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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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到路北中學,我對這裡的環境還算是滿意。

  並非因為這兒是市重點中學,有龐大的校園和齊全的設施,而是因為,我們班的女生平均水準很高。

  對,我就是這樣一個色批,一個悶騷的色批。

  我原本是個外向的色批。

  但自從父母關係惡化,我好像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每天只做一件事情,偷盔班上的女生。

  只是偷窺,我沒有多餘的勇氣去進行其它動作。

  原來就讀的南山中學不是重點,班上學習氛圍一般。

  據我偷聽到的情況,班上的妹子很開放,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妹子都被破處了——包括班花周子欣。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沮喪得一整天沒有偷看,只是坐在座位上發呆。

  畢竟我的心裡,曾有她的一顰一笑。

  只要想到她在梁東成的身下承受、迎合的畫面,我便覺得心如刀絞。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整天。

  第二天,我便開始偷看其他的同學。偶爾,也看看周子欣。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高二結束。

  其一是,我在班上已經到了人見狗嫌的地步。

  其二是,原本在這裡就讀的原因是,我媽在這所中學任教,這時他們離婚官司結束,我被判給了老爹,他自然要重新安排。

  當然,還有個原因,我的成績已經差到無法順利畢業了。

  於是,我老爹費盡渾身解數,終於把我塞進了市重點路北中學,而且留了一級,讓我重讀高二。

  路北中學是封閉式管理,學風與原來的南山中學天差地別。

  從高一開始,所有學生每個月都有一次排名的月考。

  老爹不知動用了什麼神通廣大的關係,竟然直接把我塞到了路北中學的理科重點班。

  但我重新開始學習,並不是因為這個。

  開學前,老爹找我談話。

  他直言把我安排進這裡,費了不小的力氣。

  如果我再畢不了業,考不上大學,就只能送我去打工了。

  我想繼續划水,偷看妹子,不想去電子廠打工。

  所以只能開始學習。

  其實,只要稍微用心聽講,達到及格水平不是問題。

  正好,學習的行為可以掩飾我的偷窺。

  剛到班上,我被分配在第三排,聽課的最佳位置。

  班主任王強是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見誰都是一副和藹的表情。

  因為文理分科,這個班也是剛剛才組建起來的。

  雖然許多同學原來也認識,但是我的存在並不算是突兀。

  同桌是個看起來很乖的女孩,名叫任思鳶。

  她的穿著很保守。

  現在是九月,教室內溫度三十多度,她依然穿著秋季校服的外套。

  原因我在入學第三天就想明白了。

  因為學校的夏季校服用料一般,女生穿著可能會暴露內衣的形狀和款式;而且袖子偏短,從側面看會露出腋窩。

  任思鳶對我很友善,在我課本沒到之前還主動與我一起看。

  再加上她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於是我決定不偷看她了。

  幸運的是,隔著過道的另一邊,也坐著一個女同學。

  她叫李卉,是那種學霸型的女生。

  她的家境應該不算很好,吃穿用都非常節約,每一支水性筆芯都要寫到油墨用完為止。

  她似乎對身邊的一切都沒有多餘的興趣,大多數時間都在低頭學習。

  這極大地方便了我的偷窺。

  陽光從窗外透入,我甚至可以看清她臉蛋上淺淺的絨毛。

  她不像任思鳶一樣耐熱,即使穿著夏季校服也總會汗流不止。

