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萬全準備
這傢伙這麼自信的嗎？
在某人懷裡全程以最近視角旁聽完對談，蘇玉眨了眨眼，實在猜不到信封袋裡裝了什麼，能讓江文澤說出那種話。
畢竟，她與陳師傅相處一年多，幾乎能說是最了解他性格的人了。
平時一點小事都足以大發雷霆，而換作他自己工作出問題，就打著太極裝糊塗的人，蘇玉實在不敢想像，有一天能親眼看見陳德發主動認錯。
她挪了挪身子，想問問江文澤到底準備了什麼，但就在抬頭的剎那，卻剛好對上男人投來的眼神。
「怎麼了？」
溫熱的吐息滑過耳邊，帶來絲絲搔癢，蘇玉立刻紅了耳根，頓時回想起自己還在某人的懷中。
砰！砰！
砰！砰！
心跳止不住加快兩拍，隨即深吸口氣，腳跟在皮鞋上一踩，雙手奮力向前推，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了開來。
「嘶～你屬象的吧？」
江文澤倒吸了口涼氣，一臉痛苦看著身旁的「帶刺小貓」。
「誰讓你毛手毛腳的！」蘇玉兇狠瞪著他。
說完，瞧了眼旁邊的陳德發和顏平偉，才又稍微靠近些，小聲問道：「喂，你那信封到底裝了什麼？」
「很好奇？」
江文澤輕揚眉，接著露出肉疼的表情，活動了下腳踝：「嘶～剛被某人踩了下，現在還是很痛啊。」真的痛，你就不會是這模樣了！
蘇玉抽了抽嘴角，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忽然靠近的腳步聲卻打斷了她。「江……江先生。」
轉過頭，原先在鐵桌旁的陳德發不知為何走了過來，那張原先還咄咄逼人的臉，此刻卻帶著肉眼可見的慘白？
蘇玉疑惑：「陳師……唔！」
江文澤將還處在原地發呆的「小媳婦」推到身後，自己則向前一步，微笑道：「怎麼了嗎？陳師傅，是改變主意了？」
「我……」
陳德發語噎，看著青年自信的笑臉，仿佛預見自己鬆口後被嘲笑的一幕。
面色脹成了紅豬肝，可想到剛才在文件上看見的內容，還是只能強撐起來，乾笑道：「江先生……不，江少爺，您的那些資料究竟是從哪……」
「想問我怎麼查到的？」江文澤挑眉打斷。
「是……是啊。」
陳德發尷尬點頭，看著青年似笑非笑卻不發一語，全身猶如被灌了水泥般沉重，難以呼吸。
一直到江文澤輕笑出聲，上前在他左肩上拍了拍，這才宛若解除定身似的恢復過來。「別緊張！」
江文澤仍舊維持如沐春風的微笑：「我們還是先來聊聊剛才提到關於蘇玉的那件事吧……你說呢？」陳德發汗流浹背，連忙快速點頭：「應該的！應該的！」嗯？
這是怎麼回事？
腦袋瓜悄悄從某人背後探出，看著如今莫名的發展，蘇玉滿臉詫異，這還是她認識那個脾氣暴躁的陳師傅嗎？
那封信里到底裝了什麼？
「蘇秘書！」
正想著，忽然被喊了聲，蘇玉下意識回道：「啊？有！」
「既然陳師傅已經承認自己的錯誤，那麼該來談談補償了。」江文澤轉過頭來說道。
「補……補償？」
蘇玉一臉疑惑。
「是啊。」
江文澤不禁莞爾：「不論是在食堂全體員工面前向你道歉，還是給你五十萬當作離別祝賀。我想，為了彌補長久以來對你的虧欠，陳師傅應該都能做到才是。」陳德發震驚：「什麼！那種事……」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江文澤轉身眯起了雙眼。
「呃……不。」
陳德發退後半步，隨即勉強露出笑容：「您……您說得是。」江文澤這才滿意點頭：「很好，那麼就……」
「等等，你說的那些不用也可以！」
「嗯？」
直視男人回過頭來的目光，蘇玉搔了搔臉頰，開口解釋：「如果說是補償，五十萬也太多了些，況且，我一個要離職的人也不想搞得這麼高調，還有……」
「還有？」江文澤疑惑。
「不，沒什麼。」
蘇玉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如果真要彌補，還是給我工作證明吧，反正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這樣就行了嗎？」
走出學校中央廚房，看著仿佛高興都寫在臉上的小秘書，江文澤再次詢問。「嗯。」
蘇玉點點頭，一邊將證明文件對摺收進錢包：「剛才也說了吧，我本來就只想拿到能證明我在這工作過的文件，現在目標完成了哪還有什麼不滿。」
「……」
