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最後的對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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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水庫位於兩江遠郊,面積非常大,四面環山,離市區大約有十多公里的路程。

  這裡的位置很偏,雖說距離兩江市去的直線距離不算遠,但是從市區出發的車要想開過一段省道,再轉進彎彎曲曲的鄉村公路,沿著公路再開一段之後,最後還有一條坑坑窪窪的泥土路,水庫就深處這個山區的深處,主體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有幾個彎口,望不到邊際,遠遠地直通大江。

  這個環山而建的大水庫就是兩江市許多市民的飲用水源頭。

  水庫的主體是一個巨大的大壩,水流急速奔涌,跟下面的蓄水湖落差高達數十米,令人觸目驚心。

  水庫大壩旁邊,一台白色的麵包車停在路旁一個隱秘的所在,沈天廣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放在旁邊位置上的手機,他在等著手機響起,等著林家偉帶給他的好消息。

  「聖父……」車裡還有幾人,坐在副駕駛上的自然是劉浩,而後面是手上綁著繩子的鄭露母女,坐在她們倆身邊負責看管的,自然就是潘雯冰了。

  這時潘雯冰看了看手錶,顫聲說道:「時間已經過了,為什麼……為什麼家偉還沒有……」

  沈天廣看了看車外的月色,嘆了口氣,心裡隱約感覺到林家偉那邊肯定是出了什麼岔子了。

  以他的心思縝密,本來應該有更加詳盡的安排才對,可是今天在接到溫芯武的電話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處於強烈的激盪狀態之中。

  苦尋多年的大仇人終於在這時候露出了水面,就在他自己的人身即將走到終點的時候……

  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他只能匆忙地選擇儘快解決掉溫芯武這個大仇人,趁著他自己還未倒下之前。

  所以他選擇了來赴這個註定兇險萬分的約會,同時在據點那邊埋了烈性炸藥,命令林家偉和何翼,只要警方的人進去救人,馬上就引爆炸彈,給他們來個玉石俱焚!

  「沈天廣……」這時候大壩上一個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直透車裡,沈天廣目光一凝,聽清楚這正是溫芯武的聲音,而聲音正是從大壩上的喇叭里傳出來的。

  「你的計劃失敗了,我的人已經打來電話,張紅英她們都已經被成功解救,林家偉被擊斃,你的其他手下都已經被抓了,放棄吧!」

  溫芯武的聲音冷峻而又堅決:「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可走,放了鄭露!並向警方投降!」

  沈天廣冷哼了一聲,咬了咬牙,一把抓起身邊的手槍,借著麵包車的掩護下了車,然後打開後車門把鄭露和張紅英都給拉了下來,手槍頂著鄭露的太陽穴,厲聲說道:「溫芯武,我憑什麼信你?」

  他把自己的身軀儘量卡在麵包車和山崖的夾角處,因為他知道,此時在這群山環抱的水庫周圍,警方不知道已經布置下多少幹警和狙擊手,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分分鐘都可能被人給一槍爆了頭。

  「是不是真的你馬上就可以知道了,我的人已經把救出來的人帶過來了,他們已經到了山邊,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天廣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果然有幾輛機車顛簸著開過那段坑窪的泥土路,遠遠地停在水庫大壩的另外一旁,緊接著,他就看到薛玲、任江海、任江山、許雪……

  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從警車上走了下來。

  「沈天廣……」

  「你給我閉嘴!」

  沈天廣怒喝一聲,打斷了溫芯武的話音,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大聲地說道:「姓溫的!別以為你們贏定了,別忘了我手裡還有這幾個賤人呢!」

  他把鄭露的身體向前推了一推。

  「露露!」任江海看到愛妻,大喊一聲說道:「沈天廣,你把我老婆放了,我的命給你!」

  「你?」沈天廣冷冷一笑:「你的命我自然是要的!但是現在,要我放你老婆的話我只有一個條件!姓溫的!用你來換!」

  喇叭里傳來溫芯武一聲微微的嘆息,水庫這時候一片寂靜,幾分鐘之後,眾人就看到一條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水壩之上,正一步一步地向著這邊走來。

  水壩極大,上面每隔數米都有一盞路燈,罩著那條身影顯得那麼的高大沉穩。

  眾人漸漸看清那人正是溫芯武,雖說年事已高,但是這時的她步伐穩健,神情肅然,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感。

