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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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滿月和梁安學鬧彆扭了。

  起因很簡單,兩人雖然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但是專業並不相同。

  平時兩人課表也不一樣,有時候藺滿月沒課,梁安學滿課。除了周末,兩人的時間經常對不到一塊兒。

  最近梁安學參加了辯論賽,兩人相處的時間更加稀少。

  藺滿月去看了幾場梁安學的比賽,穿上正裝的他真的很帶感。

  很禁慾。

  好想脫光他衣服啊。

  剛開始幾場比賽結束,她還能湊得上去送送花給梁安學,可比賽進程到中旬的時候,她連辯論賽觀眾席的位置都搶不到了。

  很快梁安學被大家熟知,誰都知道大一新生出了一個長得帥、能力又強的辯論手。

  藺滿月剛開始是為他開心的,梁安學被更多人喜歡、接納,他也變得不再那麼拒人千里,整個人都柔化了不少。

  可是看著前赴後繼為他加油的女孩們,看著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還勇往直前向他獻媚的女孩們。

  心裡好不是滋味。

  這是一個大城市。

  不再是那個有秦佳瑩和朱權他們圍著自己轉的地方了。

  這裡比自己漂亮、比自己家有錢、比自己自己聰明的女孩子多得是。這世上最不缺乏勇敢的人。

  梁安學辯論時的照片被人投稿到微博的一個帥哥bot里。

  微博下面的評論都炸了,一時間梁安學的微博粉絲直接破萬。

  藺滿月吃味了。

  這微博還是她幫他創的呢。

  現在評論下面都是「梁安學的老婆1號」、「老婆2號」……

  藺滿月的舍友看不過去,在下面還@出了藺滿月,擺正她正宮的位置。有些人祝福說般配,但也有人說藺滿月配不上樑安學。

  藺滿月嘗到了自卑的滋味。

  原來他已經要成為別人的太陽了。

  藺滿月的舍友葛凝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葛凝說:「滿月,你要向那些人證明你也很優秀啊!你配梁安學綽綽有餘好嗎!」

  「這用證明?」

  「……」

  「?」

  「我覺得你可以和我一起參加學院的啦啦隊。」

  「你們不是夠人了嗎?」

  「缺個你。」

  最後,藺滿月還是答應了葛凝的請求。

  她也沒想要真的去證明什麼,正好梁安學最近忙著辯論賽,有些顧不上自己,她也無聊得緊,想著不如參加些活動充實一下日子。

  然而,這事藺滿月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梁安學,學校的啦啦隊評選比賽也快到了,藺滿月更是忙得沒時間和梁安學見面。

  巧的是,啦啦隊比賽和辯論賽決賽安排到了同一天。

  藺滿月想著她們上場順序比較靠前,等比賽完以後她再去為梁安學加油。

  她換好衣服在休息室候場,正準備發簡訊鼓勵梁安學,休息室的門卻被人猛力拉開。

  一時間,喧鬧的休息室安靜了下來。

  梁安學一看就是匆忙趕過來,西裝外套隨意提在臂彎,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散開,鎖骨與胸膛隱約顯露出來。

  葛凝察覺出梁安學身上的怒氣,知道來者不善,拍了拍低頭玩手機的藺滿月,「你家辯論手來了,自求多福啊。」說完便找了一個要去拉伸活動活動的藉口,領著啦啦隊其餘人出去。

  「你怎麼來了?你沒比賽嗎?」

  梁安學垂眸仔細看了一眼月亮,衣服很顯身材,短款上衣被她飽滿的胸部撐得鼓鼓囊囊,腰間露出的嫩肉白得晃眼,短裙下是她筆直勻稱的雙腿。

  「你為什麼參加學院的啦啦隊不告訴我?」梁安學的語氣有些嚴厲。月亮看出他眼底的冷意。

  這幾天被冷落的委屈湧上心頭,突然性子開始倔起來,開口說話的語氣也不再有往日的柔和。

  「你忙著辯論賽,沒機會告訴你。」

  「你生我氣?這一個月是我的不對,今天比賽結束,我好好補償你好嗎?」藺滿月低著頭,腳尖來回點著地。

  知道梁安學在哄自己,點點頭沒吭聲。

  梁安學將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摟著她抱了一下,輕拍她的後背,「那現在去看我比賽好嗎?」

