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終章
重複了幾次的謊言，說起來便不再費力。
楚蕭沒有再與徐航分房睡。甚至還主動讓徐航交了兩次公糧。
雖然，他們的交流越來越少。雖然，她似乎已經開始收拾行裝。
徐航心中有些欣慰，卻又在隱隱作痛。
上次為他診斷的醫生聯繫了他兩次，催促他儘快做決定。徐航打算，等楚蕭離開，再住院手術。
他也開始收拾行李。楚蕭去帝都後，這裡自然沒有再續租的必要。
一年多的生活，他們添置了許多物品。
還有一些是為了幫助楚蕭恢復而定製的。
這些物品讓徐航有些犯難。
帶走吧，用不上，看著還會傷心；留下吧，又有些捨不得。
好在楚蕭幫他解決了這些問題。她自己叫來搬家公司，把許多大件行李都搬走了。
徐航不知道她會怎麼處置那些東西。但是越來越空曠的家，讓他明白，離別的日子近了。
這些日子，楚蕭早出晚歸，就像是平靜的接受了徐航的遺棄。
徐航也曾動搖過，卻最終沒有開口挽留。
「給你。」
明天就是楚蕭出發的日子。他們已經約好，徐航會把她送到機場。
「啊，這是……」
「衣服，送給你的。明天就穿這身吧。」
徐航打開包裝。那是一件白色襯衣，上面精緻而不俗氣的花紋讓它與工裝劃清了界限。
徐航立刻換上，衣服合身且得體，連他本不出彩的臉，也被襯托著順眼了許多。她的眼光，還是那麼獨到。
「謝謝。」徐航小心翼翼的把衣服脫下掛起來，道，「我會穿著它去送你的。」
********************
雖然每天都與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但今天的她，仍然美得讓他心醉。
雪紡長裙包裹著她高挑勻稱的嬌軀，典雅與嫵媚兼具。她沒有佩戴飾品，卻提早兩小時起床，為自己畫了個精緻的全妝。
這樣的楚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或許，她是為了把最美的自己永遠烙印在自己心裡吧。徐航心想。
把楚蕭和行李送到值機櫃檯，徐航最後看了楚蕭一眼，然後掉頭邊走。
傅教授的團隊好像也在那裡。徐航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他害怕看到傅教授眼中的遺憾，更怕看到王師兄臉上的得意。
回到車上，徐航知道，自己要獨自開始新的旅途。
他的行李很簡單，只有后座上的一個背包。
那次在農家樂「英雄救美」後，他便找了個機會毛了楚蕭的背包，一隻留在身邊使用。
這個SwissGear的背包質量非常好，它已經陪伴徐航多年。從大學，到魔都，再到回來，它一直忠於職守。
楚蕭不在時光，都是它默默陪伴徐航走過。
也許，以後，便只有它了。
與楚蕭有關的點滴在徐航心中不斷閃過。這一年多短暫的同居，留下了太多美好幸福的畫面。
那些幸福，都是向她借來的麼？現在，到了歸還的時間嗎？
航班起飛了。
徐航趴在方向盤上，崩潰大哭。對疾病的恐懼，和對楚蕭的不舍，終於將他擊潰。
********************
「真沒出息。」車門被拉開，她的聲音像是從夢中傳來，「一點長進都沒有。」
「蕭蕭…」徐航驚訝的抬起頭，擦了擦淚痕未乾的眼睛，「你怎麼沒去……」
「誰告訴你我要去了？」
「那，你今天……」
「我來送老師，不應該好好打扮嗎？」楚蕭沒好氣道。
「啊…應該……呵呵，應該的……」巨大的喜悅襲上心頭，讓徐航組織語言的能力都退化了。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現在想去哪？」楚蕭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我……」
「醫院，對吧？」
「你…怎麼知道？」徐航驚訝地差點咬到舌頭。
「我還知道，有個傻子，被人騙得團團轉。」楚蕭恨鐵不成鋼的揪住他的耳朵，「你知道你被人忽悠了嗎？」
「啊？」
「你去的醫院，是個莆田系騙子醫院。」
楚蕭手上用力，臉上露出了嘲笑，「虧你還是個大學畢業生，這麼簡單的雙簧，都沒識破嗎？體檢機構，和那個破醫院，是串通好的。」
徐航被突如其來的信息衝擊得懵逼了：「啊？那我的檢查結果……」
「你的甲狀腺結節確實是4級，但那個缺德醫生沒有告訴你，只是4a級。」
楚蕭鬆開手，繼續道，「我找朋友看了你的片子，是惡性的概率很小，不到10%，做個穿刺活檢就能確定了。」
