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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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數人的後半生,只是對重前半生的模仿。

  一個年輕人會死前會看到未來,因為他眼中還有未來,也許只有未來。

  一個中年人在死前會看到現在,那是自己的無力,家人的不幸。

  一個老年期在死前會看到過去,無論是遺憾還是成就,其實都和自己沒了關係。

  人活著,在夢想被吃干抹淨後,大約就會變得越來越無所謂了。

  *

  在清晨踏上旅途本應是心曠神怡的事情,然而對徹夜雲雨,被饑渴女孩們搜刮一空的憂來說,他只感到……困。

  「哈欠~」

  眼皮在打架,賢者模式的憂看上去了無生趣。

  萬萬沒想到,連日大雪,從薩城到皮埃爾堡的直線鐵路停運,其他還在建設的備用線路也在考慮工人施工困難的情況下停工。

  原本三點一線的路程計劃徹底破產。

  導致他只能在客車路線上打轉。

  真是應了阿拉梅麗雅那句「裝逼遭雷劈」的讖言。

  「憂大人,請打起精神,還有半小時就到下一個車站,在哪裡我們能直接乘車到王都,從王都坐火車直達皮埃爾堡。」

  窗邊是倒帶的雪景,身邊是臉色紅潤的正太。

  「咱們是第幾次轉乘了?」

  憂漫不經心的看著艾瓦,少年在與自己的對視中總是充滿激動。

  「第三次。」

  少年總是渴望被成年人認可,或許還有重視,艾瓦覺得自己若是能獲得憂的青睞,那絕對不枉此生。

  「嗯~薩城七個省會,以省會為單位的客車大車站,已經足夠便利了~相信明年還會更多,應該就能解決路線少的問題。」

  伸了個懶腰,前兩次轉站自己一直昏昏沉沉,可以說是稀里糊塗走到現在。

  「憂大人是覺得路程漫長嗎?下一個車站在第四軍熔爐堡壘的管轄範圍,我們可以用哪裡的傳送門。」

  或許還有單調的原因,只坐在擁擠的客車什麼都做不了,外面除了雪還是雪,偶爾幾個村落也沒什麼人煙。

  不過艾瓦覺得只要自己能成為男人的消遣,就能讓他的路程不再無聊。

  「不用,我們是來體驗生活的,只有貼近民生,才能明白國民的將來需要什麼。」是啊,自從發跡以後常用傳送門和魔導馬進行地區移動,都快讓憂忘了曾經的出行是多麼困難。

  要致富先修路,要建立更多的利民設施。

  心中想法抽絲剝繭,憂若有所思的嘟囔著「回去就和芙蘭商量,把火車什麼的修在地下,那樣就不受地面情況干擾了,不過地震了怎麼辦~好頭疼~」

  感興趣的思考總能帶動僵硬的精神,隨著男人煥發神采,艾瓦打從心底里高興。

  只是……

  「憂大人,我必須要提醒一下,無論是奧利維亞大人還是阿拉梅麗雅大人,她們都叮囑我[在路上只許你遊山玩水,不許你思考任何有關工作的事情]。」

  正太試探性的叮囑,老實說,他不覺得憂思考正經事有什麼不妥「而且我們穿著這身衣服,也並不是那麼容易融入人群啊~」

  放眼四周,皮草和棉衣把整個車廂襯托的熱烘烘的,時刻提醒著人們現在正處在冬季,而尼基季奇冬天的氣候滴水成冰。

  二人在其中的穿著十分顯眼,憂雖然外面套著風衣,可裡面只有襯衫長褲。

  至於艾瓦,天啊,身穿體恤的他下身穿著輕飄飄的短褲,稚嫩青澀的肌膚,從膝蓋以上裸露到足裸,儼然一個夏日野遊的打扮。

  更重要的是波拉為了讓自己路上不寂寞,在駐地拿了點吃食,全都是香蕉、橘子、桑葚這些夏天常見的的水果,自己又不會儲物魔法,吃不完又捨不得扔,導致堆放在桌上一時不知所措。

  憂額頭巨汗,身為魔法使居然忘記魔法使和常人的不同,難怪一路上沒幾個同行乘客和自己搭話。

  「憂大人,我覺得我們可以……」

  知道男人的想法後,艾瓦心中靈光一閃,湊到憂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

  不能否認,即便憂現在的私生活亂的厲害,思想也即將轉變,但他骨子裡仍是個質樸的凡夫俗子。

  改不了節儉的消費習性,保持著遵紀守法的底層民眾思維。

  束縛過久的欲望也讓他擁有一夜暴富的冒險精神。

  一如這滿車廂的乘客。

  他們看著憂和艾瓦,好奇中帶著點警戒,保持著距離。

  憂剝開一根香蕉,白色果肉的清香甚至沖開車廂的悶熱,連遠處的一個醉漢也睜開眼睛,把眼睛朝向這裡,不過比起憂正在吃的香蕉,他更專注桌上兩個拳頭大的梨子,那可是肉多水鮮的好東西。

