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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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便是31軍軍長李雲龍,身板不高,頭髮有些許灰白,看上去小六十歲,一張滿是溝壑的國字臉卻不怒自威,步伐沉穩有力,一看就是血里雨里滾過來的老革命了。

  後面還跟著兩名較年輕的軍人。

  「喲,原來是新上任的政委啊,我還以為是誰呢。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了?坐嘛,不要拘束,隨便點兒。」

  李雲龍握住了天生伸過來的右手,笑眯眯地問道。

  搭檔了十幾年的政委,老好人孫泰安被調到江西省「支左」,結果空降了一個新政委,他正窩著一肚子火呢。

  天生聽出話里夾槍帶棒,隨著李雲龍坐在了沙發上,先開口說道:「和尚,先把給李軍長帶來的東西放下。」

  魏大勇變戲法般掏出了兩瓶茅台酒、兩條中華煙、兩掛香腸、兩隻韓復興的鹽水鴨還有兩大包糖果點心,那位保姆趕忙接了過去。

  李雲龍望著那個叫「和尚」的大個子愣了一會神,這讓他想起了抗日戰爭期間在晉西北做團長時,有一個叫馬六的警衛員也是這般高大,勝利前卻被準備投誠的土匪砍了腦袋,死得可惜。

  為此他大為光火,攻打了黑風寨,砍下了殺死馬六之人的腦袋,為此還被上級撤職成了營長。

  沒想到這新政委還是個通人事的,這時李雲龍才仔細端詳起天生,倒暗喝一聲彩,長得真他娘的是個人物。

  看他大約四十來歲,頗為周正,身子骨壯碩挺拔,有軍人的堅韌,卻也有文化人的涵養,再不能小看了,於是咧起嘴道:「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啊,真是讓李某慚愧啊。」

  天生抬頭一笑:「李軍長的英名我在南京軍區就早已耳聞,連許司令都經常稱讚呢,今日得以相見真是幸會啊。我聽說李軍長也曾在南京學習過幾年,特意帶了兩隻鹽水鴨子,準備晚上和李軍長共同憶一下苦啊!」

  「哈哈,我還怕馬政委不肯給咱老李這個面子呢。小馮啊,你去泡壺茶來,再讓廚師晚上多炒幾個好菜,我和馬政委好好喝一頓。那兩隻鴨子還有那兩瓶茅台酒你給我拿過來,你別藏了,我都看見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李雲龍也只能暫時按下自己的小性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秘書,鄭波同志。這是我的警衛員,叫吳永生。」

  「鄭波同志好、永生同志好。李軍長,這是我的秘書,王明清同志。這位是我的警衛員,魏大勇同志,參軍前是在少林寺習武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和尚。」

  天生也起身介紹自己身後的二人。

  李雲龍點點頭:「強將手下無弱兵呀。小鄭啊,你和永生帶這兩位同志熟悉一下環境,晚上好好招待人家,我和馬政委在這談談工作。」

  戴著黑框眼鏡,滿臉書卷氣的鄭波向兩位首長點了點頭,「是,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接過保姆遞來的茶杯,天生發現她纖細的手指和臉上的顏色一樣,也是極白,不知握住自己黝黑的雞巴時會有怎樣的反差。

  就在天生神遊太虛時,一陣香風將他吹了回來。

  「老李,家裡來客人了啊。」這女子的聲音也有些江南的味道,悅耳動聽,讓人舒服極了。

  李雲龍走到來人的旁邊:「小田你來的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軍新上任的馬天生馬政委。我留他在家吃晚飯。」

  小田向天生伸出了右手,笑起來又牽動了兩個可愛的酒窩:「馬政委你好,我是老李的愛人,我叫田雨。」

  天生有些呆住了,面前的這個女人體態豐滿而不失苗條,不太講究剪裁的制式軍裝仍遮蓋不住她渾身柔和的曲線,白皙的皮膚保養得極好,尤其是臉上沒有任何皺紋,一雙黑多白少的眼睛沉靜如水,寧靜優雅又有些孤傲,結合了三十多歲的成熟與二十多歲的艷麗,這麼完美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不禁暗想,這可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不僅面相上極不匹配,李雲龍看上去甚至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也不知道都這把年紀了他在床上還行不行,需不需要他這個搭檔幫幫忙。