  所以我可以每天欣賞她校服下的小內衣和腋窩下稀疏的毛髮——這常常使我的下身漲到爆炸。

  這小小的誘惑,我還可以控制得住。

  讓我幾乎失控的是,有一天因為天氣太熱,任思鳶將外套拉鏈拉開,我看到了她鼓鼓囊囊的胸部和飽滿的小腹曲線。

  我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手,在她的身上用力摸索一番。

  我急忙請假去到廁所,利用手機中存放的資源來了一發。

  當時,智慧型手機還沒有普及,山寨機內存卡里存放的都是我珍藏已久的資源。

  畢竟空間只有8G,能留下的都是直戳性癖的精華。

  當然,學校規定是不允許攜帶手機,但是許多同學還是偷偷帶了,平時開靜音藏在身上。

  但回到座位之後,看到任思鳶那關切的表情,我又覺得有些罪惡感。

  「可能是有點中暑了。」我小聲說,「洗了把臉感覺好多了。」

  她點點頭,繼續寫手裡的作業。

  一來二去的,我漸漸能認全班上的女生了。

  全班女生整體水平很高,能超過記憶里周子欣的女生超過5個。

  更難能可貴的是,因為學風嚴格,班上的妹子絕大部分沒有早戀行為。

  也就是說,她們大多是處女,可以放心意淫。

  略作考慮,我覺得應該從面前的具體妹子們開始。

  雖然離我稍遠的地方有幾位超高水準的妹子,但是伸長脖子去看她們屬實有些唐突了。

  最近這周我把前座的鄭璇也加入了豪華偷窺套餐。

  她雖然不如李卉和任思鳶的臉蛋好看,但是勝在運動感十足。

  她是田徑特長生,每天都有一段時間在訓練。

  所以多數時候都是洗完澡過來晚自習。

  少數來不及的時候,則可以聞到她身上少女的汗味。

  再加上鄭璇生性活潑,經常回過頭來與任思鳶玩鬧,一來二去的,也和我漸漸熟絡起來。

  這天課間,我正在偷看任思鳶睡顏的時候,鄭璇忽然回過頭來,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老臉一紅,趕緊低下了頭。

  對班上的同學,我一直都是這副沒有男子氣概的小受模樣。

  因為這樣會讓妹子們的戒心放低許多。

  我感覺到,一陣溫熱氣流吹拂在我的耳邊。

  「我可以為你保密哦,不過明天你要幫我帶早餐~」

  慌亂的我趕緊點了點頭。

  校門口早餐店的煎餃物美價廉。

  熱油浸潤的韭菜肉餡兒,炸得金黃酥脆的外皮,再澆上爽口的辣椒水,想想便讓人流口水。

  每天早上都有一群走讀生在排隊購買。

  從這天開始,我也加入了代購大軍。

  開始只有鄭璇,然後我看到任思鳶有些羨慕的樣子,我也主動幫她帶一份。

  讓我驚訝的是,李卉居然也主動找我,讓我幫她帶一份。

  雖然都是帶早餐,待遇卻是完全不同的。

  李卉和任思鳶都是提前預付早餐錢,收到之後都會表示感謝。

  任思鳶還覺得不好意思,經常給我遞些小零食。

  鄭璇則是每周才過來結一次帳,遇到手頭緊的時候,甚至兩三周都沒給錢。

  再加上屢次被她調戲,恨得我牙痒痒。

  不過,我還是順利忍了下來。

  因為某天晚自習,我站起身的過程中,從她的領口偷看到了令我血脈賁張的一幕。

  花骨朵般的嫩乳在她的胸口,隨著她的嬉笑顫顫巍巍的搖擺著。

  她竟然沒有穿內衣。

  從此,我對她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以至於我都沒好意思找她催過早餐錢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大概產生了一種叫做「她的奶子被我看到了,她的心裡有我!」的錯覺。

  所以,我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

  對任思鳶和李卉的關注都轉移到了鄭璇身上。

  這樣一來,她在我眼裡便越發好看了。

  雖不高但勻稱的身材,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活力的馬尾辮,大膽活潑的性格。

  如果當時的我看過某知名長篇戒色類大作,恐怕會把她當成方彤彤的化身吧。

  幾天後,看到她和別的男生打打鬧鬧時,我心裡還會感到酸酸的。

  她對我會不會有好感呢?

