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果好,一切都好 ~Ende gut, alles g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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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之行歸來後,呂一航和柳芭看似沒什麼變化,但他們都心照不宣地發覺,隔在自己和對方之間的一層窗戶紙被悄然捅破了。

  呂一航曾聽說過,有些樂隊因成員的性愛關係而分崩離析,現在想想也能理解了:只要發生過肉體上的連結,就意味著覆水難收。

  無論做多少掩飾,破碎的東西也不會彌合,他和柳芭也沒法恢復成從前那樣純潔質樸、以禮相待的同窗友誼了。

  瀛洲大學大一不分專業,選課自由度很高,在他們倆的課程表上,只有先天異能應用一門課相同。

  由於燕小姝老師過於年輕,威信不足,並且性格隨和,不太注重課堂紀律,她在講台上講她的,同學們在講台下聊自己的,涇渭分明,並行不悖。

  如此自由散漫的風氣,足以給剛剛掙脫高中牢籠的新生一點文化衝擊。

  呂一航和柳芭都不是什麼認真聽課的主,如魚得水地融入了這種課堂氛圍。

  在前兩周的課上,他們總會挑兩個相鄰的偏僻座位,然後偷偷聊上兩個課時,在聊天的間隙中,才偶爾賞臉看兩眼PPT,裝模作樣地記兩筆筆記。

  事到如今,這課堂更是成了他們鵲橋相會的絕佳地點,所做的小動作也不再止於交頭接耳。

  僅僅是一天未見,他們卻好像久旱逢甘霖,在桌子底下摸來摸去。

  起初,呂一航還只是把鹹豬手遊移於柳芭的大腿內側,感受皮膚凝脂般的涼滑手感,但慢慢地就膽大起來,開始揪開她的內褲,試探她的蜜縫了。

  當他在捏揉陰蒂之時,柳芭不得不把腦袋隱藏於桌子底下,捂住口鼻,以免嬌喘出聲,但蜜汁自是抵擋不住,像泄尿似的流出,使內褲濕得透透徹徹。

  下課後,柳芭的臉蛋深深地埋在書本後面,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異樣,等到所有同學都離開了教室,她才仰起緋紅的臉頰,朝著呂一航伸出一隻手,如葉卡捷琳娜女皇一般驕傲地說:「來,給你個服務淑女的機會——送我回宿舍吧。」

  「Yes,madam.」呂一航笑著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們懷著忐忑又竊喜的心情,一路快步離開了教學樓,還好,路上沒遇到別人,否則一見到他們臉上的紅潮,就該猜到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麼艷事。

  他們攜手並行,沉默不語,努力不讓彼此的視線交匯,卻都已然明白此行的目的地是哪裡。

  「多餘的樓房」是瀛洲大學的七大怪談之一,學校地廣人稀,設施造得相當奢侈,生活區興建的樓房數遠大於師生的需求。

  除了過多的宿舍樓以外,還有星羅棋布著許多食堂、實驗樓、體育館、藝術館、報告廳、社團活動樓等,大大小小加起來,恐怕有五六十座,學生人數哪怕再多一倍也夠用。

  尤其是晚上九點半以後,校園活動基本都接近尾聲了,想找一座無人的空樓簡直不要太容易。

  呂一航小時候常和妹妹來瀛洲大學拜訪爺爺,也常在校園中玩捉迷藏,對地圖相當熟悉。

  在東區的小樹林中,有一座幽雅的二層平房,二樓是管弦樂團練習的隔音室。

  但今天准沒安排活動,樓里一點燈光也沒有,運氣真棒。

  呂一航領著柳芭踩過灌木叢,來到後門前,將手探進門縫之中,一用巧勁,門閂應聲而落。

  柳芭笑意吟吟地推開門:「這麼熟練,你小時候很貪玩吧?」

  「哪有,是妹妹貪玩,得靠我看她。我向來都是好孩子。」先於柳芭一步,呂一航踏進了門。

  「是好孩子就交出精液吧,不要藏私哦。」柳芭咯咯笑著,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們穿行於平房的走廊,一一檢驗房間的門把手,所有房間都鎖得嚴嚴實實,沒上鎖的只有廁所而已。

  ——看來,只有把此處當成陣地了。

  兩人被慾火撓得心頭痒痒,二話不說地闖進男廁所。

  隔間十分狹小,除去馬桶占的位置,剩下的地盤剛好容他倆落腳,指甲蓋大的地都沒得多。

  可大概是訪客太少的緣故,這裡的衛生狀況極好,瓷磚一塵不染,馬桶鋥光閃閃,也算是有失必有得。

  呂一航將隔間門反鎖了起來。

  儘管鐵定沒人會在這種時間點前來打擾,但他還是要拉起一道隔絕外面世界的幕布。

  尺寸天地,只有二人的怦怦心跳你呼我應。

  柳芭環顧四周,像參觀博物館般打量了一通,嘟噥道:「我還是第一次來男廁所。」

  呂一航問:「開眼界了嗎?」

  「開什麼眼界啊,也沒哪裡新奇啊,和女廁所的景色有什麼不一樣?」柳芭「噗嗤」一笑,「好啦,趕緊干正事吧。」

  柳芭將兩隻手搭在短裙的邊沿,正欲脫下,卻又略微躊躇了一會兒,「不用脫光吧?我怕待會兒收拾起來太麻煩了。」

  「不用不用,穿衣做有穿衣的味道。」呂一航輕輕摸著她的小腹,撩起她的T恤來。

  從她頸部與肩膀的連接處,呂一航聞到了一股茉莉般清甜的汗香,那是夏末暑氣的另一種表現形式。

  柳芭緩緩把短裙褪到膝蓋處,露出了一條紫紅色的蕾絲內褲,它被蜜液浸得濕透,看上去變得薄了許多。

  「你還有這麼性感的內衣啊?」

  「是為了你才買的。上周末去上海,我帶了很多用來更換的服裝,想增添一點情趣。沒想到我們居然光著身子做了兩天,那些服裝一點都沒用上。」柳芭搖頭笑了笑,既是在嘲笑自己的失策,又是在嘲笑主人的荒淫。

