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淫亂三國(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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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半月,楊彪的計劃就開始了!

  袁紹奉三公驕詔集結諸侯,討伐天子身旁的小人,劉辯氣憤不已御駕親征虎牢,留下太子劉征暫攝朝政,呂布領鐵騎五百鎮守朝廷。

  虎牢關的戰事已經僵持了一月有餘,縱使劉征是劉辯的親兒子,也沒有起父親的威嚴,因此,這一個月里,洛陽並不平靜,若非虎賁、廷尉兩部各司其職,維護著洛陽的基本秩序,而且在劉辯的命令下,只聽命於劉征,恐怕劉征就算再厲害,也免不了被一群士族架空的結果。

  劉辯將戰事委託給了國師左悲,隨即秘密離開虎牢關,返回洛陽。

  就在劉辯秘密離開虎牢關的當天夜裡,太傅府中秘密聚集了一幫人,一個個面色凝重,都不說話。

  「諸位,天子行亂倫無恥之道,與其母通姦,生其女依舊行那亂倫之事,此為昏君無道!而且視我世家如同草芥一般!」楊彪臉上表情十分肅穆,看著一個個被他邀來的世族,沉聲道:「如今天子親征,在關東將士浴血衝殺之下,虎牢關不日將破!老夫苦等月余,終於等到今日之機會,我等也是時候有所行動了。」

  「不知太傅意欲何為?」王允皺眉問道。

  「如今天子不在,洛陽兵力空虛,正是我等起事之時。」楊彪笑道。

  「雖說洛陽空虛……」王允皺眉道:「但這洛陽城內,加上虎賁、廷尉兩部人馬,少說也有八千守軍,我等該如何行動?」沒兵權就像造反,那不是找抽是什麼?

  「放心,老夫早有準備,且看此人是誰!」楊彪微笑著拍了拍手。

  只見一員身高八尺的武將從後堂中走出,對著眾人躬身一禮道:「呂布,參見諸位。」

  「呂布?!」眾人見狀興奮道。

  「原來是有呂將軍相助!那此事必成!!」王允微笑著點點頭。

  「呂布將隨,麾下有五百精銳隨時可以調動。」楊彪微笑道。

  五百?王允臉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這五百人能幹什麼?

  「莫急,且看此人是誰?」楊彪臉色也有些發紅,他倒是想多拉攏一些部隊為自己所用,奈何劉辯對兵權看的太緊,根本無從下手,就算是呂布,也是如此,不過此刻也不能如此說,當下微笑著對著後堂道:「子遠,出來吧。」

  許攸的身影自後堂出現,微笑著對著眾人道:「攸見過諸位高士。」

  「許攸?」王允看到許攸,不禁冷哼一聲,這許攸可是當年密謀刺殺靈帝劉洪的主腦之一:「他有何用?」

  許攸也不惱怒,微笑道:「攸如今添為本初帳下謀主,此番奉命潛入朝中,便是為了能夠刺殺淫君,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如何還?」王允冷笑道:「莫不是子遠欲鼓動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洛陽城中軍隊倒戈?」

  「非也。」許攸微笑道:「攸此來,還帶了我主秘密潛入洛陽的一千精銳。」

  「一千精銳?」王允搖了搖頭,就算有這一千五百人又能如何?

  一旦洛陽守將反應過來,人家可是八千人馬,而且就算是虎賁衛,也是訓練有素的部隊,只憑這區區一千五百人,怎麼打?

  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區區一千五百人不可能跟洛陽的駐軍抗衡,一個個面露退意,他們雖然不恥劉辯與母親亂倫的行徑,更憤恨劉辯的許多政策,但也沒想過要去找死啊。

  「諸位,且聽我一言!」眼看著眾人眼中明顯的懷疑和不信任,許攸神色肅穆的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見眾人的目光看過來,許攸沉聲道:「攸知道,一千五百人確難破的了城中八千駐軍,但我們不只是一千五百人吶!」