「啊，真的嗎？」又一個突然到來好消息，讓徐航的神志都有些模糊了。
「嗯。莆田系醫院只是想騙你做手術而已。切下來之後，哪怕不是惡性，你難道還會怪他們？」
「蕭蕭，我錯了。」徐航看著數落著自己的楚蕭，心中五味雜陳。
「別著急，下面，要算算我們的帳了。」
楚蕭臉上的笑容消失，變成了柳眉倒豎的憤怒表情，「這些，你居然瞞著我！如果你真的得了絕症，就可以這樣拋下我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不是，不是……」徐航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解釋道，「我只是…不讓讓你為我放棄……」
「那些東西，我都不在乎。」楚蕭一把揪住徐航的衣領，兇狠道：「徐航，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休想再以任何理由把我拋下！」
她手上用力，將徐航拖到面前：「這輩子，都休想！」
「蕭蕭…我再也不要離開你，我保證……」
徐航的心被她炙熱的愛包圍，只感覺渾身麻酥酥，暖洋洋的。
「口說無憑，看你今後的表現吧。」楚蕭鬆開手，細心地為他把弄亂的衣領重新整理好。
「蕭蕭，那你為什麼要收拾行李啊？」徐航看到楚蕭的行李箱，疑惑道，「是為了騙我嗎？」
「騙你用得著這麼細緻嗎？你心裡沒點數？」
楚蕭白了他一眼，道，「我買了今晚的機票。我們去魔都，那邊的醫療資源更好。我已經聯繫好了醫院，明天就去做檢查。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再在那邊玩幾天。」
「好啊好啊。」見楚蕭一反常態的為他規劃好這些，徐航滿心歡喜道，「可是為什麼等到晚上呢？要不改簽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現在不行，我們要先去照相館，然後去政務中心。」
「啊？」
「到了那邊，可能需要住院治療。」楚蕭看著他，明艷的臉頰像三月的桃花，「我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能為你安排一切的身份。」
—— 完 ——
楚蕭沒有再與徐航分房睡。甚至還主動讓徐航交了兩次公糧。
雖然，他們的交流越來越少。雖然，她似乎已經開始收拾行裝。
徐航心中有些欣慰，卻又在隱隱作痛。
上次為他診斷的醫生聯繫了他兩次，催促他儘快做決定。徐航打算，等楚蕭離開，再住院手術。
他也開始收拾行李。楚蕭去帝都後，這裡自然沒有再續租的必要。
一年多的生活，他們添置了許多物品。
還有一些是為了幫助楚蕭恢復而定製的。
這些物品讓徐航有些犯難。
帶走吧，用不上，看著還會傷心；留下吧，又有些捨不得。
好在楚蕭幫他解決了這些問題。她自己叫來搬家公司，把許多大件行李都搬走了。
徐航不知道她會怎麼處置那些東西。但是越來越空曠的家，讓他明白，離別的日子近了。
這些日子，楚蕭早出晚歸，就像是平靜的接受了徐航的遺棄。
徐航也曾動搖過，卻最終沒有開口挽留。
「給你。」
明天就是楚蕭出發的日子。他們已經約好，徐航會把她送到機場。
「啊，這是……」
「衣服，送給你的。明天就穿這身吧。」
徐航打開包裝。那是一件白色襯衣，上面精緻而不俗氣的花紋讓它與工裝劃清了界限。
徐航立刻換上，衣服合身且得體，連他本不出彩的臉，也被襯托著順眼了許多。她的眼光，還是那麼獨到。
「謝謝。」徐航小心翼翼的把衣服脫下掛起來，道，「我會穿著它去送你的。」
********************
雖然每天都與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但今天的她，仍然美得讓他心醉。
雪紡長裙包裹著她高挑勻稱的嬌軀，典雅與嫵媚兼具。她沒有佩戴飾品，卻提早兩小時起床，為自己畫了個精緻的全妝。
這樣的楚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或許，她是為了把最美的自己永遠烙印在自己心裡吧。徐航心想。
把楚蕭和行李送到值機櫃檯，徐航最後看了楚蕭一眼，然後掉頭邊走。
傅教授的團隊好像也在那裡。徐航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他害怕看到傅教授眼中的遺憾，更怕看到王師兄臉上的得意。