  「沒事,這不是用上了嗎?」呂一航笑著說,「把手撐在門板上,我要插進去了。」

  柳芭聽話地翹起美臀,一隻手掰開嬌嫩純潔的肉穴,以迎接肉棒的長驅直入。

  比起尋常的性交,在外邊做愛多了一點偷情的緊張感。

  呂一航射了一發在柳芭花心,一發澆在了她的內褲上,頓覺心滿意足。

  時候已經不早了,該回去了吧。

  「今天提塔的月經結束了,等她明天傍晚下課後,你來上門拜訪一下吧。」柳芭一邊撫平自己衣物上的褶皺,一邊提醒道,「你千萬要好好準備啊。她已經四天沒和你見面了,她嘴上沒說,但其實是很想你的。」

  呂一航也點點頭,不用她說,他已經為與提塔相會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明天,就是最終考驗的日子。

  第二天。

  提塔到家時,已是下午六點多了。

  她像平時一樣,穿著哥特蘿莉長裙樣式的黑色法袍「子午日分」,周身的魔力陰沉無比,散布著可怖不祥的氣息。

  她這幾天心情糟糕,睡眠不足,以至於面色憔悴不堪,魔力的流動也紊亂無序。

  一進門,她就見到了呂一航站在玄關前,像門童一般恭敬地向她問好:

  「歡迎回來。」

  「哦,你來了。」提塔淡然道。

  今天早上,呂一航發來消息說要來拜訪,提塔只記得自己漫不經心地回復了幾個字,究竟是同意還是拒絕,她也記不清了。

  因為自己實在是心亂如麻,甚至連正面對上他眼睛的勇氣也沒有。提塔低頭換鞋,這樣就能避免和他對視了。

  「提塔。」

  這回的聲音卻來自於柳芭——柳芭已經在家了嗎?剛才怎麼沒看到?

  提塔覺得古怪,於是向上一瞥。

  不料,她正好與呂一航身後的柳芭正好對視上了。女僕少女的面容冰冷,兩隻眼睛發出霓虹似的妖艷紅光。

  這是「妖眼」發動的信號!

  身為柳芭的至親摯友,提塔豈會不知她身上的先天異能?

  柳芭繼承了最純正的拉斯普京血統,能爐火純青地運用象徵「七宗罪」的七種形態的妖眼,變化無常,詭詐多端,俄羅斯的諸多「正派人物」把她視作妖女,忌憚萬分,也並非全無道理。

  但是,提塔何曾知曉,就在這兩個星期之內,柳芭竟領悟了同時使用兩種妖眼的方法!

  ——左眼是「使役之眼」,以「傲慢」的淫威凌駕於人;右眼是「情慾之眼」,以「色慾」的誘惑炫人眼目。

  提塔想要挪動腳步,卻宛如腳下生根,一動也動不得。

  更要命的是,她的意識被「情慾之眼」所侵入,面頰漸漸充血,嗓子燥渴難耐,呼出的氣息猶如蒸汽漫溢。

  「快來親吻我,愛撫我……親吻我,愛撫我!」

  提塔腦海中蕩漾著旖旎的遐思,渴望情郎快用肉棒撬開她深處的秘奧,但於時只能佇立原地,隔裙摩擦大腿之間的肉瓣,以緩解子宮一陣又一陣的騷動。

  她一邊以微小的動作自慰,一邊暗暗祈禱:要是站著就高潮了,那可太尷尬了。千萬不要讓我出這種洋相!

  照理說,提塔熟習古希臘伊壁鳩魯學派的「不動心」(ataraxia)之道,心智異常堅定,尋常的精神攻擊無法動搖她分毫。

  但她這幾天作息失常,萎靡不振,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承受了劇烈壓力,再加上沒料到柳芭的偷襲,全然未有防備之心,所以妖眼的效果才格外顯著。

  「做得好,柳芭。」呂一航撫摸了兩下柳芭的頭,柳芭的身高與自己相差無幾,摸起來還是相當吃力的。

  「主人……」

  柳芭興奮得撲到呂一航的身上,像一隻小狗索要獎勵一般,啃咬上了他的嘴唇。

  擁吻了將近兩分鐘,呂一航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在柳芭柔軟的臀瓣上捏了兩下,示意她停手,她才依依不捨地結束這個深吻。

  提塔瞪直了眼睛,饞得快要流口水了。

  ——豈有此理,我也想接吻,一航唇齒的味道,我好久沒嘗了……

  不對,冷靜一點。現在的場面實質上是一場談判,我身中妖眼,處於不利的位置。為了扭轉局勢,我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欲望和企圖。

  談判中最必要的一步,就是不露破綻!

  「奧維德說過,在追求女孩時,『首要的是了解你心愛女子的女僕:她會幫你鋪平道路』(…prius ancillam captandae nosse puellae / Cura sit: accessus molliet illa tuos)。你難道被籠絡了嗎,柳芭?」

  饒是中了「使役之眼」和「情慾之眼」的雙重合擊,提塔仍站得筆挺,面含微笑,裙擺一點也沒晃動,顯出有禮有節的貴族小姐風度,只是額上不斷地泌出汗珠,將她的吃力暴露無疑。

  柳芭不卑不亢地答道:「大小姐,我這是在執行你的命令。」

  「噢,什麼命令?」

  「你跟我說過要聽呂一航先生的話,我只是照做罷了。」

  「我沒叫你對我下手!」提塔面色驟變,厲聲呵斥。

  她那鏗鏘的語調、凜然的氣度,比一家之主還像一家之主,誰能辨出她是個四肢受人鉗制的囚徒?

  犯上作亂的叛逆女僕遲遲沒有回話,提塔以為自己在論戰中得勝了,便冷冷一笑,「我怎麼想也想不到,你居然有膽對我使用妖眼。是我不夠了解你,還是你變樣了?」

  提塔和柳芭相伴成長,情誼堪比親生姐妹——但即使是同一胎出生的姐妹,也會有吵架的時候,何況是兩個國籍不同、能力殊異的半大女孩呢?

