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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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竹峰,望月台。

  夜色皎潔,微風拂面,背對明月的陸雪琪猶如降臨凡塵的月宮仙子一般,美艷不可方物!

  而面對如此絕色,曾書書卻突然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之感,雖然眼前的女子還是那麼明媚動人,但她此時的一顰一笑竟有說不出的奇怪詭異。

  「陸師姐,你…你沒事吧?」曾書書後背發毛,有點害怕的問道。

  陸雪琪嘴角挑起,露出一個嫵媚又有點邪惡的笑容,緩緩的道:「你說呢?」

  曾書書心裡一哆嗦,總覺得這大美人有點反常,暗道:「奇怪!她這是怎麼了?平時見了我就是要打要殺的,現在居然不但沒反應,反而還對我笑?嘶…難道有什麼陰謀?不行,我可得小心點!」

  想到此處,忙乾笑道:「呃…嘿嘿,師姐,你可知今晚我約你前來所謂何事?」

  陸雪琪點了點頭,微微笑道:「自然知道。」

  曾書書一愣,更覺得有些不對,小聲道:「那不知師姐的意思是?」

  陸雪琪道:「流言蜚語,諸般煩惱,還是儘早煙消雲散的好!」

  曾書書猜不透她的心思,試探著問道:「那這麼說…師姐是肯答應跟我相好了?」

  陸雪琪扭頭看了他一眼,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眼神中滿是輕蔑,笑道:「有嗎?我有這麼說嗎?」

  曾書書尷尬的道:「我今天聽我爹說了,他已經向水月師叔提起了你我的親事,水月師叔親口告訴他,只要你同意,她絕對不反對我和你在一起…」

  不等他說完,陸雪琪便冷哼一聲,道:「你想多了。」

  「呃…」曾書書被噎的一陣無語,半天后喏喏的道:「不管你怎麼討厭我,反正咱們兩個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現在只要你肯答應跟我成親,我就不會把咱倆之間的事說出去。」

  「住口!」陸雪琪臉顯怒容,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嫵媚之氣,此時冰冷如霜的她又變成了從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麗仙子。

  曾書書急道:「陸師姐,我對你真的是一片痴心,只求你能給我個機會,我發誓,永生永世都會對你好的!」

  「夠了!」陸雪琪面色慘白,冷冷的道:「我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有臉說這種話!你這個禽獸,當日在河陽城玷污我的清白,如今又在青雲山侮辱我的名譽,現在還異想天開,居然想讓我屈服於你,簡直是痴人說夢!」

  曾書書黯然的道:「這麼說來,你是如何也不肯答應的了?」

  陸雪琪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曾書書見她意志堅決,知道她終歸不肯妥協,當下嘆了口氣,不正經的道:「唉!看來我是沒這個艷福了!不過陸師姐,你有句話可說的不對,你幫我吸毒一事,怎麼能算是侮辱你的名譽呢?現在青雲門上下,誰不知你不但是位冷若冰霜、絕世出塵的仙子,而且還是位不拘小節、俠骨柔情的女俠呢,哈哈哈哈。」

  陸雪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恨恨的道:「一派胡言之語,無非是你的淫邪詭計。」

  曾書書道:「哎,此乃人盡皆知之事,你應該感謝我猜對。怎麼?你現在心裡也一定很高興吧?要不然,剛才怎麼會一直對著我笑呢?嘿嘿。」

  陸雪琪奇道:「是嗎?哼!也對,我是在笑!只不過是被逼無奈的瘋癲之笑罷了!」

  說完轉過頭緩緩閉上了眼睛,略微沉默了片刻,接著「嗆啷」一聲拔出天琊神劍,指向曾書書道:「狗賊,臨死之前可還有話說?」

  曾書書故作驚道:「師姐,你可想清楚,真的要跟我翻臉動手?」

  陸雪琪道:「你一日不死,我便難消心頭只恨!」

  曾書書忙叫道:「師姐,划不來嘛,你的名聲很重要啊!」

  陸雪琪哼了一聲,一字一頓的道:「所以你更得死!」說完急揮幾劍,頓時劍芒暴漲,籠罩住整個斷崖。

  曾書書怪叫連連,吃虧自己沒有兵器在手,此時弄的全無招架之功,當下邊躲邊道:「陸雪琪,你來真的?好!既然你這麼無情,那就別怪我了!明天我就對我爹說出真相,讓他去找水月師叔,到時看你怎麼辦!」

