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巨狼以種付位肏干成淫亂母狗的凜然少女騎士,陷入肉慾之中的百合主僕,魅魔眷屬與騎士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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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貝爾本以為那間狹小老舊又簡陋的旅館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房間了,可是當她體會過在沼澤地中坐著過夜後,就徹底改變了這種想法。

  沼澤地中蚊蟲肆虐,泥濘惡臭,但是它處於去邊境的必經之路上,倘若選擇繞路,便需要走相當長一段的遠路。

  權時制宜之下,她們最終還是選擇賣掉馬匹,徒步橫穿那片沼澤地。

  初進沼澤地時尤貝爾險些因為那惡臭而乾嘔出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習慣了那惡臭,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嗅覺。

  最難熬的還是過夜時,在先前還在王室中時,愛乾淨的她一向有著每日沐浴後才上床的習慣,可在沼澤地中根本沒有這樣的條件,甚至連可供鋪出帳篷的平坦地面都沒有,困得狠了的時候,也只能坐在姑且算是完整的碎石上歇息那麼一時半會。

  在第一天夜裡,她下定了決心,坐在篝火前,生澀地用匕首將自己那從小便開始蓄起的柔順長發一點一點割斷了,因為它著實是太難打理了。

  她在下定決心時很堅定,在親手將髮絲一點一點裁斷時也很堅定,在最後用布包裹起斷髮時,她依然很堅定,她覺得自己也許算是成長了,變得堅強了,可在夜晚朦朦朧朧睡著時,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撫摸身旁那不存在的髮絲,卻只摸到了肩旁的發梢,柔軟的發尖刺在了她的指尖上,刺痛感傳來時,她終於是沒能忍住,瘦削肩膀微顫,極輕微地抽泣起來。

  「我不是在難過,我只是感覺胸口空蕩蕩的,」她哽咽著,與坐在篝火旁守夜的納西婭解釋道,「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明明是很堅強的。」

  「這是一件好事情,」納西婭說,她坐在點燃的篝火旁,手中擦拭著長劍,火光將她的平靜神情照亮,「每個人都會經歷這種感受,這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是難過嗎?」尤貝爾問。

  「不,我是指接受失去。」

  她們的容貌與最初剛剛離開王室時相比,簡直是天翻地覆的差別,納西婭賣掉了她的那身雪雀輕鎧,換上了普通傭兵常常會選擇的皮革輕鎧,那件漂亮精緻的女式輕鎧著實是太過顯眼,簡直是在告訴著所有人它的主人有著不凡的出身;尤貝爾的變化則更是天差地別,她裁斷了那長至膝蓋的白金長發,紮起作更方便行動的低馬尾,她還換上了尋常平民女孩的衣裙,原先有著淺淺嬰兒肥的白膩臉頰消瘦了些許,但比起先前王宮中的她,她看起來不再是那般如玩偶精緻,也不再是那般如玻璃易碎,取而代之得是健康有活力的美,像是陡峭山坡上的蒲公英一般。

  她們改變了很多東西,唯一沒有改變的只有那柄佩劍,枯萎之樹,納西婭並不打算將這柄趁手的鋒銳武器賣掉,更何況它是古德伯格家族最後的象徵。

  第四日,她們終於走出了那片沼澤地,第一件事情便是來到了最近的城鎮旅館中,徹徹底底地洗淨身體後,疲倦至極的尤貝爾一口氣從中午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當她醒來時,便是發現了身旁同樣處於沉沉睡眠之中的納西婭,在沼澤地中的三天三夜中,她白日趕路夜晚守夜,沒有休息過哪怕一時半會,即便有著淫紋對精神上的提升,那也依然是極其不小的損耗。

  她沒有叫醒納西婭,而是望著那恬靜的睡顏發著呆,隨著時間的漫漫推移,她感到自己緊繃神經得到了不小的疏解。

  等到納西婭也醒來之後,兩人在旅館房間中簡單地清點了一下隨身的包裹物品,列出了需要補充的必須物品清單後,隨後在城鎮市場中採購,果腹用的乾糧,必需的飲用水,最基本的藥物……她們只需要買一人份的,因為納西婭只需要攜帶一罐精液便足夠了,所有的需求幾乎都可以從其中得到補充,而獲取精液對她而言只需要主動向路人搭話便足夠,憑藉她的外貌,幾乎沒有任何成本,甚至還能小賺上一筆路費。

  在酒館中,她們打算打聽一些關於王城最新的消息,但最終得到的情報皆是平淡得令人心裡發瘮,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仿佛那近半數死去消失的人們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唯一引起了注意的情報便是曾經的二皇子,阿斯比·薩莫拉登位了,他上位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宣布娶不老女巫米莎為他的王妃,並且宣布王室中將會誕生一支新的騎士團,它的選拔條件與雪雀騎士相同,無關出身,有能力者為先。

  這支全新的騎士團將被命名為「滿月騎士團」,獨屬於不老女巫靡下。

  在確保一切都準備完畢後,她們重新買了一匹馬,再度踏上了路程,出城時那些衛兵並未將她們攔下仔細檢查,他們的檢查重心還保留在那些衣著光鮮亮麗的富家女孩身上,並不在意這對看起來像是旅行中的平民姐妹。

  樹林間風聲沙啞,時常能看見飛鳥,它們有些灰不溜秋,有些漆黑,有些卻又是潔白,在尤貝爾眼中,鳥類只有禿鷲、白鴿和其他鳥兒之分,可納西婭卻總能說出它們是什麼種類的鳥兒,還會講它們的習性與有趣之處,令尤貝爾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那黑不隆冬的細嘴烏鴉,納西婭說它們很聰明,甚至要比一些蠢人們還要聰明,它們在作出決定後,會制定計劃再行動,並且性格很是剛烈,如果有一隻細嘴烏鴉被人抓住,想要馴養它作寵物,那麼它會活活將自己餓死在鳥籠中也不屈服,這讓尤貝爾一下子就對這些漂亮的漆黑鳥兒們有了好感,將自己的乾糧分享它們一些。

  那些漆黑的烏鴉們撲騰著啄走了她手心的粗糧,那輕癢的觸感讓她不由得失聲驚叫了些許,咯咯笑了起來。

  「它們也許會記住你呢,細嘴烏鴉們的記性是很好的。」納西婭輕笑道,她喜歡看見尤貝爾露出這副符合她年齡的天真模樣,當真是符合那句稱讚——小王女是王室最珍貴的寶物。

  「真的嗎?」尤貝爾輕輕捂住嘴,有些驚訝,隨後又是有些沮喪起來,「可我根本記不住它們和其他細嘴烏鴉有什麼區別,萬一我認不出來它們了怎麼辦?」

  「它們記住你就足夠了,」納西婭安慰道,「也許某一天你們會再見面,那時候就算你認不出它們,它們也會主動親近地飛向你時,你給它們一些食物,就算重新再認識見面了。」

  「重逢」這個說法是具有魔力的,總是令人情不自禁地去遐想到神秘而不可窺探的命運之上,這對於任何一位年輕的女孩都有著如漩渦般的極大吸引力,小王女自然也不例外,她的眼睛閃閃發亮,像是都想像出來了那番美好景象。