  應該是有的吧。

  畢竟每天和她說話最多的男生就是我。

  早上把早餐遞給她的時候,她還會有意無意碰碰我的手指。

  魂不守舍啊。糟糕,是戀愛的感覺。

  但是,在這所學校,我是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獨處機會的。

  她是體育特長生,每天有很長時間都在田徑場。

  就連晚自習也只上後兩節。

  她一般伴著第二節晚自習上課鈴走進教室。

  濕漉漉的頭髮,紅撲撲的臉蛋,香香的味道,往往讓我很久都沒法進入學習狀態。

  憋得狠了,便只能請假去廁所,用手來上一發。

  這讓我本就不富裕的學力,更是雪上加霜。

  體育課,不會打籃球的我,一般會去羽毛球場稍作運動。

  除了班上的女生,一起打球的還有同班幾個男生。

  和我最聊得來的是金維。

  金維是班上為數不多的,成績比我還差的學生。

  他之所以能進路北中學,是因為他爸媽都在路北中學上班。

  準確的說,他不但和我聊得來,和全班的所有男生和部分女生都聊得來,和外班的很多人都有交情,在學校里相當吃得開。

  我之所以和他投緣,是因為我和他有幾個共同愛好,例如DotA、女生、黃片。

  他玩DotA特別菜,在學校外的黑網吧被大家稱為「金毛」。

  但是他人菜癮大,經常拉著人和他一起玩,還自稱「路北金槍小霸王」。

  我和他就是這樣熟悉起來的。

  這天,我問他,明明籃球打得好,體育課上每次都來打羽毛球呢?

  他咧嘴笑道:「當然是為了看妹子啊。打籃球的基本沒有妹子,能看到的也只有在周圍的啦啦隊。羽毛球就不同了。你看那邊,劉雨薇的胸大不大?」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班上的「波霸」劉雨薇來回奔跑時,胸前波濤洶湧得樣子。

  「日,真有彈性啊。」我喃喃感嘆道。

  「Nonono,那是胸罩的彈性。她的胸可軟了,摸起來像沒裝滿水的氣球。」他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這...你摸過?」我驚訝道。

  劉雨薇雖然被班上的男生私下叫著波霸,但在班上一直是乖乖女形象。

  這當中的反差讓我瞬間來了興致。

  「摸過幾次。」他臉上不無得意道,「她喜歡我,想和我談愛。我沒同意,不過她的奶子我還是玩過,全身也差不多摸了個遍。只差沒上本壘。」

  「啊?為什麼不同意啊?」我對他投去崇拜中夾雜著疑惑的目光。

  劉雨薇雖然長相不算頂尖,但這誇張的胸部也算是千里挑一了。

  這樣鮮美的紅燒肉送上門居然不吃?

  「廢話,我要是和她談愛,分分鐘會傳到我爹媽耳朵里,那我就慘咯。」金維瞟了我一眼,道,「哥們還不算禽獸,只是拿她的奶子過過癮,沒有破了她。要是換了樓下班那幾頭牲口,恐怕早就把她玩個爽了。」

  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他壓低了聲音,接著說:「今年上半年,學校籃球隊的三個人,在器材室一起把5班的一個女生幹了。這個女生還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女朋友。那女的也是玩的開,後來居然一直和他們三個一起玩,各種花樣都玩盡了。後來,被學校發現之後,女生悄悄退學了,這三個人也就內部處分了一下。」

  「這...」我感覺到學校在我心中的形象轟然崩塌,道,「我還以為,我們學校會比外面管得嚴些...」

  「這是肯定的。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學校比起來,我們學校算好的了。學校里玩的開的也就那幾個人。尤其是我們這幾個重點班。我們班的妹子,絕大多數都是處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看上鄭璇了?」

  我老臉一紅,道:「你怎麼知道?」

  金維收起臉上的笑意,嚴肅道:「你記得我剛和你說的那個女生嗎?她的男朋友叫湯輝,我們都叫他灰機鱉。鄭璇已經被他泡了,肯定已經被他上過。只是還沒拿出來和他的兄弟們分享。」

  看到我錯愕的樣子,他接著道:「灰機鱉其實已經注意到你了,上個星期還想找人打你。」

  我被突如其來的信息轟炸得六神無主,嘴唇哆嗦道:「為...為什麼?」

  「你和他馬子走得近啊。你沒發現,我們班男的都沒有和她走得近嗎。隔壁班就有個人,被他拖出去嚇唬了一頓。」金維說。

  「他這樣,學校不管嗎?」我不甘心道。

  「他爹在學校總務處,這點小事學校不會管的。」金維拍拍我的肩,說,「放心,雖然他之前也打過別的同學,但是他現在不敢動你。他上周就來問過我你的情況。我勸了勸他,他就自己放棄了。」

  「因為你罩著我嗎?」我心虛道。

  「別,我可罩不住你。你是袁副校長打招呼進來的人。他爹雖然有些實權,但在袁副校長面前可屁都不是。他要是動了你,怕是不想混了。」金維笑道。

  袁副校長?

