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都五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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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四射,有種春來感覺,禿枝似茁新芽,初技新綠朦朧微碧。

  江都城熙熙攘攘,仕女如雲,醉春園座上坐著一身著絳紫暗底繡花織緞長衫,外覆藏青坎肩少年,俊美如玉,雍容凝重。

  桌面上有兩籠熱氣騰騰醉春園最拿手的雞肉湯包,配著四碟小菜,一壺竹葉青自酌自飲。

  店伙忽引著一龐眉虎目,花白長須老者走入看座,老者瞥見俊美少年,眼中神光一亮,哈哈大笑道:「賢契,不料又在此遇上了。」

  少年聞聲,目光一抬,面現笑容立起道:「伏伯父。」

  乾坤八掌伏建龍走來,呀咐店伙照樣送上湯包兩籠,另點四碟小菜後,欠身落座,在敬了一杯酒後,捋須微微一笑道:「賢契昨晚去了千福寺麼?」

  嚴曉星目光微露黯然之色道:「去是去過了,但發現白眉老怪布滿奇門禁制,不得已潛伏一隅,機相救柴青溪。」繼敘出目擊無極幫主與白眉老怪雙方凶搏情形,但因經受不住紅衣番僧懾魂魔法急掠出寺外。

  伏建龍道:「如此說來,賢契不知雙方誰勝誰負了。」

  嚴曉星道:「小侄怎能半途而廢,卻遇上杜翠雲受群邪圍襲,相助解圍後欲返回千福寺,卻又與無極幫主等相逢。」

  伏建龍愕然道:「相逢情景如何?」

  嚴曉星說出經過,道:「小侄委實想不通無極幫主為何如此忍讓,重回千福寺後才恍然大悟,因他傷之極重,曾三天一度俱伏屍寺內,又恐神木令傳人追上,故而倉惶遁去。」說著望了伏建龍一眼,接道:「伯父也去了麼?」

  伏建龍道:「老朽邀約數位知友,俱是名動大江南北武林名宿,卻久候不至,訝異不勝,獨自一人前往千福寺內,正與賢契所說一樣,死亡狼藉,又轉返責一位武林知友為何背信來約,他聲言並未食言,亦曾趕往戴雲山,但不能違忤神木令,是以紛紛賦歸……」

  嚴曉星不禁失聲驚道:「神木令傳人也去了?他為何不制止雙方凶邪,更為何不救出柴青溪,豈非有失神木令威信。」

  伏建龍嘆息一聲道:「老朽本不信那位武林知交的話,又趕去問明他人及相遇北嶽高手蒼恆毅,證實了果非虛言,神木令傳人此舉乃不得已爾。」

  嚴曉星道:「有何不得已?」

  伏建龍道:「據風聞所知,神木令傳人不過弱冠少年,武功再高,也難及神木尊者十分之一,僅憑一隻神木令威信難孚,制止白眉叟與無極幫凶搏恐力有不逮,勝則小事,敗則威信掃地,從此恐無遵從神木令,是以他聽任白眉無極兩敗俱傷,藉此削弱雙方實力,何況他亦志在驪龍谷藏珍,何不任令情勢發展,實寓有漁翁得利之意。」

  嚴曉星道:「小侄愚昧,得聞伯父之言茅塞頓開。」

  伏建龍道:「目前賢侄尚須在江都留住否?」

  嚴曉星略一沉吟,道:「小侄雖有意暫作勾留,但不願再涉入是非游渦中,四五日後再作南遊尋訪仇蹤,順道探覓一人行蹤。」

  伏建龍道:「探覓何人?」

  嚴曉星道:「此人名陸道玄,乃先父童年故交,他四處探覓小侄下落,小侄只知陸道玄行蹤在江南,末知確處。」

  「陸道玄?」伏建龍目露困惑之色,喃喃自語,繼搖首道:「老朽不識其人。」忽又道:「賢契見過瓊兒麼?」

  嚴曉星道:「今日約定在此見面,為何遲遲未至,諒有事在身不能如約。」

  伏建龍點了點頭,道:「瓊兒有以身事你之意,賢契莫辜負了她。」說著立起,望了窗外天色一眼,接道:「你在此等候瓊兒,老朽還要去拜望一位朋友。」

  嚴曉星站起,道:「小侄恭送。」

  伏建龍道:「不必了。」人已走出,轉眼之間便自消失門外。

  鄰席一身穿藍袍,貌似學究之人,突低聲道:「伏建龍尚在店外布伏甚多高手窺視少俠一舉一動。」他用儀語傳聲之法送入嚴曉星耳中。

  嚴曉星道:「這個在下知道。」

  學究老者道:「老怪已遁入五鳳鏢局,少俠須採取對策。」

  嚴曉星道:「不用我等出手,自有無極幫與我等代勞。」

  「老朽明白了。」學究老者接著丟下一塊白銀,離座出得醉春園而去。

  嚴曉星自酌自飲,約自片刻時光過去,店外忽走入許飛瓊,婷婷若仙,引得四座注目。

  許飛瓊道:「我來時已然吃飽,走吧。」

  嚴曉星喚來店小二,會過帳目,走出醉春園,向五鳳鏢局走去,途中低聲道:「瓊姐,時機已成熟了麼?」

  許飛瓊道:「風聲已傳出,看來無極幫不會置之不顧。」

  五鳳樓醉春園三條大街,座落一條寬敞長巷內,人稱御史街。

  街長僅三百餘尺,青石板鋪築,光潔平坦,可容二車並列,鏢局原為前朝御史私第,後因沒落,輾轉賣入五鳳鏢局局主金面狻猊歐陽永泰手中。

  鏢局門首二面高牆,自成凹形廣坪,黑漆大門,石獅對立,門額上高懸著「五鳳鏢局」斗大朱字匾額,氣派宏偉。

  今日,鏢局門外氣象似較往常冷落,靜悄悄地行人車馬稀,一雙鏢伙叉著腰,面上漠無表情地站在門外。

  忽有一約莫五旬開外,留著三綹短髦,眯著一雙鳳眼老者向鏢局走去。

  左側鏢伙倏地搶步伸臂攔住,笑道:「爺台何事?」

  老者鳳眼一睜,目中精芒逼射,道:「這不是五鳳鏢局麼?」

  鏢伙不由機伶伶打一寒戰,道:「不錯,這兒正是五鳳鏢局。」

  「那就錯不了。」老者似笑非笑道:「老朽要面見局主託運重鏢。」

  鏢伙陪笑道:「對不住,咱們局主昨晚已宣稱暫時歇業,爺台請去別家鏢局吧。」

  老者雙目一瞪,怒道:「你們開的鏢局,那有不接鏢的。」右掌虛空一揚,只聽叭叭連聲,那塊五鳳鏢局牌匾竟四分五裂,飛墜落下地來。

  一雙鏢伙頓時面無人色,門內忽邁出一條青色人影,在老者身前落下,現出一面色慘白中年漢子,冷冷笑道:「尊駕何故無事生非?」

  老者雙目一瞪,道:「老朽要貴局保一重鏢,怎奈他們告以不接鏢,拒人千里之外。」

  中年漢子聲寒如冰道:「原來為此麼?開鏢局原是自由買賣,願意接下的不論多少銀子都得派出人手護送至地頭,不願接的縱然重金鉅萬也是徒然,看尊駕身手非同等閒,分明登門尋釁而來,敝局橫匾既砸碎,請尊駕照舊賠償。」

  老者笑道:「一塊橫匾所費幾何,只要貴局接下這趟鏢,請開個價錢來,老朽如數奉上。」

  中年漢子面色一寒,道:「牌匾無價,請尊駕照舊還原。」

  老者聞言色變,道:「你這是找死。」雙掌倏地平胸推出,一股潛勁如山涌去,威勢駭人。

  那中年漢子身形疾閃,鼻中冷哼一聲,不見他有何出手,只聽一聲慘嗥,老者身形彈上半空後,摔落在地,雙股鮮血如注湧出。

  驀聞斷喝聲道:「好辣毒的武功。」

  一個灰衣老者身如弩射般從僻巷內掠出,檢視老者傷勢,只見兩股上各有顯明的齒口,不似兵刃所傷,極似毒物所咬,而且毒性極強,附近皮肉隆起紫腫。

  那中年漢子已自掠回石階上,垂手而立,一臉漠然,渾如無事般一樣。

  灰衣老者目露驚異之色,雙眉濃蹙,獰笑道:「想不到五鳳鏢局內居然有此厲害人物,尊駕姓名何妨見告。」

  中年漢子冷冷答道:「在下姓藍,草字野民。」

  藍野民三字在武林中甚是陌生,灰衣老者冷笑道:「依老朽所料,藍老師已非鏢局中人。」

  「不錯。」藍野民聲寒如冰答道:「在下眼中也不揉沙子,閣下亦是奉命來此生事,在下方才所為無非懲一儆百之意,請回覆貴上,莫謂天下無人,懸崖勒馬,猶未為晚。」

  灰衣老者目中逼射精芒,厲聲道:「尊駕好大的口氣。」

  藍野民冷然一笑道:「在下從不逞口舌之利,閣下如不忿,何妨請出手試試。」

  灰衣老者不禁臉色鐵青,目中怒芒如焰,卻強自抑制,淡淡一笑道:「老朽奉上所命帶一口信,請藍老師轉告白眉叟,今晚敝上三更必至,倘不獻出柴青溪及那奇書,明晨時分,鏢局恐不留一人活命。」