  她們又走了十幾日,大多是在途徑的城鎮旅店之中過夜,還湊巧趕上了一個城鎮的慶典,被稱作是母神節,尤貝爾躍躍欲試,想要嘗試一下城鎮上特產的黑麥酒,但又擔心年齡太小不被允許喝酒,所以鼓起幾次勇氣,也沒能好意思開口。

  「一杯黑麥酒!」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納西婭卻是直接買下了一杯黑麥酒,琥珀色的晶瑩酒液蕩漾在木杯之中,木料與香料的氣味很是沁人心脾,她拿著酒杯,對著尤貝爾炸了眨眼,「你還太小了,只能嘗一點點。」

  尤貝爾小心翼翼地雙手接過木杯,抿了一小口,但即便如此,她那雙纖細的眉毛依舊是緊緊皺作一團:「好辣!」

  她看了看身邊高舉著酒杯,歡欣雀躍的人們,很是有些不理解,壓低了聲音:「又苦又澀的,大家為什麼會喜歡喝它?」

  納西婭沒有回答,先是接回酒杯,咕咚喝下一大口,隨後也是張口,像是憋不住火焰的惡龍一般吐了吐舌頭,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方才尤貝爾的評價:「好辣!」

  那酒館中的人們看見了她的模樣,捧腹大笑起來:「還是回家喝牛奶去吧,黑麥酒不適合你們!」

  納西婭聽後,不服輸的精神驅使她再度拿起木杯,這一次她一口氣將木杯中剩餘的酒液灌了下去,胃中刺激得仿佛吞下了一隻火龍,在她放下酒杯的同時,酒館中的人們為她叫好,也是紛紛將手中木杯中的黑麥酒一飲而盡。

  「敬豐收,敬母神!」

  他們口中的敬母神,多半是母神岩的母神,尤貝爾對此並沒有了解太多,只能猜測祂大抵與豐收相關。

  那酒館的老闆為尤貝爾上了一杯新的酒,說是更適合孩子喝,尤貝爾喝了一口,感覺到濃厚穀物香味的同時,還感受到了青蘋果的酸甜味,雖然依舊有著酸澀微苦的口感,但喝下之後,全身上下都變得暖洋洋了起來,她一口一口地抿著,感覺自己也許沒那麼討厭酒的味道。

  「你們是從外地來的?」老闆擦洗著手中的木杯,問向坐在高腳椅上一口一口抿著蘋果酒的尤貝爾,「來參加母神節?」

  尤貝爾點了點頭,沒有說太多,她牢記著納西婭的叮囑,她們只是普通的旅人,多說多錯。

  「大家都是來參加母神節的啊,威斯老爺設立的節日可真是幫我們大忙了,」那老闆樂呵呵地說道,他眼角的皺紋都快笑開花了,手中活計半點不停,「換做以前,哪有這麼好的日子給我們過。」

  他的酒館這幾日中賺得可謂是盆滿缽滿,每天都是人滿為患,他和酒館中的幾個夥計們忙得天昏地暗,可沒人有什麼怨言,哪怕再多疲倦,都會消失在每天夜晚清數收入錢幣時。

  「威斯老爺……」納西婭插話道,「是那位威斯·格斯特嗎?」

  「不然還能是哪位?」老闆聳了聳肩,高聲道,「小地精,小地精!別偷懶,把洗好的木杯拿走——」

  納西婭站在櫃檯旁,突然感覺腰後有人戳了戳她,她回過身來,只見那位被叫做「小地精」的侏儒站在她的身後,那侏儒比她足足矮了兩個頭,當真像是傳說中的地精,雙手各拿著一個木盆,其上堆滿了大木杯,看得出來他的平衡相當之好。

  「小姐,勞煩讓一下路。」那侏儒低聲說道,納西婭這才發現他的年齡並不大,還只能算作是少年,可他的長相卻很是老氣,手臂要比腿還長,身上的襯衫濕透,滿是酒氣,想來是某一位醉漢將酒倒在了他的頭上。

  「抱歉。」

  納西婭側身,讓出了一條道路,那侏儒有些受寵若驚地道了聲謝,將手中兩盤空木杯飛快放進水池中,隨後再是輕車熟路地將洗淨的木杯一一接滿黑麥酒,將木盤裝得滿滿當當,隨後再度走出了櫃檯。

  靠在櫃檯旁暫時歇息一會的老闆看出了納西婭的目光,像是將她的目光誤解作了疑惑,趕忙解釋道:「那侏儒是新招的,節日裡願意幫忙的年輕人著實不夠用了,他雖說是半人,但做事也算是勤快。」

  納西婭將目光看向那小地精,他勤懇又辛勞,可結果著實不盡人意,醉漢們大肆取笑著他的身高,女人們看到他時也會發出低低的驚呼,興奮地交頭接耳,像是看見了什麼珍惜的動物。

  「地精!你不去參加節日,是因為下面用不了嗎?」一位醉漢說,他的話語引起了哄堂大笑。

  「我是侏儒,但我不是太監。」那小地精半點不因為醉漢的奚落而惱怒,他深知自己哪怕生氣也只會被當作是笑料,甚至還會失去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真過分,」尤貝爾低聲說道,她很是認真地替那小地精感到不平,「長成這樣又不是他自己所想的。」

  那小地精頓了頓,像是聽見了她的話語,頭低得更低了。

  離開酒館後,納西婭的步伐顯然有些踉蹌了起來,淫紋雖然給她帶來了許多好處,但也同樣帶來了感官更加敏銳的弊端,她清醒地進入了醉酒的狀態,白皙肌膚發燙透紅,尤貝爾攙扶著她,納西婭身上的好聞氣息與黑麥酒特有的菸草、葡萄乾、黑胡椒、焦糖與風乾木頭的深沉氣味混淆在了一起,止不住地向著她的鼻尖裡面鑽。

  「納西婭身上的氣味真好聞啊,」尤貝爾低聲說,她靠近嗅了嗅那柔軟的髮絲,「感覺好開心,我喜歡這裡。」

  「小尤貝爾不喜歡在王室時的生活嗎?」納西婭感覺自己的舌頭有些打結,她緊緊地皺著眉毛,很認真地想要將自己的舌頭理順,可無論努力了半天,卻是感覺有些越來越亂,甚至險些抽筋起來。

