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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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失控了!

  自晏知灝曉事以來,俊美迷人的面貌加上傲人的身家背景,使他身邊的女人無一不是任他予取予求、柔順逢迎,從沒有例外。

  因此他從不曾對一個女人產生過「掠奪」或是「占有」的念頭,更別提在交歡過程中失去理智了!

  而她——柳丹若,偏偏做到了別的女人所做不到的事!

  先是她的拒絕及倔強,惹惱了甚少動怒的他,使他對她產生了深入探索的興趣,進而因她持續的抗拒而燃起了掠奪及占有的念頭。

  終於,他如願得到她了,可也失控了!

  真沒想到青澀的她,竟然有著一副令他著迷發狂的誘人身子,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理智掏空,成為一隻只想掠奪全部的狂獸!

  這種異常的行徑對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啻為一種深重的打擊,他無法忍受,也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會行為失常!

  他……該如何遏止這種惱人的情況再度發生呢?晏知灝凝視著躺在身旁昏睡的小臉蛋,深深蹙起了眉頭。

  破天荒地,他頭一次在和女人交歡過後,沒有立刻派人送走她……柳丹若醒來時,對上了一雙俯視她的眼。

  晏知灝深濃的眸子裡,有著不明的光點躍動著。

  柳丹若眨了眨泛著酸澀的眸子,眼底充滿著剛醒來時的迷茫神色,一臉不知身在何方的模樣惹人發笑。

  晏知灝勾唇一笑,抬起手,指尖輕撫過她小臉上尚未清醒的憨態。

  意識慢慢回籠,兩雙眼眸相對的同時,柳丹若猛然瞠大眼,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在此瞬間,之前的記憶也如潮水般迅速湧上腦海——「啊!」柳丹若低呼一聲,驚惶的神色湧上眼底,顧不得渾身的酸痛,身子一縮,便想往旁邊滾開,逃命的模樣宛如將晏知灝當成噬人的狂獸,怎麼樣也要逃得遠遠的!

  側躺著俯望著柳丹若的晏知灝,臉上漾起一個有趣的表情,大手在她的身形才剛挪動時就「適時」地阻止了她。

  「你想做什麼?逃命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長得那麼可怕,會讓人才看一眼就急著逃走?」晏知灝語帶調侃地看進柳丹若泛著驚悸的眼神,心知肚明她是被之前兩人交歡的事實給嚇到了。

  「我……」柳丹若的身子縮了縮,努力咽下升至喉頭的恐懼,「我……可以離開了嗎?」察覺自己身上不著寸縷的情況時,她只求不要再次經歷先前那般可怕的折磨,況且他都已經得到她了,總可以放過她了吧?

  看著柳丹若欲蓋彌彰的眼神,晏知灝忽地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恐怕現下你還不能馬上離開我的床,因為我還沒要夠你。」

  恣意說著露骨言詞的同時,晏知灝倏地掀開蓋在柳丹若身上的被子,讓她印著點點紅痕的雪白身子再次裸裎在他的眼下。

  「啊——」柳丹若被晏知灝突如其來的行為嚇得尖喊出聲,一雙小手迅速環住自己胸前,曲起雙腿將身子蜷成一團,驚嚇地渾身戰慄。

  「不……不要,你、你放了我……我真的受不住……」她惶惶然地叫著,眼底浮起惶懼的淚光。

  從沒有想過男女之間的接觸竟是這麼可怕,她……真的不能接受啊!

  晏知灝挑了挑眉,有些失笑地搖搖頭,伸手將柳丹若縮成一團的身子直接摟進懷裡,一手按住她微微抖瑟的身軀,一手托起她的下顎,俊眼盯住她驚慌失措的美眸。

  「看來先前我真是弄痛你了,是嗎?」晏知灝柔聲地開口問道。

  柳丹若膽戰心驚的回視著晏知灝,眼底布滿了戒備神色,讓她不需開口,答案已然揭曉。

  「所以現下你怕的應該不是我,而是我們之前所做的事,對吧?」晏知灝愛憐地吻了下柳丹若小巧的鼻頭,溫柔的嗓音充滿著撫慰的意味。

  她看著他的眼,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對他異常溫柔的神態感到迷惑,心底的戒心卻因他溫柔的嗓音而降低幾分。

  「那麼,這回我不會再那麼急切地弄痛你了。」他深濃的眼眸凝視她,緩緩將抱在懷裡的嬌軀放回床榻上,同樣裸裎的健軀也跟著復上她。

  「你……」兩人身軀的緊貼,讓她清楚感覺到他散發著熟度的男性體魄,以及正大剌剌地抵在她的小腹上的硬物……她渾身一震,霎時心驚地想起先前才遭受的痛楚折磨,小臉上頓時顯出驚惶的神色。

  晏知灝並沒有忽略柳丹若的反應,語調輕柔的安撫她:「沒事的,別怕,不會再有之前的疼痛了。」他邊說邊用大手輕撫著她雪嫩的肌膚,想撫去她不安的緊繃。

  「你……」柳丹若哀求地睇著晏知灝,「你……一定要和我……做、做那件事嗎?」他貴為王爺之尊,應該會有許多女人服侍他,他難道就不能找她們嗎?

