖然失去了你本來所應該擁有的,但是你將得到的,遠比你失去的更多。」
打斷了抬起頭的蕾琵雅還沒開口提出的問題,維娜絲只是保持平靜微笑,接著就伸出右手輕按著蕾琵雅的頭頂。
「『它』曾經被某些人曲解為永遠無法解開的詛咒,但卻也是最合乎你現在身份與使命的唯一證明。我所能為你做的,相信應該不會比與你訂下契約、願意守護你的『她』更多。儘管使用你被賦予的這個『武器』,讓更多的女孩因你而感受到生之喜悅吧。」
「是……僅從命。」
「接受我的神諭,代行我的意志的女孩啊,接下來就看你的羅。」
維娜絲對莎樂美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纏繞身軀的亮光也逐漸變強,最後完全消失於光芒之中。
「藉由你以我的名號所做的一切,替這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大地,多帶來一些生之喜悅吧……」
維娜絲的身影隨著光芒消失之後,再次起身的蕾琵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於動手揪下了身上薄紗衣袍的同時,在眾人稍後發出的驚呼聲中,當眾裸露出自己正挺立著肉槍的裸體。
「……現在,對於我這身接受了女神恩澤洗禮而變化成這樣的身體,還有什麼問題嗎?」
雖說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蕾琵雅也有點擔心這麼做是否會帶來反效果,但是從她眼前所見,在場的其他參加者除了驚呼之外,全都用充滿了愛慕與渴望的眼神盯著自己瞧的情況看來,這個擔心反而有點多餘。
「神諭使閣下,抱歉打斷了重要的儀式……」
「沒關係,殿下。剛好接下來,也該是輪到重頭戲上場的時間了。」
莎樂美笑了笑,至於也跟著脫下衣袍、真空上陣的金萱和萊茵也微笑點頭。
「各位女士,適才各位也都看得很清楚了~受到愛神親自加持的蕾琵雅親王殿下,雖然因此被迫捨棄了自己原本能和我們一樣生兒育女的能力,但是我相信,同為愛神信徒的我們,應該都能夠成為填滿殿下為了達成希望,而必須作為代價所付出的這一塊重要拼圖。」
隨著莎樂美的話語,全場的女性都發出了喜悅的歡呼聲。
「如果殿下您能同意,請容許民女代表全場的所有女性,向您奉獻我們所僅有的『那個』。」
化身為珍娜的阿斯莫德高聲說著,隨即自發出各種呼喚聲的人群中站出身來直接走上祭壇,來到蕾琵雅面前~儘管望向自己的無數眼神都充滿了兼而有之的忌妒與羨慕,不過阿斯莫德對此卻早已想好了整套兩手策略:包括在自己站起身的同時,早就暗中施放出能夠瞬間讓吸入者陷入性慾高昂狀態,據說連神族女性都抵擋不住其威力的「迷情香氛」,以及接下來的「這一招」。
「相信在愛神的加持之下,您在民女身上所做的一切事情,她們也同樣能感受得到。」
「……有這麼神奇?」
「我想,您就親自用您的身體來確認吧。因為您才是今晚該站在這裡的,我們所企盼的『主人』。」
阿斯莫德露出了一個充滿妖魅氣息的艷笑,接著就在蕾琵雅面前蹲下身子向外展開雙腿,以兩隻纖纖素指撥了一下自己下半身的兩片粉紅色陰唇並輕輕掰開,好讓蕾琵雅把在自己身上,隱約可見到液體滴落地面的閃光、彷佛濕潤的嘴唇般蠕動著的肉穴看個清楚。
「這就是我~阿斯莫德特別贈送的禮物:『愛欲的交響曲』。」
「我曾懷疑你會借著祭典的機會,當著眾人面前把我這個『看起來像蘿莉的歐巴』徹底糟蹋,不過顯然我猜錯了。」
對於親自跑來告知「不會邀請自己參加豐收祭儀」的蕾琵雅,原本還埋首於設計圖稿中的賽菲莉雅倒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從工作桌前抬起頭並轉身,面對著進門並找到地方坐下的蕾琵雅。
「團長,女皇陛下該不會是已經想出辦法,可以透過你身上的『那個』來拉攏並控制貴族女性,藉此間接掌控並牽制那些逐漸崛起的新勢力吧?」
「是蠻有可能啦,畢竟若能把萱姊『受感召而懷孕』、和我『重傷之後因為獲得女神的恩澤加持,而產生身體變化』的假象,透過她們的口耳相傳宣揚出去的話,某種層面上也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坐在整間狹小而亂七八糟的工坊唯一體積最大的家俱~招待訪客用的老舊沙發椅上頭,蕾琵雅自顧自地喝了口剛剛添加的紅茶。