  「不喜歡,」尤貝爾低垂著眼,「我討厭那裡。」

  這是真心的實話,在王室中的她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十四歲的生日禮物更是一座由她姓名來任名的巨大書庫,尤貝爾大書庫。

  可她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孱弱的鳥雀,被關在精緻而堅硬的囚籠之中,人們隔著鐵欄觀賞著她,讓她只能感到窒息,她做什麼都要被關注,舉手投足都代表著王室的顏面,所有人都將她看作是薩莫拉王室的小王女,但沒人將她看作是尤貝爾。

  一隻手伸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那是納西婭的手。

  她醉醺醺地,不容置喙地提起了尤貝爾的嘴角,拉出了一些幅度:「開心一點,我們去跳舞!」

  尤貝爾呆呆地望著她:「好。」

  納西婭醉起來之後不復平日中的那番冷靜理智,取而代之地一股子說一不二的跳脫,行動力更是超群。

  她說要去跳舞,就真的拉著尤貝爾來到了城鎮中心的篝火廣場前,那裡舉辦著熱鬧嘈雜的舞會,高大篝火的光亮在城鎮中印出深黃的色調,許多樂師們醉醺醺地拉著民謠,漫無目的,大多是某個樂師起了個頭,然後其他人就跟著他奏樂,但是沒人在意他們奏樂是否整齊,因為那股子歡快已經侵染在了空氣中,年輕男女們在廣場上跳著輕快的舞步,就算是再羞赧的少女,也會慢慢被這股子氣氛感染,大方自然地接受著他人的邀約。

  「尤貝爾會跳舞嗎?」納西婭問,「來跳舞吧!」

  尤貝爾有些緊張地握著她的手:「我?我學過一些,雪狐舞、雀躍舞、以撒絲旋舞……不過薩莫拉輕步舞我倒是學得還挺熟的,但我只在鏡子前跳過舞,沒有真正在晚宴中跳過,不知道能不能跳得好……」

  「來試試不就知道了?」納西婭將她拉近了人群之中,「你最擅長薩莫拉輕步舞?那我們今晚先跳薩莫拉輕步舞!」

  她的臉頰通紅,醉意顯然令她興奮有些上頭了。

  起初,尤貝爾的動作很是有些僵硬,她總覺得其他人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但納西婭自然而然地占據了引導的舞位,牽引著她來配合,隨著磕磕絆絆的磨合,尤貝爾雖然偶爾還會不小心出錯,踩在納西婭的腳上,但她慢慢地放下了緊張與侷促,步伐也是輕盈了不少,慢慢地跟上了納西婭的節奏。

  她們不僅僅只跳了薩莫拉輕步舞,從宮廷中常見的雪狐舞跳到了平民間更為親切的雀躍舞,又從較為小眾的以撒絲旋舞跳到了古老的磬岩戰舞,步伐越跳越輕快,心境越跳越自然,根本不需要言語,只需要一個動作,她就能知道納西婭接下來想要跳什麼,她們簡直是天生的舞伴。

  「我說過了,不用擔心,跳舞不需要跳得很好,跳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納西婭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笑容燦爛,讓她突然想到了曬了一天太陽的小狗肚皮,和漫山遍野的向日葵群,這種奇妙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炙熱滾燙,仿佛有一顆太陽在她的喉管之中升起,全然無法將其忽視——她停下了舞步。

  「怎麼了?」納西婭問。

  嘈雜的背景給了尤貝爾莫大的勇氣,她踮起腳,突然地吻向了納西婭,這是她們第一次在做愛之外的場合接吻,是一個笨拙、生澀且有些疼痛的吻,因為接吻的太過突然,她甚至感到自己的牙齒不小心碰破了嘴唇,血腥味絲縷,可她根本就沒有感受到這件事情,只感覺大腦仿佛一瞬間炸開融化了,黑麥酒的穀物香味仿佛充斥滿了她所能感知到的全部氣味。

  沒有人在意她們太多,因為年輕的男女們跳舞跳到興致來臨接吻著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最多也只是如同揶揄般地拍手叫好起鬨一番。

  尤貝爾的大腦亂鬨鬨,沒人教過她究竟該怎麼樣接吻,她像是小雞點米般地在納西婭的嘴唇上親吻著,笨拙又青澀。

  「接吻不是這樣的,」納西婭輕聲道,「你要將舌頭伸進來。」

  她本來想說「你還太小了」,可尤貝爾的表情告訴她,如果她真的這麼說了,尤貝爾一定會當場哭出來,所以她什麼也不做,只是用語言引導著尤貝爾,這種感覺很是奇妙,仿佛想要要在白紙上落出屬於她的第一筆。

  尤貝爾聽後,生澀地伸出舌頭,唇間觸感很是柔軟,她同樣感受到納西婭的舌尖在糾纏著她,彼此唇舌之間的溫度,彼此十指相握的指間溫度,都如同為篝火添上木柴一般,讓火勢愈脹愈高,舌尖交纏在一起,滾燙濕潤的感官幾乎吞噬著神智。

  當唇分時,尤貝爾已然微微喘息起來,臉頰滾燙到通紅,她能感受到納西婭與她十指交握的手心溫度炙熱,仿佛連心跳聲都能分享。

  「舒服嗎?」納西婭問,她紊亂的呼吸顯然暴露了她此時也沒有外表上的那般平靜。

  「我很喜歡,」她輕聲說,右手小指輕輕地刮蹭著納西婭的手心,聲音細軟,「納西婭呢?」

  「我也一樣。」

  在看見小王女儼然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後,納西婭提議道:「我們去逛逛集市吧。」

  可就在此時,一聲沉悶的號角聲響起,它並不嘹亮,甚至可以稱之為低沉,像是神靈的嘆息,足夠壓過那些正處於歡聲笑語中的嘈雜聲音,樂師們停下了演奏,跳舞中的年輕人們同樣停下了舞步,他們站在原地,像是在疑惑著那深沉綿遠的號角聲究竟意味著什麼。

  「嗡————」

  一位曾經參與過戰場的年老衛兵反應很快,他近乎是扯著嗓子吼道:「關門!趴下!躲起來!有人在攻城!」

  很快人們就明白了那號角聲意味著什麼,因為隨著極其尖銳可怖的破空聲,一柄黝黑的巨箭落在了城鎮之中那高大篝火之上,與其說它是箭,不如說是一柄巨大粗糲的長槍,很難想像出究竟是多麼巨大的大弓才能將它射出,暴鳴聲中篝火下的巨石被擊碎,崩裂開來,砸傷了幾個倒霉的男女。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深沉的號角聲響起,那本該合上的巨大城門居然緩緩地開啟了,站在城門旁的衛兵長快要瘋掉了,闖進了操控城門的房間中,揪著那衛兵的衣領嘶吼著斥問道:「誰開的門?」