  田雨注意到了這位頗具英氣的馬政委短暫失態,很顯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男人了。

  這位馬政委只是有些錯愕,還算是有禮貌的,之前有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再加上他頗佳的長相,田雨的第一印象倒是不壞。

  「田雨同志你好,我是馬天生。沒想到李軍長這二層小樓還是個金屋啊!」

  天生握了一下田雨的柔荑,只覺如白玉般光滑,如豆腐般細嫩。

  他不敢再考驗自己,連忙將手鬆開。

  田雨聽著天生將她比作陳阿嬌,將李雲龍比作劉徹,低著頭,笑了笑。

  「哈哈,都別站著了,坐,坐。」不知道陳阿嬌是何人的李雲龍只當天生在誇他老婆年輕漂亮。

  「馬政委很年輕呀,哪年參加工作的呀?」李雲龍看似閒聊起了家常。

  「我是1922年生人,43年在老家山東入伍參加的革命。」

  「嚯,比我小了一旬啊,真是年輕有為。43年……我在幹啥呢?哦,想起來了,那會在晉西北當獨立團團長呢,五六千人馬了,快趕上當時一個師了。」

  也不知李雲龍是在顯擺資格還是在吹牛。

  「是啊,李軍長那可是老資格了,紅軍的時候就是團長了。我來之前向老同志們都打聽過了,我可要好好向老同志學習呀!更不用說,軍長那是一軍之長,更是全軍的表率和楷模。」

  天生這轎子抬得李雲龍直樂呵。

  「學習可不敢當,互相學習吧。咱們這個隊伍一直有個傳統,老同志嘛,多擔點責任,給年輕的同志多把把關,把自己的經驗多傳授一些。這個單位師團一級的幹部都是我抗戰和解放戰爭時期帶過的兵,人頭熟,也比較聽話。工作上有啥困難,你不要怕,就只管來找我。」

  李雲龍坦然地坐穩了轎子。

  「感謝李軍長對我工作的支持,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後工作上有問題,我多向李軍長請教,也請李軍長多批評。有李軍長這樣的老革命把關,我工作上的擔子就輕鬆多了。」

  天生抿起嘴端著茶杯笑呵呵的。

  在一旁添水的田雨也聽出來了,自己的丈夫這是在敲打新來的馬政委啊。不過,看上去這個政委脾氣倒不錯的。

  「馬政委一直是搞政治工作的?」李雲龍又轉換了一個話題。

  「從抗美援朝戰場回來後,就一直是了,之前倒是做過營長、副團長。此次調來之前我在第1軍第1師任政治部主任。」天生還是客客氣氣的。

  「哦,連升三級啊,你們搞政治工作的如今吃香啊。我們這些搞軍事的老傢伙也該考慮考慮讓位咯,仗沒得打了,用處也不大了,總要給年輕的同志創造點條件嘛。」

  李雲龍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天生心想,得,這還是頭順毛驢啊,自己多說點好話又不要錢。

  「哎,李軍長說得哪裡話,像您這樣的老同志是我們全黨全軍的寶貴財富。有你在,我們軍就有了主心骨。李軍長你這個身體,我看再幹個二十年也沒有問題啊!」

  李雲龍看拿捏得很有成效,一肚子火也消了一大半。

  又過了幾杯茶的時間,田雨過來招呼二人吃飯。

  圓形木製餐桌上擺著清蒸石斑魚、土豆燒雞肉、鹽水鴨、芹菜炒肉絲以及白菜豆腐湯等五六個大小不一的盤子,雞鴨魚肉俱全,也稱得上豐盛了。

  天生看到桌子上只擺了三幅碗筷,感到有點奇怪,便開口問道,「李軍長、田護士長,孩子們都沒在家裡嗎?」

  「剛剛你們在客廳談事情的時候,我就讓保姆領他們上樓吃飯了。我們家孩子多,也沒什麼規矩,怕吵到你們。」田雨邊盛湯邊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天生連忙起身要自己來盛,推讓間,又摸到了田雨細膩的手背,內心大呼賺到。