「賽菲,我聽說莎樂美為了讓這次同時舉行的『繁衍密儀』,能夠完全以我為中心來進行,事前有向你下了不少特製品的訂單,是真的還假的?」
「說到那個啊,主要都是一些用來輔助強化催眠效果的道具、法器之類的吧。不過為了要掩人耳目,東西的外表看起來都還蠻普通的,這樣比較不會引人懷疑。」
賽菲莉雅轉過身來。「可是團長,你以前不是一直很討厭透過心智催眠、酷刑調教等等的人工方式,去操縱別人的思考與行為?」
「說是這麼說,但早在斐洛爾城打海盜的時候我就已經破例,現在這情況則是不得不靠這招。」
蕾琵雅停頓片刻,吁了口氣。「然而比起施加催眠對她們帶來的深層影響,我更擔心的,則是屆時自己的體力能否撐得過去。」
「關於這點,你就儘管放心好了,團長~我以身為『鏈金女神』的頭銜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浪費過多的精力在控制他人身上。」
賽菲莉雅微微一笑。
「而且在受到席爾薇雅與安妮塔加持、又得到阿斯莫德魔王結盟的你面前,屆時會筋疲力竭的,恐怕應該是那些可憐的小羊們吧。」
「對了,說到阿斯莫德……」
蕾琵雅微微皺眉。「老實說,我總覺得,她對任何關於可以透過『性愛』讓自己得到好處的事情,似乎都很有興趣耶?」
「人家好說也是靠著吸收性愛活動散發的能量與情緒當飯吃的嘛,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賽菲莉雅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尤其是當她發現,從你這位先後受到神族與魔族雙方眷顧的『幸運兒』身上所獲得的報酬,遠比她答應要給你的代價還多得多的時候。」
「我只希望她別到時候發神經想參一腳,賽菲。」
蕾琵雅再次皺起眉頭。「說真的,我還蠻怕自己被號稱『性慾無底洞』的她當眾狠狠榨乾呢……」
【同時 維娜絲神教總部-愛神聖殿】
「真不愧是自古老的生命女神信仰所轉化的宗教,連我這個所謂的『魔界七王』之一,就算站在這裡都感覺到輕鬆自在。」
穿著一身彷佛是件束緊了軀體的拘束衣裝一樣、上頭有著無數皮帶裝飾的爆乳黑色真皮連身裙,踩著厚底高跟皮靴、臉上難得地化了層素雅淡妝的阿斯莫德,就在隨後的一群維娜絲神教白衣神職女性的側目之中,忍不住吹了聲口哨,並轉頭望向身邊的某個女性。
「好吧,神諭使閣下,言歸正傳~我能夠為你們的『繁衍密儀』提供什麼支援?」
「以阿斯莫德陛下特有的聰明睿智,應該不難猜出來吧?」
「即使你是『銀劍天使』腳下的性奴,我還是得勸你少用言語文字打迷糊仗,莎樂美·柯塞特。」
瞥了一眼身邊的神諭使莎樂美,阿斯莫德這句話的口氣卻沒有任何恫嚇的意思,聽起來反而像是在催促莎樂美「有話就說」。
「再說,雖然你們維娜絲神教信仰的『愛情』力量,與我所擁有的『肉慾』力量互為同樣一種生命本能的表里關係,但是我可不覺得,你會大費周章請我來這裡參觀,目的就只是為了等著想看見我跪在你們的主神面前祭拜,並且因為自己身為魔族而磕頭認錯的糗樣子吧。」
「當然不是……你們都退下。」
「是。」
莎樂美揮手下令神職們全數離開,接著才面對比自己高一個頭有多的阿斯莫德。
「尊貴的魔王陛下,其實我確實有事情想請您相助。」
停頓了片刻,臉色正經許多的莎樂美才說道:「我想請您屆時從旁暗中出手相助我家主人,幫助主人於舉行『繁衍密儀』的時候能減輕一些負擔。」
「幫忙?難道你對你家主人的實力沒信心?」
「不是這個原因,而是因為主人她……有她必須要完成的工作。」
莎樂美淡淡地搖了搖頭,接著低下頭去。
「因此,我不打算讓那些因為受到儀式的影響,而陷入迷亂狀態的信徒們藉此良機機接近主人,從而剝奪了主人與女主人之間的……」
「哈,如果你找我的原因只是因為擔心這件事的話,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
