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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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爬上了山道,乘客在一搖一晃中,開始與各自的同伴聊天,有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忽然一道清脆的笑聲,從側後方傳來。

  側後一排坐著兩個學生模樣的一男一女。

  那女孩沾了一顆什麼東西往男孩嘴上送,卻又不肯放手,捏著那顆東西在男孩的嘴唇磨呀磨,磨呀磨。

  男孩有些情急,又有些幸福的笨意。

  張艾看了,不由浮起一絲笑意。心底間似有什麼刺了一下。

  是的!

  自己初戀時也有過像她們那般的情形。

  那種無拘無束、甜蜜、纏綿的滋味,與丈夫卻很少有過。

  在連華昌面前,自己像藏起了些什麼似的,很少有嬌痴、浪漫的一面,好像要把它保留給自己的初戀,又或許,連華昌的性格使自己的那一面無法表露出來。

  如果說有什麼遺憾,那便是它了?!

  連華昌見妻子看得出神,也順著她目光回望。突然,心竟跳了一下!太久了!那熟悉的神情,那臉鼻的樣子!

  「華昌哥?!」側後排那女孩一抬頭,撞到連華昌的目光,臉鼻生動起來:「是你呀!」

  「咦……你是?」連華昌有些猶豫了,畢竟不可能,她太年輕了!可是她怎麼認得我?又怎麼那麼像?

  「我是靜心呀!」

  那女孩喊了一嘴,很是激動,推著身邊的男孩唧唧喳喳地說:「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村出去的才子,連華昌,華昌哥!現在是你們市一支有名的筆桿子。」

  「你是她妹妹?」連華昌說快了嘴,看了妻子一眼,又重複說:「你是靜香的妹妹?靜心?這麼大了!」

  「是啊!是啊!」那女孩興奮地回答,中間隔了一個男友、兩名過道上的乘客,一張臉晃閃了兩下,從人縫中傳過來表情。

  連華昌低聲跟妻子解釋:「她是我初中同學的妹妹,同一個村。」

  靜心還想跟連華昌說話,推她男友:「去換個座,好不好?好久沒見華昌哥了,我想跟他說會話!」

  隔著人群喊確實不方便。這邊的兩個人也聽到了,見那男孩微微笑著擠過來,連華昌還在猶豫,張艾輕輕推著丈夫腰側:「去吧。」

  男孩一坐下來,張艾才發覺有些不妥。座位太擠了!跟丈夫在一塊沒什麼,與這個陌生男孩腿貼著腿,感覺有些不自在。

  那男孩倒很隨和,也不太拘束,可能是有過女友了吧,不像青頭小子一樣害羞。

  一道眼眸射過來,張艾心裡有些漂浮:怎麼也是這般明亮呢?

  那眸光中,有股辣辣的熱情,烈酒一般暗藏著無聲的燃燒。

  「我叫呂毅!」男孩微微一笑,露出一隙白白的牙齒:「跟女友去她家。」

  「哦。」張艾不知不覺中,竟帶些少女的嬌羞,點了點頭。

  那大腿側肌沉沉地壓過來,膝頭硬硬地咯著人,有些痛。張艾想躲避,同時又感覺微微的疼痛中有頂著勁的快意。

  「這太擠。」這個叫呂毅的男孩不好意思地說:「真沒辦法。」

  張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這種狀態保持了下來。

  「你看上去像老師。」呂毅忽然說了一句。

  「是的,我是教師。」張艾眼眸閃了男孩一下,驚詫於這男孩的敏銳。

  「我喜歡老師。」呂毅淡淡的說。

  這句話沒說清楚。我是老師。他說他喜歡老師。替換一下,他喜歡的是我?

  平時習慣替換造句的語文老師張艾,耳根不禁微微暈了起來。

  感覺男孩的目光打在自己臉上,張艾將頭轉向了窗外,隨著腰身轉動,大腿和臀部傳來一波一波擠動感。

  肉與肉互不相讓,在蠕動中迸發擠迫的激情。

  整個下體頓時散發出體熱。

  不能這樣!

  張艾股後收了起來,一會兒,提著腰勁使人發酸,股後的肉又沉沉地壓泄開去,碰到男孩堅實的臀部,兀自不歇,似要擠出個空間來。

  敏感地帶的互相壓迫,快感從疼痛中提取,漸漸占了上風,兩腿間的陰部也不甘落後,開始潮乎乎的搗亂。

  擠就擠吧。

  張艾心想,丈夫那邊的情形恐怕也差不多,為何卻沒換過來?