  陸雪琪聞言更怒,罵道:「渾蛋,死到臨頭還敢威脅我?去死吧!」說著劍光閃動,次次直逼要害。

  曾書書手忙腳亂,好在身手敏捷,此時雖然狼狽,但還能躲過,叫道:「你當真要謀殺親夫?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哎呦…算你厲害,咱們走著瞧!三十六計,小爺打不過還不會跑嗎?」屁股挨了一腳的他趁勢打了個滾,便向竹林內跑去。

  陸雪琪冷笑一聲,道:「想跑?沒那麼容易!」說完劍立胸前,默念咒語,頓時竹林四周一道無形結界把曾書書又給彈了回來。

  「哎呦!原來你早有準備!」曾書書沒想到她留有後手,一時撞了個頭昏眼花。

  「哼,對付你這個卑鄙小人,不機靈點怎麼能行?我已在望月台布下天羅地網,看你這次往哪逃!」陸雪琪冷笑連連,看著四處亂撞的曾書書,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快,片刻後冷叱一聲,道:「狗賊,受死吧!」

  說完整個人凌空而立,長劍指天,腳踏七星連環,一句古老法術真言也隨之響起。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天璇地動,風起雲湧,一道驚雷落於天琊劍上,瞬間光芒大漲化作開天巨刃,而陸雪琪白衣飄飄,人立空中,待那無數電流匯聚完畢之後,對著地上那驚恐萬分的無恥淫徒,狠狠的一劍劈了下去。

  「神劍御雷真訣?」

  曾書書暗暗後悔,早知如此就不該故作瀟灑的把劍藏在竹林里,如今避無可避,根本無法硬接,若是兵器在手也許還可一試,如今赤手空拳,無疑等於是送死!

  當下把心一橫,在滿天電芒落下的瞬間,整個人以最快的速度向斷崖的深淵躍去。

  劍嘯雷鳴,風雲變色,望月台上,陸雪琪所布結界之內,花草紛飛,岩石崩裂,若不是後來略有收勢,這一劍之威恐怕連斷崖都要斬斷。

  「狗賊!」

  陸雪琪暗罵一聲,飄然而落的她忙向曾書書跳下的地方走去,自己百密一疏,難道這次又讓他這個渾蛋給逃了?

  「陸師姐,饒…饒命!」

  斷崖邊緣,一雙手正死死的緊扣著岩石的曾書書見躲不過,死皮賴臉的探出頭來傻笑著求饒道。

  陸雪琪暗喜,走上前道:「哼,你還真是命大,怎麼不逃了?」

  曾書書尷尬的笑道:「下面是萬丈深淵,我實在是無路可逃啊!」

  陸雪琪又是一聲冷哼,長劍在他眼前一指,罵道:「狗賊,你也有今天!跳下去。」

  曾書書道:「啊?不是吧師姐?就算我有千錯萬錯,你也不能逼我跳崖啊!」

  陸雪琪道:「少廢話!我恨不得一劍劈死你!你跳不跳?」

  曾書書把臉一橫,耍無賴道:「不跳!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大不了做你的劍下亡魂,總比粉身碎骨的好!」

  陸雪琪冷哼道:「你倒是提醒了我,若真是給你一劍,到時候被人看出來是天琊的劍痕我還真脫不了干係。也好,既然如此,我就好人做到底,幫幫你吧!」

  說完收劍歸鞘,慢慢往前又挪動了幾步。

  曾書書見她不懷好意,忙叫道:「你想幹嘛?喂喂喂,師姐,有話好說,我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只要你肯放了我,以後為你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陸雪琪壞笑道:「好啊!跳下去,不管你是生是死,你我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如何?」