  「放了她們。」

  溫芯武沉聲說道:「由我來做你的人質,放心吧,我比她們倆人更管用,你也知道,這裡的警察在必要時可以犧牲她們,但絕不可能犧牲掉我,有我做你人質,你會更安全。」

  此時溫芯武離沈天廣這邊還有數百米的距離,沈天廣自度手槍沒有擊中她的把握,又不敢離開麵包車的保護,心裡大為著急,這時候他看到還坐在車裡的劉浩,心生一計,說道:「你去把她給壓過來!」

  劉浩微微一愣,還是聽命打開了車門,這時候沈天廣喊道:「我現在讓我的人過去你那邊,如果你們的狙擊手敢開槍,那我們就一拍兩散!」

  劉浩緩步走到溫芯武的身邊,沈天廣點了點頭,對她做了個拔槍的姿勢。劉浩於是拔出槍來,頂在了溫芯武的身後。

  「沈天廣,現在你可以放人了。」溫芯武冷聲說道。

  「你們先過來。」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溫芯武冷笑一聲:「你不把人給放了,我憑什麼過去?」

  「那好!」

  沈天廣沉思了一下說道:「你們倆個慢慢走過來,我現在就把她們給放了,你們倆聽好,你給我聽著,一步步向那邊走,不許跑,知道嗎?」

  鄭露和張紅英顫抖地點了點頭,於是沈天廣放開了她們,眼看著她們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前走去,同時手槍繼續指著她們的後背,而劉浩此時也壓著溫芯武,用跟鄭露幾乎相同的速度向著麵包車這邊走來。

  此時的沈天廣雖然是孤身一人,好幾支狙擊槍都已經將他鎖定,哪怕有麵包車的保護,想要擊斃他也並不很難,可是溫芯武落在了劉浩的手裡,而且沈天廣的槍也遙指著鄭露和張紅英二人的背心。

  熊驊思慮再三,這種情況下絕沒有把握在保證溫、鄭兩人安全的前提下擊殺沈天廣,只好命令幹警們按兵不動。

  就在溫芯武靠近麵包車的一剎那,鄭露離任江海等人也只有咫尺之遙了,就在這時,沈天廣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他突然抬高了手,「砰、砰、砰」三聲巨響,他已經衝著鄭露和張紅英的背後連開了三槍!

  此刻,他已經覺悟了自己今晚絕對沒有生離此地的希望,既然註定要死在這裡,他要把儘量多的人拉去給他陪葬!

  至於鄭露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此刻他根本顧不上了,如果讓他們救走鄭露的話,即便孩子有那麼千萬分之一的可能真是他的,難道他們還會容許這個小孩被生下來?

  所有人,都要死!

  這個念頭在剎那間占據了沈天廣的腦海。

  變生肘腋,在場的人對沈天廣那陰狠的性格都不算很了解,絕想不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開槍。

  就這眾人絕望的認為鄭露和張紅英必死無疑的時候,只見在她們的身後,一個人緩緩地倒了下去,在那間不容髮的一瞬間,只有他一個人預感到了不妙,在沈天廣抬頭的一瞬間,他整個人撲上去擋住了鄭露母女的背門!

  「何……何翼!」

  等到任江海一把將鄭露母女兩個拉到安全區域之後,鄭露這才回頭看清楚救了自己的人,那人赫然竟是何翼!

  此時只見他嘴角兩道血流奔涌,顯然剛才那三槍全部都打中了他。

  薛玲大喝一聲,跟另外幾個警察以前向前幾步,將何翼倒地的區域保護了起來。

  鄭露掙脫任江海,一下撲倒在何翼的身邊,何翼凝視著她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渙散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嘴裡吐出來的卻只有血泡,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他無力地想要抬起手,但只抬了一半就再也無力向上了。

  鄭露這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忙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後緊緊地貼在自己的小腹上。

  「何翼……何翼……你聽我說!」

  鄭露的眼裡熱淚噴涌,她愛過這個男人,拋棄過這個男人,也恨過這個男人,可是最後,救了自己的卻也正是這個男人!