  那可憐的衛兵高舉著雙手,反覆說著:「我也不知道!不是我開的!」

  一隊騎兵衝進城中,它們高舉著燃燒著的火把,衛兵們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失去了戰鬥的意志,因為這些騎兵們身下是高大兇猛的狼,手中高舉著的火把照亮了它們的臉,肌肉壯碩,深綠肌膚,嘴角突出的兩顆獠牙猙獰,它們的粗壯脖頸上帶著一串由骨頭做成的項鍊,手中提著兵器,大多是粗糙的大斧或是大錘,像是傳說的惡魔。

  「嘎嗚!嘎嗚!」

  它們中為首的怪物手中舉著一隻高高的旗杆,那是深藍色旗幟,因為隔著太遠,尤貝爾看不清那究竟是什麼旗幟,只知道上面刻畫著白色的圖案,並非是她記憶中熟悉的那些旗幟風格。

  這些騎兵們奔走在城鎮街道之中,並不在意四散尖叫逃亡的人們,只是將手中的火把拋向那些木頭住房,點燃整座城市,火光沖天而起,吞噬著可見的一切,噼里啪啦聲中伴隨著人們的驚聲叫喚,偶爾還有房屋被燒塌,嘈雜萬分。

  納西婭的反應很快,當那第一柄巨箭落入城中時,她就拉著小王女跑向了旅館,她們所有的物資都在房間中,好在她們一向有著隨時離開的準備,所以根本不需要收拾行禮,拿上便直接下樓出發逃離。

  尤貝爾站在牆後陰影處,看著那些奔走的怪物騎兵,聲音顫抖道:「那是什麼?」

  納西婭拉著她的手,低聲說道:「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也許能從城後離去,如果它們沒有圍城的話。」

  「這邊來!」她突然聽見了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居然是那位小地精,他縮在牆角根,不斷呼喚道,「好心的小姐們,這邊!」

  納西婭猜測小地精也許知道可供逃亡的密門或是密道,她們此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於是拉著尤貝爾,緊緊跟在其後。

  尤貝爾牢牢地抓著納西婭的手,她看見了那城門中又進來的新的怪物,那是一隻鐵灰色皮膚的巨人,手中拎著一隻巨大的木棒,像是拎著一顆大樹的樹幹,只不過在木棒的另一頭鑲嵌著諸多尖銳的鐵釘或是斷刃。

  它穿著殘缺的皮革鎧甲,只有一隻巨大的獨眼,半跪在了正在落下的城門下方,抗住了那企圖重新關閉的大門,隨後便是一群骷髏們從它撐住的門下跑入城中,它們手中拿著長槍或是大刀,大都穿著鎧甲,在它們之後,還有一群穿著寬厚長袍的瘦小綠皮,它們有些人拿著手杖,有些人拿著鈴鐺……她甚至還看見了幾隻狼人,它們每個人都足足兩個成年男人那麼高,穿著厚實的鎧甲,扛著尺寸誇張的巨劍或是重錘,像是荒謬的恐怖故事們一一成真了。

  火焰捲起的濃煙嗆鼻,尤貝爾收回視線,彎下腰,跟在納西婭身後一路小跑,好在那些綠皮膚的怪物們根本沒有發現她們,它們並沒有大開殺戒,而是騎著巨狼,將人們驅趕著,將他們向著那城鎮中的廣場中聚集,像是牧羊那般,也有同樣機敏的人發現了她們的行蹤,跟在了她們身後,企圖一同尋求生機,慢慢聚集成了十幾個人的長隊,彎著腰噤聲奔跑,像是一群鬼鬼祟祟的老鼠。

  「這邊!這邊!」

  那小地精為她們帶著路,他那半人高的侏儒身體此時居然方便了起來,靈巧得像是一隻跳躍在叢林中的輕盈麋鹿,他輕車熟路地穿梭在小巷之中,躲避著騎兵們的視線,最終她們來到了一座堆放穀物的馬廄前,那裡早已是一片火海。

  馬兒和驢子悽慘的嘶鳴聲不斷,在她們身後,一些跟著她們的人們局促不安,似乎是不敢進入其中。

  「嘎!」她們突然聽見了聲音,一隻怪物發現了她們,但它身下的巨狼沒法走進這條狹窄的巷子之中,所以只能那裡大吼,「嘎!唔嘎!」

  她們身後的人們迫於撲面而來的火焰,推禳著想要聽從,離開這條狹窄的通道,但是納西婭不能離開,她不知道這些怪物們究竟為何而來,但是有一種直覺告訴著她,這些怪物們與米莎有關,它們也許是為了她和尤貝爾而來,如果被抓住了,會有比死亡更悽慘的下場。

  「尤貝爾,你學過魔法嗎?」她急切問道,馬廄中火勢著實太大,貿然進入其中的唯一結局只有變成烤肉。

  尤貝爾搖了搖頭,她在魔法與禱告的理論課上拿過滿分,但是她不能使用,因為她是「愚人」——教會的長者們說過,每個人生來都有靈性,靈性的數量與成色將決定著他們能否獲得那些奧妙生靈的青睞,亦或是通過詠唱咒術來造成所謂的「奇蹟」,靈性過於貧瘠之人則會被稱作「愚人」,這與智商高低無關,愚人沒法詠唱咒術,也沒法獲得奧妙生靈的青睞,這是生來便註定的,後天無法更改。

  「我會一點,」小地精有些猶豫地說道,「但只能招出水球,沒法撲滅這般規模的——火場。」

  「不用滅火,將身上的衣服打濕就好!」納西婭看見那怪物跳下了馬,手中拎著長槍,似乎打算將她們從狹小走道中揪扯出來,語氣也不由得急切了起來。

  「願綿遠生息不斷,願輕靈水流顯現於此——」那小地精念得飛快,轉眼就招出了三個大水球,它們顫顫悠悠地懸於三人頭頂,潑灑下來後,將她們淋得濕透。

  納西婭深呼吸了一口氣,低彎著腰,衝進了那濃煙滿布的馬廄之中。

  進入馬廄的瞬間,她們險些被一陣突發的熱浪所撲倒,濃煙密布,阻礙著視線,納西婭艱難地分辨著,想要找到什麼像是密門的機關或是地板,最終在馬廄的最深處找到了一處空心的木板,但那裡有著一處鐵鎖。