  曾書書氣道:「這麼高的地方,就算是神仙也得摔個稀巴爛,更何況我為了見你又沒帶法寶,跳下去還會有命嗎?」

  陸雪琪聞言也不反駁,衣裙飄飄站在崖邊,右腳緩緩伸出,對著曾書書左手的手指慢慢的踩了下去。

  曾書書吞了吞口水,看著那穿著白錦靴的美腳就是一陣心癢,但沒過多大會,便驚叫道:「哎哎哎,幹嘛?別、別、別…哎呀呀,疼死我了!」

  雖說十指連心,但他叫的也夠是誇張,陸雪琪橫了他一眼,道:「我還沒用力啊笨蛋!少裝蒜!你不是喜歡我的腳嗎?那我就讓她送你一程。」說完美目中寒光一閃,便想用力。

  曾書書忙道:「哎哎,等等等等等等,陸師姐,既然是最後一程,那你能不能換個地方踩啊?」

  陸雪琪此時倒也不著急宰了眼前的淫棍,反而有點貓捉老鼠似得耍他才覺得解氣,當下道:「什麼地方?」

  曾書書笑道:「嘿嘿,小腹下面,大腿內側。」

  陸雪琪一怔,突然想起在南疆的時候就是被他這麼給戲弄了,害得自己一時大意,竟然第一次摸了男人的那個東西。

  「渾蛋!去死吧你!」

  陸雪琪又羞又怒,沒想到又被他給耍了,一腳踩下去頓時痛的曾書書哇哇大叫。

  「哎呀…輕點!」

  「狗賊,看你還敢囂張!」

  「哎哎,陸雪琪,你好狠的心,我真後悔那晚沒把你搞死…」

  「渾蛋…你還敢說?」

  「我就說!你倒是用力踩啊,小爺不痛!就是不痛!用力啊?不痛!嘿嘿!哎呀,你還真使勁啊?受不了,痛死我了!!!」

  曾書書逞強了沒多久便疼的放開了左手,痛的眼淚直冒,整個人全憑右手苦苦支撐懸掛在斷崖峭壁。

  「不是不痛嗎?幹嘛要鬆手?」陸雪琪很是解氣,看著命懸一線的不肖之徒,冷冷的說道。

  曾書書齜牙咧嘴,沒好氣的道:「我樂意,你管的著嗎?」

  陸雪琪捋了捋發角,道:「還敢嘴硬?哼,你若是求我,說不定我一心軟還會饒了你呢!」

  曾書書道:「你這麼狠毒,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會肯放過我?切!我偏不求你!」

  陸雪琪哼了一聲,道:「好,有骨氣!那可就別怪我了!」

  曾書書道:「你還想幹嘛?喂喂,我的手都被你踩成這樣了,你還不滿意?」

  陸雪琪氣道:「一隻手又算什麼,你那晚是如何對我的?」

  曾書書苦著臉道:「可我那晚也沒把你的腳弄成這樣啊!」說完晃了晃腫脹黑紫的左手,又道:「雖然我咬破了你的白襪,但也把你舔的很爽不是?」

  陸雪琪聞言更怒,道:「渾蛋,到了現在你還敢說這輕薄之語,去死吧!」

  說完玉足一擡,便想去踢他的右手。

  曾書書忙道:「哎哎,別…」話音未落,又突然像發現了什麼,對著陸雪琪的身後喊道:「文敏師姐,快點救我!」

  陸雪琪一怔,果然上當,忙轉過身去,哪有文敏的人影,心裡暗呼不好的她剛想回身,曾書書已經一個筋斗從她頭頂上翻了過去。

  「狗賊,哪裡跑?給我站住!」

  曾書書暗道一聲好險,邊跑邊道:「不跑才怪,後會有期!」說完便向竹林深處狂奔。

  陸雪琪氣急,自己布下的結界已被剛才的神劍御雷真訣所毀,此時在想困他已是不能,若被他逃脫,明日自己恐怕就要身敗名裂了!

  一想到此更是不在停留,忙往他逃去的方向追去。

  小竹峰的後山,兩個黑色人影前追後趕、疾馳飛行,而曾書書就像是沒頭的蒼蠅,在密林之中上躥下跳的亡命奔逃,反觀陸雪琪倒是神情輕鬆、氣定神閒,這後山的一切她早已了如指掌,對這裡的地形更是熟記於心,雖然一時半會抓不到那個渾蛋,但把他逼到一條死路還是很有把握。

  「他奶奶的,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曾書書暗罵,怎麼也甩不掉陸雪琪的他此時還真有點著急。