阿斯莫德微微一笑,伸出的右手上頭赫然多了一顆漂浮在半空中的黑球~「惡魔之種」。
「我答應幫你主人分憂解勞,這顆『種子』也特別免費送你,至於你愛怎麼用我不管。但,我只有個小小的條件。」
「……咦?條件?」
「以我所知,包括你在內,只有你們教派的高階神職者們才得以知道其真面貌的『繁衍密儀』,過程中需要一位配合扮演『生育生命者』的女性當眾裸露身體,並和這次由蕾琵雅所扮演的『賜予生命者』當著所有參加儀式者的面前做愛,並且在受方的體內射精才算是完成整個儀式。」
阿斯莫德微微一笑。「我的條件呢,就是:我來擔任那個象徵『生育生命者』的角色。」
「咦咦?陛、陛下,你的意思是?!」
「哎,我說莎樂美小姐,我應該不需要再重複一次剛剛講的話吧?」
看著瞬間目瞪口呆的莎樂美,阿斯莫德倒是難得地露出了「你這什麼表情啊」的苦笑。
「剛剛的長串繞口令簡單說來呢,就是『讓我和你的主人當眾做一次』,當然我還可以附贈一個『殺必死』給你唷。」
【密斯里魯宅邸】
「阿斯莫德陛下要和主人……在儀式上當眾作愛?!」從來到宅邸請示蕾琵雅的莎樂美口中,得到這個阿斯莫德帶來的驚人訊息,除了喃喃自語「果然」並皺起眉頭的蕾琵雅之外,也在場的銀杏等「密斯里魯後宮嬪妃」聽了,瞬間全為之譁然。
「那麼,陛下提出的條件又是什麼?」銀杏連忙問道。
「她只要求我們『不能對外界公開她的真實身分』而已。除了這點之外,她一切都順從主人與我們的意思,甚至可以暗中出手協助,讓在場的其他參加者也淪落於主人的掌控之下。」
莎樂美看著蕾琵雅。「主人……奴兒斗膽,適才已經代替主人答應她了。而且……」
「莎樂美,你會想到找上阿斯莫德幫忙,表示似乎對於學姊的能力還是不很相信嘛!」
珍妮佛忍不住輕拍自己額頭,向來表情平靜的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些許不悅。
「身為向主人宣誓奉獻身心的愛奴,你應該也很清楚主人的能力,更應該完全相信被你稱為『主人』的學姊才是啊?」
「就是說啊,哪有像你這樣隨便自作主張的!」
芙蕾雅也忍不住嘟起嘴。「這麼看來,你該不會是也想要得到『惡魔之種』的力量,好讓自己能夠永遠陪伴在蕾兒的身邊?」
「女、女主人……奴兒知錯了啦……可是、可是……」
「打~擾~了~,可以讓我插嘴說句話嗎?」
「……阿斯莫德陛下?!」
「晚安,各位淑女們。」
穿著一身看來像是僅使用無數細條皮革捆綁起身軀一樣,身體幾乎可說是毫無遮掩的超暴露繩裝,腳下踩著被稱為「羅馬式」、同樣由無數的細皮帶編成的平底涼鞋,完全不忌諱於身為高級魔族的自己,現在正袒胸露乳,順便展現位於兩腿之間那條乾淨光滑、毫無半根雜毛攪局的肉色裂縫的阿斯莫德,就這樣出現在一臉驚訝的眾女面前,隨即大剌剌地翩然來到準備起身的蕾琵雅身邊,然後伸出同樣有著皮帶纏出的「護肘」的雙手,輕按著蕾琵雅的雙腿不使她起身讓座,才徐徐跪坐在她的腿邊。
「你們也別責怪莎樂美了。從我的角度看來,我認為會替蕾琵雅的身體狀況擔心而想到要找我幫忙的她,可也是個難得的貼心愛奴呢。但我得先聲明,我並不是為了要藉機得到任何足以吸引我的利益,而答應幫你們。」
「你該不會……」
從阿斯莫德的話語中聽出端倪的茱絲蒂娜,突然微微皺眉。「不是吧?你就只是想找到個機會,親自和蕾兒做一次?」
「賓果,答對了。」
在眾女忍不住瞬間跌倒的乒桌球乓聲中,阿斯莫德倒是難得地露出了淘氣的微笑。
「蕾琵雅,我聽說你們人類有個聽起來頗奇怪的說法~叫做『一夜情』還是什麼的,意思似乎是指兩個互相不相識的男女,透過某種東西的媒合而產生了肉體性愛的欲望,但是這樣的關係只有維持一個晚上,對吧?」
「是沒錯……但是……我們應該算是彼此認識吧?」
「你還在那邊考慮東顧慮西的幹嘛,蕾琵雅?我這個『萬年處女』都沒在怕了。」
阿斯莫德說到這裡,突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望向客廳門口。
「在場的你們可能沒辦法理解~但是安妮塔應該會知道,擁有一身能夠『自動治療傷害』的肉體,對我來說有時候也是個麻煩。對吧,安妮塔?」
「是。主人,請容奴兒替陛下說明她的苦衷。」