  「哦?莫非子遠兄還有其他兵馬?」人群中,一名名士聞言不禁目光一亮。

  「淫君邊防甚嚴,便是這千餘人也是隨著當初潁川四郡的流民混進來的。」許攸聞言苦笑搖頭,他倒是想要多弄進來一些兵馬,奈何劉辯這邊盤查太嚴,當初袁紹給他的是五千兵馬,但最終能混進來的,卻只有千人左右,從虎牢關外進河洛境內盤查不算嚴,但要進洛陽,可是嚴的很呢,許攸費盡千辛萬苦,將這些人弄到關中,又找了商隊才勉強混進了洛陽。

  「也就是說,我等要憑藉區區一千五百人馬,與洛陽城中八千人馬對抗?」那名士搖頭嘆息道:「子遠兄,恕我直言……」

  「某已說過,並非只有這一千五百人。」許攸看向眾人,誠懇道:「諸位皆為天下豪族,就算沒有兵權,但族中家丁、家將也不在少數。」

  王允聞言,已經知道許攸打的主意,搖頭道:「陛下自上次長安士人堵宮之後,擔憂我世家影響朝政,已經下了命令,任何世家養士,按其官爵,都有上限,莫說尋常世家,便是文先公身為三公,門下門客也不過兩百。」

  「不錯,一家之人確實不多,但在場諸位有多少人?」許攸面色一肅,認真的看向眾人道:「莫要太多,只要每家能夠出一百人,我等便能集齊四五千軍隊,而且我等再明,敵人在暗,雖有八千,但要守衛城池,維護治安,不可能時刻在一起,我等只需找準時機,突然發難,必能一擊奏效!」

  「這……」眾人聞言,都不說話了,這等於是拿著自己的身家性命在玩兒呢,贏了能得到什麼尚未可知,但若輸了,以陛下的心性,恐怕他們就算不死都得脫層皮。

  許攸目光看向眾人,沉聲道:「機會只有一次,抓住了,諸位便是中興之臣,我主袁紹,可是已經在虎牢關外聚攏了天下四十萬大軍,據我所知,陛下屯在虎牢關的兵馬,也不過三萬之眾,就算有虎牢關堅城,又能擋幾時?」

  楊彪輕咳一聲,輕嘆了一口氣,看向眾人道:「諸位,實不相瞞,老夫今日已經收到確切消息,月余苦戰,虎牢關兵馬雖然對聯軍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虎牢關也是損失慘重,到如今已經不足一萬,而且幾乎皆為傷患,若不出所料,明日怕是聯軍便要破關而入,皆時,就算沒有我等,洛陽只有八千兵馬,如何抵敵得住數十萬雄師?」

  「太傅此言當真?」一名名士皺眉道。

  「何太后那裡已經收到了消息,只是未免造成混亂,才秘而不發,然老夫在朝中為官多年,自有親信,這等事情,瞞得了他人,卻瞞不了老夫。」楊彪肅容道:「老夫已經決意,召集五百家丁舊部,與子遠聯手,今夜便動手。」

  「在下願意將家中百名家丁交於太傅,聽憑太傅差遣。」梁寬咬了咬牙,沉聲道,至於楊彪為何能在劉辯明令只能養兩百門客的情況下,拿出五百人來,眾人沒有多問,這種事情,就算朝廷壓制,方法也多的是,雖然不能大張旗鼓,但以楊彪的身份,要暗中多蓄養三百人,卻是不難。

  「我家中亦有五十門客家丁,願意交由太傅!」

  「太傅,在下亦願交出家中兩百家丁,只是心中尚有疑惑,望太傅能為我解惑!」太僕韓融,對著楊彪微微一禮,沉聲道。

  「元長兄請講!」楊彪面色一肅,韓融地位雖不及他,但韓融如今已經是七旬年紀,算起來,在士林中輩分比他還要高上一輩。

  「我等最終若拿下洛陽後,斷了陛下歸路,聯軍打來,我等是另奉新主,還是依舊尊陛下為帝?」韓融肅容道。

  其他人聞言,面色也凝重起來。

  這話,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另奉新主,也就是說,要推翻大漢天下,在諸侯之中,另擇賢主登基稱帝,但那樣一來,新一輪的紛爭就來了,諸侯聯手,是為世家大義而來,任何一個人登基,其他諸侯肯定不會答應,無論選誰,洛陽將難免遭遇一場大亂。

  尊劉辯,那他們此舉跟脫褲子放屁有什麼區別?

