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威脅
許悠然陪著肖涵吃了晚飯，看她臉色不佳，許悠然握住了肖涵的手。
即便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也明白彼此的意思。
肖涵笑了笑：「這兩天沒太睡好，臉色是不是有點嚇人？」
許悠然點點頭，「郭導那邊還是推了吧，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和肖氏的關係，也可以說別的理由。」
肖涵搖頭：「我要去的。郭導這回能找我去救場，就說明很認可我，這樣的機會多少人眼紅，我不能放棄的。」
「但郭導的風格你也知道，這回又是動作片，還在那種深山老林里拍，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肖涵握了握許悠然的手：「放心吧，後天才出發，明天我可以好好補個覺，睡舒服了再去。」
「非去不可嗎？」
肖涵的笑容有些傷感：「要去啊，悠悠，比起待在這裡，待在這座空空的房子裡，我更願意走得遠遠的。」
許悠然嘆了口氣，「那好吧，你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郭導拍戲不分男女不分晝夜，你要是吃不消就一定要說出來。他人挺好的，就是工作起來太專注太生猛。」
「知道啦，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合作了，放心吧。」
對於肖涵臨時要去拍戲這件事，肖磊沒有反對，就當讓她出去散散心。
肖涵進組後忙得連軸轉，原本以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卻沒想郭導和編劇臨時修改了劇本，她的戲份變多，白天晚上都在拍戲，凌晨背劇本，根本沒有時間關注外界發生的事情。
自然也不知道此時的肖氏已經負面新聞滿天飛。
肖磊和許驍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電視裡陳嫣然在記者招待會上的哭訴。
「我是肖震先生的妻子，可我連他的葬禮都沒法參加！我的兒子肖銘甚至不能站在家屬席上！我們母子倆至今沒有看到我先生的遺囑，肖氏集團現在的當家人，從來沒打算履行遺囑！但作為一個母親，我要為我的兒子爭回他應有的東西！」
聲淚俱下，楚楚可憐，輿論的矛頭立馬對準了財大氣粗卻欺負婦孺的肖氏集團。
許驍抽著煙，「你這小媽鬧這麼一出，再加上對家挖黑料，股價快要跌穿了你還等什麼呢？」
肖磊一笑：「這不是前兩天太忙了沒顧上她麼？」
他撥通電話：「秦律師，聯繫陳嫣然的律師過來談遺產的事。」
陳嫣然來得很快，原本那副柔弱可憐的樣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要不到錢誓不罷休的樣子。
「肖先生您好，我是陳嫣然女士的代理律師——」
對方律師話還沒說完，秦律師就已經將一份文件放到了桌上，陳嫣然立馬搶過去看，看到上面的內容，露出了笑容。
「他對我們母子是最好的，兩套房產，肖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有價值三億的黃金。」陳嫣然看著肖磊，「這白紙黑字寫得這麼清楚，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肖磊挑眉，看了眼秦律師。
秦律師說：「如果肖銘的確是肖震先生的親生兒子，那麼這份遺囑確實無須質疑，肖氏不會短缺你們母子一分一毫。但陳女士，請問你用什麼證明肖銘是肖震先生的親生兒子？有DNA報告嗎？」
「你說什麼？」陳嫣然化著精緻妝容的臉瞬間猙獰，她惡狠狠地盯著肖磊：「他這話什麼意思！肖銘當然是你爸的兒子！」
肖磊點了根煙：「陳女士，說話要有證據，你把DNA報告拿出來，遺囑上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
「好！好！你等著！」陳嫣然氣得雙手發抖，拿出電話打給了肖震的主治醫生，卻得知了肖震所有的資料盡數被銷毀，原因是家屬要求。
至於是哪位家屬的要求，自然不言而明。
她慌忙地打給家裡的向阿姨，讓她將肖震生前的東西拿過來。
電話那頭向阿姨的回答是：「肖董去世當天晚上，所有的東西就都被收拾乾淨處理了，少爺說怕涵涵睹物思人……」