穿著一襲銀色連身緊身衣、只露出頭臉和雙手的安妮塔翩然出現在客廳,隨即向蕾琵雅與阿斯莫德的方向單膝跪下,接著以平靜的聲音,吐出了令蕾琵雅與阿斯莫德以外的眾女全都目瞪口呆的發言。
「自遠古以來,依靠吸收各種生物散發出來的性愛欲望而生存、並擁有可說是幾乎無限的黑暗魔力的『性慾魔王』阿斯莫德陛下,肉體本身也具有極為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因此,對於尋常女性而言可能只會痛過一次的『開苞』(處女膜貫穿)過程,對陛下來說卻與痛楚永無止盡的酷刑差可比擬~」
安妮塔停頓了片刻,才徐徐說道:「事實上,陛下的陰道,只要在性愛過程中被任何尺寸的男性陽具插入過一次,都會在完事之後自動再次生成處女膜。」
「……天啊!」
銀杏、芙蕾雅頓時都瞠目結舌,就連茱絲蒂娜也忍不住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我想在場的你們多少都讀過幾年書,應該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男人,莫名奇妙地只會執著於所謂的『處女情結』,這點從以前到現在都沒什麼變化~就連遠古時候,透過奉獻活體祭品給魔族的黑暗祭祀儀式,藉由與魔族的交易契約來換取強大力量的人們,同樣也都專挑年輕貌美的處女來當祭品。」
阿斯莫德再度吁了口氣,看著蕾琵雅。
「而在我的身體裡,可說寄宿著這些無緣與相愛的異性體驗肉體性愛的美妙,卻因為別人的龐大欲望,而被迫含著冤恨死去的少女們的靈魂……也因為她們只能一個一個地透過我的身體獲得滿足,所以我的處女膜也才會一次又一次地自動恢復過來。」
「陛下……」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後悔。只是我過去畢竟也強勢慣了,也很希望有那樣的機會,能夠被當成普通的『女人』對待~那怕只能維持一個晚上的時間也好,或是必須要在旁人羨慕與忌妒的目光之中,和認識或不認識的對象赤裸相見也無所謂。」
阿斯莫德恢復了平常掛在臉上的平靜微笑,輕輕點頭。
「而在這個即將舉行的『繁衍密儀』之中,只有身為整個儀式的最重要角色的你才有這個資格與權力,將我當成普通女人一樣盡情地使壞呢,蕾琵雅。」
「……」
「所以,就讓我聽聽你對於我的交換條件的回答吧。」
抬頭望了一眼周圍因為心有戚戚焉而猛點頭的妻妾愛奴們,心裡忍不住犯嘀咕的蕾琵雅露出苦笑。
「承蒙陛下如此抬愛,選擇讓我這個變得半男不女的怪胎侵犯您的尊貴軀體,本來我應該是要當場感激涕零,外加三跪九叩首以向您謝恩才對啦……」
再次看了一眼正好以眼神對上自己的阿斯莫德,蕾琵雅也堅定地點點頭。
「陛下,我將會盡我所能,盡力回報您賦予給我的這份恩澤~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陛下願否屈尊配合就是了……」
「停。你不用開口,我都知道你心底正盤算什麼。」
微微舉起右手,阿斯莫德打斷了蕾琵雅的話語。「屆時你就自己看著辦,不用考慮我的身分。」
「……嗄?」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在整個儀式當中只是『待宰羔羊』,你才是我們所有在場者的主宰啊。」
阿斯莫德微微一笑,跪坐著的身影再度於眾人面前憑空消失。
「還有,比你更怪的『怪胎』我不知道看過幾百幾千個,但我可以肯定你絕對不是其中一個。那麼,我就不打擾各位的聊天羅。」
「蕾兒,你不會是打算……」
「反正陛下都說出了『在舉行儀式的時候,把她當作被奉獻為祭品的普通女孩來對待』的這句話來,順著她的意思去做反而比較好辦事。」
看了一眼提出問題的銀杏,蕾琵雅倒是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況且我就不相信,在座的各位會沒有人對於魔王陛下的『肉體奧秘』不具有好奇心。到時候,我可還要依靠各位好老婆們的『幫忙』呢。」
在眾女先後發出的一陣笑罵聲中,感覺心中的疑慮一抹而散的蕾琵雅才站起身來,於安妮塔的隨扈之下離開客廳。