  「鑰匙——鑰匙,」小地精慌亂地在稻草中翻找著,口中念叨不停,「喝醉了的衛兵和我說過,鑰匙就藏在這些稻草之中——」

  眼看火勢愈來愈大,納西婭沒法再等待,她將腰間的長劍抽出,用力地劈在了那木板之上,碎木殘渣飛濺,露出了其下的土壤。

  她伸出手,拉住了身旁二人,狼狽摔入其中,踉踉蹌蹌地向著密道的另一端跑去。

  沒跑多遠,她們便是聽見了身後巨大的倒塌聲,想來是那木頭建成的馬廄沒法再繼續支撐了,也算是因禍得福,那密道的入口也徹底被堵死了,至少短時間內,她們不必擔心被發現了。

  密道深邃悠長,也許這是那位威斯老爺為自己保留的逃亡密道,但顯然他已經沒有機會使用這密道了,納西婭想,她的心中很是沉重,甚至懊惱地想要給自己一個耳光,前些日子太過順利的逃亡讓她放鬆了警惕。

  「謝謝,」她猶豫了一下,對那侏儒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那侏儒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顯然招出那三道水球對他而言是不小的消耗,聽到納西婭的話語後,結巴說道:「就,叫我小地精就好。」

  「對別人叫這種侮辱性的稱呼是不禮貌的,」尤貝爾輕聲說道,「尤其是幫助過我們的人。」

  「佩克斯·德寧。」佩克斯飛快說道,他挺直了腰,似乎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我的名字是納西婭,」納西婭行了一個騎士禮,站在直不起腰的狹小密道之中,她的動作顯然有些不太方便,「這位則是尤貝爾。」

  她們繼續摸黑在密道中走了很久,終於是看見了那極稀疏的些許光線,身後的密道依然死寂,顯然沒人發現那道被倒塌木屋堵死了的入口,她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了些許。

  可她們該怎麼繼續往後走呢?這些異種騎兵們顯然不會這麼簡單地放過她們,沒有了馬匹,接下來的路程必然困難重重,她憂心仲仲地想到。

  走到了密道盡頭後,爬上長梯,佩克斯剛掀開那蓋在密道口上的木板,動作便是驟然一僵。

  那是一道令納西婭感到耳熟的聲音。

  「捕獲完成。」

  佩特里說道,他穿著那身熟悉的黑衣,劍尖直指侏儒的脖頸,在他身後,還有著一隊綠皮騎兵,看起來早已等候多時了,一匹巨狼身上還掛著一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男人,自然是那位威斯·格斯特。

  「刺殺國王,還能從王宮中全身而退……委實而言,你著實讓我有些超出想像了,」佩特里沒有看長梯上瑟瑟發抖的佩克斯,而是收起了長劍,「看在都認識的份上,不如先出來再說?也讓小王女陛下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吧。」

  納西婭並未反駁,佩特里雖然收起了長劍,但是那些綠皮膚的怪物們身下騎著巨狼,哪怕先讓她們逃上半個小時,也能輕鬆追上。

  她心底有些冰涼,深知自己與佩特里之間究竟有著多少差距,所以只能選擇從密道中爬出來,隨後拉起尤貝爾,低聲問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不,下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的時候,你應該問『我能給什麼』,這樣不會讓你的話語有一種挑釁的感覺,」佩特里糾正道,「畢竟現在的局勢已經很鮮明了。」

  納西婭望著那騎兵小隊,它們有著六個怪物六隻巨狼,她的自信只夠她面對最多兩隻騎兵,倘若撕破臉皮,她會第一時間被這些大刀闊斧砍成肉泥:「的確很鮮明。」

  「別那麼緊張,王城中現如今的確有很多人對你恨之入骨,倘若讓他們抓住了你,你會被關進不見天日的地牢中被折磨到死吧——但我對那位國王陛下沒有什麼感情,相反,我甚至想為你的行為拍手叫好,畢竟在我故鄉那邊,能夠獵殺國王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壯舉。」佩特里慢悠悠地說道,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柄匕首,熟練削著蘋果的皮,「我現如今被命名為教會之劍,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追捕弒君者,納西婭·古德伯格,不限時候。」

  「我沒有殺死國王陛下,」納西婭說,「小王女可以為我作證。」

  「說這種話有什麼意義呢,你是不是弒君者和你有沒有殺死國王有什麼關係?」佩特里攤了攤手,「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從來都不是由你自己來決定的……人們認為你是什麼,那麼你必須就是什麼,讓小王女為你作證無非就是多死一個同夥罷了,你要是真的忠心耿耿,就該說小王女是迫於脅迫才與你同路的,她與你的所作所為毫無關係才對。」

  他慢悠悠地說道:「你們以前不就是這麼看我的嗎?說我是未經開化的蠻荒之人。就算我恪守規矩從不犯錯又如何?就算我門門課程拿滿分又怎樣?我在你們心底的形象,依然是一個只會揮舞斧頭,粗鄙野蠻之人……別在意,我只是隨口抱怨兩句。」

  納西婭沉默了。

  他削好了蘋果,將手中蘋果遞給了尤貝爾,這讓尤貝爾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接過蘋果道了聲謝。

  「言歸正傳,在追捕到你之前,我都一定會是教會之劍,這個職位真的很不錯,待遇很是豐厚,還不用提心弔膽哪一天被某個大人物盯上,捲入一場莫名的糾紛之中,稀里糊塗地丟了性命,畢竟我每天都很忙,忙著追捕了不起的弒君兇手呢……」佩特里慢慢說道,「我知道你也許沒那麼相信我的話,但我的野心就只有這麼大點,我對權力沒有興趣,能擁有一座漂亮的小莊園,過上富裕平靜的日子就是我所追求的。」

  納西婭燃起了一絲希望:「你會放我們走?」

  「目前看來,『我』願意放你們走,」佩特里咬重了第一個詞,「但『我們』不願意放你們走。」

  他指了指身後的怪物騎兵們:「你看見了這些醜八怪嗎——別擔心,它們聽不懂我們說的話。這些怪物們暫時聽令於我,但前提是我要讓它們信服。例如先用暴力,將它們每個人都揍服,隨後再給些蜜糖,例如對它們掠奪財寶的貪婪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想要它們放你走,那就拿出能夠讓它們信服的東西出來,那個東西可以是暴力,可以是財富,甚至可以是你們的身體,就看你們有什麼了。付出代價之後,我們不僅能放你們走,甚至還能將你們安全地送到邊境去,至於之後你們是想要逃去阿卡德還是什麼別的地方,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納西婭很快便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問道:「你能和它們交流嗎?」