  她把耳朵貼近何翼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別人可能不知道,可是我可以保證,那是你的孩子!」

  何翼的眼裡閃過了最後一絲狂熱的神采,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鄭露急忙說道:「你放心,你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麼,我一定會把這孩子生下來,並將他好好撫養長大,你……你放心!」

  聽到鄭露這最後的保證,何翼的手竟奇蹟般地能夠用力在她的小腹上撫摸了幾下,就像任何一個期待胎兒出生的父親撫摸自己兒子一樣,可是他能做的也就僅限於此了,片刻之後,他的身軀一陣猛抖,終於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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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你!」

  沈天廣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說計劃為什麼會失敗,原來是這個叛徒出賣了我!不過,溫芯武!」

  沈天廣的聲音就像要冷凍成冰一樣,一字一字地說道:「你也有今天!」

  手裡剛剛開過火的手槍直指向溫芯武的腦門。

  「不能殺她啊!聖父!」目睹了剛才何翼慘死一幕的劉浩顫聲說道:「我們還要拿她做人質逃出這裡呢!」

  沈天廣獰笑一聲,突然槍口一轉,扳機一扣,劉浩的額頭在瞬時間突然就多了一個窟窿!

  這位從警多年的老警察圓瞪著雙眼,他到死都完全想不到沈天廣為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對他下手!

  「逃?我問什麼要逃?」

  沈天廣對著劉浩的屍體冷笑道:「到了現在,我逃出去又有什麼意思?還能活幾天?溫芯武,你看,這槍里還有兩顆子彈,一顆是給你的,最後一顆嘛……」

  就在沈天廣就要對著溫芯武開槍的時候,那個從剛才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潘雯冰突然開口說道:「聖父!」

  沈天廣微微一愣,剛想回頭看去,突然脖子上一痛,潘雯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靠近了他的背後,此時她的手裡正拿著一直針管,針管里的液體已經被全部注射進了他的脖子裡。

  沈天廣啥時間感覺到一陣暈眩,手再也握不住手槍了,撲的一聲,手槍掉落在地面的土地上,然後他整個人都軟軟地倒了下去。

  「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可以過來了!」

  潘雯冰笑著把手裡的針管扔掉,然後一腳把地上的手槍遠遠地踢開,扶起溫芯武對眾人說道。

  眾人見眼前的情形,一時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溫芯武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對眾人說道:「我跟她做了個交易。這麼說吧,她……是我最後的一張牌。」

  她冷哼一聲,眼看著潘雯冰說道:「現在,你可以走了。」

  她指了指遠方草叢裡的一台別克商務車,「你要的東西,都在上面了。」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對著眾人驚疑的眼神,潘雯冰嫣然一笑:「我是被沈天廣逼著加入他們的組織的,他們做的那些事,我可全部是被迫參與的,更何況,從始至終我可都沒殺過人,這次他們犯下的事,我恐怕大不了就算個從犯吧?現在又有了如此重大的立功表現,換個無罪釋放,不過分吧?」

  「你沒殺過人?」任江山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沈天廣的兒子劉福源就是你殺的吧?」

  「江山……你……你說什麼?」眾人紛紛臉上變色。

  「沈天廣一直認為劉福源是我們哥倆殺的,可是……」任江山看了旁邊的張紅英一眼:「校長,還有人民醫院的楊院長都可以作證,我們哥倆非但沒有想要殺他的心,相反,把他送進人民醫院,給予最好醫療條件的主意是我們出的,別人也許不信,但我們兄弟再清楚不過,殺劉福源的,另有其人!」

  眾人的目光看向張紅英,見她點頭證明任江山所言不虛,任江山繼續說道:「我本來打破頭都想不到究竟是誰殺的劉福源,再把這口黑鍋壓在我們兄弟的身上,直到今天,我才算想清楚了,在當時那種條件下,能夠有條件神不知鬼不覺害死劉福源的,也只有身為他女朋友的你了!是你害死了他,你這樣做,是想挑起沈天廣對我們的仇恨,要借他這把刀來殺我們兄弟二人吧!」

  潘雯冰的目光凝視著任江山,眼裡滿都是嘲諷的意味。

  「你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當初我拋棄了你?」

  任江山的語氣變得異常地沉重:「好,就算是因為這樣你要對付我們兄弟,可是許震呢?他可是你的丈夫啊!」

  聽任江山提起許震,一旁的高娜和許雪都是神情悲切,潘雯冰卻毫不在意地掠了掠頭髮,森然說道:「你說的這些可都只是推測,你有證據嗎?」

  「你要證據是吧?」

  溫芯武突然冷冷一笑:「要知道,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你為了替劉福源尋找他的親生父親,是不是找過兩江都市報的那個記者幫你找線索?我已經查到了,他叫駱湘,是你的高中同學,沒錯吧?我已經讓人找過他了,他什麼都說了,就連你跟他的那些事,也全交代了。當年他為了幫你可沒少費工夫,用了好幾個月才找到沈天廣後來去了南美這條線索,還幫你找到了沈天廣的通信地址……就連當初你們寄到南美給沈天廣的那份信,也是他幫你偽造的!可沈天廣想不到的是,當他接到那封信時,如果他置之不理,那麼他的兒子不會有事,而如果他看了信之後,回國來找他兒子,那麼他回國之日,就是他兒子喪命之時!」