  「正好相反,來犯者必死無疑。」

  灰衣老者一言不發,躍在傷者身前,忽反身向鏢局門前一隻石獅虛空拂擊一掌,迅疾無比扶起傷者竄上屋面,疾閃隱去。

  藍野民面色寒冷如冰,回望石獅子,卻見那石獅子突地坍了下去,變成一堆石粉,不禁面色大變,急急邁入鏢局門內。

  這些情形均落入嚴曉星與許飛瓊伏建龍三人目中,但伏建龍無法視察出嚴許兩人藏身所在。

  許飛瓊道:「灰衣老者內家真力已臻化境,若與藍野民真正出手相搏,未必落敗,血肉之軀,恐難經受他一掌之力,但為何不戰而退?」

  嚴曉星道:「無極幫目前處境異常艱困,為保全實力起見,極不願幫中高手有所傷亡。」

  許飛瓊道:「難道無極幫主就此罷手了不成?」

  嚴曉星搖首答道:「瓊姐不要太看輕了無極幫主,他是個雄才大略,高瞻遠矚之武林梟雄,怎肯就此罷手,小弟料他重施故技,迫使白眉叟就範。」

  許飛瓊道:「星弟何妨說清楚點。」

  嚴曉星道:「五台高僧明月禪師等七人就是白眉老怪他們前車之鑑,白眉叟雖不足為懼,但藍野民等人功力高不可測,均身懷奇學,得逞與否尚未可知。」忽見兩條身影相偕走向鏢局門內,不禁一怔,道:「她怎麼也來了?如何和這老怪物在一處?」

  許飛瓊凝眸望去,只見一貌美少女和一老嫗並肩立在鏢局之外,正與鏢伙說話,認出少女正是杜翠雲,老嫗卻是名列天外三凶的清風庵主,道:「原來是她,杜翠雲定是清風庵主高足。」

  嚴曉星搖首斷然答道:「不是。」

  許飛瓊道:「既然並非師徒,如何到得一處?」

  嚴曉星道:「其中必有緣故,小弟欲去鏢局內窺探,瓊姐就留此靜待無極幫舉動。」

  許飛瓊嫣然一笑,道:「星弟未能忘情,自找煩惱,好,你早去早回,免愚姐苦候。」

  嚴曉星俊瞼一紅,道:「小弟此心,有如天日。」

  許飛瓊笑道:「好啦,你快去吧。」嚴曉星身形疾閃,如飛而去。

  且說杜翠雲與嚴曉星分手後,率領手下在江都郊外一處僻靜客店歇息,孤燈一盞,不禁百感交集,只覺身世淒零,不由獨臥枕上嚶嚶啜泣,對嚴曉星冷漠無情,頗多怨氣。

  驀聞鄰室中傳來一蒼老女聲道:「姑娘何事傷心,可與我老婆子一敘麼?或能助你如願?」

  杜翠雲不禁一怔,道:「小女子自感身世淒零,驚擾清睡,望乞見諒。」

  「夜長難寐,老婆子亦感孤寂,開門你我談談如何?」語聲忽傳至門外。

  杜翠雲倏地站起,略一沉忖,知門外必是一位武林高人,自恃膽氣武勇,立即拔閂開門。

  一條身影疾落驚鴻般翩然閃入,昏黯燈光映對下現出一老嫗,目光炯炯凝視著杜翠雲。

  杜翠雲挑亮了油燈,盈盈一笑道:「老前輩請坐。」

  那老嫗毫不客氣,大刺刺地坐了下來,道:「姑娘,老身也不瞞你,我就是名列天外三凶中的清風庵主。」

  杜翠雲不由面色微變,內心則不禁喜出望外,認定在她身上或能找出白眉老怪,故作驚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清風老前輩,小女子不知不罪,但不知老前輩有何賜教?」

  清風庵主目光灼灼道:「老身是來問姑娘何事啜泣?」杜翠雲悽然長嘆一聲,慢慢道出前情。

  清風庵主聽完後,道:「戴雲山千福寺老身去遲了一步,只見屍體狼藉,血腥刺鼻,但闐無一人,聽姑娘所說,顯然是真的了。」隨即一笑道:「老身與白眉叟同列天外三凶,雖性情各異,卻利害則同心如一,老身或能助姑娘如願。」

  杜翠雲道:「真的麼?老前輩請受小女子一拜。」眉梢泛出一片驚喜之色,身形盈拜了下去。

  清風庵主身形疾閃開來,低喝道:「慢著。」

  杜翠雲不由一呆,道:「老前輩為何不願受小女子一拜?」

  清風庵主道:「老身從不作無謂的承諾,姑娘須拜在老身門下,老身方能應允。」

  杜翠雲悽然一笑道:「老前輩只要取得驪龍谷藏珍中武功秘笈及魯陽戈後,小女子定然拜老前輩為師,目前還言之過早。」

  清風庵主料不到杜翠雲竟然嚴拒,面色異樣難看,冰冷鐵青。

  杜翠雲道:「老前輩認為小女子有大不敬之意麼?須知天下英雄均所矚目,艱險萬分,莫說是老前輩,就是神木令傳人,亦抱謹慎用心。」

  清風庵主目中神光一閃,道:「姑娘說得對,此事日後再說吧。」身形一閃疾杳。

  杜翠雲關好房門後,復又躺下,前塵往事,紛至沓來,乃不成寐。

  才合眼恍惚中,忽聞門外敲門,喚道:「姑娘醒了麼?」

  杜翠雲睜眸起身,道:「吳森,你有何事稟報?」拔開木閂,讓吳森進入。

  走進一個身材魁梧,年約四旬大漢,面色沉重抱拳躬身道:「稟報姑娘,白眉老怪現落在江都御史巷五鳳鏢局內。」

  杜翠雲柳眉一剔,道:「你等飽食後同往五鳳鏢局外一探。」

  吳森道:「遵命。」轉身離去。

  突聞鄰室傳來清風庵主語聲道:「姑娘,白眉老怪果真落在五鳳鏢局內麼?」

  杜翠雲答道:「不錯。」

  清風庵主道:「你真欲前往五鳳鏢局內麼?老怪非但武功極高,而且兇狠暴戾,姑娘此去無異自投虎口。」

  杜翠雲道:「多謝老前輩關注,有道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晚輩不懼老怪,但老怪邀來八位無名高人相助,俱身負奇才異能,武功已臻化境,晚輩深懷戒心。」