  這麼多年以來,她們起過多次爭執,但最終都以柳芭的主動退讓告終。

  提塔估摸了一下,根據往常的經驗,現在差不多到柳芭服軟的時候了,接著就該是從廚房端上熱烘烘甜膩膩的布朗尼,央求公主殿下消消氣了。

  沒想到這回柳芭卻寸步不讓:「我沒做錯什麼,我聽從了你和他的命令,做的都是女僕的分內之事。」

  就在兩方互不相讓、緊張對峙之際,先投降的竟是呂一航。

  「錯在我身上,是我請柳芭幫我這個忙的。如果害你們動氣了,我應該道個歉。」呂一航搖頭嘆道,「現在的氣氛太嚴肅了,我不想這樣。」

  「主人,你的意思是……」為了讓提塔聽得更清楚,激其怒心,柳芭故意把「主人」二字叫得振振有聲。

  呂一航提議道:「我們上了床再聊吧。」

  柳芭輕輕笑了笑,蹲下身子,鼻尖貼在呂一航胯間,嗅了又嗅:「好吧,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小一航都腫成這樣了,我卻一點都沒有發現。」

  在褲子隆起的部位上,柳芭用手掌捏了一捏,手心在其上戀戀不捨地轉了兩圈,低低呻吟了幾聲,作出一副發騷的模樣。

  提塔思春情動得厲害,一聽到「上床」,也顧不得與柳芭爭吵了,急忙向二人懇求道:「喂喂,我還動不了,快把我……」

  呂一航一手扶住提塔後背,一手繞過她的膝彎,把她公主抱起:「走嘍!」

  「慢,慢點!」

  提塔叫道。但她為妖眼所制,完全無力違抗呂一航的擒拿,兩隻裹著白絲的小腿像木偶似的晃來晃去。

  為了就近安放提塔,呂一航決定把她抱進柳芭的房間。

  畢竟柳芭住在二樓,比提塔的房間低上一層。

  懷中抱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時刻被她身上的淡雅體香挑逗著鼻尖,呂一航心神不寧,但凡多走一步路都是對她魅力的輕視。

  走進柳芭的房間,宜人的涼風撲面而來,室內拉著窗簾,阻絕了陽光照射,空調調到了涼爽適宜的溫度。

  柳芭的房間比提塔的稍小一些,書架上整齊地陳列著一排食譜、服裝雜誌和旅遊手冊,桌上有一台復古款的黑膠唱機,底下的柜子里滿滿當當的全是黑膠唱片,看得呂一航目不暇接。

  熱愛音樂就是熱愛生活,要是沒有一些生活情調,可當不了好女僕。

  柳芭揀選出一張唱片,置入唱機當中,婉轉動聽的管弦之音流淌而出,是普羅科菲耶夫《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的《陽台場景》。

  柳芭裊裊婷婷地走向她的大床,在床沿坐下,嘴角微微上揚:「戀人相逢的曲子,多適合現在這種場合啊。」

  那……那對戀人結局如何呢?

  呂一航無暇理會這首貌似不太吉利的BGM。

  他正趴在提塔身邊,應付那條哥特長裙,一會兒撩起裙擺,一會兒撫上小腹,可是始終不得門徑。

  「讓我來吧。」柳芭被呂一航的笨手笨腳搞得焦急了,俯下身子親自出馬,三兩下就把繁複精緻的長裙剝得精光,丟到一旁。

  提塔癱軟地躺在床上,鼻子哼哼地喘著氣,聳立的胸部起起伏伏,潔白無瑕的嬌軀一絲不掛,唯有腿上剩有兩條純白的過膝絲襪。

  呂一航躺在提塔身邊,吮吸起了她的乳房,將嬌嫩的櫻桃納入口中,另外一隻手在提塔的小穴中抽插摳挖。

  柳芭也有樣學樣,側臥在床上,將提塔的另一隻乳房含到了嘴裡,吸出了尖厲的聲音。

  「我要被強姦了嗎?」

  提塔的心情既絕望又興奮,心裡隱隱有些期待,幻想著呂一航把肉棒強行捅入自己的穴里。

  但這件事終沒發生。她的蜜道被手指再三挑撥,乳頭經受兩人舌頭攪動,爽得魂飛天外,顫聲浪叫,在一曲未畢之時,就登上了快美的高潮。

  呂一航把手指從嫩穴中抽出,手上沾滿了產自哥特蘿莉蕊心的花蜜。

  他向柳芭一伸手,柳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配合地湊近櫻桃小嘴,把大小姐的淫汁舔了個乾淨。

  接著又將那隻沾滿唾液的手置於自己的乳溝中,用力夾緊,上上下下來回揉搓。

  拿自己的兩隻巨乳當成餐巾紙,為呂一航掃除完畢。

  呂一航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湊到提塔面前,柔聲說:「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吧,這對我們都好。」

  柳芭也附和道:「嗯,提塔,請你說一說真心話吧,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假如把這次會面看作一場談判的話,呂一航和柳芭採用的策略應被稱為「高壓逼迫戰術」。

  妖眼的壓制效果,兩人份的舔舐愛撫,外加種種潛移默化的引導,終於擊潰了提塔所有的心理防線。

  提塔蹙起眉頭,閉上眼睛,自暴自棄似的說道:「我怕你會和我分手,去追尋魔神為你鋪設的康莊大道!譬如絕情的埃涅阿斯,為了完成神的功業,將情人狄多拋在腦後。這不是我危言聳聽,當接受了魔神的力量後,你就是英雄,而不再是凡人了,你能明白嗎?」

  在陳述這一想法的時候,提塔驀然想起了自己父母的往事:

  父親大概就是因為這個理由離開母親的吧——既然擁有強大的魔法,就註定要去追求偉大的事業,實現偉大的理想。

  魔法世界的常識就是如此:法師越強大,就越冷血,越不近人情。

  在掌握超凡技藝的法師看來,愛人,孩子,家庭,都無足輕重,不過是羈絆他們振翅高飛的網羅罷了。

  提塔有點後悔讓呂一航簽訂魔神契約了,欲哭無淚地低下頭,心中產生了一種黑暗的想法:如果他還是原來那個廢柴,然後靠我來包養他,供養他一輩子的生活,我會不會更有安全感一點?