  眾人都是聽得目瞪口呆,眼前的這個女人該是多麼狹隘歹毒的一個人啊!

  就為了報復任江山對她的拋棄,她設計殺了自己的男朋友劉福源,又利用沈天廣要為劉福源報仇的念頭害死了那麼多人,甚至就連她嫁給許震,都是這個復仇計劃的一部分!

  而許震最終也因為這個女人而慘死……

  見眾人都凝視著自己,潘雯冰冷笑一聲:「你說的這些,都是那個叫駱什麼的一面之詞,你有物證嗎?說我偽造了那封信,難道現在你們還能找到那封信不成?這裡這麼多警察,難道就光憑著你的幾句話就能抓人?再說了,溫校長,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了?別忘了,我手裡……」

  溫芯武果斷地擺了擺手,嘆息了一聲,說道:「你走吧,今後不要再在兩江市出現了,否則……」

  一聽這話,潘雯冰輕蔑地瞥了眾人一眼,拍了拍雙手:「好了,各位,後會有期!」

  說完轉身就要離去,可是她只是走出了幾步遠,一條黑影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黑影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把撲向了潘雯冰!

  「沈天……」任江山的驚呼還沒有完全出口,沈天廣已經迅捷無比地撲住了潘雯冰,這個男人的意志力實在是強大至極,復仇的強烈意志使得那足以讓常人陷入深度昏迷的麻醉劑只能讓他在短時間失去意識,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迷醉之後他已經恢復了些許意識,躺在地上聽完了剛才的一席話。

  這時候潘雯冰猝不及防,腳步一個踉蹌,沈天廣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眾人紛紛色變,就在這時,「嘭」的一聲脆響衝破了水庫隆隆的水聲,一個子彈從遠處飛了過來,原來是埋伏在一旁的狙擊手終於開槍了!

  可是由於沈天廣處於移動狀態,加上剛才看起來事情已經結束,狙擊手是充滿瞄準開槍,子彈並沒有如預計般擊穿沈天廣的頭顱,而是從他的肩下透體而過,此時眾人清楚地看到潘雯冰的臉上露出了痛苦至極的神情,很明顯,穿過沈天廣身體的那顆子彈也同時擊中了她!

  「原來……是你!」

  沈天廣的眼裡閃耀著仇恨的怒火,他大吼一聲,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一蹬地面,推著潘雯冰向前猛衝了幾步!

  而潘雯冰的身後,是高達數百米、水深數十米,此刻下面正波濤翻滾的水庫大壩!

  「啊!……」

  「啊!」

  潘雯冰的慘叫聲,沈天廣的怒吼聲同時劃破了長空,兩人的身體緊緊糾纏在了一起,一同跌進了那深不見底的無底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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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台剛剛收到的消息,兩江市前任市長郭青田在接受組織調查期間,因心臟病突發,醫治無效,於今日凌晨死亡。據郭青田的主治醫生表示,郭青田多年來一直患有冠心病。」

  「昨日下午,本市兩江大學教師村小區發現一具屍體。經查,死者為五十多歲男性,系墜樓身亡。據調查,該男子是兩江大學現任代理校長田某某,據田親近人員介紹,田某某生前患有嚴重抑鬱症。」

  「本台消息,兩江市電視台前台長趙廉,男,五十四歲,昨夜於辦公室所在樓層失足墜樓,,經搶救無效死亡,據市公安局調查,排除案件可能。據悉,趙廉過去幾年中深受失眠困擾。」

  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這樣的幾條信息就像一陣陣風吹過兩江市外的江面,有的頗為掀起了一陣漣漪,有的就像微風吹皺水面,然而很快便都消失無蹤。