  老爹沒和我說是怎麼把我塞進來的。

  我在腦袋裡搜索了一圈,確實記得爸爸有個姓袁的朋友。

  很小的時候我們兩家人還時常一起玩,只是後來沒怎麼聯繫了。

  「不過,也確實沒必要和他搶什麼。」金維拍拍我的肩,道,「被他玩過的女人有什麼意思,班上那麼多優質資源,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對吧。我看任思鳶就不錯。她分班之前也和我一個班的,肯定沒談過戀愛,長得好,性格還乖,泡到手之後肯定好玩。」

  我心亂如麻,他的話根本聽不進去。

  我喜歡的那個鄭璇,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堪嗎。

  他見我不死心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機後翻找了一會,遞到我面前:「呶,看這個。」

  屏幕上是一具纖瘦的赤裸軀體。

  身下還有幾點殷紅。

  雖然她只露出了半張臉,但是嘴角那顆不起眼的小痣和身上小麥色的肌膚都證實了她的身份。

  我腳下一個踉蹌,在金維的攙扶下才站穩。

  把手機還給了他,我的腦門還在嗡嗡作響。

  「這是灰機別當時發給我們炫耀的。從拿下到破處只用了兩周。他還在群里發了很多裸照,你需要的話,改天打包發你。」金維道,「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還是算了吧。」

  茶飯不思的兩個小時後,我在第一節晚自習做了個艱難地決定。

  我要把鄭璇堵在來教室的路上,向她揭露湯輝的醜惡面目,救她逃出這座火坑。

  她一定是被湯輝強迫的,甚至是下了藥!嗯,一定是的!

  我溜出教室。

  如果她在宿舍洗完澡過來,那一定會通過長廊途徑實驗樓二樓。

  我忘記那時為什麼會順著樓梯向上爬。

  或許是聽到了什麼聲響,或許是閒得無聊上下溜達。

  總之,我在實驗樓三四樓之間的樓梯間,看到了令我難忘的一幕。

  嬌小的她,蹲跪在離我不遠的台階上,被那熊一般的男人按在身下。

  濕潤的頭髮,熟悉的背影和那雙泛黃的小白鞋,向我證實了她的身份。

  其實,我早就見過湯輝。

  他和金維一樣, 都是教師子弟。

  所以,傍晚的時候,偶爾能看到他從學校的家屬小區出來遛狗。

  他的下身在她的小嘴內抽插著,校服短袖被掀起,大方地露出曾被我偷窺到的嫩乳。

  她的校服褲也被扒下,下體還插著一根長長的東西。

  後來,校運會上,我才明白那紅白相間的東西叫「接力棒」。

  他的大手時而按住她的頭,揪著她的長髮控制抽插的速度,時而揉搓她胸前的乳房,時而忙裡偷閒在她的屁股上拍打幾下。

  「騷貨,騷貨,使勁吸!」

  「專心點!不然信不信老子在這兒給你幹了!」

  「還想不想那小雞仔了?他的雞吧有老子這麼粗嗎?」

  我嗡嗡作響的腦袋用了一段時間,才明白他說的「小雞仔」指的就是我。

  老子是豹,不是什么小雞仔!