  「當然可以。」佩特里說。

  「那麼請幫我問一下它們,我們需要付出多少錢才能讓它們選擇當作不知情。」

  佩特里打了一個響指,那騎兵為首很快便是看向了他,兩人交流了起來,語言很是古怪,納西婭甚至有些懷疑他們究竟是不是在胡亂編造語言。

  「所有值錢的東西,」佩特里說道,「你們可以保留衣物和武器。」

  納西婭鬆了口氣,毫不猶豫地將身後的厚實包裹扔出,那些綠皮怪物們接住了包裹,撕開後將其中的錢幣哄搶起來。

  「我們可以走了嗎?」納西婭問。

  那騎兵首領「嘎!嘎!」了幾聲,嘶啞又刺耳。

  「他說,你的贖身完成了,」佩特里說,「那麼接下來就輪到小王女了,你打算付出什麼,來讓它們保密呢?」

  尤貝爾吃蘋果的動作頓住了,她並非是真的想吃這個蘋果,而是不敢丟掉或是拒絕。

  「我們最開始不是這樣說的。」納西婭站在了尤貝爾的身前,竭力心平氣和道,「這算是出爾反爾。」

  「沒辦法,」佩特里攤了攤手,「別拿我撒氣,我只負責傳話,但如果你想要撕破臉皮和它們廝殺,那我也只能出手幫它們,畢竟它們如果死了,被追責的必然是我。」

  「我需要付出什麼,才能讓它們裝作不知情?」尤貝爾開口了。

  佩特里照常將話語傳去,那騎兵首領再度幾里哇啦一通,佩特里傳達道:「它說你可以用你的身體來支付。」

  納西婭慢慢將手伸向腰間的長劍,她的動作很細微,但依然沒有瞞過眾人的眼睛。

  「你最好不要抽出你的劍,這是一個建議,」佩特里慢悠悠說道,「我們在學院中比試過很多次吧,在我的記憶里你一次也沒有贏過,我會在你抽出劍之前將你的腦袋砍下來,你死了之後,猜猜小王女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空氣仿佛凝固了,納西婭慢慢吐出些許白霧,她的手指已經搭在了劍柄之上,正如佩特里所說的那般,她一次也沒有贏過他,但是現如今的她有著淫紋的加持,也許能有著不一樣的結局……但是她沒有信心,佩特里所使用的劍術太過詭譎,在先前的比試中,她從未見過對方竭盡全力的模樣。

  如果此時只有她一個人,想來她會妥協下來,用身體來換取自由吧?但是小王女和她不同,像她這樣的好女孩不該有著這樣的遭遇。

  所以她慢慢地抽出了長劍。

  「Dammiu iu Waynhl。」佩特里用阿卡德語說,納西婭聽懂了這句話,含義是錯誤的選擇,那些綠皮膚的怪物們也跳下了狼背,它們手中的武器沉重,血腥味從其上傳來。

  看來是一觸即發。

  「Nebjumt evurle Wacffen runytier,」同樣是阿卡德語,含義是停止無意義的流血,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尤貝爾,她沒有哭泣也沒有顫抖,很是平靜,「我接受用身體支付贖金。」

  佩特里將她的話語傳達了過去,為首的綠皮怪物點了點頭,幾里哇啦說了一大堆,佩特里將它的話語逐一傳達回來:「我們會對你們的行蹤保密,並且將你們送往邊境,這大概需要兩周的時間。作為報酬,在這兩周內,小王女需要服從任何要求——規則很簡單,有什麼異議嗎?」

  尤貝爾搖了搖頭。

  「那麼契約達成。」佩特里將三對手銬腳鏈遞了過來。

  納西婭說:「他與我們無關——」

  佩特里搖了搖頭:「去邊境,或者死,我沒法確定他不會將我們之間的交易說出去。」

  「邊境!我去邊境!」佩克斯終於開口說話了,語速飛快,聲音尖銳,「我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佩特里彎腰,拍了拍他的侏儒腦袋:「很聰明的選擇,我知道你沒錢——別擔心,它們雖然是怪物,但目前看來沒人喜歡男人,但看在小王女主動獻身的份上,你的份額可以免去。」

  (——————)

  風不斷吹旋,將地面上的落葉捲起,夜晚的樹林很是陰森,偶爾還能聽見稀疏的狼嚎聲。

  佩特里伸手,短暫吟唱過後,篝火騰地燃起,那些怪物們抱回來了很多的木柴,將篝火堆得頗高,看起來足夠燒上一整個晚上。

  「嘰嘎!嗚哇!」收集好木柴的怪物們站在篝火另一旁,它們早已將皮甲與衣物褪去,身高普遍不算高,但很是壯碩,深綠肌肉上傷痕斑駁,顯然都經歷過火與血的淬鍊。

  它們的肉棒高高昂起,粗壯猙獰,顯然已經迫不及待地打算享受接下來的環節了。

  佩特里慢悠悠地傳達道:「小王女殿下,它們說,篝火已經生起,接下來輪到你來履行承諾了。」

  尤貝爾僵硬地站起身來,她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可當她看見那些怪物們的赤身裸體時,那些積攢起來的勇氣又頓時潰散開來。

  「我能替尤貝爾支付代價嗎?」納西婭低聲對佩特里說道,「拜託了。」

  「如果你也想要性愛,那麼直接脫下衣物與它們交歡便是,」佩特里拒絕了,「它們寧死也不會放開得手的財寶,獲得它們的臣服對我而言並不輕鬆,我不打算為了你們而破壞這份平衡。」

  「我會努力的。」尤貝爾輕聲說。

  她走向了那些怪物們,它們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怪物堆之中,它們的手掌溫度粗糙炙熱,她本打算屏住呼吸,不去聞那些怪物們身上的熏人臭氣,可有怪物堵住了她的嘴巴,迫使她無法繼續屏息,屬於雄性生物的臭味一瞬間將她的腦袋衝擊得有些暈厥,怪物們的粗長肉棒抵在她的腰間身上,使得那件漂亮乾淨的衣裙上滿是肉冠前端分泌出的黏液,她纖細的手指搭在兩根肉棒的頂端,生澀地上下摩擦著,腥臭黏液發揮了潤滑的作用。

  「幫助它們都排解一次性慾便夠了,」佩特里提醒道,「不那麼委婉來說,它們每個人都射出一次精液,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嘎嗚!嗚哇!」一隻怪物高吼道。

  「它說,你自己把衣服脫下來,它的手不擅長做解扣子這種靈巧的事情,撕壞了你的衣服就不好了,」佩特里慢悠悠說道,「格奧爾還建議你最好在做這種事情之前就把衣服脫好,不然它們還要多洗一件衣服。」

