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玫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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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玫瑰就是南宮玫?

  不可能!

  我相信我的愛妻月兒和我一樣,大腦飛速運過--如果魔功超玄的南宮玫只為忌憚公主的御蠱術而化身小叫花接近我等的話,那就不是連眼神都本質純潔、毫無瑕疵的演技問題了,而是他早可以點了芙兒的穴道,而視我們如無物了。

  眼下的一切都沒有必要。

  此刻,「小叫花」終於眼圈見紅,掙脫月兒的手臂,揉去臉上的易容,望空大喊:「師父、奶娘:我在這兒!你們出來啊!大不了跟你們回去,幹嘛要害人!出來!你們出來啊!」

  震驚--那兩個道姑真是她極親近的人?!

  月兒攬過南宮玫瑰的肩,撫慰道:「玫瑰妹妹別急,這些想必不是她倆所為。最多可能是布下此局的人要等她們到了以後才會出面,估計起碼要等到晚上。

  而且,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主動回去,無辜的人質就很可能被滅口。

  我們…還是先進屋好好商量一下吧。」

  「哼,姐姐既識破了他們的詭計,我們就聚在一塊不讓他們分別下手。等他們來了抓他幾個換解藥和人質就是啦!」芙兒不知何時也已起來,倚在門框上插嘴道。

  水靈靈的大眼睛笑眯眯、亮晶晶,沒心沒肺地沒有一絲緊張不安。

  設局的綁匪當不會像她想的這麼好對付。

  不過,除此以靜制動外,人生地不熟的我們還有其他良策嗎?

  樹欲靜,而風不止。

  眾人進到屋內,誰也沒說話,但除了歪在床上的芙兒杏眼飄忽外,四雙眼睛目光都落在一點--南宮玫瑰的臉上。

  「都看著我幹嘛?拿我換回你們的人就是了!」南宮玫瑰很不自在地嘟囔著。

  揉去易容的她確實無法讓人再和「叫花」聯繫起來。

  異樣秀美的容貌驚艷動人,世上罕見的粉玫瑰色肌膚別樣風情,此時此刻愈加嬌艷絕倫,比著天仙美神的月兒亦不遑多讓。

  大家為什麼盯著她還用說嗎?

  敢對唐門動手,行事陰險詭譎的對頭應當與她有莫大關係。

  可她還能一臉無辜……她到底是天真無邪還是城府極深?

  月兒清笑道:「南宮妹妹,你別生氣。此事蹊蹺,只有知道對方底細,才能想出應對的良策。

  起碼,要知道這…毒到底有沒有解藥呀。

  既然妹子也省得他們是為你而來,總應該大約知道他們是什麼門派吧?」

  「這事兒,肯定不是師父和嬤嬤乾的,我哪知道什麼門派的事兒啊!」南宮玫瑰委屈地轉成苦臉,照樣美麗不可方物。

  「您那師父一直都是出家人嗎?」寡言的唐宇終於開口。

  南宮玫瑰長長的黛眉微蹙,很不解地答道:「我從小見到她時就是現在這樣啊!」

  「哦~我是說,與尊師在一起的女道長肯定是半路出家,這不僅從武功上能看出來,而且,她曾做過小姐的乳娘。

  而尊師在武功上當屬前輩高手,在下卻想不出道家武林中有她這樣一個人物,故此,想了解她老人家出家前是哪派的高手。」唐宇措辭有禮地說著,卻翹起了二郎腿。

  哦……恍然也發現我自個下腹熱脹,趕緊也翹起腿來遮掩。

  只有公主「咭」地偷笑一聲。

  「她是我的武功師父,反正,我長這麼大,她一直都是這樣子。」南宮玫瑰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抱臂歪頭伏在桌上。

  本不涼快的室內,氣氛更有些悶。

  「我相信妹妹不會說謊,如果妹妹知道綁架下毒的是什麼人,早找他們算帳去了,豈會陪在這兒傻等藥性發作!

  」月兒打破尷尬,繼續道:「那位如霜師太既然是妹妹的武師父,想必另有高人專授文學了?」

  「嗯,梅師父教我詩書和琴棋書畫。」南宮答話仍然趴在桌上,大概只學過詩書沒學過禮?

  「失敬呀!妹妹還是才女呢。不知貴觀聖地匾額出自哪位高人手筆,現今觀主或掌門就是尊師嗎?」

  我知道這是月兒旁敲側擊,以便摸到些她的江湖路數。

  但我看著南宮玫瑰的俏臉緊直可惡,這都什麼危機時刻了還得累我仙妻灌迷魂湯,費這些周折!

  「什麼才女啊!師父說我琴藝還過得去,其他都太無聊了。師父就是師父,真人就是真人,沒有什麼觀主、掌門的啊。

  『清虛別觀』這些字,大概都是真人題寫的吧。」小丫頭的語調越加不耐,伏在桉上的嬌軀微微扭動。

  月兒和唐宇迅速對了一下眼神,想必是問唐宇可知江湖中「清虛別觀」與「真人」的存在。

  唐宇皺了皺眉,嘴角扯出一絲不屑道:「無名道觀叫清虛的最多。『真人』本系修道大成、已列仙班者常用的道號,江湖人對道家武學佼佼者或尊稱真人。

  而山野散人自詡『真人』者不可勝數,蒙些愚民香火錢而已。」

  「胡說!」南宮玫瑰果然惱怒地直起身:「真人就是神仙,你才是騙人騙錢的呢!