  「不行,不能再跑了!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快找個地方躲起來的好!」

  眼看前方草深林密,而陸雪琪又漸漸逼來,急中生智的他忙躲進了一棵大樹周圍的草叢裡。

  陸雪琪緊隨其後,但仍是晚了一步,停下身形的她突然不見了曾書書的人影,不由的在四周打量了起來。

  「曾書書,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快點滾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麼英雄!」

  陸雪琪邊說邊拔出天琊神劍警惕著慢慢向前走來,曾書書忙閉住呼吸不敢出聲,片刻後又聽她道:「快點給我出來,否則我可要罵人了!」

  曾書書咬著嘴唇偷笑,暗道:「就你還罵人?一句話說不了十個字,我還真想聽聽你能罵出什麼!嘿嘿。」當下更是咬緊牙關,屁都不敢亂放,任憑陸雪琪冷言冷語的嘲諷辱罵,也裝作充耳不聞。

  「難道是我看錯了?」陸雪琪低聲自語,對著兩旁的草叢樹木連揮幾道劍光,在發現沒什麼異樣後,又道:「糟了!要是被他給逃了,那我可就慘了!」說完轉身看了看,忙又向前面追去。

  曾書書長舒口氣,剛想起身,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暗道:「不對,這丫頭這麼聰明,難道是跟我玩欲擒故縱之計?嘶…我可不能上當,還是小心點的好!」

  想到此忙又老老實實的不敢亂動,心裡又尋思道:「老是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難道非得對老爹說出事實?那他老人家還不打死我!再說了,范了這姦淫之罪,就算他老人家肯袒護,那掌門師伯和水月師叔也饒不了我,到時候不但陸雪琪名節不保,自己恐怕也難逃一死!唉,怎麼辦?今天沒能唬的了她,要是就這麼跑了,那以後還怎麼接近她?真是頭疼!」

  他躲在草叢裡暗暗發愁,片刻後突然靈機一動,又道:「有了!不如將計就計,先把她迷倒在說,到時候自己再好言相求,說不定她一心軟答應了也說不定!嘿嘿,就這麼辦。」

  心裡打定主意,忙從懷裡摸出那幾個藥瓶,先給自己吃了顆解藥,接著又倒出少許迷魂散握在手中,道:「她若是不回來也罷,若果然是玩欲擒故縱,嘿嘿,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當下準備就緒,起身從草叢中走了出來,只是鬼鬼祟祟的剛往回沒行幾步,便覺後頸突然一涼,一把長劍已經駕到了脖子上。

  「哼,狗賊!」

  陸雪琪冰冷的話語傳來,曾書書不由暗喜,當下苦著臉道:「不是吧陸師姐,你居然玩計謀?」

  陸雪琪冷道:「不這麼做,怎麼能把你騙出來?禽獸,今晚便是你的死期,你以為能躲的過嗎?」

  曾書書笑道:「剛才也許是,現在可未必!」說完突然一個倒栽蔥,躲過陸雪琪的劍鋒,手裡的藥粉還機不可失的向她撒去。

  陸雪琪猝不及防,忙閃身堪堪躲過,但藥力實在太過霸道,雖然沒有觸及自身,但也好像吸入了少許。

  「呃…狗賊…你居然…啊…」

  熟悉的感覺傳來,陸雪琪不由自主的又摔倒在地。

  「嘿嘿,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早知如此,剛才在望月台就該直接給你迷倒,害得小爺差點被你用劍劈死!哦不對,是差點被你踢下懸崖!」

  曾書書得意至極,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向陸雪琪走去。

  「狗賊…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陸雪琪邊掙扎的往後蠕動,便有氣無力的恐嚇威脅。

  曾書書趴到她面前,色眯眯的道:「剛才你那麼整我,把我的手都快踩斷了,可曾想過此刻?」

  陸雪琪害怕的道:「你想怎樣?」

  曾書書淫笑道:「你說呢?自然是要像那晚一樣好好的愛撫你了,嘿嘿。」

  陸雪琪驚恐萬分,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曾書書,她卻突然面色一變,冷笑道:「是嗎?那你可要失望了。」說完劍光一閃,接著又是一腳踢出。