  清風庵主驚道:「聞姑娘之言,更不宜涉險,老身欲意隨姑娘一行,可減少甚多無謂風險。」

  杜翠雲略一沉吟,暗覺互為利用,有何不可,當即嬌笑道:「能得老前輩相助,晚輩感恩不淺。」

  清風庵主冷冷答道:「各有所需,互為相助,有何感恩。」語畢,人已在杜翠雲房門外。

  杜翠雲道:「老前輩何妨請入稍坐,同進飲食再去如何?」清風庵主微微一頷首走入。

  杜翠雲招來店小二,命送上飲食,兩人一面進食,一面談話。

  清風庵主對白眉叟相助之八位無名高手垂詢甚詳。

  杜翠雲對八人也不清楚是何來歷,就其所知扼要敘出。

  清風庵主鼻中冷哼一聲道:「這老怪平日行事異常隱秘,老身多年來毫不知情,難怪我倆數十年來格格不入,面和心違。」杜翠雲默然不語,淺酌沉思。

  片刻,吳森進入,目睹清風庵主大感愕然。

  杜翠雲道:「你們用飽了麼?還是照往常一樣,隱秘形跡,在五鳳鏢局外布下暗椿,我與這位老前輩隨後就到。」吳森望了清風庵主一眼,低應了聲退出。

  俟清風庵主與杜翠雲到達五鳳鏢局外僻巷內,目睹藍野民驚人武學,心神一震,低聲道:「姑娘,藍野民就是老怪邀來助拳之人麼?果然傳言不虛,此人武功不在白眉老怪之下。」

  她與杜翠雲商討如何進入鏢局,俾可相機應對,立於不敗之地,商討停妥後,兩人緩步走向鏢局。

  一名執刀武師閃身喝住。

  杜翠雲微笑道:「煩勞通稟白眉前輩,就說清風庵主求見,允見與否,悉聽白眉前輩尊便。」

  那武師注視清風庵主一眼,道:「在下就去為兩位通報。」急急望內奔去。

  須臾,那武師奔出,道:「兩位有請,在下帶路。」

  清風庵主兩人隨著武師快步走入,只覺暗中戒備森嚴,但見白眉叟站在滴水檐前,呵呵大笑道:「大妹子,什麼風把你吹得來的?」

  清風庵主面寒如冰,冷冷答道:「我自有腿,走得來的不成麼?」

  白眉叟依然笑容滿面,道:「我倆見面,總免不了鬥嘴,大妹子請進大廳落座傾談如何?」立欠身肅客。

  賓主落座後,白眉叟望了杜翠雲一眼,含笑道:「這位姑娘甚是面善,似在何處見過,難道是大妹子新近才收作衣缽傳人麼?」

  清風庵主冷冷答道:「目前只能說是淵源頗深,你知道我是無事不履三寶殿。」

  「這我知道。」白眉叟含笑道:「風聞大妹子已受無極幫主籠絡,禮為上賓,不知傳言是否真實?」

  清風庵主答道:「傳言一點不差,但合則留,不合則去,如今與無極幫並無絲毫瓜葛。」

  白眉叟兩眼瞬了瞬道:「大妹子此來有何見教?」

  清風庵主道:「天外三凶雖只有其二,但昔日誓言休戚相關,禍福與共,不知你還記得麼?」

  白眉叟呵呵笑道:「昔年盟誓,宛如昨日,怎有不牢記在心之理,眼下我已是兵困垓下,四面楚歌,家境甚危,大妹子趕來相助,銘感五中,沒齒難忘。」

  清風庵主冷笑道:「不用把話套住我,風聞你得了一本奇書,不知你是否願意請排教教主柴青溪出見。」

  白眉叟搖首道:「不瞞大妹子,柴青溪在千福寺為人救走,不知所蹤,奇書雖落在我手中,但深奧晦澀難解。」

  「此言是真?」

  「難道我還會騙你大妹子不成。」

  清風庵主右手一伸,淡淡一笑道:「那本奇書借來瞧一下,或能參閱其中玄奧。」

  白眉叟面有難色苦笑道:「恕我此刻不能自主,請大妹子見諒。」清風庵主不禁面色一變。

  突聽廳外響起嗚嗚鬼哭之聲,刺耳難受,令人心笙猛搖,白眉叟頓時神色大變道:「呼魂攝魄魔法,速定住心神。」

  清風庵主與杜翠雲亦感經受不住,頭目微生暈眩。

  杜翠雲忙撕裂一方手絹,塞住雙耳。

  白肩叟忙道:「此法無用,強敵就是要我等如此才可趁虛而入。」

  廳外忽響起藍野民大喝道:「妖法對我等無用,閣下此舉無異黔驢技窮。」

  接著傳來一聲陰惻惻冷笑,道:「姓藍的別猖妄無忌,你等著瞧吧。」金鼓鐃鈸梵之聲大作,夾雜著一無法分辨魔音使人心神不能自主。

  清風庵主面色微變道:「鏢局又非銅牆鐵壁,何必困守在此,不如先發制人。」

  白眉叟道:「倘如大妹子想法,正好墮入術中。」說時忽見兩條身影挾著四條寒芒,疾逾閃電撲入。

  杜翠雲眼明手快,揮劍擊出,當的一聲,金鐵交擊,那身影震得閃了開去。

  清風庵主大袖一揚,一片如山罡勁,呼的卷向那撲來身影,喝道:「無恥宵小,膽敢暗算偷襲。」

  那人陡地挺腰彈起,向側飛落。

  廳外忽又嗖嗖掠來七八條黑影,各占方位立定。

  杜翠雲瞧清匪徒們均身著黑衣蒙面,手中俱執著兵刃,卻啞口無聲。

  那金鼓梵唱之聲以似斷實續不絕於耳,令人煩躁不寧。

  只聽一蒙面人陰惻惻笑道:「老朽惋惜庵主何苦強欲卷身是非漩渦中無法自拔。」

  清風庵主冷笑道:「此乃老身私事,尊駕似不必多管。」

  蒙面人道:「白眉老怪已棄你等而去,庵主仍執迷不悟麼?」經他一言,清風庵主與杜翠雲才發覺白眉叟影蹤已杳,不禁面色微變。

  清風庵主厲聲道:「諸位來此志在白眉老怪抑或老身?」

  蒙面人道:「自然是白眉老怪,如非兩位相阻,老怪早就被擒。」

  清風庵主冷冷答道:「尊駕太輕視了白眉老怪。」

  蒙面人冷笑道:「我等在這鏢局內外已布伏了天羅地網,諒他插翅也難逃出去。」語聲略略一頓,又道:「今日之勢,非友即敵,兩位除了投效敝幫外別無生路。」

  清風庵主大怒,雙掌一分,呼地劈向兩蒙面人。

  那蒙面人陰惻惻一笑,身形疾挪,長劍飛出九點寒星襲向清風庵主重穴。

  另一蒙面人哈哈一聲長笑,長劍疾施,一招「毒蛇尋穴」襲向杜翠雲。

  杜翠雲嬌叱一聲,震出漫空寒星罩襲蒙面人而去。

  此乃她師門絕學「飛花劍法」,杜翠雲自知今日若不施師門絕學,定難全身而退,一出手就凌厲狠辣已極。

  蒙面人心生駭異,忖道:「這女娃兒顯然為高人之徒,劍法奇詭。」不敢大意,揮劍應敵。

  今日襲入鏢局中蒙面的匪徒,都是無極幫內千中選一能手,一身所學內外並修,除了兩人應戰外,其餘之人在廳內搜覓各處白眉叟從何處遁走的。

  片刻時分,杜翠雲叱喝一聲,一抹寒芒刺破了那蒙面人左臂,鮮血泉涌沁出。

  蒙面人冷笑道:「姑娘好毒狠的劍法。」雖然他傷了左臂,卻毫不畏縮,劍勢更見凌厲。

  杜翠云為魔音所擾,致真氣不能貫注,劍勢威力大減,否則那蒙面人不死必亦重傷,無力再戰。

  那面清風庵主處處占制先機,蒙面人被逼得守多攻少,只覺清風庵主掌勢宛如利斧砍山,力逾千鈞。

  只聽一聲悶哼,清風庵主掌舒如電,五指扣在蒙面人左臂上,迅疾一擰,蒙面人一條左臂生生被擰折。

  清風庵主武功奇快,左掌已擊在對方胸坎,叭的一聲大響,蒙面人震飛在丈外,肋骨盡折,口吐狂血暈厥於地。

  杜翠雲與清風庵主猛然鼻中吸入一股奇腥,頭目微感暈眩,暗道不好,驀聞一聲宏烈大笑,一條龐大身影掠入廳內,現出一蒙面老叟,道:「庵主別來無恙。」

  清風庵主認出是無極幫主,冷笑道:「無極幫主,你施展鬼蜮暗算,勝亦無光,枉為一派宗主。」

  無極幫主大笑道:「勢之所逼,也不得不爾。」

  清風庵主道:「老身與幫主河水不犯井水,你與白眉叟為敵,竟捨本逐末,甚為不智。」

  無極幫主道:「眼下老朽已成眾矢之的,為減免本幫傷亡計,凡非本幫同道俱是仇敵,此乃權宜之計,請庵主見諒。」清風庵主與社翠雲已是不支,身形搖搖欲傾。

  無極幫主喝道:「拿下。」蒙面人應聲而出,伸指如電,點了兩人穴道數指。

  無極幫主道:「你等找出了白眉老怪藏處麼?」

  「屬下已發現一處暗門,老怪必是從此門遁入。」

  無極幫主沉聲道:「好,你帶路。」

  只見一蒙面匪徒縱身一躍,落在一方牆壁前,一把柴檀木大師椅沿壁擺設,那匪徒緩緩移開大師椅,但見那方牆壁向內開啟。

  無極幫主緊隨著蒙面匪徒邁入,身形疾杳。

  驀地——金鼓鐃鈸梵唱之聲戛然而止,大廳內一片死寂。

  無極幫匪徒屹立如山,佇候幫主出來。

  清風庵主與杜翠雲雖然被制,除了心頭暗悶外,卻神智清醒異常,心內大感焦急。

  五鳳鏢局大廳內雖在白晝,卻陰暗如晦,幢幢鬼影,陰森恐怖。

  廳外突慢步走入八個黑衣短裝,首戴鬼臉面具人物,無極幫匪徒不禁一呆,乍認系本幫弟兄,繼警覺有異,紛紛大喝出聲。

  八鬼臉人身法迅疾,驟然發難,先發制人,霎那間,大廳鬥成為一片混雜。

  一盞熱茶時分過去,無極幫匪徒倒下了三個人,八鬼臉人武功詭異博新,匪徒們被逼得險象環生。

  驀聞一片大喝道:「住手。」喝聲如雷,震得積塵簌簌,飛落如霧。

  八鬼臉人閃身躍開,只見無極幫主與一匪徒自暗門中閃身而出,發現白眉叟並未被擒,不由心頭暗喜。

  無極幫主沉聲道:「八位身手高絕,堪為一派宗師,惜甘心聽命於白眉老怪,為虎作倀,甚為不智。」

  戴青色面具人冷笑道:「閣下亦非善類,兇殘狠毒猶有過之,別枉費唇舌,速獻出那份藏珍圖,方可容你生離鏢局。」

  無極幫主森厲目光望了黨徒一眼,放聲大笑道:「真的麼?」雙掌疾分,疾揮而出。

  八鬼臉人只覺一片如山陰柔罡勁逼襲而至,寒冽如割,不禁心神微凜,紛紛出掌迎擊。

  匪徒一躍撲出,抓起清風庵主及杜翠雲掠出廳外無蹤。

  無極幫主身形暴起,發出宏聲大笑,只聽一聲地動天崩巨響,屋頂震穿一個大孔,身形如電穿了出去。

  八鬼臉人不甘讓無極幫主逃出,冒著瓦塌磚墜紛紛揚身拔起,只聽白眉叟喝道:「窮寇勿追。」白眉叟已然立在樑柱下,雙眉緊皺。

  青臉人道:「無極幫主為何未曾覺察閣下藏身旗門內?」

  白眉叟面色沉肅道:「老朽聞得梵唱金鈸之音,就知無極幫主必來,久聞他身懷奇學,奇門遁申之術恐瞞不住他,故藏身在梁木之上。」說著長嘆一聲道:「呼魂攝魄魔法雖然厲害,但只守住心神,卻無法得逞,那奇毒腥煙卻歹毒已極,故清風庵主為其所乘,老朽以龜息之法躲開此劫。」