陳嫣然不可置信地指著肖磊：「你故意的！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肖銘就是肖震的兒子，他就是你親弟弟！不管有沒有DNA他都是！」
肖磊雲淡風輕地回她：「那可就不一定了，陳女士，我肖家雖然錢多，但也不能拿來給外人吧？給你幾天時間，有DNA證明什麼都好說。」
陳嫣然失魂落魄地出了大樓，拉著律師四處奔走，瘋了一樣地要找證據，直到天已經黑得看不見路，律師無奈地勸她重新跟肖磊談，否則可能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
陳嫣然跌跌撞撞地往住處走，自從肖震去世她就帶著肖銘住在外面的一套小別墅里，原本是怕肖磊會對肖銘不利，卻沒想到這一搬走，正合了肖磊的心意。
肖震的痕跡被抹得乾乾淨淨，陳嫣然甚至像扒開他的墓掏出他的骨灰給兒子證明。
「媽媽！」陳嫣然遠遠望過去，就看見肖銘張著兩隻小手朝她跑過來，自從學會了自己開門，肖銘就總是偷偷背著保姆打開門出來等她回家。
看見兒子，心一瞬間變得柔軟，她快走兩步要迎上去抱他，卻突然被一道光閃得睜不開眼。
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一輛沒有車牌的白色法拉利在離肖銘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肖銘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陳嫣然看見那輛撞向肖銘的車時，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嚇得腿軟重重地摔倒，看見兒子小小的身子倒下去，一瞬間的絕望將她淹沒，她努力地向前爬，要去握住那隻胖胖軟軟的手。
直到車門打開，一雙修長強勁的腿映入眼帘，肖銘被抱了起來，陳嫣然才鬆了口氣，兒子沒事。
她抬頭望過去，那人逆著車燈的光走近，她逐漸看見了一張好看的臉。
好看卻令人恐懼的臉。
肖磊單手抱著肖銘，一手幫他擦掉了肉乎乎的臉蛋上的眼淚，笑說：「大哥跟你開個玩笑，瞧把你媽媽嚇的。」
陳嫣然踉蹌著站起來，立馬要抱過肖銘，肖磊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而抱著肖銘往房子裡走去。
陳嫣然忙跟上去，肖磊坐到了沙發上，肖銘就坐在他的腿上。
很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反而因為大哥第一次抱他兒感到興奮，他抓著肖磊手裡跟車鑰匙掛在一起的細細長長的東西，問：「大哥這是什麼呀？」
肖磊溫柔地掰開了那把匕首，告訴肖銘：「這是玩具，你想玩嗎？」
陳嫣然眼看著那鋒利的匕首尖在肖銘的頸部來回晃，她面色慘白地跪到了地上，「求你……求你別傷害銘銘……他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
肖銘不明所以看向陳嫣然：「媽媽你為什麼哭了？」
肖磊笑著問她：「看來肖家兒子的名份和你兒子的命之間，你還知道孰輕孰重呢？」
陳嫣然看著他收起了那把匕首，鬆了一口氣，「我不爭了……我也知道我爭不過……你早有準備對嗎？你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肖磊寵溺地捏了捏肖銘的臉蛋，然後把他放到了沙發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背後突然傳來聲音：「等等！」
男人腳步頓住。
陳嫣然跪坐在地上，看著肖磊的背影：「為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得這麼絕？這些年我安分守己，我沒有招惹過你，你所有的警告我都遵守了，我們已經是孤兒寡母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
肖磊嗤笑一聲，「為什麼？」
他拿出手機，轉身走到了陳嫣然面前，居高臨下地將手機屏幕放到她眼前，陳嫣然的表情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肖磊：「你……你在你爸的病房安了監控？」