  我忘記那天的我是怎麼回到教室的。

  當我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二節晚自習已經開始,鄭璇也已經坐在了座位上。

  任思鳶關切的小聲問我怎麼了,剛剛去了哪裡。

  我下意識道:「實驗樓。」

  鄭璇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從此,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和她再也沒有說過話。

  經過短暫的失落期,生活漸漸恢復了正常。

  我告訴自己,班上的美少女很多,鄭璇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幻象。

  沒過兩天,金維如約給我發來了鄭璇的套圖——用藍牙。

  坦白說,確實很頂,我直接收入了本不富裕的手機內存卡里。

  這些圖大多是偷拍或強拍,鄭璇在其中扮演著無奈的被害者。

  「這蠢妞居然被灰機鱉用幾張裸照拿捏了,是真的沒腦子。」金維搖搖頭,不無惋惜道,「灰機鱉才不敢把這些照片發出去。」

  「為什麼?照片泄露的話,鄭璇不就完了嗎?但是湯輝他爸……」我不解道。

  「真鬧大了,鄭璇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強迫的,灰機鱉就慘了。這些照片都可以作為證據。」

  「啊?之前聽你說他們三個人……」

  「那是不同的,那個妹子自己玩的開,後面他們三個家裡也花錢私了了。如果認定是強迫,那性質就完全變了。灰機鱉本來就有前科,遇到這種事,他爹絕對保不住他。」金維收起手機,小聲道,「和你說個事,別告訴別人。我們班上個學期就走了一個教師子弟,表面上是轉學走的,其實也是因為強姦了女生。幾方一起商量了個面子上過得去的結果。」

  他拍了拍我的肩,重複道:「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記得保密。」

  金維和我說了一大堆,苦悶的情緒算是被沖淡了些。

  我覺得,如果我把這些告訴鄭璇,可能會改善她的處境。

  但我已經無心再去「拯救」她。

  實際上,我可能也將自身難保。

  如期舉行的第一次月考,我順利的考到了班上51個學生當中的第49名。

  金維的成績比我好上許多。他以三分之差勝過我,勇奪第48名。

  沒有時間來思考「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班上又迎來了換座風波。

  因為班上的同學大多來源於文理分科前的兩個重點班,兩派同學並沒有迅速熟絡起來。

  所以很多人對現在的同桌都有不滿意的地方。

  王強拍板,第一次月考後,給同學們一次自由選擇同桌的機會。

  每個人可以把自己的需求告知班長。

  原則上支持互相選擇的人成為同桌,剩下的人員服從調劑。

  那段時間,班上的同學相互走動的頻率顯著增加。

  我本來想鼓足勇氣和任思鳶聊聊繼續同桌的事情,但卻被李卉搶了先。

  她就在我面前和任思鳶說起了同桌的事。

  她們原本就熟悉,身高也類似。

  所以任思鳶順理成章的答應了她。

  我自暴自棄的想,算了吧,服從調劑吧。

  金維早已找好了自己的新同桌。

  聽說我的窘境,他問我需不需要他和班長打個招呼。

  我謝絕了,打算把一切交給運氣。

  換座位的日子到了。

  任思鳶露出了一絲切實的不舍。

  我故作灑脫的安慰,承諾依然給他們帶早餐。

  李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我按照座位安排把桌椅搬到教室右後方倒數第二列的位置,然後繼續翻看斥巨資買來的DotA攻略書。

  「你好,呂豹,我是聞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桌了。」

  當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眼前已經一陣五彩斑斕,耳邊似乎有一支迎親隊在敲鑼打鼓。

  我的新同桌,居然是班花聞姣!

  她是班上為數不多沒被我視奸過的女生之一。

  甚至都沒敢盯著她仔細看過。

  她身上有一種白天鵝一般高貴的氣場,讓人無法逼視。

  之前每次遇到她,我都會忍不住低下頭。

  聞姣在班上擔任學習委員。

  如果說李卉是學霸,聞姣就是學神。

  據說,高一的八次月考,七次都是全校第一。

  唯一的那次是因為身體不適缺考一門,成績還進了全校前一百。

  「啊...你好,我是呂豹。」

  「我知道,上次去總務處領教材,你還幫了忙呢。」她輕笑著點頭道。

  我有些受寵若驚。她居然還記得我。

  不過,這麼好的事怎麼會輪到我呢?我也沒去給班長送禮啊。

  難道是她主動要求和我同桌?

  不,我寧可相信我夢遊的時候給班長送了禮。

  難道是金維的手筆?

  一定是的!