  「當然,而且一定要和你做!」溫柔的語調不變,其中卻含著不容人拒絕的堅持,「我知道你在怕什麼,那是我的疏忽所致,等這回結束,下次你就不會再怕了。」說話間,他已用大腿頂開她僵硬的雙腿,將昂然的男性勃起抵在她的大腿根部,輕輕磨蹭。

  還不曾有女人在床上避他如虎如狼,他發現他的男性自尊又再一次受到重擊!

  柳丹若倒抽了口氣,因他挑逗的動作而湧上一股異常的緊張感。

  「可……可是我……」怯生生地再次開口,柳丹若努力想讓晏知灝改變主意。

  「噓,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以後你還是會有在床上服侍我的時候,不先克服害怕的心態,日後怎能讓我盡興!」他的大掌沒有停歇地撫弄起她柔美誘人的身體曲線,恣意地在雪嫩的肌膚上四處游移,探索她每一寸隱密處,逐漸挑起她體內的欲望火苗,燃起她渴求的火花。

  「嗯……」柳丹若低低呻吟出聲,身子泛起一陣陣無法控制的戰慄感覺。

  「有感覺了?」唇角滿意地勾起邪佞的笑容,晏知灝帶著魔力的大掌攫住她挺立的渾圓酥胸,不停的擠壓揉搓,感受著掌心中絲滑如緞的溫度,另一隻手則毫不遲疑地直接探入她敞開的兩腿之間,手指穿越花叢,迅速按住藏匿其間的花核磨蹭起來。

  「啊……」柳丹若驚喘出聲,感覺下腹間產生一股強烈的熱流猛地竄遇全身,令她有如置身一場火海之中,渾身都燃燒了起來。

  此時,體內逐漸升起的渴求,讓她先前的驚惶恐懼都變得模糊了……「對,就是這樣……」晏知灝低聲喃喃,感覺柳丹若緊繃的身子在他的挑弄下,已然漸漸軟化下來。

  「呃……啊……」火熱的欲望如潮水般涌了上來,下腹一陣緊抽,濕滑的愛液由體內淌流而出,濡濕了他挑弄的掌心。

  半眯的眸眼盯緊她小臉上每一種細微的表情變化,下腹腫脹勃起的叫囂聲,再一次證實她柔美身子對他的影響力。

  他忽地俯下頭,一口咬住她胸前一隻雪白凝乳,靈舌抵住嫣紅挺立的乳尖,邪惡地彈弄兜轉,來回摩擦,然後再用力吮吸……至於在她私密處肆虐的大手,則是恣意地揉弄著濕潤的花辦,長指順著淌流而出的滑液,探入她緊窄濕滑的花徑——「啊……不要……」她猛地抽氣,瞠大驚惶的大眼,想起先前曾經歷過的痛楚,頓時緊繃、戰慄了起來,口中胡亂嚷著:「不!會痛……」

  「噓,別,不會痛了,放鬆,嗯?」他低喃著哄她,手指不但不停止侵入的動作,反而直直探進花徑深處,並來回抽撤——「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撫慰奏效,在他的溫言軟語下,她果真不再感受到之前的痛感,反倒有一股似曾相識的熱流由她的下腹間竄起,直達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雪白的身子慢慢染上一層誘人的粉艷色澤,呼息亦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不痛了,是吧?」晏知灝柔聲問道,盯著她小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結果時,眼底的慾火瞬間燃高。

  他的炙唇含著她一隻嫣紅蓓蕾,反覆吮吸嚿咬,時輕時重的力道,撩逗著她發出難受又快意的呻吟聲。

  「啊……」她再一次感覺自己猶如置身火海之中,體內持續散發的熱度,焚掉了她的神智,讓她喘不過氣地張著小嘴嬌喘著……被柔嫩肌理緊緊包圍住的銷魂感受,讓他的手指更是積極地在她濕熟緊窄的花徑中肆虐,邪惡的旋轉擠壓,來回抽送,企圖勾撩起她更深的慾火。