  他這話說的好像有些奇怪。

  藺滿月仰頭看他,「我待會兒比完賽就去看你。」

  梁安學牽住她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我去和葛凝說你不舒服,你們啦啦隊不是有後補隊員的嗎?讓別人替你。」藺滿月甩開他的手。

  梁安學壓著火氣,繼續說:「別鬧了,辯論賽快要開始了。」

  那股子勁,又開始擰巴起來。

  像是真的想要證明什麼一樣。

  她沒有每天都圍著梁安學轉,沒有普普通通。不想成為黯淡無光的無名角色,她明明是梁安學的月亮,為什麼現在變成了他的金絲雀。

  他在發光發熱前進的同時,自己不應該被滯留在原地。

  「我要參加。」

  梁安學真的生氣了。

  好看的眸子猶如黑洞,一望無際,探不到底。

  氣息變得沉重,攥著藺滿月的手開始使勁,咬著後牙槽問她:「為什麼?」藺滿月不好意思說出自己那些彆扭吃味的少女情緒。

  「不為什麼。我喜歡參加。」

  「喜歡什麼?喜歡穿成這樣?」

  藺滿月覺得梁安學有些不可理喻了,他不也每天穿著正裝勾著別的女孩子的心?而且啦啦隊的都這樣穿,又不是只有她一個。

  「梁安學,你什麼意思?」

  梁安學知道自己剛剛說話有些重,克制情緒,壓著語調。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又不是你養來逗趣的鳥,你難道要把我關在籠子嗎?」

  梁安學還真想把她關在籠子裡。

  但是他不能說。

  他不知道藺滿月是怎麼了,今天的她格外敏感。

  是因為這幾天他太忙了,冷落到她了嗎?

  還是她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沒有方向。

  上大學以後,他們不再是每天24小時都能黏在一塊。

  他提出過同居的請求,但是月亮當時就拒絕了。

  她說希望他能和大學的同學和舍友好好融合在一起。

  所以他才會同意參加辯論賽,月亮希望他能多感受這個世界的愛,他都明白,他也都願意去做。

  即使他不喜歡。

  可是月亮不知道。

  他想要的,從來只有月亮的愛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應該靠近,卻開始走散。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辯論隊友追著梁安學來了。