  呂一航不解地問:「我不明白,我和你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英雄和凡人註定是不同的——在性能力上就能窺見一斑。和你做愛後的次日清晨,看到你寂寞的表情,我都會感到很抱歉。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床上沒法滿足你?」

  「說什麼傻話,我確實會在清晨黯然神傷,但那是因為離別將至,我要有一整個白天無法見到你,我怎能不感到寂寞?」

  呂一航握住提塔的雙肩,震聲說:「我不是英雄,有著常人難免的七情六慾,你也不是凡人,你是滿腹經綸、高蹈不群的古典法師,別再自卑消沉下去了。你的品行,你的學識,你的相貌……你的一切,我全都視若珍寶。Wie soll ich meine Seele halten, daß sie nicht an deine rührt?(我該如何克制我的靈魂,好讓它碰不到你的?)」

  提塔先前從未呂一航口中聽到過德語,驚得抬起頭來。碧藍的雙眸眼波流轉,眼角凝結著珍珠般的淚水:「你怎麼會……」

  「我報了學校的德語選修課,當了個插班生。這周是我第一次去上課,老實說,還挺難的咧。」呂一航撓撓頭,「昨晚柳芭為我輔導了發音,才說得順溜一點……不過沒問題,我會學好德語,像你的漢語水平一樣好。」

  提塔抽了抽鼻子,輕聲笑道:「有必要嗎?我們交流明明不成問題。」

  「因為我想用你的母語來理解你。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到德國遊覽一番,如果我得到這樣的機會,請把你的祖國介紹給我,然後,帶我領略你故鄉的景致,我想在生養你的那片土地上與你漫步。到了那個時候,我相信我會對你——對提塔·克林克這個人——有更深刻的了解。」

  提塔的眼淚奪眶而出。

  如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我會帶你去王宮花園散步,去總理府參觀,去巴伐利亞州立圖書館讀書。我的故鄉真的是座很棒的城市,你一定要來看看!

  提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緊緊抱住呂一航,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終於失聲痛哭。

  「是我耍小性子了,我不該把自己的心情瞞住不講。我不該這麼不信任我的戀人。」

  提塔哭得太厲害,似乎氣力也隨著淚水衝出了她的身體,渾身發軟地倚靠在呂一航身上,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呂一航和柳芭一刻也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 」 「沒事」。

  稍稍平復下來以後,提塔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回來以後,她的面龐簡直煥然一新,眉眼神采逼人,連眼眶的紅腫也消失不見,仿佛剛才失態的不是她一樣。

  果然,良好的精神狀態才是最棒的美容術。

  提塔又露出了最招牌的自信微笑,仿佛天地間的風雲變幻無不在她的籌策之內。這才是提塔固有的樣子,驕傲的黑魔法天才本該如此。

  她朝著呂一航張開雙臂:「為了慶祝和好,繼續來做愛吧。」

  跪坐在呂一航身邊的柳芭微笑道:「哦?我需不需要迴避一下?」

  提塔努努嘴,不滿地說:「不,你也得來。」

  「是要懲戒我嗎?對你用妖眼的事……」

  提塔呵呵笑著,把柳芭撞了個滿懷,撲倒在床上:「我要褒獎你,我的好女僕,你有穿針引線之功,不夠讓我獎賞你嗎?」

  「話說得不錯,但是提塔,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呂一航繞到了提塔的身後,扶住她高高翹起的白皙屁股,將肉棒徑直插了進去。

  「啊啊!」

  提塔猝不及防地被插入陰道,頓感一陣撕裂的刺痛,立馬叫出聲來。

  「你也真是的,憐香惜玉一點。」

  柳芭埋怨道,與呂一航四唇相接。

  呂一航一手攬住身側的柳芭的乳房,與她盡情擁吻,並用後入式狂奸著身子底下的提塔,惹得她陣陣浪叫。

  「要……要死了啦!好爽……好,好爽!要插壞了,插壞了!」

  提塔久疏戰陣,難以承擔狂風驟雨,只好咬緊牙關,把臉埋在柳芭的枕頭中,痛苦地嬌吟著。

  但沒過多久,肉棒對小穴深處的侵襲就放緩了下來,就像一首樂曲由「沉重的快板」轉變為了「有節制的行板」,提塔頓時感到輕鬆了不少。

  她略一扭頭觀察,才發現是柳芭調整了換氣頻率,在兩唇相接之際抵住呂一航的氣息,好讓他分開心來,減輕下半身抽插的攻勢。

  提塔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心想:「沒想到柳芭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減輕我的負擔。」但看見柳芭能肆意索取呂一航的口水,縱情享受兩條舌頭交纏的快感,提塔還是橫生妒意,便撒嬌道:「一航,我也想要接吻。」

  柳芭聽到大小姐提出要求,便從呂一航的嘴唇上離開,發出一聲泡泡破裂般的「啪嗒」聲響:「去吧,今天你們倆還沒親親過呢,她肯定饞死啦。」

  呂一航恭敬不如從命,將提塔壓在身下,改換成了正面相對的傳教士式,肉棒緩緩沒入提塔的穴口,由於膣內早就濕得透徹,他沒受到像樣的阻礙,就讓肉棒完全包裹在了溫暖的花徑當中。

  他的腦袋越俯越低,濕潤的唇瓣黏上提塔的櫻唇,就像找到了絕世珍饈一般,大快朵頤地吮吸起來。

  在呂一航的唇齒之間,提塔嘗到了發小口水的味道,一股甜滋滋的滋味沁到了她心裡:「我們能愛上同一個男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今後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三個人一起來啦。」