  「我等既不另奉新主,也不尊帝!」楊彪沉默片刻後,對著韓融道:「天子雖然暴戾,然我等終究是漢臣,楊某也不願做那叛國之賊!依我之見,不如效仿霍光、伊尹,另立新君!」

  另立新君?

  韓融聞言,點點頭,劉氏一脈昌盛,朝中便有不少劉氏宗親,劉曄、劉征以及被押送回來得劉璋,都可以。

  「但弒君之名,也不可背上!」韓融嘆息一聲道:「陛下雖然有過,但終究是一朝天子,先皇所立,擒拿陛下之後,我等不可逾禮!」

  「元長公放心,若非陛下咄咄相逼,我等亦不會走這條路,待我等擒獲陛下之後,自會與之曉之以情,勸他退位!」楊彪嘆了口氣,點頭道。

  「如此,我無疑問。」韓融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許攸在一旁看的冷笑,等聯軍打到這裡的時候,哪還有這群老東西說話的餘地?

  王允見眾人已經達成了協議,紛紛交出家中家將護衛,心中嘆了口氣,他已經儘量勸說眾人放棄這個念頭了,既然眾人不聽,他也已經仁至義盡。

  夜涼如水,整個天地都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只是此刻的洛陽城,卻並不寧靜。

  白天的時候,傳來虎牢關的告急文書,請求朝廷增派援軍,只是哪裡還有援軍可派,朝廷的兵馬,虎牢關屯駐了三萬,河內作為與袁紹緊鄰的關卡,屯駐四萬大軍,還有孟津、軒轅、旋門、陸渾關以及伊闕關,都需要分兵駐守,整個洛陽,偃師等地的兵馬已經調走,整個洛陽,虎賁、城衛加上廷衛也不過八千人,哪裡還能抽調出兵馬來,劉征問計於楊彪等一眾大臣,希望這些大臣能夠聚起些兵馬來馳援虎牢。

  只是這個時候,楊彪等人已經鐵了心要占據洛陽,怎會幫劉徵募集人馬,在朝堂上相互推諉一番之後,最終也沒什麼結果,不得已,劉征只好從洛陽城衛之中,調出三千人去馳援虎牢關。

  對於這個結果,楊彪等人自然樂見其成,洛陽守衛越是薄弱,他們的計劃自然也更加容易成功。

  「踏踏踏~」急促的腳步聲中,洛陽的主街上,大量身穿戎裝的兵馬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明滅不定的火把照耀下,遠遠看去,整個長街似乎都是人影,這讓已經決定拼一把的這些人心中安心了不少,有這麼多人,何愁大事不成?

  「太傅,人已經到齊了,您下令吧!」呂布策馬來到楊彪身前,興奮地道。

  事已至此,箭已上弦,許攸也只能吞下這份苦果,當下一行人分成兩路,楊彪帶著大半人馬徑直往南宮而去,而呂布卻帶著剩下的人,一路往正德門飛奔。

  寂靜的夜色下,正德門上只有依稀的火把明滅不定的燃燒,哪怕呂布帶著人衝上來,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怎麼回事?今夜正德門竟無人當值?」呂布帶著人馬上了城樓,看著空蕩蕩的城樓,眉頭不禁一皺,城防軍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端的錯誤,事出反常,必有妖。

  「將軍快看!」一名士卒突然指著城外道:「那裡有人!」

  呂布連忙上前,目光透過女牆,往城外看去,只見漆黑的月色下,無數火把光影出現在城外,猶如一條火龍朝著洛陽方向趕來。

  「是誰!?」呂布有些疑惑的看著這支人馬。

  呂布微微皺眉,命人以火箭示警,將對方陣腳射住,站在城樓上,厲聲喝道:「城下何人兵馬?」

  人群中,飛奔出一將,來到城門下,用火把照住自己,朗聲道:「我乃河東太守張揚,奉太傅之命,前來馳援洛陽,城上是哪位將軍?」

  呂布沒見過張揚,但見其直接以真面目示人,而且直言是楊彪所請,料來不假,當下道:「在下呂布,奉太傅之命,前來相迎,請將軍稍待!」

  當下命人開了城門,呂布帶著人馬親自相迎,看著張揚,微笑道:「太傅盼將軍久已,請將軍隨我來,太傅此時正在嘉德殿相侯!」

  「好!」張揚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身後的無名將士,見那人點頭,當即點頭答應一聲,自有將士上城,替換了城門防守,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趕往嘉德殿方向。