江文澤走在旁邊，打量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倒是我會錯意了，還以為我們蘇秘書會趁這機會報復呢。」
「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蘇玉撇頭看他。
江文澤攤了攤手：「畢竟就我所知，你在這工作期間因為陳德發吃了不少苦頭吧，否則後來也不會缺錢，需要去做額外兼差……說實話，難道真沒想過借著這次機會復仇嗎？」
「……」
蘇玉扭過頭抿了抿唇：「要說完全沒有想法當然是假的，畢竟我確實因為他浪費了半年時間，只不過……」
「？」
蘇玉抓搔著頭髮：「其實陳師傅也不是最開始就這樣的，記得剛到廚房工作那會，他知道我的狀況後，每天有剩餘飯菜都會讓我裝成盒飯帶走……」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的關係就變成那樣了。」說到這，她也忍不住嘆了口氣：「所以還是算了吧，這樣就好，反正我也沒吃虧。」聽完她的話，位置稍稍落後的江文澤愣了下，隨即表情變得柔和許多：「是嘛，這麼看來我們蘇秘書不只個性善良，還很大度呢。」善良大度嗎？
這倒是高看她了！
蘇玉自己很清楚，她之所以沒糾結下去的原因，其中固然有很大部分是出自她剛才所說，但另一部分未嘗不是因為「江文澤」這個人呢？
雖然剛開始看見男人來到也很驚訝，但隨著腦袋慢慢冷靜之後，她也察覺出了很多問題。
為什麼她才來廚房沒多久，江文澤就能剛好出現？又是為什麼身旁，還這麼湊巧帶了食堂經理？
甚至，明明沒事先說過，而且與自己的合約也是昨天才簽，然而，過了一晚上，江文澤卻能夠連陳師傅的黑料都掌握在手。
儘管反應有些慢，可蘇玉卻不是笨蛋，正是想明白這些不能深思的訊息，才讓她果斷決定息事寧人。
沒錯，或許現在江文澤因為某些原因能站在她這邊，但如果某天玩膩了呢？這些從他手中白拿的好處到時候是不是都得償還未付出的代價？
雖說有些杞人憂天，但一直以來為了家人小心生活的蘇玉，仍舊不得不慎重考慮這點。
藏在口袋裡的手悄悄握住錢包中那張能帶給她安心的工作憑證，蘇玉勉強笑了下，選擇轉移話題：
「還是別說我了，所以信里到底裝了什麼，你還沒跟我講呢。」
「那個啊……」沒察覺某人的表情有些不對，江文澤愣了愣，思緒回到了昨天晚上。
「少爺，這些是我搜集來陳德發這些年來的相關資料，上面可能作為突破點的地方我都用紅筆做了備註。」
「嗯，辛苦你了。」
202x年5月6日於xx商行進貨白米xx斤，調料……支出xx元。
202x年6月6日於xx商行進貨白米xx斤，調料……支出xx元。
202x年7月6日於xx商行進貨白米xx斤，調料……支出xx元。
。。。
注1。
比較從物料商獲取到的食材價格與陳德發每月例行性的採購開銷，發現有多筆款項出現嚴重不符，猜測陳德發有私自夥同廠商挪用公款嫌疑（劃掉，請看注2）
注2。
之後接續調查Z大中央廚房整體採購開銷，發現有8名負責人同樣存在此情形，估算一年度下來的實際金額誤差，猜測背後有更為高層在操手。
「沒什麼。」
想到從後半段開始就沒什麼再說話的某位經理，江文澤笑了笑，隨即伸了個懶腰：「只不過是些讓人心情變糟的東西罷了，我們蘇秘書這麼單純，還是別知道才好。」 「什麼啊？」蘇玉不滿。
「比起這個，雖說最後結局有些草草收場，但我這次也算幫了你對吧？」走到樹下的江文澤轉頭回望她。
「……唔，算是吧。」
蘇玉雖不情願，但也只能承認。
江文澤笑容燦爛：「既然如此，也該正式開始我們的工作契約了……你說是吧？蘇秘書。」
「……」
在某人懷裡全程以最近視角旁聽完對談，蘇玉眨了眨眼，實在猜不到信封袋裡裝了什麼，能讓江文澤說出那種話。
畢竟，她與陳師傅相處一年多，幾乎能說是最了解他性格的人了。
平時一點小事都足以大發雷霆，而換作他自己工作出問題，就打著太極裝糊塗的人，蘇玉實在不敢想像，有一天能親眼看見陳德發主動認錯。
她挪了挪身子，想問問江文澤到底準備了什麼，但就在抬頭的剎那，卻剛好對上男人投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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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吐息滑過耳邊，帶來絲絲搔癢，蘇玉立刻紅了耳根，頓時回想起自己還在某人的懷中。