  尤貝爾有些發懵:「洗衣服?」

  佩特里點了點頭:「我們契約中不是說的很明白嗎?你付出身體為代價,我們收取報酬,將你們送到邊境,洗衣服或是狩獵食物這種繁瑣小事自然也歸它們負責——收錢辦事,很合理。」

  很合理,但又好像有哪裡很奇怪。

  尤貝爾伸手,將衣扣慢慢解開,她感受到了納西婭的視線,身體微微一顫,但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衣裙都褪下後,露出了其下白膩柔軟的肌膚,以及那束縛遮擋在胸乳與私處前的單薄衣物,她慢慢地將胸衣系扣解開,將仍帶有些許體溫的衣物全部遞交給了眼前這位名叫格奧爾的綠皮怪物……這讓她的臉頰愈發滾燙。

  她的身材算不上好,足夠纖細,但半點不豐滿,白膩胸乳很是貧瘠,深綠色的粗壯手指伸向她的私處,可她不能伸手攔下,甚至還需要將雙腿微微分開,以方便怪物們肆意窺探她那最為隱私的粉嫩小穴。

  「嘎嗚!」一隻怪物像是發現了什麼,大聲吼叫起來。

  「海爾溫問你是不是處子。」佩特里說道。

  尤貝爾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佩特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嘖嘖起來:「那你接下來要受罪了。」

  「什麼意思?」納西婭問。

  「它們有一個很奇怪的規矩,也許能稱之為習俗,如果這些怪物們有家鄉的話,」佩特里說,「它們認為處子的血是污濁的,會讓它們受到傷害,或是疾病的侵擾,所以它們大都不會選擇為處子破身。首先,我不打算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它們也很厭惡那侏儒的懦弱,並不打算與其分享女人,所以……它們大抵會讓它們的狼來為小王女破身。」

  那些高大的灰狼們安靜地趴在篝火旁休息,那隻名叫海爾溫的怪物走上前去,牽起了屬於它的那隻灰狼,像是餵了它什麼東西,那高大灰狼身下的粗長性器誇張地膨脹起來,不難想像被它開墾後的小穴會有著多麼可悲的下場,尤貝爾怔怔地望著那微微晃蕩的鮮紅肉棒,臉色有些煞白。

  「不行!」納西婭近乎是脫口而出,隨後又是反應過來,將態度放得輕微,「拜託了,我可以為小王女破身……」

  佩特里再度與那綠皮對話,它像是思索了片刻,隨後指著自己的狼,幾里哇啦吼著。

  「它說原本可以,但是你問晚了,它的狼服了藥,已經興奮起來了,這裡並沒有可供它洩慾的母狼,」佩特里說,「它的狼需要發洩慾望,不然可能會受到損害,它們將自己的狼看作手足兄弟。」

  「我可以和它的狼交媾,」納西婭的聲音很輕,「請讓我來。」

  佩特里與海爾溫再度交流,這一次它點了點頭,咕嘎了一句話語,惹得其他綠皮怪物們大笑了起來。

  「……它說什麼?」納西婭下意識感覺這是一句不好的話語。

  佩特里嘆了口氣,手指指節敲了敲眉心:「它叫你小母狼,還讓你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它的狼在狼群中可是很受歡迎的,其他年輕母狼們會很嫉妒你的。」

  出乎意料的,納西婭對於這句羞辱性的話語並沒有情緒波動,因為她深知自己不是母狼,她是麋鹿,消瘦、羸弱但是堅韌的母麋鹿。

  她慢慢將衣物褪去,白皙腰肢上的粉紫心狀圖案鮮明活躍,隨著她的心跳而起伏。

  那隻名為海爾溫的綠皮怪物牽著高大灰狼,它身下那形狀古怪的鮮紅肉棒垂在空中,看起來足足有著她手臂般粗細,其上腫脹青筋猙獰抽動,正常情況而言,尋常女性倘若被這般可怖性器插入,別說交媾,就連內臟都會被擠壓碾爛,但是有著淫紋的納西婭不同,她不僅能承受這根可怖陽具的抽插,甚至還會在其性愛之後恢復最初的緊緻。

  尤貝爾的雙腿被兩隻怪物所分開,將她托舉在了半跪著的納西婭身前,那稚嫩如羔羊的粉嫩小穴不可避免地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因為緊張,它不斷地張張合合,濕淋淋的水光很是誘人。

  「抱歉。」納西婭低聲說道,她輕輕吻上了那濕透的小穴,用舌尖侍奉著她的小姐。

  「不,不用抱歉,納西婭……我很開心能由你來幫我破身——」突兀的快感驟然而起,來得兇猛而突然,尤貝爾難以掩蓋自己細微的悲鳴,她感覺不是納西婭在用舌尖舔舐自己的小穴,而是某個滿是細膩觸手的東西正在撫摸著她陰唇上每一寸敏感肉褶。

  她那漂亮的淡藍眼瞳微微散開,如溺水般死死地按著納西婭的腦袋,纖細腰肢繃得筆直,潮吹在了納西婭漂亮的臉頰之上。

  納西婭將舌尖探入,感受到了那層薄膜的存在,絲絲縷縷的鮮紅混著晶瑩蜜液從她的嘴角滴落,那是尤貝爾的味道。

  「疼嗎?」她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尤貝爾伸手,將她那被蜜液澆灌,黏在白皙臉頰上的頭髮撩起到耳後,輕聲說道:「我喜歡納西婭,也喜歡納西婭對我做這種事情。」

  「嘎嗚!」一隻綠皮怪物低吼道,出乎意料的,這一次它的吼聲有些溫柔。

  納西婭看向坐在篝火旁正在翻閱書籍的黑衣身影。

  佩特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它說什麼真的很重要嗎?做愛難道不是只要舒服就行了嗎?——格奧爾的意思是,淫蕩的小母狼和小母貓是很合適的伴侶。」

  灰狼有些急不可待地向前一步,它將兩隻前爪搭在了納西婭赤裸白皙的肩頭,毛茸茸的觸感拂過肌膚很是舒適,納西婭感受到了有一根巨大滾燙的事物搭在了她的後腰上,從腰椎一直到後背,灼熱地滑來滑去,灰狼焦急又委屈,發出了「嗚嗚」的聲響。

  體型上的巨大差距,使得納西婭看起來很是嬌小,像是玩具一般。

  「別急,乖狗狗。」納西婭輕聲說道,她最初本來是有些畏懼這隻巨大的灰狼,擔心它那鋒銳的利爪和可怖的狼牙,但她很快就發現這隻巨狼其實並沒有那麼恐怖,甚至可以稱之為溫柔——它收起了鋒銳的爪子,只用更加柔軟的肉墊觸碰她的身體;它也同樣沒有用狼牙撕咬,而是不斷地用溫熱粗糲的長舌舔舐著她纖細的後脖頸。