  「哼哧哼哧哼哧!」

  不顧別人艷羨的目光,憂對著香蕉就是一頓吞食天地。

  「啊?憂大人你吃的太快了。」

  一下就吃完不是計劃的一部分。

  而且他吃的好快,根本沒時間攔著,艾瓦看男人狼吞虎咽的樣子看的想笑。

  「抱歉,一時衝動~」

  以往省吃儉用的自己哪裡去了?憂拿著香蕉皮感慨今日奢靡,變了習性。

  「我來削個蘋果。」

  「麻煩你了。」

  正說著,前面車座的縫隙露出一頂保暖小帽,隨即露出小孩白胖的臉來,嘴裡缺了兩顆上牙,睜大著閃亮的眸子,「啊啊」的發出清澈稚嫩的童音。

  大人能聞見的氣味,他當然也能聞見。

  不過他可不像大人一樣需要考慮諸多事物,兩個靠座留出的空間就像給他量身定做的一樣,讓他伸出小手,衝著一桌的水果揮舞著。

  憂立刻拿起一個橘子遞了過去,小孩用手捧著、托著,清澈的眼神滿是欣喜,然後一點點從車座中間退了回去。

  還不賴。

  托著下巴,手心和下頜骨支撐的感覺讓憂心神舒緩,他看著前座的喜歡剛才的開端。

  「憂大人,蘋果削好了。」

  果肉如玉,蔥根細白,正太粉色的指甲在果柄處十分顯眼,令人遐想無限。

  「謝謝」憂從中接過,不知怎的,與艾瓦冰涼小手接觸時,後者顫了一下,處於對少年的關心,他好奇問道「你冷嗎?」

  聞言,正太的五官表露出一個微妙的神情,應該用女孩子的嬌羞來稱呼更合適。

  但是他很快又沉寂下來,似乎擔心憂的進一步回應,給人一種如履薄冰的錯覺。

  「誰的心裡都有不能說的秘密,準備好的時候告訴我,你知道的,我不光是個俗人,還是你的朋友……我挺喜歡你的。」

  憂心念微轉,鬼使神差的說了一段,不像是閒談,倒像是安慰。他還在正太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仿佛是在安撫。

  只是他的行為和言行令艾瓦臉色變得煞白,正太指節攥的咔咔直響,他可不認為憂是出於戰友之情形容的喜歡。

  「憂,其實我……」

  我病了,後半句壓在舌頭上如有千斤重,艾瓦是怎麼也說不出,好在他不用說了。

  前面那個孩子再次探出頭,憂正想把蘋果遞過去,卻發現小孩用小手掌心夾著一樣薄薄的東西,咿咿呀呀的朝他抬起。

  給我?

  憂指了指自己,小孩笑的更加開心。

  他的表現太醒目,像是紙的東西比他肚子都大,連車廂前面的幾個人都笑著往後看,憂不得不先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從孩子手裡接過,那東西看上去很厚實,結果入手卻很輕,相必是蓬鬆的玩意兒,表面一層白色絨毛,感覺不像是動物製造的,總之摸上去的質感出乎意料的細膩,憂敢肯定是全新,未使用的東西。

  手帕?

  太大了。

  毛巾?桌布?

  太厚了。

  莫非是口罩,擋寒之類的?

  憂拿著厚布片左看右看,硬是想不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憂……那是皮埃爾堡上個月生產的紙尿布。」

  嬉笑。

  什麼呀~尿布而已。

  禮物還不錯。

  憂把尿布疊了疊,當著眾人的面放進風衣的兜里。

  小孩見他收好,便露著白牙,歡天喜地的退了回去。

  這年頭條件好了,尿布比我當初的枕頭都軟和。

  望著前座背影出神,憂敢肯定自己的表情比小孩更加開心。

  兩人一番動作,車廂內產生一陣似有似無的笑聲。

  憂拿著艾瓦削的蘋果遞到嘴邊咬了一口,香甜的果肉在唇齒間粉碎,環顧四周,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你們魔法使也需要這玩意兒?」

  旁邊有個中年人早就在觀察兩人,當憂此時的視線和他對上,他明顯一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進食,攝取營養的行為永遠是開啟外向性格的大門。

  「我有個女兒,快出生了。」

  柳德米拉到底是會像自己還是像芙蘭呢?真令人期待。

  憂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

  對面男人十分好奇「還沒出生就知道是女孩?你們魔法使還真神奇。」

  憂一時語塞,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的答案是和老婆淦出來的吧~

  「芙蘭傑西卡大人開創的國有醫院就有魔法醫師,像看胎這種基本操作十個銅幣就行了。」

  有個文質彬彬的人扭頭來答話,他鼻樑上架著眼鏡,看上去見識很廣的樣子。

  「你是?」

  「我?我去大城市碰碰運氣,找個工作。」

  自力更生的人最自信,眼睛回答憂的時候特別自豪,鏡片下棕色的眼睛看了一圈,興致勃勃的說

  「在這車上的,那個不是去找工作,王都,皮埃爾堡,都是芙蘭傑西卡的天下,哪位大人可是平民百姓的救星哦~」

  芙蘭,你人望很足啊!