  正當呂一航與提塔一邊交合一邊擁吻之時,柳芭趴跪了下來,像忠犬一般伏於他們下體連結的部位,溫柔地舔吮起了呂一航的睪丸。

  呂一航受此刺激,縱橫穴內的肉棒又壯大了一圈,本就逼仄的花徑變得更加擁擠,逼得提塔發出聲聲嬌喘。

  呂一航驚叫出聲,向柳芭發問:「你,你在幹嘛?」

  「我在輔助你們。」

  雖然看不見柳芭的表情,但從她的語氣中,就能聽出她的敬業精神。

  呂一航頗感欣慰地耷拉下手,摸了摸柳芭的後腦勺,讚許道:「不錯,要是提塔有水漏出來了,也麻煩你舔掉哦。」

  柳芭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好的,主人。」

  「什……什麼水漏出來啊!」提塔羞慚得不能自已,揮手嬌嗔道。

  隨著呂一航在緊緻蜜道里馳騁得越來越瀟灑自如,越來越不羈放縱,柳芭滑溜的舌頭也逐漸挪移到了他的屁股上。

  她用雙手撐開兩瓣屁股,以近於親吻嘴唇的深情,將舌尖搗入了主人的後庭。

  呂一航每每夾緊臀瓣,就能感受到一寸柔軟的香舌卡在屁眼中。

  前有提塔嫩穴纏弄肉棒,後有柳芭繡口吮吸肛門,在兩方面的包夾打擊之下,呂一航飄飄欲仙地晃著腦袋,怎一個爽字了得?

  在二女的侵凌欺壓之下,他終於到達了極限,把精液爽快射在了提塔的花心之中。

  呂一航剛把濕淋淋的肉棒從提塔的穴里抽出來,肉棒就又朝天而起了。

  他還沒來得及煩惱,提塔就強忍著乏力感,四肢並用地爬到他身前,毛遂自薦道:「讓我來吧。」

  提塔將桿身含入櫻唇當中,用舌頭清理著精液和自己的淫水。

  她的口交巨細靡遺,每一個角落都不錯過,在射精後變得異常敏感的龜頭上,她舔弄得格外認真。

  這根身經百戰的肉棒也受不了刺激,不禁微微顫動。

  另一方面,柳芭跪伏到了提塔的身後,把舌尖送入她的蜜道當中,清理其中的淫水和精液。

  每搜刮出一點腥膩的膠體,就毫不吝惜地咽進喉嚨,一丁點也不浪費。

  那是她最鍾愛的男人和最親近的女人的分泌物,所以她像品嘗糖稀一樣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兩方均掃除結束了,3P性愛還在繼續。

  柳芭仰面躺倒在床上,提塔臥於她的身上,一對雪膚花貌的義姐妹面面相對,緊緊抱在一起,形成夾心三明治的樣式。

  提塔個子不算高,但胸部大小相當可觀,單用一隻手難以擒住。

  但與柳芭的絕世胸器比起來,可就小巫見大巫了。

  柳芭的乳房狀似小山,而且渾圓飽滿,就算躺臥著也保持著姣好的形狀。

  兩人的胸部正面相抵,高高低低四峰相峙,是一副多麼波瀾壯闊的山水畫。

  呂一航心滿意足地看著這片景象,把肉棒擠入二女胯間的縫隙,來回交換著抽插,時而體會提塔小穴的緊緻,時而品味柳芭小穴的嬌嫩。

  一時間,床上成了無比混亂的亂戰場面,插入的花徑也不知是誰的,沾上的淫水不知是誰的,唯有汁液淋漓翻飛,落到了每一個人身上。

  兩名心心相印的少女握著對方的雙手,穴壁受到同一根肉棒的擠壓碾磨,這讓她們感到了一種三人緊密相連的幸福感,滿足得近乎暈眩。

  「一起……高潮吧!」提塔喃喃道,離柳芭貼得更近了。

  「!」

  並不是柳芭不願回答,而是她被提塔強吻,口腔被一隻狡猾的香舌占據了。那隻丁香小舌變化多端,來去無蹤,像惡作劇一般挑動著她的情慾。

  提塔和柳芭兩舌交纏在一起,腦子被肉棒衝擊得一片空白,共同迎來了美妙的高潮。

  呂一航坐在床頭,左臂右臂分別繞過提塔和柳芭的下肋,將她們牢牢攬在懷中,兩隻掌內各緊握一隻乳球。

  提塔像小貓一樣,貼在呂一航的脖頸邊上小聲喘氣,柳芭兩眼微閉,似乎快要累得睡著了。

  兩人的小穴中都盈滿了白濁的精液,如同奶油一樣黏黏稠稠地流出,但她們的手還是很不老實地撫摸著擎天的肉棒,有如覬覦它再次臨幸。

  提塔自嘲般笑了笑:「就算我們兩個合力,好像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呂一航溫聲說:「沒事,先休息一會兒吧,恢復一下體力再說。」

  「要怎麼才能制服你呢?可能需要更多女孩才行吧。你和我們倆結婚後,還可以把更多女孩納入後宮,我一點意見也沒有。」提塔的眼睛宛如星光閃爍,充滿遐想地說,「在魔法師的世界裡,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都不奇怪。」

  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有個戴比路克星的公主小姨子也講過類似的話。

  呂一航剛要回話,就被一串極致癲狂的笑聲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如此通情達理,不愧是所羅門的貴胄。真有母儀天下的大婦風範。」

  室內忽然凝聚了森然的妖氣,令呂一航渾身一震。

  在黑霧包裹中,魔神西迪降臨於他們身前:白色的髮絲,紅色的眼瞳,容顏完美得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

  呂一航愣了愣:「你可以離開我的身體了?!」

  提塔和柳芭也都見到了西迪的尊容——這是她們生平第一次在現實世界中目睹西迪的身姿,都為魔神美麗而虛幻的相貌感到驚訝,發出了小聲的感嘆。

  惡魔是由魔力組成的生物,魔神也不意外。對他們來說,魔力的喪失就意味著在人界中的死亡,只有保持充沛的魔力,才算健健康康。

  八十年之久的封印讓西迪虛弱到維持不了實體,只能在呂一航視網膜上安家,現在卻能在空氣中堂而皇之地現身,就說明在簽訂契約後,她的神力恢復了不少。

  話癆的她之所以隱遁多日,一言不發,恐怕就是在慢慢地重攢魔力吧。

  「妾身太久沒從黃銅瓶里出來,完全沒法補充魔力,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主人,這一個月以來,您和兩位妃子做了上百次愛,妾身靠吞食您的欲望,積蓄了魔力,重塑了形體,這全都仰賴您的功勞。」