  青臉人道:「難怪無極幫主搜覓無著,用毒之能,莫過青僧,他用毒之法,在下盡得其解……」

  語尚未畢,白眉叟已自搖首道:「他這奇毒腥煙與毒僧截然不同,豈不知明月禪師之事麼?所以老朽無法解救,且讓他將清風庵主兩人劫走。」說著雙目一睜,又道:「幸見八位無恙,老朽寸心稍安。」

  青臉人道:「我等聞得梵唱之聲即藏身旗門守住心神,俟梵唱之聲一止即趕來廳內。」

  白眉叟不禁一怔,道:「莫非有人暗助麼?」

  突聞廳外應聲道:「正是,老怪物別來無恙。」語音陌生,不禁一呆。

  就在這微微一怔之際,梁後疾閃出一條黑影,疾伸兩指點在白眉叟命門穴上,迅疾無絕挾起白眉叟潛龍升天由屋瓦破處穿了出去。

  俟八鬼臉人警覺時,來人已穿出屋外,不禁大驚失色,紛紛拔出飛上屋面,但見那人躍下一處屋面形蹤疾杳。

  青臉人微一跺足,語聲急躁道:「此人身形神似無極幫主,必定去而復返,快追。」

  八人如飛追去。

  日影西斜,嚴曉星身形突然從暗巷內走出來,神色憂鬱,雙眉緊蹙,面向五鳳鏢局,沉思凝視。

  一條嬌俏人影,正是許飛瓊,飛燕般掠越一重屋脊,身法美妙無比,落在嚴曉星身前,柔聲道:「星弟,你是怎麼啦?」

  嚴曉星太息一聲道:「白眉叟、清風庵主及杜翠雲先後俱落在無極幫手中。」

  許飛瓊詫道:「你為何袖手旁觀,見危不救?」

  嚴曉星搖首道:「不能救。」

  許飛瓊道:「為什麼?」嚴曉星暗示了一眼色。

  詐飛瓊猛然警覺,止口不語,忽聞一陣輕微衣袂飄風聲傳來,只聽伏建龍語聲響起道:「風浪已平,賢侄尚留在此處為何?」

  嚴曉星施面回顧,道:「伏伯父你也來了。」

  伏建龍道:「非但來了多時,而且目睹一場歹毒博斗,白眉老怪、清風庵主及杜翠雲均已被無極幫主生擒。」

  許飛瓊道:「伏老爺子為何見死不救?」

  伏建龍笑道:「雙方都是黑道凶邪,死有餘辜,叫老朽如何伸手,何況力有不足,徒負奈何?」

  許飛瓊道:「那杜翠雲並非黑道邪凶。」

  伏建龍望了嚴曉星一眼,雙眉微皺道:「這個老朽知道,但他們三人俱已身中奇毒,縱然老朽能救出,但無解藥反害之速死,不如不救,老朽觀察他們神情似五台明月禪師七位武林名宿一模一樣。」嚴曉星許飛瓊聞言神色一變,憂形於色。

  伏建龍長嘆一聲道:「此次無極幫已盡了全力,欲一網打盡,怎奈中途為一名無名高人誘走番僧,呼魂攝魄魔法突然中止,致未竟全功。」

  嚴曉星道:「小連想聽聽全部詳情,不知可否見告?」

  伏建龍微頷首,道:「此巷左彎不遠有家酒樓,容老朽將詳情敘出。」

  嚴曉星道:「小侄遵命。」與許飛瓊隨著伏建龍快步離去。

  慶春園一樓一底食客如雲,已上了九成座,嘈雜不堪,三人登樓擇一空座坐下,送上酒食後,伏建龍酒興逸飛,連盡了三杯酒後,將詳情敘出。

  嚴曉星略一沉吟道:「如此說來,白眉老怪被搶,那本奇書亦落在無極幫主手中了。」

  伏建龍點點頭道:「正是。」

  嚴曉星道:「看來柴青溪並未陷入魔掌,此亦堪稍慰者,不過小侄意欲伸手。」

  伏建龍不禁一驚,詫道:「賢侄伸手為何?」

  許飛瓊笑道:「他不能讓杜姑娘落在無極幫手中。」

  伏建龍搖首嘆息道:「此事言之甚易,行之甚難,一則你無法知曉無極幫潛跡之處,又無解藥救出也是枉然。」

  嚴曉星道:「小侄看來不難,無極幫在未生擒柴青溪之前,決不致離開江都城。」

  「為什麼?」

  「小侄嘗聞柴青溪之言,那書內涵義異常深奧,他窮畢生之力尚且一知半解,無極幫之確然到手亦未必就能研悟,非柴青溪之助無異廢紙一束。」嚴曉星微笑道:「尚有白眉叟邀請之八位武林高手仍然無恙,他們絕不能坐視白眉叟被擒無動於衷,無極幫臨時總壇不難偵出。」

  伏建龍道:「賢侄雖然察理入微,但老朽認為你等參與其事甚是不智。」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小侄決定之事決無更改。」伏建龍不禁鼻中冷哼一聲。

  突然,一位食客霍地立起匆匆離座,在嚴曉星席旁經過,正巧與店伙迎面相撞,店伙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香味四溢的紅燒牛肉,哎呀一聲,身軀一個旋轉,立足不穩,傾跌在地,碗碎汁濺。

  那食客也摔在伏建龍身上,慌忙立起,面紅耳赤,連聲道歉,急急離去。

  伏建龍瞧出那食客是個不會武功之常人,想是有急事撞上店伙,也不以為意。

  嚴曉星忽會見病金剛孟逸雷走來,離座立起,含笑道:「孟大俠可是找尋在下麼?」

  孟逸雷發現伏建龍在座,道:「伏老英雄亦在此,幸會,孟某方才風聞無極幫總壇已探悉就在瘦西湖邊游家大院內,武林群雄已紛紛趕去,少俠如有興請一併前往。」

  伏建龍道:「去去無妨,萬勿輕率伸手結怨,老朽隨後就至,試圖救出杜姑娘。」

  嚴曉星道:「那么小侄等先行告辭了。」說著與許飛瓊孟逸雷離去。

  伏建龍目送嚴曉星三人身影消失後,眼中閃出森厲精芒,沉思須臾,留了一錠紋銀在桌上,緩步離去。

  嚴曉星非但未去游家大院,反在相距不遠一家僻靜客棧內闢室聚議。

  只見嚴曉星在懷中取出一隻色如琥珀碎瓷細頸小瓶。

  許飛瓊詫道:「從何處得來?」

  「由伏建龍身旁竊取而得。」嚴曉星目注孟逸雷一眼,冷笑道:「在下早就疑心伏建龍就是無極幫主,如在下料測不舛,瓶中之藥必可解救杜翠雲,更可救治明月禪師等七位武林高人甦醒復原。」

  許飛瓊道:「星弟堅信如此麼?」

  嚴曉星微微太息一聲道:「小弟堅信必是。」

  許飛瓊道:「萬一瓶中不是解藥呢?」嚴曉星不禁一呆,兩道劍眉深深蹙在一處。

  孟逸雷道:「倘伏建龍途中發覺此瓶失竊,只恐弄巧成拙。」

  嚴曉星沉吟不答,猛然目中神光一閃,笑道:「有了。」將瓶內藥丸,傾倒在桌面上,共定三十九粒,褐黑圓如豌豆,抓起數粒,在鼻端嗅了一嗅,接道:「有勞孟大俠去藥園中購買一兩六味地黃丸。」孟逸雷聞言疾閃而出。