  李雲龍拿出兩個五錢的小酒杯,倒滿了茅台。

  他平時也好喝酒,但隨著年齡漸大,當護士的田雨管控便愈發嚴格。

  家中若無什麼戰友親朋在,每天也只能喝個兩小杯。

  今天沾天生的光,他可以放開一飲了。

  「我先敬李軍長和田護士長一杯,感謝你們的招待,也感謝你們今後對我的照顧。」天生雙手端著小酒杯,站起來一飲而盡。

  「好,馬政委夠爽快,我也幹了。咱們晚上就只喝酒吃菜,不聊工作。」李雲龍抬起手來也是一杯。田雨也跟著喝了一杯茶。

  一股暖流入胃,李雲龍覺得痛快多了,忙夾了幾口菜,「馬政委,你老婆和孩子這次跟來了嗎?」

  聽到這裡,天生有些黯然,緩了幾秒鐘才回道:「我愛人三年前生病去世了,只有個讀高中的女兒,今年十七,還在南京,準備過一兩個月再接過來。」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真不知道,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自罰一杯。」

  李雲龍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只能趁機又喝了一杯酒,心道:哎呀,還是這茅台香啊。

  田雨沒來由地心頭一緊,便想岔開話題,趕忙起身給天生夾了一筷子魚,「這是廈門本地產的石斑魚,很鮮,馬政委你嘗嘗。」

  可能是美人親自給夾的,天生只覺魚鮮汁濃,味道真是極好:「這做得太好了,在南京可嘗不到這麼鮮的魚。李軍長你有這麼好的廚師,真是有口福了,我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嘿嘿,這菜可不是別人做得,是我老婆親自下的廚。」李雲龍順著杆又往上爬。

  「哎喲,李夫人還有這等本事。真是上得廳堂,下入廚房,好一個賢內助啊。我單獨敬你一杯。」天生這時方才找到機會再欣賞一下美人。

  女人聽見讚美總是開心的,田雨也不例外,忙說道:「歡迎馬政委經常來家裡做客。」

  此時她已經脫去軍裝,上身著一件黑色貼身線衣,更將那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先是在脖頸處露出些許嫩白,再往下,海拔則猛然升高再升高,凸出兩座傲人的山峰,呈近似完美的圓形,不但高度驚人,更看不出有絲毫下垂,歲月流逝和萬有引力在這裡就像失效了一樣。

  天生估量了一下,簡直比大饅頭還要飽滿,只有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恐怕才能一手掌握,不知道這兩隻大奶子是不是和她的皮膚一樣白,用來乳交又是怎樣的感受。

  小腹上也沒有多餘的贅肉,並在腰部驟然收緊,再往下,包裹在褐色格子褲里的恐怕是尺寸更加驚人的兩隻大氣球。

  世間竟有如此尤物,這是只有熟透了的女人才擁有的誘惑,天生下了一個結論。

  「對了,李軍長有幾個孩子啊?」欣賞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天生收回目光,又問向一旁的李雲龍。

  「我家老大和你丫頭差不多大,十六,也上高中了。老二也是個小子,九歲了。還有幾個外地親戚投靠過來的孩子。哎,現在學校里都翻天了,半大的娃娃你說他們都懂什麼啊?」

  李雲龍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都一樣,南京也是這樣,課也停了,還成立了不少造反派,天天在鬧。」天生又斟上了兩杯酒。