  呂一航冷笑道:「見你第一面的時候,你還嫌我的靈魂乾癟呢,現在倒是念起我的恩來了?」

  「那是妾身看走眼啦。您的靈魂何等堅固,即使受利慾誘惑,也不會輕易動搖,妾身以為自己就像一名手無寸鐵的饕客,手捏一隻硬殼螃蟹,想吃也吃不成。」西迪神秘一笑,不緊不慢地說,「但反過來說,當您的靈魂因做愛而搖撼時,出產的欲望出奇豐沛,就好比螃蟹太肥美了,連殼外都掛著嫩滑的蟹膏。多虧了您的靈魂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妾身才能在短短二十天的時間裡,恢復起足夠的魔力。」

  呂一航恍然大悟。

  他從爺爺那裡學過「虛靜養神」的道門功夫,經常會在深夜裡安神冥想。

  這是他以前唯一能做的修煉。

  十幾年的心血積累下來,沒什麼特別的收穫,唯有靈魂的硬度固若金湯。

  道教的丹道要求「氣滿神全」的境界,呂一航沒指望練就前兩個字,可起碼合格了後兩個字。

  他原本覺得這一特長派不上大用,頂多讓他在寫字、讀書或做題時專注一些罷了,難道還會有別的用場嗎?

  但仔細一想,他能抵禦住西迪媚語、柳芭妖眼,靠的都是冥想打下的內功底子。

  換做不解玄術的凡人,怕不是立馬就會被折磨到發瘋。

  「那我再問一遍:你滿足了嗎?」

  魔神西迪再次拋出了那個致命的問題。她的呢喃伴隨著攝人心魄的魔力,令人渾身骨節一陣酥軟。

  但呂一航還是守住了靈台的清明,不斷地提醒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有好長的人生要過,還有更多幸福的日子要爭取。

  ——起碼現在,還沒到滿足的時候.

  「沒滿足,只要我還沒上遍天下美女,我就不可能滿足。」

  呂一航的本意是開個不正經的玩笑,可當他將這句話說出口時,語氣卻鄭重無比,蘊含著一種崇高的使命感,仿佛要肩挑蒼生大義似的。

  回過神時,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我怎麼會這樣說話?難道我被西迪奪舍了?還是說,我被她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不自覺地壯大了色膽呢?

  提塔和柳芭清楚地聽到了這句「後宮宣言」,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提塔抿嘴竊笑著點了點頭,柳芭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提塔讚許地說:「這是履行魔神契約的最安全的方式,定一個高得過分的目標,然後聲稱自己沒有滿足。這樣你的靈魂就永不可能被西迪沒收了。」

  柳芭臉上顯露著責怪之意,說話的語氣卻極盡溫柔:「這個理想太大啦,何不定個貼近現實一點的理想?克林克家在慕尼黑市郊的秘境裡有一座城堡,我們仨在那裡隱居。三個人一起過一輩子,永不分離,好麼?」

  柳芭幻想出了這樣一個場景:在星期天的午後,克林克城堡中,呂一航和提塔並肩坐在沙發上,摟著兩個孩子,一同閱讀一本厚重的大書。

  柳芭把新鮮出爐的樹莓派端過去,拖曳出一路甜香的熱氣。

  那兩個孩子一定是很乖巧很可愛的,一個發色像金色的初陽,一個發色像銀色的新雪,相貌繼承了各自母親的閃光點。

  對了,提塔的孩子會怎麼稱呼我呢?

  也管我叫「媽媽」嗎?

  哎呀,羞死人了,明明不是我的骨肉,卻這麼叫我,怎麼好意思呢,呵呵呵……不過,我將來生下的孩子,也會把提塔叫做媽媽吧……嗯,對,這下就扯平了。

  在成長過程中,柳芭始終缺少親生父母的陪伴。

  直到父親過世為止,柳芭都沒跟他見過幾面,連他的面貌都記不清了。

  等到移居德國以後,返鄉探望母親的機會也極少,頂多一年一次。

  為了不讓仇視妖眼、力主關押拉斯普京後裔的「強硬派」抓住把柄,她每次回國都只能做短暫停留,且必須隱匿行蹤。

  在柳芭的全部人生中,「家庭」如同虛無縹緲的夢幻泡影,又如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十八年以來,她像一條無依無靠的小船,在無垠的天地間隨波逐流,不斷被暴雨猛浪裹挾至下一個目的地,唯一的夙願就是駛入一片平靜的港灣——幸好,而今她終於可以安心地判定:這個終點站是存在的。

  以後就能與最要好的髮小一道,和最中意的男人結婚,建起一夫二妻齊人之福的小家,每天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過上不問世事的隱逸日子。

  光是想像一下,心裡就像嘗到蜂蜜一樣喜悅。

  而且,還可以把母親也接過來一起住。

  倘若她辭去「女巫之錘」的工作,就再也沒必要受俄羅斯成教使喚,不用為緝捕罪犯、驅除惡魔而出生入死了……

  一筆接著一筆,柳芭在腦海中細細勾畫未來生活的藍圖,痴痴地綻出了笑容。

  不過,在此之前,邪淫的魔神早已醞釀好了計謀——引誘男人心甘情願投身深淵的毒計。

  西迪莞爾而笑,赤紅的眼眸中流轉著孺子可教的欣慰:「好極了,妾身早就知道您不會滿足於現狀。您可以像所羅門一樣,做一名廣納後宮的君王。」

  此言激起了呂一航的好奇心:「哦,怎麼個廣納後宮法?」

  「人類所寫的《舊約·列王紀》里有記載,『所羅門有妃七百,都是公主;還有嬪三百』。這話可不是虛構,妾身可是親眼見證過的:他每天夜裡都會在宮殿裡擺席設宴,與數百名絕世美女一同歡合,遠遠望去,如同一座蠕動的肉山……如此盛大的性愛派對,只見過AV那點窮酸場面的現代人肯定想像不來吧。」