  許飛瓊道:「你是否想用魚目混珠之策換易藥丸,只怕瞞不過伏建龍。」

  嚴曉星道:「真假各半,伏建龍絕不致在短短時日內察覺,就怕他途中發現失竊,除此以外別無他虞。」

  許飛瓊冷哼一聲道:「伏建龍年老成精,那還有不發現失竊丹丸之理。」

  「縱然發覺,也不致疑心到小弟頭上。」

  「但自知身分已暴露,恐促使他變本加利。」

  「這倒是可慮之處。」嚴曉星道:「但小弟看來未必,因種種情勢對無極幫大為不利,諸般疑團未能揭開,困擾縈懷,怎能顧及於此。」

  說時,病金剛孟逸雷已自匆匆走入,笑道:「孟某碰巧買到一隻同樣的瓷瓶。」說著取出,竟是琥珀碎瓷一模一樣,並將一包六味地黃丸放在桌上。

  嚴曉星軒眉一笑道:「這倒巧得很,不過瓷瓶有無,無關宏旨,小弟意欲將原瓶璧還伏建龍。」說著將六味地黃丸一算,不多不少恰是二十顆。

  他將二十粒地黃丸裝入瓶中,再將解毒丹丸十九粒裝入塞好,微微一笑後揣入懷中,道:「瓊姐,以偷天換日手段易取二十顆藥丸將有大大用處,請瓊姐收存。」

  許飛瓊星眸眨了眨,將解毒丹丸一一裝入孟逸雷買來之瓷瓶中,詫道:「星弟,你為何確認此必是解毒藥無疑?」

  嚴曉星道:「靈不靈當場試驗,待救出白眉老怪或清風庵主一試就知。」

  許飛瓊道:「為何不說救出杜翠雲?」

  嚴曉星道:「自有伏建龍帶來。」孟逸雷與許飛瓊兩人聞言不由一怔。

  許飛瓊道:「此話何解?」

  嚴曉星道:「伏建龍心計甚工,方才小弟與他所說之話不是不知,他生擒白眉叟後即來覓尋我等,因其認定柴青溪下落小弟一人獨知,不找到柴青溪何能參悟出書中玄奧。」

  「如此說來,伏建龍心計果然甚工。」孟逸雷笑道:「他救出杜翠雲,無非用來挑撥離間許姑娘與嚴老弟情感。」

  許飛瓊不禁紅雲涌頰,白了孟逸雷一眼,嬌嗔道:「貧嘴薄舌。」

  嚴曉星俊面一紅,道:「我們走吧。」孟逸雷一人單獨離去,嚴曉星與許飛瓊相偕奔向游家大院,途中頻頻與正派高手相遇,他們亦是聞風而來。

  白衣銀神龍翱翔及一雙徒兒於中龍於中鳳與嚴曉星許飛瓊最投契,笑語寒暄。

  入夜,嚴曉星來到許飛瓊的房間,竟然發現於中鳳也在,看見嚴曉星進來,於中鳳羞紅著臉,起身告辭,被許飛瓊一把拉住:「鳳姐姐,難得有如此機會,何不把話都說清楚?」嚴曉星自然也是心中有數。

  於中鳳羞紅著臉,抬頭望著嚴曉星道:「星弟,姐姐意欲厚顏自薦,姐姐自知蒲柳之姿,難入鳳林之想……」

  「鳳姐姐,你言重了,我嚴曉星不過一介武夫,能得姐姐青睞,已是前世積德。更加上小弟情孽纏身,更感愧疚,姐姐如此說,更讓小弟無地自容了。小弟只能給姐姐一個承諾:那就是此生必竭盡全力,讓姐姐快樂幸福。」嚴曉星深情地道。

  「星弟弟,能有你這句話,姐姐此生無憾了。」於中鳳也深情地凝視著嚴曉星。

  嚴曉星很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好像是熟識已久的情侶,又像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嚴曉星的手,緩緩扶起於中鳳那依偎在自己懷裡的頭。

  看著她那美絕的臉孔,紅潤的小嘴。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兩個人的唇,終於印在一起。

  嚴曉星的舌頭伸進了她的小嘴裡,不停的探索,不時的搗亂。

  她也回以嚴曉星她的舌頭,也不時的來搗亂。

  「嗯……嗯……嗯……」於中鳳的臉好燙,她的呼吸又大聲又快。

  慢慢的,嚴曉星的手,也開始遊走。

  在她的背上、胸上,也開始遊走。

  「嗯……嗯……嗯……」一陣陣的慾火,已經把嚴曉星燃燒的失去理智,不成人形。

  嚴曉星一把將於中鳳按在床上,瘋狂的吻著,揉著,她柔順的像只小綿羊,乖乖的讓嚴曉星愛撫。

  嚴曉星的手慢慢的解開她的鈕扣,終於露出了那對堅挺的乳房。

  一陣陣處子的泌香,從她的身上陣陣傳來。

  此時的嚴曉星,變得不再溫柔,不再體貼。

  抱起她的身體,將她輕放在床上,嚴曉星忙著解去她的衣褲,也順便脫掉自己的衣褲。

  終於嚴曉星和她是一絲不掛,坦誠相見。

  於中鳳羞怯的,用雙手捂著臉,不敢看。

  她實在是個美人胚子,烏黑而柔軟的秀髮,披散在床上。

  一雙窺人半帶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紅潤的小嘴,是那麼迷人。

  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紅的胴體,既豐滿,又細嫩。

  一身潔白滑溜溜的肌膚,胸前一對乳峰,高聳而堅硬,頂上一粒腥紅的乳頭,有如草莓般的艷紅,令人垂涎欲滴。

  平滑的小腹,兩股交界處,陰毛叢生,有如一片小草原。

  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無骨,在烏黑的陰毛遮掩下,一條細細的肉縫,若隱若現。

  「星弟,你好壞哦,怎麼這樣看人?」嚴曉星被這麼一叫「星弟」,頓時如夢初醒。

  對著她這豐滿而又恰到好處的胴體,嚴曉星看得是心頭狂亂。

  於是,嚴曉星將整個身體,壓在她那柔嫩的肉體上,低下頭,吻著她那發燙的紅唇。

  於中鳳也放開了自己,不再矜持。

  她雙手用力的擁抱住了嚴曉星,全身起了一陣顫抖,也把舌頭伸入了嚴曉星的嘴裡,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彼此都感到渾身慾火飄湯著。

  「嗯……」彼此也都發出饑渴的聲音。

  嚴曉星的舌頭,順著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她那性感的酥胸上。

  只見柔軟高聳,隨著於中鳳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動著。

  堅實的乳房,迷人的胴體,給了嚴曉星一股無名的誘惑,瘋狂的刺激。

  嚴曉星的嘴對著那顆艷紅的乳頭,輕輕的咬,輕輕的含。

  另一隻寶貝手,則旋轉揉搓著奶頭。

  於中鳳被嚴曉星逗得有點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豐滿的胴體扭動著,口中哼叫著:「嗯……嗯……哦……」好美的嬌態,好動人的呻吟聲。

  那隻原本搓揉奶頭的手,慢慢的往下輕撫,愛撫過了她的小腹。

  愛撫過了她烏黑的小草原,寶貝手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

  「哦……」於中鳳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哼了一聲。

  嚴曉星將手掌蓋住了整個陰戶,來回的搓弄著整個小穴。

  此時於中鳳整個人被慾火燒得全身炙熱,嬌軀不住的顫抖,那神情真會使人發狂。

  「嗯……嗯……嗯……」雖然嚴曉星一面愛撫著於中鳳,可是嚴曉星的大寶貝早漲的受不了了。

  嚴曉星急忙的一翻身,分開她的雙腳,大寶貝頭抵住了桃源洞口。

  「星弟……嗯……你要慢慢來……不然姐姐會受不了……」

  「好,嚴曉星會輕輕的弄。」略略的用力,大寶貝頭仍無法進去。

  一用力,一挺腰,大寶貝才進去一半。

  「啊……啊……小穴……痛……痛呀……小穴是第一次……哎唷……真要命……姐姐痛死了……星弟……啊……不要動……小穴痛死了……啊……」大寶貝頭似乎感覺有一道薄膜阻隔著,於是嚴曉星再度用力一頂,大寶貝又進去了三分之二,大寶貝刺破了處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你好狠……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開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嚴曉星好痛……啊……」大寶貝這一次狠狠插入,把於中鳳弄得死去活來,額頭上冷汗直流,淚如雨下,嘴裡拚命的喊痛。

  嚴曉星一見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動作,輕聲的問道:「鳳姐姐,痛的很厲害嗎?」

  於中鳳道:「姐姐真的好痛。」

  「好姐姐,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會痛。」嚴曉星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唇,輕咬她的舌尖,兩隻手在她那雪白細緻的胴體上輕撫著。

  同時也在她那對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

  她被嚴曉星這一陣子的愛撫,小穴陣陣酸麻,混身急顫不已。

  陰戶內的淫水,汩汩的流,似溫泉潮湧般的湧出。

  於中鳳漸漸的扭動她的嬌軀,口中也不停的低聲呼道:「嗯……弟……弟……嗯……你不是要嗎……嗯……小穴好癢……嗯……癢……弟……你動嗎……」

  「弟……弟……你快點動嘛……嗯……小穴好癢……嗯……姐姐要……嗯……你快干小穴……」看著她的表情,聽著她的聲聲低呼。

  嚴曉星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癢了。

  嚴曉星再一用力,將最後那一截寶貝給塞了進去。

  小穴真是又溫又熱,包得大寶貝好美、好舒服。

  「哎唷……好痛……痛呀……弟……輕點……小穴脹裂了……好痛……不要動……不要動……」

  許飛瓊在一旁安慰道:「鳳姐姐,忍耐一下就不會痛了。」又對嚴曉星道:「星弟,鳳姐姐不太適應,你要儘量溫柔一些。」

  嚴曉星溫柔地吻著她那雪白的胴體,左手揉弄著她那鮮紅的乳頭,右手則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寶貝被兩片紅潤潤,又帶有一點彈性的肉丘緊緊的包著,好美,好舒服。