砰！砰！
砰！砰！
心跳止不住加快兩拍，隨即深吸口氣，腳跟在皮鞋上一踩，雙手奮力向前推，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了開來。
「嘶～你屬象的吧？」
江文澤倒吸了口涼氣，一臉痛苦看著身旁的「帶刺小貓」。
「誰讓你毛手毛腳的！」蘇玉兇狠瞪著他。
說完，瞧了眼旁邊的陳德發和顏平偉，才又稍微靠近些，小聲問道：「喂，你那信封到底裝了什麼？」
「很好奇？」
江文澤輕揚眉，接著露出肉疼的表情，活動了下腳踝：「嘶～剛被某人踩了下，現在還是很痛啊。」真的痛，你就不會是這模樣了！
蘇玉抽了抽嘴角，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忽然靠近的腳步聲卻打斷了她。「江……江先生。」
轉過頭，原先在鐵桌旁的陳德發不知為何走了過來，那張原先還咄咄逼人的臉，此刻卻帶著肉眼可見的慘白？
蘇玉疑惑：「陳師……唔！」
江文澤將還處在原地發呆的「小媳婦」推到身後，自己則向前一步，微笑道：「怎麼了嗎？陳師傅，是改變主意了？」
「我……」
陳德發語噎，看著青年自信的笑臉，仿佛預見自己鬆口後被嘲笑的一幕。
面色脹成了紅豬肝，可想到剛才在文件上看見的內容，還是只能強撐起來，乾笑道：「江先生……不，江少爺，您的那些資料究竟是從哪……」
「想問我怎麼查到的？」江文澤挑眉打斷。
「是……是啊。」
陳德發尷尬點頭，看著青年似笑非笑卻不發一語，全身猶如被灌了水泥般沉重，難以呼吸。
一直到江文澤輕笑出聲，上前在他左肩上拍了拍，這才宛若解除定身似的恢復過來。「別緊張！」
江文澤仍舊維持如沐春風的微笑：「我們還是先來聊聊剛才提到關於蘇玉的那件事吧……你說呢？」陳德發汗流浹背，連忙快速點頭：「應該的！應該的！」嗯？
這是怎麼回事？
腦袋瓜悄悄從某人背後探出，看著如今莫名的發展，蘇玉滿臉詫異，這還是她認識那個脾氣暴躁的陳師傅嗎？
那封信里到底裝了什麼？
「蘇秘書！」
正想著，忽然被喊了聲，蘇玉下意識回道：「啊？有！」
「既然陳師傅已經承認自己的錯誤，那麼該來談談補償了。」江文澤轉過頭來說道。
「補……補償？」
蘇玉一臉疑惑。
「是啊。」
江文澤不禁莞爾：「不論是在食堂全體員工面前向你道歉，還是給你五十萬當作離別祝賀。我想，為了彌補長久以來對你的虧欠，陳師傅應該都能做到才是。」陳德發震驚：「什麼！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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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發退後半步，隨即勉強露出笑容：「您……您說得是。」江文澤這才滿意點頭：「很好，那麼就……」
「等等，你說的那些不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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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男人回過頭來的目光，蘇玉搔了搔臉頰，開口解釋：「如果說是補償，五十萬也太多了些，況且，我一個要離職的人也不想搞得這麼高調，還有……」
「還有？」江文澤疑惑。
「不，沒什麼。」
蘇玉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如果真要彌補，還是給我工作證明吧，反正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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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學校中央廚房，看著仿佛高興都寫在臉上的小秘書，江文澤再次詢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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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澤走在旁邊，打量著她的側臉，看了一會，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倒是我會錯意了，還以為我們蘇秘書會趁這機會報復呢。」