【九月四日晚間 凱拉爾皇城 維娜絲神教「愛神聖殿」外圍】雄踞整個泛塔西亞大陸西半邊的凱拉爾帝國自從建國以來,每年必定會舉行兩個意義十分重大的國家級祭典~分別是每年第一天舉行、宣示新年到來同時祭祀歷代先祖,為期三天的「迎春祭儀」,以及選定於每年秋季的第一天舉行、慶祝全國豐收並祈禱來年能夠風調雨順的「豐收祭儀」,時間為期一周。
而由於主導整個國家各種宗教儀式制定的國教「維娜絲神教」,本身系起源自極為遠古而不可考的年代就存在的、代表著「生育」與「繁衍」的「大地女神」信仰,因此歷代的大神官或神諭使,不僅擔任白天舉行的「豐收祭儀」的祭祀儀式執行官(歷代的皇帝或女皇陛下,則是整個儀式的主祭),同時也身兼只有在晚間舉行,藉由各種內容匪夷所思的性愛活動串聯起來的雜交宴會,向創造生命的大地女神表示崇敬與感恩的夜間祭典:「繁衍密儀」的主要執行者。
這樣的特殊祭祀活動,由於牽涉到隱密性與參加者自身名譽的問題,因此在制定當初就決定了「每百年施行一次」、「僅限重要成員與被邀請者參加」的兩大規制,至於內容與執行程序為何,則只有歷代的大神官與神諭使才知道,所有的參加者也都在參加之後宣誓終身保密。
換言之,也正因為這個儀式本身的極機密特性,也成為金萱女皇決定趁機讓蕾琵雅能夠透過所謂的「神諭」加持,正式公開自己的「人妖」身分的最佳舞台。
今年同時配合「神教於帝國領地內建立一千七百年」而舉行的,這場可說是特別版的「繁衍密儀」,時間則選定在「豐收祭儀」活動時間的中間點-也就是第四天活動結束後的深夜時分。
「……統馭之力?」
『已經完成廣域結界啟動程序,吾主。』
於即將舉行「繁衍密儀」的愛神聖殿外圍布置廣域結界,藉以嚴密防備並阻止不相關者擅自闖入、造成破壞整個活動進行的反效果,身穿魔導騎士甲冑、雙手分別握著「天劍十字」與「夜天之書」兩大專用魔導器的疾風閉上眼睛,隨即聽見了與自己正在維持「心魂合體」狀態的統馭之力的報告。
『各區皆無任何異常情況,所有被邀請參加者均已進入地下祭壇。』
「阿斯莫德陛下……呢?」
『屬下仍未感應到魔王陛下散發的氣息~推測陛下應有可能化身為人類女性,順利混入參加者之中。』
統馭之力微微一笑。
『不愧是魔界的七大王,連這個細微層面都考慮得很周到。』「我知道了。今晚我們某些姐妹可能得辛苦一些,統馭之力。因為要嚴密警戒周圍情況。」
疾風吁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在魔法結界外的星空。
「為了要讓這場『瞞天過海』的戲碼順利演完,絕對不能讓任何搗蛋鬼有心或無意闖進來,打壞了女皇陛下的精心布局!」
『屬下願以吾主賜予之「純潔之風」名號保證,絕不會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好孩子。」
聽到統馭之力的保證,疾風也微微一笑。「有任何情況的話,記得馬上通知我。」
『是,吾主。』
【愛神聖殿地下層 生命女神祭壇】
以一處「每逢百年才使用一個晚上」的地點而言,位於「愛神聖殿」結構群的正下方,同樣有著如同皇宮大廳一樣挑高數層的寬闊空間,有著華麗無比的造型、如同述說神話故事一樣裝飾著各處牆面和樑柱的雕刻的「生命女神祭壇」,與矗立於地上的建築群相比之下,反而可說是更擁有一處「祭典場地」所該有的規模:只不過差別是,「它」位於不見天日的地底下。
但是對於首次進入這裡的蕾琵雅而言,在踏入由兩扇有著精美浮雕裝飾的機關門的同時,眼前所見到的景象卻讓她感覺到有點不太自在~特別是在她現在的身體還沒「露餡」之前。
原因無他,因為現在在場的女性們身上的裝扮。
以「向創造並繁衍生命的大地女神表示讚頌與敬畏」、並寄望「藉助大地女神的護佑而順利傳承生命」為主要目的而進行的「繁衍密儀」,基本上就是個「限定女性參加」的儀式。
然而說穿了,會訂定這樣的條件,只是因為自古以來,擔當「傳承、孕育生命的平台」這個被賦予的本能重任,向來大都是由女性去執行,她們的身體之所以會與大地女神的象徵(給予新生命營養乳汁的飽滿乳房、容納男性陽具灌輸精液的陰道、以及用以孕育後代的子宮)如此相似,主因也在此。