  另一邊,楊彪、許攸等一行人已經接近了嘉德殿,看著遠處那燈火通明的宮殿,楊彪心中冷笑一聲,帶著人馬來到嘉德殿外。

  看了一眼宮牆,並無人把守。

  少府韓融皺眉道:「這是何意?」

  「撞門!」楊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妥之感,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撞門。

  十幾名將士抬著一根木柱上前,開始撞擊宮門,只是令人詫異的是,那宮門竟然一撞就開,根本沒有鎖上。

  楊彪目光一凜,心中不安的感覺變得更強烈了一些。

  「太傅,要不,我們還是撤吧?」不止是楊彪,在場的家主也不是蠢人,嘉德殿作為皇城重地,怎會沒人防守,宮門竟然如此輕易被破,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事已至此,如何言退?」楊彪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狠光:「城中軍隊,最多不過五千,就算那劉征將這些兵馬都聚集於此,我等何懼之有?入宮!」

  寬闊的殿前廣場之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一行人走在大道之上,腳步聲在四周迴蕩,楊彪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眾人道:「怎不見朱雋與王允!?」

  「回太傅!朱雋將軍今日已經被劉征派往谷城巡視,至於王允將軍,今日回府途中,不慎落馬,傷的不輕,御醫診斷後說,怕是三月內要安心靜養。」一名士人說道。

  太巧了些吧?

  楊彪心中,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嘉德殿!?」就在眾人惶惑之際,嘉德殿大門突然打開,一聲暴喝在嘉德殿前響起,緊跟著,一條魁梧的大漢出現在嘉德殿門口,聲如虎豹,將一眾人嚇了一跳。

  「踏踏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數百名將士自嘉德殿中湧出,在嘉德殿前排成陣勢,同時,一簇簇火把在四周亮起,殿前廣場之上的一根根立柱之上,也燃起了火把,將整個殿前照的亮如白晝,驟然亮起的強光讓楊彪等人一時間睜不開眼睛。

  「典韋!?你怎在此!?」當視線漸漸適應了光線之後,楊彪將目光看向殿前之人,不由一驚,失聲道。

  「太傅似乎很驚訝?」熟悉的聲音中,劉辯在劉征陪同下,自嘉德殿中走出,同時嘉德殿兩側,大片人馬從嘉德殿後殺出,從兩翼將楊彪一行人圍住。

  「劉辯!?」楊彪看到劉辯的一瞬間,瞳孔驟然一縮,寒聲道。

  「放肆!」身披金甲,手持方天畫戟的劉征微微皺眉:「安敢直呼我父皇之名諱!?」

  「事已至此,有何不敢說!?」楊彪目光在一群將士身上掃過,冷笑道:「大家莫慌,這裡的人,並不多,虎牢關戰事告急,劉辯就算回來,也不可能帶來多少兵馬,莫要中了他虛張聲勢之計,不過是將城中將士集中於此而已!」

  慌亂的人群,漸漸穩定下來。

  「又讓太傅說中了!」劉辯撫掌笑道:「太傅能力不差,可惜不能為朕所用,實乃國之損失!」

  「事到如今,陛下又何必惺惺作態!?」楊彪冷靜下來,看著劉辯,沉聲道:「會有今日之事,皆是你一手促成,我等,本是大漢之忠良!若非你百般欺凌我士人,焉有今日群起而攻之事?更何況,我等士族乃正氣之輩!最痛恨你這種違背母子倫理綱常之人!」

  「呵,朕與母后之事你無需多管。」劉辯嘆了口氣,搖頭笑道:「單說到對待你們士人!人性本貪,總是可得而不可失,朕何時逼迫士人?朕只是將原本就不屬於你們的東西收回而已,但你們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手握朝廷之命脈,所以,你們認為,朕錯了,因為朕動了朝廷賜給你們的特權,並非收回,只是削弱,但即便如此,你們也無法接受,升米恩,斗米仇,就是如此。」