「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蘇玉撇頭看他。
江文澤攤了攤手：「畢竟就我所知，你在這工作期間因為陳德發吃了不少苦頭吧，否則後來也不會缺錢，需要去做額外兼差……說實話，難道真沒想過借著這次機會復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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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玉抓搔著頭髮：「其實陳師傅也不是最開始就這樣的，記得剛到廚房工作那會，他知道我的狀況後，每天有剩餘飯菜都會讓我裝成盒飯帶走……」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們的關係就變成那樣了。」說到這，她也忍不住嘆了口氣：「所以還是算了吧，這樣就好，反正我也沒吃虧。」聽完她的話，位置稍稍落後的江文澤愣了下，隨即表情變得柔和許多：「是嘛，這麼看來我們蘇秘書不只個性善良，還很大度呢。」善良大度嗎？
這倒是高看她了！
蘇玉自己很清楚，她之所以沒糾結下去的原因，其中固然有很大部分是出自她剛才所說，但另一部分未嘗不是因為「江文澤」這個人呢？
雖然剛開始看見男人來到也很驚訝，但隨著腦袋慢慢冷靜之後，她也察覺出了很多問題。
為什麼她才來廚房沒多久，江文澤就能剛好出現？又是為什麼身旁，還這麼湊巧帶了食堂經理？
甚至，明明沒事先說過，而且與自己的合約也是昨天才簽，然而，過了一晚上，江文澤卻能夠連陳師傅的黑料都掌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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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或許現在江文澤因為某些原因能站在她這邊，但如果某天玩膩了呢？這些從他手中白拿的好處到時候是不是都得償還未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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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口袋裡的手悄悄握住錢包中那張能帶給她安心的工作憑證，蘇玉勉強笑了下，選擇轉移話題：
「還是別說我了，所以信里到底裝了什麼，你還沒跟我講呢。」
「那個啊……」沒察覺某人的表情有些不對，江文澤愣了愣，思緒回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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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2。
之後接續調查Z大中央廚房整體採購開銷，發現有8名負責人同樣存在此情形，估算一年度下來的實際金額誤差，猜測背後有更為高層在操手。
「沒什麼。」
想到從後半段開始就沒什麼再說話的某位經理，江文澤笑了笑，隨即伸了個懶腰：「只不過是些讓人心情變糟的東西罷了，我們蘇秘書這麼單純，還是別知道才好。」 「什麼啊？」蘇玉不滿。
「比起這個，雖說最後結局有些草草收場，但我這次也算幫了你對吧？」走到樹下的江文澤轉頭回望她。
「……唔，算是吧。」
蘇玉雖不情願，但也只能承認。
江文澤笑容燦爛：「既然如此，也該正式開始我們的工作契約了……你說是吧？蘇秘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