  我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叫他「金毛兒」,改口叫他「小霸王」。

  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可以用非常自然的姿勢偷看聞姣。

  可能因為同為「學霸」屬性,我忍不住會將她和李卉作對比。

  毫無疑問,聞姣在各方面完勝。

  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斜照下如美玉一般瑩潤。

  眼中氤氳的柔光常讓我深陷其中,鬧出笑話。

  寬大秋季校服下偶爾呈現的曲線也讓人浮想聯翩。

  就連晚自習時身上沐浴後殘留的香味,都是我最喜歡的柚子清香。

  這樣的偷窺給我的課業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終於在一節晚自習時,我打開拖欠一周的物理作業,發現自己居然連題目都看不懂了。

  拿出物理書自學了半節晚自習,也只是徒勞。

  我突然想起,在換座位之前,物理作業都是找任思鳶借來「參考」的。

  好不容易做完思想建設,我艱難的開口道:「聞姣,可以借一下物理作業...嗎?」

  「不可以。」

  沒想到,看似隨和的她居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我的請求。

  「你上課沒有聽講。直接找抄我的作業是沒用的。」她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正想分辨幾句,忽然想到自己上課時的所作所為,心裡一虛,便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去外面,我給你講講吧。」她放下手中的筆,把書本收了起來。

  晚自習時,教室里還是要保持基本的安靜。

  所以想要討論題目的同學一般會選擇去走廊上討論——這也是唯一一個男女獨處不會被巡視老師抓到教務處去的場景。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我連忙點點頭,但慫炮得不敢和她一起出去。

  等她走出了教室,到了走廊上的窗台邊,我才敢躡手躡腳的向外走去。

  她本想給我講最近學習的內容,卻發現我的底子太薄。

  漸漸向前推,最後乾脆從開學的內容開始講起。

  在奇妙的氣氛加持下,我第一次感覺物理居然這麼有趣。

  晚自習下課鈴響起,專心致志學習的我居然在她的幫助下學完了書本第一章的內容。

  「明天再繼續給你講吧,慢慢把前面欠下的補上。」她將垂下的秀髮撩到耳後,笑著說,「你接受能力挺強的,上課認真些,應該沒問題的。」

  我連連點頭,開始期待第二天的授課。

  第二天,上物理課的時候,我習慣性的偷看她,被她輕輕踢了踢凳子打斷了。

  幾天過去,聞姣幫我補上了一個月欠下的物理債。

  我心中非常感激,許久以來,這是第一個幫我走出學習困局的人。

  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更加高潔,甚至讓我戒掉了偷窺她的習慣。

  因為這樣會褻瀆了天使一般的她。

  但我卻找不到什麼辦法感謝她。

  她不愛吃零食,不愛喝飲料,反而經常帶些水果,還分給我吃。

  她和我同是走讀生,也不需要我幫她帶早餐。

  周四的體育課,和金維一起打羽毛球。

  休息時,我本來想向他表達我滔滔不絕的謝意,卻發現他看著我的神色有些怪異。

  「現在這個同桌感覺怎麼樣?」他開口問。

  「棒呆了啊。」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才發現自己忍不住帶上了炫耀的口氣。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自為之吧,兄弟。」

  他沒有展開說的意思,我也只能自己猜。

  難道是哪個江湖大哥看上了聞姣,想要教訓我?

  我才不怕。

  好不容易遇上這足以改變我命運的機會,才不會因為他語焉不詳的描述就放棄。

  到了周五,我忽然發現一件事。

  今天是沒有晚自習的,也就是說,沒有補習。

  上完下午的課程,大家都在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聞姣好像注意到了我的失落。

  「晚上過來自習嗎?好好給你講講歐姆定律的題型。」她輕笑著,像一縷陽光照在我怒放的心花上。

  我連連點頭。

  「不過要稍微晚點,八點左右。」

  鴿了和金維的刀塔局,光速吃完飯洗完澡,我七點就來到了教室。

  正如我所願,今天的教室空無一人。

  高二的周末,並沒有那麼緊張。

  就算學習,大多數同學也會在家裡,或者補習班。

  等待並不難熬,因為我覺得她一定會準時到。

  我先「預習」了一下她今天可能會講解的課程,很快便等到了她。

  七點五十。這是她的習慣,稍微提前一點,從容優雅。

  她沒有像平時那樣穿著校服,而是穿著碎花小白裙和皮涼鞋,頭髮也披在肩上,沒有紮成馬尾。

  唯有清新的果香依舊。

  她的身材高挑,比我只矮一點兒。

  沒有秋季校服外套的掩蓋,胸前的曲線也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勻稱而挺拔,比我想像中的更美。