  「嗯……」在他細細的挑弄下,她更加放鬆身體,沉溺在被他挑起的欲潮之中,吟哦出聲。

  感覺她體內不斷沁出大量的愛液,染濕了他整個手掌,他滿意地勾出邪笑,然後突然挪移身軀,狂肆地以唇舌吻上她雙腿間濕濡的私密花叢,舌尖探入層層花辨里,不停地舔舐、吮吸芳香的潤澤花液。

  「啊……」她如遭雷殛,下腹猛地抽搐痙攣,口中逸出激昂的嬌喘呻吟。

  他靈活的舌尖不停地來回在她的花核上磨蹭、彈弄,然後再順勢滑下,舌尖倏地刺入濕淋淋的花徑里,進進出出地撩搔著,品嘗著狂涌而出的香甜愛液……「啊……啊……」她全身劇顫,根本招架不住如此激烈的撩勾,一股既歡愉又難受的感受直襲而來,體內強大的熱流流竄過她全身上下,讓她深深體驗到被情慾折磨的渴求。

  她激昂的回應讓他知道她已然準備好了,於是他移開唇舌,直起身將下身的昂揚抵在她淌著愛液的穴口處磨蹭著。

  硬碩的尖端在她敏感的穴口肌膚上摩挲,讓她感到又麻又癢,一陣渴求不得的空虛襲來,令她不由自主地挺起下身,蠕動著迎合他煽情誘惑的動作。

  「啊……求、求你……我好難受……」口中也逸出不知所措的哀吟囈語,難耐地左右擺動著頭顱。

  她無意識的反應充滿著魅惑的熱情,讓他僅靠一線支撐的自制力瞬間崩斷,勁腰一個挺進,他碩大的勃起已然強勁地進入她濕滑緊窄的花徑中,直達深處——「呃……」強硬被撐開的感覺,讓她尖銳的抽氣,一口氣哽在胸中,渾身僵硬地試圖忍下即將襲來的劇烈疼痛……痛楚依舊襲來,可與上回大大不同的是,除了被硬碩強迫撐開的刺痛外,另一股非常強烈的快感亦緊隨而至,且迅速凌駕在痛楚之上,讓她忍不住喘息出聲。

  「啊……」她不知所措地扭動著身子,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股難耐的麻癢由下腹湧上來,擾亂她的感官知覺,讓她忘卻了痛楚。

  她扭動的動作猶如點燃火苗般,讓強忍著等她適應的晏知灝頓時倒抽了口氣,再也無法等待地伸出大手扣緊她的腰肢,緩緩地在她體內律動起來,再一次感受自己的堅硬被她緊緊夾住的快感。

  「啊……」他每一次的律動進入,都讓她感受到不適和刺痛,可奇異的是酥麻的快感亦如影隨形而至,兩種感覺交織,刺激著她纖細的神經,讓她發出一聲聲誘人的嬌吟。

  碩大的男性被柔嫩肌肉包里住的快感,令他銷魂舒暢至極,他粗喘一聲,動作加快地開始在她體內猛然抽送起來,次次皆頂入她體內的最深處才肯罷休……隨著他不斷的撞擊,她的體內升起了灼燙的快感,口中亦發出歡愉的呻吟……他的唇舌邊挑弄著她,大手還伸往兩人身體交接處,不住撩撥勾搔,引爆她的熱情,腰杆也用力挺進,讓男性勃起次次直達她體內最深處……「啊……」不同於上回的痛楚,這回她終於嘗到男女交歡的歡愉滋味。

  他放浪地在她濕滑緊窒的體內衝刺,一次比一次有力,一下比一下更深吔街瞳著進入她,激烈的摩擦令她嬌吟連連……「啊……」激狂的欲潮不斷侵襲她敏銳的嬌軀,纖弱的神經繃緊至極致,小腹間湧起一陣陣抽搐的顫動,快感一路竄升,攫住了她全部的心神。

  濃烈的欲望氛圍迴蕩在床幃之間……他放縱地在她的體內盡情馳騁摩擦,充分享受被她的緊窒緊緊包圍所帶來的銷魂快意。

  「啊……我……我不行了……啊……」小臉上布滿激情的紅暈,腦中一片混沌暈眩,她不斷呻吟嬌喘,幾乎快要招架不住他愈來愈激狂的衝撞……最後,她受不住地尖泣出聲,在達到高潮的顛峰時,再一次厥了過去感覺她體內傳來異常的緊繃,他更加用力地在她的體內抽插,在一次強力的衝刺時,將灼熱的欲望熱流全部激射在她的花徑深處……城南永平大街青和堂解去身上毒性,休養數日後終於完全痊感的於懷恩,隨即迫不及待地找上始終不肯告訴他師妹因何不見蹤影的師父。