手機上的監控錄像，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那天陳嫣然和肖震的每一句話。
「本來也只是看他和律師談遺囑的事，誰能想到會錄下這麼驚悚的畫面呢？」肖磊俯身掐住了陳嫣然的脖子，「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吧？」
陳嫣然一瞬間喘不上氣，她緊緊地抓著男人的手想要扯開。
「那批黃金本來就是我和肖涵的東西，爸只不過是良心發現想要修改遺囑，沒了黃金，你還有房產和股份，可你為什麼那麼不知足呢？你以為他死了就不能改遺囑，你就能拿到金子了是麼？」
陳嫣然臉色青紫，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突發腦溢血的時候，你捂著肖銘的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他沒了氣息才按下呼救鈴，就不怕將來你兒子長大了問你他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他鬆開手，陳嫣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此時手機視頻上還響著她和肖震的對話。
「嫣然……不管怎麼說，我對不起……對不起秦瑤，不能再對不起她的兩個孩子了……那批黃金本來就是他們外婆留給他們兄妹的……銘銘，我會再給其他的東西……」
「那個女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忘不了她？你覺得對不起她兩個孩子，可人家兄妹兩個說不定正你儂我儂地在床上乾柴烈火呢！戲子媽生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虧你還惦念她這麼久！」
「你！你說……你說什麼！你！你再——」
視頻里傳來掙扎和呻吟，最後逐漸安靜了下來。
最後是醫生們沖了進來將肖震推出病房，留下的是視頻里的女人牽著孩子，優雅地走出病房的背影。
陳嫣然被人揭開了醜陋惡毒的一面，她摸著脖子，強忍住咳嗽，仰頭望著肖磊：「如果說是誰害死你爸，那也是你和肖涵！是你們亂倫害死了你爸！我不過是告訴他真相！你敢說你們沒有？」
肖磊笑笑：「不妨告訴你，你知道的這些事都是真的，你拿這事氣死我爸，我也可以不計較，反正他早就該死了。如果只是這樣，我也犯不上為難你們母子倆。」
陳嫣然怔在原地，「那……那是為什麼？」
肖磊蹲下身來，對上她的視線：「視頻里見死不救這樣的事，你不是第一回了吧？」
陳嫣然表情僵住：「你……你說什麼？」
她猛然想起那年水庫邊對肖涵落水視而不見的事，眼神閃爍地問肖磊：「你在說什麼……」
男人起身，看了眼沙發上的肖銘，又再次看向陳嫣然。
「肖銘是你的命，肖涵也是我的命，你跟我玩命，難道還指望我手下留情麼？」
陳嫣然忽地睜大眼睛：「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做的這麼絕？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之前一直裝著不知道，就是為了在你爸死後將我們母子掃地出門？」
男人輕笑：「何止呢，小媽，殺了你們母子的心都有。你要慶幸你沒在外面說過我和涵涵的事，你要是說了，肖銘這會兒就已經去陪爸了。」
陳嫣然下意識一抖，「我不說！我肯定不說！求你別傷害我兒子，我一定不會說的！」
肖磊雲淡風輕地收起手機：「你們母子老老實實的，我爸這事兒我也可以不計較，但要是不老實在外面亂說話，那也別怪我讓你沒人送終了。」
陳嫣然聲音很啞：「銘銘……他是你親弟弟，他那么小……你怎麼忍心拿他來威脅我……」
男人挑眉：「你害死我親生父親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你覺得區區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在我眼裡能有幾兩重？」
陳嫣然肩膀徹底垮了下來，她總算領教到這個男人的狠劣。
「好……我知道了，只要你不傷害銘銘，我都聽你的……」
「那就麻煩小媽管住自己的嘴，這些個髒事就爛在肚子裡，別傳到肖涵那裡髒了她的耳朵。」