  到了這一年的夏天,就連街頭巷尾都沒什麼人會提起這些案子了,這些人的名字,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溫芯武調動了一切能夠動用的資源,一方面對南山水庫的水底進行了全面的搜索,務必要找到沈天廣和潘雯冰兩人的屍體。

  另一方面則嚴密控制網絡,謹防潘雯冰會將當天收到的那段事情發布到網上。

  可是水庫的水系複雜,又連著大江,當天兩人在那麼大的激流中掉了下去,早不知道隨著水流被衝到哪裡去了。

  好在網絡上倒是風平浪靜,始終沒有發現到那段視頻,想必是那天潘雯冰拿到視頻之後,根本就來不及上傳吧。

  在最後的一任「聖父」沈天廣死去之後,曾經在美洲大陸和國內都掀起過腥風血雨的邪教「人民聖殿」,就連最後的一股力量也都煙消雲散了。

  兩江市的官場裡,四大家族全部隕落,「本土派」三巨頭楊官清、周人方、李為民雖然全部慘死,他們之間的許多淫亂視頻也被人揭發,但是由於「過江派」的郭青田勾結境外邪教證據確鑿,京城之中,老爺子一派的勢力在這場已經是半公開的政治火拼中獲得了完勝,對手的氣焰被完全打壓,多名得力幹將被拉下馬來,短時間內是緩不過來的了。

  加之溫芯武在兩江耕耘多年,省里市里許多領導都出自她的門下,老爺子便授意她先暫時出馬穩定住局勢,不久之後,從中央空降到兩江的新任市委書記、市長、紀委書記走馬上任,這些人自然都是老爺子的嫡系,而熊驊傷愈後也被任命為兩江市公安局局長,一切事情慢慢地也就回到了以前的軌道。

  雖然失去了楊官清這把大庇護傘,但是張紅英一家在兩江的權勢卻比以前有增無減。

  針對她經濟問題的調查,得出的結果是田軍強覬覦校長之位,精心策劃了這場陰謀。

  有一位名叫楊歡的兩江大學女學生主動向警方交代,田軍強多年來都跟她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田軍強正是利用了張紅英對他的信任偽造了那些文件,然後指示自己向警方誣陷舉報了張紅英和任江海、任江山兄弟。

  組織在進行的詳盡的調查之後,認定張紅英擔任兩江大學校長多年,清正廉潔,兩袖清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育工作者,在調查結束之後,張紅英官復原職,依舊出任兩江大學校長一職。

  與此同時,為了避免任人唯親之嫌,張紅英的女婿任江海也辭去了兩江大學人事處處長一職。而原基建處處長任江山則調到了省高教廳任職。

  鄭露的肚子裡懷著何翼的遺腹子,由於何翼在死前救下了鄭露的生命,任江海在得知了孩子的生父是何翼之後,並沒有讓鄭露把孩子打掉,而是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他會將這個孩子當自己親生的一樣撫養長大。

  而早已經懷胎多月的許雪在不久之後生下了一個男孩,那是任江海的第一個親生骨肉。

  任江海主動向高娜提出他打算讓這個小孩隨許雪姓,希望可以彌補一下高娜失去兒子的錐心之痛,高娜自然是異常欣慰,但她也清楚這畢竟是任江海的長子,最後還是婉言謝絕了任江海的提議。

  這一天,是「仁昌集團」集團董事長高娜六十虛歲的生日,集團里的數萬名員工也在這一天得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高娜董事長宣布即日退休,從此不再在集團中擔任任何職位。

  而繼任董事長一職的並非高娜培養了多年的集團總經理許雪,而是從未在集團里任職的任江海。

  「仁昌集團」是百分之百的家族性企業,高娜對集團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因此員工們心頭或許有些疑惑,但無不紛紛接受了這一事實。

  夜裡,在高娜家中豪宅的一角,煙霧繚繞,許仁昌和許震夫子二人的黑白遺像並排掛在了牆上。

  高娜把手裡的三根煙插到了香爐里,雙掌合十,心裡默默說道:「任昌,你留下的公司,現在已經是後繼有人了,那個小伙子肯定可以把集團發揚光大,你就放心吧……震兒,媽信錯了人了,害死了你,不過你也可以安心了,害你的人現在也都全部得到了報應,你姐也踢你生下了個小侄子,你知道嗎?他爹給他取名叫做任思震,就是為了要紀念你這個英年早逝的好弟兄呢……」

  祭拜完亡夫跟兒子,高娜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看看天色已是深夜,便換上睡衣,躺到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來自內心的燥熱把熟睡中的老美婦驚醒了過來。