  而曾書書在她露出笑容的時候便心知不妙,奈何距離太近,一時也來不及反應,身體本能的一陣後仰躲過她致命一劍,但緊接著身體便被踢的飛了出去。

  「哇啊!你耍詐…」

  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的他還沒來得及叫喊,陸雪琪已經飛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一腳踏住他的胸口,長劍在他脖子上一橫,道:「狗賊,看你還往哪跑?」

  曾書書急道:「怎麼可能?你居然沒有中毒?怎麼會這樣?」

  陸雪琪哼了一聲,道:「黃泉路上慢慢想吧!再見!」說完挽了個劍花,對著他的咽喉便想刺去。

  曾書書來不及呼喊,沒想到這次真的在劫難逃,當下暗嘆一聲準備閉目等死,而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的破空之聲和一個女人的話語,又讓陸雪琪刺到一半的長劍生生停了下來。

  「師兄,深夜邀我至此,不知所謂何事?」

  熟悉的聲音傳來,陸雪琪忙凝神靜聽,曾書書見機不可失握住她的白錦靴道:「陸師姐,聽聲音好像是水月師叔,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可要喊救命了!」

  「住口!」

  陸雪琪冷叱一聲,真想一劍捅死他,但聽來人的聲音,還真是師父水月,當下不敢再胡鬧,用力踩了曾書書一下,氣道:「算你命大,今天先饒了你,下次可沒這麼走運了!」

  曾書書暗舒口氣,道:「多謝師姐不殺之恩,小弟真是感激不盡!」

  陸雪琪懶得理他,收劍歸鞘道:「快躲起來。」

  曾書書抓著她的腳壞笑道:「你踩的我這麼舒服,我還真不想起來了。」

  陸雪琪怒道:「放開!剛饒了你,就又開始不正經,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曾書書起身道:「此一時彼一時嘛!哎,水月師叔好像過來了,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躲起來了笨蛋!」陸雪琪有些驚慌,沒好氣的罵道。

  曾書書道:「這個簡單!來,跟我走。」說著拉住陸雪琪手,帶著她藏到了剛才的草叢中。

  「幹嘛?」陸雪琪扭捏的掙脫,道:「你去那邊。」

  曾書書猥瑣的道:「來不及了,將就著擠擠吧。」

  陸雪琪還想起身,奈何話語聲越來越近,曾書書忙做了個噓的手勢,道:「不想被發現的話你就老實點。」

  「你…」

  陸雪琪無奈,此時又不敢聲張,只能跟他躲在一起,片刻後又聽到師父水月的話語傳來:「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啊…請你自重!」

  慵懶的聲音帶著慌亂,曾書書不由笑道:「有意思,沒想到深更半夜的,還能碰到點前輩們的風流韻事,就是不知道那位師兄是誰?」

  陸雪琪怒道:「住口!你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殺了你?」

  曾書書道:「你這麼凶幹嘛?我只是有點好奇,這青雲門中是誰在這大半夜的,能把高高在上的水月真人給約到此處。」

  陸雪琪實在是懶得跟他多費唇舌,心裡也是暗自奇怪,沒過多久便聽曾書書在耳邊小聲道:「哎哎,來了來了!」

  陸雪琪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果見自己剛才與曾書書打鬥的地方,師父水月真人正緩緩的向前走來。

  「哇啊!哎,這是水月師叔嗎?」

  曾書書輕輕碰了陸雪琪一下,不敢相信的問道,看著來人齊腰的長髮和月白的長裙,真難把她跟小竹峰的首座聯繫在一起!

  其實這也難怪,水月一直以女道士的身份示人,別說其他各脈的年輕後生無緣得見她的真容,就連小竹峰上的一些女弟子也沒幾個見過她脫下道袍的模樣。

  陸雪琪白了他一眼,小聲罵了一句:「色鬼!」

  曾書書狡辯道:「你少冤枉我啊,我可什麼都沒說。不過這麼一看水月師叔還真是美啊,難怪當年能跟蘇茹師叔並稱青雲雙艷!哎呀,你打我幹嘛?」

  陸雪琪沒好氣的小聲罵道:「你能不能閉嘴?」

  見她動了真怒,曾書書忙閉上了嘴巴,看著越來越近的水月,心裡突然有了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她那種端莊舒雅的成熟之美,此時讓人越看越覺勾魂奪魄,雖然不似陸雪琪少女般那麼清冷秀麗,但卻又有一種別樣的誘人韻味。