  「扯淡,全他娘的扯淡。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60年那會咋不鬧革命呢?」幾杯酒下肚,李雲龍嘴上有些把不住門了。

  「李軍長說得也不無道理。來,咱們不談工作,只喝酒。」天生接了過去。

  田雨用完飯就上樓去了,將餐廳留給了兩個男人,也將自己的屁股整個暴露在了天生的視線之中。

  蜂腰肥臀,兩個渾圓的大氣球就像注滿了水一樣,伴隨著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而略微搖晃,天生眯縫著眼睛咽了口唾沫。

  兩人推杯換盞分完了一瓶茅台,面紅耳赤的李雲龍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又拿出一瓶當地的丹鳳牌高粱酒要給天生嘗嘗。天生自無不可。

  「咦,你上來了。下面的那位就是新來的政委嗎?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剛剛安頓好孩子們的那位保姆問道。

  「老李和他還在喝酒,我待著也是無聊。新政委接觸下來倒不像是個難相處的,今年好像四十五了吧,對,老李比他要大一旬呢。你知道嘛,他倒也是個可憐人,愛人三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他和一個女孩子。」

  田雨隨口閒聊著。

  後面的話對面的保姆已經聽不太進去了。在她的腦海里,正浮現出兩個男人的側臉,不斷拉近放大,最後竟然重合到了一起。

  「哎呀,沒想到政委也是個酒中之人啊,夠爺們…」又摻了幾杯高粱酒的李雲龍拍著天生的肩膀,已經有了些醉意,「你是不知道啊,當年有兩個老毛子…在我這當教官,一個兩米多高,一個一米九多,那……喝起酒來和喝白開水似的,你猜怎麼著?最後還是被老子……喝翻了。」

  「李軍長真是海量啊,我馬天生佩服。咱們再走一個。」天生又端起了杯子。

  這杯酒下肚,高粱酒也只剩下小半瓶,李雲龍感到頭更暈了,搖搖晃晃地勉強站了起來,想去趟洗手間行個方便,沒走兩步卻一下子栽倒了。

  一旁的天生眼疾手快,一把招住了他,架著他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搖了搖李雲龍的膀子,回應他的卻是如雷的鼾聲。

  天生走到樓梯前喊道:「田護士長,李軍長坐在沙發上睡著了。需要我幫你扶上去嗎?」

  知道李雲龍又喝多了,田雨急忙走了下來,可能是走得很快的緣故,她每下一級台階,偉岸的胸前便會掀起一陣波濤,好像大白兔正在努力掙脫內衣的束縛。

  天生借著酒意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不忍心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我們家老李又喝多了,真是的。馬政委,第一次見面就讓你看笑話了。」

  聞到濃郁的酒味,來到李雲龍跟前的田雨搖了搖頭,看來是習以為常了。

  「沒有沒有,李軍長是人中豪傑,喜歡喝酒也屬正常,我佩服得緊。」

  兩人挨著極近,天生似乎聞到了雪花膏的味道,幽蘭般暗香又於無形中淡去。

  天生喝酒容易上臉,田雨看著天生略微發黑的膚色已變得通紅,也有些擔心,便謝絕了他幫忙的好意。

  見自己再占點小便宜的計劃泡了湯,天生便道了一聲謝,整理好衣服,拿起公文包,告辭了。

  將天生送出大門,田雨看著警衛員小吳也還沒有回來,只能求助他人:「馮楠,來幫我一起把老李扶上去。」

  海邊的五月份還是有些涼,不像南京那麼熱,迎面吹了下冷風,天生幾乎完全清醒了。

  就著月光,他看了看左手戴的勞力士牌手錶,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

  不過這頓酒算是沒白喝,他摸到了一些李雲龍的脾氣,素無相識的兩人也算拉近了距離,還是有些收穫。

  然而,今晚最大的收穫是……

  黑暗中,暴戾狠辣的精光從天生的眸子中陡然迸發出來,和平時溫文爾雅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這個女人,我一定要讓她在我的胯下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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