陳嫣然看著肖磊離開的背影，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這時肖銘蹬蹬地跑過去，奶奶地說：「媽媽，今天是大哥第一次抱我！」
她笑了笑，「希望是最後一次吧……銘銘，你一定要好好長大……」
即便一句話都沒有說，兩人也明白彼此的意思。
肖涵笑了笑：「這兩天沒太睡好，臉色是不是有點嚇人？」
許悠然點點頭，「郭導那邊還是推了吧，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和肖氏的關係，也可以說別的理由。」
肖涵搖頭：「我要去的。郭導這回能找我去救場，就說明很認可我，這樣的機會多少人眼紅，我不能放棄的。」
「但郭導的風格你也知道，這回又是動作片，還在那種深山老林里拍，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肖涵握了握許悠然的手：「放心吧，後天才出發，明天我可以好好補個覺，睡舒服了再去。」
「非去不可嗎？」
肖涵的笑容有些傷感：「要去啊，悠悠，比起待在這裡，待在這座空空的房子裡，我更願意走得遠遠的。」
許悠然嘆了口氣，「那好吧，你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郭導拍戲不分男女不分晝夜，你要是吃不消就一定要說出來。他人挺好的，就是工作起來太專注太生猛。」
「知道啦，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合作了，放心吧。」
對於肖涵臨時要去拍戲這件事，肖磊沒有反對，就當讓她出去散散心。
肖涵進組後忙得連軸轉，原本以為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卻沒想郭導和編劇臨時修改了劇本，她的戲份變多，白天晚上都在拍戲，凌晨背劇本，根本沒有時間關注外界發生的事情。
自然也不知道此時的肖氏已經負面新聞滿天飛。
肖磊和許驍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電視裡陳嫣然在記者招待會上的哭訴。
「我是肖震先生的妻子，可我連他的葬禮都沒法參加！我的兒子肖銘甚至不能站在家屬席上！我們母子倆至今沒有看到我先生的遺囑，肖氏集團現在的當家人，從來沒打算履行遺囑！但作為一個母親，我要為我的兒子爭回他應有的東西！」
聲淚俱下，楚楚可憐，輿論的矛頭立馬對準了財大氣粗卻欺負婦孺的肖氏集團。
許驍抽著煙，「你這小媽鬧這麼一出，再加上對家挖黑料，股價快要跌穿了你還等什麼呢？」
肖磊一笑：「這不是前兩天太忙了沒顧上她麼？」
他撥通電話：「秦律師，聯繫陳嫣然的律師過來談遺產的事。」
陳嫣然來得很快，原本那副柔弱可憐的樣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要不到錢誓不罷休的樣子。
「肖先生您好，我是陳嫣然女士的代理律師——」
對方律師話還沒說完，秦律師就已經將一份文件放到了桌上，陳嫣然立馬搶過去看，看到上面的內容，露出了笑容。
「他對我們母子是最好的，兩套房產，肖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有價值三億的黃金。」陳嫣然看著肖磊，「這白紙黑字寫得這麼清楚，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肖磊挑眉，看了眼秦律師。
秦律師說：「如果肖銘的確是肖震先生的親生兒子，那麼這份遺囑確實無須質疑，肖氏不會短缺你們母子一分一毫。但陳女士，請問你用什麼證明肖銘是肖震先生的親生兒子？有DNA報告嗎？」
「你說什麼？」陳嫣然化著精緻妝容的臉瞬間猙獰，她惡狠狠地盯著肖磊：「他這話什麼意思！肖銘當然是你爸的兒子！」
肖磊點了根煙：「陳女士，說話要有證據，你把DNA報告拿出來，遺囑上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
「好！好！你等著！」陳嫣然氣得雙手發抖，拿出電話打給了肖震的主治醫生，卻得知了肖震所有的資料盡數被銷毀，原因是家屬要求。
至於是哪位家屬的要求，自然不言而明。
她慌忙地打給家裡的向阿姨，讓她將肖震生前的東西拿過來。
電話那頭向阿姨的回答是：「肖董去世當天晚上，所有的東西就都被收拾乾淨處理了，少爺說怕涵涵睹物思人……」