回到車上，徐航知道，自己要獨自開始新的旅途。
他的行李很簡單，只有后座上的一個背包。
那次在農家樂「英雄救美」後，他便找了個機會毛了楚蕭的背包，一隻留在身邊使用。
這個SwissGear的背包質量非常好，它已經陪伴徐航多年。從大學，到魔都，再到回來，它一直忠於職守。
楚蕭不在時光，都是它默默陪伴徐航走過。
也許，以後，便只有它了。
與楚蕭有關的點滴在徐航心中不斷閃過。這一年多短暫的同居，留下了太多美好幸福的畫面。
那些幸福，都是向她借來的麼？現在，到了歸還的時間嗎？
航班起飛了。
徐航趴在方向盤上，崩潰大哭。對疾病的恐懼，和對楚蕭的不舍，終於將他擊潰。
********************
「真沒出息。」車門被拉開，她的聲音像是從夢中傳來，「一點長進都沒有。」
「蕭蕭…」徐航驚訝的抬起頭，擦了擦淚痕未乾的眼睛，「你怎麼沒去……」
「誰告訴你我要去了？」
「那，你今天……」
「我來送老師，不應該好好打扮嗎？」楚蕭沒好氣道。
「啊…應該……呵呵，應該的……」巨大的喜悅襲上心頭，讓徐航組織語言的能力都退化了。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現在想去哪？」楚蕭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我……」
「醫院，對吧？」
「你…怎麼知道？」徐航驚訝地差點咬到舌頭。
「我還知道，有個傻子，被人騙得團團轉。」楚蕭恨鐵不成鋼的揪住他的耳朵，「你知道你被人忽悠了嗎？」
「啊？」
「你去的醫院，是個莆田系騙子醫院。」
楚蕭手上用力，臉上露出了嘲笑，「虧你還是個大學畢業生，這麼簡單的雙簧，都沒識破嗎？體檢機構，和那個破醫院，是串通好的。」
徐航被突如其來的信息衝擊得懵逼了：「啊？那我的檢查結果……」
「你的甲狀腺結節確實是4級，但那個缺德醫生沒有告訴你，只是4a級。」
楚蕭鬆開手，繼續道，「我找朋友看了你的片子，是惡性的概率很小，不到10%，做個穿刺活檢就能確定了。」
「啊，真的嗎？」又一個突然到來好消息，讓徐航的神志都有些模糊了。
「嗯。莆田系醫院只是想騙你做手術而已。切下來之後，哪怕不是惡性，你難道還會怪他們？」
「蕭蕭，我錯了。」徐航看著數落著自己的楚蕭，心中五味雜陳。
「別著急，下面，要算算我們的帳了。」
楚蕭臉上的笑容消失，變成了柳眉倒豎的憤怒表情，「這些，你居然瞞著我！如果你真的得了絕症，就可以這樣拋下我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不是，不是……」徐航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解釋道，「我只是…不讓讓你為我放棄……」
「那些東西，我都不在乎。」楚蕭一把揪住徐航的衣領，兇狠道：「徐航，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休想再以任何理由把我拋下！」
她手上用力，將徐航拖到面前：「這輩子，都休想！」
「蕭蕭…我再也不要離開你，我保證……」
徐航的心被她炙熱的愛包圍，只感覺渾身麻酥酥，暖洋洋的。
「口說無憑，看你今後的表現吧。」楚蕭鬆開手，細心地為他把弄亂的衣領重新整理好。
「蕭蕭，那你為什麼要收拾行李啊？」徐航看到楚蕭的行李箱，疑惑道，「是為了騙我嗎？」
「騙你用得著這麼細緻嗎？你心裡沒點數？」
楚蕭白了他一眼，道，「我買了今晚的機票。我們去魔都，那邊的醫療資源更好。我已經聯繫好了醫院，明天就去做檢查。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再在那邊玩幾天。」
「好啊好啊。」見楚蕭一反常態的為他規劃好這些，徐航滿心歡喜道，「可是為什麼等到晚上呢？要不改簽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現在不行，我們要先去照相館，然後去政務中心。」
「啊？」
「到了那邊，可能需要住院治療。」楚蕭看著他，明艷的臉頰像三月的桃花，「我需要一個正式的身份，能為你安排一切的身份。」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