既然是「只屬於(被選擇的)女性才能參加」的祭典,因此在這邊會出現的女孩們,老實說也就沒什麼顧慮別人(特別是異性的)異樣眼光的必要性,因此讓自己能夠「穿得舒服」、「脫得方便」的性感薄紗睡袍、或是將女性肉體的性感火辣發揮到最極致的貼身內衣,才是這個祭典的所有參加者~包括蕾琵雅自己在內,上自主祭的神諭使,下到中下層貴族女性必定用來爭奇鬥豔,趁機聊些平常因為階級與身分的差距關係、而無法自在暢談的「女人話題」的絕佳舞台。
但如果是「正常」的女性也就算了,目睹現在眼前這群如同準備開「無遮大會」一般、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的女性展現的性感美體,蕾琵雅只覺得原本在自己下半身沉睡中的「秘密武器」似乎開始蠢動,彷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現威猛的一面,好一親在場眾女芳澤那般。
「……蕾兒?怎麼了?」
於參加的女性們紛紛行禮的動作中來到蕾琵雅身邊的銀杏,似乎看出了她臉上的表情不太對,隨即低聲問道:「是不是……『小蕾琵雅』開始有回應了?」
「有一點。」
蕾琵雅微微點頭並露出苦笑。「早知道會這樣,應該請阿斯莫德陛下先對這傢伙下個『睡眠咒』才對。」
「在找我嗎?」
蕾琵雅與銀杏同時轉頭往聲音來源望去,卻發現一個有著相對眾女來說較深的臉部輪廓、淺金黃色的及肩短髮、豐乳纖腰翹臀的好身材、踩著紅色高跟涼鞋的修長雙腿、穿著一件隱約可見到底下全裸身軀的紫色蕾絲睡袍的碧眼女性,正俏皮地向兩人以右手做了個「招財貓」手勢打招呼。
「陛……咦?」
「噓,小聲點。我現在是冒用別人的名字與外貌才進來這裡~至於被我冒用身分的那位小姐,我已經委請玲音去她下榻的旅館好好『招呼』她了,所以不用擔心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攪局。」
化身為這個金髮碧眼、年約三十餘歲女性外表形體,光是充滿誘惑的站姿就令人為之眼睛一亮的阿斯莫德微微一笑、先豎起食指貼在嘴唇前表示「安靜」,接著將自己得以成功混進來的原因,透過心靈傳訊告知蕾琵雅和銀杏,然後就往兩人方向徐步前來,並且微微拉起睡袍兩端行了個姿態優雅的屈膝禮。
「民女珍娜·詹姆森(Jenna Jameson),參見親王殿下、王妃殿下。」
「噗……咳,現在並不是正式場合啦,不用太拘禮節。」
愣了好一陣子的蕾琵雅原本想笑,但還是硬壓下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想要脫口大笑的衝動,於銀杏忍不住掩口悶笑的同時伸出雙手,親自扶起現在正由阿斯莫德所化身扮演的,這位目前正擔任著皇家夜總會裡面某項遠近知名的「重要秀場節目」主角,誇稱「男女通吃的性愛達人」的帝國首席艷星。
「陛下您也真是的,什麼別的對象不好找,居然找個每天晚上表演『活春宮秀』的女脫星當作化身對象?」
「這有什麼好訝異的,蕾琵雅?每個人幾乎都知道,您是帝國皇室出資最多的『皇家夜總會』的現任大老闆,況且神諭使莎樂美以前還曾經特別接受您的邀請,兼差跑去指導表演者的肢體訓練。所以對於在場的其他人來說,能夠請得動號稱『人間性愛機器』的珍娜來參加這場儀式的,也只有您兩位啊。」
阿斯莫德(珍娜)再次露出頑皮的微笑。
「儘管放心吧,為了預防事後穿幫,我特別要玲音變身為您的模樣去找正版的珍娜好好地『教育』了一番,因此她也絕對會對您的身分守口如瓶~不過,別忘了有時間就讓她『回味』一下。」
「連這都想到了……該說您是『心機深遠』還是故意玩我啊?」
「我說你就認命吧,小朋友。」
阿斯莫德再次露出微微一笑,至於在旁邊看戲的銀杏則早就悶笑得花枝亂顫。
「身為即將要征服在場所有女性的『無敵種馬』,豈能因為這點小事情而示弱哩?」
「這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好不好……」
「無論是自願要變成這樣,還是被迫變成這樣,你現在的狀況總要有個解套的方式。」
輕輕握著苦笑的蕾琵雅對自己伸出的右手,完全投入現在正扮演著的「珍娜·詹姆森」