陳嫣然不可置信地指著肖磊：「你故意的！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肖銘就是肖震的兒子，他就是你親弟弟！不管有沒有DNA他都是！」
肖磊雲淡風輕地回她：「那可就不一定了，陳女士，我肖家雖然錢多，但也不能拿來給外人吧？給你幾天時間，有DNA證明什麼都好說。」
陳嫣然失魂落魄地出了大樓，拉著律師四處奔走，瘋了一樣地要找證據，直到天已經黑得看不見路，律師無奈地勸她重新跟肖磊談，否則可能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
陳嫣然跌跌撞撞地往住處走，自從肖震去世她就帶著肖銘住在外面的一套小別墅里，原本是怕肖磊會對肖銘不利，卻沒想到這一搬走，正合了肖磊的心意。
肖震的痕跡被抹得乾乾淨淨，陳嫣然甚至像扒開他的墓掏出他的骨灰給兒子證明。
「媽媽！」陳嫣然遠遠望過去，就看見肖銘張著兩隻小手朝她跑過來，自從學會了自己開門，肖銘就總是偷偷背著保姆打開門出來等她回家。
看見兒子，心一瞬間變得柔軟，她快走兩步要迎上去抱他，卻突然被一道光閃得睜不開眼。
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急促的剎車聲，一輛沒有車牌的白色法拉利在離肖銘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肖銘被嚇得跌坐在地上。
陳嫣然看見那輛撞向肖銘的車時，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嚇得腿軟重重地摔倒，看見兒子小小的身子倒下去，一瞬間的絕望將她淹沒，她努力地向前爬，要去握住那隻胖胖軟軟的手。
直到車門打開，一雙修長強勁的腿映入眼帘，肖銘被抱了起來，陳嫣然才鬆了口氣，兒子沒事。
她抬頭望過去，那人逆著車燈的光走近，她逐漸看見了一張好看的臉。
好看卻令人恐懼的臉。
肖磊單手抱著肖銘，一手幫他擦掉了肉乎乎的臉蛋上的眼淚，笑說：「大哥跟你開個玩笑，瞧把你媽媽嚇的。」
陳嫣然踉蹌著站起來，立馬要抱過肖銘，肖磊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反而抱著肖銘往房子裡走去。
陳嫣然忙跟上去，肖磊坐到了沙發上，肖銘就坐在他的腿上。
很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反而因為大哥第一次抱他兒感到興奮，他抓著肖磊手裡跟車鑰匙掛在一起的細細長長的東西，問：「大哥這是什麼呀？」
肖磊溫柔地掰開了那把匕首，告訴肖銘：「這是玩具，你想玩嗎？」
陳嫣然眼看著那鋒利的匕首尖在肖銘的頸部來回晃，她面色慘白地跪到了地上，「求你……求你別傷害銘銘……他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
肖銘不明所以看向陳嫣然：「媽媽你為什麼哭了？」
肖磊笑著問她：「看來肖家兒子的名份和你兒子的命之間，你還知道孰輕孰重呢？」
陳嫣然看著他收起了那把匕首，鬆了一口氣，「我不爭了……我也知道我爭不過……你早有準備對嗎？你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肖磊寵溺地捏了捏肖銘的臉蛋，然後把他放到了沙發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背後突然傳來聲音：「等等！」
男人腳步頓住。
陳嫣然跪坐在地上，看著肖磊的背影：「為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得這麼絕？這些年我安分守己，我沒有招惹過你，你所有的警告我都遵守了，我們已經是孤兒寡母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
肖磊嗤笑一聲，「為什麼？」
他拿出手機，轉身走到了陳嫣然面前，居高臨下地將手機屏幕放到她眼前，陳嫣然的表情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向肖磊：「你……你在你爸的病房安了監控？」
手機上的監控錄像，清清楚楚地記錄了那天陳嫣然和肖震的每一句話。