  「這些你都會了啊,看來不用我教了。」她點頭道。

  「怎麼會,我這是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都是師傅之前教的好。」我連忙擺手,生怕她取消了後面的補習計劃。

  她點點頭,正色道:「以後上課要認真聽講,你的接受能力很強,只要認真,跟上後面的進度是沒問題的。」

  「好的,一定認真聽講。」我忙不迭點著頭,心裡想的卻是「我才不聽我就要你給我補習」。

  看著我點頭哈腰的樣子,她忽然噗嗤一笑。

  似乎是我驚訝的表情讓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兩隻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

  「小海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啊。」

  ```

  「這個字,怎麼讀啊?」

  「聞,嗚嗯,wen。」

  「你的聲音怎麼這么小啊,哼哼唧唧的。」小男孩皺眉道,「要不我以後就叫你『小蚊子』吧!」

  「不要,才不要!」

  這是男孩第一次看到女孩露出這樣急切的表情大聲說話。

  他像是找到了女孩的「要害」,得意洋洋的大聲道:「就要!就要!以後你就是小蚊子啦!」

  誰知,女孩卻不像其他被欺負的女孩子一樣哭哭啼啼,而是莞爾一笑,用清脆的聲音反擊道:「好啊,那你這樣肥嘟嘟的,我以後叫你小海豹吧。」

  男孩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惱羞成怒,大聲喊道:「小蚊子,小蚊子!」

  「小海豹!小海豹!」

  「小蚊子~」

  「小海豹~」

  ```

  「啊,你是,小蚊子?」

  她撩起劉海兒,把腦門伸到我面前,讓我看到了她右邊鬢角上的那塊淺淺的疤痕。

  「真的是你!」我興奮得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才認出來啊。」她眼角露出一絲狡黠,「我可早就注意到你了。」

  「啊?你怎麼……啊,你爸,袁叔叔,就是袁校長啊。」我忽然反應過來。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麼辛辛苦苦的幫你補習啊。」她撅起嘴,似乎在不滿於我的木訥。

  「啊,我還以為是你菩薩心腸呢。」

  「哼,我是蛇蠍心腸,你以後給我小心點。」

  我的心裡滿是重逢的喜悅,看著露出嬌俏一面的她,忍不住喚道:「小蚊子~」

  「小海豹~」

  我們開始聊天說地,聊學習,聊生活,聊這些年的七零八碎。

  「吶,小海豹,我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我錯了……害的你受了傷,還留了疤。」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我的心裡仍然滿是愧疚。

  回憶又湧上心頭。

  哇哇哭泣的她,憤怒如母獅的聞阿姨,爭吵的爸媽,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的我,組成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小海豹?小海豹!」