角色之中的阿斯莫德噘起嘴,啄了一下蕾琵雅的手背。「解套的第一步,就是從你用身上的肉棒占有我的身體開始。」
阿斯莫德轉身離開之後,另外幾個讓蕾琵雅事前也沒想到會來的熟人也出現了。
「參見兩位殿下。」
「這聲音是……依莉絲和莎拉?」
轉過身來,發現分別穿著紅色與黑色的薄紗睡衣,卻在脖子上不約而同加上特製黑色項圈,藉以表示另一個隱藏「身分」的,分掌東部兩座最大城市的女城主:斐洛爾城城主-依莉絲·霍夫曼、風月城城主-莎拉·斯畢爾連袂向自己躬身行禮,蕾琵雅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情:自己因為訝異而差點合不攏的下巴,就只差那麼一點會當場掉下來。
「你們兩個怎麼會來這?」
「依莉絲城主預定要向女皇陛下進行關於東部屬地內政的年度簡報,莎拉算是順道作陪而已。」
儘管有段時間沒有見面,但是逐漸習慣於管理內政事務、也做得頗有聲色的莎拉,言談之間似乎也逐漸顯露出自己在接受蕾琵雅的「教育」之後,彷佛脫胎換骨般的另種改變。
「主人,莎拉沒有忘記您當初給予的期許,目前正以依莉絲城主為老師,學習管理內政的各種必要學問與知識。」
「教學相長嘛,我也從莎拉身上學到不少以前從不知道的知識。只不過某些時候,我們上課的地點是在寢室里的床上就是了。」
依莉絲對於莎拉的恭維只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隨後來到身邊的,既是自己小姑也是隨身保鏢(兼任床伴),更是以聖劍騎士團成員身分列席的麒麟。
「殿下,看來您今天晚上要靠您的『天賦異稟』,來征服我們在場起碼百位數以上的女孩和女人們,恐怕難度還不低呢。」
「目前得先讓她們『認可』我身上的這玩意,至於剩下的問題……有個好朋友已經幫我解決了。」
蕾琵雅笑了笑,這時候室內也同時傳來由各種樂器所演奏的,代表「儀式即將開始」的莊嚴音樂。「就要開始了,我們各就各位吧。」
「遵命。」
於兩列手持各式金光閃閃的樂器與法器、吹奏著祭典音樂的,清一色身穿白色薄紗的維娜絲神教女性中等神職人員的引領之下,身上僅裝上了蕾琵雅親自贈送的特製全套身體飾品「莎樂美」,隨著繫於胸部的銀色流蘇胸衣、與腰間的銀色流蘇短裙發出的細碎撞擊聲響徐步前行,準備走向擺設著生命女神雕像的祭壇終點的,正是即將要主持接下來的「繁衍密儀」、並將和在某處暗中待命的席爾薇雅共同演出「神諭降臨」戲碼的莎樂美。
而跟隨在莎樂美後面默默前進的,兩名身穿白色薄紗長袍、底下同樣都一絲不掛的女性,卻分別是金萱女皇與萊茵女皇這兩位大陸上最強勢的女性領導者。
這樣的反差由於極為強烈,也讓原本觀禮的女性們忍不住交頭接耳,不時可聽見竊竊私語的聲音。
節奏平緩而悠揚的音樂聲剛剛畫下休止符,站在生命女神石像前面的莎樂美已經高舉起右手,隨即以可說極為輕巧的動作,將手掌貼上了象徵「孕育生命之始」的石像會陰部位。
「撫育出所有生命的,受我等永世尊崇的大地女神,感激您過去對於我等身為孕育生命者的照拂。」
莎樂美平靜祝禱的聲音,在觀禮者的屏息聲中迴蕩於整個祭壇。
「在此,我等僅以謙恭卑微的心意,向您與其他的信者們奉獻出自己的肉體,在您的見證之下歡快地吟唱出生育的喜悅,並祈求您能繼續護佑我們與後來的孕育者們……」
『在地上執行我的旨意的、容姿美麗的代行者啊,你適才的祈願,我聽得一清二楚。』「咦……?」
在眾人紛紛發出的吃驚聲中,從石像後頭赫然出現了一個全身散發柔和的、如同剛自蚌殼中誕生的珍珠般雪白光芒,但卻不是蕾琵雅和金萱原訂計劃中應該要出現的女性~她正是象徵「至高的愛與美」的一級女神,同時也是維娜絲神教信奉至今的主神:「愛神」維娜絲。
以彷佛會說話的琥珀色雙眸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莎樂美、接著掃視了一圈祭壇下同樣啞口無言的眾女之後,「愛神」維娜絲才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向位於最前面的蕾琵雅、金萱與萊茵三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們登上祭壇。