「本來也只是看他和律師談遺囑的事，誰能想到會錄下這麼驚悚的畫面呢？」肖磊俯身掐住了陳嫣然的脖子，「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吧？」
陳嫣然一瞬間喘不上氣，她緊緊地抓著男人的手想要扯開。
「那批黃金本來就是我和肖涵的東西，爸只不過是良心發現想要修改遺囑，沒了黃金，你還有房產和股份，可你為什麼那麼不知足呢？你以為他死了就不能改遺囑，你就能拿到金子了是麼？」
陳嫣然臉色青紫，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突發腦溢血的時候，你捂著肖銘的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他沒了氣息才按下呼救鈴，就不怕將來你兒子長大了問你他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他鬆開手，陳嫣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此時手機視頻上還響著她和肖震的對話。
「嫣然……不管怎麼說，我對不起……對不起秦瑤，不能再對不起她的兩個孩子了……那批黃金本來就是他們外婆留給他們兄妹的……銘銘，我會再給其他的東西……」
「那個女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忘不了她？你覺得對不起她兩個孩子，可人家兄妹兩個說不定正你儂我儂地在床上乾柴烈火呢！戲子媽生出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虧你還惦念她這麼久！」
「你！你說……你說什麼！你！你再——」
視頻里傳來掙扎和呻吟，最後逐漸安靜了下來。
最後是醫生們沖了進來將肖震推出病房，留下的是視頻里的女人牽著孩子，優雅地走出病房的背影。
陳嫣然被人揭開了醜陋惡毒的一面，她摸著脖子，強忍住咳嗽，仰頭望著肖磊：「如果說是誰害死你爸，那也是你和肖涵！是你們亂倫害死了你爸！我不過是告訴他真相！你敢說你們沒有？」
肖磊笑笑：「不妨告訴你，你知道的這些事都是真的，你拿這事氣死我爸，我也可以不計較，反正他早就該死了。如果只是這樣，我也犯不上為難你們母子倆。」
陳嫣然怔在原地，「那……那是為什麼？」
肖磊蹲下身來，對上她的視線：「視頻里見死不救這樣的事，你不是第一回了吧？」
陳嫣然表情僵住：「你……你說什麼？」
她猛然想起那年水庫邊對肖涵落水視而不見的事，眼神閃爍地問肖磊：「你在說什麼……」
男人起身，看了眼沙發上的肖銘，又再次看向陳嫣然。
「肖銘是你的命，肖涵也是我的命，你跟我玩命，難道還指望我手下留情麼？」
陳嫣然忽地睜大眼睛：「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做的這麼絕？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之前一直裝著不知道，就是為了在你爸死後將我們母子掃地出門？」
男人輕笑：「何止呢，小媽，殺了你們母子的心都有。你要慶幸你沒在外面說過我和涵涵的事，你要是說了，肖銘這會兒就已經去陪爸了。」
陳嫣然下意識一抖，「我不說！我肯定不說！求你別傷害我兒子，我一定不會說的！」
肖磊雲淡風輕地收起手機：「你們母子老老實實的，我爸這事兒我也可以不計較，但要是不老實在外面亂說話，那也別怪我讓你沒人送終了。」
陳嫣然聲音很啞：「銘銘……他是你親弟弟，他那么小……你怎麼忍心拿他來威脅我……」
男人挑眉：「你害死我親生父親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你覺得區區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在我眼裡能有幾兩重？」
陳嫣然肩膀徹底垮了下來，她總算領教到這個男人的狠劣。
「好……我知道了，只要你不傷害銘銘，我都聽你的……」
「那就麻煩小媽管住自己的嘴，這些個髒事就爛在肚子裡，別傳到肖涵那裡髒了她的耳朵。」
陳嫣然看著肖磊離開的背影，無力地癱軟在地上，這時肖銘蹬蹬地跑過去，奶奶地說：「媽媽，今天是大哥第一次抱我！」
她笑了笑，「希望是最後一次吧……銘銘，你一定要好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