  「丹若在桓王府?」

  聽到語調冷淡的簡短回答,於懷恩蹙起眉心,一臉不解地看著端坐廳堂中央椅上的周侗,對他臉上那種事不關己的表情感到疑惑。

  「她怎麼會跑到桓王府去的?」按捺不住心中疑問,於懷恩繼續追問。

  原本臉色平和的周侗忽地露出一個氣惱又不屑的表情,冷冷的開口。

  「之前你陷入昏迷時,她奉我之令潛進袁府盜取「七重春」草,誰知身手太差而失風被抓……」

  「啊!」於懷恩驚呼一聲,緊張的踏前一步,眼底浮起憤慨,「師父,你明知師妹除了輕功尚佳外,幾乎等於不諳武功的平常人,你怎麼可以派她潛入袁府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於懷恩與柳丹若從小一起長大,早巳視她為自己的親妹子。

  周侗忽地嗤了一聲,「別急著替你那個不知羞恥的師妹討公道?!」

  「師父,你怎能這麼說丹若?」於懷恩愕然,沒想到師父竟會對師妹口出惡言。

  周侗哼聲續道:「她被抓數日後,突然回到青和堂,說是由桓王府逃回來的,而且還說桓王府有一味可解百毒的解毒丹藥,當時我雖然懷疑她保留一些事情沒有說出來,可並沒有深究下去,還告訴她,待我另行打探七重春的去處後再作打算!」

  「誰知幾日後她便忽然失了蹤,直到桓王府的人送上解藥,告知她已是桓王爺的人,並要我們不可再去尋她時,我才知道她突然失去蹤影是跑到桓王府去了。」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丹若是不知羞恥啊!」

  「怎麼不是?她主動找上桓王爺,美其名是用自己換來解毒丹藥,實則是她自己貪圖富貴,妄想一步登天,攀上枝頭作鳳凰!」想到送解藥來的人對他所撂下的警告,周侗心中又是一陣憤恨。

  「師妹不是那種人,師父!」於懷恩大叫了出來,他實在不明白師父為何一臉異常痛恨的表情。

  「女人都是一個樣!是你眼盲看不清!」周侗眼底閃過一抹激烈的恨意,看著於懷恩為柳丹若辯解的眉眼,腦海忽然浮起藏在記憶深處中那抹與他有著同樣眉眼的倩影,心中又是一陣止不住的怨恨。

  師妹啊師妹,你可知你那甫出生即被我盜來的孩兒,已經成為一名通緝在案的夜盜了,這就是你貪圖富貴、背叛師兄我的下場!

  於懷恩眼神疑惑地看著師父陰沉的臉龐,可此刻他卻無暇深究,滿心只想著身陷桓王府的師妹。

  「想來師妹定是被迫與那桓王爺交換條件的!」於懷恩眼神凝重地揣想,「不如讓我走一趟桓王府,見丹若一面,好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想到師妹竟然因為他身上所中的毒,而接受那種羞辱的條件,他就恨不得立刻飛身前往桓王府,將師妹平安無事的帶回來。

  周侗對於懷恩的話嗤之以鼻,「你見得到她才怪!送解藥來的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根本不許我們用任何名目去桓王府找她!」

  其實桓王府的人送解藥來的時候,曾挑明地直說是因為他算是間接為十三皇子「延王」工作的人,所以才不追究他教唆柳丹若偷入袁府的罪行,但這些話他選擇不告訴於懷恩,所以他也會盡力阻止於懷恩前去桓王府的企圖!

  「不管桓王府的人怎麼說,我還是要去找丹若,然後接她回來。」於懷恩露出堅決的眼神,二十幾年來頭一次他沒有順從師父的決定。

  「不准去!」周侗低喝,「別忘了我們師徒還有其它大事要做!哪能容許你將時間花在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頭!」

  「丹若不是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於懷恩抗議地說,難以置信師父竟然就這樣撒手不管師妹,師父怎麼會突然變得這般無情、冷血?