  陰戶內熱呼呼的,滑滑陰道壁一收一放的收縮著,使得大寶貝也更美,更舒服。

  過了一會兒,於中鳳又在扭動屁股,臉上像蘋果似的好紅。

  嚴曉星連忙的問道:「現在還會痛嗎?」

  於中鳳嗲聲的應道:「嗯……沒有了,只是小穴好漲,裡面好像又有點癢。」

  「好姐姐,弟弟現在動一下好不好?」

  「弟,只要你想干,想插小穴,姐姐……」看著她那副騷盪的模樣,她是無法忍耐了。

  於是乎,嚴曉星開始慢慢的抽插,一點一點的抽、插。

  大寶貝頭,也慢慢的刮著子宮壁,如此好一會兒。

  於中鳳不禁的叫喊:「嗯……弟……小穴裡面癢死了……癢死了……嗯……姐姐要你……大力的干小穴……」有她這麼一說,那嚴曉星還客氣,開始比較用力的抽插。

  「嗯……嗯……哦……小穴……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弟……姐姐美死了……嗯……」

  「小穴裡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姐姐好美……哦……弟……大寶貝真好……哦……」

  「弟……哦……姐姐愛你……嗯……大寶貝幹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

  大寶貝的抽插速度,是愈來愈快,越來越用力。

  於中鳳也不時的把屁股往上頂,配合著嚴曉星的動作。

  口中也不斷嗲聲的淫叫著:「嗯……好寶貝……嗯……好弟弟……小穴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寶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弟……弟……你幹得太爽了……嗯……太美了……」

  於中鳳熱切的叫著,她的一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嚴曉星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

  她可真是熱情如火,淫蕩萬分。

  大寶貝進行著工作,一陣又一陣的輕抽猛入。

  於中鳳緊緊的抱著嚴曉星,如夢幻般的叫著:「嗯……小穴舒服死了……弟……姐姐就知道你會愛姐姐……嗯……姐姐好爽……好爽……嗯……」

  「大寶貝弟弟……你幹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姐姐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騷穴……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弟弟愛死你了……哦……弟弟要好好的插你……哦……」

  「弟……弟……嗯……哼……姐姐的小穴舒服死了……小穴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嚴曉星不停的狠狠的抽插,大寶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當。

  於中鳳騷勁十足的猛把屁股往上頂,陰戶里的淫水不停的流,流濕她屁股以下的床單。

  「哦……大寶貝實在太舒服了。」於中鳳的小穴好小,把整個大寶貝包到憷死了。

  「噗滋」、「噗滋」、「噗滋」,這令人銷魂的聲音。

  此時的於中鳳,已是嬌喘噓噓,媚眼春情無限,粉頰緋紅。

  「弟……我的好愛人……哦……大寶貝弟弟……好爽……姐姐好爽……哦……美……美死姐姐了……」

  「嗯……嗯……你真會幹……姐姐的小穴……嗯……會爽死……哦……姐姐好爽好爽……嗯……」

  「好弟弟……哦……用力的乾姐姐……嗯……使勁的干小穴……哦……乾死小騷穴……嗯……」她一面的浪叫,一面的猛頂屁股。

  嚴曉星聽到這一聲的浪叫聲,慾火已達沸點。

  大寶貝插得更用力,更使勁。

  於中鳳被嚴曉星幹得更浪、更騷,她的屁股更用力配合著大寶貝的抽插。

  「哦……大寶貝弟弟……嗯……插得姐姐好美……美到姐姐心裡……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弟……弟……用力的乾姐姐……嗯……使勁的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小穴……快……嗯……弟……大寶貝弟弟……嗯……小穴……美呀……哦……爽死小騷穴……嗯……」

  「好親親……好弟弟……姐姐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姐姐……好……爽……小穴……會樂死了……嗯……大寶貝弟弟……快……姐姐快受不了了……快……快……」

  嚴曉星一聽她快泄了,趕忙的將她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著。

  大寶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轉著。

  於中鳳被嚴曉星這麼一插一頂一轉一磨,更加狂浪的叫著:「好……好……弟……好棒啊……親弟弟……快……用力……快……用力……小穴要丟了……啊……姐姐……快……啊……姐姐要丟了……啊……丟了……啊……姐姐泄了……」

  於中鳳的小穴一次次的緊急收縮,夾得嚴曉星的大寶貝是無比的舒服。

  一股股濃濃熱熱的陰精,由子宮急射而出,又熱又燙。

  刺激得嚴曉星一陣酥麻,幾乎快泄出來。

  嚴曉星趕忙緊緊抱住於中鳳的屁股,頂著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弟……姐姐愛死你了……嗯……太棒了……」於中鳳突然的抱住了嚴曉星的頭,在嚴曉星的臉上親了又親。

  「嘖……嘖……嘖……」

  「弟……你入得姐姐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這麼的爽……嗯……弟……你的大寶貝好硬……好燙……」

  「好姐姐,大寶貝還沒有泄,等一下它還要入小穴。」

  「好弟弟,姐姐給你入,讓你好好的玩。」嚴曉星將大寶貝抽了出來,甫一抽出。

  嚴曉星低下頭看,床上濕淋淋的,斑紅點點。

  大寶貝上更是紅白相映,好看極了。

  於中鳳一看,不禁羞紅了臉。

  「好姐姐,待一會兒,弟弟這一根寶貝,還要入穴哦。」

  「弟……隨便你怎麼玩,都可以。」大寶貝青筋暴漲,龜頭更是紅艷、碩大。

  「弟,你現在想要是不是?」

  「好姐姐,你是不是也想?」

  「弟,你真討厭,你要就你要,何必說是姐姐要,討厭。」

  「好,好,是弟弟要,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嚴曉星把於中鳳的身體,弄了個側面。

  將她的右腳抬高,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按著她的雙乳。

  這是標準的側交,也是女人容易達到高潮的一種性交姿勢。

  大寶貝頂了幾下,無法到門而入。

  最後,還是藉助手的幫忙,一頭塞了進去。

  於中鳳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達飽和點,大寶貝幹起來,有點疼痛。

  是以,嚴曉星的嘴,親舔著她的後頸,雙手揉搓著那突出的乳頭。

  一陣撫弄之後,在小穴里的大寶貝,漸漸感到滑潤。

  「嗯……嗯……弟……哦……弟……你真懂……這樣干小穴……哦……小穴被幹得好舒服……嗯……」

  「好弟弟……哦……小穴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姐姐了……弟……大力的揉姐姐的奶子……用力的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嗎……你舒服嗎……哦……弟弟……是不是很會幹小穴……哦……」

  的確,這種姿勢,不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

  大寶貝被兩片陰唇夾得好美,緊緊的磨擦。

  於中鳳的淫水,有如黃河決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

  因為一陣陣磨擦的快感,搞得嚴曉星更加狂暴。

  她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後方壓。

  「滋……拍……滋……拍……」,小腹撞屁股的肉聲,大寶貝入小穴的抽插聲,再加上於中鳳的呻吟聲,構成了一首絕美的交響樂。

  「嗯……嗯……弟……小穴美死了……姐姐好爽……嗯……好爽……小穴美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姐姐……小穴爽死大寶貝了……哦……小穴好緊……緊得大寶貝好舒服……哦……」

  「大寶貝弟弟……嗯……用力弄姐姐的奶子……嗯……好舒服……嗯……姐姐全身都爽死了……嗯……」

  「弟……弟……哦……你真會入小穴……哦……姐姐愛死你了……嗯……小穴好舒服……弟……呀……」

  「哦……小穴樂死了……嗯……姐姐好高興……嗯……姐姐樂死了……太美了……嗯……」

  「好騷穴……嗯……哼……姐姐會幹得你爽歪歪……哦……小穴口……真好……嗯……嗯……」

  「大寶貝……弟弟……嗯……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爽壞了……嗯……姐姐會樂死了……嗯……」

  「啊……弟……弟……姐姐要……升天了……嗯……姐姐快……忍……不住了……嗯……姐姐要……啊……快出來了……」

  「好姐姐……哦……等等弟弟……哦……弟弟也要……哦……等等弟弟……嗯……哦……」

  「弟……弟……姐姐不行了……啊……爽……爽……啊……啊……爽……哦……舒服……哦……舒服……」嚴曉星的大寶貝,被她那一股濃熱的陰精,澆得寶貝亂顫,一陣快感,從背脊直傳腦髓,精關一開,一大泡的陽精,整個射向小穴花心深處。

  「啊……啊……好爽……好爽……哦……弟……你的精水好燙……燙得姐姐舒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一種輕鬆,舒服的感覺,剎時,使嚴曉星有著無比的舒泰。