  她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回。

  「啊?怎麼了?」

  「我說,讓你補償我。不然我這個疤不是白長了?」

  雖然隱隱約約記得她剛說的好像是「沒關係」,但我巴不得和她有更多的關係,忙不迭點頭道:「好嘞,用得著我的地方千萬別客氣。」

  聞姣笑道:「這可是你說的。現在先做第一件事吧。」

  「啊,等等,一共幾件事啊?」

  「江湖規矩,三件啊。」她伸出右手,水蔥般的手指筆劃出一個「OK」的手勢,道,「第一件事,再加把勁 ,下次月考,考到班上前四十。期末考到班上前二十,就算完成了。」

  「啊?這,我轉學之前在那草雞中學,都沒進過全班前二十。」

  「這樣才能證明我的實力嘛。」

  「那,行吧,我儘量。」我看了看表,驚訝到,「呀,這都十點多了?」

  「是啊。平時晚自習可沒今天過得快。」她撐了個懶腰,道,「老闆,今天的一對一服務還滿意嗎?」

  我趕緊點頭道:「那是必須的,下次還有嗎?」

  「看你表現咯。」她瞟了我一眼,眼睛好像在說「快表現啊快表現啊」。

  「要不,我請客,咱們去吃個宵夜?」我試探著問。

  「好啊。我要吃辣的。」

  學校外的萬州烤魚店生意火爆,大部分都是沒有回家的學生。

  等位的時候,被許多人用眼神注視的感覺令我有些坐立不安。

  我碰了碰聞姣的肩,說:「這麼晚回家,你沒關係吧?」

  可能她已經習慣了成為被關注的焦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說:「想溜啊,沒門兒。我晚點回去沒關係。」

  「真的啊?袁叔叔不會...」

  「你少管閒事。」她板起臉打斷我,一雙大眼睛壓製得我絲毫不敢反抗,「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報復我剛剛的表現,點菜的時候她點了超辣,並囑咐老闆能做多辣就做多辣。

  看到老闆玩味的眼神,我的菊花不由得一緊。

  被紅油和辣椒埋起來的烤魚上來了。

  她的眼前一亮,抄起筷子就開動了。

  烤魚的辣度已經超過了我的承受範圍,但是我不能停下。

  因為停下來也沒用,酸奶和雪碧都救不了我。

  只有不停的吃,才能讓我暫時堅持下來。

  吃得香汗淋漓的她,臉上終於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看來這種辣度正好在她的好球區。

  白裙子的小仙女和奔放火辣的烤魚鍋出現在同一幅畫面中,竟然意外的和諧。

  吃完後,她收穫了快樂,我收穫了香腸嘴。

  不幸中的萬幸是,她好像不生我多嘴的氣了。

  我這才找到機會和她交換了手機號碼。

  她住在學校為老師準備的家屬區內,距離我租的房子只有50米距離。

  我把她送到樓下,便告辭了。

  「昨天和聞姣一起吃了夜宵?」

  第二天,和金維在學校外的網吧一起DotA。

  他好像有些驚訝於我和班花的「發展速度」。

  我也有些驚訝道:「昨天吃烤魚的時候沒看到你啊?」

  「籃球隊的車翰元看到了,偷偷拍了張照片,向我打聽呢。」金維咋舌道,「聞姣是真的好看啊,像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你想說鮮花插在牛糞上嗎?」我得意道。

  「昨兒晚上回去喝白酒了啊?到現在還沒醒呢?」他笑道,「我該想到的,你們估計之前就認識吧,畢竟你老爹和袁校長認識。」

  被當場戳穿的我老臉一紅,只能用高深莫測的尬笑掩飾。

  「你放心,老車這個逼看著牛高馬大,實際上可慫了。不敢打你們的主意。」他啪啪敲擊著鍵盤,好像是想噴和他搶信使的下路。

  「真的?」

  「他要是不慫,現在肯定已經不在這上學了。」金維放低了聲音,道,「高一剛入學,就有幾個人想打聞姣的主意,中間還互相掐了起來,最後都被袁校長一鍋端了。」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雖然袁副校長能礙於交情把我安排進來,但如果我敢打他女兒的主意,下場只怕和那幾個人一樣。

  「別嘆氣嘛。看你們的關係還不錯,天天在她面前晃,養養眼也不錯。」金維見我有些沮喪的樣子,安慰道。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了聞姣給我定的目標。

  我不禁苦笑,按她設計的,難道要我這個吊車尾的留級生高考考到年級前列嗎。

  對,她一定是這麼想的!

  以她的成績,只要保持下去清北妥妥的。

  如果我考得太差,想要黏在她身邊都很困難。

  現在是高中,早戀屬於非分之想。但如果到了大學……

  瞬間,我感到全身充滿了力量。

  放棄了睡大覺的計劃,回到教室開始學習。

  晚上,思考良久,還是忍不住給她發了條簡訊。

  「有道題不會做,可以來教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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