「我終於見到你們了~背負著沉重命運枷鎖、卻苦於無法依照自己心意活下去,而必須戴上假面具面對外在一切的,我忠實的信仰者們。」
面對先後來到自己面前,並且恭敬地單膝跪下低頭的蕾琵雅等女,維娜絲臉上的微笑依舊沒變。
「你們的心愿,以及你們為了達成這樣的心愿而付出的努力,我感覺得到……因此,我將以接下來的神諭,作為你們三位所應得的回報:『將把分裂的大地合而為一的兩名天命之女,正於溫柔而剛強的母體中安睡,靜靜等待降生的時刻;深埋入土壤的銀色種子,亦將順利在各處開枝散葉,成為無數支撐天空與大地的堅挺大樹』。」
「……尊貴的愛神殿下,我有一事相問。我……」
「銀髮的女騎士啊,你雖然失去了你本來所應該擁有的,但是你將得到的,遠比你失去的更多。」
打斷了抬起頭的蕾琵雅還沒開口提出的問題,維娜絲只是保持平靜微笑,接著就伸出右手輕按著蕾琵雅的頭頂。
「『它』曾經被某些人曲解為永遠無法解開的詛咒,但卻也是最合乎你現在身份與使命的唯一證明。我所能為你做的,相信應該不會比與你訂下契約、願意守護你的『她』更多。儘管使用你被賦予的這個『武器』,讓更多的女孩因你而感受到生之喜悅吧。」
「是……僅從命。」
「接受我的神諭,代行我的意志的女孩啊,接下來就看你的羅。」
維娜絲對莎樂美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纏繞身軀的亮光也逐漸變強,最後完全消失於光芒之中。
「藉由你以我的名號所做的一切,替這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大地,多帶來一些生之喜悅吧……」
維娜絲的身影隨著光芒消失之後,再次起身的蕾琵雅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於動手揪下了身上薄紗衣袍的同時,在眾人稍後發出的驚呼聲中,當眾裸露出自己正挺立著肉槍的裸體。
「……現在,對於我這身接受了女神恩澤洗禮而變化成這樣的身體,還有什麼問題嗎?」
雖說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蕾琵雅也有點擔心這麼做是否會帶來反效果,但是從她眼前所見,在場的其他參加者除了驚呼之外,全都用充滿了愛慕與渴望的眼神盯著自己瞧的情況看來,這個擔心反而有點多餘。
「神諭使閣下,抱歉打斷了重要的儀式……」
「沒關係,殿下。剛好接下來,也該是輪到重頭戲上場的時間了。」
莎樂美笑了笑,至於也跟著脫下衣袍、真空上陣的金萱和萊茵也微笑點頭。
「各位女士,適才各位也都看得很清楚了~受到愛神親自加持的蕾琵雅親王殿下,雖然因此被迫捨棄了自己原本能和我們一樣生兒育女的能力,但是我相信,同為愛神信徒的我們,應該都能夠成為填滿殿下為了達成希望,而必須作為代價所付出的這一塊重要拼圖。」
隨著莎樂美的話語,全場的女性都發出了喜悅的歡呼聲。
「如果殿下您能同意,請容許民女代表全場的所有女性,向您奉獻我們所僅有的『那個』。」
化身為珍娜的阿斯莫德高聲說著,隨即自發出各種呼喚聲的人群中站出身來直接走上祭壇,來到蕾琵雅面前~儘管望向自己的無數眼神都充滿了兼而有之的忌妒與羨慕,不過阿斯莫德對此卻早已想好了整套兩手策略:包括在自己站起身的同時,早就暗中施放出能夠瞬間讓吸入者陷入性慾高昂狀態,據說連神族女性都抵擋不住其威力的「迷情香氛」,以及接下來的「這一招」。
「相信在愛神的加持之下,您在民女身上所做的一切事情,她們也同樣能感受得到。」
「……有這麼神奇?」
「我想,您就親自用您的身體來確認吧。因為您才是今晚該站在這裡的,我們所企盼的『主人』。」
阿斯莫德露出了一個充滿妖魅氣息的艷笑,接著就在蕾琵雅面前蹲下身子向外展開雙腿,以兩隻纖纖素指撥了一下自己下半身的兩片粉紅色陰唇並輕輕掰開,好讓蕾琵雅把在自己身上,隱約可見到液體滴落地面的閃光、彷佛濕潤的嘴唇般蠕動著的肉穴看個清楚。
「這就是我~阿斯莫德特別贈送的禮物:『愛欲的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