  「她選擇進桓王府,就與我們沒有關係了!」周侗眼神嚴厲,「你只要專心在自己該做的事上頭就好!」

  於懷恩看著師父冷酷的眼神,突然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想告訴師父……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件事了。」

  「你說什麼?」周侗瞬間變臉,「這麼神聖有意義的事怎能就此半途而廢,說不做就不做?」

  「師父!」於懷恩再嘆一聲,「說實話,我實在無法認同偷入他人府邸、盜取財物,算得上是劫富濟貧、神聖有意義的事!」

  休養的這些天裡,於懷恩想了很多。

  當初他真的不該盲目順從師父的意思,勉強自己去做這件所謂「濟貧扶弱」的事,因為私心裡他一直覺得偷入別人府邸洗劫財物是不對的,可又不願忤逆師父的堅持,因而只有苦了自己的良心。

  原以為這回因誤觸機關而中毒該算是罪有應得,對即將來臨的死亡只有認命的分,誰知竟然害了他最疼愛的師妹。

  而今他想通了,他再也不能這樣盲從下去了!

  於懷恩臉上堅決的表情令周侗心中一陣恐慌。

  「別忘了,當初你可是興致勃勃地去做這件「有意義」的事!」他勉力定下心神,硬聲指責著於懷恩。

  沒想到一向聽話順從的徒弟竟然會突然「良心發現」!

  眼看計畫已實現了一半,如果於懷恩不肯再繼續下去,那他等待多年的報復豈不是要前功盡棄,盡成泡影了?

  於懷恩黯下眼,「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下去了,那些等待幫忙的人,我可以想別的方法來幫助他們。」他依舊堅持。

  周侗臉色陰沉地看著於懷恩半響,才勉強抑著音調開口,「你才剛解了毒,先去休息吧!這事……你再多想想,然後我們再來討論。」

  於懷恩嘴唇微張,正打算再說什麼,看到師父不豫的臉色,也只好咽下到喉的話語,「那徒兒先回房了。」或許等師父適應他的想法之後,便不會再那麼堅持了。

  眼神陰鷙地看著於懷恩消失在門後,周侗所坐椅子的扶手忽然傳來一聲「啪!」地聲響——隨即,堅硬的木料輕易地在他的手中碎裂開來!

  桓王府邸破天荒地,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竟成為桓王爺最新上任的侍妾。

  不僅如此,桓王爺還將她安排住進離他寢房最近、臨湖而建的「明水軒」,而沒有讓她住到眾多侍妾居住的「滿香閣」去。

  這個令眾人譁然,私底下偷偷討論不休的消息,很快便傳遍整個桓王府邸。

  原先最受寵愛的牡丹,當然不會錯失這個令她無法接受、震驚不已的壞消息。

  「可惡!我求了那麼久,辛辛苦苦的努力那麼久,別說連王爺的寢房沒進過,就連要求獨自住一間樓宇也不可得,偏偏一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賤女人,竟然得以進住明水軒真是氣死我了!」牡丹瞪著美眸,艷麗的臉龐因怒火蒸騰而顯得有些扭曲猙獰。

  「明水軒」一向用來招待與晏知灝較為親近的親朋好友過夜居住,圖得便是「明水軒」是離晏知灝寢居「綠波樓」最近的樓宇之便。

  誰知晏知灝竟然讓一名侍妾住進「明水軒」,那豈不是代表她的地位已然凌駕在其它侍妾們之上?這個體認真的是氣壞牡丹了!

  「可不是嘛!」坐在一旁、趕來通風報信的侍妾玉娘,噙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冷眼旁觀牡丹發飆的模樣。

  「就我看吶!就算王爺真要選個住到「明水軒」去的侍妾,也該是最得寵的牡丹你哪!怎麼也輪不到一個才剛進王府的女人!」玉娘眼底閃著不知名的深意,半是嘲諷半是認真的吐出風涼話。

  其實玉娘是僅次於牡丹得晏知灝寵愛的女人,平時兩人明爭暗鬥,少有交集,不過,如果是為了「第三者」,那麼她們兩人便會不約而同地連成一氣,先打跑「第三者」再說。

  牡丹聽完玉娘所言,頓時發怒地跳腳,「你是什麼意思?特意跑來諷刺我的嗎?」玉娘撇了下嘴角,「哪是諷刺你,我是想告訴你,發火著急是沒有用的,還是想想該如何對付那個「新寵」比較重要!」

  牡丹一聽頓覺有理,胸中的怨氣暫時消了去。「說得是,那你有什麼想法?」沒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合作共同對付「外敵」。

  玉娘嬌美的俏臉上突然露出一個陰陰的笑容。「我的確是有些想法。」

  「那就說來聽聽。」牡丹立刻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好……」

  接下來,兩個尚未見過「情敵」一面的女人,開始熱烈討論起「制敵」大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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