  「呼……呼……呼……」嚴曉星不停的喘著大氣,於中鳳亦是如此。

  兩度纏綿之後,於中鳳極度疲倦,往旁邊一倒,就睡了過去。

  嚴曉星卻還不能休息,他還要應付許飛瓊呢。

  他轉過身,對已經一絲不掛的許飛瓊笑道:「瓊姐姐,對不住,讓你久等了。」

  許飛瓊甜甜一笑:「星弟,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累了吧,你躺下讓姐姐來服侍你好麼?」嚴曉星點點頭,仰面躺在床上。

  許飛瓊沖嚴曉星拋個媚眼,爬到嚴曉星的身上,稍一瞄準,小穴像是唧筒似的,把大寶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

  「哦」的一聲滿足的呻吟,接著她開始一上一下的夾著大寶貝套弄。

  「嗯……好弟弟……嗯……摸姐姐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姐姐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姐姐好舒服……嗯……大寶貝頂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在下面的嚴曉星,用手重重的搓揉著她的奶子,大寶貝也配合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的頂著。

  另一面,嚴曉星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那副蝕骨的騷勁。

  只見她的頭不停的轉,不停的甩頭髮。

  她的雙乳房,因為上下的套弄,如波浪似的跳動。

  她的陰毛,嚴曉星的陰毛,整個交會在一起,只見一團黑。

  「大寶貝弟弟……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姐姐美死了……嗯……哦……」

  「瓊姐姐……你真的好騷……哦……哦……屁股轉一下……轉一下……對……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弟弟……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

  「哦……小穴用力夾……哦……用力夾緊大寶貝……嗯……哦……可美死弟弟了……嗯……」

  「啊……啊……姐姐……要……哦……姐姐……出……來了……哦……姐姐快活死了……」

  「姐……哦……你怎麼這麼快……哦……姐……哦……」

  只見許飛瓊整個人趴到嚴曉星身上,不住的喘氣,吐氣如蘭,有氣無力的道:「好弟弟……讓姐姐休息一下……我們換個姿勢……嗯……」話一說完,只見她一個翻身,便四平八叉的躺了下來,口中還喃喃自語道:「好舒服……哦……姐姐好舒服……好美……小穴美死了……姐姐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此時的嚴曉星,大寶貝漲得好難過,嚴曉星爬了起來,將她的左腳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可方便自己的干穴。

  大寶貝輕輕鬆鬆的插入了小穴,是那麼滑膩。

  由於淫水太多了,所以抽插起來,覺得沒有多大味道。

  於是,嚴曉星拿條毛巾,把小穴和大寶貝稍微擦乾,才又繼續開始。

  「滋」的一聲,大寶貝刮著子宮壁,感到一陣陣的舒暢。

  此時的嚴曉星已是慾火高漲,如早春之雷,一發不可收拾。

  「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寶貝真兇猛……嗯……又來了……嗯……」

  「瓊姐姐……你這個小騷穴……哦……弟弟要乾死你……哦……大寶貝要舒服……嗯……弟弟要狠狠的干小穴……」

  「星弟……嗯……嗯……姐姐……嗯……混身上下都給你玩……嗯……小穴……哦……美……」

  「嗯……你真的好棒……姐姐從來沒想到……你弄的姐姐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嚴曉星的大寶貝有如火車進山洞一般,一進一出,弄得兩片陰唇一張一合,露出了裡面紅嘟嘟的肉壁,煞是好看。

  「大寶貝弟弟……你好棒……嗯……小穴太美了……小穴太舒服了……嗯……好弟弟……姐姐會爽死……」

  「哦……姐姐好美……小穴美死了……嗯……小穴舒服死了……哦……」她那一聲又一聲的浪叫,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扭動,可謂是騷到了家,浪死了。

  嚴曉星一看她如此,不由得精神百倍,抽插的速度和力量也加強了許多。

  「嗯……美……美死了……哦……小穴舒服死了……哦……好舒服……嗯……好爽……」

  「用力……哦……對……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麻酥酥的……嗯……姐姐好快活……嗯……」

  「嗯……好親親……嗯……浪穴……哦……好爽……哦……」嚴曉星一看許飛瓊可真是浪的要命,伸手抓住她那胸前粉嫩的奶子,用力的搓揉,使勁的按摩。

  只見她混身亂擺,上下起伏更快,挺的速度更為猛烈。

  「哦……大寶貝弟弟……你真會幹……哦……好爽……這下美死了……哦……小穴……浪水出來了……哦……」她那副騷浪的樣子,使嚴曉星的情慾,上升到了極點。

  「哦……你好猛……嗯……你好用力……嗯……你乾的好……小穴……給你插死了……嗯……」她閉著雙眼,浪聲的狂叫著。

  又白又嫩的屁股,在不停的迎合、挺動。

  這一聲聲的淫蕩的動作與嬌聲,使得嚴曉星抽揚的更加猛悍。

  大寶貝在她的肉洞裡,左搓右揉的,搞得她又叫又抖:「好弟弟……好弟弟……好寶貝……嗯……插死小穴了……嗯……好心肝……嗯……大寶貝美死小穴了……嗯……」許飛瓊高抬著雙腿,不住的浪擺,兩手緊緊的摟住嚴曉星的背。

  屁股往上挺的好快,花心一下又一下的磨著大寶貝頭。

  「哦……好姐姐……哦……你騷死弟弟了……哦……好浪……弟弟好痛快……哦……哦……」嚴曉星一面狂叫,一面加緊的干,大寶貝頭狠命的抵著她的花心。

  「嗯……真是舒服……真是痛快……大寶貝弟弟……嗯……插死姐姐吧……嗯……小穴美死了……」她愈扭愈浪,愈扭愈烈,雙頰赤紅,媚眼如絲,神態淫湯無比。

  這一番的急插猛干,可謂是天昏地暗。

  「嗯……好弟弟……插的浪穴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寶貝弟弟……你幹得美死了……哦……哦……哼……快……快……快插……姐姐愛死你了……哦……嗯……姐姐快……忍不住……啊……泄……啊……姐姐泄了……」