  這種溫柔與絕對體型差距帶來的畏懼交織在了一起,讓納西婭的蜜穴分泌出了更多屬於雌性的濕潤蜜液。

  她跪在地面,高高翹起白皙臀部,伸手握住了那根粗長滾燙的古怪肉棒,將它引導向自己那早已濕透的水潤肉穴,那紫紅色的肉冠抵在了那鮮紅陰唇之上,慢慢地抵進其中,她的肉穴飛快地適應著那尺寸,調整成獨屬於巨狼的形狀……她艱難地擴張了很久,直到那肉棒抵在了最深處的子宮頸口時,仍然有著小半截肉棒還停留在體外未曾進入其中。

  「嘎嗚!」海爾溫又是發出了一聲命令,這一次不需要佩特里的傳達,她很快也明白了這聲命令的含義,灰狼再度向前挺入,碾過了那敏感的子宮頸口,抵在了脆弱又柔嫩的子宮內壁之上,在白皙平坦的小腹之上,那巨大肉棒的輪廓一覽無餘,她有些想吐,仿佛連內臟都要被擠壓出來了一般。

  真是太大了……倘若自己沒有淫紋,會死在這根肉棒之下吧……為什麼要經歷這種事情……好舒服……

  巨大的陰莖慢慢抽擦起來,每一次都會拔出大半,隨後再度撞入其中,重重地碾平了每一寸媚肉皺褶,這種刺激全然超出了納西婭所能抵抗的極限,她全然忘卻了廉恥,激烈地嬌吟著,那被擴張到了誇張地步的肉穴緊緻地錮在了巨狼的粗長陰莖之上,鮮紅柔嫩的肉壁劇烈吞吸收縮著,像是欲求不滿的小嘴一般,每一次撞擊,都會讓納西婭那纖細的腰肢花枝亂顫,白皙柔嫩的可愛足趾緊緊蜷縮著,向著所有人告知著它的主人此時陷入了多麼巨大的快感之中。

  巨狼微微張口,側頭像是「咬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一般,惹得尤貝爾發出低低驚呼聲:「納西婭!」

  「別擔心……尤貝爾,它只是很喜歡我,唔嗯,哈,它在撞擊我的子宮,」納西婭呻吟著說道,巨狼的巨大前爪將她的腦袋按在了地面,高高翹起的臀部之上,粗長陰莖大力抽擦著,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了往日中的凜然,像極了一隻被肏干到高潮了的淫亂母狼,「我有點想吐,狼的陰莖好長,太長了,子宮要壞掉了——」

  隨著一聲高昂的嬌吟,納西婭的纖細腰肢不斷痙攣了起來,她感覺到了巨狼的粗長陰莖抽搐了幾分,隨後再度鼓脹了些許,撞入了她的子宮頸口之中,向著那鮮紅的子宮內壁不斷噴射著巨量的白濁狼精。

  這讓她有些慌亂了起來,掙扎著想要讓巨狼的陰莖抽離出來,避免受精的結局,可那粗大陰莖居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它的根部鼓脹了起來,像是化作了一個球形,將納西婭的緊緻蜜穴撐開,牢牢地鎖在了其中,任憑著她如何掙扎,也沒法從巨狼身下離開。

  納西婭大口喘息著,她感覺自己像是撿回來了一條命,狼狽地趴在地面,小腹如同懷孕了一般地鼓脹了起來,隨著一聲乾嘔聲,她甚至嘔吐出來了大量的白濁精液,這讓她的大腦有些發懵,子宮難道可以和食管相連嗎?

  射精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慢慢地,納西婭也有些適應了下來,她高高挺起著臀部,那些巨狼的白濁濃精將她的子宮撐得滿滿當當,倘若她不是魅魔,這樣下來必然會受精到不能再受精吧?

  到時候她會生下來一整窩的小狼崽——她甚至感覺這有些不錯,等到巨狼長大,它們能成為她的好助力,在白天她騎乘著巨狼作主人,而到了夜晚,巨狼就會騎在她的身上,作她這條淫亂母狼,不,淫亂母狗的主人……

  想到這裡,她那柔嫩的蜜穴再度興奮地劇烈縮緊了幾番,引得巨狼虛咬了一下她的脖頸。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巨狼的粗長陰莖才終於慢慢縮小了下去,它慢慢地將陰莖抽離了出來,深紅髮紫的粗長陰莖垂在了空中,那原本緊緻細膩的蜜穴肉壁此時很是誇張地張開著,甚至能夠一眼看見其內布滿皺褶的鮮紅肉壁,以及那滿溢而出的白濁濃精,她慢慢地收縮著肉壁,隨著時間推移,那本被擴張到誇張程度的陰道居然真的慢慢收縮起來,回到了最初如處子般緊緻。

  「啊,啊~納西婭,納西婭……」

  此時此刻在她面前,尤貝爾也被綠皮怪物們的粗壯肉棒肏干到了高潮,她的纖細雙腿緊緊地鎖在一個綠皮怪物的腰上,渾身上下都被塗滿了白濁的濃精,那張原本精緻的白皙俏臉此時則是滿溢著情慾的氣息,綠皮怪物們絲毫不作任何留情,皆是中出在了她的稚嫩子宮之中,滾燙的精液燙得小王女又是如同痙攣般激烈潮吹起來。

  等到兩周過去,想來尤貝爾的私處已經徹底變成了這些怪物們的形狀了吧?

  她的子宮會徹底臣服在這些綠皮怪物們的肉棒之下,懷孕是必然的結局,但是納西婭並不希望那種事情發生。

  所以她半跪在地面,如同最初受封儀式上那般,在尤貝爾那被肉棒頂出輪廓的白皙小腹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與此同時,隨著最後一隻綠皮怪物的中出,小王女那湛藍的美眸翻白過去,腰肢死死地抽搐著,劇烈高潮連綿不斷,將她推向了慾海的最高端。

  一道鮮明的淡粉圖案,緩緩地出現在了納西婭落下吻痕的平坦小腹之上。

  在篝火旁翻閱著書籍的佩特里終於是抬起頭來,他看向了那平坦小腹上的淫紋,不由得皺起眉來,借著火光,在筆記上記錄下一句話語:「魅魔的眷屬也能擁有眷屬,疑似與分封制相同。」

  海爾溫大聲吼叫著:「嘎嗚!」

  含義是,長官,你是太監嗎?

  佩特里翻了個白眼,對著它豎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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