  「哇啊!還真是風姿卓越啊!」

  曾書書忍不住讚嘆一聲,瞬間又挨了一記粉拳,當下忙捂住嘴巴,眼神故意壞壞的在水月身上打量。

  陸雪琪拿他沒辦法,本想在給他幾拳,但手伸出了一半又收了回來,這麼近的距離,萬一被師父發現動靜,那尷尬的場面想想都覺得羞人。

  好在水月似乎也滿懷心事,倒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更沒想到這深夜之時自己的愛徒會藏身在此。

  過不多時,遠處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陸雪琪和曾書書大氣也不敢出,水月卻慢慢的轉身,道:「師兄,我在這裡。」

  曾書書小聲道:「叫的這麼親切,你猜來人會是誰?」

  陸雪琪輕叱一句:「我怎麼會知道。」

  二人正疑惑間,遠處的那個「師兄」嘿嘿的怪笑一聲,道:「師妹,你還真會找地方!」

  這一語傳來陸雪琪和曾書書幾乎同時睜大了眼睛,對視道:「道玄師伯?」

  一驚之下,差點喊出聲來的二人忙又閉上了嘴,聞聲望去,果然見掌門人道玄正面帶邪笑的緩緩而至。

  「師兄,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水月話語中帶著尊敬,還有點關懷之意。

  道玄真人道:「一條毯子而已。」

  水月道:「更深露重,師兄雖然修為高深,但還是不宜在外久宿的好。」

  道玄怪笑一聲,道:「嘿嘿,我的好師妹,你裝糊塗的本事可越來越精進了!難道你不知這條毯子是為兄為你準備的嗎?」

  水月一怔,暗暗戒備道:「師兄,你到底怎麼了?從今天見到我開始,你就一直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道玄邪邪一笑,道:「師妹,我自然是想你了!來,讓我好好看看你。」說著伸開雙手便想去抱眼前的美人。

  水月忙躲開,怒道:「道玄師兄,你這是做什麼?身為一派掌門,竟然這麼不知自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邪里邪氣的古怪至極,與那些邪魔外道有什麼區別?」

  道玄撲了個空,聞言尖聲道:「放肆!我身為天下正派領袖,堂堂青雲門掌教,你居然說我是邪魔外道?水月,你的膽子不小嘛!」

  水月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些事我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道玄走到她身前,手不老實的摸去,道:「什麼事?」

  水月閃到一旁,道:「事關我青雲安危,這個秘密我本想永遠埋在心裡,但見你這些日來,行為越來越怪異,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早點適可而止,好好養傷為妙。」

  道玄哼了一聲,道:「適可而止?嘿嘿,我問你,那些獸妖塗炭生靈有沒有適可而止?魔教妖人殺人行兇有沒有適可而止?我為天下人斬妖除魔,難道就換來你一句適可而止嗎?」

  水月道:「道玄師兄,今日此處別無他人,有些話我也不妨直說。這十年來你兩次祭起誅仙劍陣早已被戾氣反噬,如今更是走火入魔,我勸你還是安心養傷,否則只會落個跟你師父一樣的下場!」

  道玄聞言大怒,身形一閃瞬間扼住水月咽喉,道:「什麼走火入魔?又關我師父什麼事?你究竟知道些什麼?是不是萬劍一告訴你的?」

  水月不閃不避,毫無懼色的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你與萬師兄在祖師祠堂內弒師那件事,我瞧的是清清楚楚,我知道你們是迫於無奈,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也重蹈覆轍。」

  一語說出別說是道玄又驚又怒,連躲在不遠處的曾、陸二人也是聽的膽戰心驚,本來還想衝出來保護師父的陸雪琪被曾書書攔下之後還多有埋怨,此時聽水月這麼一說,整個人也是被震驚的啞口無聲。