  「陛下這張利嘴,卻是勝先帝多矣,只是不知,待虎牢關破之時,陛下是否還能笑得出來。」楊彪冷笑道。

  「怕是要讓太傅失望了,今日虎牢關已經傳來捷報,諸侯今日總攻虎牢關,卻被虎牢關守將擊退,攻城將士死傷慘重,袁紹等人,已經偃旗息鼓,暫時收兵!」劉辯笑道。

  「自欺欺人!」楊彪聞言,不屑的冷哼一聲,他想不出虎牢關守軍在經過聯軍四十萬大軍一個多月輪番進攻之後,還有何能力抗擊聯軍大軍。

  「是與不是,日後自有分曉,太傅既然想要拖延時間,朕就給你時間,你等的人,似乎來了!」宮門外,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劉辯微微一笑,抬了抬頭,正看到大量人馬從宮門外湧入。

  「張揚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在楊彪驚喜的目光中,張揚沒有理會楊彪,徑直越過眾人,來到劉辯身前,插手一禮。

  「張揚!」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楊彪目眥欲裂,厲聲道:「你敢叛我!?」

  張揚轉身,目視楊彪,冷聲道:「我乃漢臣,自當以陛下為念,你是何人?何來叛你一說?」

  「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如何?」劉辯負手而立,微笑著看著楊彪,目光卻漸漸冷下來:「若太傅沒有其他手段的話,這一局,是朕贏了。」

  「陛下饒命,此事皆是受那楊彪蠱惑,我等無心與陛下為敵啊!」幾名士人見狀,突然跪下來,對著劉辯哀聲道。

  楊彪氣的渾身發抖,卻無可奈何,悽厲的目光看向劉辯道:「劉辯,你敢加害士人,必不得好死!」 「喪家之犬的哀嚎!」劉辯搖了搖頭:「將楊彪扣押,其餘人等……殺無赦!」

  楊彪等一干世家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在劉辯下了格殺令之後,仍舊有人跪地哀嚎,懇求劉辯饒命,卻也不乏瘋狂之輩,指揮著家丁軍隊殺向劉辯,擒賊先擒王,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典韋冷漠的舉起了戰刀,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殺!」

  韓融此刻反應最快,拔出腰間的寶劍,厲聲喝道:「殺,擒殺天子,我等還有一線生機!」身後數千兵馬蜂擁而上。

  人在生死存亡之際就是如此無知,劉辯也不多話,看了一眼兒子,劉征點頭一笑,抄起畫戟就奔殺進去!

  幾個來回就將兵馬殺出了宮殿,直奔廣場而去。

  鮮血,染紅了廣場,越來越多的世家家丁承受不住這份壓力,重新跪地求饒,只可惜,劉辯已經下達了格殺令,又怎會容這些人活,劉辯這一次是要立威,不止是要對世家,同時也是對普通人立威,跟著世家,絕對沒有好結果。

  呂布仗著個人驍勇殺了進來,滿身血污的他憤然喝道:「劉辯!你這個淫蕩昏君!出來受死!!!」一句憤然怒吼響徹洛陽,可是他並沒有看到劉辯,而是看到翻身上馬,向他緩緩走來的劉征!

  「呂布,我怕我父皇出來嚇的你尿褲子,還是讓我來收拾你吧……」說完,方天畫戟掄圓一圈拍馬沖了上去。

  呂布見狀也是氣憤,惡狠狠的回道:「好!我就先殺你個黃口小兒,讓你父親傷心欲絕!!!!」隨即,拍馬迎上了劉征。

  兩人雙戟一碰,霎時間整個廣場風起雲湧,呂布擰眉瞪眼,汗水不斷留了下來!反觀劉征依舊氣定神閒……

  僵持了沒一會,劉征率先發言道:「你的功夫也就如此了……罷了,殺了你領功,好讓父皇准我出征匈奴!哈哈哈!」說罷,手握畫戟,劉征重力一壓,反手一記倒撤,大戟再次橫掃!

  呂布反應過來了,但是速度太快,無法抵擋,最終被劉征橫切成了兩半!!!

  呂布的意識逐漸消失,他如今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小丑……妄想當皇帝的……小丑。

  楊彪見呂布身亡,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雖然早聽聞劉征頗有乃父之風,但卻未曾想過,會如此是強悍,呂布都不是他的一合之將!