  張艾在對丈夫的怨意中,身體獲取了快感的責任減輕了許多,甚至有種索性放任身體謀取快感的念頭。

  一切都是被允許的,不是自己故意的。張艾想。

  那個男孩,呂毅。感受的刺激甚至倍加於張艾。

  這個少婦,有著迷一樣的光,臉龐清柔淡雅,從豐股彎上去的一跎腰身,不用手去觸摸,看那衣裳疊壓的褶皺,就能看出醉人的香軟。

  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剛才是不是在故意挑逗我?

  為什麼將屁股移來移去?

  她的屁股,比自己女友的豐滿,肌膚似乎特別松嫩,冬季里卻穿著薄薄的綢褲,裡頭顯然不是比較厚的毛褲,而是秋褲!

  她肌膚的飽滿全部透了出來。

  似乎感覺受到了暗示和鼓勵,男孩的兩腿微微打顫。這是進一步行動的前兆,騷動的欲望在內心作苦苦掙扎。

  可以進行到什麼程度?

  什麼樣的程度不會被拒絕,是可以被接受的?

  男孩在不斷地權衡著得失。

  女友就在附近不遠的地方,然而身邊這個少婦更誘人!

  也許下了車就再也沒機會!

  這時少婦抬了一下腰身,大冬天的,背部竟露了一截肌膚。

  白嫩,細緻,柔滑!

  男孩的喉嚨陣陣發乾。

  不是他,而是他的手,墊在了少婦屁股讓出的地方,像農民盼著下雨,像心在滴血,像詩人在痛哭!

  那致命的一刻就要到來!

  這麼的漫長……!

  少婦終於坐下了!

  無邊無際的股肉淹沒了手掌!還在往下沉……還在往下沉!

  心靈的承受已經到了極限。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男孩的內心在哭叫,另有一種幸福卻狂歡地衝出了屋子,在大地上奔跑!

  心靈釋放出無數細碎的快樂:我做到了!

  我得到了!

  我的手掌此刻正貼在眼前這個少婦的陰部上。是的,陰部。男孩無力的想。

  手掌,正面朝上。

  男孩的大腦像繃得太緊一根弦,松垂了下來。

  一種悠悠揚揚的樂聲在很遠的地方飄起。

  母親啊,大地啊,鮮花啊,溪水啊,雲彩啊,無數的意象紛紛揚揚,就像隨手可抓取在掌心的雪花。

  最後回歸到:少婦的陰部,此刻在我掌中。

  血,順著臂膀向手掌涌去。手掌陡然發熱,感覺到了沉重,感覺到了比充實還要沉甸甸的擁有。

  一種痛苦的心靈快感從手掌傳到了內心。心在發抖。可我做到了!另一個聲音在狂喊。

  時間在堅持。

  時間同時又凝固。

  張艾是被兩腿間的潮濕弄得不舒服的,然後抬了一下腰身。抬起來的時候,本想松一松腿間的縫隙,讓空氣透進來,不要使陰部粘在一塊。

  可是抬高屁股後,突然有種發現,自己此時的屁股正朝向身邊那個男孩,呂毅。

  座位的空間同時限制了她,使她不能舒展地抬起身子,整個上身傾向前,屁股呈一個葫蘆墜,向後繃緊。

  這個姿勢是自己跟丈夫做愛時用的。

  也就是丈夫在下面,她抬起臀部準備坐進去時,那個姿勢。

  同時更有一種想像:自己拉屎時,也是這樣,揚起下身,褪了褲子,然後坐下。

  後一種想像更為要命。那種帶著骯髒的忌諱感,突然打破了她心靈上所有約束:我是最淫蕩的!我是賤到了極處的女人!

  這種感覺讓她昏暈,讓她狂亂!

  她甚至預感有一隻掌墊在下面,或者說是期盼。

  這個期盼實現了!底下坐著的分明是一隻手掌!

  窒息。窒息。窒息。

  不是窒息,是張艾屏住了呼吸。

  正是這樣。張艾心想。是與預感相符,還是自己希望這樣?

  手掌。在陰部下面。幾根手指的形狀我一清二楚。

  先是心提了一下,沒有落回去,吊在半空。

  在心落回去的時候,突然間,心臟恢復跳躍了。比先前強烈百倍!

  就像突然拉動的馬達,跳動以收束不住的頻率,脫控而去。

  手掌。陰部。手掌。陰部。

  這兩個意像在張艾腦中來回閃動。

  她覺得坐的不是一隻手掌,而是一塊烙鐵,或是一個炸彈,自己隨時就要被炸飛!

  在凝固的恐懼中,血液在下體迅速奔流。最後蔓延到全身。

  張艾此時只想睡上一覺,她已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心跳開始變緩,並且不斷放慢。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張艾甚至在想,所有的乘客都圍了過來,而我的陰部坐在男孩的手掌上面。就是這樣。

  都可以看,都可以瞧。甚至我的丈夫。

  我就坐在他上面,一動也不動。

  時間在堅持。

  時間同時又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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