  「你瘋了?現在出去不是找死嗎?」

  「要你囉嗦,多管閒事!」

  「你沒聽到他們說的是青雲絕密嗎?再說了,你是我未過門的老婆,我不管你誰管?」

  「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揍你?」

  「噓…噓…你想死,我可還沒活夠呢!」

  「哼!呃…你別碰我…」

  「摸一下怎麼了?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碰過?嘿嘿。」

  「色鬼!早晚殺了你!」

  二人小心翼翼的打情罵俏,而道玄真人卻已怒不可遏,道:「這麼說誅仙劍的秘密你早就知道了?」

  水月被他扼的雙腳離地,幾乎快要窒息,本來憑她一脈首座的修為,就算鬥不過道玄也不至於一招便被制住,但她深明大義早已抱有必死之心,寧肯犧牲自己也想喚醒掌門神智,當下略微哽咽道:「是…我早就知道…所以我才惦記你的安危…三番五次前往通天峰探問消息…」

  道玄哼了一聲,狠狠的把她鬆開,水月頓時跌倒在地,喘道:「師兄,你醒醒吧!在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不但你晚節不保,連青雲門也會名聲掃地。」

  「晚節不保?哈哈哈哈…」道玄仰天一陣狂笑,道:「萬劍一蓋世豪傑,又落得個怎樣的下場?只恨我這個做掌門師兄的護不了他,讓他一生都落了個私通魔教的罪名,就連現在死了,牌位都不能擺進祖師祠堂!」

  說到痛處不由潸然淚下,水月黯然道:「萬師兄…當年是不是沒有死?」

  「不錯!當年你為了救他,不惜失身於我,不管是為你還是為他,我都要救他性命,只是現在他還是死了…還是死了…師弟,你終究還是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道玄狀似瘋癲,一如水月所說早已走火入魔,狂笑後又哭了起來,片刻後恨恨的道:「你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水月起身,垂淚道:「是誰害了他?」

  道玄嘿嘿笑道:「我檢查過他的遺體,全身上下每寸筋骨都被震碎,他的屍身就像軟泥一樣癱在我懷裡,我卻再也不能救他性命!殺他的人用的是太極玄清道和大梵般若兩派功法,你說,這個人是誰?」

  此言一出,別說水月一震,就連曾書書也是一驚,陸雪琪更是驚慌失措,不由小聲念出那人的名字:「鬼厲…」

  曾書書忙捂住她的嘴巴,搖頭示意不要出聲,沒過片刻便聽水月恨聲道:「原來是那個逆徒!」

  道玄哼了一聲,道:「沒錯!就是他!十年前在通天峰上,我那一劍沒有把他劈死,終於釀成今日恨事!」

  水月嘆道:「當日若不是鬼王的女兒為他擋了一劍,恐怕現在也不會有如此多的煩惱。」

  「煩惱?哼!為他煩惱?你說的是你那個寶貝徒弟陸雪琪吧?」道玄冷笑連連。

  水月道:「琪兒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對他芳心暗許,時間久了自然會與他斬斷情絲。」

  道玄嘿嘿笑道:「一時糊塗?我看她是無可救藥!前些日子焚香谷來提親,她居然敢在大殿上當著那麼多人頂撞我,真是豈有此理!下次被我見到她,非得好好教訓這小丫頭不可。」

  水月嘆了口氣,道:「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

  道玄冷哼一聲,道:「好!那我問你,今天曾叔常去小竹峰找你可有此事?」

  水月點了點頭,道:「不錯,曾師兄確實來過。」

  道玄道:「他找你做什麼?是不是想聯合你一起逼我交出掌門之位?」

  水月哼了一聲,道:「師兄多慮了,他來只不過是為了感謝雪琪救了他兒子而已。」

  道玄捋了捋鬍鬚,道:「他兒子?哦,我知道了,曾書書嘛!嗯,不錯,那小子倒是機靈的很。」

  水月上前道:「師兄,這些事都無關緊要,我今天之所以陪你出來,只希望你能聽我一言,好好的安心養傷,不要再做那些狂勃之事。」

  道玄聞言一陣邪笑,在水月的俏臉上撫摸道:「你的話我自然會聽的…等等,曾叔常找你難道只為這些?」

  水月知道他已神智不清,當下也不在躲閃,道:「還有一事,他想幫他的兒子提親。」

  道玄道:「提親?向誰提親?」

  水月道:「琪兒。」

  「陸雪琪?」道玄沉吟片刻,又道:「曾書書…陸雪琪…嗯,可以,這門親事我同意。」

  躲在一旁曾書書大喜,小聲道:「哎哎,陸師姐,聽到沒有?掌門師伯也同意!哎呀,謝謝師伯,謝謝師伯,弟子在這給您磕頭了!」說著還真在草叢中對著道玄的背影嘭嘭的磕了幾個響頭。