  只聽許飛瓊一聲大叫,浪叫停住,緊接著全身顫抖,雙手狠狠扣入嚴曉星的背,用力的抖了幾下,一股濃濃的陰精,射向了大寶貝頭。

  嚴曉星的大寶貝被她的陰精一澆,整個麻了好一會兒,一股陽精從馬眼噴出,射向了小穴深處。

  經過了一場激戰後,兩人已感到有些累,嚴曉星輕輕的抱著她,相擁入眠,沉沉的進入美夢中。

  距游家大宅僅十里之遙,小徑旁一株虬柯密葉合抱大樹上忽露瀉疾落一條龐大如鳥身影,朗笑道:「諸位亦安參與這場是非中麼?」

  群雄定睛一瞧,只見是乾坤八掌伏建龍,抱拳笑道:「白眉老怪黨羽現已到達游家大宅外,無極幫嚴陣相待,一場凶博即將引發,雙方俱非善類,我等何能參與。」

  龍翱翔道:「伏老師是勸阻我等折返麼?」

  伏建龍道:「正是,時機未至,我等似不必淌此渾水。」

  驀地——風送入耳陰惻惻一聲冷笑道:「伏老師之言不錯,游家大宅外十里方圓步步陷井,寸寸死域,恃經闖入,徒招橫死之禍。」語聲寒冷如冰,使人毛髮豎立。

  嚴曉星迅疾挨近伏建龍附耳密語數句。

  許飛瓊瞧出那琥珀碎瓷小瓶已回至伏建龍身上,不禁暗暗一笑。

  伏建龍高聲道:「我等來此並非與貴幫為敵,而是求見貴幫主相求釋放一人。」

  「釋放何人?」

  「杜翠雲。」

  陰冷語聲答道:「容在下傳稟訊明幫主。」

  伏建龍道:「老朽等在此恭候。」語聲寂然。

  伏建龍低聲問嚴曉星道:「孟逸雷老師呢?」

  嚴曉星道:「小侄得訊陸道玄在三湖洞庭現跡,相求孟老師趕去,以免失去下落。」伏建龍點點頭不語。

  片刻,陰冷語聲突起:「幫主有命,只准四人進入,必須解下隨身兵刃,否則,須闖過七重伏樁。」

  伏建龍道:「那位願隨老朽前去?」嚴曉星與其他二人應聲而出。

  伏建龍看清那兩人一是崑崙高手鐵掌銀輪彭雲,另外是少林俗家高手行者棒諸維洲,不由雙眉微皺道:「三位都是想以掌中兵刃硬闖七關麼?」

  彭雲淡淡一笑道:「伏老師有所礙難麼?」

  伏建龍雙眉猛剔,哈哈大笑道:「走。」

  四人才奔出數十步,忽聽那陰冷語聲入耳道:「四位請朝東南方那片密林中進入。」伏建龍一眼望去,只見約莫里許果見一片綿亘松林,冷笑一聲,搶前奔去。

  四人一入林中,只聞一聲斷喝道:「站住。」

  迎面紛紛疾閃現出五黑衣勁裝中年大漢,為首一人,滿臉紫斑,繞腮蝟髭,目光兇惡,獰笑道:「四位為何不解下隨身兵刃,要知七處伏樁,一次比一次險惡,送死無疑。」

  彭雲大喝道:「你這就是第一處關卡麼?」

  紫斑漢子一聲冷笑道:「正是。」

  彭雲身形一閃,右手銀輪一式「遮天蓋日」攻出,勾起漫空輪影往大漢頭頂砸下。

  只聽一聲輕微冷笑,一點寒芒穿入邊空輪影內,叮叮兩聲金鐵交擊響起,輪飈倏斂,但見紫斑漢子一支判官筆閃爍光華的筆尖壓在銀輪上。

  彭雲額角青筋突冒,宛如蜻蜓撼石柱一般銀輪直是抽不開來。

  眩目寒芒疾閃,只聽嚴曉星喝道:「撤手。」紫斑漢子背部被劍芒劃開尺許長短口子,鮮血迸溢。

  彭雲趁機抽出銀輪,躍了開去。

  伏建龍皺了皺眉,因為他無法察覺嚴曉星是如何出劍的,只覺劍勢太快,不禁暗暗駭異。

  紫斑漢子收筆冷笑道:「閣下趁人不備,偷襲暗算,枉為英雄行徑。」

  嚴曉星道:「那麼尊駕先請出手吧。」

  紫斑漢子目中凶光一閃,獰笑道:「好。」搶步伸臂,一式「撥雲見日」,振出一圈寒光,疾如電火向嚴曉星胸前重穴襲去。

  嚴曉星揮劍迎出,一抹寒芒貼著判官筆切下,迅疾無比,只聞紫斑漢子口中發出一聲悶哼,一條右臂生生離肩墜下,鮮涌如注。

  其餘四位黑衣大漢見狀大驚,紛紛大喝攻出。

  嚴曉星一聲長笑,旋身劍勢灑開,只見寒飈漫空,朵朵銀花涌襲四人。

  四黑衣大漢突然躍了開去,目露驚怒之色,肩頭上均現豆大劍孔,鮮紅血液循臂溢流了下來。

  嚴曉星收劍含笑道:「承讓,這一關我等可順利通過了。」伏建龍心頭暗震,只覺嚴曉星劍勢平實中實寓玄奧,分明他那武功已建化境,此人不及早除去,當成大害,但卻又不能,心情著實矛盾困擾。

  嚴曉星道:「我們走。」四人快步行去。

  這林木竟是愈行愈密,枝葉擠壓覆蔽不見天日,陰森逼人。

  突聞一聲斷喝道:「站住。」只見閃出一個高冠攏髻白須老道,右手執著長劍,左臂抱著一揮七星鬼旗,高顴無肉,百寒如冰,目光炯炯逼射在嚴曉星臉上。

  嚴曉星長劍疾出,寒虹飛灑,老道臂抱七星鬼旗竟為凌厲奇快劍勢削成片片數斷。

  老道面色大變,厲喝一聲:「小輩……」輩一出口,劍尖竟已點住老道咽喉。

  嚴曉星冷笑道:「我等以禮求見,不耐此等重重欄阻,有勞道長領路,順利面見貴幫主。」白須老道面如敗灰,目光怨毒。

  嚴曉星身法迅疾,已轉至老道身後,劍尖點在命門穴,喝道:「道長如不應允,休怨在下心辣手黑挑斷道長九處玄經。」

  老道長嘆一聲道:「施主恐後悔莫及。」

  嚴曉星沉聲道:「我等既敢來此,縱然是龍潭虎穴亦所不懼,道長何必多費唇舌。」

  老道突高聲道:「你等不可攔阻,容他們四位面見幫主。」林中魅影紛閃,倏地隱去。

  老道又道:「四位請隨貪道來。」果然一路行去,竟無攔阻。

  諸維洲低聲道:「伏老師,後生可畏,你我俱已老邊,應封刀退隱了。」

  伏建龍頷道:「諸老師之言有理,但老朽卻不是如此想法,以我有用之身,何不盡其經年替武林蒼生造福。」諸維洲默然無語。

  林木已盡,豁然開朗,只見遠處約莫三里開外隱現高牆,牆內高閣入室,檐角飛射。

  道旁現出一幢小屋,屋外立著三位身穿錦衣中年人,高聲道:「伏老師請留步,在下等奉幫主面諭,因白眉老怪黨徒已展開襲擊,幫主無暇接見,但伏老師來意已知,杜姑娘及清風庵主俱在屋內,伏老師四位可將兩人帶著照原路離去。」說罷三錦衣人略一抱拳,往高牆大宅掠去。

  嚴曉星欲待閃身掠入小屋內。

  伏建龍大喝道:「且慢,慎防有詐。」

  只見伏建龍淡淡一笑道:「容老朽先行入內察視。」右掌護胸,邁入門中隱去。

  須臾——乾坤八掌伏建龍身形閃出,左手抓著清風庵主軀體,笑道:「杜姑娘尚在屋內,賢侄可背她出來。」

  嚴曉星詫道:「兩人奇毒未解,救回又有何用?」

  伏建龍道:「無極幫主留下兩粒解藥,救治尚須耗費甚多手腳,不如暫離此處再作計議。」

  嚴曉星雙肩一振,疾如奔弩般竄入屋中,只見杜翠雲躺臥在草榻上,雙眸緊閉,微微嘆息一聲,也不顧男女之嫌,托抱而起,側身掠出屋外,道:「我等快走。」四人施展輕功身法,朝來路奔回。

  群雄仍在途中相候,目睹伏建龍四人將清風庵主杜翠雲兩人救回,不禁喜形於色。

  嚴曉星忙將杜翠雲遞在許飛瓊手上。

  於中鳳也接過伏建龍手中的清風庵主,伏建龍與群雄略謂數句後,便目望江都城郊走去,擇一僻靜客棧住下。

  兩女將杜翠雲清風庵主送入房內再出,向伏建龍索取無極幫主贈藥,問明救治之法。

  伏建龍取出一紙包,打開顯露出兩粒藥丸,正如嚴曉星盜取的一模一樣,紙上墨書淋漓,笑道:「用無根水送入,再以本命內家真氣打通經脈,兩個時辰後可復原。」說著又道:「老朽留此無用,意欲趕往游家大宅外察視雙方勝敗情勢。」言畢翩然疾閃而出。

  嚴曉星隨後跟蹤出店,有頃倏又返回,道:「伏建龍已遠去。」取過包藥紙箋略一瞧視,皺眉道:「他心計果然至工,這紙箋事先已寫好,放在小屋內,他進入屋內後再取出藥丸包妥。」

  許飛瓊道:「你是如何瞧出?」

  嚴曉星道:「墨跡乾透,距書寫時至少四個時辰,但紙箋摺痕卻欠平整,顯然臨時慌亂摺迭所致。」許飛瓊於中鳳暗暗讚佩不已。

  嚴曉星又道:「瓊姐請將身旁之藥先餵服清風庵主,試試是否解毒之藥。」隨即向於中鳳微笑道:「有勞鳳姐姐相助瓊姐。」

  於中鳳嬌靨微紅,嫣然一笑道:「星弟,你跟姐姐還客氣什麼。」嚴曉星自坐前廳,瞑目沉思。

  許飛瓊於中鳳雙雙進入房中,扶起清風庵主,許飛瓊點了清風庵主數處穴道,命於中鳳撬開清風庵主牙關。

  清風庵主被餵下一顆丹藥後,約莫盞茶時分過去,發出一聲呻吟,睜開雙目,瞥見二女,不禁怒道:「賤婢……」

  許飛瓊冷笑道:「我等歷盡艱險救出庵主,反被庵主責斥賤婢二字,怎不令人寒心。」

  清風庵主不禁呆住,自知失言,忙道:「老身只道身尚隔在虎穴,還請見諒,此是何處?」

  於中鳳道:「江都郊外。」

  清風庵主道:「兩位姑娘來歷可否見告,老身何能救出,請道其詳?」

  許飛瓊道:「庵主不用多問,我們目的在救出這位杜姑娘……」說著伸手一指。

  清風庵主已瞥明了榻上尚有杜翠雲在,哦了一聲道:「原來杜姑娘也救出來了。」面色顯得有點不自在。

  許飛瓊道:「庵主見諒,因受制過久,血行凝滯,經絡僵硬,我要點庵主睡穴,再用真力打通庵主血脈。」說著二指飛落,清風庵主應指瞑目睡去。

  許飛瓊冷笑道:「鳳姐姐,你看這帶發賊尼眼中閃出怨毒神光麼?這等惡人實用不著救治,為武林中除一大害。」

  於中鳳道:「救人須救徹,豈可貽半途而廢之議,惡人終有惡報之日。」

  「姐姐不要管他。」許飛瓊微微一笑,兩女著手救治杜翠雲。

  移時,杜翠雲睜眸醒來,許飛瓊道:「杜姑娘,你為嚴少俠所救。」

  杜翠雲聞言柳眉一揚,道:「嚴少俠現在何處?」

  於中鳳抿嘴笑道:「他就在房外,姑娘毒傷尚須救治,復原後自可相見。」說著一指又飛點在睡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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