  憂心裡樂開了花。

  「我看不盡然。」先前那個中年人做出一副洞察世界黑暗面的樣子「聽說芙蘭傑西卡任人唯親,把一直跟她打天下的王憂佩爾法斯疏遠了,派到薩城當總督,搞得和流放一樣。」

  「你怎麼能這樣說?薩城那是重要軍事基地,王憂佩爾法斯到了哪裡還得到了十軍的指揮權,我可沒聽說過流放還掌握大權的。」

  眼鏡說的是事實,但憂總感覺不對味。

  「哦?那你解釋一下她在收服薩城,得勝回朝那天怎麼對待王憂佩爾法斯的?」

  怎麼對待?憂被踩在地上的事兒在教國早就傳瘋了,欺辱王族,不顧禮數,被芙蘭傑西卡親自責罰。

  男人又自信的補了一句

  「如今薩城也接受了芙蘭傑西卡的改革,你說的要到大城市找工作,也不至於往遠的地方跑,在薩城不一樣有機會?」

  言下之意就是跟著自己沒前途唄。

  眼鏡爭辯道「這不能說明問題,芙蘭傑西卡和王憂佩爾法斯還有婚約~說不準這只是他們倆之間的情調,我聽說王憂佩爾法斯脖子上可套著項圈。」

  憂趕緊用領口把項圈遮住,生怕被他們注意到。

  果然,當初的操作在外人眼裡會變成這樣~憂對此並不意外,形象什麼的,自己和芙蘭本身就不在乎,能達到目的就沒事。

  只是自己無能自卑慣了,不在乎流言蜚語,聽著旁人訴說芙蘭的惡名,心裡到有些不自在。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一個公主,一個平民,他們的見識和眼界都不一樣,能結合到一起才是笑話,就他們管理教國的方式,將來必遭天譴。」

  中年男子的話讓憂翻起了白眼,先前一堆話都無所謂,唯獨接下來的話得認真聽了。

  不光是他,周圍的聽眾也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大不敬啊你!

  「你給大傢伙說說,她們怎麼個遭天譴?」

  卻是憂發話。

  「不能明說。再說了,有些事碰不到自己身上,那就理解不了,說了也白說。」

  男子把聲音壓得極低,仿佛說話聲音大一些就會被攝政王聽見一樣。

  「有問題就說嘛,芙蘭傑西卡不也是開放民意調查,說自己能聽取民眾意見,總不能和自己的政策做對吧。」

  憂很少稱呼芙蘭的個人名,不用愛稱談及她名字的感覺很微妙。

  「就是這點,你沒察覺到嗎?曾經咱們教國流行的結社也提倡無分階級交流,芙蘭傑西卡給他們定性為非法集會,甚至還給他們定性為邪教。可她自己呢?把她口中邪教提倡的東西搬到明面上,人人沒有隱私,幹什麼都在她的管控下。我敢肯定,她自始至終都是貴族掙權,什麼改革政策,只是哄騙別人當她的政治資源。」

  他說完此話便看著憂,想從臉上看到震驚、大徹大悟等表情,誰知對方卻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隱隱有些笑意。

  並不奇怪,並不奇怪。

  憂按住身旁的艾瓦,正太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氣盛,聽見他人信口雌黃就免不了想要爭論一番。

  「她把所有的魔法都收歸國有,本身就是一種傲慢和獨裁,好像我們自己發展就耽誤了她似的。教國幾千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真懷疑她有沒有看過歷史書。」

  魔道一途是寬容的,雖然也有國有和民營之分,但兩者成就的領域五花八門,有時民營強盛,有時國有領先,它們在千奇百怪的行業里難分高低,如今芙蘭給他們統一考核,通過的就頒發魔法師資格證,沒有的就定性為非法,並禁止使用。

  男子繼續說了下去,甚至還拿出菸捲想要抽一支,不過看憂指了指車廂里禁止吸菸的牌子,又收了回去。

  上面寫的懲罰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敢抽菸,直接就註銷一年的乘車資格。

  「看,就好比這個嘛~抽個煙還要定法律。」

  憂不去理他,兀自吃著蘋果,逗弄前面的小孩。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眼鏡終於聽不下去了,責罵道「攝政王造就了這一切,就該遵守攝政王的規定。」