  陸雪琪又氣又惱,忍不住一腳踢去,道:「你高興什麼?我又沒答應。」

  曾書書道:「那可由不得你,別忘了,咱倆可是洞房過。」

  陸雪琪氣道:「你…」

  曾書書忙做了個噓的手勢,道:「繼續聽,繼續聽。」

  陸雪琪打開他不老實的手,真後悔剛才沒有宰了他,此時也不敢亂動,只聽師父水月說道:「唉!我這徒兒一向倔強,她認準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師兄,後輩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眼下我還是擔心你!」

  道玄笑道:「擔心我?嘿嘿,果然是我的好師妹!」說著伸手攬住水月細腰,便想親吻。

  水月一驚,忙掙扎著逃脫,怒道:「你這是做什麼?」

  道玄忙截住她,道:「師妹,匆匆百年,為兄可想你的很!當年你為了救萬劍一可以以身相許,現在難道為了救我,就不能再來一次了嗎?」

  水月側身道:「當年年少無知,已經范下過錯,如今已經一把年紀,怎麼還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道玄笑道:「什麼一把年紀?你我修真之人早已被歲月遺忘,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當年的美艷仙子。」

  曾書書暗豎大拇指,小聲道:「高!實在是高!果然是前輩,連泡妞的本事都遠勝常人。」

  陸雪琪瞪了他一眼,又給了他一記粉拳,道:「閉上你的臭嘴。」

  曾書書道:「那你想辦法給我堵上。」

  陸雪琪也不說話,晃了下手裡天琊劍,意圖很是明顯。

  曾書書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行,你厲害!待會別讓我有機會,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雪琪怒道:「你說什麼?」

  曾書書忙做了個鬼臉,不敢再亂講,二人說話間,忽聽水月扭捏著喊道:「師兄,你別這樣…快點住手…」

  月色之下,只見道玄摟著水月又親又吻,而水月半推半就,欲拒還迎的掙扎嬌喊。

  「師妹,你就從了我吧!」道玄猥瑣的邪笑,哪還有一派掌門應有的正氣凜然,仙風鶴骨。

  「師兄,你收手吧!聽我所勸,早點回去安心養傷,我們青雲門還要仰仗你領袖群雄呢!」水月哀求著,似乎還懷有一絲希望。

  道玄將盡瘋癲,道:「養什麼傷?快點乖乖的陪我快活,否則,我一會就去大竹峰找蘇茹那個小賤人。」

  水月掙脫道:「你瘋了?蘇茹師妹已為人婦,你去纏著她做什麼?」

  道玄笑道:「嘿嘿,怎麼?你吃醋了?這表情,跟當年一模一樣!想想蘇茹還真是可惜,天仙一般的美貌丫頭,居然嫁給了田不易這頭肥豬!也難怪當年萬劍一會為此黯然神傷,悲痛欲絕呢。」

  水月搖頭垂淚道:「你真是瘋了!看來誅仙劍的戾氣已經讓你完全喪失了理智!我本還想勸你回頭,看來終究不過是我的痴心妄想罷了!」

  道玄哈哈笑道:「對,我是瘋了!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邪不壓正,我的確是瘋了!水月師妹,你呢?能不能也為我瘋一次?」

  水月淚眼朦朧,內心深處更是暗暗做了決定,道:「好,我答應你!不管今晚你想怎樣,我都答應你!」

  暗處的曾書書「啊?」了一聲,陸雪琪也是吃驚不已,微微的輕聲叫了句「師父…」

  而道玄聞言更是仰天大笑,片刻後道:「不愧是我的好師妹!那麼就請你像百年前那樣,慢慢的開始吧!嘿嘿,對於當年的事,我可是記憶猶新啊!哈哈哈哈…」

  水月美目中閃過一道寒光,慢慢的走到道玄身前,接著緩緩的跪倒在地,伸手解開了他腰間的玉帶,男人的堅挺之物瞬間暴露了出來,而她用手撫弄了一會之後,終於輕啟紅唇,一口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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