  呂一航笑道:「聖經學家應該也想像不來,但你是親歷者,沒人比你更有發言權了。」

  「不錯,妾身追隨了所羅門王數十年,他對美人的愛憐之意,妾身無不看在眼裡。對執掌淫慾的妾身來說,君主的性交就是魔力的源泉,如果您想將吾之神力掌握自如,那就也娶來一千名妻妾吧!」

  「多,多少?」西迪報出的數字把呂一航嚇了一跳。

  都說古時的皇帝有「後宮佳麗三千人」,但誰都知道,那不過是吹牛皮而已。

  要想夜御百女,需要怎樣非人的性功能啊?

  沒點超能力肯定做不到,叫神話人物來還差不多。

  「她說得沒錯。魔法的基礎思想之一,就是模仿聖人的行跡,或是復現名留青史的神聖事件。」提塔貌似和魔神有所共鳴,不住地點起了頭,「我聽說過,你爺爺年輕時曾是茅山上清派的得意門生,那你應該對上清派的經義有所了解吧?那些道士們不也會學習陶弘景祖師留下的修道方式嗎?說到底,那同樣是對『聖人』的一種『模仿』啊。」

  應該沒有多少外國人叫得出陶弘景的名字,當然,提塔這個優等生論外——呂一航早就對她的博聞強識見怪不怪了。

  她能夠對中國本土的道術侃侃而談,不知是在「世界異能流派」課堂上記足了筆記,還是是自己在私底下做過功課。

  「全世界歷史上的聖人不可勝數,有人格高尚者,有法力高強者,為什麼偏要我模仿所羅門呢?」呂一航又提了個問題。

  提塔自信地說:「因為所羅門是人類歷史上第一位魔神契約者,也是最知名最偉大的一位。在他駕崩以後的這三千年裡,膽敢與魔神訂立契約的蠢弱之輩要麼遭到魔神反噬,被生啖血肉魂魄;要麼被外敵圍剿至死,連個姓名都沒留下就湮沒於史冊……但這是由於他們不懂得駕馭魔神的方式,假如你能好好效法所羅門,必不會落得他們那樣的下場。」

  「你說話好傷人,我能效法的東西難道只有收後宮而已嗎……」

  「哎呀,別在意這些細節了。他不光大開後宮,還特別揀選各個國家的美人呢,《列王紀》上還說,『所羅門王在法老的女兒之外,又寵愛許多外邦女子,就是摩押女子、亞捫女子、以東女子、西頓女子、赫人女子』。」

  「然後呢?」

  「瀛洲大學匯聚了天下英才,學生有近半是外國的留學生,其中不乏芳華正茂的美少女。這難道不是一座天造地設的舞台嗎?你沒有蛟龍得水的感覺嗎?」

  呂一航憋笑搖頭。

  建校的賢人是為了促進國際各異能流派的交流才決定廣泛招收留學生的。

  要是他們知道有人這片苦心當做情色的便利,肯定會氣得一蹦三尺高吧?

  不過,瀛洲大學夠不夠他一展雄風另說,他那條蛟龍確實想嘗嘗水的滋味了。

  呂一航輕咳一聲,兩手分別摁了摁提塔與柳芭的後腦勺。

  她們立刻領會了意思,跪坐下來,湊到呂一航的大腿之間,一同舔起了他的肉棒。

  莖稈上還流著她們倆的愛液,也沾染著呂一航的精液,可她們卻像品味瓊漿一般,溫和地把肉棒含在口中,把上面的汁液一舔而空。

  兩朵絕美的西洋嬌花,來自恩恩怨怨綿延不休的兩個鄰近大國,但她們卻親密無間地舔舐著同一根大屌,含情脈脈地仰視著情郎的面容,竭力克制住胯間潰決漲漫的春潮——在乞求恩幸、仰受雨露的淫慾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看到三人沉迷於你儂我儂的性愛,西迪狡黠地露出微笑,隱沒在了房間的陰影當中。

  原來東方人有那麼多種鍛鍊靈魂的方法,要是我幾百年前知道此事,一定會早點來到這個國家,預約大餐的……

  不過,現在等待也還不遲,像呂一航這麼美妙的靈魂,值得我用幾十年來等待成熟。

  呂一航,真是個有趣的人,和他簽訂契約是筆一本萬利的生意,我越來越有這樣的感覺了。

  如果他說出「我滿足了」,契約即宣告結束,我就可以盡情享用他的靈魂,然後自由地逃到世界的角落,讓所羅門的後裔們再也找不著我……提塔·克林克,你犯下最愚蠢的錯誤,就是貿然把我放出黃銅瓶,交到一個外族人手裡。

  比起你的祖輩,你幼稚得過頭了,你母親在天之靈要是見到你是個戀愛腦,會不會後悔把我交給你?

  假如呂一航一直不動心,那也不要緊,時間站在我這邊。我可以等,我的壽命永無窮盡,等到他老死的時候,他的靈魂自然就落到我手中了——

  我會把他的靈魂培養得更加豐滿,更加可口,這樣我就能以之為媒介,來完成兩千多年前未竟的大魔法,把整個世界變成我所期望的「樂園」……待我收繳他的靈魂之日,便是巴比倫大淫婦重臨世間之時!