  「安學?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們倆別鬧彆扭了啊。」

  聽著剛剛他們在裡面發出的爭吵聲,葛凝也急了。「有話比完賽再說,行不行?小祖宗們。」

  藺滿月眼中啜著淚花,犟著頭,不願服軟。

  「真要參加?」

  「嗯。」

  梁安學氣笑了,勾著嘴角,挑著眉。

  「行。」

  將她拉進懷裡,俯首咬上她纖細的頸脖,吮吸出明顯曖昧的紅印。鬆開她,定定地深望月亮一眼,轉身離開。

  藺滿月很不在狀態,即使在評選時她仍然維持著假笑。

  梁安學比她也好不到哪去,自由辯論的時候直接把對面堵得啞口無言,提前結束辯論賽。

  他趕著去看月亮的比賽。

  去的時候她們的表演已經過半。

  他看出月亮的心不在焉。

  可是這樣的她,還是好引人注目。

  有沒有辦法,把她鎖起來。

  聽到旁邊的男孩子在討論月亮。

  從剛開始的誇獎,到後面不堪入耳的話語。

  他沒忍住。

  和人打了一架…

  最後還是張律師去派出所把他接回家。

  張律師看梁安學那頹廢樣,就知道他和藺滿月鬧彆扭了。

  「你這下手夠狠啊,把人打進醫院了。」

  「嘁。」那人活該。梁安學不停地鎖屏,解屏,鎖屏…

  月亮沒聯繫自己。

  他也不好意思告訴她,自己和人打架的事情。

  「送你回學校?」

  「回新買那地。」

  新買的房子是在學校旁邊,他原本打算過幾天把月亮誘過來同居的。裝修是按照月亮的喜歡,臥室頂鋪著夜光星空的牆紙。

  關燈,躺在床上,看著頂上隱隱發亮的月亮。

  假的。

  他想要真的。

  藺滿月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脖子被梁安學咬過的地方仍火辣辣的。

  她評選時候的直拍視頻被葛凝傳到網上,輿論總是迅速變化。

  前幾天還說她不配的那些人,現在都轉頭變成了她和梁安學的牆頭cp粉。可是為什麼她看著那些誇讚的話,心裡一點也不開心。

  好熟悉。

  也好陌生。

  熟悉的是這樣的場景。

  陌生的是自己。

  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在意別人看法的人。

  她理智回魂。

  她被愛情嫉妒沖毀了頭腦。

  高中那個勇敢的自己,變成了現在小心翼翼維護愛情,開始自卑的自己。不對。

  這不是她。

  我們也許會在愛情里迷失,但絕不會無法醒悟。

  她打電話給梁安學。

  沒接。

  她又找到了張律師。

  「咚咚」門被敲響。

  梁安學心下疑惑,有誰會知道這?張律師?他大半夜跑來這裡幹嘛?他從貓眼往外看,是他沒想到的人。

  真的月亮來了。

  開門,藺滿月哭著躲進他懷裡,聲音嗚咽,「我不要你去參加什麼辯論賽了,我不要和別人分享你了。」

  梁安學心被她一聲聲的低泣揪住。

  將月亮揉進懷裡,哄著她。「寶貝不喜歡的,我就不去做。」

  將心事說出來,不再是少女彆扭的秘事,是心底靠近彼此的橋樑。

  「她們說我配不上你,還說我是你養來玩的小寵物。我以前不會這樣不自信的。」

  梁安學覺得藺滿月現在真的很像一隻小寵物,軟軟的,撒著嬌。

  「所以寶貝去參加啦啦隊?」

  「嗯…你最近都顧不上我,不給我傳簡訊,也沒說想我。」

  梁安學親住她哭得泛紅的眼睛。

  「你求證過月亮了嗎?」

  「啊?什麼?」藺滿月眨眨眼,表示懵懂。

  「月亮可以為我作證,我向它傳了很多想你的簡訊。」

  藺滿月倏然紅了臉。

  不敢看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梁安學好會啊。

  她的心都快要圍著他轉圈圈了。

  「那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哪樣?」

  「不可以穿正裝勾引人!也不可以…嗯…反正請你停止散發你的魅力。」梁安學被她無理的樣子逗笑了。

  「那你把我關起來,我願意做你的金絲雀。」

  「啊?這樣不好吧?這樣算不算非法囚禁?」

  「不算,我心甘情願。」

  藺滿月點點頭。

  兩人最後說著說著又滾到床上。

  梁安學偏偏在她快要到的時候退了出來。

  藺滿月底下空虛得難受,需要他填滿。

  「安學?」

  「你說你以後再也不穿成那樣。」

  腦袋有些混沌。

  「哪樣?」

  這段對話好耳熟。

  龜頭碾磨她的陰核。

  「今天穿的那樣,讓人想操死你。」

  藺滿月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梁安學今天和自己一樣。

  他們本來就是一類人。

  占有欲強。

  梁安學比她更直率一些。他不滿意就會表現出來,而自己卻扭扭捏捏。梁安學微微頂入進去。

  「下次不滿意就直接告訴我,別憋在心裡。」

  全部頂進去。

  藺滿月「嗯」了一聲。

  不知是被塞滿的快感,還是應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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