  反抗已經變得有些多餘,身邊的許攸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天子在上,我乃冀州名士,我主乃袁紹,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朕知道你!」劉辯朗聲笑道:「不過如今你既然已經成功策反了這些人,你……也就沒用了,莫要跟朕說什麼兩軍交戰,朕乃天子,袁紹是臣,有何資格,與朕對等?殺!」

  許攸聞言,面色一變,驚疑不定的看著劉辯,也就是說,劉辯實際上早就已經知道他的存在,卻始終沒有理會,只等他暗中聯絡這些世家才一舉出手,將他們一網打盡。

  想到這裡,許攸不禁瞪圓了眼睛,可笑自己一直以來,以為將滿朝文武玩弄於鼓掌之間,如今看來,根本就是一個跳樑小丑,在劉辯眼皮子底下蹦躂,還自以為得計,卻不知成了劉辯手中的槍,等於是幫劉辯將這些人聚集起來,拉到明面上,這些人,皆為關中世家中堅之力量,這些人一滅,朝廷之中,劉辯將真正獨斷乾綱,再無人能對他形成掣肘。

  自己,分明是被利用了,看著劉辯,許攸氣的渾身哆嗦,指著劉辯,說不出話來。

  「哈哈~」身旁的楊彪死死地瞪著劉辯,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戟指劉辯,悽厲道:「昏君,我楊彪一身清廉,豈能受此奇辱,今日一死而已,他日九泉之下,老夫看你如何將這大漢四百年基業敗盡!」 話音落下,突然舉劍便要自刎。

  「哼!」典韋冷哼一聲,手中多了一枚短箭,抖手擲出,不等楊彪自刎,短箭已經擊在了劍鋒之上。

  「鐺~」楊彪只覺雙臂一麻,寶劍已經拿捏不住,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你……」楊彪抬頭,死死地看向劉辯,卻見劉辯身邊,趙松突然突入人群,不等楊彪反應,已經一把拉住他,楊彪想要掙扎,卻愕然的發現,這一直跟在劉辯身邊,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宦官,力氣竟然不小。

  幾名母子精兵突然暴喝一聲,將人群殺散,衝進來將趙松護住,周圍的家丁早已被殺的沒了鬥志,此刻面對這些母子精兵的突然衝鋒,卻是連抵抗的意志都沒有,讓趙松輕鬆地將楊彪帶到劉辯身邊。

  「跪下!」趙松一腳踩在楊彪的腿彎處,楊彪痛呼一聲,跪倒在地,憤怒的掙扎了幾下,卻根本掙扎不開。

  「昏君,要殺便殺,休要羞辱與我!」楊彪抬頭,憤怒的瞪著劉辯,咆哮道。

  「朕……就是要羞辱於你!」拍了拍楊彪的腦袋,劉辯看著在母子精兵、城衛的打擊下,抵抗之聲越來越小的世家家丁,聲音漸漸冷下來:「我大漢有今日之局,皆因你世家無度膨脹,先朝幾位帝王,或是年幼無知,或是回天無力,無法阻止你世家擴張,才有父皇以宦官、外戚制衡,卻也終究是敗了!」

  劉辯低頭,看著楊彪:「所以朕要走另一條路,不殺你,並非你不該死,而是朕要你看著,朕是如何將你們這幫大漢的蛀蟲一步步消滅,如何從你們手中將原本屬於朝廷的東西拿回來,如何讓你們這些所謂的名士留下千古罵名!」 「你……」楊彪怔怔的看著劉辯「以為朕不懂?」看著楊彪疑惑的目光,劉辯冷冷一笑:「朕懂,先皇也懂,只是面對爾等的貪得無厭,已經被爾等壞到根子裡的大漢,根本無力阻止爾等。」

  「這亂世來得好,若非這亂世,朕或許現在還是這洛陽城中,諸位臣公手中的傀儡。」劉辯拍了拍楊彪的臉:「好好看著吧,這一仗,朕已經贏了!」

  「帶下去,打入大牢!」劉辯站起身來,看著遠處漸漸止息的戰場,冷哼一聲道。

  楊彪,被兩名母子精兵拖走,沒有再想自殺,而是一臉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劉辯冷冷的看著廣場,不殺楊彪,自然不是要報復,玩弄人心,他需要楊彪這個世家的扛鼎人物活著,作為反面形象,給天下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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