  度過了最初的迷茫,首先感到的是胸口處傳來的涼涼的感覺,高娜一驚,手伸向胸口,自己睡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乳頭上隱約有些濕潤。

  她連忙拉亮了床頭柜上的檯燈,就看到自己的身邊睡著一個男人,正用著熾熱的目光凝視著她。

  「江……江海?」看清了那男人是誰,高娜倒是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緊張。

  「吵醒你啦?」任江海的語音溫柔。

  「公司不是給你開宴會嗎?怎麼……」

  「都十二點半了,早散了!」

  高娜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任江海近在咫尺的目光,心裡狂跳:「你……」

  「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任江海的嘴唇吻到了老美婦的耳朵上,輕聲問道。

  高娜抬頭看著天花板,心裡一片潮湧。

  原來,高娜以前對任江海有著很大的成見,但是這一次經歷了這場生死劫,由於她信錯了人,導致兒子許震無辜喪生、女兒許雪跟她一起經歷了不堪回首的淫虐,這讓一向心高氣傲、自認高瞻遠矚的她幾乎一下就垮了下來,好在有那跟她有相同經歷的張紅英在一旁勸慰,共同經歷過劫難的這兩位高貴熟女現在已經成了生死之交,加上女兒許雪的勸說,高娜不但完全放下了對任江海的成見,而且深知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跟許雪早已經成了「人民聖殿」的犧牲品了。

  自己的女兒許雪已經有了任江海的孩子,雖然任江海早有家室,但是張紅英和鄭露母女看來已經完全接納了許雪。

  不但如此,許雪還向她提出,讓她也跟張紅英一樣,跟自己一塊成為任江海的女人,甚至已經跟她無話不談的張紅英也親自來找過她幾次,勸她接受許雪的提議。

  高娜並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這一次在聖殿裡讓那麼多男人輪姦淫辱,倒也是早看透了。

  不過她提出自己以前對不起任江海的地方太多,因此決定先將「仁昌集團」交給任江海,讓他取代自己的董事長一職。

  任江海認為「仁昌集團」還是應該交給許雪,可是此時的許雪又哪裡肯接手?

  幾番商議,任江海終於同意下來,而且為了表示對許雪、許震生父的尊重,他並沒有改變集團的名稱,公司依舊以「仁昌集團」的名稱運營。

  按照約定,在任江海出任董事長之後,高娜也會成為他的女人,只是高娜沒想到這才剛剛上任,任江海就如此亟不可待地摸上了她的床。

  「真香……」高娜感覺到男人那兩隻熾熱而有力的手摟住了她的脖子,雄健的身軀緊緊地貼著她,她的眼睛很快就變得濕潤了,經歷了在淫窟里讓那些禽獸般的男人沒日沒夜地肏弄,本來就性慾旺盛的她身體更是變得敏感異常,這些日子裡強迫著自己不去接觸男人,這時候的她是多麼地渴望能得到男人的愛撫啊!

  任江海只稍稍挑逗了幾下,高娜在燈光映射下的眼睛已經變得水汪汪的,臉頰、脖子上都是一片緋紅,真可謂是七情上臉了。

  任江海輕輕的親了一下高娜的嘴唇,柔聲在她的耳邊問道:「脫了吧?」

  高娜用鼻息微微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江海,來吧,我給你!」說著坐了起來,主動脫下了身上脫了一半的睡衣。

  任江海深吸了一口氣,捧起高娜那對綿軟的大乳深情地輕吻著。

  六十歲的老婦,奶子是吊鐘式的,沒什麼彈性了,但是很軟,很綿,像兩個水袋似的,摸起來十分舒服。

  任江海的手向下伸去,脫掉了老美婦的褲子,然後一個翻身,把被子掀了開來,整個人居高臨下地壓在了高娜的身上,此刻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身材雖然有些微發福,皮膚也因為年齡的關係也有些發黃的女人,但是考慮到她六十歲的年紀,能夠有這樣的容貌身材還是非常難得的,足以勾起對熟婦有愛好的男人的性慾,對任江海來說更是誘惑力十足!