  「那尤斯特魯陛下呢?還有其他的先代王呢?芙蘭傑西卡不該先遵循他們打下的規定嗎?」

  有人反駁,中年男子心中頓時燃起無名火。

  「呃」只有一絲遲疑,眼鏡立馬想到了什麼,重新整理語言「芙蘭傑西卡又沒有受過他們的恩惠,教國的人都知道她[殤命]的蔑稱,實不相瞞,我曾經也堅定的認為教國只有三位公主,而沒有第四位,如今我已經正視了自己的愚蠢,不會對那些弱小的人抱有偏見。」

  芙蘭在病床上時確實存在感微弱,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舊事能讓人警醒,估計會高興的睡不著覺。

  「你的話更是印證了我的說法。」男人不見頹勢,反倒越說越勇「她血管里流著的是和我們不同的血,她是王族,她自從出生就受了庇護,她有義務,也有使命做國王該做的事。」

  複述一遍事實,出身永遠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哪怕踐行不同的人生路。

  搞得跟污點一樣。

  眼鏡男眼皮暴跳,喝道「難道先祖沒做過的事情,我們這一輩就不能做嗎?這是什麼歪理。」

  「這不是歪理,這是正理。」對方屈服了,中年男子加大力度「芙蘭傑西卡上台就搞了法、法、法,在這片土地上只重法治的道路根本就行不通。」

  「那你說,該怎麼辦?」

  「把權益還給貴族,允許真正的自由貿易,低限度給予個體魔法使魔道開發的許可,這樣我們才能恢復當初多布雷尼亞十軍的影響力。」

  當然是另一個「十軍」,在中年男子眼裡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的話太大逆不道了。」

  「怎麼大逆不道,芙蘭傑西卡是生怕別人知道她的權利是從貴族手裡搶過來的嗎?」

  每個貴族都有魔力素質,在一定程度上,國家權利觸及不到的地方可以帶部分人「致富」。

  換句話說名義上有多少貴族就有多少就業機會。

  總比芙蘭傑西卡壟斷的情況看上去公平點。

  若論集體所有,如何制約領導者的權力是個很大的問題,如果不能制約,那麼本質上還是私有。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憂,後者默不作聲到現在,可是給了他相當大的鼓勵啊!

  他低下嗓音,又用車廂眾人都能聽到的話說「最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提倡大城市居民去鄉下,去搞一份自己的土地耕種,這不是謀殺嗎?」

  「她改革時叫著土地資產歸國家,歸集體。又讓一無所有的人從集體資產中重新購買,還是只有使用權,這不是強買強賣嗎?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我深有體會,我也最有資格說。」

  說罷,捂著心口,苦痛萬分,一臉便秘樣子。

  出乎意料,車廂里並沒有什麼人在乎他難受的樣子,反倒是失去剛剛的熱情,一個個扭過臉不再看他,就連和他爭辯的眼鏡男也只是冷笑兩聲,沉默的盯著他,讓人發毛。

  中年男子不理解眾人的反應,轉而向看上去唯一尊重他的人繼續說「我剛剛說了這麼多,你能理解嗎?」

  憂表面平靜,心中同樣冷笑,一無所有的人?這般自稱,已經讓他推斷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是曾經資產豐富的個體,額~」憂斷斷續續,似乎每一句都在進行縝密思考「你們,為了發展,或者為了生存,不得已拋下所擁有的財富,融到更大的集體中,但這個更大的集體又讓你們去擁有曾經的資產,對吧?」

  相當於祖宅成了旅遊景點,回趟家還得掏門票錢。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看,我第一眼就知道你這個魔法使明白事理,你一定能理解,畢竟魔法師都應該是自由的,和當今教國現狀殊途同歸。」

  中年男子聽到憂的解釋喜出望外,因為憂的答案和他想的分毫不差,他又拿起剛剛的話題「我在外面學到一個詞,是從歐羅巴合眾國里學來的,叫金融,芙蘭傑西卡的這種行為就是把教國的實體資產,那個~叫……」

  引用了新的詞彙,對現狀卻有點無從下口。

  「土地,以及魔法使研發的魔法等作為集體資產。」憂能理解的,畢竟芙蘭給的魔導磁卡已經讓他親身體驗了。

  「對對對,她就是要將這些集體資產打包成金融資產,然後評估作價,販賣他國,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公變私,最後無論平民還是魔法使都會兩手空空,成就了她自己。」

  「何以見得?」

  「西都之戰的雪嶺三省,按照教國傳統,她不該向外國索要,而她要索要的話,薩城就應該被掠奪一空,結果事實恰恰相反。只能說她的野心很大啊!」

  外戰強取,內戰綏靖,中年男子對芙蘭傑西卡的兩種面貌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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