  與此同時,瀛洲大學東南區,某間單人宿舍。

  屋裡沒開燈,黑得像混沌未開的天地,唯有浴室門縫間泄出一絲亮光,一位白人少女姣姣懶倦地款步走出,金色秀髮冒著氤氳的熱氣。

  她容貌妍麗,體態嬌嬈,身上只裹一條白浴巾,兩隻碩大的美乳各露出一半,項鍊上的銀十字架深埋進了乳溝之中。

  這般豐乳肥臀、妖姿媚態,與好萊塢黃金時代的女星不分伯仲。

  少女表情冷淡地舒了舒手臂,弓腰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檸檬蘇打,正當她倚在餐桌邊小口啜飲之際,桌上的座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嗶——嗶——嗶——」

  少女接起電話,話筒中響起了如電子音般的冰冷人聲:「崇聖修女2號,你在嗎?」

  「我是,請講。」

  「你的『聖徒武裝』已由忒伊亞公司升級完畢,預計明天中午就會空運到到無錫。為了避免被瀛洲大學保衛處攔截,你得去市區的聯絡點自取,然後隨身帶入校園。」

  「謝謝。」少女漫不經心地道了聲謝。

  儘管少女自負奇技,驕橫成習,但在這種場合,她還是會拿出適度的禮節。

  畢竟來電者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坎特伯雷教區的某位高級主教,總管英國國教的各類事務;同時還是一位上議院議員,經常出席王室貴族的宴席。

  這般大忙人竟會主動打來電話,足以說明國教對此處事態的重視。

  「趕緊匯報一下。遇到什麼狀況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麼剛到中國就要求更新裝備?這很反常。」

  唉,這些身居高位的主教,每天的工作只有給別人下號施令,根本不關心實際幹活的人的處境。

  即便遠在萬里之外,這些人還是要指手畫腳個沒完。

  ——哪天我當上了坎特伯雷大主教,就把你們全踹下去,一個也不留!

  「只是以防萬一而已。一切風平浪靜。」少女壓抑住煩悶的心情,解釋道。

  「我希望你沒忘記最重要的任務,崇聖修女小姐。」主教陰陽怪氣地威嚇道,「你被送到瀛洲大學留學,不是為了從事學業、享受青春的。」

  少女差點脫口而出「你行你上啊」,但對面畢竟是自己的……用中國話說,「領導」,所以她不得不保持一定的克制:「好好好,我要負責『監視瀛洲大學的惡魔活動』。這就是我脫下修女服,偽裝成新生的原因,我清楚得很。」

  電話那頭似乎響起了一聲沙啞而空洞的笑聲:「你心裡有數就行。那麼,我等靜候佳音。」

  旋即,電話就掛斷了。

  煩死人了!

  少女仰頭便把檸檬蘇打一飲而盡,似要將心中怒火一併澆滅。

  清涼的飲品使她的頭腦冷靜了一點,她只手捏癟易拉罐,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似在鄙夷,似在嘲弄:

  「你們這群迂腐傲慢的主教啊,絕對猜不到我經歷了什麼奇遇。『瀛洲大學出現了魔神的蹤跡』……如果我向你們通報這條消息,你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少女查閱過國教的機密檔案,上一回有記載的魔神降臨是二戰期間的事情。

  在那個時代,如今的國教高層大多還沒出生呢。

  因此不難猜測,他們對魔神的了解,也超不出文獻的範圍。

  ——哼,別看端坐上議院的主教們整天頤指氣使,他們都遠離現實中的驅魔作業多久了,要是得知魔神現世,不得嚇得尿一褲子?

  但是,即便那幫老不死的東西已經打不動架了,也不可等閒視之。他們之所以能穩居高位,靠的可不光是武力和智慧,還有權術和野心。

  在不列顛島之外播弄是非,坐收漁利,乘機劫掠,才是國教數個世紀以來的一貫作風。

  一想到後續可能發生的事情,少女的笑容變得凝重起來:

  教會的大軍將會傾巢而出,在夜半三更潛入校園,殺死巡邏的保衛人員,將魔神的宿主擄回英國,封印在某個研究機構里,然後開展人體實驗,或者做剝離魔神的嘗試……

  豈有此理?!

  這樣的話,她的功勞不都被別人搶去了嗎?國教上下都會讚賞遠征軍俘獲魔神的豐功偉績,沒人會記得她這個默默無名的間諜。

  她才是第一個發現魔神的人,是最大的功臣,豈能容忍坐鎮後方吆五喝六的孬種坐享其成!

  「這麼弱的魔神契約者,我一人就能收拾。」少女憤然地嘟噥道。

  與魔神的邂逅是在兩周前的新生杯第一輪上。

  當發現對手身上附著魔神後,少女強壓住內心的驚喜,在運劍時絲毫沒有動用「聖力(Divinity)」,乾脆地敗下陣來。

  這次落敗純粹是放水的原因,全然沒有挫傷少女骨子裡的傲氣。

  為了不暴露間諜的身份,她必須在校園中隱藏實力,不能出任何風頭。

  一切都是為了尋覓合適的目標,等待合適的機會。

  ——我可是英國國教的絕密部隊「崇聖修女(Proskynesis Sister)」之一,是不為人知的精銳,出類拔萃的王牌!

  倘若我用出十成十的水準,別說過關第一輪了,拿個冠軍又算什麼難事?

  這座學校的學生,沒一個配當我的對手,哼,叫教授來還差不多。

  說起來,那個中國少年,究竟是從什麼渠道得到魔神的?

  根據探查來的情報,他的爺爺是瀛洲大學的資深教授,兩件事情之間或許有關聯吧……算了,不用在意細枝末節的小事了,反正只要把他監禁起來,拷問的機會有的是。

  即使在魔神之力的加持下,他的實力也不算出眾,能進新生杯六十四強就頂天了——「聖喬治銀十字架(Silver Cross of St. George)」的感應不會有錯,那隻魔神多半才剛解除封印,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其契約者借用不了太多它的魔力。

  「呂一航,你是我的獵物。我一定會把你活捉回威斯敏斯特教堂……」

  少女被國教當成秘密武器雪藏日久,一直在預備出奇制勝的時機,從未上過真正的戰場,但她一想像自己建立功勳、凱旋倫敦的畫面,就興奮得牙齒打顫,白皙如玉的肩膀一聳一聳,如毒蛇般露齒而笑:

  「我以『司鐸騎士(Priest Knight)』之名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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