  他的性慾高漲了起來,兩手分開老婦性感的大腿,嘴巴湊上去在那散發著檀香的騷屄上用力地舔舐著。

  一開始老美婦下體的分泌還不夠多,但是在唉任江海高超的舌功伺候下,騷水漸漸地就從高娜的體內流了出來,經過十多分鐘不停歇的舔弄,高娜的大腿根處已經全濕了,長而濃密的陰毛上幾乎都是水漬。

  老婦被男人如此細心的服侍也是情動不已,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同時從鼻腔里發出顫音般的呻吟聲。

  見性感的老美婦情動如此,任江海知道火候已到,他把嘴巴從高娜的騷穴上移開,然後將高娜的兩條大腿大張到極致。

  「等不及了吧?這可就來真的了啊!」他嬉笑著問道。高娜畢竟還留著幾分矜持,紅著臉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來就來,那麼多話……」

  性感美婦一句話還沒說完,任江海的大雞巴已經在她的大陰唇上摩擦了幾下,硬硬的龜頭頂開老婦那帶有灰白色陰毛的陰唇,一點一點地向里肏去。

  高娜低呼一聲,雙手更加用力地抓住任江海的手臂,嘴裡長長地嗯了一聲。

  任江海的雞巴一點一點地向著高娜騷屄的深處肏去,說起來他早在中學時代認識許震許雪姐弟兩人之後不久就認識高娜了,在那時候,經常一身商場女強人裝扮出現在他眼前的高娜那種精明幹練、不怒自威的氣質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那時候年紀還小,任江海還不是很清楚自己潛意識裡的想法而已。

  後來長大之後,任江海發現自己對那些年齡比自己大上許多的成熟女人有著強烈的性慾和興趣,有時候想想,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青春期時遇到了高娜這樣的一個極品美婦。

  可惜那時候高娜因為許雪的緣故很討厭任氏兄弟,每次見面都是板著一張臉,絲毫都不給他們一點好臉色看。

  此時隨著雞巴在老美婦陰道里一點點的深入,多年來的點點滴滴也在任江海跟高娜兩人的腦海中一點點的飛過。

  「肏!真他媽……爽!」

  「啊……裡面……好舒服!」

  對於任江海來說,肏到高娜這個性感老婦更有種類似於回歸本源般的儀式感,他們兄弟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高娜作為他們結拜兄弟許震的母親,要論起來他們也該將高娜當做母親那樣看待,只不過這個母親不是什麼慈母,一向看他們不打順眼罷了。

  此刻高娜的呻吟聲越來越大了,任江海的雞巴不斷地衝擊著她屄洞的最深處,用肩膀將老美婦兩條性感的大腿高抬起來,身體不斷地用力往下壓,他的大龜頭隨著每次深深的肏入,都要重重地頂在高娜的子宮頸上。

  高娜的陰道隨著高潮一陣陣襲來而發出了一陣陣的抽搐,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要沸騰了。

  作為一個性慾旺盛而又有錢有勢的單身老女人,她的床上從來都不愁會缺少男人,這些年來,那些當年貪戀她的美色而助她事業一路騰達的高官顯宦們老的老死的死,她早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讓她想要的幾乎任何男人來滋潤自己的軀體。

  無論是聲名遠揚的當紅男星,身強力壯的體壇健兒,甚至是年齡足可以做她孫子都學校里的小嫩肉,她都不知道玩了多少個了,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任江海這樣給她帶來如此的震撼!

  「啊……死了……舒服……死了……」高娜不明白自己的高潮為何來得如此的迅猛,分明只被肏弄了不到兩分鐘,但是那種飛到天際的極度快感已經完完全全地將她包圍。

  一股股熱流從她的陰道深處不住地湧出,兩人的下體頓時是一片狼藉。

  高娜甚至想到,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那麼討厭任江海?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對不起女兒許雪?

  高潮陣陣襲來沒有給高娜更多思考的時間,任江海花樣百出的技巧讓老美婦嘴裡的嘶喊幾乎無法停歇,好幾個體位的輪番轟炸之下,高娜幾乎就像是一段爛肉一樣癱倒在床上,也數不清她究竟泄了幾回身子,任江海最後是在她柔軟無力的求饒聲中,這才把龜頭深深頂在她子宮口上,一瀉如注,把精液直接射到了她的陰道深處。

  射精後的兩人都已經是精疲力盡,大口地喘著氣,身體微微顫抖著。

  夜色已深,兩人再也不想動彈分毫,兩張嘴輕輕地相吻著,任江海就這樣把雞巴浸泡在老婦滑膩膩的陰道里,兩人無力地相擁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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