  我想要什麼,真人就能變出什麼,我想看海市蜃樓,他就能讓海市蜃樓飄過來!」

  這下輪到我們面面相覷……世上真有這麼神通廣大的真神仙?

  而且,還和這個小丫如此親密得幾乎算是嬌寵!

  「真的?那你快把他找來,我現在要…看看我父王!」公主雀躍起來,我心下忽然有些傷神--小嬌妻已經想家了!

  貴為公主嫁給我,只有一路艱險、無盡磨難。

  「據在下所知,當今天下只有一位道長可謂真真人,那就是林靈素林太虛,具傳他能夠呼風喚雨,神通廣大為當今聖上亦欽敬有加,當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尋常人難得相見。不知南宮姑娘口中的神仙怎樣稱呼?為何與姑娘這般親近?」唐宇眨著眼睛,端正問道。

  「真人就是真人,所有人都無比恭敬地稱呼他真人,只有我叫他神仙老,他也最喜歡我。」南宮玫瑰的神情透出懷念與嚮往。「他也是不常能見到,而且……」

  神色又轉暗澹憂鬱,卻住嘴不說了。

  「而且什麼?」包括我在內,至少四個人同時問道。

  南宮玫瑰兩隻玉手相握,狠狠往下頓了頓:「逼我嫁人也是他的意思!」

  「神仙如果真喜歡你,又豈會趨炎附勢逼你嫁給一個老頭!」唐霓撇嘴插了一句。

  「要是真有神仙法力,你跑到哪兒他都能輕易找到你。又何必聯絡這些見不得人的主出手呢?」唐宇又加了一句。

  嘿嘿,上陣父子兵,鬥嘴親兄妹啊!

  我也想到,她一個人跡罕至的道觀里長大的孤女,又見識過什麼稀罕物事,要的東西也只能是屋裡見過的,會使點障眼法的騙個小孩子不是難事。

  「愛信不信,不理你們了!哼」南宮玫瑰羞惱拍桉起身往外就走,一張俏臉漲得真快接近紫玫瑰了。

  沉靜半晌、略有所思的月兒起身拉住南宮玫瑰勸道:「妹妹說得話,姐姐我可是都相信的。

  妹妹要去哪裡原本自由,可你身中媚毒大概已經發作了,這會兒出去……還是坐下一起想個解法吧。」又附耳在她耳邊不知說兩句什麼,勸得南宮玫瑰扭扭捏捏地坐了回來。

  「我們大風大浪闖過來的,倒不懼那些綁匪要挾。只是……假如下藥的也沒有解藥,不解會有什麼後果遺症嗎?」月兒沉靜道。問題肯定是拋給唐氏兄妹的。

  不錯啊,有公主的六脈神劍送出魔蠱,只要對方頭目一現身,那便誰要挾誰可說不定了!

  峽幫的鐵鎖火箭陣我們都沖得出來,在這岸上名城之中,些許綁匪還能難住我們!

  只是這淫毒……既然銀針都驗不出,也就算不上毒,他們自不是為給我們夫妻生活助興,不過是希望我們腳軟降低戰鬥力。

  多喝水,多排泄,最多忍兩天或許就沒事兒了。

  唐霓臉兒緋紅,低聲道:「萬物皆有相剋化解之法,只是…人家並未鑽研過這些東西,不知今日喝下的藥理成分,也就無從思得化解之方。」

  唐宇皺眉道:「尋常市面尋得到的這類藥物喝口涼水,最多再洗個冷水澡也就解了。只是,敢對唐門下的會是尋常物?」

  管他是不是,喝水、洗澡總沒壞處!

  我拎過茶壺,還真有溫水,開蓋聞了聞,倒到杯中也無異色,謹慎用舌尖品驗,唐霓笑道:「人家下了這麼大的局,自是設計周到,若是無水,就此地無銀了,既然有水,也料得我們不會輕用,下毒無益。

  」

  汗!

  他們瞪眼笑什麼?

  哎呀,一時情急站起身忙活,咱腹下成帳篷展覽了!

  暴汗!

  「我……我去洗澡!」流星一般,我就把自己扔到房外。

  推開一扇偏房的門,看見了浴桶,水缸里還真裝滿涼水。

  我把浴桶搬到水缸旁,脫了衣服跳進去,舀出一桶涼水兜頭淋下來。

  嘶哈,夠涼,全身雞皮疙瘩和下體一樣暴起!

  再來一桶,三桶……水滿了,全身泡進去。

  通體涼爽,就是小腹一團火仿佛永不熄滅!

  「鍾少,可有效?」唐宇不咸不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管用啊!」

  「這個,男藥生陽火,喝水或可滅,女用的致體熱,泡水或有效,我剛才沒分開說吧?」

  啪……我一掌擊得水箭四射,牆和門窗都發出迴響,窗紙破了一排大小不一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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